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蒂拉的回忆

“爸爸是最正直的人,最喜欢爸爸了。”

蒂拉曾经一直这么坚信。

“不管爸爸怎么决定,我和妈妈都支持你啊!”

蒂法回想起,自己当年是这么说的。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果然还是太幼稚了。蒂拉看着手中的红酒,慢慢的摇着酒里的冰块。那段回忆,是一生无法忘记的。

回想起,自父亲赛德·巴力宁将自己写的那篇记录发给了一个叫寒钟的记者之后。家里的一切,都变了,一家子的命运,都改变了。自己就是在这之后堕入了人间黑暗的深渊,以及获得了这近十三年的痛苦。

父亲的企业很快就被政府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查封了,原因简直令人发笑,现在想想,很明显是政府的报复行为。在父亲失去事业之后,又被以与反政府武装勾结的罪名逮捕,并且没收其所有家产,对父亲的审判会这是蒂拉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的审判会,也是蒂拉如今回想起来见过的最荒谬的审判:不允许父亲请辩护律师,所有的证人的证言都是前后矛盾,不能自圆其说,甚至屡次临时修改证言,总之就是天花乱坠的诬陷。以及所谓的父亲与反政府武装人员见面的照片,明显是电脑处理的,因为蒂拉知道,那张照片里的父亲根本就不是父亲本人。因为父亲是个极为讲究礼仪的商人,无论和谁见面,他都会整理好西装的,在镜子面前反复检查的。而照片里的人虽然像父亲,却连左手袖子的第二个纽扣都没扣上,虽然也戴上了父亲平日习惯的金边眼镜,但并不是同样的,父亲的眼镜镜片是有一个瑕疵的,在边缘应该一个小小的裂痕,那是自己过去不懂事,把父亲的眼镜碰到了地上摔出来的。虽然父亲并没有责备她,但蒂拉小时候一直愧疚这件事。蒂拉相信自己没有记错,然而照片里的“父亲”戴着一副完美无缺的金边眼镜。父亲从来没换过眼镜,蒂拉是知道这点的。

然而在这些漏洞百出的证据和几乎强行的审判下,父亲被判政治罪,被关押到了政府对政治犯监禁的秘密监狱去了。然而,多年之后,蒂拉才知道,就连所谓的监禁也是政府的掩饰,父亲被抓去做了惨无人道的生化实验的试验品。

母亲带着蒂拉四处投奔亲戚,然而简直就像事先约好了的一样,亲戚们要么是婉言拒绝,要么是不管不顾,最好心的亲戚也只是支援了一点生活费,再安慰几句,表示无力承担。不过这位亲戚偷偷向母亲和蒂拉透露了一个秘密:“一名叫约克的政府官员有派人过来警告他们,不允许帮助赛德的妻女,如果不这么做,下场不会比赛德好到哪去。”

这位好心的亲戚担心母女没有栖息之处,便将自己在平民区的集体公寓里了一间还算体面的房子无偿借给了母女俩。

“不用什么感激的,这样我的心里也好受点,只是请以后我们最好不要来往了,要是让约克的人发现了,大家都要倒大霉的。”那位亲戚叮嘱着母亲,并把房子的钥匙交给了母亲。

安顿了住处,母亲便为了家中以后的开支,四处寻找工作,然而阻力简直大的可怕,所有的企业看到了母亲的简历后,全部都回绝了。也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在遇到父亲之前也是在父亲企业里万众瞩目的工作达人,管理达人,其机智的头脑,甚至被称为“企业未来的大管家”。那么,不可能是母亲的简历文凭水准的问题。在一次母亲哀求父亲过去的合作伙伴是否可以伸出援手时,那位先生也十分无奈的回答:“不是我不想帮你 但政府那边都给了我们秘密通知,谁要是雇佣了你,谁就得吃当年赛德那样的官司,而且结局必是我们输的,你也算行行好,理解一下我们的苦衷吧。”

在听到了这一番话,母亲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回家以后,母亲就天天忧郁度日,蒂拉也再也没有看到母亲去听过去父亲爱听的古典音乐了,也再也没有去浇花,照顾植物了。整日靠劣质酒和香烟度日的母亲,蒂拉都快认不出来了。但为了家庭的开支和蒂拉的学业,母亲只好去唯一一个不拒绝她在此工作的地方——一些所谓“豪华”的夜总会,其实是整个城市里的法律灰色地带。一开始,美貌年轻的母亲只好出卖姿色,做了坐台小姐。为了补贴家用,这份工作母亲也只好咬牙忍住了那些看似仪表堂堂实际龌龊不堪的有钱有势者的骚扰。

本来,母亲是希望蒂拉快快长大,找一份自己满意的工作,嫁一个真心爱她的男孩,这样,母亲就可以脱离这肮脏的苦海了。但事与愿违,在一次蒂拉因为营养不良而感染上了当时十分厉害的传染病,急需高额手术费时,周围的人全都沉默了,就连最热心的亲戚,也只是杯水车薪的给了一点安慰钱……万般无奈的母亲,在用尽了一切人缘和请求后,只好去了那肮脏的夜总会,为了她的女儿,他和赛德唯一的女儿。

那天夜里,蒂拉的手术费到了。蒂拉很快就被送进了医院,享受最好,最有效的治疗,但那天晚上母亲不在,。第二天,醒来的蒂拉看到了疲惫不堪的母亲正在床边守候着自己,开心的笑了,母亲也露出了勉强的笑容。然而开心的蒂拉不知道,母亲为了筹到这些钱,在昨天晚上,脱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不着丝缕的上了某位肥头大耳的政府官员的床……

人一旦陷入了肮脏的泥沼之中,就再也出不来了。

母亲一开始也只是为了为蒂拉凑医药费,但从那晚之后,肥头大耳的官员赞不绝口的“宣传”以及录下了她那天晚上被侵犯的全过程录后,像越来越多的好色权贵开始找她“工作”,有的是威逼利诱她,有的是强行带走她。在一个又一个无尽的,绝望的夜里。母亲的心,也逐渐死了。

在后来的一次“工作”中,母亲在床上遇到了“热心”的亲戚以及“无奈”的父亲的合作人。他们一边侵犯着母亲,一边哈哈大笑的说:“要是赛德看到这样的光景,一定会感慨万千吧。”

“哦,我早就托人把那个胖子和她的录像送给了在监狱里的赛德了,当时赛德就晕了过去,哈哈哈!”

