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么快做完所有这些事,就是想出去调查你说的那个神秘事件么?”
我苦笑着看着眼前咬着菠萝包的牧月,有些无奈地问道。
“唔,也不全是。”咽下一口菠萝包,露出了可爱的笑容,牧月想了想答道,“一个是因为确实这些事做不了很久,另一个是挺喜欢你的。”
“噗......”因为差点喷出口中的茶水而被呛住的我,咳嗽了几声,赶紧道:“不要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我的牧月大小姐。”
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牧月歪了歪脑袋:“有没有说错,本来就对你有些好感,说是喜欢也不奇怪吧。”
“不是啊,这种喜欢,和那种喜欢,根本就不是一种东西啊。”我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是么?”牧月皱了皱眉头,显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很不理解似的摇了摇头,继续啃起了已经是这顿午饭中的第三个菠萝包。
跑到美式餐厅来,硬是要店员给她买了五个菠萝包,还点名要抹茶味的黄油,这事情做的的确很有牧月本人的作风。
早已经吃完了牛肉汉堡和薯条的我,只能坐着等待牧月啃菠萝包。虽然有些无聊,但看着牧月的小嘴巴张开再咬住菠萝包,露出满足的表情,慢慢地咽下去,就连撩起耳朵上方头发的动作,也都的确是很好的享受。
仿佛不在意我的目光一般,牧月自顾自啃完了五个面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啊......好舒服啊。”
啊,真是好好看的身段。
“竹子,我们去调查吧。”
“嗯......嗯。”于是我便莫名其妙地答应了明明原本并不打算答应的事情。
“这次的传言,是从两天前开始的。”一边走向牧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决定好的地方,我一边听着牧月的讲述,“最开始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士,半夜喝了点酒到甲板上吹风,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绝色丽人背对着他,转过身之后对他笑了笑,他揉了揉眼睛,于是那个美人就消失了。”
“本来似乎只是醉汉的妄想,但奇怪的事情是,当晚后半夜,有两个同行的守夜人又报告了一模一样的一个白衣丽人。凌晨五点半,早晨起床上早班的五个工人在朝阳下又看见了与前面的描述完全吻合的白衣丽人。”
“白天没有报告,到了昨夜,又有类似的报告,而这次更甚。分别在十一点半,一点,三点和五点半各有不同的个人或者几个人声称自己目击了白衣丽人。”
“而这样连续不断的目击,尤其是目击了美丽的女子,则在客人,特别是男性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想知道这个美丽的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甲板上,以及她是否真实存在,其中一些龌龊之处,我就不多解释了。”
牧月完成了讲述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客房前面,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客人一般都刚吃完午饭,刚回到房间休息。
“住在这里的,就是这次事件的第一个目击者。”看得出来,牧月有些小小的兴奋,眼神闪烁着,“我们第一站的调查,就从这里开始吧。”
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休闲的T恤和短裤,看起来颇有些帅气的感觉,脸色却颇有些不善。
“又是来问那件事的么?真是麻烦死了,快走啦,我已经不想说了。”显得有些不耐烦,那男人挥了挥手,就要关门离去。
我愣了一下,看来最近来调查这件事的人还真不少。还没等我说些什么,牧月已经掏出了管家的工作证,放在那男人面前。
“你好,我们是船上的旅行管家,工作需要请麻烦配合一下。”说完,牧月还很可爱地笑了笑。
那男人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道:“嘛......是工作人员的话,好吧,进来坐吧。”
“抱歉了,实在是最近来我这里问东问西的家伙太多了,刚才态度有些恶劣,请原谅。”那男人的桌上摆着茶席,正在泡着茶,带着淡淡的香气。
“好棒的生普洱!”我眼睛亮了起来,“这样浑厚却又不张扬的香气,作为生普洱来说真的非常好了。”
那男人有些惊喜地看着:“是懂茶道的啊,请坐请坐,我正好在泡茶自己喝,两位既然来了就请不要客气了。”
我刚想推辞,牧月却戳了戳我,眼中露出可怜的神色。我只得咽了回去,点了点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得不说,这位在茶道上品味确实很好,充满古代气息的室内设计,加上明显有年头的茶具和上好的普洱,午饭后喝起来真是令人神清气爽。
“是来问那天的事的吧。”那男人满足地闭上眼睛,舒了口气,大约是在蕴口中的回甘,“基本的信息你们大概知道了,我讲些我后来回忆起来的细节吧。”
“太好了,这真是我们所需要的。”
“不是很多。一个是那女人的着装上,很突兀地围着一条有些厚度的纱巾。虽然与衣服搭配非常好看,但以现在的气温来看,确实显得很奇怪。”
的确,现在的气温属于初夏,温度绝对不是围着纱巾而不感到难受的温度。
“第二个是,那女人的右眼下有一枚很明显的泪痣。我看的很清楚,因为当时月光的角度照到了她的脸,与她白皙的皮肤形成了很强烈的对比。我在报告的时候没有说这件事,但我早上起来刚刚回忆起来。”
我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很关键的线索。
“第三个是,我当时是去朋友家里拿说好的大红袍的,喝了点酒,当时晕晕乎乎地,回家在发现手里提着的茶叶不见了。”说道这里,这位仁兄显得有些懊恼,显然那袋大红袍是很好的茶叶......呃大概不是重点。
“那个,大红袍是什么?”牧月附到我的耳边,小声问道。
“茶叶啦。”我小声回复道,随即对着那男人点了点头,“虽然说动机仅仅是茶叶有些牵强,但这可能是重要的线索,还有别的吗?”
