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吾同学,今天真是为难你了。”

我那惊世骇俗的乡村城堡掌控者同学,虽说是强权富裕人家,却是身高矮小,心智依然年轻的小女生,以至于连睡懒觉也会能把自己坑得起不了床。家务能力为零,为人好脸要强,看似是家中保镖也承认的老大……但是,只要能出除掉走路不便,女仆能轻松管控她的这些小问题,她就还是一个聪明可爱的大小姐而已。

仅限于‘如果’。

“小君君,家里可不是让人玩的地方,而是学习的地方,知道吗?”

被叫做‘小君君’的女仆,用一言定胜负的强势表现将我从木兰小姐的困局中拯救出来的英雄人物,被我罪恶地限制自由带来光明,惩制了自己的雇佣者——做出了更加令我心惊胆战暴行,使我感到庆幸的同事,也难免将她同样视作潜在的不可触碰的人型定时炸弹。

我不该和她发生摩擦。

她可谓是高质量的学院式居家式兼并的美少女,知识储备充盈,放到正经学校必定是人气选举年年第一的那种,待在一起不时都会让我感叹‘这样的地方真是糟蹋她了’。

不过,到今天见识到她如何恐吓自己家的同事和老板,我就决定自己以后‘就是她了’、‘要抱她大腿’、‘只认她说的话’这样专一的崇拜路线。

“虽然小黑你是被小姐唆使的,但是这是尽到了听命令的责任,没有尽到教育小姐的义务,上课随便翘课,还粗暴对待来客,你失职了。”

小黑人——我觉得这个称呼更符合他的形象。在这栋大房子里似乎地位最为低下的人,性格不明,就像个低龄学生一样,我不肯相信,所以暂定不明。战斗力一般,比我强,比小君君女仆小姐弱,很多。自称是木兰小姐的忠犬。一身大人的黑西装,但底下肯能是个不成熟的家伙,我莫名觉得把他放到我们学校里也很正常。

就像已经虚报年龄和我做了一段时间同学的王昭君同学。

她招牌的武器是已经被我丢弃过一遍现在事后又不知道被谁处理过的电锯一把。这已然够超脱现实主义的不可思议了。

然而比起使用次数较少的电锯,真正威慑力所在之处还是语言。

尤其是来自那些自带魄力的,站着就散发着不可触怒气色的强势角色。

最终我醒悟到,这几个人,就是换个了皮的麻烦组合。

“决定了,大小姐的午餐赔付给做客的阿吾同学,小黑的午餐让渡给虚弱的大小姐,最后的小黑就去喝水好了。”

然后是我,悲剧的转校生一个。走运地在打不起精神的今天早晨和家里的恶作剧三人组分开,接着更不走运地遇上了、得知了这神奇的城堡里还住着另一个主要打击对象还是我的恶霸组合。如果说身为恶魔尽情作恶就能获得奖励的话,身为人类的她们就像违法作恶的商人,形同从我身上榨取的愉悦当做收入地无恶不作——我的压力耐受空间的大半属于那三人,而现在剩余的部分将要作为新组合的猎物,被无情残忍割下。

“讨厌啦小君君,我像是……那么舍不得的样子吗……”

威严,此刻已不再见于大小姐的脸上了。

抱怨归抱怨,我现在却似乎在享受着天国一般的待遇,长达数米的餐桌仅有一隅被我们几个人占用,食物的配额上明显可以看出来女仆……老师的话并非和自己主子斗气的产物,因为碗碟里的食材我光是用肉眼,一样都猜不出来。

保镖小黑倒是很坚持,在惨败之后还有种面对强于自己数倍的敌人。

“我不同意,你怎么可以擅自把大小姐的所有物让给外人!”

“是嘛,那我建议把小黑往后几天的伙食费凑成小姐的一顿来解决问题,怎么样?”

“咕……”

他屈服了!?忠诚的他在面对将自己的未来折价的事实面前,他犹豫了!

“是谁说,今天保证好好看着大小姐不让她乱来的?”

“叽……”

我高冷的老师,与其说是这个家里的佣工,更像一家之主,原谅我只能想起母亲大人作为形象重叠。

“咕呜呜呜……阿吾同学!”

“啊,嗯,您说?”

虽然是用蛮力让我不悦过的家伙,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我不禁想到自己,原本的不同情不原谅原则,现行条件下已改得灵活了一些。

我愿意听听他的请求。

“今天对不起了,你可以双倍三倍都行,请蹂躏我作为的道歉——然后制止一下这个恶魔吧!”

