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第雷吉欧市庆日,为了庆祝这个伟大城市的诞生,同时也为了纪念五十年战争的结束,人们会怀着感激与期待的心情聚集在城市中心,索第雷吉欧塔前广场。在这个城市的象征,索第雷吉欧塔的注视下,聆听市长的演讲,并为未来献上祝福。
讽刺的是,第一次举办的庆典却因意想不到的灾难而蒙上了一层阴影。
阳光有点刺。坐在广场贵宾席上,莉泽眯起眼睛看向明媚的蓝天。
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也无法抚平人们心灵的创伤吗?视线扫向台下广场聚集的人群,挂在人们脸上的不仅有悲伤,还有寻求救赎的期许,那是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解释发生的一切,还人们一个交代的期望。就是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来自城市各个基层,各个职业,受灾与未受灾的市民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这里,等待着演讲的开始。
人死了一切都完了,即使死了,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如杂草般被焚烧,如碎冰般被蒸溶,不留痕迹地消失在世上,这不是人该有的死法。正因为明白这一点,作为索第雷吉欧研究院代表的top5,同时也作为这座城市的代表坐在了演讲台前,贵宾席的一侧,而另一侧则坐着世界上各个势力的代表。
父亲......与议会代表之一的修奈特·阿尔克特对上了眼,莉泽仍旧没从他身上感受到亲子的感触,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严肃,钢铁般的冰冷,却同时缠绕着从灵魂深处迸发出的炙热。
多米利昂的席位上并未看见原先预定要参加庆典的多米利昂圣女,琉娜·帕佩特,恐怕是因为事故发生于多米利昂的工厂,考虑到安全问题才让使团的人代替了。精灵族没有固定的领袖,所以参加人员是常驻索第雷吉欧的使团,而令人意外的是兽族那边也是使团参加。这样一来,真正参加了市庆日的代表就只有人类一方了。
莉泽收回视线,转向自己左边的座位。挨着自己的爱尔温一脸淡定,似乎是在前天确认了莉泽心情已经恢复,而感到放心的缘故,而且本来她也习惯于被一大群人簇拥,所以处理类似场合也显得游刃有余。至于其余的三人,top3是与蕾蒂娅一样同样出身于多米利昂的里昂·史多克,一个高挑的魔族男子,虽然没有和其直接交手的经验,但莉泽知道他是使用暗系MS的好手,也是少有的愿意使用MS的多米利昂学生。
“嘿,哥们儿,你该不会在紧张吧?”,坐在一旁的兽族男性朝咬着嘴唇东张西望的里昂搭话道。
top4的沙扎克·李。虽然是纯血兽人,沙扎克身上的金黄色毛发却比一般的同族来得稀疏,而且身材也算精瘦,与魁梧兽人的普遍印象相差甚远,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位跟里昂处于同一科系的第四位是弱小的存在。
“没、没、没、没有的事!我、我、我作为荣誉的多米利昂的一、一、一、一份子,怎、怎么会怕!”口齿不清地辩解道,里昂黑色的双瞳漫无目的地游移着。
“你那熊样就是缩卵了嘛。都告诉过你平时要多与人接触才行,到了关键时刻犯怂不就黄了?”啪啪地拍着里昂的肩膀,沙扎克轻佻地说道,“要不要去厕所解个手放松下?趁演讲还没开始————”
“少、少吧唧!让、让我冷静一下!”不成章理的话已经暴露了里昂的紧张,见状沙扎特无奈地耸了耸肩。
就因为这样,魔族的大小姐才不鸟你嘛......瞥了一眼坐在最末尾,自己身旁的蕾蒂娅,沙扎克在心里叹了口气。然而他不晓得,从坐到座位上开始就一直沉着脸一语不发的蕾蒂娅经历了什么,现在又是怎样的心情。
话说凯尔在哪里?在人群中寻找着那抹暗红,莉泽的目光逡巡着。以那个人的身份,肯定不可能与自己一样坐在贵宾席。虽然对方说过也会参加,但所谓的参加也就是挤在人群中聆听市长的演讲罢了。
“在找凯尔吗?”似乎看穿了莉泽内心所想,爱尔温把脸凑过来悄悄说道。
“嗯。”
“唔,有时我在想,你们这种干脆的态度真是......让人羡慕。”对莉泽毫不掩饰的反应略显失望,爱尔温噘嘴道,“那人那么强,在这重要的日子却不见人影,真复杂呢。”
“因为是凯尔嘛。”
这话听起来说服力十足,爱尔温发出佩服的小叫,接受似的频频点头。
“我说,爱尔温!演讲是不是要开始了?我有点内急想上厕所。”
“别自来熟一样地和我说话,你这肮脏的男人。”
“呜哇,第二位的精灵小姐说起话来真是不饶人。”被爱尔温饱含着杀意与轻蔑的目光贯穿,沙扎特捎着后脑勺傻笑道。
这态度和语气,和某人真像,令人生厌。然而爱尔温并未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她谨慎地看了一眼莉泽的反应,见对方选择了无视的态度,便一道无视了那个聒噪的男人。
“那个都市传说要出现了呢。还真是活久见。”
