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种地方还是避免明火比较好,谁也不知道之前这里是用来干什么的,如果有易燃易爆的物品,那可就惨了。”
刹那点了点头,表示对尤利的话很赞同。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对方应该不会轻易的进来,不得不说,这里的地形对我们还是很有利的。”
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洞穴,然后继续往下走,视线渐渐变得越来越差了,几乎已经到了不点点火完全看不到的程度,稍微纠结了一番后,最终还是决定点起火把,一共点了三把,分布在队伍的前中后。
有了亮光以后,前进的速度稍微加快了一点,但也只是稍微而已,在还没弄清这里的情况和外面的情况以前,他们尽量在安静的情况下前进。
洞内的场景无非是一些废墟,即使以前记载着某个事件或者其他什么,但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它们本来的面貌了。
不得不说这条路还是有点深的,已经走到比较深的地方了似乎还远远没有到尽头的样子。
洞内幽暗漆黑潮湿,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发霉气息,可以单单从嗅觉可以闻出来,这里肯定已经被遗弃了很久很久了。
继续向前,周围的墙壁渐渐开始变得完整起来,渐渐的可以看到完整的砖块了。
火光稍微驱散了洞内的寒冷,同时也带来了光明,有着火光引领,众人心中不自觉的安心了许多。
“要是洛儿小姐来到了这种地方,肯定会吓的走不动路吧。”
阿卡丽突然说到了洛儿,毕竟在一起旅行了这么长时间,可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更何况是作为冤家对头的阿卡丽呢。
“唧唧···”
突然脚下传来细微的叫声,低头一看,一只硕大的老鼠正慌不择路的朝洞穴深处跑去。
“呜哇哇,这只老鼠好大啊。”
阿卡丽并不怕毛毛虫或者蟑螂这类的昆虫,偏偏对老鼠有些敏感,特别是对于一些体型较大的老鼠,显然这只老鼠属于此行列。
“看来在这里生活的还挺好的嘛。”
阿泽立也不由得笑着说道,她笑的是阿卡丽的反应,明明被吓到了还在装作没事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爱。
这只是个小插曲,众人继续在通道中走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火光突然照到了前方的一面完整的墙壁,墙壁上顿时反射回来了一些色彩。
“你们看前面的墙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似乎是画。”
尤利指着前方说道,她有些不确定墙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等到众人走近了之后,才发现这面墙壁上画着一副画,虽然年代久远,但是画面保存的算是非常好了,勉强能够看到上面画的是什么。
“这幅画的中间的那个环状物,有种熟悉的感觉。”
阿卡丽轻声说道,边说的时候她就边在思考,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自己感觉那么熟悉呢。
刹那看了一会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王者之戒。
“这,就是这枚戒指!”
阿卡丽一拍小手,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幅画画的意思好奇怪,中央的戒指被黑色的圆球所包围,圆球中还不断的冒出什么东西,哎呀,画面实在是有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尤利抓了抓脑袋,对于画面上描述的东西感到非常疑惑,其实疑惑的不仅仅是她,其他人也感到非常的奇怪。
疑惑之余尤利的目光看向刹那,此时后者的眼睛瞪的老大,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这么吃惊的样子尤利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刹那,你怎么了?难道你知道这幅画的意思?”
听到尤利的问话,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刹那,此时刹那回了回神,合拢了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巴。
合拢之后又张了张嘴,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可不像是平常的他。
“主人主人,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嘛,搞得这么神秘。”
阿卡丽歪着小脑袋问道,样子很是可爱。
刹那收回王者之戒,吃惊的表情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笑容。
“说不定这枚戒指是个很厉害的东西呢,能够让这幅画的作者画在画面的正中心,肯定是想表达这枚戒指的地位没有错了。”
听了刹那的话,众女依然有些不解。
“只是这样的话,没必要那么吃惊吧。”
尤利皱着眉头说道,她感觉这句话并不能说明刹那之前的态度。
“我只是突然觉得这枚戒指里面藏着惊天秘密而吃惊啦,你看这幅画明显是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虽然并不清楚是什么,但能够肯定的一点是这枚戒指肯定非常厉害啦。”
刹那笑着说道,语气轻松活跃。
“这倒是,我也觉得这幅画应该是想要表达王者之戒的特殊能力之类的吧,至少是现在的我们还不知道的事。”
亚芙开口说道,经过她的补充,众女也没有再怀疑什么,毕竟她们两个一唱一和说的确实有道理。
见众女对自己消除了疑惑,刹那暗中松了口气,再次看向壁画,眼中出现了些许凝重的神色。
——深渊入口,吗?
