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她还在玩啊,你不玩吗?”
瑞穗的声音让在发呆中的静水久回过神来,不知何时,瑞穗来到了她的旁边,但却不见音月的身影。
“秋怜同学呢?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刚才不是把你们的饮料都喝了吗,本来我是想去另一边给你们买回来的,不过音月说她去就行了,所以我就先过来找你们啰。”
“是吗…”
突然中断的话题,随之而来的是尴尬的沉默,即使是瑞穗,也感觉到静水久有点不对劲。
雪还在玩着那台射击台机,似乎没有留意到瑞穗已经来到这里,虽然没有交谈,但凭借着直觉,瑞穗直觉事情是和雪有关的。
“怎么了?难道雪那小子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吗?”
“啊…不,明冰院同学没有说错,只是我自己…其实我很羡慕鹤见同学你,像我…就做不到你那样地开朗,除了阅读量比别人多一点外,也没有什么优点…”
“不不不!怎么这样说,论成绩的话,我根本怎么也追不上本间你不是吗?”
瑞穗立马慌张地挥手否认,并尝试去安慰静水久。
“雪那小子…虽然她确实是在很多方面都很厉害,到了让人觉得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到的,不过某些方面,她和其他人一样,也是很笨拙的。”
可惜看上去没什么效果,少女只能转换方向,把话题拉到雪身上。
“明冰院同学…笨拙吗?”
“是啊,其实本间你也见过啊,她啊,既不懂别人的心思,又不擅长接受别人的好意。虽然也不能全怪她,只是…你明白的,那小子也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该怎么说才好呢…”
瑞穗有点烦恼,明明就已经要说出来了,可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结果要出口的话又再次卡在喉咙中。
“就是…那小子,不如说就因为是她,才会说出一些不应该说的话。她和我们一样,但又和我们不一样…可能这样说很抽像,但我只能这么说了。”
“…鹤见同学,你知道为什么明冰院同学会自己一个人住吗?她的父母到底去哪儿了?”
“啊…这个…”
面对静水久突然提出的问题,瑞穗也不知道能否回答是好,毕竟这有关于雪的私隐,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
经过一番考虑后,瑞穗决定告诉静水久一点有关于雪的事,一些她应该知道的事。
“…她,是逃出来的啊,从老家。”
“逃出来的?”
“详情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她大部份知识好像都是因为老家的教育缘故而得来的,对她而言,这些技能与知识,应该不是自己想要的吧。”
“到底…她的家庭是…”
被静水久问到,瑞穗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将视线移到不远处的雪身上,眉头深皱,不知道该怎么去评论她。
在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确是拥有能够称作是朋友的交情,但对对方的认识,也就仅是止步于表面而已。
“那小子也有自己的难处啊…她和我们一样,一直在逃避着些什么。即使想去面对而改变自己,也不是一时三刻能够做到的事。”
“!”
听到瑞穗的话,静水久想起来,刚刚雪确实是说了。
毕竟,改変自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现在,她才理解,雪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相反,那句话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她希望去改变,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明冰院同学,以前是怎样的?”
