在决定选择心理系作为自己的专业之前,我——肖泽宇从很早开始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即是所谓的人与人之间最根本的差别是什么。

这一直是一个备受争议的话题,认知并辨识一个人的存在需要从外界获得很多很多被称之为证据或者证明的东西。

可以是出身,可以是外貌,也可以是财富......有太多东西能让两个人产生巨大的差距从而变成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它们之中有的能通过人力能改变的,也有无论如何都无法处理的。

就好比一名学生,他/她存在的证明便是各种各样的成绩单和毕业证一样的东西。这名学生是存在的,就算某一天突然人间蒸发,保存下来的照片或者文字记录也能清晰的证明他/她的存在。

但如果有一天,这名学生在人家蒸发的同时,这些可以称之为证明的记录连着绝大多数人对他/她的记忆一并消失了呢?是否还能说这名学生真的在世间存在过呢?

我想答案是否定的,毕竟我们生活在一个唯物主义的世界中,多数否定的制度决定着大部分事物,只存在于单独个体中的记忆并没有太大意义,这样的个体要么放弃自己的坚持融入集体,要么被远离被视为异端......

一般来说这才是正确的,是毫无疑问的。

可自从遇见了黎雨霏我现在的女友之后,“死神”和“适应者”这种超乎常理的存在又颠覆了一直以来的认知。

也许人与人之间最根本的差别和外在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关系,最起码对“死神”来说,一个穷人和一个富人,一个恐龙和一个靓妹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有没有所谓的证明也没有关系,不管是现实还是记忆他们都有一定能力去干扰甚至彻底颠覆重写。

被称之为“惩戒教条”的东西给予他们行动的准则,本能地去猎取人类的灵魂,但一直以来我都在怀疑,他们是通过什么标注来选择食物的?所谓的“教条”又是什么东西?

“特异体”仅仅告诉了我一个名字,却没有详细解释,当时时间紧张,也可能只是她根本就不想多说罢了。

和一个“死神”去讨论哲学上区别人类的本源和存在证明什么的毫无意义,我也不认为“特异体”会对这个有兴趣,而且就算想问也找不到她人。

归根结底什么都不清楚的我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在这个超乎常理的真实世界中想要活下去就不能仅仅依靠经验和以往的常识,现实和小说不一样无法预料之后的展开。

也许你记忆的上一秒还在某个漆黑的地铁站台,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也说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从软乎乎的床上醒来。

“诶?”

大脑陷入停滞,一时间完全无法思考,总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地方非常的不对劲。

话说我应该是这么醒来的吗?不如说应该在这个柔软的床上吗......好像,总有一种明明发生非常严重的事情但就是想不起来的危机感......

“疼疼疼.......”

尝试性地转动了一下脖子,一股莫名的疼痛感立刻开始刺激我的神经,这是落枕了还是怎么了?适应了一段时间后这个感觉才开始慢慢褪去,身体还是很僵硬,似曾相识的情况。

“这里是......”

比起身体上的不适,还是更应该关心一下身处的环境,根据以往的经验每次这么醒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等着......

房间不是很大,光线恰到好处的柔和,既不会刺眼也不会显得黑暗,多亏了这一点我似乎睡了一个好觉。

还好没有平时起床的那种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头部阵痛。

我躺在一张不大不小的单人床上,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布偶,另外一边的床头柜上摆着两三个手持游戏机和家用主机的手柄。

天花板由规整的白色未知合金铺成,一边没有窗户的墙壁贴满了各种各样ACGN关联的海报,对面是一台连接着各种游戏机的大屏等离子电视。

最边缘的角落散乱的堆放着电脑、战术平板、通讯耳机、电子地图、全息投影仪和各种各样的纸质文件。

总觉得莫名熟悉......这个布局和奇怪的搭配,等等......

这......这不是“必要惩戒”行动基地里黎雨霏的一直在使用的房间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总感觉这两天的记忆总会产生莫名其妙的断档,记得之前帮学姐找猫,然后遇到了苏俄的少女运动员诺伊斯,最后送她回去差点没有赶上回来的地铁末班......

说到末班车,朦胧的记忆开始渐渐复苏,漆黑站台,零零散散的红色应急灯,还有熟悉的大理石柱......鬼打墙......

等等!那之后我不是被困在站台出不来吗?怎么......

“绿,绿箭宇?你醒了?”

还在迷茫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瞬间让我迷糊着的神经清醒了起来。

“唔啊!别别过来!”

突然回忆起最后发生什么的我马上紧张了起来,所以当看到一个苍金色的小脑袋突然出现在床边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两眼一闭大喊,然后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那个东西。

噗纽......