那男人皱起了眉头,随即摇了摇头:“暂时想不起来了,如果有的话我会再联系你们的,有联系方式么?”眼睛却若有若无地看着牧月。
嗯?这家伙......
我看了牧月一眼,赶紧递上自己的名片,拉着牧月告辞了。
虽然没有注意那男人的表情,不过估计是有些失望的吧。
往下一个目标走去,牧月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啊。”我有些不满地问道,“是为你好啊,谁知道那家伙是好人坏人。”
“笑你啊,真是奇怪的保护欲呢。”牧月抿着嘴笑着,“我又不是那些容易被骗的小女孩了。”
我哼了一声,没继续说话了。
不过这种明明不该拥有的古怪感觉......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啊。
“那么,你怎么看呢?”牧月回复了认真的脸色,一边放慢了步子与我并排走着,一边问道:“你觉得最重要的线索是什么?”
“是丢失的茶叶。”我肯定地回答道,“手法没有线索,动机的唯一线索就是这茶叶了,事实上,极品大红袍的价格是非常昂贵的,这完全可能是作案的动机。”
“虽然这样说确实有道理,”牧月想了想,“但我还是觉得动机不是因为大红袍的价值。”
“理由?”
“少女的直觉。”牧月笑了笑,又加快了脚步,“还有呢?”
我追上牧月的脚步:“泪痣,之后我们可以通过搜索碧蓝号的人员档案库来确认身份。碧蓝号的安保措施非常严格,所有上船的人都有记录在案,这点可以保证。这是我们之后要去做的一件事。纱巾的那个疑点,的确有些奇怪,但我暂时没什么好的想法。”
“嗯,我也差不多是这样想的。”牧月点了点头,“接下来的调查就主要集中在其它人有没有丢失的东西。”说着,牧月停下了脚步,敲响了下一扇门。
“问一下,回来之后有没有发现丢失了什么东西?”
“怀表。”
“手环。”
“红酒。”
“雪茄。”
“捡到的死去蜘蛛,刚刚做成标本。”
“那个,刚偷来的内裤算不算?”
走出最后一扇门,我和牧月面面相觑。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我感叹道,“不过现在基本能确定了,这确实是个小偷而已。”
“的确,”牧月点了点头,“只不顾偷的东西实在是......有点奇怪。”
“不管怎么说,现在距离晚饭还有些时间,先去数据室看一下能不能找到关于泪痣的信息吧。”说着,我往数据室的方向走去。
“女性,右眼角有泪痣。”这样输入了信息,我和牧月便静静地在电脑边等待着搜索的结果。
“无符合关键词的档案,请修改关键词再次搜索。”过了几分钟,电脑传出了冰冷的女声。
我和牧月齐齐皱了皱眉,又连续修改了几次关键词,结果却只搜到了几个与报告中的身高体态完全不符合的女性。
“真是奇怪的状况,”牧月揉了揉太阳穴,“要么我们的分析出现了误区,要么就是这几个人中有人通过化妆等手段蒙混过关。”
“不太说得通,如果靠化妆来蒙混过关,难道会错过右眼角的泪痣这种独特的地方吗?费那么大劲改变体态,却偏偏留下了这么大的破绽吗?”我摇了摇头,不同意牧月的第二种猜测。
牧月这才反应过来:“有道理。那么我们大概哪里分析出了问题吧,你觉得呢?”
“是啊,不过现在,”我苦笑着看了看准时响起来的传呼机,“有个家伙应该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