“喔?我也不比你认识她早多久。第一次见面时的她,简直就是一个不良少年…不对,不良少女那样,浑身散发着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
静水久呆了一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在她的认知中,雪一直都表现得很乖巧,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不良少女。
虽然静水久主要还是看雪那样的身高,觉得即使她怎样凶狠也凶不出个样子来。
“欸…?还真的很难想象明冰院同学的那副样子呢…”
“哈哈…难想象是正常的,那小子比起一开始时已经改变不少了,她也不断地尝试去改变自己,尝试和其他人接触。现在想来…其实已经很努力地在适应现在了吧。”
瑞穗再次叹了一口气,平常虽然经常和雪打打闹闹,但雪背负着的东西,并不是她们这些普通人所能想象的,少女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也希望尽量在这段不知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的和平时光完结前,让雪能够留下多一点的回忆,至少让她能够好好地享受这种悠闲。
“是吗…明冰院同学其实也在努力地改变自己…”
连明冰院同学这么厉害的人也在努力的话,我不再努力一点可不行…
“谢谢你,鹤见同学,能够结识明冰院同学她,我真的很高兴…啊,当然,秋怜同学和鹤见同学你也是。”
静水久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刚刚的阴霾彷佛不曾存在,令瑞穗不禁愣了愣。
虽然不知道静水久想通了什么,但现在这样总比刚才一脸失落要好,少女也就安心下来。
“抱歉啊,如果是雪她说了什么不应该的话,我代她向你道歉。不管怎样说,她都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她会因此没了你这个益友。”
“不不,明冰院同学没有错,所以鹤见同学不必道歉…反而,我更加应该向她学习才行。”
“我反而觉得那小子应该向你学习才是…”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禁笑了出来,雪的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两人开始聊起其他话题,像是向瑞穗请教有关化妆品的问题。
没聊多久,紧张地拿着四杯饮料的音月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刚好雪也玩完了那射击游戏。
在留意到坐在不远处的两人和看上去很危险的音月后,她急忙跑到音月身边帮忙。
“给,这是雪的绿茶,然后还有瑞穗的葡萄苏打,本间同学柳橙汁可以吗?”
“没关系,谢谢。”
“谢了…咦?这杯子是…”
雪才刚接下杯子,就留意到印在上面的标签,是自己所熟悉的那间店的标签:ROLLING。
“对啊,是ROLLING的,不好吗?”
“不,没什么…”
没想到这里也有…其实恋她家的业务意外地广吧…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衣服吧?雪你应该还有其他衣服要买吧?比如睡衣之类的。”
“这…如果有看得上的话。”
雪在回答时瞄了一眼静水久,顿了一顿才继续回答瑞穗,看起来好像有点介怀刚才静水久的反应。
少女将视线移向静水久胸口的银花,暗自思考起什么,并没有让其他人知晓。
休息了一会后,众人便继续移动。
中途还有书店,众人决定去二楼的服饰区之前,在四楼的书店停留一下。
一到达四楼,静水久立即两眼发光,像是贪婪的野兽一样扫视着店内各个书柜,大概是来到这个商场后最兴奋的一刻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三人,她可能已经像离弦的箭那样冲出去了。
“啊,不用在意我们,有甚么想看的书就尽管去看好了。”
“…!谢谢!那么我就去了!”
才刚说完,静水久已经飞奔出去,让留在原地的三人只能苦笑不已。
“看来她还要看好一段时间呢,不如你们两个先下去,待会下来找你们。”
“…好吧,不过雪不去买衣服吗?”
“不了,本来就没打算要买些什么,你们慢慢逛好了,我去陪静水久。”
说服两人下楼后,雪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身望向自己身后一大堆书柜。
“好了…那么,我要找的书在哪儿呢?”
…
…
…
静水久有点担心。
虽说是一时兴奋过头而跑了开来,但在找寻各种书籍的过程中,少女的头脑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不过当她一看时间,发现竟然已经过了几十分钟,稍微在这层中找了一下,却没有发现另外三人的踪影。
估计是已经下去了吧。
虽然在一开始时,雪有跟自己说过之后再电话联络,但静水久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就这样一时血涌上脑就与她们三人分开来。
“应该差不多要和她们会合了吧…”
看了一眼手中抱着的众多书本,静水久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只有在对着书本时,自己才会有这种程度的精力。
“到底是为什么呢…”
少女到柜台结账后,本打算下楼去找另外三人,却在刚走出书店时,看到乘电梯上到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纸袋的雪。
“…!那个…她们两个好像还要逛很久,我们两个要不要上去坐一坐?”
