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族，
确实是一个被造物主眷顾的种族。
一出生就拥有特殊的能力，一出生就拥有极为悠长的寿命，
与生俱来的优势，与生俱来的寿命，
他们之中的最强者即使面对深渊中的强大存在也是丝毫不逊色的，
确实是拥有足以让任何种族嫉妒非常的优势。
可是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公平的，
就好比如一个人在这方面是他的强项，那么另一个方面肯定就有他的弱项了，
即便是强如夜族也是不例外的。
就好比如夜族天生的，性格上就要偏向于软弱，
并非是那种怯战，或者是轻易放弃的那种软弱。
而是在思考问题方面，往往偏向于一种弱者的思维，
这一点可以参考以前文中的夜族人，
虽然他们血统并不纯正，但终究还是算的上是夜族人，
性格上的劣根性尽显无遗。
不过这一方面的弱点并不是最大的，这么一点小弱点相比他们的优势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
所以说，就必须要有一个在绝对意义上能够对夜族产生影响的因素存在，才能够维持平衡，维持规则。
于是，
某种生物作为他们的克星，应运而生。
夜族的天敌，绝对无力反抗的对象，作为令夜族人恐惧的存在。
他们取名为梦魇怪，又名晶聚兽。
晶聚又有惊惧的意思，
说实话，这样的取名固然很形象，但却并不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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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群星！！！！！！”
他双臂抬起，顿时从星域之中飞出了无数把星辰之刃，一把把星辰之刃悬浮在他的周身，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去！！！”
一声令下，无数把星辰之刃朝着水晶生物杀了过去，并且不断的攻击着它坚硬无比的身躯。
即使是淹没在星辰之刃如潮水般的攻击之中，水晶生物的身上依然没有留下半点痕迹，显然这样的攻击对它并造成不了什么损伤，不过却成功的将它给激怒了。
“吼！！！吼吼吼！！！！！！”
水晶生物怒吼几声，只见它犹如龟类的四肢开始发生变化，斑驳的皮肤开始褪去，一只由水晶组成的狼爪从皮肤之中生长了出来，它的龟头也逐渐褪去，一只水晶狼头取而代之，转眼只见，一只威风凛凛的水晶巨狼就这样出现在了面前。
此时它一改之前的颓态，此时霸气十足的样子很难和它之前的形象重合在一起。
在它变身完成之后，如沙犹如脱离般的直接瘫软在地昏了过去，见她躺在距离水晶狼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刹那也没有立即去理会她。
因为此时水晶狼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随之展露的是它与生俱来的惊人压迫感，此时它的实力已经完全展现在刹那的面前，后者能够感觉出来，对方的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
这种感觉和面对挽曲的时候不尽相同，挽曲给他的感觉是绝对意义上的强大，但是这水晶狼却没有那么强大的感觉，但却也并非是他现在所能敌的对手。
此时水晶狼已经彻底将刹那作为了自己的猎物，结合前者的实力，基本上可以预见刹那带如沙离开的瞬间，它如影随形的样子，除非像之前那样使出虚闪，但是现在刹那余下的星辰之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施展这一招了。
况且这水晶狼的追杀能力看起来绝对不弱，狼都是那种咬上猎物就绝对不松口的那种，可不像之前的挽曲那样。
虚闪虽然好，但是可一不可二，这是最大的缺点。
水晶狼低吟着缓步朝着刹那的方向走了两步，已经摆出了攻击的姿态，面对身边依旧在不断攻击它的星辰之刃视而不见，刹那的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
“群星！！！！！！”
刹那抬起手中的利刃直指水晶狼的狼头，周围不断攻击后者的星辰之刃也停止了攻击，环绕在它的周身，蓄势待发。
“闪！！！！！！！”
下一刻，一连串的十字星点在水晶狼的身边爆炸开来，产生的爆炸简直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在这一瞬间，真正的战斗也正是在这一刻发生了。
爆炸声不绝于耳，群星的光芒不断闪耀着，水晶狼完全无视身边的爆炸，从爆炸之中直接冲了出来，身上的蓝色光芒开始闪耀起来，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这一猛扑的姿态，颇具王者的气势。
面对对方气势汹汹的来袭，刹那没有躲避的意思，但却也不敢直面这一扑袭，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迎上去，而是不断招出星辰之刃，拦在水晶狼的面前然后产生爆炸阻碍它的动作，连续不断的阻拦着对方的动作。