恶魔,指的是老师么?为什么我们共同理解的一个形象会用到完全不同的人身上?

“额……好吧——”

“啊……谢谢……”

作为回应,报以微笑的我舀起一勺高贵的汤,送入了嘴里。

她们三个人同时发出了质疑和惊叹的声音,把目光移到我身上……

我觉得习惯了这些事情的她们是不会被吓到的?怎么一个比一个两个怎么比我还没见识的样子?

“啊,这是,躲在庶民里的恶魔吗……”

“啊啊,原来,你个骗子!”

“阿吾同学,作为老师我觉得,你是不是和她们变得越来越像了?”

我赶紧问了一下,希望不要是家里多几个兄弟姐妹,也希望她没有许下要全世界量产格林机关枪这种愿望。

“我许下了想要和爸爸妈妈和睦相处的愿望。”

并没有感到满足,我只是单纯地报复而已,很纯粹,和她们还是不一样的。

“啊,抱歉,下意识就喝了,不介意的话,我还是愿意这顿丰盛的和小黑那顿喂狗的交换呢。”

今天的份,让我小小地拿回来吧。

内心偷偷地笑了,我,才是很容易就满足的人呢。

“阿吾同学,哈哈哈,你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就说你是很适合我们的人啦,哈哈哈!”

“嗯?”

所谓家庭的温馨快乐,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围着吃饭,一起欢笑。

木兰同学的笑容就像家里吵闹的小孩。

可是,我们并不是家人?

‘适合’?我此时还不明白她再次提及的话题究竟意味着什么。

 

……

相形见简陋的另一处,山下同样在空间利用率上浪费可耻的校园里。

少女三人,在男同学不在的原始状态下,表现着她们是如此地畏惧着站在讲台上的女人,那个气质高贵,杀气内敛的刺客一般的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你们的老师,我才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和你们说话呢,一般都会先把电击枪架在你身上的某个部位吧’,她如是说道。

“喂,巨乳女仆,你是认真的吗?”

“我有什么理由要骗你呢,你可是我亲爱的学生和朋友啊。”

“我们家的阿吾是被你骗走的吧!”

“好孩子不要么像个整天在被害妄想中生活的大人好吗,相信童话故事做个乖乖女孩不好吗——其实,阿吾同学是被天使请客去上帝身边喝茶了。”

没有新同学的班级——女孩们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认真学习的模样,肆意地玩弄着不被尊重的课堂。

“去和上帝喝茶哪里是童话故事啦!你是在咒人家死啊!?”

“等等师师姐姐,说不定是阿吾哥哥厌倦了我们自己许愿去和上帝喝茶的!”

提前知晓今天早上会没有男性在场的老师十分敷衍着自己的着装。

她打扮像无,反而无意地暴露着更多。

肌肤十分的白,白到有点透明的地步,就像是水晶,在今天多云暗淡下的屋内如宝石闪光,由于这先天优异的外在条件,她或许不止一次被人搭讪过了,但如若有人轻浮地触碰到了她作为女性的禁忌,就会被拳头暴力虐成伤。

不是她真的有这么强大,只是,只有这么强大的家伙,才会被招募到这种几无安保的落后乡村工作吧。

总之,她,十分危险。

女孩们熟知这一点,因而从未把恶作剧的魔抓伸向过她。

“啊哈哈,大家不要这么互相怀疑嘛,都是一家人好好相处嘛……”

“小君,这个时候你不举报一下自己的亲妹妹吗?我们的友情是强权可以扭曲的吗?”

“……是呢,我们是不畏强权和暴力的有爱分子呢,老妹啊,虽然你的身份比我高,不拿出一点老师架子不行这一点我懂,在学生面前维持尊严对的意识比工作本身还重要,不过我们始终是血浓于水的姐妹啊,互相掩瞒的,不才是对我们之间互掉信任的事情吗?”

“我没有掩瞒你们哦。”

“哦,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这还真是不妙呢,那事实肯定是阿吾哥哥自己翘的课呢,老师是阻止不了才撒了这么一个谎伟大地维护了一下自己的学生呢……嘻!”

红娘一直在将话题引诱到自己喜欢的风向下。

“请让我反驳一下,亲爱的同学们,作为一名光荣的贱民教师,我是完全没有必要喜欢上不成器的各位的呢,比起你们翘不翘课学得认不认真,我更在意的事情只只有今天中午还有晚上的饭呢。”

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哈?你这也算是我们的教师吗?”