雪好像也没料到会一上到来就看见静水久,呆了一呆后,才有点不太自然地开口。
“欸…?是没关系…”
“那…上去吧。啊,书,给我吧。”
说着,在静水久反应过来前,雪已经从她手中拿过装着书本的袋子,拿走的那一刻,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那袋子装着不少书,重量并不轻,以雪那样的体格来说,拿着那一袋书应该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不过她连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用双手揪着那袋书,步伐不稳地走向往五楼的电梯。
不知为何,静水久感觉自己不能阻止她。也许这就是被称为人格魅力的东西?少女不清楚。
那一双娇小的手总是在紧握着不应该的沉重,为什么只凭那么一双手,就能够稳稳地捉住那么多重要的东西?
那双手,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也许这才是为什么雪会如此地耀眼的最大原因吧…
不是因为人缘好,不是因为懂得很多,更加不是因为长得可爱,那双手,那双无论什么都能够承担下来的手,才是静水久仰慕雪的主因。
静水久嘴角不由得微微向上扬,加快了脚步跟在雪的后方。
两人来到五楼的休憩区,找了一个比较少人的角落长椅坐下来,沉默了好一会,两人都没有说话。
明明是位于商场之中,这里却犹如无人之境一样,十分宁静,人们彷佛有意要保持这里的宁静,即使谈话也是轻声细语。
“…明冰院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其实,刚刚我在书店稍微查了一下,那个奇特形状…那项链是以琉璃苣为原形做的吧?”
“!”
静水久惊讶地看着雪,雪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琉璃苣比较少见,而且也不常听到,所以一时间我也想不起来。但这种好像两朵花重迭在一起的形状,应该也就只有琉璃苣了。”
“…是的。这个,是我的妈妈送给我…最重要的礼物。”
静水久将银琉璃苣紧紧地握在手中,回想起当日收到这条项链的画面,少女不禁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容。
“明冰院同学介意听一下吗?有关这条项链的故事。”
“当然,应该说如果静水久你愿意说的话。”
无论何时,雪都是一样地令人感到如此的有安心感,所以自己才愿意什么都跟雪提起吧。
静水久如此想到,微微一笑,开始诉说起有关自己项链的故事。
“我曾和你提起这我在幼儿园那时的事吧?明明上到台上,却连一句台词也说不出…那时我躲在被窝之中哭了很久,虽然爸爸妈妈一直在安慰我,但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连去幼儿园也变得胆颤心惊的,更不要说和朋友聊天玩耍什么的…”
“毕竟那时候只是幼儿园,连认字也不太懂,读书也自然是不可能的。现在我还很清楚地记得,在那段日子中,我都是一个人玩耍,只要是人多的地方,我都不敢靠近,一直都是一个人…”
“大概是因为妈妈她看不过眼吧。那一天是我的生日,我并没有邀请任何朋友,不过本来那段时期,连能够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也没有…生日派对,只有我和爸爸妈妈。”
“即使只有爸爸妈妈,那天我也过得很高兴,蛋糕也很好吃…在结尾的时候,妈妈拿出了一盒包装得很精美的礼物,里面装的就是这条项链。”
听到这里,雪再次仔细地端详起那银色的琉璃苣来,其造工精致得上面的每一道纹也看得非常清楚。
这种特别的造型,加上这种级别的造工,说不定那是静水久的妈妈特别定制的也说不定。
从银色琉璃苣之中,雪能够感受到静水久母亲对她的爱与担心,当雪从书上查出琉璃苣的花语时,静水久母亲寄托在这银花之中的希望也就不言而喻了。
“直到现在还依然保管得那么好,也就是说…静水久你知道那其中的意味了吧?”