刹那明白能够影响到它的程度是非常小的，至于最终会影响到一个什么地步，他心里是没有底的，他所能做的只是在最后接触的时候尽量的化解对方的巨力，有种尽尽人事的感觉，任何微小的可能都要紧紧的抓住，这是他能一次又一次以弱击强的根本原因。
在水晶狼距离自己还有五米的距离，他终于动身了，停止召唤星辰之刃，欺身而上，一时间手中的星辰之刃中无数星点开始大放异彩。
抬手，低头，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声响，二者相接的地方，土地直接被掀飞开来，周围的树木也是在不断晃动，二者接触之后产生的冲击波传出去老远，威力虽然巨大，但是对于辽阔的森林而言，只能算的上是一股比较强的涟漪而已。
而这次的交手，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数，刹那直接被顶出了老远，深深的砸进了不远处的土壤之中，反观水晶狼，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尘土飞扬的前方，然后悠闲的朝着如沙晕倒的方向走去。
就在它以为战斗结束的时候，一个人影一瘸一拐的从飞扬的尘土之中走了出来。
水晶狼回头看去，只见此时刹那满头鲜血，鲜血几乎将他的面容给完全遮盖住，衣服也有多处残破的地方，左侧大腿处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但是让前者不解的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他还能够站起来。
按照水晶狼的思维，此时刹那虽然看上去没有特别严重的外伤，但是最起码也应该断了好几处骨头才对，更别说严重的内伤了，刚擦那一击应该是能够将他的内脏给震的七零八落才对。
事实上，结果比水晶狼想的要更加严重，刚才那一击，基本上将刹那身上可以断的骨头全部都给弄断了一遍，内脏的情况那更是一团糟，大幅度的移位了还不说，刚才那么一撞，肾脏和肺部直接给震烂了大半。
要不是他本身恢复力惊人，在加上星辰之力的神奇，这样的伤最起码也会让他“死一死”的。
水晶狼闷哼了一声，对这样的结果它是很不满的，在刹那身上花费过多的精力可不是它的初衷，对它而言，虽然在实力上确实是远远强于刹那，花最小的力气取得最大的利益才是它一直以来的宗旨。
当然有一点让它感到最为奇怪的是，夜族人它是能够区分的，夜族人在它的面前就像是如沙一样，是毫无抵抗能力的，但是刹那看起来并不是夜族人，而是人类。
人类它也不是没有杀死过，不过人类那样弱小的生物又怎么能是它的对手，一般也都是送菜的角色，一开始它就轻视刹那的原因也正是在这里，可是它从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人类”，吓也吓不走，打也打不死。
对付一个人类还大费周章的这就已经让它感到不爽了，还没得到什么回报，这就让它的不爽逐渐转变为疑惑。
“吼······吼。”
水晶狼闷哼着，扭头朝着刹那再次摆出攻击的姿态，这一次它决定一击击溃对方，一劳永逸，当然也只是它的想法而已。
面对它的攻击姿态，刹那并没有任何紧张的反应，反而开始笑了起来，笑声非常轻松，轻松之中还带有一丝嘲讽的意味在里面。
“呵呵呵呵······真是，弱小的生物。”
他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在刚才的那一击中他彻底摸清楚了水晶狼的底细。
水晶狼的实力确实是很强没错，身体也几乎是无坚不摧的也没错，但是能够使用的攻击手段似乎非常有限，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单调。
刚才那一击仅仅只是使用了蛮力，是硬生生的用实力上的差距强行将他给镇压了下去。
也就是说除了蛮力以外，它根本就没有使用什么特殊的手段，或者特别的力量，但凡只要参杂了其他的特殊能量进去，此时刹那是绝对站不起来的。
如果仅仅只是蛮力上的伤害，即便是再强，刹那是根本不太惧怕的。
毕竟身体素质和恢复能力放在那里，如果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受伤，无法阻碍他的恢复能力的话，那么这样的伤无论受多少次，都不会威胁到他的生命。
水晶狼似乎听懂了人话似的，身上的蓝色光芒闪动的更加频繁了，看样子是彻底被激怒了。
也就在气氛逐渐升温的这一刻，如沙逐渐苏醒了过啦，她缓缓抬起头，因为视角的方向原因，她首先看到的是刹那模糊的身影，随着瞳孔的逐渐聚焦，不由自主的，她的注意力被刹那手上的戒指吸引过去。
之前她也有注意到这个戒指，但也只是当作普通的饰品忽略了，此刻在血液的映衬下，戒指上的部分装饰更加凸显了出来，正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瞥，她立刻认出了这枚戒指的真实身份。
“王者之戒？！！！”
她的这一声惊呼就像是某种信号似的，水晶狼和刹那双方同时出手，后者脑后的星域再次扩展了三分，水晶狼身上的蓝色光芒也达到了一个极致。
二者几乎是刚一接触，双方的攻势就如潮水一般的倾泻了出来，在实力上水晶狼占据绝对的优势，所以基本上是它压着刹那在打，但是后者的恢复能力又占据优势，所以即便是肉搏他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惧色。
星辰之刃不断斩击在水晶狼的水晶躯体之上，并没有造成任何的创伤，然而水晶狼的每一次抓击都是会让血肉之躯皮开肉绽。
