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有一位少女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诞生了,并且生活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很温暖很舒适的地方,那里有大大的房子,大到可以随意奔跑;那里有应有尽有的设施,无论日常使用得到还是不经常使用的甚至几乎没用的设施都有;那里衣食富足,有什么吃有什么穿从来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而是该考虑吃什么穿什么。

就好像天堂一样。

少女就这样在那里生活着,但是却没人陪着她。

每天准时会有人员过来进行扫除,时间卡得分毫不差,每天也会有教师过来教授她知识,无论她是否想学。

但是这里也只是这样而已,少女仍然是孤独的。

虽然少女不知道什么是孤独。

房子虽大,设施虽全,但是却没有与外界接触的方式,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哪怕是书籍,也是精挑细选之后留下来的。

在于少女接触的那些人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身份,比如定时来的钟点工,比如经常来的家庭教师,比如定期回来的医生,不同的身份代表着不同的职责。

但是有两个身份少女并不清楚其职责是什么。

“爸爸,和妈妈是做什么的呢?”

少女放下手中的课本,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的老师。

老师在少女眼中是无所不知的存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刻意回避一些问题。

她看了少女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角的皱纹好像因为这个问题而被拉成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读书。”

老师淡淡地说道。

“爸爸”和“妈妈”是老师也不知道的存在吗?少女心想。

“爸爸”和“妈妈”是很神奇的人,她们每次过来都会带一些大房子里没有的东西,每次也要自己叫他们“爸爸”或者“妈妈”。他们很少一起来,大部分都是分别过来,每次过来都只是呆匆匆数十分钟,而且每次来总是只问成绩而已。

“爸爸”和“妈妈”的职责是送东西吗?少女思考着。

然而,这样的思考不久就被推翻了,在少女十二岁那年,她终于离开了那座大房子,见到了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是一个奇怪的世界,有很多奇怪的人。

那些人要么是行色匆匆,要么就悠闲自得,各式各样的表情都有,但是很少见到经常来家里那些人那样的“面无表情”。

少女以天才的身份来到了当地著名的一所高中,然而少女不懂的天才是什么,她只是尽力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只是“爸爸”和“妈妈”要自己做,所以就做了,不然也没其他的事情做。

然而,即便如此,自己也无法轻易与他人接触,周围的人总是会不经意地远离她,少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人交流。

因为他们的表情太过丰富,让少女感到害怕。

出来之后,少女也明白了一件事,外面的人没有住过大大的可以奔跑的房子,也没有那些面无表情的让人安心的人。

真可怜,少女心想。

懂得“爸爸”和“妈妈”,或者说懂得“父母”这个词的含义,这个职务的责任,是在少女十四岁的时候,那年她开始接触自己从没接触过的书籍,从上面明白了“父母”的含义。

然而她依然不懂。

因为不懂,所以她向他们询问,然而她却找不到他们,即便向那些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人说,他们也无法将父母叫到自己的身边来。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少女了,也没有再带大房子里没有的东西。

虽然现在她能买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但是她没什么想要的。

她突然想到“父母”还经常来的时候的事情,那时的他们不仅会带来礼物,还会站在少女面前,用让人安心的表情向自己询问成绩。

如果我的成绩不好了,他们是不是会来找我呢?少女心想。

于是那年她考砸了,在升级到高三的考试上。

如少女所料的,“妈妈”来了,于是少女向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别丢我的脸,下次考试再出这种丑,你就不要出来了。”

然而“妈妈”只扔下了这句话。

这是“妈妈”第一次和她这么说话,这让她很不舒服,心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痛一样。

在“妈妈”离开后,她也离开了大房子,在外面游荡。

于是她看到了那一幕: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初中生,拿着成绩单胆怯地看着站在他身旁的女性,口中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

看来他也没有考好。少女心想。

然而,那名女性对待那名初中生的态度,与少女的“妈妈”对待少女的态度完全不同。

“不要紧,下次努力。”

“可是,我考不好,您不会生气吗?”

“我虽然会失望,但是不会生气。”那名女性弯下腰来,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的头发,语气温柔地说道:

“因为,你好好学习是为你自己,并不是为我,我希望你好好学习,只是因为我希望你未来不会后悔,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

少女怔怔地站在那里,那名女性的话让她让她如遭雷击。

为了“你”?

少女从内心深处突然产生了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感情,那种感情让她胡思乱想,让她幻想自己的“妈妈”也会这样对自己,然而哪怕是在幻想中,“妈妈”也是那冷漠的脸色。

原本让人安心的表情,突然让她感到害怕。

少女开始看书,开始看大量的书,同时也开始注意周围的人,注意他们的言行和故事。

最后,她明白了很多东西。

那些没有大房子,没有随行人员的人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有大房子,有随行人员的自己。

心智逐渐成熟,天才之智不仅发挥在了学习上,也发挥在了心智的成长上。

明白的越多,心越冰冷。

于是,作为自己成熟的象征,她做出了自己第一次由自己决定的大事——没有听从“父母”的要求去选财经学院,而是填上了那个著名的海军学院。

希明海军学院。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在“父母”气冲冲地找来时,少女再次做出了新的决定。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随意听从其他任何人的指令,因为,我属于我自己,我不属于任何人!”