师师和平时不同地叫嚷叫嚷着,但是没有胆量从座位站起来进一步挑衅对手。

“可以不是的话,其实我更愿意在你们的饭堂小卖部工作呢。”

“那你去不就行了!”

“嗯,一切顺利的话,我本来做做饭就能混过日子的……很奇怪啊,一个扫地做饭打架的女仆来给你们上课这本身就有问题了好吗?”

老师手中的粉笔在等着发挥用途之前,似乎就要断成数节了。

“开什么玩笑,阿吾在这里的时候你不是装得一副好老师的样子吗!?”

没错,现在的她,完全不认真地像个地痞流氓,凭气场就非常的戾气满满。

“别这样师师姐姐,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真正的自己也正常嘛!这不就是我们心目中邋邋遢遢的老师吗!”

她们对自己老师的认知,就像认识了很久的熟人那般。

“啧,哎,我累了,什么也不想说了,看在工资的面子上给你好好上课算了。”

“我拒绝!我要求回答!我要求真想!”

“上次我们说到第几页来着?”

然而,女孩们还是自觉地打开了课本。

她们之间的上下关系,非常的明确。

 

“好嘛好嘛,有什么事我们放学再说嘛。”

昭君为她们的争吵做了收尾。

听完她这么说——老师才将插在讲台上的匕首收回了鞘里。

一股冰凉的空气才从她们的空旷的教室里排除。

是的,这只是一段只有抗议没有物理反抗的对话而已。大概是,医疗资源的匮乏让大家选择了安分守己吧。

“我就说,大家都是好孩子,不要老是一惊一乍想着自己侵犯利益。那样子和外面的正常学生有什么区别嘛,别搞笑了——你们这些杀人犯。”

 

……

 

午后。学校,教室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小尔妹妹,你的头发好漂亮啊,不亏是伯母大人的亲女儿阿吾的亲妹妹呢。”

“嘿妹妹,偷偷告诉我们阿吾哥哥的私生活,他在家里的形象啦,他和以前的同学之间有趣的事情啦,他的坏习惯啦……”

“你们两个,别给人家太大压力了啊了——小尔,不介意的话,呵呵呵,可不可以让我摸一下你的——咕……你们两个干什么啊?”

“你个老女人,没有把你当成可异端分子来对待就不错了,给我收敛一下啦!”

教室里,少女们围着来访的少女活跃非常。但是她的话很少。从被当成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围着转开始就一句都没说。

反正这种属性的姐姐们并不会阻止她保持自己的理性,起码她能够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搞笑相声,然后报以礼貌又表达自己不感兴趣拒绝围观的微笑。

她是家里比较令人放心的孩子。

但是,年纪稍大的三个一直在挑战人家的底线,好不知耻。

“什么老女人啊,你这样的叫法已经对我造成困扰了,我才想问你能不能收敛一下那张不尊重长辈的嘴啊!?”

斗嘴的中心人物之间的一个正努力地为她们难得的外校生来访事件做着记录。

不过,比奇某个无谋的,单身闯城堡的家伙,她的设备显然更加高级——眼镜。

为什么是眼镜?为什么只带着衣服眼镜就叫人家看着镜头?相机广告不在少数,不过好像没有一个代言人是戴着眼镜的,剩下的就是科幻电影中的情节了,这些人不仅举止怪异,连身上带的道具也是如此超越想象。

就算是小尔也难免为之转不过脑袋了。

“啊,师师姐姐,请你让一下好吗,相机对暗光的处理好像没有很好,这可是几年来难得的新猎物,不趁紧拍多一点下次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抱歉,我对这些机器不是很熟悉——要我找点东西来打光吗?”

“啊!你在什么啊!混蛋!”

过来解围的班主任把相机从红娘脸上拿掉了。小尔趁机躲到他背后,拉开和不良少女们之间的距离。

“你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位不是你们能随便玩的新朋友啊。”

——那什么朋友是能随便玩的啊!?

小尔看向班主任的眼生渐渐降价到和那三人同一水平中。

“是吗,真是遗憾,原来我们也有要多一个同学的传闻是假的吗?”

“什么,师师同学?我们的学校有支撑传闻的人口数量吗?”

“算上幽灵和亡魂就足够了呢。”

“哇……唯心主义要不得啊小红同学,会惹人生气的哟!”

是那个叫师师的姐姐?小尔有看到她委屈得要哭出来一般锤着说这话的人。

“这是噩耗吧?难得学校来了新人,你却告诉我们不是新同学啊?”

