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自从忧人成为了雪后,第一次和音月分开上学,为了和她错开,雪还特意比平常提早了许多出门。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竟然会在上学路上感到一丝寂寞,这是她以前不会想象,甚至觉得这是没可能的。
没有音月的慰问,也没有瑞穗的斗嘴,通学路上竟然会是如此的无聊。
也许,我真的是改变了太多了吗…
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回到课室中,百无聊赖地坐在位子上,翻开课本,看着那早已熟识的内容。
静水久也是比较早回来的一分子,看到平常都会和音月瑞穗两人一起回来的雪,今天竟然自己一个回来,心中不由得出现一丝担心。
“雪同学,今天…没有和秋怜同学与鹤见同学一起回来呢。”
“静水久吗…只是,偶尔也想自己一个回来而已…总不可能一直都待在一起吧?”
雪尽量装出一副不要紧的表情,强逼自己挤出一丝笑容,不过却反而显得像是在苦笑。
“难道你们吵架了吗?”
“…”
“果然…吗?”
一下子就被静水久看出了自己的窘境,雪呆了一呆,才缓缓地点点头,不得不去承认。
“雪同学你不用担心的,朋友之间肯定会有吵架的时候的,不过只要好好地聊一下的话,肯定能够原谅对方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静水久在说到最后依然没自信地补上了一句,雪沉默地思考了一会才开了口。
“我知道的。这终究是我自己的问题。当我觉得是时候的话,我绝对会和她好好地说清楚的。”
说着,音月和瑞穗刚好走了进来,见状静水久便马上退开,然而雪并没有马上走上前去,三人完全没有任何对话。
雪不打算去向两人搭话,而音月好像也没有要开口的打算,中间人的瑞穗也不知道要如何插口,结果就是两边整天都没有任何的交谈。
气氛的极度尴尬,连在课室的其他人也能察觉到了,不过谁也没胆询问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到放学后,音月和雪依然没有说过一句话。
由于和界说好了放学会在门口等待,在和瑞穗说了一声后,音月便赶忙收拾好书包离开了课室。
雪看着她离开,也没有说什么,亦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书包,正打算回家。
“那个…请问,静水久学姐在吗?”
课室的门口传来了一道声音,记忆中那应该是静水久在文学部的学妹,渡边优香的声音。
雪转过头去,果然,优香的身影出现在课室的门口,估计她来找静水久聊部活的事,雪也没有多管。
“啊,对了,雪学姐也在的话,也能出来一下吗?”
“找我…?”
这下雪也慒了,找静水久倒是能说得通,可是找她自己的话,她想不出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学妹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
和静水久对视了一眼,反正也没有其他要事,雪决定还是先听听优香有什么事找自己再说。
“那个,实际上是这样的,因为小恋她今天突然没来上学…”
“恋她…!?”
“嗯,本来我们猜她是不是病了才没有回来上学,不过小恋没有请假,老师给她家打了电话又没人接听…学姐们不是在星期六那天出去帮了小恋的忙吗?知不知道小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我也不清楚,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也是在星期六的傍晚时候,之后也没有和她联系了…她真的不是病了而已吗?”
雪开始紧张起来,恋绝不是什么没有交代的人,突然这样什么联络也没有就不回来,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不知道…不过老师认为她应该只是病了,所以把讲义交给了我,让我放学后带给小恋。”
“…这样吗…”
雪皱眉沉思了一会,最后还是压不住心中的不安。
“那个…你可以把那些讲义交给我吗?我会去交给恋的。”
“…也不是说不可以啦,如果学姐你想要的话,交给学姐也是没问题的。”
虽然优香对雪的请求感到一点疑惑,不过她并没有拒絶雪的请求,回到课室一趟,把讲义交给了雪,又将恋的家所在告诉了雪。
“你要去吗?”