众女虽然看不懂是什么,但是刹那一眼就看出了这幅画的意思,包围在王者之戒旁边的不是什么普通的圆球,从圆球里冒出来的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黑色的物质就是刹那以前经常打交道的深渊入口,从深渊入口中出来的,自然就肯定是深渊生物了。
——难道说这枚戒指是打通深渊入口的媒介吗?
看着处于深渊入口中心的王者之戒,刹那不由得升起了一种心寒的感觉,至今为止都没有在这个世界切实的遇到深渊入口和深渊生物,就说明这里应该本身是不存在这些东西的。
难道说自己的到来让这个世界发生了某种变化?
等等,这个世界?为什么自己会说这个世界?
——难道说我本身真的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吗?
刹那轻谈了一口气,自从记忆觉醒之后,仔细的内心渐渐变得矛盾起来,对于自己的身份也渐渐产生了怀疑。
不过现在纠结也无济于事,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总有明白的一天。
刹那虽然自己明白上面画的是什么,但是没有跟其他人说,原因一方面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众女解释这个事情,难道直接跟她们说什么深渊入口、深渊生物之类的,她们一时半会肯定接受不了不说,估计还会怀疑刹那是不是疯了。
还有一方面就是,即使她们相信自己并且理解了自己的话,对于她们并没有好处,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多反而还不如不知道来的好。
或许众女迟早有知道的一天,但刹那能够肯定,绝对不是现在。
就在刹那对着壁画发呆的时候,众人分成了两个小队,另一个小队在周围进行探索。
“这周围还有其他的壁画在呢,但基本都是一些模糊的图像,看不清到底画的是什么。”
这句话是阿泽立说的,她拿着火把仔细观察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在她眼里这些画可能只是一些难以弄懂的艺术品罢了。
刹那循声走过去,边走边看着周围的古老画卷。
虽然画面确实非常模糊了,但是不难看出,这些壁画记载的是一副战争画卷,人形的一方似乎是夜族,和他们进行战斗的都是一些畸形的怪物,即使是在这么模糊的情况下,刹那依然能够认出这些怪物就是堕落者。
看着这些画卷,刹那不由得怀疑起了几百年前王国和夜族的大战了,为什么最终人类能够在夜族的手中夺下统治权,要知道夜族的种种奇妙手段远远不是人类能够应付的。
从马戏团的事件就可以看出来,制造大范围的爆炸对夜族人来说没有丝毫的困难,而人类必须借助工具才能够达到那种程度。
面对这么强大的种族,人类基本没有获胜的可能,可是为什么最终的结果是夜族被人类逼到了荒山野岭,并且族人也被人类当奴隶来贩卖呢?或许这里记载的画卷是原因之一吧。
也许是在和深渊生物长时间的战斗中,夜族人消耗了大量的战斗人口,才导致在与人类的战斗中落败,又或者是夜族人无意和人类争夺霸权,他们拥有更加艰巨的任务等等等等,任何可能性都是会出现的。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夜族被人类打败是不争的事实。
“完全看不出头绪来呢,那些小人好像在跳舞,但是这些黑漆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啦。”
阿卡丽抓着脑袋,感到困惑不已。
“应该只是在跳舞吧,毕竟年代久远了,这些黑色的地方应该是被腐蚀的痕迹吧。”
刹那边看来不忘解释道,说白了,他只是想要误导众女,不想让她们知道真相罢了。
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刹那并不知道,他所做的只是想要保护众女而已,至于深渊方面的事情,由自己承担就可以了。
“跳舞什么的我倒觉得不像,这上面好像画的是关于战争的事。”
亚芙突然开口说道,她自小就接受贵族教育,而且还是王子式的教育,对于书画等艺术类的学习自然也没有落下,比起尤利接受的贵族教育,她受到的教育要更加全面且深入。
所以对于书画鉴赏她虽然说不上拿手,但还是能够看出些端倪,比起普通人自然是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哎哎哎?突然感觉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呢!”
