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左右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家里的灯居然亮着。
“会是谁呢?”
那对夫妇早就丢下我这个儿子开始每年一次的蜜月了,当然也不可能存在什么突然回家给我一个惊喜之类。
但是如果是真羽的话就有些奇怪了,都已经这么晚的时间了还留在我家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要就我今天根本没有完成她的要求一事而“耐心”地等着吧。
那样是大不妙的情况啊!
“我回来了!”
急急忙忙的开锁然后进了屋子,果然亮着灯的是厨房啊,这样已经超出了我最坏的预兆,应该说现在是在对于我的身体和心灵进行考验了吧。
“欢迎回来。”
说出这样话的正是我千不愿万不愿想见到的真羽,现在从她在厨房出现以及穿着围裙这个眼前的事实来看。
“今天你做了晚饭?”虽然心中万分祈祷着一个否定的答案,但是理智告诉着我眼前的一切所指向的都是我意愿相反的方向。
“嗯,是的。因为啊,今天难得的空你这么晚都没有回家,想着现在的你是不是已经饿的快倒地不起了我就很担心啊。”
“于是……?”
“于是就想给你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喽!”
真羽手上拿着还沾着奇怪酱料的筷子,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我现在多么希望真羽的这一份“好意”不要来临,虽然可能心意是好的,但最后所产生的结果可就令人大跌眼镜了。但令我在意的还是究竟真羽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料理这件事情上的短板。
没错,在学校中其他人眼里学习、体育、人际等各项方面均是全能人才的真羽,所不极度不擅长的就是料理这件事情了。
但可惜的是,真羽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近来对于料理这件事好像更加感兴趣了。但是,这样的兴趣我真希望就此扼杀在摇篮里。那可是被称为“吃过之后就能见到路西法大人”的让人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奇异物品啊。
“我今天突然很想吃外卖啊,看你应该还没有做好吧,那么我们就叫外卖了。”
我不等真羽考虑,边说话的同时就边走到了家里的电话机旁边。
“诶,等等啊,我马上就能完成了,这可是我今天想了很久所创新出来的新式料理哦。”
谁想吃你的创新产品啊,明明就只是一个初学者还去创新,本来普通的菜色就已经足够让我在医院里昏睡好几天了,如果今天真的吃了那什么不知道怎么的创新,我连今天的星光都不能再看到了吧。
多么希望真羽能把这种创新精神用在除了料理之外的其他任何领域都行,就算不是造福人类,只要不毒杀人类就可以了。
“喂,是XXX饭店吗,对,给我来一套……”
我争分夺秒的翻开了电话簿,以平生最快的按键速度拨打了外卖的电话,明明都已经开始点餐了,却不知道为什么通话就此中断。
我拿着话筒有些错愕的站在电话机前,静静地听着从听筒中传出来的“嘟——嘟——”的杂音。
“怎么了,这个电话难道坏了?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故障啊!”我转过头寻找真羽,“真羽,拜托把我的手机拿过来一下,我直接用手机……”
眼前的真羽虽然手上拿着东西,但是我能确定的就是那根本不可能是手机。
“空,你在找什么啊?”
真羽静静的拿着手上的东西站在我的眼前,因为只开了厨房的灯,在电话机这边本来就只有细微的光线能够看清眼前的景物,可是真羽这下直接站在我的前面,彻底挡住了那点微弱的灯光。
“在找什么啊?”
真羽又问了一遍,从语气上我能判断出应该是出离的愤怒了的感觉。
“没,没找什么啊,就是想要拿下手机,这边太暗了。”
“手电的话就在电话柜的下面哦。”真羽诡异的笑了一声,“还是说,在找这个呢?”
真羽把手上的东西拿到了我的眼前,我略带发颤的伸手摸了一下,卷曲的却又是很长的一条线。
现在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似乎已经要停止了思考一般,根本不能从逻辑和思维上辨别出这是什么。
“电话线哦,我把电话线拔了呢。”
轻描淡写的用两手拿起了电话线,真羽那瘦弱的身体在我眼中却散发着无尽的力量。
“哦,这,这样啊。我说怎么电话打到一般就突然挂了呢,啊,哈哈。”
“你觉得我做的菜不好吃?”