看着快速地收拾着书包的雪,瑞穗向她问了一句,让雪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一下。
“音月她去找东文界了,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
“你…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
最后瑞穗没有说什么,音月和雪都有事要做的话,她也打算久违地去一些运动社团帮帮忙,拿过早已收拾好的书包,瑞穗也离开了课室。
“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的,没问题。”
静水久再一次地向雪问道,而雪的答案依然没有改变。她没有再多留,拿起书包后亦离开课室了。
回忆着优香所说的地址,雪也要在附近的书店看一下地图才知道那地方在哪里。
沿着记下了的最短路线,雪花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来到恋的家门前,如果优香没说错而雪又没记错的话,眼前这幢略显豪华的宅子应该就是恋的家。
和雪的家一样,这里有后园,房子也是两层式结构,不过面积比雪的家要大上很多。
“恋现在就是住在这里吗…”
确认了门牌,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后,她才按下了门铃,从门口这边也能够听到屋内传出清脆的铃声。
一秒…五秒…十秒…二十秒…
半分钟也过去了,里面并没有任何回应,雪再次按下门铃,依旧是那声清脆铃声,不过和上一次一样,里面并没有任何人开门。
难道她不在家吗…还是只是躲起来了?
雪心中的不安越发变大,她又按了好几次门铃,不过里面依旧没回应,她又尝试向着里面喊了几声,结果还是一样。
“该死…她到底去了哪儿…”
已经确定了里面没有人在,雪不禁变得更为担心。既没有回学校,也没有躲在家中,雪也不知道恋究竟会去了哪儿。
“咦…?你是?”
“…!你是恋的叔叔?”
一个男人走近了雪,她转头打量一下那男人,立马与脑海中某个人影重迭在一起。
尽管已经差不多有一年没见,不过雪还是能够认出,眼前这个就是恋的叔叔,那么也就否定了这里不是恋的家这可能性。
既然恋回来了的话,她肯定也要有地方居住,如果和叔叔住在一起的话也很合理。
“你认识我?你是恋的同学?”
“啊…嗯。因为今天恋同学没有回来,所以老师拜托我拿讲义过来给她,不过看样子她好像不在。”
“恋今天没回学校吗?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
恋的叔叔一脸惊讶的样子,看来他也不清楚恋突然失踪的事,令雪变得更担心起来。
“这样啊…你用不用进来坐坐?也许恋是出去了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了。”
“不用了,请你把这些讲义交给恋同学吧。”
“嗯,我会放在她房间的。不过她怎么会突然间不去上学呢?她不是那些会逃课的孩子啊…”
恋的叔叔收下了讲义后,又一脸狐疑地自言自语着,听到他的话,雪不禁向他问了一句。
“叔叔你平常都很忙的吗?连恋同学今天没有回学校也不知道…”
“…我确实是没有尽监护人的责任,因为平常工作很忙,很多时候连家也回不了,要在公司睡,昨晚也是,所以连她没有回学校也不清楚…不过,这也是为了她。”
“为了恋同学…吗?”
“如果我不这样拼命工作的话…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的状况,不过如果我不这样做,恋她又会承担更多…那孩子已经负担太多东西了,我想她过着普通初中生的生活。”
恋的叔叔一脸疲倦的表情,雪知道那副表情并不单单是代表对工作的厌倦,更多的是对恋的担心。
“不过…我认为如果叔叔你能把自己身上的重担分给恋同学的话,她绝对会很愿意去帮助叔叔你的。”
“…也许你说得没错吧,那孩子有可能会这样,不过我们可是大人啊。”
他露出一丝苦笑,带着疲倦,不过那身姿却让雪一瞬间感觉到很高大。
“这本来就是我们大人应做的事,如果因为我们负担不到而硬让小孩们去承担,我们大人的自尊该放哪儿去?”
