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年的苦痛
对于北半球的中纬度地区来说，七月的天气简直热得要命，每一天每一天都是蓝天白云，烈日当空。
缓慢流动的热风轻轻地卷起了一层薄薄的沙幕，从一个高俊的沙丘带到另一个沙丘上。
架在沙漠之上的武装直升机是【新技大陆】现已经罕见的次世代产品，跟不上时代潮流的棕色迷彩机身上，大大地刻印着这个部队的徽章。
六边形内一把代表着冷兵器的匕首，打斜地从白色骷髅的下颚穿刺出头盖骨。
真是老掉牙的标志，如果让审美水平十分有水准的新技大陆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对这帮恐怖分子的审美表示怀疑。
“哦？同化？还有祭司？”
汉斯听到了从军用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消息，颇有兴致地听下去。
烈日当空，身材挺拔的汉斯边听电话边走下武装直升机，厚实的军用鞋踏在沙漠上，往那个跪倒在烈日下的人走去，空出来的大手此时“咔咔”地活动着指骨。
“要，当然要，一切力量都应该合理地利用。”
汉斯哈哈哈地回应着对方，然后挂了电话，摸了摸脸上那道骇人的伤疤，盯着被蔷娜审问着的人。
“如何，愿意告诉我们了吗？”
当蔷娜把嘴巴贴近自己耳边，轻轻地吹出这句话的时候，新技大陆沙漠地区国家【尼泊尔斯】的总统费兰迪，不禁地咽了一下口水，瞪大的蓝色瞳孔里面映照着一把横在自己脖子上反射着弧光的军用匕首。
“别、别杀我！”
费兰迪惊慌失措地求饶着，此时此刻的他头顶烈日，双手后绑，双膝跪倒在灼热的沙漠大地上，汗珠在被晒得发红的脖子上不停地往下游。
蔷娜用仅有的左眼看着眼前这个抖个不停的胖老头，嘴角突然微微地弯了起来，在费兰迪的脖子上轻轻地划了一下，然后把沾在刀子上的血舔了一下。
然后极其兴奋地露出阴险的笑容。
费兰迪张大嘴，用发干的喉咙嘶哑地对着眼前的恐怖分子们发出了“救命”，“对不起”，“我不知道”等乱七八糟的求饶话语。头脑发胀，意识模糊，眼前的景象在这火热的环境里发生扭曲，让这位国家领导人无比的痛苦。
“这是我们，我们大陆的重要，重要的机密……啊呀！”
费兰迪痛苦地呼喊出来，一只大手突然狠狠地握住他的脸，几乎把跪着的他整个人都拽了起来。
“你，你是，”费兰迪瞪大眼睛透过指缝看着那个捏着自己，穿着不合时宜的迷彩军装的男人，惊恐地说：“你，你是汉斯·威尔逊将军！不？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费兰迪透过那细小的指缝，艰难地看清了眼前的人，军人特有的凌厉面容上，有一对棕色的眼睛，他的眼神没有了过去的和自己相识时的自信，但却多了一份沉稳。而对于费兰迪来说，即使汉斯脸上多了一道骇人的伤疤，他也能轻易地认出来。
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你不恨热核？总统先生？”汉斯没有回答总统的话，而是用棕色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抖动着的老人，笑着地反问了他。
“那是这个大陆，今后科技发展的必要事物！”费兰迪艰难地挤出话来。
“就算，它把你的尼泊尔斯变成这样？”
汉斯放下了费兰迪，挥手驱散开挡在总统先生视野前方的手下们，露出那广袤无边的沙……
跪倒在地上的费兰迪，身体感受着包裹着自己的热气，从额头上流下了的汗珠跑进了他瞪得老大的眼睛里。他眉头紧皱地闭上眼，因为眼前没什么好看的，就算不看他也知道知道自己在哪里，前方有着什么……
带着温度的风卷着沙子，从一边的沙丘，落到另一边的沙丘。毫无生机的荒漠只有一种孤寂的黄色，地不见走兽，天不看飞鸟，一个已经死亡的大地。
然而在10年前，这里可是一个色彩丰富，充满生气的富裕地域，翠绿的丛林，碧蓝的河流，还有居住在这里，有着漂亮的蓝色眼睛的人们。
但因为热核，费兰迪的祖国，被毁掉了。
“不行！这是一种牺牲，这是为了未来的牺牲！”费兰迪痛哭着把头撞向沙地上，像是道歉，但更像是为自己的无能而羞愧。
尼泊尔斯在很多年前边便发现了热核的存在，它埋藏在地下的深处，缓缓地为这里的人们提供温暖的能量。那个时候，除了尼泊尔斯之外，新技大陆东西部的科学家们认为这只不过是地热比较强而已，并没有窥视过这个特别的宝物。
直到十年前，热核突然地往地表移动，并产生强大的能源，它强大而平稳的能源流一度为尼泊尔斯带来了空前的繁荣，也带来了巨大的毁灭！