在那时,母亲的心彻底死了,在这晚的“工作”后,母亲亲了亲还在深夜里还在睡觉的蒂拉,然后立下了遗嘱,听着最爱的古典音乐,服药自杀了。

在那之后,蒂拉就彻底无依无靠了,辍学了的蒂拉,无处可去。在这时,约克出现了。

“唉,赛德老兄还真是惨啊,女儿无依无靠怪可怜的,作为他曾经的朋友,我来收养你吧。”

蒂拉连考虑都来不及,就被搬进了约克的豪宅里。在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约克说“我来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好的。”当什么也不知道,天真烂漫的蒂拉,推开门后,只看到了一支床,摆放在房间的正中央。

“就让我来代替你爸爸“疼爱”你吧……”约克关上了门,邪笑的看着蒂拉。

在这个时候,蒂拉才明白,自己即将遭遇的命运,比母亲还要悲惨的命运……

在那天晚上之后,蒂拉被关进了一间小屋里,里面还有其他几名和自己一样的少女,以及完全失去了心灵,如狗一般的被饲养着……

或许是迫于舆论,这些少女在白天和自己一样,以约克养女的身份,上学,逛街,与朋友玩耍,但到了夜晚以及休息日,大家,都变成了约克的母狗……为了约克那几乎变态的性欲,全身心的侍奉他……

“呜呜呜,不要回想,我不想回想了。”拿着红酒的长大了的蒂拉,痛苦的留下了眼泪。“既然痛苦,就不要再想了吧,蒂拉。”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到了蒂拉耳边。“……你是……莱克特参谋?”蒂拉慌忙擦干了眼泪,正视着眼前的男子。

“本来想到基地里的休息厅喝一杯闷酒的,却没想到遇见你了。”莱克特感慨的开了一瓶听装啤酒,笑着对蒂拉说着,又拿出了自己口袋里的餐巾纸,递给了蒂拉。

“谢谢……,呼,红酒喝多了,就稍微回忆了一点过去……”蒂拉擦了擦眼睛里的泪花,又将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还在记恨你父亲么,你知道,他很久以前就加入了我们的组织,是秘密情报人员,至少他曾经救过你,杀了约克,把你送到了我们黑铁基地来了。”

“是啊,已经变成了evil的他,把我和妈妈送进无底深渊的他……是他救了我……是他让我的人生恢复了正规,让我成为了和我母亲一样的高材生,又把我介绍到了最安全的这里工作,但是你觉得我会原谅他么?”

“抱歉,蒂拉,我只是说……”莱克特陷入了尴尬,机器义肢也僵在了半空中。

“还有,组织已经给了我新的任务了,我将去替补被处理掉的威尔克,成为那些少男少女的老师,顺便监视……那个叫元乐的学生。对了,请以后不要再叫我蒂拉了。”

“……那,叫什么好呢?”感到一丝迟疑的莱克特,交叉着双手,看着眼前的女子。

“就叫……雪柔(sorrow)·巴力宁吧。”

“唔,悲伤么,算了不计较了。你好,我的部下——雪柔小姐。”

以及更名为雪柔的蒂拉,眼中包含泪水的笑了

“你好,莱克特参谋。”

这是发生在威尔克死亡的当晚发生的,无人所知的一段插曲,而元乐,不就也会见到这位“雪柔”老师的……

第一节 关于那晚之后的日常

人类总是无法完全互相理解的。

每一个人的灵魂都如泉水一般,活在名为“我”的容器里。

因为我是我,所以我们无法抛弃自己的容器,放弃自我的存在和其他的灵魂相交融,于是隔阂便是永远无法解决的问题,猜忌,误解,嫉妒,虚荣,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成为了我们防备他人的最好的堡垒,于是战争也永远不会停止。

——分段——

我叫李元乐,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平时的爱好是阅读和同伴一起活动。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暗恋对象,她叫由莉·安娜。因为她的父母常年不在家,而她自己又家务万能,所以我母亲不在家时总是委托她来照顾我,所以虽然是同龄人,但她像是我的小姐姐一样的存在。我在生活上真的很依赖她呢。至于我的父亲……他失踪了……但不要紧,我已经遇到他了,在AD战士伊特纳里……我相信我会搞明白这一切的真相的。

是的,在那天夜里,我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自己,我熟悉的人们,全部都在那一夜变得让我感到陌生。“伊特纳,到底是怎样的生物?为什么我会变成那种东西?为什么威尔克老师会是evil?他死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chin他们是什么时候成为军人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么?以及那天晚上救我和由莉的evil是谁啊,记得是个流浪大叔?”一大堆问题都在我脑子里旋转着,让我完全无法理清头绪。

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后,我就把由莉带回了卧室里,让她在床上躺好,替她脱掉了外衣,原本是想帮她换上睡衣的,但犹豫了之后还是放弃了,晚上在伊特纳里操作战斗时由莉对我的刺激实在太大了……完全不敢回想当时的情景啊,太……太让人激动了。