我立马用手捂住了嘴,这个状态下的真羽可是一点也不能招惹的,除非我对于自己的性命早已到了不用顾忌的地步。
既然不能说话,就一定要摇头了。如果这时候不能顺着真羽的意思表达自己的思考,下场一样不容乐观。
“很好,既然这样就给我坐到桌子上去。”
在那凌厉的眼神的注视下,我战战兢兢地走向餐桌。
本来是一家人在疲劳的工作或学习后享受美味的傍晚休息的圣地,但现在在我眼中那只是一片死寂的战场,那盘旋在餐桌上空挥之不去的黑暗料理的气息正在一步一步地吞噬着我仅存的一点意识。
这个时候,灵魂已经与意识相分离开。就算那强大的灵魂如何倔强的不愿妥协给恶魔,可身体却就是那么诚实的尊崇着指令。
“乖乖做好哦。”其实这只是委婉的说法,真实的意图就是“你要是敢乱动,明天休想见到太阳!”之类的语言。
果然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我的大脑已经习惯了将某些美丽的谎言直接翻译成通俗易懂的字句了。
于是,在我两眼睁大的情况下,真羽用盘子端过来的只是一盘完全看不出原物的东西。
“这是香菜炒鸡蛋。”
虽然真羽这样介绍着,可我一点也看不出有鸡蛋的痕迹。
真是太惨了,死后连自己的本来面目都被人为的掩盖,可怜那尚未出生的小鸡啊。
当我还在为这早已不成形的鸡蛋默哀的时候,真羽递给了我筷子。
“我,我开动了!”
抱着必死的决心放入口中的时候,只有一股辛辣从味蕾里传来,等到不明物体进入食道之后,我的大脑已经在下一秒开启了防御模式。
我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自己正躺在床上。
可是关于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却是一概不知,或者说可能是大脑固执的将中间那一段记忆给擅自删除了吧,不愿就此想起某些事情,可以说是有益的机制。
只是直到现在依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头痛的症状,说明昨天晚上的我过的并不舒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能确信我昨晚并没有喝酒,或者说我不会喝酒这一个事实。但现在所感觉到的俨然就是宿醉的症状,头痛不止以及不时袭来的眩晕,好像就此回到床上在睡一觉。
但是,我醒来的原因并不是自己的意愿,而是因为那不断传来的门铃声响,所以在拖着这疲惫的身躯打开门前,我的意识都不能就此沉睡。
“来了……”
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前,来开不断在门铃响声与敲门声混杂着的我家最后的一片防御措施,出现在眼前的是我的邻居同时兼任青梅竹马的风花真羽。
“呦呵!早安啊,空。”
“一点也不早。”我睡眼惺忪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毫无生气的回答道。
“怎么了,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睡醒的样子呢。”
“刚起床而已,到现在头还很痛啊。”
我一边站着和真羽聊天,一边抑制不住的打着哈欠。
“你昨晚一定是熬夜了吧,这样可不行哦。就算是为了学习,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
“你以为我现在的状态是谁害的?”
咦,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真羽呢,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明显就是自然反应一样的吐槽,而关于这一方面的记忆我却实实在在的没有了。
“说什么呢,我昨晚可是在临走之前敦促过你早点休息的哦。”
真羽的样子一如往常,话语中透露出对我的关心这是最为平常不过的事情,应该说我已经习惯上了这种生活了吧。毕竟是从小长到大的玩伴,应该是不会骗我的吧。
“这样啊,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再回去睡一觉好了。”
看着真羽的装扮,应该是要打算外出,虽然只是猜测,但看这幅情形总觉得就是要我一起出去的意图。
真羽没说什么,只是用一只手挡住了我正准备用双手关上的门,然后右手插着腰,气鼓鼓的看着我。
“请放过我吧,我现在真的很困,万一在路上睡着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如果你睡着了我会抱着你走的哦,是公主抱呢!”