“…笨蛋似的。”
“或者吧,有时大人也不见得聪明到去哪儿。”
没有在意雪对自己的评价,恋的叔叔傻笑了一下,虽然看上去有点厚憨,但是雪也由心地觉得,这个个性根本不适合经商的人,很伟大。
如果…所有大人也能像他这样的话…
“那我也不妨碍叔叔你的休息时间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叔叔你能够和恋同学好好地谈一下。恋…她没有那么脆弱,她胆小,可是她也很坚强…就是这样。”
在临走之前,雪突然改变了语气,让恋的叔叔呆了一呆,没有在意他的反应,雪便径自离开了。
你会在哪儿呢?恋。你不是自己一个人,你的叔叔可担心你呢…
雪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便向着另一个恋可能所在的地方---ROLLING进发。
考虑到时间问题,雪不得不加快了脚步,不过来到ROLLING时也已经是差不多黄昏时候。
雪打开ROLLING的大门时,新挂在门上的门铃发出了悦耳的响声,吸引了在里的侍应生注意。
“咦?小雪?这次是一个人来吗?”
“爱榴姐…这里生意好了不少呢。”
雪环视了一眼,现在的ROLLING已经和之前是完全两个样子,以往的冷清已不复存在。
“对啊,托你们的福,人流量多了很多,店长也正考虑要不要找人来打工呢。有个厉害的老板真是好呢。”
“是这样吗…能帮上忙的话,那太好了。”
“对了,先给你找个位置,你看那边的空位如何…”
“啊,不,这次我不是来光顾的。请问恋她有来过这里吗?”
雪开门见山地问道,让爱榴一下子也愣了一下,才摇摇头。
“没,她没有来过,你找她有事吗?”
“…不,只是想看看她在不在这儿而已,如果她不在的话,我也先离开了下次再来光顾你们吧。”
“哦…好,那再见了。”
爱榴还有点搞不清状况,雪已经向她道别,离开了ROLLING。当她再次站在大街时,看着已经开始染成金黄的天空,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明那么多人感谢着你,并重视着你…现在的你,又在哪儿呢?恋…”
尽管自己也是重视着恋的人其中一员,雪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权发言,可在见过与恋有关的人后,她渐渐地明白了。
恋身边,有着很多人在,她并不是自己一个,她还有能够相信和依赖的人在。
要告诉她…告诉她这也是现在我唯一能够做到的事了…!
正当雪打算再去其他地方寻找恋时,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放到了不远处一个人身上。
那人身穿黑色连帽外套,帽子盖得低低的,不是很高,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在这种地方作这种穿着,让他看上去有点可疑。
“那人也真是奇怪…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种事的时候,必须快点找到恋才行…”
说着,雪便再次迈起脚步,刚好她走的方向正是那黑衣人所处的方向。随即,几乎是在看到雪走过来的那瞬间,那黑衣人马上转过身去,并且加快了脚步。
“!”
雪立即留意到他这动作,心中顿时一阵疑惑,没有思考几秒钟,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拔腿就跑,瞬速地追了上去。
“恋!你是恋吧!为什么要逃走!”
“…!”
那黑衣人好像说了些什么,不过由于雪背对着她,而且两人之间又隔了一段距离,所以雪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那黑衣人跑得不快,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渐渐缩小着,同时不知不觉中,两人也离开了商店街区,来到了没那么多人的住宅区。
“恋!我叫你停下啊!”
终于,雪追上了她,并拉住了她的衣袖,让她不能再逃跑,那黑衣人没有挣扎,可也没有转过身来。
“为什么…要追上来。”
她发话了,声音确是恋,说明雪并没有猜错。
“倒是恋你…为什么要逃跑?”
“因为忧人你追了上来啊…”
“不过,即使我不追上来,你也一样会逃吧?”
“…”
沉默,雪就当她是默认了。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她追上恋并不是为了那么点小事。
“听我说,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突然间连学校也不回来。刚刚我去过你家了,然后你的叔叔刚好也回到来。”
“…”
“他说,他一直那么地拼命工作,都是为了让你可以不用负担公司的重担啊!即使你的父母已经不在,还是有人非常重视你的!”
“…说完了吗?”