阿卡丽立刻反应过来,她虽然没有书画鉴赏的能力,但是她好歹也算是职业刺客,洞察力远比一般人强,稍微一提醒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这么说的话···感觉越看越像呢。”
阿泽立走到壁画前方,用手指着壁画的一处,这一处的壁画较为完整,怪物的形象被很好的表达出来。
“这个地方好像是夜族人在和某种生物战斗的场景,这样这样看的话,差不多能够看某种轮廓···话说这黑色的怪物到底是什么,长的怪里怪气的。”
经过阿泽立这么一提醒,其他人有中豁然开朗的感觉,带着战争的思路看下去,确实越看越能看出点东西。
“或许确实是记载着某种战争吧,也许因为年代久远而导致叙述的时候和现在有所区别,很可能只是将敌人妖魔化了,所以画面才会显得这么扭曲。”
刹那见有点纸包不住火的感觉,于是顺着阿泽立的思路说,并且顺带的误导一下众人的思路。
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古时候的人画画确实是喜欢把浓厚的感情色彩带进去,这些壁画也说不定是这样。
(二)
“很有可能是这样的,毕竟以前的人画画不像现在这么写实,注重意境一些也能够理解。”
亚芙点头肯定了刹那的想法,在她接受艺术学习的过程中,她深刻的体会到一些古画往往是画的云山雾罩的,基本不会把事物原本的景象展现出来。
尤利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感觉也确实是这样,毕竟壁画上画的东西实在是太奇怪,怎么会存在那种扭曲的生物呢。
无论是亚芙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所知还是有限的,即使能够想到战争这一点,但还是无法完全猜出画的本质。
想到这一点后,刹那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任由众女随意去猜测,对于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事物,是根本不可能猜的出来的,只要抓住这一点随便她们怎么去想象都无所谓,自己之前的担心实在是显得有些多余。
但同时刹那不由得担心起来,按照这壁画所记载的画面,深渊生物应该是入侵过这个世界,然后又经历了某种原因而消失了,这场战争中也许是夜族人胜利了,也许是深渊生物自行退去了,无论怎样,在未来的某一天它们必定卷土重来。
再次对上这些怪物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难道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帮助抵御深渊生物的吗?
刹那的心中微微有些发堵,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来缓解这种现象,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以前我曾经在夜族中听说过,在夜族中有一个专门记载历史的历史屋,他们把历史屋看的非常神圣,无论是在制作房屋的材料上,还是制作工艺上都是最顶级的,所以才能经受住时间的腐蚀。”
尤利缓缓解释道,她在夜族中生活的一段时间,还算是知道了不少关于夜族的事情,这些事情恐怕换做其他人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了解到的事。
“这些壁画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里面画的是关于夜族人的战争。”
“这还用说!难道说他们的对手是人类?”
阿泽立双手环胸,对于壁画的内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感觉这个壁画的时间可能远不止百年呢,墙壁上有许多修补过的痕迹,即使是最近的修补痕迹可能都超过百年了。”
亚芙缓缓介绍道,她轻轻抚摸着壁画上面的修补痕迹,这是她经过严密的推测而得出的结论,可信度非常高。
壁画描述的战争似乎并没有先后顺序,所以这些壁画看起来应该是浑然一体,概括的描述了一场战争,这一点倒是能够肯定的。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要是深渊生物多次降临到这个世界,恐怕这个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安宁祥和了。
就好比如刹那觉醒的那段记忆里的世界,数次被深渊入侵,几乎已经快千穿百孔了,已经达到了深渊入口任意出现,深渊生物任意入侵的程度。
“虽然壁画画了这么多,但是我总感觉王者之戒才是一切的关键所在,毕竟只有这一件物品是放在画面的中心啊。”
阿泽立大胆推测道,即使没有像亚芙那样深厚艺术底蕴的人也可以看出这些壁画的主旨所在,没办法,王者之戒实在是太显眼了。
在壁画的末尾,还画着某个人类在大笑的样子,为什么能够这么肯定是人类呢,因为画面上对这个人物的特点描述的相当清楚,无论从样貌还是服饰来看,都是人类没有错了。
“真奇怪,这个人类画的好清楚啊。”
阿卡丽揉了揉眼睛,感觉有些难以置信,这个人类算是从开始以来看到的最清楚的画面了。
“真的是啊,难道说这个人就是这场战争引发的主要原因吗?”
尤利双手环胸,低头沉吟起来,在画面的最后居然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这让众女本来消散一点的疑惑更加深了三分。
刹那眯着眼睛打量着画面上的人类,看着这个大笑的人类,他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这个人类的神态,看着他大笑的样子,刹那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刹那的微微抬起了下巴,似乎像是发觉到了什么。
阿泽立在第二时间也察觉到了异样,于是猛的转身看去。
“那边的朋友们,一直躲在那边干什么,出来讲话吧!”