好像是想象到了什么画面,真羽突然之间脸上就表现出了一副愉悦的表情。
但是啊,我真的是第一次从一个女孩子嘴里听到要把一个男人公主抱啊,这太违反常规了,或者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情景。
不行,如果这样的话不是恶魔代替了上帝的职位就是我一定还在睡梦志宏,总之我是绝对不能出门的,我需要好好补充一下这突如其来造成的精神的创伤。
“说什么公主抱呢,我们早就已经过了玩扮家家酒这种幼稚游戏的年龄了吧,总之快点放手啊,我要睡觉。”
“空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没有开玩笑哦,如果你真的在半路上睡着了,我一定会用公主抱抱住你的。你,你不相信的话,我也可以用摄影机录下来啊。咦,这样一想,突然觉得好幸福哦。”
“别沉浸在那种会让正常人三观崩坏的妄想中了,看清一下现实吧。”
反正不管那样的举动是不是会给真羽带来什么幸福感,如果真的变成了现实的话只会给我造成巨大无比的挫折感而已。
“难道,空你已经忘了吗,明明以前那样对我说过的话。”
“啊,什么?”
“就是说‘长大之后我们也要一直在一起’这样的话,我明明一直很期待的。”
“这样的话有说过吗,况且我们不是一直就在一起嘛,如果真的说过了的话,我也算履行了承诺了。所以,今天一天就请放过我让我好好休息吧。”
“这样履行的承诺,我才不要,空你个大笨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对话,真羽却渐渐的变得悲伤起来,就连那最后骂我是大笨蛋的时候,我也感觉不到平时的戏谑,那宛如发自内心的对我的责骂,突然让我觉得有些难过。
“那,你说要怎么才好。”
“一会,陪我去图书馆。”
“图书馆?去那里做什么。”很意外的是,我以为真羽会拉着我出去玩一番,没想到却是这种要求。虽然真羽的学习一直是顶尖的,但对于图书馆这种地方却是很少去的。
“因为,今天是8月31日。”
“8月31日?这个日子有什么很特殊的意义吗?”
请原谅我对于日期的不敏感,就算是在上学途中,我也会时常的无法记起到底是星期几而经常性的将某些重要的东西带错或者忘带。所以,真羽通常都是会在很重要的日期前特地提醒我,既然如此,现在说起这件事那肯定是对我非常重要的了。
“明天,开学了。”
真羽思考了一下,在确定我确实是没有发觉她的用意之后,斟酌了下,告诉我了我实情。
有时候,语言文字会造成很强大的力量,比如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刚才的5个字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让整个人从朦朦胧胧的睡意中一下子迸发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活力。
“开学,你是在说开学吗?你确定是那个开学,就是那个结束这让人无法自拔的暑期,从新回到那每周都要重复的五天生活的开学吗?”
我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已经不够用,现在只是在不断的摇晃着真羽的肩膀,一遍又一遍的确定着自己的耳朵没有在那个关键的时候听错任何一个音节。
“嗯,就是那个开学了。”
可能真羽也被我突然的转变的惊吓到了,只是用这种和我一样意味不明的答案回答了我。
到头来,我们两人说的“那个开学”,到底是在指什么开学?
“超不幸啊!”
在真正的确信了自己所听到的事实之后,唯一的感慨也只能是这个了吧。
我可是一个相当现实的人,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找自动贩卖机里的时空机呢。对,没错,现在对我来说就是时间了。
“真羽,现在的时间是多少?”我从来没有戴手表的习惯,所以就算是要看时间也只有手机这唯一的一个工具了。
可惜它正安静的躺在我的桌子上,如果这会跑过去拿起手机,点亮屏幕再查看时刻的话又会在无形之间多出了不必要的浪费了。
“唔,10:32,怎么了吗。”
“呜啊,这样的话如果加上通宵赶作业的时间也只有22小时28分了啊,为什么我没有提早发现这一点!”
“不用算这么准确也行吧。”真羽小声的嘀咕了一下。
“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极其贵重的。不行了,一旦想到不能在那个女魔头的眼前交出那些无聊又无趣甚至无理的作业,我就会紧张到无法思考了。”
“冷静一点,空。”
“等我三分钟!”
说完这句话后我连门也顾不上关了,随即以凭生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穿着,洗漱,以及早餐。
“那么我们出发吧!”
