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章开始梅比浓改名梅比纳斯。
地点是一个不知名的世界。占据了天空大半的银月散发的月光照亮了周围这一片葱郁翠绿的稀树草原。稀稀疏疏分布的矮树上结着红通通的苹果,在这其中,一抹清泉如凌乱的缎带一般盘绕在果林里。
一滴反射着月光的露珠顺着重力从叶片上滑落,但是在落地之前,它就已经被弥漫在漆黑的星尘分解得一无所踪。在树林某处扩散的黑色雾气逐渐地向周围扩散。
在这片雾气的覆盖中不断地有树木枯死,枯黄的落叶凋零落地的刹那就被黑色星尘分解为泥土,接着便化为了尘埃,同样原本生机盎然的花草也逃离不了被朽化的劫难。
葱郁的绿地一步步化成了毫无生机的荒漠。而这些黑丝雾气散发的源头就在一棵朽木的树脚下,一位做着噩梦的少女身上。
“对不起,爱丽丝姐姐。”
白银的利剑发出了破空的剑鸣,在自己眼中,自己最爱同时也是最为仰慕的爱丽丝姐姐面带冷漠毫无犹豫地将剑埋进了自己的胸口。
之后艾琳的记忆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对不起,欧西里斯,我已经没办法再留在你身边。咕!”
“对不起,伊修,对不起。”
艾琳浑身上下都发着高烧,苦痛让她的四肢也不停地乱蹬,冷汗濡湿了她的睡衣,娇小的身体也不断地颤栗着,明明做着如此激烈的动作但她的双眼却从未睁开过。
“艾琳...”
坐在她身边的飒温柔地为她擦拭着汗水。在飒身上不,久前才觉醒的梅比斯空之力抵御着这片黑色的雾气,但是即使这样飒还是感到自己的皮肤一片刺痛。
“我到底应该怎么帮助她?”
艾琳处在痛苦之中,但奇怪的是她却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而且无论飒怎么呼唤艾琳也好,艾琳都无法做出回应他的举动,即使飒想对艾琳使用能安抚精神的星尘术式,术式在触及艾琳之前就已经被黑色的星尘分解了。
换而言之,现在的飒已经毫无办法了,他除了为艾琳擦拭汗水外他已经无能为力。
“呜~呜~~”
艾琳的哭声刺痛着飒,他默默地坐在艾琳身边倾听她的梦话。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被梅比纳斯吞噬的飒醒过来后便发现自己处在这片果林中,而在他身边则躺着一位双眼紧闭的可爱小女孩。
“这孩子...”
飒还依稀记得自己被吞噬之前的记忆。自己触碰了名为“原典”的方块,在飒的记忆里原典是超级计算机盖亚记录炽天使的数据体,多亏如此飒一下子就知道了眼前少女的身份。
她的名字叫艾琳,目前正经由不知名的方式与飒联系在一起,与飒共享着她在那片看到的,听到的一切。
而且飒也经由这点得知了艾琳目前正和名为艾莉西娅和莉莉娅的少女们住在一起。根据爱丽丝教授给自己的知识以及之前和梅比纳斯的对话来判断,艾琳应该是使用着自己还熟睡在那边那个世界的身体行动着,而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就应该是梅比纳斯所说的‘心世界’。
“爱丽丝姐姐...呜~”
“艾琳...”
飒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没人会对处于病痛中的孩子冷漠,这点,飒也不例外,更何况飒还是知道眼前这个少女的身份的。
艾琳,她是所罗门魔神中被架空的第七十三柱魔神梅比纳斯的人柱,同时也是背叛了盖亚的唯一一位炽天使炽天使。
魔神梅比浓,飒关于他的知识了解地并不多。唯一能知道的仅有他是所罗门魔神中除了至上四柱之外新生的第五位君王,前一任的炽天使梅比斯,仅此而已。
“不过...爱丽丝吗?”
艾琳所说的爱丽丝是自己熟知的那个黑猫爱丽丝吗?
关于这点飒完全不得而知,如果是真的话,那么黑猫爱丽丝是谁?为什么艾琳会认识她?
“而且...”
此刻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涌动着纯粹的空之力这也这是一个谜,毕竟在不久之前自己的星尘还是是以风为主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点很奇怪,那就是自己身上的这股空之力和艾琳的时之星尘似乎产生了共鸣一样。不过大概也因为这个原因,在飒身上涌动的空之力抵御时之星尘的效果也非常差。
自己为什么会有空之力?
飒还记得自己觉醒空之力的时候是被梅比纳斯的时之力吞噬之前,自己的身上莫名其妙地涌动出了空之星尘。
“我记得...”
那个时候梅比纳斯称呼飒是梅比斯。难道说自己一直渴望的炽天使梅比斯之力在自己身上开花结果了吗?
梅比纳斯...
接着飒想起了另一个自己,魔神梅比纳斯那张冷漠的脸。
没想到相互独立的双重人格这种只在小说里看到的情节真的存在在现实中,只不过现在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却想要吃掉自己,一想到想这个荒唐的事实飒不由地嗤笑起来。
不过飒也不打算这样乖乖地被吃掉。
魔神梅比纳斯,根据自己想起来的那部分记忆,梅比纳斯的神格等同于炽天使梅比斯。如果自己掌握的空之力真的属于梅比斯的话现在的自己大概可以与他一战。
想到这里的飒不由地安心了一些。
这样一来就剩下了最后一个疑问,为什么梅比纳斯执着着要吞噬自己?不搞清楚这点的话自己就无法避免和梅比纳斯的战斗。
除此之外那条蛇也让飒感到非常在意。
一回想起了那条只是匍匐在地上就有百米高的漆黑之蛇飒便有些后怕,不过最飒令自己不安的果然还是另外一个自己。
“呜~”
艾琳痛苦地翻了个身,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滴在了枯朽的土地上,她那娇小的身体战栗着,这让飒心疼地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这一握似乎让她醒了过来,艾琳睡眼惺忪地望着飒。
“飒...哥哥?”