“我只是想说…恋,回来吧,不管你有怎样的理由,我一定会帮助你的,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好像那次一样,什么也做不到…”
“所以,你就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自责吗?和以前一样,因为自己的自责,所以希望能帮我做点什么事,以让自己的自责消失吧?还是一样自私呢,你这家伙。”
恋的语气突然改变了,连说话的声调也变得有点低沉,雪顿时吓了一跳,连捉住恋衣袖的手也放开来,向后退了一步。
“我已经受够了,所以我逃走了啊?有什么不对吗?没有!不要以为你自己是我的谁!你根本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啊,你知道吗?”
“恋,你…”
“你的错就在于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你以为你自己很关心我吗?实际上你只不过是在变相地折磨着我。你很快乐吧?自己在扮演着悲剧主角,把一切的错都搂到自己身上,却又把所有的错都推给其他人。真厉害的手法呢,想让我称赞你吗?不过你又知不知道,这副身体到底是多么痛苦啊?”
“我话就说到这,你自己滚回家中好好想一下吧,你现在,只不过是一把涂了毒药的匕首,你所做的,就是引诱这副身体自己靠近毒刃。别让我再看到你了,垃圾。”
语毕,连一丝的迟疑也没有,恋甩开了雪的手,以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速度疾驰而去。
雪连一点要追上恋的意思也没有,她呆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刚刚那个…真的是恋吗…?”
…
…
…
放学时间,虽然校门很是热闹,不过大部份学生都还有部活,热闹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因为在旁边操场或是体育馆内训练的体育生而已。
“东文前辈,让你久等了!”
音月快步跑到校门前,界却已经早就到达了校门,闭目养神着,当听到音月的声音时才睁开了双眼。
“那你打算去哪儿?”
“唔…这个…不如到神社去?”
“你是现在才决定去哪儿的吗…不过神社,是指在那山丘上的神社吗?”
界眼神中透出一丝的无奈,然后才把重点放在音月提出的地点,一个他鲜有听闻的地方。
“嗯!就是黑乌神社,东文前辈也知道吗?”
“算是有个认识,虽然意外地少人知道,但毕竟也是镇中唯一的神社,至少会知道它的存在。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对于音月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界表示不理解。
“没有是没有…不过东文前辈你有去过神社吗?”
“没有,因为并没有必要的理由去那儿,你去过吗?”
“因为神大人在那儿嘛~来,东文前辈,我们到那边才慢慢说吧!我还想知道更多有关东文前辈的事!”
“…”
界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便跟随着少女的脚步往神社前进,少女的性格让人无奈,可同时也具有无限的魅力。
也是这种魅力,吸引住了界,让他也对少女产生了一丝兴趣,所以他才会愿意答应音月的请求。
“神大人吗…你觉得神真的存在吗?”
“当然!”
“为什么?终归有个理由吧?”
“因为,神大人真的存在嘛!”
“…”
因为神存在,所以神真的存在…看上去有点语病,不过在逻缉上却是不能说错,为什么存在?因为它就是存在,这样的理论是成立的。
前提是为什么神会存在…
界对眼前这名乐天的少女更感到兴趣,不单有着极其敏锐的感觉,偶尔还会说出一些很有趣的话。
“和你一起,好像不会无聊啊。”
“东文前辈你高兴就好!”
音月朝界笑了一下,灿烂的笑容让界一阵不适应---已经很久没人对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了。
沿着那每天都走过的熟识街道,没走多久,两人便来到了神社的下方,山丘下方并不如其他的神社,没有设置鸟居,也难怪不引人注意。
“也许只要在下面设个鸟居的话,会有更多人来参拜吧。”
“或者神大人就是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呢~”
音月一跳一跳地走上了阶梯,看上去对于能来神社感到很高兴。之前数次来到,气氛都不值得高兴,难得有一次是因为喜欢而来到,让音月感到很开心。
“差不多到了,前面就是神社了!”
走了不到十分钟,两人便来到了楼梯的尽头,抬头看的话已经能看到鸟居,音月顿时加快了脚步,在界走到上来前跑到了石卵路上,一个转身。
“这里就是黑乌神社了!”