与几分钟之前的我截然不同的,嘴里叼着面包,背上整个暑假积累下来的所有作业,我正和真羽向着离家最近的图书馆出发。
“说起来啊,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去图书馆做作业。”
“不是我们,只有空你一个人哦。”
“好吧,为什么我一定要去图书馆做(抄)作业。”
“因为不是图书馆就不行啊,小说、漫画里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我觉得真羽也该从看漫画的年纪毕业了,而且搞不懂都在看一些什么奇怪的漫画,就一定要照着这样的套路来吗。虽然同样作为漫画迷的我是没有一点的资格来说这一番话的。
“请说出你的真实想法。”
“因为那样就可以在其他人眼中展现我们两人之间炽热的感情了。”
果然,明明就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却在无时无刻不能放松警惕,生活变成这样也真的算是极度的不幸了。
“回去了。”
一想到真羽所抱有的那些幻想,我突然觉得即使不能完成作业也显得无所谓了,反正相对于真羽所引发的事件来看,都是能够让人头痛一段时间的持续性伤害。
相较于短暂时间内的一点说辞,真是太好不过了。
“诶,那你的作业怎么办。”
“直接在家里完成就可以了。”
“不行!”
我都开始向着来时的方向走的时候,真羽双手张开拦在了我的面前。
“为什么。”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总之还是问问比较好,即使真羽能做出解释,我也是不会理睬的,反正最后的目标就是我一点,从根本上来说是不会改变的。
“因为,因为空如果在家的话一定会控制不住去玩游戏或者看漫画的吧。”
糟糕,真羽这番话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了。
“这个,确实是一个问题啊,嗯。”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确实是我的考虑出现了一点问题。
“所以,我还是就去图书馆吧,我会很耐心的教你作业哦。”
“不用了,你的耐心对于我来说会形成干扰,倒不如直接让我看看就行。”
“空太固执了!”
“是你太不让人省心而已。”我不断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那不然就去你家吧,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
“这样可以吗?”真羽歪头看着我,对我发出了疑问。
“这一句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
最后,不出意料的在我不懈的坚持下终于让真羽放弃了去图书馆学习的念头,我想在那里与其说是学习倒不如说是让真羽单方面的情绪变得更高涨而已。
况且说不好事态达到了一个我难以控制的局面的话,一定会引起周围人的强烈意见,被勒令以后禁止进入图书馆也是有可能的。
在路途上浪费了17分钟之后,我踏入了真羽的家。
要说的话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事实,明明真羽就住在隔壁而且还会每天来我家里打扰一番,可是我却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到真羽的家中拜访过了。
其中的缘由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思考的话也会很费脑力,得不出答案的情况也会发生,我实在不想再将时间浪费在这种随时都可以思考的事情上面。
趁着真羽在厨房中忙着沏茶的时候,我很随意的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桌子上,然后从背包中艰难的抱出了一堆明明是可有可无却又被强制派发的作业。
将所有的用具一一在桌上摆好之后,真羽也端着茶杯与茶壶出来了。
“请用。”
很是贴心的将刚泡好的新茶放在了我的面前,为了表示一点什么,我也随即品尝了一下。浓郁醇厚的口感,以及让人身心都变得舒服了的茶香,暂时缓解了我不断因为要在十多个小时中写完暑假几十天的作业而变得神经紧绷的大脑。
“总之,请先把作业拿给我吧。”
“那等一下哦。”
真羽看着我一直散发出的可怜的眼神,像是在一瞬间放弃了什么一样,依言去楼上的房间中将已经完成的作业拿下来。
明明才只是上去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但在我的身体感知下却像是度过了几个小时一样的漫长,虽然能从楼上不断的听到真羽传来的“咚咚”的跑步的声音,和有物体落下的声音,但却也迟迟不见真羽的身影从楼梯上出现。
果不其然的,真羽的房间一定像是往常一样会保持着乱七八糟的姿态。
这是一个只有我知晓的秘密,虽然也曾想过将之公布于众,但是在真羽雷霆的手腕之下我的想法终究也只是一个想法。
“叮咚——”
当我想着真羽的趣事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可是,在这一个时间点又会是谁来找真羽的呢?
“来了。”
我一边告诉着门外的人,一边走向走廊尽头的大门。
可是,即使听到了我的告知,铃声却一点也没有中断过。
这样的行为让我觉得非常不耐烦。
“不是已经说过来了吗,是谁啊!”