东部大国【卡尔奥】以及西部的联合国国家群为了争夺这个巨大的能源体，先是一同击垮了【尼泊尔斯】，然后东西部展开剧烈的争斗。
费兰迪回忆起那个时候，被两个军团夹在中间，炮弹就在头上漫天飞舞的那些日子，他无能为力，无法保护自己的国民，无法保护自己深爱的美丽的祖国。
热核本身巨大的热能，以及不间断的漫天炮火，把美丽的尼泊尔斯变成了一片宛如地狱般的沙漠，这个国家能居住的地方只剩下北面那么一点点的土地，但随着沙漠的侵蚀，恐怕这个国家将不复存在。
这是一种为了未来的牺牲？
谁说的？
费兰迪恨不得能用双手捶地以宣泄自己为保护国家而深深隐埋的愤怒以及怨恨，因为这句骗人的话就出自那些侵略者的口！
这只是自己为了保命而不得不认同的歪理！
“你要热核做什么？”总统先生止不住流泪，但眼神却充满了愤怒地看着汉斯说。
“我们都是受害者。”汉斯摸了摸脸上那骇人的伤疤，然后愤怒地说：“我要复仇，要给牺牲掉的兄弟们一个交代，他们对我做过的事情，我要十倍奉还！”
“热核就在东部，”费兰迪咬牙切齿地说：“就在那个每个人都满口歪理的破国家！”
“这个我知道，但我想知道的是，你苟且偷生，向东部乞求而来的那一部分热核的能量在哪里！”
汉斯突然面目狰狞地凑向了费兰迪，让他仔细地看看那可怕的伤疤，那仇恨的证明。他要做的是夺回属于自己，那仅有却无比珍贵的东西，而不是像条狗一样向胜利者乞讨。
“我们需要那个关键的东西！”
为什么要着急地找回我们的同化兽呢，因为作为主战力的我们，没有了同化兽，失去了同化的力量后，我们和普通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现在我们四个游走在陌生的都市里面，盲目地寻找着自己的家人还有伙伴。
“你们有什么头绪吗？”我打破沉默地问美晓他们，但样子神色慌张的美晓和卡格拉他们感觉并不想太快找到自己的姐姐和爷爷似的。
“我姐比较喜欢喝酒，她每到一个地方首先要喝得东西肯定是酒，我们可以循着这个方向找一下。”里昂向我提议到。
“有道理，虽然手机被没收了，但我们可以试一下利用【雷姆利亚】里面的科技。”我小跑地跑到了在一边帮别人房间修整树枝的机器人那里。
嗯，怎么感觉【雷姆利亚】这里的机器人都是长得像子弹一样，身躯是圆柱，而脑袋则是浑圆浑圆的。不过四肢却有着不同的装备，在我眼前的这只四肢看上去就像洗衣机那排水导管一样，可以伸长缩短，不同于机场那只脚底是履带的呢。
“你好~”
“哔哔哔~”好像感到我需要帮忙一般，原本将脚伸长得足有三米高的机器人，降落到和我擦不多的高度，然后歪了歪身子，像是在问我需要什么帮助一样。
“你们机器人应该都有联网的功能吧，能帮我调查一下这边有没有酒吧之类的，不，等等，还是帮我找一下这边的餐厅吧。”本来想问酒吧的，但想了一想，哪有人大白天喝酒的，还是问餐厅靠谱一点。
“哔~~”那个机器人听懂了我的问题，用拿着园艺刀的手指了指自己帮忙修剪的那家人的墙壁，将清晰无比的地图影像投影了上去。
看着地图我突然明白了【雷姆利亚】这座城市的布局，原来是一个以大树为中心往外扩展的伞形，依次是办公建筑群、商业区、居住区、对外港口……
然后我看到了位于居住区的我们距离大树的距离78公里？？？？
“卡，卡格拉，格连老师带队伍出去的时候是用走的吗？”我担忧地问。
“废话，当然是坐磁轨列车的啊，这边因为城市布局好，所以交通很直接便利，我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大树底下了吧？虽然我们才出发不到20分钟。”
“那我们怎么办！一路找过去吗！我原以为大树就在不远的地方，没想到居然那么大呢！”我吃惊地说。
可能是因为那棵大树实在太大了，我才会产生它就在不远处的错觉，我再次认真地观察那个地图，在我们居住区附近的餐厅标记并不多，超级市场倒是不少，餐厅标记密布的理所当然地出现在商业区那里，啊啊啊，目标太多了，我们该怎么找啊？这简直和大海捞针没区别。
“那个，既然这里是科技高度发达的地方，或许我们能够直接找人吧。”里昂大胆地提出了建议，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张照片，展示给机器人看，下一秒一个打扮性感身材丰满的金发大姐姐出现在屏幕之上。
“别把嘴张得那么大，那是我姐姐的照片。”里昂嘟着嘴向我们说，然后问机器人是否能够找得到。