阿泽立对着看似空无一人的通道高声喊道,顿时,通道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哎呀,真是敏感啊,看来这位小姐应该就是团队中的刺客了吧。”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满脸的大胡子不加修饰的长在脸上,似乎从长胡子开始就从来没打理过一样。
这个大胡子的声音也是很有特色的,虽然看起来这个长的五大三粗的,但是声音却像是破锣一样,说话的时候像是喉咙的哪个部位在漏气似的,根本发不出那种洪亮的嗓音。
“哈,之前我就有所耳闻,没想到你的声音比起传闻中的要更加有特色啊。”
阿泽立不加掩饰的嘲讽道。
“哈哈,这位刺客小姐的嘴巴还真是毒辣啊,毒嘴配小脸,啧啧,还真是绝配了。”
脾气向来暴躁的格普居然没有被阿泽立的话给激怒,就连格普身后的手下都有点吃惊了,这就不得不让阿泽立怀疑他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阴谋。
阿泽立还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刹那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走到了队伍的正前方。
“这位朋友,初次见面按照礼仪是要先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吧。”
刹那突然变得这么有礼貌,而且还是明知故问,这让众女露出了狐疑的目光。
“嘿,小伙子白白嫩嫩的像个大姑娘,果然行为也很像啊,哈哈哈!”
受到格普的嘲讽,阿卡丽第一个忍不住了,但却被刹那的目光给拦了下来。
面对像格普这样经验老道的老兵杆子,刹那的神态动作自然是被他尽收眼底,见到刹那露出了阻止的神色之后,他不由得暗中点了点头。
“小伙子,虽然年纪很轻,但是为人很谨慎嘛,看你这样子也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人吧。”
“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况且你的做法在我看来实在是太明显了,能够胆敢深入到这里,恐怕没有万全的准备你是绝对不会以身犯险的吧。”
听完了刹那的话,格普拍起了大手,像是在为刹那喝彩一般。
“我渐渐开始有点喜欢上你了,如果你能够成为我的手下,咱们两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您的好意我就心领了,在我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拿出个一举两得的解决方案来,我想你也不希望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吧。”
格普双手叉腰,脸色变得轻松了许多,眼中对刹那的赞许更加深了三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除了你身上的王者之戒我什么都看不上。”
“也就是说我交出王者之戒的话就能够安然从这里离去吗?”
“哈哈哈,小伙子,听你的话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自己身处险境了?”
格普非常痛苦的哈哈大笑,就连他的破锣嗓音都出现了洪亮的音节。
“那么重的火药味,想闻不到都难啊。”
得到刹那的提醒,众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四下闻了起来。
“恐怕在你进来之前,你就已经沿路埋下了炸药,准备随时炸掉这里。”
空气中的火药味非常淡,这是一种特制的火药,再加上这里空气并不流通,所以也只有像经过训练的阿卡丽和阿泽立才能勉强闻出来。
没想到刹那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众女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感到安心了不少,逐渐的,他已经成长为可靠的人了。
“可以可以,小伙子,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非常有兴趣和你做朋友,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果然还是王者之戒啊。”
“钱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我很清楚,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交出王者之戒就能放我们安全的离开吗?”
“那当然了,只要交出我想要的,你们接下来想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格普的眼底里流露出贪婪的神色,似乎有什么阴谋正在酝酿着。
刹那从怀中掏出王者之戒,然后举在面前。
“希望你不会食言。”
“等一下等一下,我怎么才能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王者之戒呢。”
格普一副应付自如的样子,毕竟场面已经完全被他占据了主导权,现在对方任由自己拿捏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三)
虽然刹那有想过反抗,但是反抗的结果很有可能是同归于尽,逃跑的话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逃跑,他们已经走到了尽头,看起来没有其他退路了。
“我就不信你没有鉴定的手段。”
格普可没少干杀人越货的勾当,经过他手的宝物自然不在少数,对于这种老油条一件宝物拿在手里就能够立刻辨明真伪,更别说一枚小小的戒指了。
“哎呀,说不定你们有很高超的仿造手法,各种可能性都会有的,干我们这行小心点总没错。”
格普学着刹那之前的语气说道,有种很明显为难的意思,刹那自然是听出了这一点,他也不慌张,只是淡淡的放下举起的右手。
“那说说你的意思吧。”
“真是的,一个人过分的聪明是很容易找来讨厌的啊。”
说着,格普对着刹那招了招手。
“王者之戒我要,人我也要,如果王者之戒是假的,我还可以用人来做人质,这样的我才能放心。”
“可是这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阿泽立反驳道,她否决的态度非常明显。
“按照这位刺客小姐的说法,那你们是愿意葬身在这里喽,我是无所谓,弄死你们之后大不了费点功夫把王者之戒挖出来就行了。”
格普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感觉就像是在办一件非常微小的事情一样。
“你这个混蛋···”
阿泽立气的几乎要动手,但依旧被刹那给拦了下来。
“刹那,你不要信这个家伙说的话,他完全是在捉弄你啊!”