鲜血在战场之中不断飞溅而出，一大片的区域都被鲜血染红。
水晶狼越战越猛，力道在不断加重，速度也在不断提升。
即便是被动挨打的一方，刹那也丝毫没有示弱，一把又一把的星辰之刃因为使用过度而断裂，一把又一把的星辰之刃不断的从星域之中飞出。
就是这样毫无技巧，以命搏命的打发，就算是在实力有差距的情况下，战局居然被生生给稳定了下来，看上去双方就像是打的有来有回的样子。
鲜血逐渐扩散开来，如沙的神智也逐渐清醒，看清了水晶狼的样子之后她不由得大吃一惊，暗骂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这件事倒也不怪她，毕竟从出生开始她就从来没有见过实体，只是在传说之中听说过，况且水晶狼这样的存在已经有太长太长的岁月没有威胁到夜族的生存了，自从帝国毁灭之后，这样的生物也基本上从这个时间段过后，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如今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怪物，如沙首先感到的并不是兴奋，而是恐惧，这个给夜族人带来了无尽恐惧的生物，无论过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代夜族人，深深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感情是永远不会被抹除。
她刚想所有动作，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四肢就像是完全脱力了一般，这个时候她逐渐回忆起关于水晶生物的事情，不由得谈了口气。
“这都是命吧······”
然后她艰难的抬起头，奋力的朝着刹那方向大喊。
“刹那！！！往我这边来！！！！”
说着，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鲜血一下子从伤口中涌了出来，所有的鲜血都被她吸入口中，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刹那听闻她的呼唤，也没有多想，先是虚晃了一招，然后快速的朝着如沙的方向跑去。
这虚晃一招速度很快，倒也简单，只是把鲜血甩到了水晶狼的眼中阻碍了一下对方的动作，等到水晶狼反应过来的时候，刹那已经半跪在了如沙两米外的地方。
“如沙，你终于清醒了吗？”
此时刹那完全就是一个血人，面目完全被鲜血所掩盖，看不清五官，握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似乎已经开始有些脱力了。
如沙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口中的血液准确的吐在了王者之戒上，戒指在接触到血液的一瞬间，立刻发生了变化，本来暗金色的外表上渐渐开始出现了丝丝裂痕，在裂痕之中有着耀眼的金色光芒透露出来。
(二)
裂痕出现的并不多，范围也非常小，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裂缝之中飘了出来，这个气息虽然微弱，可对于无比了解的刹那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
在他反应过来的下一刻，星辰之力顺着裂缝渗透了进去，随之渗透而入的还有他本身的意识。
王者之戒中的世界是一片混沌，没有具体形态的东西存在在其中，在这些混沌之中，刹那感受到了浓郁的深渊气息，如此浓郁的程度，可以说的上是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无法被其侵蚀的。
“难懂说是过于浓郁的深渊气息衍生出了这些混沌？”
在疑惑之中，刹那的意识继续前行，逐渐到了最深处，周围的混沌似乎有了些许的消散，不过其浓郁程度依然令人发指。
就在他以为这里只存在这些东西的时候，一抹淡淡的白光出现在了前方隐晦的位置。
渗透到这里，星辰之力基本上已经被周围的混沌给冲散了，想要再凝聚一股新的力量深入其中的话，那就必须戒指上的裂缝再大一些，再多一些才可以做到。
但是他不想就此放弃，因为之前那股熟悉的气息飘来的方向，正是那股白光的方向。
一个可能性出现在他的心中，终于还是下了狠心，将周围余下的星辰之力凝成一股，直接引爆，将自己的这一绿意识给强行送进去。
这对他是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内伤的，不过此时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星辰之力快速汇聚，与那一缕意识融合成一个小点，然后爆炸开来。
这一缕意识犹如狂风中的落叶，海啸中的一叶孤舟，周围的混沌能够轻易将这股意识给泯灭，同时刹那也承受着精神上的莫大痛处，在即将消散的前一刻，一个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哈哈······果然在里面！！！”
刹那突然仰天大笑，然后提起手中的利刃朝着水晶狼疯狂的攻击而去。
后者低吼一声，全力迎向了对方。
这个时候刹那体内的星辰之力几近枯竭，同时之前施展的庞大星辰之力在他的周身胡乱暴走着，暴走的同时还在不断的破坏着刹那的肉体。