虽说激动归激动,但基本的理性和原则还是有的,在确定由莉没有感冒或发烧后,我就放心的让她继续睡着了,说真的,由莉的睡颜,真的好可爱……。因为之前的战斗,我到现在自己还没有镇定下来,因为有点饿所以就决定去吃点东西。“果然啊,没有由莉的话食材在我手里就是废物啊……”,无奈的打开了储物柜,拿出了救济粮——杯面。在由莉和老妈同时不在的时候,我只能靠这个充饥。看着杯面上缓缓升起的让人温暖的热气,我不禁再次开始回顾今天一天发生的事,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要不是杯面汤汁太烫,烫到嘴了,我仍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是真的……,老爸真的还活着么?活在伊特纳的“里面”么?抚摸着脖子上所戴着的黑色石头挂饰,老爸唯一留给我的遗物。我实在不敢相信,老爸仍然活着——那天,是大灾变之前的日子。

老爸突然说自己要外出几天。

“元乐,要乖乖的听妈妈的话啊,这几天黑铁基地有重要的事情,我可能几天不回来了。”

“什么啊,老爸,才回来几天啊,怎么又要走了啊,你总是把我和妈妈都在家哎……”

“没办法,爸爸也是AD战士的驾驶员,有更多的责任啊,等有一天把evil全部消灭了,爸爸就答应你,再也不走了!”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啊,爸爸从来没骗过你啊。”

我趁妈妈在帮老爸整理行李时,偷偷凑近老爸的耳朵。

“那……爸爸,你不在的时候,我能去翻你藏起来的有好多不穿衣服的大姐姐的杂志么?”

“啪”,老爸的巴掌迅速的命中我的头……

“…………,臭小子,叫你乱翻我东西!”(小声)

“不给我的话,我就告诉妈妈!”

“可恶啊……至少也得等你上了高中再说啊……不对不对,你别想了,我回来要是发现你动了我的书,我非宰了你这臭小子!”老爸气急败坏,但又紧张的往妈妈那看去,确定妈妈没有听见我们父子的悄悄话。

“噗噗噗(吐舌头),那你赶紧回来啊。”

“嗯……,我……,我答应你,会回来的。”老爸亲了亲我的脸颊,

然而,我并没有看到,老爸的笑颜中,眼角却是含着泪水,也不知道老爸临走前,妈妈为什么会抱着老爸哭的那么伤心……

大灾变之后,我就再也没看到老爸回来了……

但是在后来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我感觉自己掉入了黑色的深渊中,不停坠落,我无助的,不停的,拼命的挣扎着。但这都是徒劳,周围不断传来恐怖的哀叹声。

“喂,臭小子,醒醒!”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边,一只温暖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让我停止了坠落,又像是让整个空间反转了一般,周围一片光明,这只手似乎让我安全降落到了平地上。当我睁开眼时,看到了一团人型黑影在我身边。

“是爸爸么?”我猜想的问。

“对啊,是爸爸我啊。”

“爸爸,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爸爸遇到了一些事情,可能会很迟才能和你们团聚了。”

“怎么这样啊,我要告诉妈妈你藏那些书……,哎呦,痛啊……”我又被老爸打了一下。

“别废话了,把这个拿着。”黑影里的爸爸给了我一块黑色的石头。

“想我了,就看看石头吧,爸爸的灵魂就在上面呢!”黑影略带忧伤的对我说。

“哇,可这只是一块石头啊……好丑……,哎呦,怎么又打我啊!”

“告诉妈妈,我爱她,我们会团聚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和妈妈需要爸爸啊!”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啊。”

“这是什么鬼逻辑啊?老爸?”

“以后你就懂了吧。”

“哎,爸爸,别走啊!”

“抱歉了,元乐,爸爸只能做到这了,在未来,evil还会再次出现,请代替爸爸去保护大家吧!”

“越来越扯了哎,老爸,回家啊!”

“…………,臭小子,再见了,我爱你,你是我的骄傲。”

“哎?!!!!老爸!老爸!别走啊,别离开我啊!”

“原谅我吧,元乐……”黑影慢慢消散了,然后我感到极度的疲惫,双眼一黑……

然后我醒了。

我的手上紧紧握住一块黑色的石头……爸爸,他来过……

被冷汗打湿的上衣,粘上了几滴我眼中流出的热泪……

这段记忆不管是回忆多少次,都清晰的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我怎么也无法忘记。

这些年,妈妈一直告诉我,爸爸只是去执行更艰巨的任务了,让我不必太多牵挂他。但我或许已经猜出了:爸爸真实的遭遇或许与神之柱,也就是在大灾变之后,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一根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高的的巨型柱子,一直深插云层中,也有军队的飞机试图寻找柱子的顶部,但全部都下落不明了。更加奇怪的是,我所居住的不知名城市也更名为了神柱市,政府更是明文规定,不允许研究,探索神柱,并且社会中的人们也奇怪的将注意力完全从这根神秘的柱子上离开了,正常的生活依旧。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看到神柱时,总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吧嗒,吧嗒!”钟表的声音让我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已经到了必须睡觉的深夜了,随便几口吃完了杯面。

放弃思考这些陈旧的回忆,不久之后便躺在由莉身边了,由莉身上的体香,总是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看着由莉可爱的睡颜,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了,陷入了沉睡之乡。

——分段——

“呀啊啊啊啊,元乐你这个变态!”

清晨,我被由莉的尖叫吵醒。嗯,看来由莉恢复的很好嘛。

“昨晚……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啊!”

“嗯?怎么啦?”我揉揉依旧疲惫的眼皮,懒散的回答。

“我一直都把你当自己最亲近的人,但你居然无耻到为了肮脏的欲望对我下手!”

由莉泪水盈眶,看样子羞红了脸,还愤怒的咬着牙齿,看样子的确是很麻烦啊,绝对是有哪里误解我了啊。

“那个由莉,你……失忆了?”我实在无法把现在的由莉和昨晚在伊特纳里和我一起战斗的那个“色色的由莉”重叠在一起。

“失忆?我看是你这个混蛋在装失忆吧!”由莉气愤的指着我大骂。

“不不不,事情是这样的,威尔克让我们去森林公园帮他送信……”

“我当然记得,我和你一起去的,当时还等了好久。”由莉接过了我的话,没好气的说。

“啊,这不是想起来么?”我放松的舒了一口气,看来由莉已经想起来了,我也不需要再多解释了。

“昨晚威尔克老师让我们去森林公园那送信,等了好久之后,你突然在公园乘机打晕了我,我还记得,chin他们是你的帮凶!”