阿泽立恨恨的说道,有几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冒出来的。
“我也知道他的话不可信,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吧。”
“哦呀,识时务的小伙子,可以啊。”
刹那紧了紧手中的戒指,他也想过引爆炸弹后的结果,自己是有自信能够在通道完全塌陷之前冲出去,但是其他人肯定是没办法逃出去的,为了众人的安危也只有牺牲一下自己了。
“戒指我给你,人我也给你。”
说着,刹那朝着格普走过去。
“刹那!”
“主人!”
“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刹那面色非常平静,一步两步慢慢靠近着对方,其实他并未完全放弃反抗,只要接近到格普三米左右的距离,他有信心瞬间将对方全员斩杀。
三步,四步,五步,走到了四米左右的位置时,刹那的右手微微的抬起了一点高度,再靠近半步就可以出手了。
“好了,就站在那里吧。”
在刹那即将出手的前一刻,格普突然出声阻止他前进。
“站在那里把戒指丢过来!”
虽然格普这么说了,但刹那没有立即将戒指交出去。
“怎么了?反悔了啊?”
“有件事我很奇怪,你就不怕炸点引燃之后把自己也给埋葬在这里了吗?”
“哈哈,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肯定有逃出去的方法。”
听到了对方的这句话,刹那回头对着阿泽立使了个眼神,阿泽立心神领会,不着痕迹的走到众人身后,四下观察起来。
从格普刚才的那句话中,刹那判断出这里肯定有类似于通道的存在,不仅仅只是看上去的死胡同,不然他绝对不会将自己置身于这么危险的环境的,肯定有万全的对策。
“话说你要我以一个什么样的角度丢给你呢?”
刹那现在做的是尽量拖延时间,好让阿泽立有足够的时间去发现那个“出口”。
“只要能丢到我身边就行了,随便你什么角度。”
格普皱起眉头,刹那突然变得拖沓起来,这让他的情绪渐渐变得毛躁起来。
刹那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然后丢向格普。
“这个角度可以吗?”
“少废话,快点丢过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这时,格普的暴躁脾气尽显无疑,无论怎样去掩饰本性这个东西,时间一长都是会露出马脚的。
真要说起来格普这个人没别的毛病,经验老道再加上当过一段时间的兵,这些经历足够他在佣兵这个行当里混的风生水起,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太大,只要一生气就会失去理智。
虽然他本人也知道自己这个臭毛病,但是这个毛病早已根深蒂固,很难的改过来了。
“好,这就丢给你。”
其实在刹那刚才捡石头的时候,他多捡了一个藏在手中,于是他这次就将这一块石子给丢了出去,格普连忙去接。
就在石子吸引住格普注意力的同时,刹那的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就在他即将拔剑的时候,格普的目光突然一变,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弩枪。
“小伙子,难道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多拿了一块石头吗?”
话音未落,石子却落在了他的脚边,此时格普一脸狡黠的神色,就像是一名看穿小孩子把戏的大人似的。
“麻利的给我把戒指丢过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这时阿泽立轻咳了一声,这一声咳嗽带着些许的焦急,听在刹那的耳中,还以为是她找到了出口。
“给你···没门!”
“你!”
格普顿时暴跳如雷,这是真的暴跳如雷,气的直接跳起来了。
“你这个混蛋难道就不怕死吗!!!”
刹那根本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回头看向阿泽立。
“出口在哪?”
“没,没找到···”
刹那一愣,没想到结果会是这个样子。
“可恶的家伙,居然跟我玩小心眼,我受够了,全都死在这里吧!”
咚咚咚!
通道外面传来阵阵的爆炸声,通道内部顿时一阵摇晃,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刹那不再虚与委蛇下去了,直接拔出了腰间的魅星,在此看向格普那边的时候数只箭矢朝他飞了过来。
在抵挡的过程中因为洞内太过摇晃而导致一只“漏网之鱼”插进了他的肩膀中,这并不影响他的动作,刹那也没有来的及理会这支箭矢。
再次放眼看去,格普众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同时刹那意识到现在带着众女往外面跑已经不现实了,于是他对着上方的墙壁一剑斩去。
“星斩!”