“咦?这里…意外的干净呢。”
界环视了一周,神社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确是如音月所说,这里很安静,让人心境能够平静下来,同时干净又显得有点历史的神社令人心中总有一股怀念的感觉。
在界还在观察周围时,音月已经跑到赛钱箱前,拍了两下手,并向神大人祈祷着。
“对不起,神大人,这次没有给你带来供品,下一次来时肯定会和以前一样带上供品的,希望神大人你能够保佑我们能够幸福。”
虽然没有人会回收,音月还是象征式地投了五元下去,总算看完了周围的界这才留意到她的行动。
“你还会供上供品的吗?”
“嗯!因为神大人帮助了我,要好好地感谢神大人呢~”
“这样吗。”
界对音月的行动始终有点不理解,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音月又向神大人说了好一会儿。
“这样就行了!”
“那么,你想说点什么?”
“唔…有关东文前辈的事,我想知道更多!”
“是吗…那样的话,找个地方坐下再聊吧,神社后方怎样?”
说完,界便打算绕到神社后面,音月立马跟在身后,不过正要转弯时,界的脚步却是不自然地停下来,一副惊讶地看着不远处。
“…抱歉,看来今天是不能好好地聊天了。”
“欸?为什么?”
音月失望地垂下肩膀,界没有直接解释,而是接向了他视线所望向之处,少女也就探出头去,看向界所指的地方。
“为什么…!”
界所指的是神社后方不远处,本来应该是一片树林,可现在却有几棵树木被人为弄倒了,而且地上还有几道深深的坑痕,这副光景,简直就是一只凶猛的野兽经过,尽情破坏后的模样。
“怎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等等,可能会有危险,你留在这儿,我先去看一下情况。”
音月慌忙想跑上前去,但被界一手阻止,让她留在原地,自己则是走前了几步,仔细地观察起地上那些坑痕。
就如两人一开始看上去那样,地上的坑痕的确是由野兽的爪子造成,附近的树上也有着不少同样的爪痕,掉在地上的断枝像是被重物踩断而掉下,至于那些断树,看上去像是被巨大的冲击所打断。
不过,如果假定真的是一只不知名野兽造成的话,有什么野兽会是有着锋利的爪子,能够在树上灵活行动,同时有着能够撞断树木的力量呢?
不过不管界怎样考虑,这样的野兽绝对不会是城镇中能够出现的,看这里被破坏的样子,那只野兽应该也不是什么温顺小动物。
“看样子,这件事应该要告知警察…咦?”
界正想站起来,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以免遇上什么危险时,他视线突然捕捉到,在神社背后,近他视线死角的位置,有一条猫的尸体在。
那猫尸身上接近脖子的位置有着一个如果不仔细看清楚的话就留意不到的小洞,如果不是因为那附近流着血的话,界也不会知道那里有个小血洞。
“又是猫尸…?而且这样子…应该和那野兽没关系,那就是另外有人做的?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界又观察了一下周围,打算最后再确认一次有没有什么遗漏,音月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了过来。
“东文前辈…”
“秋怜?我不是叫你不要过来了吗,有可能会有危险的。”
界打算让音月退后,不过她却是钻过了界,蹲了在那猫尸的旁边,轻轻伸手碰了一下它,没有任何温度的尸体让音月感到一阵心痛。
“猫咪…死掉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看到这些,所以才不让你过来,你到鸟居那边等我好吗?我再看一下,很快会过来的了。”
“东文前辈,我们可以为它做一个坟墓吗?”
“…”
界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他自己看来,这是没必要的,可他也无法去拒绝少女这微小的请求,这个纯粹为了一个无辜去世的生灵而提出的要求。
“…好吧,我来挖洞,你找些树枝什么的来作它墓碑。”
音月点了点头,一溜小跑地跑向了了树林中。界有点担心那野兽可能还留在这儿,不过刚才看了很久,也没发现有任何动静,应该不用太过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