“嗯,不过,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朵花的意义,妈妈也没有告诉我,其实那之后,我还是把这条项链忘掉了,不过妈妈她帮我小心保管下来…直到我长大了一点后,从花草图鉴之中,看到了…”
琉璃苣的花语,是“勇气”。
“那一刻我明白了,妈妈为什么会送这一条项链给我,那是因为她想要我鼓起勇气,能够去做一个勇敢的人…那就是妈妈对我的寄望,也是我从小到大,她唯一对我的希望…”
“可是,我辜负了妈妈对我的期望…自从得知这条项链的意义之后,我并没有试过戴起它,因为我一直都不觉得我自己能够做到妈妈的期望,今天会戴这条项链,是希望自己能因此有点改变,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静水久露出一抹苦笑,比起失落,更加多的是无奈。
失落过太多次,也后悔过无数次,所以已经习惯了,自己不会有任何改変。
即使放弃也没有关系了,本间静水久永远就只会一个胆小懦弱的人。
所以,只能叹息,只能哀诉自身的痛苦,一个怯弱的胆小鬼,能做的也只有向神抱怨自己不幸的命运。
“我还是一样,没有任何改変…”
“…是吗,静水久认为自己什么也…”
少女好像明白了什么。如果自己没有遇上她们的话,肯定也会陷入与眼前的她一样的困境吧。
有些事情,必须由别人说出口,自己是看不出来的。
要再次伸出手吗?这对雪来说是毫无疑问的,与神剧无关,自己之所以伸出手,只是因为不想当意识到时,又失去了什么而已。
“我认为…与最初的见面那时相比,静水久你已经改変很多了。没错,可能你和其他人相比,并不是很勇敢,只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静水久想去改变的话就去改变,不想改变的话就不要去改变,不管怎样,都是你自身的选择,我们的选择不一定是最好的。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做出让自己不会后悔的选择而已…”
雪轻轻地握紧了拳头,语气好像也比开始时微微加重了一点,彷佛勾起了深埋于脑海中某些不好的回忆。
趁着雪停顿下来的这个机会,不安的静水久马上打断了她的话,向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可是…该怎么才会知道自己不会后悔?毕竟,我又不像是明冰院同学你这样的…”
“不,正因为是你,所以才不会后悔吧。如果是你,一定不会让自己后悔的。”
“为什么…”
少女松开双手,轻轻叹一口气后,改以带着些许苦涩的笑容,对静水久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即使连那么一点相信的重量,我也不想加诸于你身上,只是…如果是静水久的话,一定会和我不同,即使将来遇到什么,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比起受了那么多人帮助,才缓缓地被人推着前进了少许的我,你却能自己往前踏出一步…老实说,你比我厉害太多了。你绝对可以的…这个,送给你。”
雪突然将刚才拿着的纸袋递给了静水久,带着好奇,静水久拿出了那袋子中的东西。
“这是…琉璃苣的!?”
装在纸袋里的,是一只用透明小袋子装着的银色戒指,而戒指上就带有一朵琉璃苣。
“虽然只是镀银造的,和你母亲送给你的差很多…但还是希望你能够收下这个。”
“不对…为什么明冰院同学要…”
静水久有点不知所措,虽说是镀银,但这种精细度的话,肯定也不会便宜,自是是没有理由突然接受这样的礼物。
“那个…虽然之前在ROLLING就当是庆祝了,但,这个是我个人的礼物,恭喜演讲成功…呢。”
“!”
“其实…那啥,在这之前就一直想送点什么给你当礼物,可是一直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这个是我刚刚在楼下的一间饰品店找到的,我想…这个会很适合你吧。”
雪看上去有点害羞,毕竟这算是她第一次买礼物送给人,万一挑了个别人不喜欢的,那可就真的尴尬了。
万幸的是,静水久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感激地收下了雪的礼物。
“…谢谢,我会好好地收藏的,不过我不会戴上它…暂时,在我配得上琉璃苣的花语之前。”
“呼…静水久的话一定可以的,我如此…感觉到。”
犹如心情得到解放一般,那股压抑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雪深深为此松了一口气。
之后,两人聊了很多,以往的趣事,现在的烦恼,将来的希望…能聊的她们也已经聊得很满足了,没有任何的遗憾。
刚好两人聊得有点累,雪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啊…是吗,好,我们现在下来…你们在那边等我们就好。”
“是秋怜同学她们吗?”