“......”

“......诶?”

感觉有点不对......右手没有像想象中一样碰到什么难以言状的怪物或者“死神”,而是......怎么说呢?一种非常熟悉的触感?

温暖中带着一丝丝平坦的丝滑,但又莫名的感到了柔和的缓冲,仿佛抓在了一小团棉花糖上一般,恰到好处的手感摸起来莫名的感觉到很舒服,到了下意识地再捏一捏的程度。

“啊......啊呜,啊啊啊.....唔......”

到了这种程度的理解之后我自然也就不可能的真的这么做了,冷汗已经开始流下来了。

“......”

八成我摸到的是什么人的胸部,而且还是那种没有穿内衣的类型......手掌中央那一点点若有若无的触感......

“绿绿绿绿绿箭宇,你......”

很可惜床边的正是头发乱糟糟的黎雨霏,穿着之前见过的战斗服,有所不同的是上面本应该有的配件全都不见了。

此时的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和停在上面的我的右手,也不知道是因为吃惊还是生气身体在微微颤抖,眼角泛着泪花面色绯红几乎要冒出蒸汽来,看起来格外的......怎么说?惹人怜爱?

等等......有点不对,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黎雨霏吗?

“对不起!”

闪电般地收回手的同时,我整个人像是触了电一般向后弹去。

咣当!

冲劲太猛导致后脑直接撞到了一边的墙壁,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身子曲成了一个弓形。

“对不起,我错了!真的万分万分万分感到抱歉!这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变态的想法,想要感受一下胸部什么的!我不会为自己找借口......真的不会,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意外,一切都是意外!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想要出气也是没有办法的,但请一定一定不要再把我踹到墙上!对不起了!”

在如今生命确实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用来适应疼痛,用最快最诚恳的方式道歉才是唯一的活路。

所以选择了现在这种倒地后鲤鱼打挺接平身低头霸进而打出GG后AFK成为咸鱼的这一套组合combo,所谓活着才有输出,我深谙其中真理。

“没,没事吧?”

黎雨霏伸手将我扶起来,脸颊绯红,眼神游离不定,完全没有和我对上。

“......”

“雨......雨霏,我能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还有你这个样子有点奇怪啊......”

“诶?怎怎么奇怪了!我好的很,真是的,昨天晚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关心你的状况是理所应当的吧?”

“不......你看毕竟刚才......要是平时的话我可能已经被打晕过去了吧?”

尴尬地从她怀中坐了起来,尽量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绿箭宇?”

“......你是什么人?”

“你被撞傻了?连我的都不认识了?”

没错我陷入了迷茫,不是很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确实是摸到了她的胸吧?竟然没有真的把我踹到墙上?

我的女友,之前早上刚把我踢出家门的黎雨霏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平时大大咧咧很懂得享受生活,又超级讨厌变态和H的混血美少女,一旦被占了便宜就一定会不问缘由地把握暴打一顿的存在。

而就在刚才不光没有被暴打一顿,反而还被关心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和我女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反正她绝对不可能是黎雨霏就是了!

我的女友不可能这么温柔!也不可能这么少女!

“不......只是在奇怪为什么自己还好好的......”

“什......什么啊?不要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怪不好意思的......总之你先起来!”

失神地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女,苍金色长发一边扎着单马尾,碧蓝的眼睛左右忽闪不敢和我对视,俊俏的脸庞微微发红,虽然扶着想扶我起来,但又扭扭捏捏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双手一会伸过来一会又收回去,反反复复地重复了很多次,看起来比我还要慌乱。

无论怎么看她都和我熟悉的黎雨霏一模一样,只是......

“所以......你究竟是谁?我认识的黎雨霏不可能是这个反应......”

下意识地把想的东西说出来了......心里一揪,虽然不是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但果然对一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存在说出这种压力还是很大的。

“啊?你,你在说什么蠢话,我不是你的女友黎雨霏还能是什么人啊?”

“诶?”

“你这个怀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可是,你......你不打我吗?”

“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人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从莫名其妙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少女一把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

“啊.....没事,谢谢。”

“真......真是的,不要让我担心啊你这个白痴。”

“对不起.....”

下意识的鞠躬道歉了,身上还残留着一点点的疼痛,但并没有严重到影响行动。

“又道歉干什么?”

“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那真的是误会,诺伊斯她只是......”

毕竟某个俄国少女坐在身上对着我的脸踩来踩去的画面可是通过视频通话被看得一清二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主动认罪伏法总比死不认账要强。

即使那根本就是意外......有些既成事实是不可能用语言解释得通的,搞不好还会越描越黑。

不要试图和生气的女生讲道理,这是实习心理医生肖泽宇最近总结出来的一句真理。

“诺伊斯?”