即便“父母”家大业大,他们依然无法强行将少女从学院中带出,所以,少女终于成功地向自己的人生道路,迈出了第一步。

鸟儿挣脱了牢笼,发出了自己的第一声鸣叫,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然而这只是开始。

当父母签好离婚协议书之后,少女也做出了不进入任何一家的决定,甚至抚养费用也只是在十八岁前接受,当她十八岁成人之后便不再接受任何一家的抚养费用。

做出这一切决定的少女并没有感觉任何的惋惜和遗憾,她也没有任何理由感到惋惜和遗憾。

失去一切的桎梏的少女,原以为迎接她的是自由自在的新奇的未来,然而事实并非一帆风顺。

原本少女可以仰仗自己的家庭背景,然而当家里放弃对她的管制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少女无法再以从前的姿态面对新同学,原本在她眼中可怜的人,如今却以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要这么看我。

不会交流,不习惯人际关系,无法摸透他人的想法,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该说。

这样的少女无法独自一人顺利地享受校园生活。原本的这一切问题,都在失去靠山后全部暴露出来,让少女变得不知所措。

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那么就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做吧。

既然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那就不要管他们的想法就好了。

少女独自一人走上了属于他自己的道路。

【我不需要任何人,也不属于任何人】

少女咬着牙,将这句话刻在心上。

拒绝他人的怜悯,不想看到那不该看向她的包含“可怜”目光的眼神,少女将自己的天赋全面发挥在了学习上,最终以破纪录的年龄,和学院第一名的身份成为了一名港区司令。

也成了拒人与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

少女就这么一直坚持在她的道路上,从未迟疑。

 

——————

 

这确实不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但是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才会造成英叶心口不一的性格吧。

哪怕内心是在担心着谁,哪怕是在关心着谁,但是却依然无法顺利表达出来,这与其说是矜持,不如说是笨拙,傲娇的缘由由来于少女缺乏正确表达内心的经验。

我吹了一下茶杯中冒着袅袅热气的红茶,茶水表面霎时晕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热气也被吹散了。

英叶已经走了,房间的门被列克星敦轻轻关上。

“父母,是不需要考试的。”

“嗯。”

列克星敦垂下眼角,轻轻地应了一声。

这也许让她想起了我的父亲,毕竟在被放任不管这一点,我和英叶是很相似的。

我想起刚才英叶说完故事后,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嚷嚷着“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一边离开这里的情形,不禁苦笑了一下。

英叶和我的距离应该是拉近了,但是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办呢?

“司令要怎么做呢?”

列克星敦问出了我也在问自己的问题。

“我……还是想要帮她。”

“帮她?”

“嗯,希望英叶能够和父母和好。”

“为什么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父母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决心补偿自己的女儿,我们难道还要阻止他们吗?更何况,英叶应该也希望拥有正常的家庭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不可能不渴望正常的家庭的。”我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你看看她经常看的书就知道了。”

“也许吧。”列克星敦撇了撇嘴,“司令很了解英叶啊。”

“谈不上了解吧,英叶本来就是很容易读懂的人。”

“这样做真的好吗?”

“有什么问题?”

我疑惑地看向了列克星敦,而列克星敦则是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我,那眼神我根本看不懂。

“……也许没什么问题吧。”

列克星敦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回答,然后又微小的补充了一句:“我会帮助你的,司令。”

“那真是太好了。”

我扫了一眼坐在角落的白小雨,她从英叶进来之后就一直静静地没有出声,英叶好像连她的存在都没有发觉。白小雨看似是在阅读着手中的小说,然而她的眼神根本没有聚焦在书本上,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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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陆的首都,政府办公大楼的某间办公室内。

“一切进展顺利。”

“嗯,知道了。”

这是一件普通的办公室,无论是室内的整体环境还是办公设施,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特殊之处,整间办公室唯一的奢侈品可能就是挂在主人后方墙上的那副装裱起来的,写有“马到功成”的四个大字。

笔锋遒劲,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此时在办公室里,白溪正微笑着看着手机,看样子心情不错,而站在他对面的则是一位舰娘——埃克塞特。

“……长官为何会知道Kamikaze和Hindenburg会反攻呢?”

