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用铅笔写成，很难想象在这个时代还有人用这种原始而复古的方法。
其中详细记载了这里很多病人的资料以及实验过程。
比如在走廊遇到的肉怪，也是被病院故意培养出来。
还有一些书页甚至被撕掉了。
“等等，这个……不是我们的资料吗？”
翻到最后，竟然是他们几人的资料。
老婆婆他们的资料，都和猜测的差不多。
赵夜，祁晓普通的学生，而14号正如她所说，是个与妈妈失散的小女孩。
然而独独没有希玲的。
祁晓偷偷看了一眼希玲，她还对笔记的事一无所知。
祁晓用眼神示意赵夜，赵夜摇摇头，对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有什么有趣的内容吗？”
也许是他们很长时间没有声音，希玲过来询问。
“没有……你看，后面还有一页。”祁晓装作无意地将笔记往后翻，却发现后面一页竟然还有内容，只是很短且笔迹极度潦草。
“它失控了，所有监控摄像头都被它毁坏。它在逃生楼梯那边，我只能逃到娱乐区躲到救援来临……”
‘它’是什么？
博士是因为这个原因死在的吗？
暂时不再考虑资料的事情，此时有别的更需要解决。
“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们想逃出去，就必须要面对一个……‘怪物’？”
“怪物吗……那我们先找一些武器比较好。我来搜索这边，你和赵夜分别搜索那两边，好吗？”
出乎意料的是，希玲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害怕情绪。
“好。”
祁晓答应下来。
十分钟后。
“这里有个手铐！……怎么是断的？”
三人在屋里找了一会儿，能发现的只有纸和笔。祁晓在柜子后面的隐秘角落找到了一副手铐，手铐的铁链却从中间断开。切口平滑而整齐，就像豆腐被一刀切开。
“这个切口……为什么会这么整齐？”
“应该是被纳米丝切割所致。”
赵夜看了一眼切口。
“既然坏了就没有用了，真是可惜。”
而另一方面，希玲的寻找过程也不容乐观。
“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当武器的东西，除了这几支木制铅笔。”
“也就是说，这间房间里，可以当武器的东西一个都没有？
“是啊，这里看似很大，然而存放的都是文件，衣服……就像是射击游戏中的背景，全是些不能捡拾的道具。”
最终，四个人几乎赤手空拳的向着逃生楼梯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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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走廊中，老婆婆凑近一张软皮仔细端详半天，然后将皮收起。
“再多看几眼地图，我的眼睛可要瞎了！……谁在那？”
眼前的墙上有什么影子飞快的闪过，由于灯光太暗，她并没有看清。谨慎的性格告诉她不应该继续走，然而出口尽在咫尺的诱惑终于让她迈步。
当她转过最后一个路口，一扇门出现在走廊尽头。微微敞开的门后，正是逃生楼梯。
老婆婆多年养成了细心习惯，还是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情况。
“那里有什么东西？”
老婆婆眯了眯眼。地上，有什么细小的污点。
稍微走近两步，可以看到有一些血迹。
“……”
看来，想到达楼梯，恐怕没那么简单。
“呃！”
突然，脖子被紧紧勒住。可以感受到那是一根铁链。
老婆婆挣扎着双手向后乱摸，摸到了一具肌肉坚硬如钢铁般的身体。
她的手在那具身体上拍打，手上的针也尽数扎入对方身体。
药生效了。勒住她的力量好像停顿了一刻，但是随即又重新恢复，尽管这力量有所减小，却仍然处于能置人于死地的程度。
“咳……”
毒素对他没有用啊，看来自己要命丧于此。
老婆婆的手渐渐垂下。
————————————
“嘘！有声音。”
走在后面的希玲用手拍了拍祁晓的肩膀，小声提醒他。
“真的吗？我怎么没听到有声音？”
“相信我，刚刚真的有叫声，只不过很短。”
难道是……笔记里那个东西？
“我们在下个路口前先观察一下吧。”
赵夜提出建议。
“我们离终点还有多长的路？”
“还有两个转弯。”
“没有异常，可以前进。”
躲在拐弯处，小心翼翼地观察完情况的祁晓，回过头轻声报告。