先不说沙扎特烦人的自言自语,在座的所有人,不,应该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市长的真容感到好奇吧。毕竟运作着这个巨大的城市,却从未露面,今天终于要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了。尽管不合时宜,包括莉泽在内,大家都多少感到期待与兴奋。
是倾城的美女?还是强硬的铁娘子?是干练的帅哥?还是严肃的老绅士?在各种各样的猜测糅合在一起之际,沙扎特突然喊道,
“啊!那是市长吗?还是市长秘书?”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众人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了位于正中的演讲台。
“不会吧......”首先发出声音的是莉泽,她以看见了世界上绝不可能看见的事物的眼神盯着出现在台上的人物,并试图将疑问抛给坐在一边的爱尔温,然而对方也是一脸迷懵,半张着嘴陷入了呆滞,甚至连无精打采的蕾蒂娅也像被雷打中那样,原先低沉的眼皮像是被突然扯上去的窗帘,双眼撑得老大。
“喂喂,那个漂亮的大姐姐难不成是市长秘书?我去,市长如果是男的就爽呆了!”先不说神经大条的沙扎特,里昂似乎感觉到了其余top5的异样,诧异的目光在她们和台上之人间游移。
“尤丽小姐......骗人的吧......”
没错,现在身着黑色工作服,以端庄干练的姿态站立在演讲台后的正是马吉柯家的女仆长,尤丽·列安。只见她俯视着台下神色各异的众人,检查了一下麦克风,清清嗓子说道,“十分感谢各位代表与各位市民,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莅临会场,我是市长秘书,尤丽·列安,请大家保持安静。”
紧闭的秘书办公室与无人的市长办公室,在索第雷吉欧塔上看到的一切犹如潮水般涌入莉泽的思绪,既然尤丽是秘书,那么市长难不成是————
在确认了会场的嘈杂安静下来后,尤丽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么,下面有请索第雷吉欧市市长,兼索第雷吉欧研究院院长,凯尔·O·马吉柯上台讲话。”
满场静寂。在尤丽退到演讲台一旁后,会场仿佛冻结了一样,即使是从未听过的名字,人们还是怀着敬畏之情,等待着神秘的降临。
哒、
甚至能听见呼吸的会场上,传来了脚步声。
哒、
面面相觑。莉泽本能地朝爱尔温和蕾蒂娅的方向瞟。
哒、
爱尔温与蕾蒂娅陷入了混乱,她们盯着演讲台一动不动。
哒、
沙扎特两眼放光,里昂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哒、
各势力代表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而修奈特只是静静地看着演讲台。
哒、
这脚步声就像夜中潜入梦境的睡魔,在不经意间直闯心房,令人不由屏住呼吸。
“什————”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在捕捉到上台者样貌的瞬间,全场哗然。原先的寂寥宛若未曾存在,议论的波涛迅速朝四周扩散而开。
谁也没料到,这个未曾现身于人前,类似于传说的索蒂雷吉欧市长,竟是一个看似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喂喂,开什么玩笑!那根本就是学生啊!开玩笑也得分场合啊!”沙扎特终于忍不住炸开了锅,全身的毛发都因兴奋而竖了起来。
“不只是这样,我总觉得那个市长有点眼熟......”似乎是因为太过惊讶而忘记了紧张,里昂盯着市长的脸喃喃道。
“莉泽!虽然之前多少有点预料到,但这也太突然了吧!昨天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在客厅里喝酒,今天就站到了市长的演讲台上!这太犯规了吧!”受到现场气氛的带动,爱尔温也慌乱起来,她不停向莉泽确认,但对方的反应也和自己一样,完全不知作何表情为好。
“哈哈、哈哈哈。”来自一侧的干笑引起了爱尔温的注意,那是从震惊中缓过来的蕾蒂娅,只见她无神的双目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嘴角不住扬起,“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命运吗?不愧是那个男人......”
“啊!我记起来了!他不就是跟阿尔科特和戴维尔他们纠缠不清的男人吗!”沙扎特嚷嚷起来,两人白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凯尔......”眼看现场有陷入混乱的趋势,莉泽担心地看向台上的男人。
“这就是市长?那么小......”
“就是就是,这城市可是存在了五十多年啊!”
“是傀儡啦,怕为这次的爆炸担责躲起来了!”
“肯定是这样没错,真过分,把那么小的孩子推上去,自己躲起来!”