二者战成一团的时候，刹那内外的星辰之力紊乱非常，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再也不是他的助力，反而是一股新的破坏力。
不过有坏就有好，暴走的星辰之力硬是在他的周围撑起了一层坚实的保护罩，无论水晶狼如何用蛮力都无法将这层保护罩给冲破，此时刹那整个人就想是被淹没在星空之中似的，黑夜笼罩着他全身，使得他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看上去都不那么真切了。
也正是在这段时间，刹那不断的朝着狼头发动进攻，虽然没有对对方的水晶头领造成什么伤势，倒也打的它几乎失去了方向感，双爪胡乱挥舞着，大部分的攻击都打不到点子上，即便是侥幸打到了也只会被刹那周身的保护罩给挡住。
“刹那！！击碎它的头部，头部是它的弱点！！！！”
如沙大喊道，可是刹那此刻哪里有心思听前者的话语，只是一门心思的攻击着水晶狼的脑袋。
他发现只要他攻击对方脑袋的攻势越猛越密集，对方的攻势也会随之趋于减少直到最后逐渐变得找不到北，他隐隐有种打对地方的感觉，有了这个感觉之后他肯定是不会怠慢的，一时间直接忽略了自己的伤势，拿着星辰之刃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通乱砍。
砍着砍着手中的星辰之刃逐渐消失，体内的星辰之力已经被耗的干干净净，而周身暴走的星辰之力却是越来越多，他的皮肤被暴走的力量完全批坏，大部分的肌肉组织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
在发现自己即将失去行走能力的时候，他一把抱住了水晶狼的狼头。
周身的星辰之力将水晶狼的脑袋当成了异端，立刻转移了目标朝着它的头部疯狂的席卷而去。
此时水晶狼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个绞肉机里似的，它现在所能做的只是下意识的挥动双爪，胡乱的摆动身体。
刹那以免对方脱离自己的怀抱，直接把双腿也给加了上去，用尽全力将四肢的缠在了它的脑袋上，整个人也是和对方零距离接触的，暴走的星辰之力蛮横的撕裂着挤压着水晶狼的脑袋。
“混蛋混蛋，你这种家伙怎么可能有资格继承我！！！”
随着星辰之力暴走的愈演愈烈，一个声音居然从暴走的星辰之力中传了出来，这个声音正是虚界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刹那感到了些许的吃惊，明明在自己吸收了星辰之力后虚界就应该消失了才对，但是现在为什么又出现了他的声音呢？
——难道说他一直潜伏在我的身体当中？！
想到这一点，他不由得心头一惊，这么一个巨大的威胁潜伏在自己的体内这么久而没被察觉，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好事，即便如今是被自己察觉到了，感觉也非常的不安。
“死吧死吧死吧！！！即便是同归于尽，我也要将你这混蛋给抹除！！！！！”
虚界依然不停的在嘶吼着，同时星辰之力也在疯狂的朝着水晶狼的脑袋涌去，因为有了虚界的指引，比之前的力道增强五成不止。
这一下刹那有些迷茫了，在自己的体内潜藏了这么久，按理说复仇的对象应是自己才对，怎么变成了水晶狼遭殃？
不过既然要帮助自己，刹那也不会傻到去拒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继续这样错下去也不错。
随着暴走的力量持续增强，水晶狼从一开始的奋力挣扎变得只是象征性的抖动两下，最后只剩下了完全的颤抖，看上去就像是尸体的一种神经反应似的。
咔咔咔咔·······
刹那的怀中突然传出了某种东西在碎裂的声音，就想是冰块在溶解的时候发生的内部断裂现象。
此时水晶狼已经完全瘫软在了地上，刹那周身暴走的星辰之力也在逐渐减弱，在减弱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他终于松开了四肢，倒在了地上。
“呼······呼······呼呼······虚界······为什么，你还······活着？”
“哈哈哈哈哈······死吧死吧，想要夺取我的力量之人啊，去死吧，灵魂消散，万劫不复！！！！”
听他的声音就像是陷入了某种疯狂之中，并且开心得不得了。
“喂，虚界，我还活的好好的呢！”
刹那再次示意自己的存在，不过在“复”字落下之后，暴走的星辰之力已经完全消散，虚界的声音也不复存在。
这个“虚界”连复仇的对象都判断不清，刹那猜测恐怕应该不是真正的虚界，或许只是残留在自己的身体之中的某种意识吧。
事实上，这一股反噬的力量正是在虚界自己被吸收之前留下的伏笔，他知道自己躲不过被吸收的命运，但是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诞生出来的意识就这样永远的消失，所以强行留存了一丝执念在刹那的体内。
比起刹那，虚界对于星辰之力的掌控是绝对比前者强上无数倍的，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即便是把他的意识本体埋在刹那体内的星辰之力中，虚界也是能够做到完全不会被他发现的。
本想在刹那最虚弱的时刻给予他重创，可是没想到却因为自己留下的执念没有判断的能力，生生将仇恨转移，同时也帮助了刹那化解了这一场危机。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醉翁之意在酒却被掉包换成了水。