“对啊,后来我们在那遇到了……哎?不对不对,后半段完全没有啊,我们说的是一件事吗!”

“你居然威逼我,一定是对我下了药!居然……居然还让我在chin他们面前脱光衣服,连内裤都……呜呜呜呜……”由莉越说越激动,索性哭了出来。

“居然……还让我全裸着……靠在你身上,还让我说出了那么色情的话!连我的初吻也……呜呜呜呜,你这个禽兽!”

“我的天啊,以及完全误会了吧,那些色色的行为明明是由莉你自己主动做的吧,这黑锅我不背!”我坚决的站定自己的无辜立场,如果这个时候再被误解,就一辈子都解释不清了。

“………………,为什么睡在我旁边?”由莉低下头,喃喃的问我。

“安心啊,有你在的话,会很踏实啊,话说我们从小不就一直这样么,你在奇怪什么啊?”

“嗯,我明白了……”由莉迅速的穿好了外衣,披着散发转身离开了卧室,大概是去做早饭了吧,有她在就是好,我真幸福啊,只要有她陪着,在恐怖的evil也可以战胜了啊……大概吧。

   不,事实上,我还是没有对未来的发展有明确的认识,或许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以后都不需要我战斗了,军队会处理好这一切。或许,我可以重新回到普通高中生的生活,由莉也不会被我连累了……

“要是能把今晚的事都忘掉就好了,这不是她该承受的东西。”

伊藤的话再次回响在我耳边,没错,这种事情有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了,不应该是由莉该承受的。

“元乐,过来一下。”由莉在厨房那边呼唤着我。

“啊,好的,马上就来了!”我立刻把犹豫以及对未来的恐惧隐藏了起来,这种负面的情绪,一定不能让由莉看到。我……从小的时候就决定好的……一定要用一生去守护由莉。我看着脖子上的黑石挂坠,默默的想着。

“按照你想的去做吧。”就像是爸爸的回应一样,在我手中的挂坠,依旧那么温暖。

                  ——分段——

黑铁基地    特殊病房

病房的灯光是白色而明亮的,映照着整个房间,也映照着每一个人的心。只是,那普通风格的天花板,却让人感到如此陌生。

“我……活过来了么?”

“何也哥哥!你醒啦!”一个欢快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佐佐木的耳边。

佐佐木何也卧靠在病床上,而真理奈坐在病床旁担心的看着他,并正在为他削着苹果。

“昨天真是吓死我们了,何也哥哥,身体不舒服要提前和我们说啊!”真理奈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抱怨着佐佐木。

“抱歉啊,真理奈。因为担心请假会造成战斗人员的不足,所以原本打算先撑一下的,没想到发作的一次比一次厉害了啊。”

“要是你也倒下了,我要怎么办啊?而且你们铁刃小队特殊行动组也离解散不远了吧,原本一开始有10个人的,这两年下来,就剩你们3个了。”

“不还有队长么?”

“chin又不是人类,和元乐一样,又不用担心会像我们一样说不准哪天就要死了,至少在战斗方面,我还是很放心的……”

“别说这种话啊,大家是团队啊,要是没有队长,我们也不会活到现在啊。”佐佐木之所以笑着开导着真理奈,是因为他自己最清楚chin在整个队伍中的核心地位,以及对于司令和参谋而言,chin的存在是不可缺的。

“知道咯,说起来在学校被他耍了,好不甘啊,明明是学霸和帅哥,却这么恶趣味啊。”真理奈生气的鼓起腮帮子,愤愤的嘀咕着。

“那是怪你自己花痴吧……”佐佐木有些无奈的拍了拍真理奈的头。

“何也哥哥,怎么连你也这样啊,我不理你了!”真理奈得不到佐佐木何也的安慰,开始耍起了小脾气,放下削好的苹果,转身不理财佐佐木了。

“好啦,别生我的气啦,等我恢复了,给你煮咖啡,行了吧。”

“……,答应我……”真理奈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墙说。

“怎么了?你说。”佐佐木挣扎着支起着身体,认真的看着真理奈。

“何也哥哥,不要死。”

“额………………”真理奈的一句话让佐佐木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二人陷入了尴尬而又伤感的局面。

“真理奈,你该学会长大了,哥哥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佐佐木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试图再次开导她。

“我不懂啊,何也哥哥!”真理奈转过了身,泪流满面。

“我的爸爸妈妈都被evil杀死了,而我一个人孤苦的被送进了孤儿院,你是当时我在孤儿院唯一的精神依靠啊,因为当时你是唯一一个刚见面就愿意帮助素不相识的我的何也哥哥啊!”

“我不懂啊,你要我怎么眼睁睁的看着喜欢的男孩死掉啊,说好的长大要做你新娘子啊”

“你为什么这么迟钝啊,我故意装花痴喜欢chin,就是为了让你吃醋,然后好好珍惜我啊,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啊,何也哥哥,呜哇哇哇!”