“管他呢,这事故肯定要有人买单。”
凯尔·O·马吉柯没有说话,他笔直地站着,倾听人们的话语。
怀疑的目光在身上游走,
怜悯之情在眼神间传动,
愤恨、怒气、鄙夷开始朝台上集中。
凯尔·O·马吉柯俯视着众人,他在观察,与各样的目色对上视线。
“喂!怎么不说话!”
“不会是吓到了吧!”
“快点让市长出来,别躲着!”
终于有人开始闹事了,他们挥舞着拳头,任由言语的暴力在会场蔓延。
凯尔·O·马吉柯面不改色,他的表情平静如水,从他踏上讲台的那一刻起就未曾改变。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莉泽感到这短短的数分钟竟像数年半载,让人如此难熬。
五分钟,人群的躁动愈演愈烈。
凯尔!快做点什么!爱尔温的眼神诉说着焦急。
十分钟,似乎是泄了愤,之前吵闹的人们开始渐渐安静下来。
这男人在打什么算盘?蕾蒂娅注意到现场的异变,观察着年轻的市长。
十五分钟,之前喧闹的会场只剩下了细小的耳语。
他在等待着什么?不,他肯定在酝酿下一步的行动。莉泽已感觉不到不安,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
二十分钟,会场已经完全恢复到凯尔上台前的寂静,不变的是,人们的目光仍旧无法从年轻男人的身上离开。
动了!他将双手放在讲台上,身体微倾,嘴巴靠近麦克风,
“各位市民,各位代表,”男人洪亮的声音贯穿全场,引得众人瞩目,“作为索第雷吉欧市市长,我首先对大家的到来,表示诚挚的谢意。”
凯尔的语气没有丝毫踌躇,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人们的反应,感觉不到方才的躁动。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在一片寂静中,男人的话音再度响起,“我们在此时、此地,见证了,这个伟大城市的50年诞辰!”
“但同时,”突然加重了语气,凯尔的脸上染上了悲伤,他以沉重的语调说道,“我们却遭受了,惨痛的悲剧。我们聚集在这里,为在灾难中丧生的同胞、亲人、爱人、朋友,而哀悼。”
言罢,市长沉痛地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入冬的寒风刺骨异常,但谁也没有说话,偶尔可听见呜呜的啜泣。
是风?是人?凯尔抬起低下的头,把嗓音提了起来,“各位是否了解过,我背后的这座索第雷吉欧塔,其所存在的意义?”
没有人回答,人们的目光随着市长挥舞的手臂,聚集在俯视着众人的巍峨躯体上。
“和平,”视线扫过台下的市民,凯尔一字一顿道,“共荣。与这座城市同时建造,冠以索第雷吉欧之名,被托付了对未来的希冀,它在风雨中站立了五十年!”
人们侧耳倾听,像懵懂的学生,又像追求真相的信徒,生怕遗漏半句发言。
“没有人想重返百年前的那场梦魇,每当说起五十年战争,我都可以看见,幸存者们眼中的恐惧、悲痛与不甘。”似在响应言语中流露出的沉痛,台下的听者无不表情凝重,“我们是幸运的,没有经历那场浩劫,但每当看见其留下的爪痕,只存在于历史的地狱仿佛就在眼前。”
“因此,我们希望,索第雷吉欧(魔法),可以给世界带来和平,与稳定。于是便有了五十年条约,战争的结束给予了我们发展的可能,”
凯尔的语速开始变快,同时伴随着激昂的热意,
“和平实现了,我们就追求共荣。于是便有了MS,索第雷吉欧市是MS的制造基地;索第雷吉欧研究院,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MS使与研究者,他们来自精灵的自治区,来自遥远的伊斯其埃尔多大陆,来自多米利昂......”
凯尔把视线转向在座的top5,沐浴在市民赞许的目光下,众人都不好意思地侧开了脸。
“十年前,多米利昂教权院设立了MS科,这是MS发展的成果,也是追求共荣的一大进步,”顿了一下,市长的语调突然慢了下来,他皱起了眉头,“为了响应多米利昂的诚意,索第雷吉欧做出了一项重大的决定————”
“在城市里划出一部分区域,供多米利昂使用,用以开发当地产品。而那个地区便是————”凯尔的言语停了下来,可以听到人们细碎的低语,焦躁之音正在蔓延,“南部商业区与港口。”
此言一出,宛若引爆了炸弹,原先安静听讲的市民吵闹起来,维持秩序的警卫们也开始严阵以待。
终于要来了吗?发生灾难的地区恰恰就是那片区域,凯尔是想说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多米利昂吗?莉泽看向对面多米利昂的使团,果然对方也露出了焦虑的神色,而里昂也开始不耐烦地跺起脚来。
只见凯尔举起了右手,仿佛释放了魔法,沸腾的人们竟然在其示意下再度安静下来。
“作为索第雷吉欧市的市长,我始终相信着,和我们一样,多米利昂,一直在为和平与共荣的目标努力着。”凯尔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他神色凝重,闭着眼睛摇头道,“在灾难发生后,我们立即对灾情的源头,尤加米工厂,做出了调查。于是我们从工厂的监视纪录中,得到了这个......”