仿佛在思考一般，机器人投影的内容突然变成了雪花，然后不同地切换着镜头，树顶、晾衣杆、垃圾桶、大马路什么的，最后出现在我们眼睛的是在奔跑着，喘着粗气香汗淋漓的里昂姐姐。
“我姐在搞什么东西……”里昂没好气地说。
这个应该是其他机器人看到的景象，然后上传到他们的终端那里被分享到这里了吧！
随着镜头的缩放，我看到的是一群在在枪声的掩盖下奔跑着的人，我妹妹和琉璃还有科尔都在里面，而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群手持武器的机器人！
“他们这是遇到危险了！”卡格拉紧张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落荒而逃的爷爷！糟糕，我们得赶紧找到他们！”
“哔哔哔~”机器人领会到了卡格拉的意思，在地图上用一面小旗子标记了他们的位置，然后从身体里面释放出一部分闪闪发光的量子微尘，汇聚成箭头的模样指引我们前进的道路。
“这东西好像导虫啊！”我惊喜地说。
“还在惊叹什么，赶紧去救人吧！”卡格拉紧张地带头跟随着指引的微尘跑了开去。
我看着目标的小旗帜也在不停地位移，便向帮助我们的机器人鞠了个躬道谢之后拔腿跟上前面的卡格拉！然后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我身后的机器人向我们挥手道别，和说着欢迎来玩的字眼。
居住区里面都是一下以大树为根基的建筑物，所以一整片看上去就像一个丛林一般。我们跟着导引的微尘在许许多多看着无比想象的大树之间走过，但过了不一会儿，我们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响亮的枪声。
但在我出门找人之前我看过资料，在【雷姆利亚】里面，量子微尘有着传递能量、生成物质、指引道路等等特别效果之外，保护人类的生命安全也是其重要的作用之一，除了最常见的量子保护壁之外，还有使致命武器失效的作用，比如让枪械无效化，因为散布在大气中的量子微尘会堵塞或者腐蚀枪械里面基本的构造，让枪械无法正常使用，所以对于许许多多游客来说，这里可是十分安全的度假地区呢。
但那群拿着枪追着我妹他们跑的小东西又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就像电影里面的情节一样，机器人发生叛变攻击人类吗！
“我们得……？”
诶？人呢！怎么剩下我一个了！
真是莫名奇妙，大家都是跟着导引微尘跑的，怎么跑着跑着大家都没影了！
我看着我跟前那一团微尘，它们在我面前悠悠闲闲地荡着，然后居然汇聚成一个【？】的形状。
“你这家伙不是带路的吗！怎么还摆个问号出来！”我咆哮道。
“美晓！里昂！卡格拉！你们在那里！”我慌张地大喊了起来，但我环视了一周之后，不但听不到他们的回应，连刚刚那响亮刺激的开火声也消失不见了，瞬间的寂静突然把我笼罩起来。
丛林一般的环境加深了寂静的感觉，我试图寻找一下人类或者机器人，但在我身边的只有满目苍翠的大树以及其上门窗紧闭的房屋。没有人在观看却投影在树干上的娱乐节目画面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我的手机了，唯一能通讯联系的东西却被没收了，难道是因为这个城市太安全了，所以老师认为就算是我们失联了也没有关系？
得再次找个机器人问一下路，我还是很担心妹妹的情况呢，还有那个现在失魂落魄的美晓会不会像我一样也迷了路。
就在这个时候，我跟前的那一团小微尘又再次汇聚成一个箭头，慢悠悠地引导着我前进。
暂时毫无办法的我只好跟着微尘，拐过一个又一个的弯，走上落下好几个斜坡，慢慢地往这个城市住宅区里面走着。
或许是少有的到国外旅游，所以一开始会被紧张刺激的情绪影响，导致自身无法冷静下来，我拍了拍我的脸颊，放轻松然后好好低思考观察身边的事物。从刚才开始，我就发现，这座看上去如同丛林的城市迷宫，其实有着标记清晰，指引图像十分有意思的路牌。而在走过来一段被树冠遮盖了天空的小道后，出现在我眼前的，仿佛是刻意隐藏在此，建在大树树干里面的一家小酒馆。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喂喂喂，等等，先别散走啊！”我大呼小叫地看着那一团微尘就地散去，无可奈何地叹叹气，然后迈步走向那家小酒馆。
木架子木酒柜木吧台，还有木凳子，仿佛就地取材一般，这里的装饰设计就是在告诉你，这家酒馆就是这颗大树的一部分。