真理奈大声哭泣着扑在佐佐木怀里,脸紧紧贴着佐佐木的胸口,不愿离开。

“真理奈,抱歉啊,不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啊……我在害怕啊,我害怕我死了以后你怎么办啊……”佐佐木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缓缓流了出来。

“我害怕啊,我真的不想死啊,我也想抱抱你,想亲亲你啊,想和你结婚啊!但已经做不到了啊!你我都知道,我们和元乐他们不一样 驾驶伊特纳的代价就是大量燃烧寿命和身体逐步evil化啊!就算最后没有死,我迟早还是会变成evil的啊,我不想伤害大家啊,不想伤害你啊!我还想再死前再从evil的魔爪下多救一个人啊!”这似哭似呐喊的话,是佐佐木一直以来憋在心中的肺腑之言,他原本把这些话埋在肚子里一直带到黄泉去的,今日在真理奈的告白下,终于说了出来。

“还是那么温柔啊,何也哥哥。”真理奈抬起了头,已经哭红了的眼睛带着一丝苦楚的微笑。

“真理奈……”

“抱着我!”

“嗯?你……?”

“我叫你抱着我!”

“……嗯。”

佐佐木紧紧的抱紧了真理奈。

而真理奈,也紧紧的用自己的双手抱住了佐佐木的脖子,献上了自己的双唇……

窗外开始下起了狂风暴雨……

暴雨中,草丛里的野蔷薇,含苞待放,密密麻麻的雨点激烈的打在了花苞上,强劲的风吹摆着它,让它左右摇摆。野蔷薇也并不拒绝这风雨,而是更加狂热的接受,任凭雨点落下打入花苞之中,在一次又一次的随风摇摆中,花苞渐渐的张开了一点,又张开了一点。随着闪电的轰鸣与雨点更加强烈的冲击下,它终于张开了,那血色一样的花瓣。那随着花瓣张开而落下的雨滴,似乎也染上了鲜红的颜色。野蔷薇拥抱着狂风暴雨,怒放着,只是这一点红色,在黑暗的大地上,并没有人知道,人们只知道,冰冷与黑暗的恐惧。

——分段——

病房外的走廊

井上和伊藤默不作声的听着病房里的对话,不一会,二人便知趣的离开了门旁,走到了医院的走廊上。

“唉,居然是这种请求啊,看似最简单,却意义深刻啊,真理奈也,很可怜啊。”井上慢慢的离开了病房的门,一屁股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双手交叉,自言自语着。

“佐佐木的病情发展到哪一步了?”伊藤看着井上,眉头紧皱。

“这个……那个……,医生说,如果保持现状,不去变成伊特纳战斗的话,大概还是可以……多活一段时间的……”井上闪烁其词,一边眨着眼镜,一边思考着回答伊藤。

“不用骗我,从你的表情和停顿我就知道了。”伊藤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佐佐木的性格,如果继续战斗呢?”

“大概…………撑不到下个月……”井上以及说不下去了,眼神转向走廊的垃圾桶,不再回应伊藤的提问。

“这就是我们作为战士的宿命么?”伊藤有些失神的看着走廊上的窗台,外面,正在下着大暴雨,时不时有着阵阵的雷鸣声。

“但是我们到底为谁而战,为谁而活呢?”

伊藤的心中自问着。

“轰隆——隆”一切都安静而又冷漠,只有轰鸣的雷声,给出了那无法理解的答案。

“哎呀,好滑!哎,伊藤前辈,佐佐木前辈怎么样了?嘿嘿!”走廊的远处,一位留着黑色长发少年拧着装的满满当当的购物袋一路小跑了过来。因为看见了伊藤,十分激动,结果冒失的还差点因为走廊光滑的地砖而滑倒。少年稳住了脚步,一脸尴尬的朝伊藤笑着。见到伊藤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佐佐木的情况。

“龙马,我说过了吧,在医院不要大声喧哗了。”伊藤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后辈——铁刃小队特殊行动组的预备队员,刘龙马。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我太激动了么?比起这个,佐佐木前辈怎么样了?我带了点补品和他喜欢的咖啡!”刘龙马并没有在意伊藤的责备,反而依旧大大咧咧。

“嘘,已经醒了,真理奈在照顾他呢。”井上缓缓的走了过来,尽量避免自己出声,小声的对刘龙马说明。

“哎呀妈呀,太好了,我就说了,我大哥佐佐木前辈不会这么轻易倒下的!我这就进去看他!”

“等,等会,你好歹看一下……”井上和伊藤连忙上前阻止。

“咋啦,我只是想看看前……咿!”兴致冲冲的龙马,在门前像触电一般停住了。

“呼~呼~呼……”他慢慢的,蹑手蹑脚的转身,轻轻的走了回来。

“佐佐木前辈……太好了……,连我都感动的想哭了……”龙马挥了挥手,坐在了椅子上。

“唉,他能和真理奈姐修成正果是最好的,只可惜啊,这貌似才是最残酷的结局啊。”龙马看着两位前辈,惆怅的说,比起之前的冒失小子,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也知道他们的事?”井上感到一丝惊奇,眼前的龙马有点不像自己平日认识的龙马。

“啊,我也是他们那个孤儿院的,虽然年纪比他们小,但还是明白一些事情的,我受到了佐佐木大哥很多的照顾啊,一言难尽。”他咳嗽了一声。

“我一直很崇拜佐佐木大哥的,因为极强的正义感和敢于牺牲自我利益的态度,大哥在孤儿院的男孩里,是无比高大的形象,但大概也正是这种性格,害死了他自己吧,守护这个城市两年多了,居然落得了这样的英雄末路,甚至除了我们这些知情者以外,不会有任何人感激他吧。”龙马露出了一丝伤感而又不甘心的表情,看着外面的暴雨,打开一瓶听装黑咖啡,“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这不像你的性格,龙马,你让我吃惊。”伊藤看着眼前的后辈,不得不的重新打量起来。

“是吗?搞不好是我平日太活跃了吧。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真实想法啊,二位前辈也不例外吧。”龙马嘻嘻笑笑的说完这些话,便起身准备离去。

“对了,队长叫你们待会在会议室集合,我去和队长说明,佐佐木大哥和真理奈姐就不用去了。”龙马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而井上和伊藤,打开了龙马留下的两瓶咖啡,一路喝着,一路想着各自的心事,也随即也离开了走廊。

病房外,野蔷薇疲惫而又坚强的,继续迎接风雨,而风雨也像为了宣泄长久的寂寞一样,不停的吹摆着野蔷薇,似乎害怕永远不能再见到这美丽的花。

           —— 分段——

“哎?由,由莉,你先冷静一下啊,没必要这样啊!”