“等等，祁晓，我闻到一股血腥味。”
然而，在最后一个拐弯前，希玲皱着眉头。
“你确定吗？”
在这种压抑环境中，祁晓的精神已经高悬太久。此刻，就如同憋气潜水者，即将迫不及待上浮水面。
“总之，还是先小心观察一下吧。”
他抑制住自己想要解脱的冲动，把头微微向墙角外伸去。
“啊！”
眼前的景象，让他吓得向后坐在地上。
“祁晓！你没事吧？”
希玲蹲下扶住他。
“是老婆婆……她死了！”
老婆婆的尸体似乎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扯开，四散洒落在走廊地板。内脏流出，眼球滚落。
即使过了很久，他还是忘不了第一次看到这般景象的恐惧。
“她的尸体是被徒手撕开的。”
赵夜走过去，翻动了一下散落的尸体。不是说不要破坏犯罪现场吗？
“看这里，还散落着几根针。”
希玲也来到尸体周围观察。
为什么这两个人都很淡定，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吗？
他特意看了一眼14号，幸好她还是害怕的样子……
“老婆婆的针有毒，她临死前应该用针攻击敌人，然而敌人并没有被毒死。”
“不过我认为敌人如果是人类的话，应该会受到毒素影响，此时体力会有所下降。”
“小心！”
希玲突然看向祁晓背后。
一阵风吹来，紧接着，祁晓感到自己的脖子被巨大的力量勒住。
“呃！”
祁晓被紧紧扣住，说不出话来。
“嘿嘿，你们不用找了，这个人是我杀的。”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似砂纸摩擦一般，让人听了烦躁。
“你是谁？”
赵夜却毫不惊慌。
“你们这些弱者，明明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却总是提出这种不合理的要求。当然，就算没有他做人质，你们一起上我也不用害怕。因为我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那既然如此，你还不动手，是在等什么呢？”
赵夜这么说，不但祁晓，就连希玲也略微诧异的看向他。
“出乎我所料，你和那些遇到一点事情就惊慌失措的普通人不太一样，可惜这并没有什么用。”
“你和没有理智的疯子也不一样。我想你的目的也是离开这里，说说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吧。”
背后的敌人稍微放松力道，祁晓终于体会到能顺畅的呼吸是多么来之不易。
“你看出我的目的了？我无意废话，我的大脑中有追踪芯片，逃出去也会被找到。我无法取出它，只能找到这里的研究员，登陆系统，删除我的记录和追踪程序。”
研究员？他只知道一个人，那就是赫尔南德博士，然而他已经死了。
不，如果幻觉是真实的话，那也许还有一个人……
“好吧，我会回去找到你要的东西。”
然而赵夜先一步回答。
“不管怎么样，你只要帮我解除追踪，我就放了你的同伴。”
“你们在这里等着。”
他这句话是对希玲和14号说的。然而--
“我不要跟这个怪物呆在一起！”
14号突然抓住赵夜大喊。虽然不能回头，但祁晓明显感觉到，背后的敌意骤然增加！
怪物这个词，好像刺激到了对方。
“你说我……是怪物？”
“当……当然是怪物！”
她抓着赵夜的胳膊，赵夜感觉到了敌人的变化，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敌人和14号之间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强烈的敌意让祁晓冷汗直流，甚至不可抑制的发抖。
而希玲和赵夜也一时脸色变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如同即将发狂的野兽般的敌人。
“去死吧！！”
他的声调由平淡转为疯狂。
他抓起祁晓往墙上甩去。祁晓无法反抗地撞倒墙上，感觉自己的脊椎都已经断裂，视野所及泛起阵阵花白。
这下完了。祁晓知道此时他们完全无法反抗，他此刻才意识到敌人本身也是这个精神病院的病人，精神理应非常不稳定。
他看到了敌人的真身。面容扭曲而丑陋，全身肌肉不正常的突起并且皮肤颜色泛绿，14号说得对，这根本就是怪物。
这个疯子向着14号冲过去。14号呆立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吓傻了。