剑光将天花板完全打破,外面的阳光撒了进来。
“快走!”
众女接二连三的从那道口子逃了出去,等到刹那想要跟着一起走的时候,突然一阵晕厥感涌上了心头,视线变得非常模糊,几乎看不到前路。
——中毒了!
刹那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箭矢上有毒,于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众女吼道。
“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接下来他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刹那刚倒在地上,通道内的震动就停止了,格普带着手下从岩石后方走了出来,众女见状立刻明白了所谓的炸塌通道,只是对方的一个幌子罢了。
“哈,略施小计就得逞了,果然还是老子经验老道,实话告诉你们吧,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口,我也根本没有想过炸塌这里,现在人和戒指都在我手上,怎么样,向来抢吗?”
格普一脸挑衅的对着上方的众女说道,阿卡丽第一个忍不住,立刻就要下去救刹那,但却被阿泽立给拦住了。
“走!”
“可是姐姐,主人还在下面!”
“走!这是刹那刚才对我们说的话!”
虽然阿卡丽非常不情愿,但还是被阿泽立给拉走了,其他人咬了咬牙,跟在了阿泽立的身后。
“嘶,那些小妞对你还真是言听计从啊。”
格普的话刚一说出,一群人从通道外面赶了进来,只要众女刚才一冲动跳进来救刹那,那肯定是一个也逃不出去,被格普瓮中捉鳖了。
“无所谓了,来人啊,把他给我抬回去!”
格普一行人回到驻扎地之前,一路上他都在把玩着传说中王者证明的王者之戒,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还真别说,他起了留下这枚戒指的念头。
“算了吧,这种东西不是我这种人能够消受得起的,还不如在二王子面前搏个好感,以后要是傍上了这颗大树,那财富还不是源源不绝的到我手中,哈哈哈。”
等到他确定想法之后,队伍已经回到了驻扎地了。
刚一进驻扎地,就遇到了坐在帐篷前晒太阳的阿兰里姐妹二人。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刺客姐妹花么。”
普格一脸嘲讽,语气中充满了对她们的不屑。
阿兰里二人早就发现了被捆绑着依然陷入昏迷的刹那,对于格普的嘲讽视而不见。
“刚才我们听到了爆炸声,你刚才做了什么?”
“哦,稍微用了点小手段,就把东西给骗过来了呢。”
格普拿出王者之戒,脸上鄙夷的神色更加浓了。
阿兰里姐妹很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格普的意思就是前者做不到的事情,可他稍微用了点小手段就做到了,故意的向来贬低一下她们罢了。
“哦,顺便跟你们说一下,好像那些人中有你们的姐妹吧,不好意思,说不定已经被炸死了哦。”
听到了这句话,阿部力脸色一变,再也保持不了刚才的淡定,但却也没说什么。
见到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后,格普不由得畅快的大笑起来,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看着格普离去的背影,阿部力已经起了杀心。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我们的雇主,刺杀雇主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你也知道吧。”
一向冷静成熟的大姐阿兰里此时依然保持着冷静。
“可是他杀了我们家的两个妹妹啊!”
“他说杀了就杀了,真当我的妹妹们那么好对付啊,要是他能够那么痛快的对女人下手的话,他就不是那个好色鬼了。”
阿兰里双眸一转,道出了其中的奥秘,阿部力一听,感觉非常有道理,立刻放心了不少。
“也就是说···”
“阿卡丽妹妹我不能肯定,但是阿泽立可是个精明鬼,她们现在肯定没事。”
刹那被格普的手下绑到了大营之中,格普坐在正前方的大椅子上,手里拿着刹那的魅星,之前他就看到了这把剑在刹那手中大展神威的一面,但是拿到自己手里的时候却连拔都拔不出来。
“把他给我弄醒!”
其中一名手下端来一盆水,浇在刹那脸上,后这里缓缓苏醒过来。
“喂喂,我问你,这把剑为什么我拔不出来啊!”
说话的时候,格普依然试图将剑拔出来,但是无济于事。
水滴顺着发丝流了下来,流的刹那满脸都是几乎睁不开眼睛。
“你不是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了吗?还问这个干嘛?”
“少废话,快点告诉我拔剑的诀窍,再拖拖拉拉的我要你死!”
刹那甩了甩脸上的水分,一脸嘲讽的看向对方。
“按照你之前说的,你得到了戒指,是不是应该放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