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
有些尴尬地看着手机上发来的信息,刚刚醒过来的我看了眼时间,挡着眼睛又倒在了床上。
黎冬带着我们到了房子后,相当疲倦的我在温暖的室内很自然地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却是因为被阿离的骚扰短信吵醒了。
“五点半了啊,天黑的真快,确实该起来觅食了。”我好不容易坐起身来,望着半开的门外亮着的客厅,不由撇了撇嘴,“明明就在门外,非要用发短信的,真是懒到一定境界了。”
站起身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睡衣,我打着哈欠走出门,果然看到了窝在沙发上,整个脸都被大大的书挡住的阿离。
“晚上想吃什么?”我往厨房走去,“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食材。”
“培根奶油铅笔面。”阿离轻轻地说了一句。
“应该可以吧,”我打开巨大的双排冰箱,“笔尖面,培根,奶油和黄油也都有,就是做起来麻烦点。”
“我要吃。”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只得拿出食材开始准备意面,一边拆开包装一边问道:“说起来,牧月人呢?”
“不知道。”阿离道,“她房间在二楼,你可以去看眼。”
有些担心,我走出厨房,却正好看见了站在楼梯口揉着眼睛的牧月。
“睡醒了?晚饭吃意面,可以吗?”我松了口气,问道。
“好啊……”显然也没睡醒,牧月晃晃悠悠地走下了楼梯,趴到了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道:“什么都好,我现在好饿……”
“离我远点,”阿离有些嫌弃地往沙发另一边缩了缩,瞟了牧月一眼,忽然有些吃惊地说道:“等等,你这家伙……”
我顺着阿离的目光看了一眼,这才惊讶地发现穿着宽松睡衣的牧月,因为趴在沙发上而几乎要崩开睡衣扣子的胸部。
“怎么了?羡慕吗?”牧月睡眼朦胧地,有些挑衅地说道。
“你,你这巨乳女变态!”阿离少有地有些气急败坏,霍然站起身来,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气呼呼地缩了起来,“怎么可能羡慕,又大又重的,麻烦死了。”
牧月笑了一声,把脑袋埋到了盘起的双手里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明明很羡慕,嘴上倒是很硬气啊。”
趁阿离还没反唇相讥,我赶紧打了个哈哈,笑着道:“是啊,说起来平时都看不出牧月的胸部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看牧月穿睡衣啊。”
笑着以为自己打了个不错的圆场的我,却被一个枕头砸在了脸上:“变态,快给我去做饭啊!”
“明明就是想打击阿离,还不让我看。”我将枕头扔回给牧月,一边有些恼怒地往厨房走去,一边嘀咕道:“反正我都看到了,也不算吃亏。”
“你说什么?”
“不,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睡衣而已,绝对没有注意其它东西。”
“吃饭啦。”忙活了半天,终于端着三大盘意面走出厨房的我,看着两个倒在沙发上的懒家伙,没好气地说道:“不起来的话,我就连你们的份一起吃掉了。”
“拿过来。”阿离的脸还是没有离开书。
“……你起不起来?”
“来了。”阿离听到我不善的语气,叹了口气,终于放下书站了起来。而好像是又补了一觉的牧月也跟着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爆乳女变态,衣服穿好点,小心被人看光了。”阿离撇了撇嘴,拉开椅子坐下来。
“没胸部的小女孩,多吃点饭啊,不然以后没人要的哦。”本来就占据上风的牧月自然毫不示弱,“啊,好香啊,夏之岛上的食材还真是不错。”
“食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往嘴里塞了一口面,“主要是有个人做饭的厨艺太好了。”
“谁啊?”阿离和牧月同时说道,随即看了对方一眼,各自闭上了嘴。
“你们,别太过分啊。”我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好歹做了饭给你们吃,要一句夸奖不过分吧?”
“好吧,作为奖励,我明天陪你一起去上班吧。”牧月道,“放心,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那可真是多谢了。”我翻了个白眼,“其实也就你俩欺负我了。”
“吃完了,我继续睡觉去了,”牧月放下刀叉,留下空空如也的盘子,往楼上走去,“明早记得叫我。”
“吃完了。”阿离放下刀叉,留下还剩一半的盘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明天别吵醒我。”
“我知道了。”我有些头疼,“所以,洗碗也是我来吗?一半来讲,光吃饭不做饭的人不是应该承担起洗碗的义务吗?”