白溪看着一脸困惑的埃克塞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

“我并不知道啊,也没有猜到这件事情啊,埃克塞特。”

“那为什么……”

“深海早就不在我的控制之下了,这件事情你应该很清楚才是,就在三年前……虽然是我故意放手的。”

白溪的脸上笑容逐渐收敛,又恢复到原先的表情。她端起手边的咖啡杯,浅浅地喝了一口,样子优雅而又从容。

“……属下无能,很多事情都不能理解。”

“也没有必要理解。”

白溪将手机关掉,放到一边。

“你只需要知道,咱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接下来就是按照我们的想法和计划来完成我们的想法就够了。Kamikaze和Hindenburg的这件事和我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我也有预料到就是了。”

埃克塞特沉默不语,眼前的男人既然说他预料到了,那么她就能肯定那件事绝对和白溪有关,唯一区别就在于白溪的参与程度而已。

“但是最近,确实很多事情都非常顺利,所以我的心情也不错,咖啡的味道也好很多了。”

埃克塞特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咖啡是她冲的,能得到他的夸奖这让她很开心。

就在这时,办公室内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黑白相间的制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哦,韩继恩,你来了。”

男子点了点头,走到在办公桌前,停在埃克塞特的身边。

韩继恩身材挺拔,肌肉匀称,面孔严肃,留着干净利落的板头,棱角分明的眼眶让这个人显得严肃而又冷酷。

韩继恩是白溪的亲信,也曾多次救下白溪的性命。

“首长,关于明天的出行计划,有些地方需要注意一下。”

声音并不算是十分低沉,但是却也是掷地有声,口齿清晰。

白溪接过韩继恩递来的文件夹,看了几眼之后签了一个字。

“交给你了。”

“义不容辞。”

韩继恩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韩继恩啊……”

白溪又啜饮了一口咖啡,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

“韩继恩先生为长官做了很多贡献,是个让我尊敬的前辈。”

“嗯,他确实做了很多贡献。”白溪点了点头,“不过……”

“……不过什么?”

“嗯……最近一段时间我总是会做梦。”

“做梦?”

“嗯,做梦梦到我被韩继恩用匕首刺死了。”

“……这可真是离奇的梦,韩继恩先生要是相对长官不轨,机会真是太多了。”

“确实啊。”白溪点了点头,然后考虑了一下,最后又摇了摇头。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埃克塞特有这么认为,但是内心仍然记下了这个事情,虽然她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好了,总而言之,估计用不了太多的时间,计划的下一步就可以收尾了,不知道会是成功,还是失败呢?真是让人兴奋啊。”

白溪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走到窗边,俯视着外面忙碌又热闹的街景。

“这可真是没有未来的景色。”

白溪说道。

 

——————

 

第二天,防御战再次开始了。

我所在的防线虽然受到了相比第一天要更加激烈的进攻,但是这样的攻击强度依然在我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与此同时,我也适当的打听了一下其他港区的情况,貌似这次防御战,有很多处于第一岛链以内的港区也纷纷前往前线加入战场。

海天也是其中之一。

关于Kamikaze和Hindenburg的目的我们已然没有确切的情报,而Pachina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依然不明了,但是看样子应该还在可以沟通的程度。

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有很多,迫在眉睫的的的英叶的事情和莉亚的事情。

虽然总督理论上应该是对莉亚的事情有所了解,但是我并不觉得他能对莉亚的事情有什么帮助,毕竟如果有相关的情报的话,总督早就在会在给自己纸条提示的同时,也把解决方法告诉我了。

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也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我看着战场记录仪传回来的画面,一边下达着作战指令。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普通的进行指挥就可以了。

反倒是白小雨看得格外的认真,紧盯着画面一动不动,就好像要扑倒画面里一样,每当有一艘深海被击沉,她的脸上就会增添一分笑容。

记得曾经听到过白小雨并没有成为舰娘的资质,如果有的话,恐怕白小雨会成为战场上最不听话的舰娘了。

战斗逐渐接近尾声,我也收回了目光。剩下的交给我的舰娘们打扫战场就够了。

“司令,有客人来了。”

“唔?”

列克星敦看到我点了点头,便转身将待在帐篷外的人带了进来。

是英叶的父母。

“因为怕耽误您的公务,所以我们一直没敢打扰……”

“啊,现在没事了,请坐。”

我伸手示意他们坐下,调整好心态。

“上次不辞而别真的是失礼了,非常抱歉。”

“不不不,哪里的话,这不是安司令的过错,是我们……”

两人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就不谈那些事情了,不知两位长辈前来有什么事情吗?啊,叫我安放就好,不那么拘谨也可以。”

“那……安放。” 英叶的母亲叶晓最先接受了这个称呼,她的脸上虽然带着完整的妆容,但是疲惫之色也依然显而易见。

“你应该是叶儿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帮我们说服她,希望能够让她原谅我们过去犯下的错误,希望她能……她能重新接受我们。”