“诶诶诶?说什么阿吾同学的妹妹也不至于来这里上学吧……”

“没关系的,年龄性别没什么的我们不介意的!”

小尔的微笑都快被逼僵了。这群人和她应付过的家伙里没有重样的。

“哼哼哼,老师,我们这里可是上了年纪的社会闲散人员都能混来当个假学生的地方,身份证明什么的,不别发现就不怕啦。”

“这里是学校,不是犯罪场所!”

话说回来,既然学生只是一眼就能看光的数目,为何自己的哥哥大人不在场呢?小尔像个声带受损患者,靠拉扯着班主任衣服传达自己的意图。

“啊,嗯,这个呃,小姑娘再问‘为什么自己的哥哥不在这里’。”

“死了!”

“啊?”

一滴口水喷没都没有浪费的小尔最终没有完成自己的不说话挑战。

她急得推开了仅仅拿来做一道墙的班主任。

“啊,你终于说话了,呵呵,要不要吊着你胃口呢看看你诚意再说呢,哼哼……”

从对方轻浮的态度中,小尔明白了自己只是被一个毫无水平的假话给刺激到了而已。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只钢笔和一本小册子,在手中释放着杀气,偷偷地写上了什么的样子。

“我的名字叫小尔,很可爱对吧,母亲大人听了哥哥的意见才给起的!今天是来看望哥哥的,经历了千辛万苦,还是路上被人捡到才找到学校这里的!我的辛苦付出,不是来给你们当动物园的猴子看的!”

教室里难得补充了一遍真正的年幼女孩子可爱的声音。

在他们无聊的纠缠中,下午第一堂课上课铃声响了。

身为噪音源的姐姐和老师要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了,明明没有遵守规则的必要,她们却先让小尔在教室里待上一下午再处理她哥哥的事情。

班上慢慢安静下里,虽然还是有零星的交谈声。

但是做惯了好学生的小尔,坐姿挺拔,双手叠放好,在大家心中一下子就钉下了好孩子的标签。

窗外已经能往安静下来的教室里闯进的懒散的虫鸣鸟叫声了。

旁听大几个年级的学科对她而言不算很难。

但是她不能快速集中精神体验一番,不是刚被路过的班主任还处在疲倦困顿中,只是,在这教室里,有比睡意更加驱使她撑着眼睑不合上的良好观物。

 

纯白的衬衫薄裤,通透之下若隐若现的隆起,束起来像花束的马尾,没有抹脂却透出健康粉色的面容,嘴唇很薄,高贵的妆容面无表情也抵挡不了,啊,这是哪一国微服私访的公主殿下啊?

隔壁的无人的课桌上竟然有一副相框,里头的照片太引人注目了。

就和她的哥哥一样,她也逃不掉这仿佛将人吸进去的名画。

——自己的朋友圈,没有这样美丽的女孩子,放到自己的学校里,一定能会作为公认的校花女神被捧上天。

但是,死了?这张照片存在的方式,使她免不了这么一想。

“真漂亮。”

被美貌治愈的小尔,没多久,还是一点一滴地失去了对睡意的控制。

 

……

“铃铃铃……”

圣神的铃声响了,自以为受罪的学生从以填鸭式教育为主旨的课堂上解脱了,而表面上三好内定的小尔内心也不过是个凡人,同样将这一学生基因注入身体的她,通过敏感的耳朵,唤醒了疲惫的身体。

“今天教的东西,希望大家回去后能好好复习,尤其是那些一只回避着问题的同学!”

讲台的老师整理几册书,弹了弹手上的粉笔灰,以轻盈的步伐离开了教室……离去的姿势这么散漫,这家伙真是来当教师的么,总感觉处处都是故意的啊……不行,累趴了。至于‘回避’这个词,是在说自己么,小尔反省着。

虽然自己只是借用了一下课桌椅而已。

“睡了一节课啊……”

小尔开始确认自己的时间轨迹。

“不是哦,小尔妹妹,我们已经放学了,铃声只会响一次。”

鄙视的眼神告诉对方——你又想糊弄我!

“你要小心一点,我们这里到了晚上,就是恐怖的主宰的掌控之下了,一般人要好好回家了。”

不给予信任的心情瞬间丢弃了一半。

“不会吧,真的天黑了……”

她望向窗外,漆黑正在降临。

“讨厌啦,小尔妹妹,难道你以为我们在骗你嘛。”

“这也难怪啦师师姐姐,毕竟可爱的女孩子都是互相看不上眼对的,小尔妹妹,脸蛋满分,气质品质一样满分,会排斥同样可爱的我们也是能理解的呢。”

三人中满嘴大话身高却和小尔不相上下对的,让她刷新了混迹校园以来体验到的别人最不要脸皮的层次。

“是吗,不过,我个人觉得小尔不是那么俗气的女孩子呢。”

三人你一眼我一句,就像背着台词,表演着笑话。

“那个,请告诉我,哥哥到底在哪?他今天没来上课吗?”