与身后的尤丽耳语了几句,凯尔把目光转向底下的市民,“大家请看。”
话音刚落,凯尔的身后便出现了一幅巨大的投影,只见数量黑色的货车出现在投影中,陆续通过了前方的大门,而大门上的标牌清晰地写着————————
尤加米工厂。
紧接着画面切换到工厂的车间,戴着黑色头盔的黑衣人正从货车后面拖出一具又一具的黑色胶袋,隐约可以看见其浮现出了人的形状。
现场响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议论,人们或惊讶,或害怕,似乎都在揣测着胶袋里所装之物。
“喂喂,这工厂不是卖化妆品的吗!”
“的确是这样的,不过那些胶袋......怎么看都是尸袋啊......”
沙扎特与里昂的对话令蕾蒂娅打了个寒颤,她捂住嘴巴,面色发青地来回看着台下市民与凯尔的反应,就像做错事而生怕被发现的孩子。
画面再次切换,这次是黑衣人们正在拆解胶袋,伴随着拉链褪下的脆响,牵动着观众神经的内容物露了出来——————
“不!!!!!!!!!!!!!!!!!!”
“天呐!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女神!请原谅我所见的一切!!!!!!!!!!”
惨叫顿时响起,定睛一看,那是神族与魔族的市民,他们有的捂脸嚎哭,有的跪地祈祷,有的甚至当场晕厥。
多米利昂的住民无法接受,同胞的尸体被带离故土。必须回归本源,静止于纯净,这是女神的教诲,是决不能打破的禁忌。
然而画面中胶袋里的内容物,那具一丝不挂的神族尸体,仿佛在嘲笑他们的信仰,而接连出现的魔族尸体更是将这群虔诚的人推向了绝望。
“我、我这是在做梦吧?”里昂无力地干笑道,他反复欺骗着自己,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虚幻,但下一个画面却让他几乎崩溃。
橘色的圆柱状空间,四面的墙壁如同蜂巢那样,设置有密密麻麻的通道,而那些通道正在往外排出些什么。镜头拉近,人们终于看清了那些模糊的黑影,一丝不挂的神魔族尸体。它们就像垃圾一样,被投入了空间底下翻腾的黑色熔炉,而从熔炉里排出的,是一粒粒黑色的药丸。
“这不是真的!”里昂终于忍不住了,和在场的多米利昂住民一样,他觉得受到了欺辱,遂抓起背后的长枪型MS,愤而站起,“这肯定是捏造————”
“的。”话未说完,索第雷吉欧研究院的第三位便停止了动作,他赫然发现,自己的四肢被风的枷锁禁锢了。
“你们......”不仅如此,左眼的余光可以捕捉到,闪着寒光的剑尖距离喉咙只有数厘之远。同时,里昂也察觉到,黑洞洞的枪口正从右方锁定自己的眉心。
“里昂,快坐下。”一旁的沙扎特用少见的严肃语气警告道,“难道你想和三个top为敌吗?”
Top5有三名都是他的部下吗!这个男人果然是有备而来的!里昂抬头与台上之人对上视线,强烈的压迫令他深吸了一口凉气。
短短数分钟,这段影像激起的波纹比想象中还要广泛,震惊无比的不但有索第雷吉欧的人们,还有多米利昂,唯一能接收到直播频道的观众。
“这是怎么回事!”手掌拍在桌面上,声音响彻了梵·洛恩斯的会议室,多米利昂的圣女难掩怒色,“尤加米工厂不是在生产日用品吗!”
“圣女大人,这段视频的真伪还有待考证。”承受着圣女责难的目光,贝奥兰迪轻轻拭去额头的冷汗。
“戴维尔将军,我记得特区是归你管的。”
“是的,圣女大人。”然而古烈表情淡定,他以一贯强硬的口吻说道,“尤加米工厂生产的是日用品,我怀疑此视频来自于走私船,只要稍做加工还是能合成的。”
“可是!”似乎没能接受两人的说法,琉娜将视线转向身边的文森特,但对方也只是困惑地摇了摇头。
“单方面的举证实在难以让人信服,但是事故发生的地点......”
话未说完,一阵铃声从一侧的话机传来,因为是半自动MS,所以可以接到特定地点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还未确认来电地址,琉娜便抓起了话筒塞到耳边,“米诺要塞吗?嗯.....你说什么!”
抓住话柄的手颤动起来,琉娜脸色发青,她以颤抖的嗓音喊道,“立即帮我转第三梯队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