刹那扭头看向身边倒下的水晶狼，可以看到后者的狼头在逐渐破碎，这个破碎是由内而外的，一道道裂痕从内部开始向外蔓延，速度不快，但是足以致命了。
此时如沙也恢复了行动能力，连忙朝着刹那的方向跑来。
“你······你没事吧······”
如沙自己都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刹那现在的状态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无比糟糕，大片大片的血肉从他的身上脱落下来，还有一些内脏碎片从他的口中吐出，这样的伤势足以让一个人死上几十次不止，但是刹那偏偏依然有着比较清醒的意识。
“咱们走吧，扶我起来······”
刹那虚弱的低声说着，但是如沙根本不敢动他，后者完全是被这样的伤势给镇住了，居然还能够说话，实在是有些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别愣着了，我死不了，扶我起来，找个地方让我坐一会······”
刹那无奈的说道，如沙这才反应过来，将前者扶起，然后慢慢走到了一旁的大树边。
他靠在大树旁，深吸一口气，看着在不断产生裂痕的水晶狼狼头，他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如沙不知所措的问道，没办法，刹那现在这个样子说他下一刻就会咽气也是非常正常的。
“不用做什么，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下就行了······”
这时如沙将水壶递给了他。
“要不，你喝点水吧。”
(三)
刹那苦笑一声，现在他的内脏基本上已经被全毁了，即便是勉强喝水也会从身上不知道那个部位流出来，根本不可能被身体吸收。
“不用了，这样的伤我休息一会就会好，况且你看我现在这样的伤势，也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医治的吧。”
如沙听闻，只好坐在他的身边，一脸挫败的样子。
“抱歉，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刹那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咱们是同伴不是吗？”
“我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个拖油瓶，或许没有我，你自己一个人早就已经出去了······”
“想那么多没用的也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现在危机解除，咱们已经安全了不是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结果就是我们活下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嗯······”
见如沙依然一副忧郁的样子，刹那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现在自己的情况非常的糟糕，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和精神去开导对方呢，即便是要开导也要放在之后伤势恢复了才行。
“其实，我认识这个怪物。”
刹那听闻，投以疑惑的目光。
“我说的认识指的并不是我跟它有什么关系，而是曾经听父辈们提起过，文献中也有关于它的记载。”
原来这个水晶狼被夜族称为梦魇怪，寓意为带来梦魇的怪兽，但是这个称呼并不是夜族对它的统称只是官方的一种说法，大多数的夜族人更愿意将它称呼为晶聚兽。
从字面上解释的话，就是由水晶聚集起来的怪兽，从谐音上来看才是夜族人想要表达的，晶聚，惊惧，对于这样的存在夜族人是又惊又怕，因为夜族人在它们的面前是完全没有反抗余地的。
夜族拥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生来就有强大的异能，寿命悠久，男男女女还生的俊俏，近乎完美的一个种族。
就好像造物主刻意想要保持某种平衡似的，夜族有一个天生的敌人，那就是晶聚兽。
只要遇到晶聚兽，夜族人首先会陷入莫名的幻术之中，身体会不受控制的朝着晶聚兽所在的位置走去，甚至直到被吃掉了也不会恢复神智。
想要恢复神智，必须由晶聚兽单方面的接触幻术，就像是之前的情况，那只水晶狼的注意力完全被刹那吸引过去，自然会接触对如沙的幻术，但解除了幻术并不代表能够恢复自由行动的能力。
即便是解除了幻术，晶聚兽本身足以让夜族人产生惊惧感，这种惊惧感会使夜族人立刻陷入四周瘫软的状态，根本无法行动，就像是如沙之前一样。
“对于我们夜族人来说，晶聚兽就是一个无解的存在，无论怎样都会被它所克制，这怪物就像是天生为了克制我们而存在的，即便是在奥兹帝国鼎盛的时候，对它们也毫无办法。”
“同时这也是人类为什么会存在至今的原因，因为人类并不会受到晶聚兽的影响，所以那个时候夜族一直奴役着人类，让人类去对抗晶聚兽，可是羸弱的人类怎么可能是那种怪物的对手。”
“最终国王决定划出一大片的土地准许人类居住，并且大量的繁衍，还出台了许多政策鼓励人类繁衍，从那个时候开始人类的数量呈现了爆炸式的增长，这样的趋势直到帝国灭亡之后达到了一个顶峰。”