“太迟了,你这个人渣,杀了你之后我就去自杀,你不会孤单的……”

“重点不是这个吧,你先把手上的刀放下啊!”

现在陷入大危机了啊……

我的脸上滑过一滴冷汗,由莉到底是发哪门子神经啊,叫我到厨房去,然后一声不吭的锁上了厨房的门,再然后……拿出了一把切水果用的弹簧刀……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威尔克老师真的是evil啊!是我们一起杀掉他的,你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啊。”我满脸冷汗,慌忙的解释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和你一样的记忆,但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两个都活不下去了!”

由莉激动的朝我挥舞着刀,满脸泪水的尖叫着。

时间追溯到十分钟前……

“对了,元乐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啊?你都不记得了啊,啊呜,我们都差点被evil杀了啊。”

“evil?大灾变时灭绝的怪物?”

“对啊,最近不是又有出现了么?电视上有说的。”

“嗯,但我们为什么会遇到evil啊,我们不是去超市了么?”由莉一脸不可思议的咬着白面包,一双大眼睛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啊,我们后来遇到了威尔克老师啊,那家伙假意叫我们请我们吃饭,顺便让我们帮他送信,但其实都是为了和他的同伴捕食我们罢了”我愤愤的说着,说起来一想到chin和我说的威尔克家冰箱里女孩的部分遗体,我就想吐,但愿那天晚上在威尔克家吃的不是……

“你是说威尔克老师是evil?这不可能啊,老师可是过去的战争英雄唉,而且人又那么好,叫我怎么相信啊……”

“嘘……快看电视,有关于昨晚我们的事情的报道新闻!”我打断了由莉的话,专心致志的看起了报道。

“就昨晚发生的远郊森林公园的惨案,警方的调查组根据多方面的调查,目前已经得到了部分事件的真相。”

“快看,要说到我们了!”我激动的指着电视,示意由莉专心。

“我们认为昨晚发生的惨案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团伙谋杀案,且作案手法极其残忍,目前已知有多名当晚在森林公园巡逻的警察被杀害,下面是政府官方发言人对这次事件所召开的记着发布会的直播。”

“唉?关于evil呢?”我十分的诧异,但接下来的报道更让我吃惊。

“据可靠消息,被卷入此案失踪的还有一名平民以及……”政府官方发言人顿了顿,用略带悲伤的语气说:“以及我们敬爱的战斗英雄,威尔克先生,据目前推断,这次的谋杀案极有可能是以谋杀威尔克先生为主要目的的反政府武装所为,在此我们为可能已经遇害的威尔克先生默哀,并强烈谴责惨无人性的暴徒,即日起,我们会加大军事力量的投入,以加快对反政府武装的围剿工作。”发布人一脸慷慨激昂的宣布着,但这结果却让我无比惊讶,这几乎完全扭曲真相的发布会,到底有什么意义?

“先生,我是xx报的记者寒钟,请问难道这次的事件和evil完全没有关系吗?”一名留着碎发的中年记者提出了我心中的疑问,我不认为政府可以把那天晚上我和威尔克的战斗消磨掉,毕竟两个四十米的巨型怪物的战斗,就算是深夜的郊外,也没可能完全隐瞒啊。

“不,和evil完全没有关系,据我们所知,仅有布雷拉市出现了疑似evil的怪物逃出的消息,但神柱市的防御武装戒备森严,完全不可能进入市内。”

“但是最近城市里已经出现了多起离奇的残忍杀害案,且作案手法都和过去evil捕食人类的手法相同,难道一点疑点都没有吗?”记者男子仍不死心,继续追问着。

“这个问题是无意义的,这些暴行都是藏在各个城市市外的反政府武装潜入所为。他们是里应外和,是……唔,对,是有预谋的。”发言人显然有些慌张,迟钝和重复都显示出了他在撒谎。

“难道我市的戒备可以抵御可怕的怪物,却只能任凭恐怖分子屠杀市民而毫无举动么,上个月你们就说是反政府武装的暴行,但为什么不及时组织他们,现在连我们的英雄威尔克先生都命丧黄泉了,却还说什么加强警戒,严厉谴责,我们怀疑政府隐瞒真相!”记者男子激动的,颤抖着手指,指着官方发言人厉声质问。

“这这,没有……没有的事,政府永远是不会说谎的,这,这就是真相,就是这样,下一位!”发言人慌张的拿出了手帕擦着脸上的汗,眨巴着眼睛,然后连忙回避了这些问题。

“我不认同你们的所为真理!你们隐瞒了真相!现在的城市里,evil已经潜入了,大量潜入了!”记者男子不顾发言人的尴尬,大声的朝四周呐喊着。

“什么?”

“真的么?”

“从哪来的消息?什么时候?”

“难道我们的政府撒谎了么?”

其他的记者像是炸了锅一样,全部起身涌向名为寒钟的中年记者。

“虚假!放肆!你在撒谎!你……你,你在造谣,安保,安保,把他抓起来!”看来发言人和电视台都没有料到直播期间会出这样的事故,都显得手足慌张。

“你们这群恶心的家伙!你们栽赃,你们诬陷,你们才是食人血肉的恶魔啊!”被其他记者簇拥的寒钟依然没有后悔的意思。

“抓住他!他犯了造谣政府的罪名!”一群安保警察瞬间冲了出来,打散了记者们的人群,一名安保警察狠狠的将寒钟打倒在地上,并用力的用擒拿术抓住了他。

“带走他,带走这个反政府的阴谋家。”发言人高声喊叫着,而安保警察们则把不醒人世的寒钟记者五花大绑的拖出了现场。

“好啦,记者先生们,提问继续,但请不要做出荒谬的反政府言论,不然,全部依法处置!”