“嗯……虽然我很想帮你们,但是我毕竟只是她的朋友而已,连你们作为父母都无法说服,那换我来恐怕也没什么效果吧。”

英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那孩子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父母看,真要谈关系,可能她对你的信赖感比我们可是要多得多,叶儿的朋友应该不多,所以我们相信你的话是很有分量的。”

“英叶的朋友不多?”我假装不知情的反问道。

“都是我们的错,当时的我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养育孩子,所以才……”

叶晓说着说着便掩面哭泣起来,英城则是一边安慰着叶晓,一边摇头叹气。

英叶的父母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表面上看上去好像就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这应该是化过妆的缘故,实际年龄应该在四十岁以上。

不管当年如何,错误已经犯下,想要弥补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从他们目前的表现来看,他们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过错,而是确实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职,这一点让我安心下来。

能够直面自己的错误的人,肯定不会再让错误发生了。

“我可以帮你们。”我点头允诺了下来。

“真的?!”

“对,不过我并不能保证成功。”

“没关系,您能帮助我们就是最棒的情况了,我只希望叶儿能够给我们一些时间来证明就好,我相信她一定会接纳我们的,毕竟我们是她唯一的父母。”

“嗯,我也相信你们是真心对英叶的。”我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一件事情。

“你们是复婚了吗?”

“嗯?”

听到我的提问,英叶的父母好像很吃惊的样子看了我一眼,随后那神色便消失了,让我一瞬间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对,没错,我们复婚了,为了英叶。”

“嗯,对。”

两人点头回应了我的提问。

“嗯,这样啊。那么先回我的临时办公室吧,这里要收拾一下了。”

“不了不了,不能在打扰你的公务了,我们也是该区准备准备怎么才能让英叶接受我们了。”

“我可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哦。”

“我们相信你,无论怎么说,我们是无法重新获得叶儿的信任了。”

英城脸上挂着苦笑,然后扶着英叶母亲的肩膀离开了帐篷。

“唉……这可真是。”

我摇了摇头,看向了列克星敦。

“怎么了,列克星敦?我们要准备回去了哦。”

“没事。”列克星敦好像才回过神来一样,对着我笑了笑。

“……真奇怪。”我撇了撇嘴,也没放在心上。

接下来,我该想办法说服英叶了。

白小雨则是默默驱动着轮椅,率先离开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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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里有很多人都和kamikaze和Hindenburg走了,她们也带走了一多半的设施和资源,现在虽然咱们这里的上位者数量占优,但是实际情况并不乐观。”

加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皱着眉头做出了总结。

“是嘛。”

Pachina像没有睡醒一样,眯着眼睛,坐在办公椅上。

“虽然她们的反攻实际上对咱们并没有什么损失,充其量只是和咱们的理念不同而已,不过……”

“不过?”

Pachina嘴角挂上了一抹自嘲得笑容,微微张开眼睑,看向加贺。

“……不过总是感觉很不开心,就好像这样做会让谁很失望一样。会让你失望吗,Pachina?”

“啊,我会失望。”Pachina点了点头,“但是不只是我会失望。”

“还有谁?萨拉托加?”

“萨拉托加啊……她是个可爱的孩子。”

Pachina没有正面回答加贺的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Pachina的内心就开始躁动不安,原本以为早已被世界抛弃的她,却感受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确信。

确信未来的存在——即便这毫无根据。

“Pachina你真的要把萨拉托加派到人类方那里吗?”

“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担心萨拉托加会背叛?”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担心她,你知道的,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

加贺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她真的是一个可爱的好女孩,如果没有她,现在的深海完全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说不定我们现在也在参与那场对人类方的反攻中呢。”Pachina微笑着摇了摇头,“只不过现在除了让她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以外,别无他法了。”

“……”

加贺无言以对,却是出奇地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是啊,这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加贺心想,毕竟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大部分的原因都在萨拉托加身上,虽然我们并没有责怪她,但是这却并不能让她自己原谅自己。

现在的萨拉托加的状态简直不能再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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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线拉得实在是太长了,这么下去不会有任何成效的Hindenburg。”

披着一头银发的Kamikaze脸上带着不满,用很不开心的语气对着Hindenburg说道。

“不用担心Kamikaze,咱们的目的并不是要对人类有多大的打击啊,毕竟现在他们的就像缩在乌龟壳里一样,我们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咱们只要达到咱们的目的就可以了。”

“那还真是有够无聊的。”

Kamikaze拖着长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有直起身子,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

“不过,能够看到她们绝望的表情,我也很开心,嘻嘻……嘿嘿嘿……”

“不用着急Kamikaze,不用着急,很快的。”Hindenburg一脸轻松写意。

“不会给她们留后路的,她们迟早会清醒过来,然后再次成为咱们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