“是呢,阿武哥哥今天翘课了。”

“我不相信,哥哥那个安分守己的学生,怎么会翘课?”

“有时候,对按时上课不迟到的成就,还得看别人的眼色呢。”

“什么意思啊?”

“我是说,你的阿吾哥哥被大主宰抓走了啊!”

“……那个,开玩笑可以停止了吗……”

“小尔妹妹,先和我们回一趟家,然后去拯救阿吾吧!”

“……那个,我是认真的,指不定明天就要回家的,我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

“放弃吧妹妹,要见到你的阿吾哥哥,就只能勇往直前向黑暗发起挑战了。”

“拜托来一个大人帮帮我啊!”

终究是来自合理秩序生活调理得当的学生,参透不了神奇国度的思维可以理解。

 

……

……

……

 

“你们两个给我好好反省,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客人说,你们回自己房间去给我老实吧。”

“知道啦,不要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要自觉,自重,行了吧!”

我想问这位大小姐平时都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啊,凭还想控制大小姐的自由吗?”

“你们两个是觉得我今天在外人面前会克制是吧?”

“……再见!”

“哼,等着你!”

目送两位不服气的小鬼离开餐房,室内留下我和收拾碗筷的女仆老师。

这是个用餐的好地方,有着开阔的面向屋外的开口,正午太阳的挥洒得以闯进室内,在地板上照出一整块的光斑。

整理好今朝的坏心情,丢给太阳光辐射与我的温度蒸发而去,我站起身,主动向看似比较好相处的老师提议道帮助她干活。

提议被撤回了。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出问题的话,眼前的女仆用日积月累的速度告诉我什么真正的职业素质已经我的好意有多么紧供参考。

不过,我的自信心不能就这么1……女仆老师……算了,承认无能也是自信的一种吧,这么想就好了。

“请问!”

我被按着肩膀,向下的强大力道使我放弃得特别快,立马便坐了下来。

“有什么是要和我两个人才能说的吗?”

收拾完包括我在内的餐后事务的女仆老师,依然不见得又要停下来的样子。

“哦,你可以一边问的,等我洗完再坐下来和你好好说。”

这句好像特别照顾人的话是怎么回事,我是有多久没有感受这样的温情了?这也是成为温情的事情了吗?没有同龄人的空间,反而让我感到安心了吗?

“阿吾同学?”

糟了,想得太入戏了。

“啊啊,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意外您和上课的时候的差别而已。”

 “不用意外,上课的时候是真正的我,现在的洗碗工也是真正的我。”

“您真正的样子还是挺多变的……”

“哦,那你是忘了在饭堂给你们打饭,站在校外给你们卖零食的我咯?”

当我圈起一堆要问的问题时,她推过来一堆仅供回忆便让打磨我时间的事实。

没想到,这个人的身份多到让人怀疑她的真实价值。那么强大的分身也不乏力的劳力,怎么会需要做那么多平庸的工作?

……

“所以呢,你对我的私人故事很感兴趣吗?”

“您的背后肯定是不平凡的生活——这个我已经懂了,对此,我表示确实感兴趣但是自觉这是应该过分探求的事情,然后,还是告诉关于其他人的事情吧。”

“不,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的话,不算过分渗入。像你这样的孩子,过着对自己要求这么苛刻的生活,还要来这里忍受这些捣蛋鬼,对不起,辛苦你了。”

以第三者的角度来分析的话,现在的状况是——年轻漂亮的女仆装兼任着教师一职的女性,不声不响地走到学生的背后,轻轻地将坐着的他,恰好揽入自己的胸怀中。

这应该是年轻男性人生中的幸福光景之一,但是对我来说,伴着她像是安慰一般的前言,这并不幸福。

这是悲伤。

为什么呢,有一股母亲大人的味道。她的手,她的温暖,都让我怀念起世界上最最关爱我的人。但,那是个偶尔那我开玩笑的小坏蛋。明明一把年纪,却像个小孩子一样。

“那个……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嘛,是为了防止你逃跑。”

就像这样,女仆老师也是俏皮的角色。

“我有什么理由要逃跑啊……”

怎么回事啊,她好像越来越用力了。

“因为老师我啊,想要稍微绑架一下你!”