反正都要死，自己大概可以看完全程，最后一个死吧。
极度恐惧让他不再恐惧，开始想那些本不是重点的事情。
“快跑！”
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希玲以迅捷的动作推开14号，自己被怪人那坚硬的手臂抡到，摔倒在地。
怪人弓着身子，没有立刻继续移动。
“又是这个毒……！”
闪着细微光芒的是……针？
希玲借擦身而过的机会，将刚刚捡到的，来自老婆婆的针，插进了怪人的肉里。
不同颜色的针，代表不同的毒。此时被3种毒素侵入的怪人，应该已经不行了……
可惜，这个怪人的体质并没有那么弱。
“这种毒……对我是没有用的！哈哈哈！”
它狂吼，然后再次站起。希玲终于脸色苍白。
“那就先从你开始！”
怪人把矛头转向警惕且随时准备躲避的希玲。
然而此时，赵夜竟然将14号推向怪人！
14号毕竟是个娇小的女孩，尽管赵夜也不是强壮之人，但仍然轻易将她推出去。
“你要杀不如先从她开始吧！”
“真是卑鄙的人，竟然用小女孩当挡箭牌！”
怪人嘴上说着卑鄙，可是却用一副要撕裂对方的表情看向14号。他伸出一只丑陋的手臂，抓住14号的脖子。
她娇小的身躯脱离地面。可是--
“怎么……？！”
14号落在地上，同时掉落的还有怪人的手臂。
她一只手垂下，另一只手捏着什么东西。
仔细看，是一个细小的蝴蝶结。正是她的手链上的那只。
“啊啊啊！什么东西？！”
怪人捂住手臂，吼叫不止。
“纳米丝？”
赵夜这种时候竟然还能保持冷静。尽管视野已经不是很清楚，但祁晓仍然感觉14号的手链和蝴蝶结间仿佛有一根丝线。
此时不需要继续表演，14号已经不再惊慌。
赵夜说话的同时，怪人已经再次发狂，另一只手抓向14号的头，想将她直接摔死。
大概是毒素的原因，怪人的速度已经没有初登场时那么快。14号躲开这一击，立刻向后跑去。
但她的速度依然远远不及怪人。
此时希玲已经起身。她以极快的爆发性速度，来到怪人身边，拿起刚刚捡来当做武器的铅笔，狠狠的扎入怪人后脖颈！
“吼——！”
怪人大叫。
多重的伤害，即使是它怪物般的身体也无法承受，它终于无法站起。
赵夜用手中的刀片割断怪人的颈部，补下最后一刀。祁晓认出这个刀片，正是监控室地面上染血的那只。当时正是赵夜将它捡起并带在身上。
怪物的威胁终于消失，而这并不意味着，人之间的矛盾被解决——
“你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你猜？”
14号依旧一派轻松的样子，丝毫不因自己的诡计败露而紧张。然而赵夜也没有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别这样凶嘛，我退出游戏。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祁晓注意到话中的信息--游戏？
“我并没有发现，只是有所怀疑。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奎勒并不记得地图，很有可能是你带他来到监控室。”
“啊？因为怀疑，就把我推向敌人吗？”
“你激怒了敌人，当然要让你来解决。不过，现在我明白，你都是故意的吧。”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果然，过于理智的人和过于疯狂的人一样可怕啊。”
她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刀锋划过脖颈。
希玲并没有阻拦。祁晓则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个画面。
此时，只剩下三个人。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形状，三个人却不一定如此。
祁晓终于再次站立，尽管他的身体还是没有什么力气。
“为什么……”
“她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我们自相残杀。她指引奎勒来到监控室，并且留下提示，而伦纳多也随之来到监控室。她用某种方法让两人互相残杀，并且自己弄断了手铐，至于细节如何，以后再告诉你吧。”
“……”
既然赵夜这样回答，祁晓也无话可说。
——而他不知道，这个“以后”，会是很久很久之后。