发言人明显是回过了神,用庄严的声音掩饰自己刚刚的狼狈。

已经没有必要看下去了。这对于事件当事人的我,这种恶心的发布会没有意义了。

“真的么?元乐?真的是我们杀死了威尔克老师么?”由莉用颤抖的声音。

“对啊,我和你,亲手杀死的。还有那个所谓的平民,也是个女性evil,被我杀了。”元乐情绪低落的说着,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牛奶。

“啊……虽然记不清了,不过好像是有这个印象,威尔克老师死的时候,笑的很灿烂呢。”

“有吗?我……大概是觉得他笑了吧,其他的也记不清了。”

“看来事态无法挽回了啊,元乐。”

“什么事态?”我看着由莉阴沉着的脸,感觉一丝不适。

“来厨房吧,我也陪你。”由莉像是丢了魂一样的进入了厨房。

“啥?等一下,面包吃完就来!”我胡乱塞下面包,跟着由莉进入了厨房……

然后就这样了……

“问答无用,你去死吧,我会陪你下地狱的!!”由莉大声的哭着,手里的刀也颤抖着。

“都说了是evil啊,又不是人类啊,杀了他们算是好事啊!”

“无法接受啊,我和你居然杀人了……我们杀人了啊!威尔克老师,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再也看不见了啊!”

“放任他杀戮就好了么?”我慢慢靠近由莉。“你没必要过于自责,我们也只是为了活下去啊,如果我们没有杀死他,他就会杀死我们啊!”我轻轻的握住由莉颤抖的双手,亲切的对她说。

“…………,还不能证明威尔克老师是evil吧……”由莉慢慢抬起头,满脸的泪珠,通红的眼睛,让我格外心疼。

“相信我,我知道你相信我的。”我抚摸着由莉的脸,替她拭去眼泪。

“嗯,嗯,那以后拜托你了,如果你也需要我的话……”

“我永远需要你啊。”我把由莉一把抱在怀里,认真的在她耳边说着,自己从小就一直认定的想法。

“真的么?”由莉红着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刀放了下来。

“当然啊,比如这一堆盘子和杯子啊,我还等着你洗呢,好啦别闹了,干活吧。”

“咦咦咦,只是把我当保姆看啊!”

“没有啊,你要是答应嫁给我,那就把你当妻子看喽,虽然是婚后的~”

“那你还是去死好了……”由莉一脸嫌弃的拿起了刚放下的刀。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藏心窝的话说漏嘴了,这下真要bad end了……

“叮咚,叮咚。”门铃声在这时响了,救了我一命啊。

“我去开门了,就这样!”我从由莉那拿到钥匙,打开了厨房的门,逃跑似得开门去了。

而我不知道,由莉本人在这个时候的厨房里,她的内心是这样想的——

“这个呆子一样的元乐,最喜欢了。”由莉哼着最近流行的歌,刷起了水池里的盘子,嘴角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无论是对付evil,还是在关于计划的实行,我们都进行的很漂亮,但是考虑到目前的evil还只是小部分活动,战斗能力较强大的evil一般都像威尔克那样潜伏在人类之中,如果不是碰巧伊特纳—但丁的觉醒也在同一时刻同一地点发生,我们恐怕也很难如此顺利的解决这些问题。”莱克特参谋一边使用着指挥棒点着巨型的电脑屏幕,一边分析着最近的战况。而他的对面坐着的正是黑铁基地的总司令,也是魔杰机战争时的著名领袖,当年的反帝国地面装甲部队的总领队,天野龙之介。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司令,在影甲骑士的逆袭作战时,不顾当时上级政府和军事策略部的反对,及时出兵支援作战,为推翻第二布莱西斯帝国的暴政颠覆立下汗马功劳,然而同时也遭到了军部上级的不满。战争结束后,以升迁的理由将他安排到了这种秘密军事基地做总负责人。但是天野明白,自己所负责的计划对于人类来说是关系存亡的。他默不作声,听着莱克特参谋的讲解,而余光却放在他最关注的人——坐在“战略行动部”的“chin”身上。他的忧愁是有道理的,在目前不容乐观的现在,是否可以完全相信chin,依然是个问题。

“关于政府的实验,虽然最近已经控制的十分稳定,但我们是永远不认同这种行为的,保护人类绝不是用那种极端的方法,诸位,与其与恶魔妥协,还不如向神和魔拔出我们反抗的剑!”

“神和魔么?遗憾,看起来你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同为人类的另一方啊。”chin突然打断了莱克特的话,不顾众人的注视,径直走向讲演台,环顾着周围的人们,缓缓的说:“虽然我还未完全恢复,有用的记忆也只有部分,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的另一方还不收手,永恒计划的道路将万分艰难。现在,我们可以有效对付evil的力量,除了那边的机动装甲“战之牙”小队”,就是我所带领的伊特纳队伍,然而就我所知,“战之牙”小队之前发生了悲惨的死战,近二十多人的战斗小队只有五,六个人活着回来了。而诸位都知道,守护了这座城市的我们伊特纳小队,也只剩下连身为队长的我在内仅有四人可以战斗,而且我刚刚得到消息,我的一名队员,身体已经到了时限期,随时都有死亡或变成evil的危险,在此,我要求人类自行进行协商,光是原型evil就已经很麻烦了,现在你们人类居然还在大量制造evil,如果意见不统一,任何计划都是无法实现的!”

