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家的地下室未免太大了吧？该怎么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瞻望着浩瀚“宇宙”中闪烁的星辰，莉泽好奇地问道。

“之前没跟你说过，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地下室，更不如说是一个被割裂开来的，独立的空间。”在面前领路的凯尔头也不回地回答着，“举个例子，这里的每个房间如同一串果实，彼此分离又有所联系，若即若离的感觉。”

只是从家里面继承下来的，稍微有点作用的场所罢了。伸出手打开一道光之门，红衣的黑发男子转身面对跟在身后的两人，

“阿尔克特，尤丽，你们先进去。”秉承Lady First的“礼仪”，凯尔挪开身子让莉泽率先通过，而尤丽则朝自己投来犹豫的目光，

“真的可以吗？主人。”尤丽平静的口吻中夹杂着一丝踌躇，“黑骑士和爱尔温▪艾露芙的事有必要像莉泽小姐隐瞒吗？”

“我自有打算。”催促手下的女仆进入光之门，凯尔也随尤丽的脚步跃入刺眼的白光之中。

“这是......”先两人一步踏入房间的莉泽呆然地注视着隔在自己面前的密封玻璃外，约百来平方米的密闭舱中，一只被无数铁索牢牢捆住的麋鹿。与平常在郊外偶尔遇见的温顺的同类不同，它的皮毛已经变黑，眼球闪着红光，头上的犄角巨大且锋利，吐着白气的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吼声。

“实验室？”

“姑且是这样，起到观察室的作用。”凯尔回视闪现着疑惑与惊异光芒的翡翠色双瞳，“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到的药物吗？”

“黑衣组织传播的那个？难道——”交替审视着漆黑的麋鹿与凯尔，莉泽觉得自己的猜想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没错，”凯尔让尤丽在实验室一旁的实验桌底拿出一个钢制托盘，上面盛放着用吸水纸垫着的黑色粉末，几颗黑色胶囊和一管装满黑色液体的注射器。“这三样都是同一种药物，市面上把它叫做M（Mlagro），据说具有治疗痴呆症，抑郁症，与精神分裂等精神类疾病的效果，同时也能够在一定时间内促进思维与增强体质。”

M？莉泽对这东西有点印象，似乎是听艾丽娅随口提到过，说是在黑市很火的样子。

“这很明显就是骗人的嘛————”

“别妄下结论，请先听我说完。”举手制止了心情有些激动的莉泽，凯尔继续说，“根据我的调查，几乎60%的使用者都收到了如黑商人描述的临床效果，精神病人奇迹般地恢复了理智，正常人服用后表现出了惊人的反应力等。这也是M为何传播得如此迅速的缘故。”

但是————

指了指密封舱中痛苦地挣扎的野兽，“这些堪称奇迹的效果只是M的一种表象罢了。它会刺激，不，应该说是改造使用者的身体细胞，并产生变异，首当其冲的是这里。”凯尔敲着被黑发覆盖的脑门道，“在使用一段时间后，服用者会逐渐变得好战，狂躁，呈现出精神亢奋的状态。这是潜伏期之后的发作期，而潜伏期又因物种或个体的差异便显出不同的长短。进入发作期后，在短短五天，甚至是一天内，患者的体态就会发生突变，大多是体表发黑，附属物（指甲，爪子，牙齿等）愈发锋利，身体能力大幅提高。当然，进入此状态的患者，他们的精神已经陷入了无可挽回的狂乱状态，就跟在野外徘徊的，被魔力残渣污染的生物一样，无差别地破坏进入视野的一切。”

“这只麋鹿是从四天前开始注射M的，大概是今天变成这样的，简直就像突然换成了另一种生物一样，明明昨天还挺正常的......”

“你让情报贩子收集的情报，就是关于M的？”

“嗯。因为我受到了某个患者的袭击，在调查对方体内的药物残渣时，居然有魔力污染物的反应。觉得事有蹊跷，就拜托尤丽和情报贩子调查这个M的来历，并得知在其背后暗中操纵的是一个神秘的组织。”

之后就像我们前日所经历的那样，遭到了对方的袭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凯尔以目光询问黑发的少女。

“那个，我想知道，袭击你的患者是————”不，其实我是知道的。促进思维，好战，精力异常旺盛......当脑海中把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时，莉泽觉得自己是在明知故问。

“被你破坏掉的冰系MS的原使用者，伊露伊▪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