一个普通人，经历了种种变故，精神接近但还没有崩溃。一方面是祁晓本身也较为冷静的缘故，另一方面，他隐隐觉得，经历的这些事有些不真实。
“14号说退出游戏……你们觉得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呢？”
赵夜反问。
“我觉得这些事太不真实了，首先，只有最开始的休息间有地图。如果这里真的是个精神病院，那它为什么会仅仅在休息室放置地图呢？其次，这里非常危险，我们经过的房间却没有一个可以当做武器用的东西。”
“所以，我怀疑这是被设计的游戏。”
“注意……既然你们都已经察觉，那么我也该公布规则了。”
祁晓刚刚公布完自己的猜测，女性的声音就在走廊里响起。
并且，他立刻察觉到这个声音很像一个人——幻觉中的瑞特博士。
“说这是游戏是不恰当的，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实验。而我，是实验的设计者。不过，我突然感觉用游戏称呼它也不错。”
“首先要恭喜你们打败了boss，我还以为你们会损伤更大呢。下面我要说的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实验的规则。规则很简单，第一个通过逃生楼梯出去的人，可以升级为b级人员。”
“为此加油吧，各位！”
“这样算什么意思？喂！”
祁晓着急了，因为情况急剧转折，他们不再是同伴关系。
“看来，有些事必须解决呢。”
希玲的手轻轻拍在祁晓身上，然后面对赵夜。她在微笑，眼神却冰冷。
她突然反手刺出铅笔，笔尖自下而上刺向对方眼睛。赵夜则拿起刚才杀死14号的刀片反击。
祁晓无法动弹，来自老婆婆的细针的麻醉药，在他的血液里流动。
铛-
刀片落在地上。赵夜却毫不惊慌。
血液从希玲的嘴里不可抑制的流出。她用手捂着嘴，表情难以置信。
这一分钟发生的事，让祁晓无法相信它是真实的。毕竟刚刚的同伴，却突然变成敌人。
“我竟然输了……”
希玲嘴角留下一丝鲜血，来自针尖的烈性毒素正在迅速置她于死地。她心怀不甘的倒下。
原来刀片只是个幌子，真正置她与死地的是赵夜藏起来的毒针。
“……b级到底是什么，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们互相残杀吗？”
祁晓语调有些颤抖。
“当然。成为b级意味着距离开这里更近一步。而在这个地方，没有比出去更重要的事了。”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定要要牺牲别人吗？”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然可以牺牲一切，在这里的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像你这样抱着正义与真善美的人才是异类，基本上几天就死了，更别提离开。”
是这样吗？
如果还有机会，一定不会这样狼狈……
“不过，记住一件事可以让你活的更久，那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2:00
屏幕上映出时间。
只过了一个小时吗？
“真是无聊，这些病人都很普通呢。没有给他们任何引导，只靠14号做一些小动作，他们就轻而易举自相残杀起来。”
金发女人拿起盛着红酒的酒杯轻酌。
“不过，那个戴眼罩的女孩，感觉非常敏锐，可惜……”
她没有说下去。
“14号虽然智力比较高，但是毕竟经验不足。通过这次实验我发现了她的一些缺点，回去后有必要再教育她了。”
邋遢的男人回应她的话。
“呵呵，那么欢迎下次再让她参加实验哦。”
“呼……啊！”
祁晓猛然睁开眼，却是一片漆黑。又一次看到了幻觉？
他感觉到自己坐在椅子上，头部有些沉重和闷热，好像戴着什么东西。
拿下头上带的物体，好像是一个头盔。
虚拟现实设备？
抬眼看，周围不再是单调的金属，而是被被淡蓝色光芒照亮的墙壁。
这时，一个金发女子走进房间——
幻觉中的瑞特博士？！
他可以确信在此之前自己并没有见过她，而不会是突然想起了潜在的记忆。
那么幻觉里的情景是真实的吗？
“你认识我？”
金发女人注意到他的惊讶，用一种看穿人心的眼神盯着祁晓。
不能透露幻觉的事情！一旦被别人知道，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未知未来。
祁晓立刻将目光下移到她的胸部，停留了一秒，再次移到她脸部。
“我不认识你。”