啊......忘记了她根本不知道诺伊斯是什么人。

“就是那个啊,之前你打过视频电话的时候,不是看到......那个其实是有理由的.....”

“嗯,我,我相信你。”

“啥?”

看着面前别过头右手握拳捂着嘴的少女,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把对话进行下去,她确实说相信我了吧?

“我说我相信你!肯,肯定是有什么理由才会那样的吧?”

“......”

浑身都僵住了,外人看我绝对完全变成一座石像,还是那种白石膏制的,一敲就碎。

“夫妻......不!男女朋友之间需要信任,这种事情是我原来处理得不好,把你逼得太紧了,之后解释就好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个黎雨霏竟然会跟我承认自己的不是?确定不是和妹妹互换人格了吗?这个少女感觉满满的人究竟是谁???

“你怎么还在问这个问题!我就是黎雨霏!脑袋被撞傻了吗?”

少女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仿佛听到了什么让她完全不能理解的话语。

“不,我所认识的黎雨霏不可能在看到那个场景又被摸了胸之后还这么冷静,不光没有踢飞我还这么温柔地关心我......”

“啊......唔啊......”

开始支支吾吾了。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解释一下吗......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

“雨霏?”

自称是黎雨霏的少女突然愣住低下头沉默不语,如果她不是什么人假扮的或者是逼真的实体全息影像,那我一定就是在做梦。

“这叫我怎么解释......家长本人都那么说了,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像原来一样一点自觉都没有......就算是我也很喜欢小宝宝的啊......我也知道很小,宝宝以后可能饿肚子,怎么可能还会......”

“你在嘀咕些什么啊?”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还会生气,既然关系都已经确定了......以后不可能次次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而且男人就是这样的吧......有事没事都会想摸一下,家长本人都这么说了......”

“嗨!你好,听得见吗......”

“可这种话又绝对不好意思说出口......”

自称黎雨霏的少女背对着我一直在小声地自言自语,声音很小语速却很快,完全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意思。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能好好解答我疑惑的样子.......完全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了。

总感觉气氛微妙的不对,看这个样子也不是打扰她的时候,记得意识消失的之前我实施了一个相当疯狂的计划。

那种情况下人的脑子总归会有一些不正常,为了摆脱困境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就算是启动一个危险的火箭飞拳把自己化作一颗流星在空无一人的地铁站台飞驰也不在话下......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的话无疑是一场非常理想化的美梦,没有逃命,没有追杀,环境是这么的温馨,甚至连我的女友都知道用温柔的方式关心我!

简直难以想象,话说我现在到底还在不在那个地铁站之中呢?

被火箭飞拳带着乱飞之后,仿佛时间都被无限拉长了一般,根本判断不出来过去了多久,反正印象中一直都在天上飞就对了。

站台到黎雨霏的房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忆完全是断档的,即使再怎么努力回忆也想不到任何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不是没有可能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我成功地离开了那个死循环,那么在这里醒来也是情理之中。

让我怀疑这不是现实的最有力理由——黎雨霏正在不远处碎碎念叨着什么。

这怎么可能会是现实?那个在乎自己胸部尺寸到一提就炸毛的“Tyranny Princess (暴乱战姬)”在被袭胸之后竟然还能冷静并温柔的关心我?

这比天羽诗织学姐独自出行不会迷路还要不可能,当初楚汐和雨桐只是来看望我就能让她不分青红皂白发起飙来,虽然里面有院长添油加醋的原因......

怎么想都太奇怪了,这是中邪了还是怎么了?

来回在这个算是比较熟悉的房间中踱步,如果是梦或者幻觉的话,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是在什么情况下陷入这种状态的?

站台内还是站台外?

如果还是站台内......我就是在那种飞行的情况下陷入幻觉的,一想到这里冷汗不知不觉得就流出来了......必须要想个办法快点醒来。

所以果然这一切都是幻觉吗......危机感像是火山爆发一样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一直待在原地是不会解决任何问题的,还是出去看看吧,现在得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我说......雨霏,稍微出去透透风可以吗?”

“宝宝生出来之后果然不能继续从事这种危险的工作了.......需要奶粉,也要有自己的房子,最好是学区房方便上学,虽然我自己教也没关系,但如果变成雪霁那样就很麻烦了,小孩子果然需要朋友。可使命就是使命,雪霁的问题完全没有解决,那些该死的‘死神’也绝对不能原谅......要计划非常多的事情......”