现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chin么?果然“7”的意识还没有完全苏醒啊,但是他看透的问题的确是我们人类所面临的巨大问题。”风间始郎坐在参谋席的位子上,思考着chin的话。这个看起来和普通高中生差不多大的孩子,居然就是“7”的化身,始郎在看到chin提供的大量情报以及对付evil的方法之前,是怎么也不愿相信的。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打算请示司令,关于最近我方的战力亏损以及伊特纳小队的人员问题,应该如何解决?”莱克特顺着chin的话,抬头看着天野司令。

“chin君说的的确是实话。”天野司令顿了一顿,接着说:“上级军部虽然承认我们黑铁基地作为独立战斗基地,享有许多自主权,但相应的在军事装备的供给上,上级军部的确还是有许多反对声的。”他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关于“战之牙”小队的人员以及机体,武器的补给,我想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陆续到位,但是伊特纳小队……”

“由于军部对你的身份及伊特纳的可驾驭系数,还有由于和另一方的战略观点的对抗,依然没有采纳,所以,伊特纳小队任然处于秘密行动的自由小队,补给和其他问题由我来做保障,至于如何处理“伊特纳—但丁”和人员的挑选问题,我还希望你在冷静之后能和我谈谈,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全员散会。”天野司令看着眼前发怒的chin,不慌不忙的一一回答。

“你的意思是人类宁可牺牲更多的少年少女,也要保住少数派的利益么?”chin头也没回,转身离开了会议室。而坐在战略行动部队席静思的井上和伊藤,也随后离开了现场。

“……我们是不是在孩子的面前很滑稽,很刻薄呢,诸位都是我部队中的精英,你们怎么看?”天野司令缓缓的从座位上起身,看着几位参谋们。

“错的是我们,这点没错。”杰罗参谋惨笑着,把自己的墨镜摘了下来说。“我们这次面对的是比影甲骑士那样的反政府武装还要尴尬的对象。”

“没错,这次居然在和同为人类的同族对抗,实在太尴尬而又悲哀了,这是征战多年的我们无法想到的,谁会想到现在我们的安居乐业居然是孩子们拿命换回来的。”汉森参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叉,不愿再回答。

“我想参加战斗!”始郎拍着桌子大声喊叫着。“到底在搞什么啊,我们大家拼命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地球,人类,到最后还是不能避免自相残杀,甚至在存亡面前还在争论不休!司令,我愿意驾驶魔杰机重返战场!”

“你啊,你以为我一开始没这么想过开着魔杰机暴风参战么?”杰罗苦笑着说。“我们的魔杰机早就被军方不知道雪藏到哪里去了……”

“别说你们魔杰机了,就连我这个当年支援你们的量产机动重装甲部队的队长,连操纵杆都碰不到了,更别说机体了,而且曾经的战友威尔克也沦为怪物死掉了,我们还能做什么。”汉森望着始郎一脸怨念的说。

“没办法,诸位,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当年的年代了,现在默默支援他们,才是我们唯一能做到的……说实话,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是建立在chin的计划基础上的,更加周密的计划。”莱克特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对司令伸出了机械义肢。

“你有几成把握“7”会同意你修改他的计划?”司令不安的问着莱克特。

“只要元乐配合,那就是100%了。”莱克特参谋看向了已经熄灭的大屏幕,上面倒影在黑色屏幕上的他的影子。“我们会完成计划的,而且是一定会完成的……”莱克特望着自己与其他人的倒影,他向自己的内心发誓着。

——分段——

“hallo,Mr元乐,how do you do?And,where's Miss 由莉?”

“凯伊,就算你再怎么拽英文,也改变不了英文很差以及你长的像阿x罗·利的事实。”

我冷眼看着门前的红毛蓬蓬头,这个长相酷似白色恶魔驾驶员x姆罗·利的,各种摔英文但英文却超差的,是我的同学凯伊·罗菲,虽然是明显的欧洲血统却因为从小到大都在亚洲长大,所以其实英文成绩超烂。

“哎呀,你还真是没趣,今天来两个事,第一,把这个拿好!”

“什么啊,这个……我的天,超级萝卜泰森的新作,还有特典啊!”

“对啊,chin那个坏家伙给了我钱叫去排队买这个,天哪,昨晚简直是灾难,为了给你带个游戏,我差点命都没了,人太多挤死了。”凯伊一边抱怨一边和我形容着昨天的辛苦。

而我全然沉浸在喜悦中了。

“威尔克老师失踪了,听说下星期会调来一个美女老师唉,据说叫“雪柔”!很好听吧”

“悲伤?我不觉得,但那又怎样,换老师而已,同学们激动又不关我事,我前几天也遇到了不得了的事……唔。”我突然想起了chin的警告,赶紧闭上了嘴。

“对了,是不关你事,不过还有个事,星期一来的时候,记得要注意,有的话要想好了再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要想好,不可能每次都要我们来给你圆场……。Do you understand?”凯伊突然凑近了我的耳边,低声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什么,凯伊,你……也是……你也知道……?”我惊讶的向后退,原本以为昨晚的秘密只有我和chin他们知道啊,但是,难道说凯伊其实也是chin的队员?

“千万不要说了,心里清楚就好。”凯伊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我只是替补啦,倒是那个女老师,搞不好会比较难缠啊,你和由莉好自为之吧,那就good bye吧。”凯伊小声的说完话,连和由莉招呼都没打,也没有进来喝杯茶,就迅速的离开了我家,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这世界,难道只有我被全程门蒙在鼓里么?那个女老师……叫……悲伤?到底她想怎么样?”

感到一丝混乱的我,还是选择了用手上的游戏转移注意力,赶紧的关上了门,跑掉了疑惑,绝不能让由莉发现这些混乱的事,不然她的心理根本承受不下来。

“元乐,你居然又偷偷叫人帮你带游戏!我要向你妈妈告状!”

“哎哎哎,由莉,放下电话,有话好说啊,逛街什么的我陪你还不行了么?”

就这样,我和由莉,度过了还算轻松的周末,然而我不知道,我和由莉即将卷入一场跨越多年的复仇与悲伤的战斗中,而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佐佐木何也并肩而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