“如果不是因为晶聚兽的原因，按照当时国王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人类这样羸弱的生物在自己的眼皮低下繁衍生息的，即使不会采取灭族的手段，也会强行控制人类的人口，至少不可能让人类繁衍到如今统治大地的程度。”
没想到一只怪物居然引出了这么多的往事，同时也在侧面证实了许多文献的真实性，算的上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当然这种万幸如同隔鞋搔痒，无伤大雅。
“原来是这样，那这样说的话，人类还要感谢晶聚兽喽。”
刹那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这样说倒也没有错。”
如沙却没有露出笑容，反而愁容满面，目光最终落在水晶狼的尸体上，同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怎么了？”
她这个样子，刹那自然是能够看出前者应该还有其他的话想要说。
“······其实我还想到了一个传说。”
“是什么？”
“······晶聚兽的存在不仅是为了克制夜族的发展，夜族与晶聚兽相伴相生，只要有夜族存在的地方就会有晶聚兽，反过来说有晶聚兽的地方也会有夜族。”
这如同绕口令一般的话刹那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能懂个大概。
“你的意思是说，夜族和晶聚兽的关系既是敌人也是朋友？”
如沙回过头来，脸色显得有些郑重。
“我的意思是夜族和晶聚兽相伴相生，夜族生则晶聚兽生，夜族死则晶聚兽死······如今拥有纯正血统的夜族人只剩下我一个，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夜族基本上是灭绝了······现在就是不知道，面前的这一只晶聚兽是不是最后一只晶聚兽······”
刹那收起笑脸，眉头微微皱起。
“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任何一方的灭绝会产生联动反应，引起另一方的灭绝？”
“这只是传说，我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如果这只晶聚兽真的是最后一只晶聚兽的话，那么，它就是一种预兆······”
说着说着，如沙的面色渐渐变得凄苦起来，紧咬着嘴唇，似乎并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
“预兆着，你也会死亡······是吗？”
她先是一愣然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二人陷入了沉默。
“或许，是你想多了也说不定，你看现在，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刹那想要改善一下气氛，说这句话的语调故意提高的三分。
如沙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可是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至少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此时刹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一旦一个人钻进了牛角尖，除非自己想通，是很难被外人说通的。
刹那觉得如沙应该是陷入了这样的一个情况当中，他能够理解，即便是没有反应，他也并不着急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吧······”
“嗯？？”
“说了这种消极的事情，是不是非常······惹人讨厌。”
“没有，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你的想法······”
说话的时候，刹那一直都在看着对方的表情，脸上满是担心的神色。
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如沙终于露出了别的表情。
一丝笑意，其中带着忧伤，又带着意思悲凉，有很多的负面情绪参杂其中，就是没有看到真正的快乐。
刹那抬起手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他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同情的动作或者感情，他明白在这个时候正是如沙非常脆弱的时候，比起去同情她去安慰她，还不如用平常的态度去对待她。
面对他的这样的一个动作，如沙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的情绪，也没有表现出缓解的感觉，也如同往常一样的喜怒哀乐。
对于刹那来说，他只能做到这一点，归根结底最终还是要靠她自己。
“刹那，如果你是我的话，会怎么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