当我拉开门,看清来人之后,所有的烦躁在一瞬间变成了惊诧接着变成了恐惧。
“哎呀,果然在这里啊。”
令我始料不及的是,站在真羽家门前不断按着门铃的并不是真羽的熟人,或者说是真羽所不认识的人。
仅仅在昨天我才与她在一个极为梦幻的场景且极为古怪的情况见面的闻人久月。
“空,是谁在敲门啊。”
真羽的声音远远地从二楼传来,为了让真羽不至于出现一些什么诡异的举动,我的大脑告诉我应该避免这两个人的相遇。
“没什么,只是送报纸的。”
“哎呀,我这样像是送报纸的吗?”久月听闻努力做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可惜所带来的效果却远远没有她想的那样。
“请不要用一副毫无表情的脸庞来说出这种表示惊讶的语句。”对于久月那违和感颇重的举动我只能吐槽,“说到底你有没有正确意识到语气与脸部表情的一致。”
“可是,我们家没有订报纸啊。你等等,我下来看看。”听到我随意编撰的谎言之后,真羽的回答却是让我措手不及。
“不,不是,他说他是送水的。”
“你想让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来送水吗,宇文同学你真是不体贴女孩子啊。”
拜托在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对我进行吐槽了吧,而且不管怎么说你作为当事人也是能清楚的知道这只是我随意编的谎话而已,至于这么认真的告诫我吗。
“如果你是弱女子的话,昨天斩杀了那头魔物和拿剑架在我脖子上的人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呢?”
“不要在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上给我装作思考啊。”
“宇文同学真是一点也不冷静呢。”
如果再这种情况下都能冷静的人我觉得可以去永远的冷却了。
特别是在被只认识一天的人,在没有告诉任何自身的情报下却能在第二天找上门来这件事上,相信作为一个正常人是肯定不会冷静的。
说起来,我明明记得这个国家是有着隐私保护法的吧,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在公然触犯法律啊,警察叔叔快点来人啊!
“这么惊讶可不好哦。”
真是多亏了提醒啊,说起来找上门来这种事情还真是有点奇怪,因为这个地方并不是我的家而是真羽的家啊。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是秘密哦~”
我清楚的知道,如果久月不打算说的话,即使我再怎么的强求也只会是无功而返。
“可是,我不记得有交过送水的业务啊。算了,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恶啊,为什么就连随便撒个谎都会被轻易的揭穿,难道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价值到了这种地步。
“啊,等等啊,真羽你先找东西要紧,这一点事情我一个人可以应付。”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啊。”
我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了真羽的踌躇,反正不管怎样都不能让真羽下楼。
说来也是讽刺,明明在前一刻久月到来之前我还无比盼望着真羽的身影,然而现在却是希望真羽能够在那堆杂乱无章的东西之间慢慢寻找了。
造化弄人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来解释。
“总之,请一定要帮我把作业找到啊。”
“那好吧。”
从楼上传来了真羽妥协的声音,这下对我来说就算是暂时安全了。】
剩下的就是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宇文同学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很吓人吗?”
“差点被你吓死啊。”
今天的久月穿着一眼看去就是清凉的淡色长裙,不加饰物修饰的脸庞让人感到了一阵夏日独有的凉爽。
“这些暂且不提,你找到这来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来找你的喽,本想要来一个两人独处的甜蜜时光的,没想到宇文同学居然喜欢一次同时陪伴两位女孩子啊。”
完全不知道久月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总感觉和真羽所说的话像是如出一辙般的让我困扰。而且说什么两人独处,事先不给别人说明,等到直接出现在别人眼前告诉有什么约定之类的,这简直就是欺骗的行为啊。
“对不起,在我看来女孩子这种生物在我的身边貌似还没有出现。”
“宇文同学真是喜欢开玩笑啊!”
“空你在说些什么!”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同一时刻传入了耳朵。一个是久月平淡中却隐隐发怒的声音,另一个就是真羽急匆匆的跑下楼之后对我的大吼。
“喂,你怎么下来了!”
完全没有让我想到的是真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我把东西找到了当然就想下来给你啊!”