……
好吧,显然又是我想多了。
知道阿离和牧月都不可能承担起做家务,我也只能自怨自艾地收起了盘子走向厨房。
洗完碗,同样疲倦的我也赶紧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早晨,闹钟的响声吵醒了我。习惯性地按开了房里的大灯,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困意而再次,我往干涩的眼睛里滴了两滴眼药水,躺了五分钟,然后拉开了窗帘。
好美啊。
我内心惊叹道。今天雪停了,赤红色的,只有在与海平面齐平的岛屿上才能看见的朝阳此时正在海面上散发着浑身的热力。而此时的沙滩却覆盖着完整光洁的厚厚一层雪,反射着赤红的阳光和碧蓝的海水,一同构成了这幅美丽的油画。
“好像是九点上班,差不多该叫牧月起床了。”我转身往卫生间走去,内心暗暗想着。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带着牧月一起确实让我的工作轻松了无数倍,说我是傲娇也好,总之第一天工作的确是很想带着牧月一起去的。
洗漱完,穿上白衬衫,西装外套和保暖用的黑色大衣。下身则,呃,有些羞于启齿,但这种冷的天气,秋裤对我来说是必不可少的衣物。
确认不会因为被冻着而感冒后,我煎了两份荷包蛋和培根,放在桌上。抬头看到牧月仍然紧闭着的房门,只得走上楼去,敲了敲门道:“牧月,吃早餐了, 差不多可以起来了。”
没有得到回音,又敲了几次门,有些不耐烦的我试了试房门没锁,便推门走了进去。
“牧月!你……”
刚喊了一声牧月,我却忽然捂住了嘴。
“培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牧月翻了个身,胸前睡衣的扣子不知为何已经全部解开了。此时掩盖着那一对巨大的,巨大的东西的只有那件薄薄的白色棉绒睡衣盖着,似乎只要再一个翻身便会春光乍泄了。
而且很明显,牧月并没有在睡觉的时候用那什么束缚住自己。
感受到一阵血脉偾张,我赶紧转过身去不让自己的视线凝聚在牧月的胸口,干咳了两声,大声道:“起床了!牧月大小姐!”
“唔……”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牧月翻动了一下身体——此时不知道是否睡衣已经散开了呢?呸,我在想些什么呢。
“竹子……啊!”牧月似乎发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虽然看不见,我依然可以脑补出牧月红着脸抱着被子,以及脑后感受到的冰凉目光。
“谁让你进来的?在门外叫不醒我吗?”牧月有些恼怒。我听见身后传来牧月换衣服的声音,松了口气,赶紧背着身体走出房间,带上门,然后靠着门道:“就是在门口叫你,你没反应我才进去的。”
“闭嘴!”
十分钟后,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坐在牧月对面,看着一脸铁青的牧月,小心翼翼地在荷包蛋上滴上几滴酱油,轻轻地塞入嘴里。
“走。”牧月一口将两片培根塞入嘴里,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随即往门口走去。
我赶紧把剩下的荷包蛋塞到嘴里,跟在牧月身后走到门口,顺手抄起两条围巾。
牧月换上鞋,推开门,顿时被一阵寒风吹的颤了一颤。尽管牧月今天已经换上了保暖的裤袜和皮靴,上半身也穿着暖和的大衣,但脖子上漏着风的地方依然吹进了零下十来度的冷空气。我赶紧从身后递上一条暖红色的围巾,就势挂在牧月的脖子上。
“这边很冷,围巾一定要带好,不然会感冒的。”我帮牧月把围巾缠了一圈,“你自己缠好吧,我换个鞋。”
牧月回头看了我一眼,对上我的目光,赶紧转了回去。握着脖子上的围巾,哼了一声,还是自己把围巾缠了起来。
“好了,走吧。”我牢牢地把我黑色的围巾缠在脖子上,确认没有忘带钥匙身份卡和钱包,往门外走去。牧月也往外走去,正在我的前面。刚推开门,牧月忽然回头,脸竟然有些微红,张口问道:
“你,刚才在房间里……没有看到什么吧?”
“没有,这个真没有!”我吓了一跳,赶紧举起双手澄清道。
“真没有?”
“不敢有,不对,”我意识到说错了话,“是根本就没有,不是不敢有。”
“你的意思是你有那个想法?”牧月的眼光又冷酷了起来。
“不,等下,你这又是什么逻辑?”
牧月哼了一声,转身往雪地里走去,“没有就好,不然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当灯泡使。”
落后了一步的我,看着前方独自走在纯白的雪地里的牧月,围上的围巾如天边的朝霞一般,在白色中熊熊燃烧着。
“这里就是我的办公室了啊,”我看了看眼前完全是白色的,连窗户都看不到的这栋屋子,“据黎冬说,我好像有一个工作伙伴吧,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总之不会是什么正常人。”牧月走到门前,“按照黎冬那个说法,这人估计正常不到哪里去。”
“那可不知道了,”我耸了耸肩,走上前去敲响了门,高声道:“您好,我是今天新报道的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