吧台就在门口，我坐在那在很多酒吧都很常见的高脚凳上，看了看店里面黑乎乎的深处。这个时候一对红色的亮点出现在黑暗中，然后慢慢向我这边挪动，一个漆面锈色的老旧机器人出现在吧台后面。
【要什么酒？】不同于之前见过的机器人，这个看着老旧的机器人的设计效仿了人类，有着修长的身躯与四肢，嘴角上还有两瓣用来装饰的大胡子。它现在正在用白布擦着酒杯询问我，这真的像极了人类的调酒师。
“那，那个，我想问一下路。”
【请问需要喝点什么酒？】
“我想问一下路？”
【要那样酒？】
“我不太会喝酒，之前18岁生日喝过了两口我就醉了，我怕喝了等下会动不了，待会我还有要事要做。”
【酒？】
“给我一杯温牛奶吧……”
【没有，只有酒，要哪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我觉得之前遇到的机器人比它好沟通多了，就算它们只会哔哔哔地叫！
算了，我还是另找办法吧，我按耐住了暴躁的情绪，准备动身离开，而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并对着机器人说着：
“不要为难难得的客人嘛，我要一杯马提尼。”
【愿意效劳】
“你也不要生气，老板的年纪大了，喜欢戏弄年轻人，这里还是有牛奶的，我请你一杯？”
说着话的人把一把木拐杖放在了一边，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并拉了拉帽子向我点了点头，这是一位绅士打扮的中年人，他样貌端正，眼神锐利，上唇留着仔细打理过的胡子，他举止有礼地向我问好。
“你，你好，请问你是？”
“哦，不，我只是这里的常客而已。你看上去有点紧张呢，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不，其实我迷路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我还以为是特意到这里来喝上一杯的同路人呢，不得不说，老板调的马提尼真的十分有水准。”
【嘿嘿】
机器人听到了这位大叔的称赞笑了起来，手上的调杯充满节奏地上下摇动着，里面的冰块撞击杯底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光是看它那醇熟的调酒手法，已经让人对这杯酒期待不已。
“其实我是跟着量子微尘来到这里面来的，想借助机器人的搜索能力，来帮忙找到我的同学。”
“哦，那真是可惜了，老板是上几代的产的机器人，估计没有那种功能。”
“上几代？”
“老板估计出厂到现在估计都有几十年了吧。”大叔摸了摸胡子想了想地说。
“我们大陆，连老板这种版本都没法生产出来呢。”我再次不好意思地说。
“嗯……”大叔突然瞧了瞧我的手，扯了扯我衬衫的一角，然后说：“你没有带手环呢，还有这种着装，你是联合大陆的人？嗯，也只能是联合大陆了。”
“是的，我是联合大陆来这里旅游的学生，现在迷路了……来这里的路上，没见到几个人，也没见到其他的机器人，我以为老板能帮到我。”
“哈哈哈，老板真的没有这功能，还有这边没有什么人的原因，是因为这边已经算是老旧的城区了，再过不就就会被人清拆干净了吧。”
“怎么会？这边看着一点都不老久，而且不是还有机器人在这边维护建筑吗？”我吃惊地说。
【先生，您的马提尼。还有这是请你喝的温牛奶。】
就在我惊讶不已的时候，老板给我们递上了饮品，我羞红着脸地说了声谢谢。
“那，难道这家店也要被拆吗？”
“或许吧，所以这里每一杯马提尼都值得让人珍惜。”大叔用酒杯碰了下我的牛奶，然后细细地品尝着美酒。
“那老板还有外面维护房屋的机器人也……”
“肯定会更新换代啊。”大叔放下了酒杯，好像注意到我这多余的伤感，笑着地说：“哈哈哈，别想太多，这个城市不会因为情感这样的东西而停下发展的脚步的，这个国家不会，这个社会也不会。”
“……”我轻轻地抿了一口温牛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此有道理的话。
我，不太懂这样的事情，只是觉得有点无情，也或许只是我太年轻，很多很多的东西都无法理解，无法左右。
“这座城市近10年来发展得太快了，这边充满了大自然气息的环保设计已经不符合世代了，我只怕拥有太多的我们慢慢地开始不懂得珍惜了。”
“什么意思？”
“【科技大树】里面有着一个叫做【热核】的东西，是它提供了这座城市，以及相邻几个大城市的能源，最近它的能源网就快能覆盖我们整个国家了。”
“太夸张了吧……”我半信半疑地说。