真羽满脸怒容的看着我错愕的表情,用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大堆卷子以及书籍。
“哦,哦……”
“这下空你应该给我解释一下这位是谁了吧!”
根本抵挡不住的怒意不断在我的眼前宛如火山喷发一样震动着我。
“这,这位是……”
对于久月我所知道的情况其实是相当稀少的,隐约间只知道是风华学院的学生会长,名字是闻人久月。
难道我应该对真羽解释道:“这是一位叫做闻人久月的少女,她可是风花学院的学生会长哦,很厉害吧,哈哈哈!”
“那么,您就是风花真羽小姐了吧,我是闻人久月,风华学院的学生会会长,今天来是特地找宇文同学商量一点事情的,对吧?”
真是帮大忙了,我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久月居然特地帮我解了围。可是,要不要在向真羽解释完之后还对我眨了一下眼。
而且,最为重要的事情这简直不能称为小动作的行为完完全全就是被真羽全部看在了眼中啊。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如果想要打空的主意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等等,真羽这样一说突然就变得燃烧起来了,不注意的话会一不小心变成热血战斗故事了,那仿佛是在对侵略世界的恶魔做出的死亡宣告一样。
不对,这样的情景看来好像真的等同于在侵略真羽的世界一样了。
“果然就像资料中一样,是一个对宇文同学爱意强烈的女孩子啊。”
“这,这……”
听到别人对自己的如此评价,就算是真羽也突然脸红了起来,变得支支吾吾。
“都,都怪空是个大木头。”
说到底这怎么又变成和我有关的了?
“唔呵呵,修罗场哦。”
接下来,久月正确的描述了我所身处的情况。
说到底,全部都是你造成的啊!
看着真羽稍显怒意的表情,久月非但没有就此感到愧疚,反而觉得事情向有趣的方向发展一样而感到兴奋。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说明一下了。”久月的眼光直直的看向我,没有丝毫的羞涩之意。
相反倒是我显得比较尴尬了,与此相对的就是真羽那越发强盛的怒气一直在我的身边不断扩增,总有一种会在一瞬间爆发然后将我撕碎的冲动。
“对于宇文同学我只是单方面的有点事情想要找他帮忙而已,况且我们也只是昨天才认识。”
“真的吗,空?”真羽扭过头来看着我,那双直如测谎机一般存在的眼睛将我彻彻底底的锁定起来。
“真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便做出回答的同时,我还很用力的点了几下头,为了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是吗?总觉得很奇怪。”就算如此,真羽对我的警惕心还是没有下降。认真的说,真羽对我警惕的方面也只有我在与异性交往这件事情上表现的异常突出。而这时候的真羽就会脱离人得本质,进而升华到一个更为高深的境界,俗称宛如神一般的存在。
“哎呀,这么不信任我吗。”
“谁会信任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啊,就算是空这家伙我也不能掉以轻心的。”
真羽难得的在这时候有了一些常识性的考量,让我佩服。只是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末尾突然将矛头指向我。
“那你可要看好宇文同学了,说不定,我也会单方面的对他产生一些兴趣呢。”
话说,什么叫看好啊,这样说的话弄得我倒像是真羽的宠物一样了,看好到底是要给我表达出一种什么意思啊!