他装作淡定的样子，打算让对方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对方的傲人身材而惊讶。
“真的吗？”
她端详了一下祁晓，才将视线移开。
“祁晓，你能撑到最后我真的很惊讶，不得不说你是所有人里面最弱的。”
“你是什么人？这一切是虚拟的？”
“你可以叫我瑞特博士，我就是执行这项实验的人。这一切如你所见，当然是虚拟的了。”
“可是……我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祁晓抱着一起期望。他想起了自己是报名参加了一个有偿的心理实验，本以为只是做一做测试题，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
“不，对我们来说，普通人也有很大的实验价值，尤其是在心理实验方面。”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这个地方很特殊，是不能随便离开的，除非……”
“除非什么？！”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除非你为我们做出重大贡献，成为a级人员，那才有可能考虑你的离开申请。”
她微笑。
a级人员？祁晓目前是e级人员，而游戏中的胜利奖励则是成为b级人员——
“你在游戏中说到b级人员有什么权力？”
“比你们生活条件好一些而已，不过，b级毕竟也是成为a级的必要之路。这些事，你自己去了解吧。”
瑞特博士有些不耐烦了。
原来，提升等级才能有离开这里的希望……难怪赵夜和希玲会做出那样的事。
“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
离开房间的时候，她突然回头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要相信任何人，是赵夜教会了他这个道理。
广播响起－－
“编号e20609的病人，请跟随保安机器人。”
门自动打开，一个金属骨架的机器人现在外面等候。
祁晓随着机器人前进。这里的道路异常复杂，不光水平方向岔路众多，垂直方向也是有上有下。如果没有超凡的记忆力，根本无法在这里行走。
整片区域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仿佛一座地下城市，在地面上绝对想不到这里会有这么大。而这个圆形，整体如同切披萨一般被分成6块扇形区域。
祁晓被带到了标示着3区的区域，靠近中心的地方有餐厅，休息厅等。而‘病房’则集中在圆形靠外的区域。
走了很久，路上也看到了一些着统一装束的人，不过都面无表情，大概是这里的病人吧。
房间非常小，如同刚才的实验中出现的房间一样，陈设也很简单。有所不同的是，屋里有一个移动终端，大概是发布消息用的。
全息屏打开，投射出淡绿色背底的光芒，以及白色的文字。
【黑山精神病院生活守则】
【1.在睡眠时间内只允许在房间中，睡眠时间房间会自动上锁。】
【2.每日有3次用餐时间，在餐厅领取食物。切记，不要吃他人的食物。】
【3.不允许私藏武器和伤害他人，违反者将会遭受严厉惩罚。】
【4.每人每3天一次，在3号实验室接受心理评测，没有按时参加心理评测的病人将无法获得食物。】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规定和活动。祁晓打算仔细阅读——
叮——
突然响起的声音，正是用餐时间的信号。屏幕中也适时的显示用餐时间的字样。
他走出房门，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用餐区。众多面无表情的人和他一样走向同样的地方——餐厅。
餐厅很宽阔，病人们也在井然有序的领取食物。
但是，祁晓总能感觉到说不出的诡异。
所有人都很安静。
他端着食物坐在一个空的桌子旁。也许是人比较多的缘故，很快就有一个面目瘦削的男人也坐到这张桌子旁。
仔细观察眼前的食物，碗中盛着满满的浓稠白色糊状物体，让他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东西。
没办法，只要能饱腹就可以了。祁晓安慰自己，然后准备一饮而尽——
“小子，想吃肉吗？”
旁边的男人突然开口，吓了祁晓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