好吧......本人看来是完全没有精力搭理我。还好这里的认证我早就拿到了,算是比较轻松的打开了房门......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幻觉的话,还真是意外的真实,这种细节都还原了。不过也不会太让人吃惊就是了,对于“死神”来说这种程度的东西应该是易如反掌的。

“鬼畜哥哥?你醒了啊?”

“泽宇!哦!天啊!小特异体!你看到了吗?真是奇迹,我这个没用的儿子,他真的醒了哦!天使在上,你们终于听到了我这个卑微的父亲的祈祷了吗?作为庆祝小特异体过来给大叔亲一下吧~”

“叔叔,你真的好恶心,可以的话能马上去死个七八回吗?”

“哦!泽宇你听到了吗......小特异体用这么嫌弃的眼神看着我!还直接希望我去死,明明才把饱含着大叔心意的通讯器摧毁了,现在又说出了如此真心的要求!?

“这......这真的,真的是......太棒了!也就是你想要吃掉大叔的灵魂的意思吧?这不就等于我和小特异体合二为一了吗!身为一个研究‘死神’的相关人员,实在是没有比和研究对象零距离接触还要让人兴奋的了!”

“不......我只是希望叔叔能单纯地多死几次而已,我对人类尤其是叔叔这样鬼畜哥哥以上变态的恶心灵魂不会有哪怕那么一丁点的兴趣,吃下去一定会闹肚子的......”

如果说刚才是白石膏的话,这次我真的石化成了一块灰色的石像。

“我说鬼畜哥哥,你的父亲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可以的话希望你能阻止一下这种持续且毫不停歇的性骚扰,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忍着没有用盛宴魔女把他的灵魂直接扯出来扔到脚下踩碎......”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特异体,以我和这个没用的儿子的关系来讲,他是绝对不会阻止你的,大叔我绝对有这个自信。就算你真当面把我肢解他也绝对不会有半分触动!”

“虽然之前就有预感,但真的没想到父子关系竟然差到这种地步。”

“这种自信大叔我还是有的!”

“不要用自豪的语气说出这种做人失败的事实,还有不要趁机贴过来,就算是全息影像也好恶心!鬼畜哥哥,我现在就把这个变态叔叔的灵魂扯出来没什么关系吧?”

“小特异体快来啊!如果你不抓到大叔的灵魂,大叔就要对你嘿嘿嘿了......”

......

“鬼畜哥哥!”

“没用的,没用的,叫吧,继续叫。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任何人会救我的!来吧!快!把大叔的灵魂扯出来像甜瓜一样掰开,一点一点吃掉吧!”

嗤......

默默地关上电子门......总觉得剧情从一开始就跑偏了......

“啊啊啊.......啊唔,那,那,那个......雨......雨霏?我,我能问下......门外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即使是我这次也真的语无伦次了......刚才确实看到了一个淡绿色一比一的全息影像在围着我女友的妹妹黎雪霁,现在应该说是“特异体”不断性骚扰吧?

为什么那个人会出现?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再来一次好了......

嗤......

“诶嘿嘿,诶嘿嘿嘿嘿.........如此零距离观察传闻中的‘死神’大叔我好兴奋啊!”

“鬼畜哥哥!”

嗤......

嗯......好吧,和开门的方式没有关系。

“特异体”的穿着和上次见面没有太大分别,唯独让我很在意的她右眼上的乌眼青。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但什么存在能把她搞成这个样子?实际和她一起行动的我对此抱有极大的疑问。

不过最重要的果然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

这个样子我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幻觉了,“特异体”的心理颜色是我非常熟悉的“暗红”,只有在认知“死神”这一点上“适应者”是绝对不会被任何“死神”影响的。

从醒来到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温柔不暴力还会关心我的黎雨霏,还有出现在外面对“特异体”性骚扰的大叔。

不过是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为什么感觉整个世界都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雨霏!”

“唔啊!宝宝......啊......绿箭宇你要做什么?外面还有......虽然不是不可以做那种事,但果然还是要考虑到宝宝,这种事情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

顾不上那么多,完全跟不上外面展开的我一把将还在碎碎念的黎雨霏抓到面前,她看起来完全没搞清楚状况,扭扭捏捏地搓着手嘴里还在低头说着一些意义不明的话语。

“就是说的外面!那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在那里!”

几乎是用喊出来,那个在外面骚扰“特异体”的大叔我再熟悉不过了,他不是别人,正是应该还在特别划分区的我的父亲——肖玄!

自从离开那个家外出求学之后,我就几乎和那个男人没有任何联系了,他是个我绝对不会原谅的家伙。

本来决定永远不再见面,老死不相往来,因此最近几年我从来没有用过家里寄过来的任何一分钱,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毫无道理的方式和他再次相见。“诶?你是说爸......肖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