“那我一定会把你的那一点兴趣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的。”
“呵呵呵,风花同学的心意还真是容易看穿啊,这样倒显得宇文同学真个就是木头了。”
久月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指责起我来,说到底我到底有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吗,为什么到最后不管好的坏的都会将一切的根源胡乱的拼凑到我的身上。
“就是,就是!”真羽也就此赞同的点了点头。
“宇文同学不就此多留意一下的话,以后的下场可是会变得很惨的呢。”
“所以,我才要看紧他嘛。”
明明只是经过了几句对话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友好起来,甚至变成了惺惺相惜的战友一样,归根到底是对于我有了很多意见这一点将原本互相没有好感的两位拉成了同盟,这样说来我才是一切的最大功臣。
如果能够趁此机会将我提名XXX和平奖的话,一定会因为完成了人类之间最伟大的事情而轻松拿下奖项的。
“那个,两位站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进来休息一下了。”
“那么我就打扰了。”
“空今天突然表现的很热情啊,明明这里就是我的家。”
这一句话不同你说我也明白,可是你们两人聊起天来尽是会说一些对我极其不利的事情,如果那样进入了状态的话,我一个人可就是变得很尴尬了。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还等着将那些未完成的作业给抄完。
“我还有一点事情,你们两人自便。”
看到两位少女终于从门边离开,我就迫不及待的坐回了桌子边上,准备就此来一次说写就写的煎熬。
“哎呀,原来宇文同学到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完成作业啊,这样可不行哦。”久月嬉笑地坐在我的身旁,露出好奇的眼神看着我在纸上留下因为奋笔疾书而扭扭捏捏的字迹。
“就算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也请别在这个时候打扰我。”
“借鉴别人的作业这件事情,在作为学生会长的我眼前发生的话,我可不能就此不理哦。会有损威信的。”
虽然我不知道久月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因为学生会长这个身份的职业罢了,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学校的学生,这一点怎么就会擅自忘记呢。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来教你学习好了,怎么样样。”
说着久月就将椅子放到了我的旁边,自然的坐下来,然后将身体靠近我。
因为距离很近的关系,我能清楚的从久月身上闻到一些女性所独有的气味,纤柔的手毫无顾忌的握上我握笔的手,一切行云流水,快如闪电。丝毫没有给真羽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靠,靠太近了。”
面对着久月的主动接近,我也只能一边向旁边的方向移动,但是因为手被握住了的缘故,这一点的闪躲行为也只能起到一点微乎其微的作用。
“看好了,这一题应该是这样的。”
久月边对纸上的题目进行讲解,边扭头看一下我,似乎是在确认我有没有听到她所说的,可是这样一来反而让我没有办法专心。
“宇文同学似乎不够专心的样子呢,哎呀,脸为什么红起来了,是有点热吗?”
久月这样说了之后,终于松开了手,可是却试图放在我的额头上探视一下体温。
“喂,你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啊!”
所幸的是,随着久月的面庞逐渐靠近,而我只能紧张的看着凌乱的桌面的时候,真羽似乎从一开始掉线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随后,迅速的把我拉离了久月的身边。
“你和这女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因为真羽一时间用力过度的缘故,我直接从椅子上失去了平衡,等我坐在地上稍微有些恢复精神之后,面对的就是真羽的责问。
“做,做作业。”
虽然我只是就我个人的视角做出了一个相当真实的答案,可是自己也知道的是,刚才的样子在旁人眼中看来可就完全是其他景象的了。
“那为什么和那个女人一起学习的时候就表现的那么亲密,和我的时候就想尽办法疏远啊。”
唔,虽然很想说是因为真羽的态度让我有些适应不能,但这样说的话肯定不会起到什么好的效果。
“是久月突然靠过来,我也没有办法啊。”
“哎呀,我只是看着宇文同学有些脸红的样子,有点担心罢了。”
“空,那你在脸红些什么!”
久月的话并没有缓解我的情况,反而将我更加的置于了不利的地步。
“脸,脸红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吗!”我还是想尽力给自己辩解的,一切的责任全部都推给久月就行了,反正罪魁祸首也是她。我可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罪恶感的。
“如果是空的话就不正常了。”
“什么叫是我的话就不正常了啊,我也是正处于青少年时期的健康男性啊。”
“明明空从来就没有对我也有这种表现的。”
真是对不起啊,可是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真羽都无法让我产生那种感觉,毕竟从小到大带给我的除了麻烦就是恐惧,每一次只要真羽在身旁的话就会不自觉地变得谨慎细微起来,这已经快要成为我的一种反射机制了。
“哎呀,想来真羽小妹妹还是太小了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知道不管是默默祈祷还是在久月面前大声抗议,也不能改变她想要再将这个局面变得更加“有趣”的决心,可惜却只会让我难堪。
“就是说啊,因为我是大姐姐哦。”
久月故意站到了真羽的面前,以此展现身体某些部位的差距。
不知道这样说好不好,但是就真羽那个大陆一般构造的身板确实就此失去了很大的主动权。
真羽像是也已经发现了久月所指代的东西,满脸通红的抱紧了胸前。
“这,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还在生长,嗯。对,我还有机会。”
久月只是笑着看真羽苦恼的表情,有时也会故意给我展示一下她所谓的大姐姐的气质物,令人欣慰的是这之间真羽只顾着烦恼自己的身体劣势而对我失去了平日该有的警戒,突然不知道这样的结果算不算好。
“哎呀,这可不一定了呢。”
久月好像对于这样的效果并不感到满意一样,似乎要就此补刀。
“是,是吗?”