“……等等等等,绑架不是‘稍微’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吧?这种事情先要做好规划,考虑意外状况,最后下决心用强硬的手段去实施犯罪……话说‘绑架’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会这么认真地去解释啊??”

不妙不妙啊,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把脸都凑到能贴到我的脸上了,可恶,挣脱不不开这个怪力女,背后还被这边不好用力去撞开的凸起顶着……

“不要乱动嘛,你这么不听话我也只好抓得更紧了,喂喂哈哈哈,有点痒啊,看过我的实战表现,你就不怕被我弄疼吗,哈,哈哈哈。”

在笑着?

结果,她到底意欲何为?

最近都没法轻易相信别人的我——

选择了,信任她。

……

“别担心,这里的人都不是有意欺负你的。”

“什么意思?”

“但是,真心忍受不了的时候,就来找我吧,我会像这样安慰你的。”

因为最后,她这么对我说了。

 

“把我当成自己的姐姐如何?放下你对这里的芥蒂,不是我想要帮你,而是你主动来寻求我的安慰,这样想会不会让你感觉好一些?”

‘姐姐’这个新鲜的字眼闯进了我的脑袋。

那个摸穿了我思维模式的半险恶半温婉的女性,在我宛如黑暗之旅的新学园生活中划出一道透着光芒的小口,问我要不要稍微往那边走走。

她,神秘的老师,能力姿色出众,这样的的人来做我的姐姐,替代那照顾着闯祸不断的我的家中强者母亲,那么的忽然。

这个大号的姐姐,到底想做什么,把餐厅的主要人物清空,对我实施了宽容原谅的肌肤熊抱,替代母性散发姐性做轻声温暖的安慰,值得她这么做的对象,不应该是我。

请问,我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需要被如此成年女性当成失去至亲般同情宠爱?

难道说……

我的脑袋闪过我变成人质而师师她们过来抢人的闹剧。

“你的名字,我觉得很搞笑。”

“是呢,大人们嘴上说着伟大,其实不伟大的部分总不会因此就完全不存在,把自己的小孩当成自己的所有物,玩具,如果说这是潜意识下有可能具有的想法,你会赞同吗?如果觉得对的话,那我和昭君的名字就是那样作为‘好玩’的产物吧。”

啊,我莫名觉得她真的有比猜透我的行动更强的地方……她知道我作为一个人的真实想法,她知道我没在这种的地方得以表现出现的个性……只是,怎么,头好晕啊,怎么回事啊……像是被监控着生活,我,讨厌在别人眼里暴露着?

“等等,那是需要根据我的意见来确定的事实吗……”

头真的好痛,啊哈,和针锋相对的人相比,这种自做法上真正达到家人级别对自己知根知底的人更难应付,名为害羞的情感,终于也被调用出来,成为我又一被她们挖掘出来的私人情报。流汗了,呼吸好像快了好几倍啊啊啊……

“真是操心呢,过得轻松一点不好吗?什么事情都那么认真的话,你又要变得神经兮兮的了。所以说我才说,不要想做是我在有意地接近你,而是你主动来投奔的,好吗?”

已经不想听她回答什么了,现在是我回答的时间,礼貌似乎我被遗忘了。倒向了温柔的胸口,我的意志力竟然也如此天真的不可靠了起来。

“阿吾同学?真是的,明明特意创造了不会被人打扰的两人独处机会——不过,难得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嗯,难道是那些小鬼头没有诱惑过你?我夺走了你的第一次?哈哈哈,果然,很可爱你,好吧,我可不是你那么较真的人,这样就当你同意了哟。”

她再给我一个台阶。

嗯,无比希望,就算是我讨厌的事情,有小伙伴来打破我们之间的平衡就好了,啊,好烦,在那之前,她像这样抱着我到什么时候啊?

……

“嗯。”

小声地嘟囔一下,最终选择了正面的回应。

然后。

呜哇,她抓住我的手,好细纤细对的手啊!但是,这确确实实是整天干粗活的人带茧的大人的手。她用自己的触感化解了部分在我心里成疑的谜团。

要,迷上了。这个人,有认真地对待我,是个,真正付出善意的大人啊!

“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这年头,就算小孩子也不会这样做承诺啦……”

她对我发起的邀约,许诺做我临时的、可依赖的、建立关系的、允许我喊她姐姐的话,我们用拉钩这一过时的方式,互相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