“嗯,不知不觉中竟然聊到这么晚了…我们走吧,去和她们会合去。”
“嗯。”
两人站了起来,几乎是同时伸手向装书的袋子,结果两只手就这样碰在一起。
没有多言,两人只是淡淡地对视笑了一下,便一起拿起了那一袋书。
然后,都向前迈进了一小步…
…
…
…
当静水久回到家里时,已经是黄昏了,平常少女就不常出去,今天突然逛了一整天,现在她累得只想快点回家躺在床上。
“妈妈,我回来了。”
因为揪着一大袋沉重的书本的关系,静水久轻喘着气,掏出钥匙将袋子放在玄关一则后,才脱下有点穿不惯的靴子。
听到静水久的声音,在厨房煮着晚餐的静水久母亲特意走了出来,额角滴下的汗珠彷佛在诉说着她的辛劳。
“今天也收获丰富呢,怎样,和朋友玩得很开心吧?”
“嗯,妈妈…明天,你有空吗?”
“咦?有什么事吗?”
静水久突然変得扭扭捏捏的,也不把话说清楚,即使是她的母亲,也看少看到自己女儿这副样子。
和平常因为胆小害怕而不敢说话不同,现在静水久有什么话很想说出来,作为静水久的母亲,她也很好奇自己女儿到底想说些什么。
“那个…如果妈妈明天有空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出去…因为,很久也没有和妈妈你一起出去玩了…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出去。”
“!”
静水久的母亲完全没有了料到女儿竟然会想和自己一起外出。两人关系并不是不好,相反,静水久一直很喜欢自己的母亲。
只是,如此地胆小的静水久,现在竟然说想外出。
不对,比起外出,她更想和自己和老公一起外出,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可以啊,待会爸爸回来后,我们一起来讨论明天去哪儿玩吧。”
“真的吗!?”
母亲伸出手,轻轻地抚着静水久的头顶,虽然因为家务而令皮肤有点粗糙,但那依然是她心中最美的一双手。
“当然,好了,你也累了吧,快点去洗澡,然后休息一下,我做了你最喜欢的凉瓜豆腐,就好好期待吧!”
“嗯!”
说着,少女罕有地连蹦带跳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母亲则是一直欣慰地看着,那始终令自己无比自豪的女儿。
“自从认识了那些朋友之后,真的改変了很多呢…那条项链,果然和你很相配啊。”
那笑容是压不下去的,是由心所发出来,为自己女儿的成长而高兴不已的笑容。
实际上,当她看见静水久戴上那条项链时,真的感到很惊喜。自己的女儿向前踏进了一步,这已经令她感到很满足了。
但结果远远不止如此,不单是一步,静水久在不断成长着,已不再是原来那个止步不前的胆小鬼。
那条项链,那朵银色的琉璃苣,上面寄托着静水久母亲对她的期望。不单是希望少女能变得更加勇敢,还希望那条项链能给少女带来勇气。
看来,这条项链是出色地完成了它的任务了。
“无论何时,你都会是我最自豪,最宝贝的女儿啊,静水久…”
静水久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放下书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书桌抽屉,拿出那木制小盒子,拨出密码打开了它。
少女轻轻地拿下戴着的琉璃苣项链,将其放回盒子中,又将雪所赠送的银色琉璃苣戒指放在项链的中央,两朵银花相互辉映,看上去是多么美丽。
对少女来说,这两件礼物都有着非同凡响的意义,项链将她推出恐惧,戒指又把她从害怕中拉出来,那代表着家人与朋友的羁绊,已经是她无可取代的宝物。
“现在的我,还没能够配得上它们,可是…总有一天,我绝对会成为一个配得上它们的人,成为一个勇敢的人…所以,在此之前,请等着我。”
那一天…绝对不会遥远,不管是为了妈妈,还是为了雪同学也好…我必须继续去改变才行。
在心里向两朵琉璃苣许下了诺言,静水久才带着满足的微笑关上小盒子,再次将它收到抽屉的深处。
“下次就轮到我给妈妈和雪送礼物了呢…要好好想想才行!”
怀着感谢之心,尽管未来还是未知之数,少女依然带着笑容,踏出了勇敢的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