“真羽,这点小事情你可以不用在意的,反正我也不在乎不是吗。”
我很庆幸真羽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关于我的事件,转而开始关心起自己的身体状况了。但是,如果对手是久月的话,我突然间觉得真羽已经没有了任何胜算,况且久月在刚一见面就仿佛抓住了真羽的把柄一般,这样一边倒的局势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不对,说实话我应该只是不想让真羽在这件事情上饱受苦闷,如果就此将所有的不满情绪转移到我的身上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空你根本不懂这些。”
“是啊,宇文同学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哦,毕竟这可是只限于女生之间的话题呢。”
“就算你这么说……”
“宇文同学还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啊,这样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到底我又做出了什么愚蠢的事情吗,明明只是担心自己会变得困扰而想要帮助一下真羽失落的心情,怎么突然之间又会令久月变得困扰,这个问题还真是困扰啊。
快困扰死我了!
不行,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也只会陷入无限循环的困扰之中,与其在这种本应该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中不断的纠结,还不如解决掉一下自己当前所面临的最大困境比较好。
“那,你们慢慢聊,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就不打扰你们了。”
“哎呀,突然变聪明了吗?”
“请不要用这种我一直都是笨蛋的话来评价我的行为!”
真是的,久月的出现简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雳,从相遇到现在不过只是一天的时间,但其间所发生的事情真是多到让我厌烦,而且一件一件都像是一开始就瞄准了目标,所有的关联都一一指向我,所带来的问题也就接踵而至,令我疲惫不堪。
说到底,一直以来都在用一种平淡的方式度过的我,为什么在奢求平凡的道路上就是如此的简单了呢。
所以,绝对,我绝对要远离久月所描述的那个世界,尽可能地将自己至于平常之中,远离一切的不可思议,当做梦就好了吧。
我默默的将桌上应该会用到的东西收拾起来,然后自己找了一个房间关上门。
“终于,可以开始做一些当前最应该完成的事情了。”
只是,我所想的貌似与现实之间的发展存在着一些差距,即是说我所处的这个世界就像是在故意与我作对一般的,会不断干扰我。
“哎呀,这么用功啊。”
没有敲门的动作,等我听到声音的时候,久月已经自顾自地站在了我的身后,门被敞开着。
“我似乎没有记错的话,门应该是被我反锁了吧。”
“哎呀,是这样的吗?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是你记错了哦。”
“就算你希望是我记错但那也只是你的想法,经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了。我刚才绝对有把门反锁了的。”
想想这也是必然的。我所追求的就是一个安静的环境而在情知到外面会有两位不会停歇的少女要打扰的我话,常理来说都是会将自己彻底的隔绝开来的,所以关于这一点的记忆我是一定不会有错的。
“但门确实只是自己打开了的哦。”
“就算你说出一副无辜的语气,但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正确的说久月并没与表情的变化,所以我到底有没有说对也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哎呀,这些事情我们就不要讨论了。倒是现在有一样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优先处理呢。”
“我不觉得有什么事情会比我到底能不能在明天上交如此一大堆的暑期作业更重要。”
“是关于下界,也就是俗称的地狱的事情。准确的说,他们现在已经找到我们了。”
“真的,那请你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
如果久月能就此拿出一点证据的话我就决定相信这一次,但我还是会优先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事情。
“没有时间多说其他的了。”
久月看我有一点无动于衷的样子,直接伸手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要干什么。”
“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久月没有打算和我废话的样子,也不管我到底有没有同意,从手上直接幻化出了银色的长剑。
“天银破刃!”
第一见到的真实的法术在我眼前逼真的呈现了,所带来的结果就是在墙壁上破开了一个足够一个成人同行的残缺。
“直接破坏房子什么的也太震撼了吧!”
被强硬的拉出房子之后,我眼前所出现的是四周被宛如结界一样的东西所包围的密闭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