“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艾琳”
“嘻嘻。”
之后艾琳又沉睡了过去。
既然艾琳是前一任的梅比斯同时也是梅比纳斯的话,这也就说明另外一个自己很有可能会找上艾琳,这点也让飒感到不安。
虽然那个天才艾琳出现在这里的缘由还是个未知,但至少艾琳是无辜的。这是自己和梅比纳斯之间的战争,自己绝对不能让艾琳牵涉其中。
“也许我会被梅比纳斯吃掉。但是至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这除了是飒的本心之外,这也是他心中所拥有的强者对弱者所应负的责任感与保护欲。况且自己也不能被这么吃掉。
如果自己被吃的话,霰一定会非常伤心。而且不只是她,作为自己死党的晓也是,以及一同相处了10年玉清中学的挚友们以及作为自己母亲一般的爱丽丝。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的消失而悲伤。
为了不让他们伤心,为了再度与他们相遇,自己必须要击败梅比纳斯活下来。
感受着艾琳的娇弱的手飒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说起来...为什么艾琳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飒,快到妈妈这边~”
在自己眼前,一位看不清容貌的女性微笑地张开双手伸向了自己,她自称自己为母亲,但实际上眼前的女性说实在自己并没有任何映像。
“哇呜~”
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当被认定为母亲的存在展露了她身为人母的温柔后,还是孩童所以异常渴望着得到母亲的爱抚与温暖的自己颤巍巍地伸出了连张开都没法熟练做到的小手。
“ma...ma”
“妈妈在这里哦,飒。”
母亲微笑着鼓励自己爬向她,而自己也响应着她的声音努力地爬着。虽然那个时候的自己实际上并不明白母亲的话语,但是寻求母爱的本能还是驱使着自己不断靠近她。
“飒很努力呢~”
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努力爬着的母亲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终于自己爬到了能触碰到她的距离后自己伸出了手。
“ma...ma!”
“啊!”
梦醒了,有些心慌的梅比纳斯地平静地望着四周,但是眼下只有一片荒漠,陪伴着自己的也只有一条对自己充满充满敌意的大蛇而已。
母亲并不存在在这里,况且自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自己的心却无视自己的意志对她产生了一丝依恋。意识到这点的梅比纳斯厌恶地啧舌了。
自己是神,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就算自己曾是人也好,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母亲这种东西只是一种非必要的存在。
“嘶...”
漆黑的大蛇罕见地吐着信子看着自己,从它的态度中梅比纳斯罕见地看到了威胁。
“还真是好懂呢,应该说真不愧是畜生吗?”
上一次它这么对自己这么展露敌意还是自己准备吞噬掉飒,也就是另外一个自己的时候。
“我会做这个梦...难道是你搞了什么鬼吗?”
在半空中,梅比纳斯俯视着大蛇耶梦加得这么询问了,但是耶梦加得并没有回答,同样梅比纳斯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事实是非常明确的,自己虽然通过星尘构建的概念之锁链束缚住了耶梦加得但同样耶梦加得也能通过这个锁链干涉自己。
这个梦很有可能就是耶梦加得为了某个未知的目的给自己施加的诅咒。
自从被那个霰切成碎片之后梅比纳斯在黑暗中沉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而关于自己母亲的记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虽然这个梦有些让人厌烦,但并没有到扰乱自己心神的地步。所以如果这真的是大蛇(耶梦加得)搞得鬼恐怕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实际上过去的飒,也就是梅比纳斯关于母亲的记忆也只有这段而已,她是谁,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性格梅比纳斯一无所知,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去在意。
没错,自己的母亲,以及拆散了自己和母亲的存在,那名为五月的东方氏族。自己一点都不在意。
“无聊透顶。”
即使嘴上是这么说的,同时自己的本意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自己的心却在痛着。
一定是霰留在心脏上的伤口还没愈合的原因。
对,一定是这样子没错。自己乃超级计算机‘青铜杯’麾下的至强的所罗门魔神,是凌驾于诸魔神至上的魔神君王,是全知全能无需人类感情的存在。青铜杯赋予自己的使命是消灭中庭之蛇耶梦加得,为此就算牺牲了自己也无所畏惧。自己必须吞噬另外一个自己,炽天使梅比斯来获得完整的梅比纳斯(时空)的力量。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动用什么手段,唯有这点,我绝不退让。
望着自己的其中一位宿敌,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寄宿在自己身上的不详之物,魔神梅比纳斯默默许下了誓言。
“不过梅比斯身边似乎有一个相当有趣的东西啊。”
如果不是那个存在的话自己大概还没注意到梅比斯还活着的事实吧。
事实上梅比纳斯之所以还注意到飒活着也是因为那个物体散发的时空星尘。虽然在庞大的时之海洋里这丝时空之力如同一滴血液一样,但梅比纳斯还是敏锐地嗅到了这点,接着通过逆向追查他找到了在那个存在的身边梅比斯还活着的事实。
虽然梅比纳斯非常在意散发出微弱时空之力的存在,但是他当前的目标是吃掉梅比斯。
“这次可不会再让你逃跑了。”
梅比纳斯露出了桀骜的笑,只是在他的这份笑容中不带有一丝人性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