“我简明地解释吧，地球的能量，一部分来自太阳，而另一部分则是来自地核，我们拥有的这个【热核】，它的能量源和我们地球的地核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它拥有一个星球的热能。”
“哈哈哈，叔叔你真会开玩笑，哈哈哈。”
“也是也是，任哪一个外来人听到这话都以为是开玩笑的，哈哈哈哈。”听到了我的话，大叔也笑了起来，高兴地喝了一口酒，然后热情地对我说:
“小伙子，有些事情要先去了解，然后再去下判断比较好呢，【热核】也不是被保管在什么铜墙铁壁之内，它就在【科技大树】的博物馆里面，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游客去参观呢，我是不是开玩笑，你亲眼去看看好了。”
当大叔说出‘亲眼去看看”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红着脸惭愧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都忘了这城市有太多让人吃惊的事物了，我应该先去了解，嘿嘿。”
啊啊啊，可能是真的也说不定，这城市有太多我意想不到的东西了。
“好小子，没错，这个世界很大，也有我们许多我们无法相信的东西，你现在还年轻，等你长大了，见识广阔后，你会知道，你的一辈子都有着你无法相信的事物。”大叔一口把酒都喝光了，然后站了起来从西装里面取出了一张卡片递给我，对我说：“如果你长大后，仍然对这个世界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的话，我们会再相遇的，我让你的朋友久等了？”
“朋友？”
大叔理了理衣装，拿起拐杖转身离开了，我顺着他的身影，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个留有一头漂亮银色长发，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
“琉璃！？”
经常突然消失突然出现的琉璃再一次来到了我的身边，她先是有礼貌地向迎面走来的大叔相互点头问好，然后径直地向我走来。
“都是个成年人了，还在酒馆点温牛奶呢，真是小屁孩。”琉璃坐到了我的身边，嘲讽道。
“要你管，你怎么会在这里？”
“要你管。”她反驳道，然后对着机器人老板说：“要一杯缇尼黛尔，这里应该有吧。”
【有，神奥大陆独特的美酒。】
“等等，你要喝酒吗！”我吃惊地说。
琉璃没有回应我，她突然用手撑着脸，眼神妩媚地盯着我看。
“干，干嘛？”
“要一起喝一杯吗？”琉璃像大海一样湛蓝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我看，精致的脸庞上带着温柔动人的微笑，此时从树荫之间吹送过来的温和的风鼓动着她那纤长的秀发，轻轻地在她脸颊上滑过。
看着如此美丽如此诱人的琉璃，我强迫着自己把脸别开，但我的内心早就乱成一团，一种异样的骚动在我的心里面酝酿着。
“对了，你们不是被一群危险的机器人追赶吗？”我岔开话题说。“还有我妹妹现在在哪里？”
“放心吧，户神同学他们已经找到自己家人了，你妹妹当然是和他们在一起。”琉璃会意地说。
“那就好。”我安心地舒了一口气，想到美晓顺利地找到妹妹他们，我悬着的心瞬间安乐了不少，那么说，现在就只是我迷路了。
“笨狗，你迷路了吗？”
“没，没有，我怎么会迷路，”我逞强地说，“反倒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突然消失不见，队伍里其他人会担心你的。”
“你呢？你会担心我吗？”
“……”
“离开他们，我不就能跟你独处了吗？”琉璃轻声地说。
唔，我用手摸着额头，极力地把脸别到另一边，因为我不想热得发烫的脸被琉璃看到，心里在不停地念念碎道：
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迷路了，你知道路不……”我支支吾吾地说。
琉璃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了笑。
“那当然了，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笨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