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人”我是记得的，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那一场让我永远都忘不了的作战之后。
——伪善者。
我被他这么称呼着。
与我完全一样的容貌，完全一样的声音，即便是身上穿的衣服也只有颜色不一样而已，和我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哪怕是双胞胎恐怕也没有相像到这种程度。
“你到底是……”
“让他出来对你的消耗也很大吧，所以赶快让他回去吧，培养皿缺了营养液可是对被培养的东西是个很大的问题呢。”
莉亚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虽然语气上听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这言辞中蕴含的感情确实异样的丰富。
“这种事不用担心，莉亚，我只是想让安放明白一些事情而已。”
“明白什么？他不需要明白！”
“为什么不需要明白？明明为他做了那么多，然后他把一切都忘了，这样的事情我无法忍受！”
“等一下……你们到底……”
“艾莉，现在立刻，将对深海的强化撤回，你会听我的话的，对吧？”
莉亚走到那块球形水晶前，温柔地将它缓缓抱住，语气也异常的温柔。
“艾莉，你说过的，只要我想，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去做。”
“可以的，莉亚，只要你想，我可以为你撤销掉深海的强化。”
“真的吗？！谢谢你艾莉！”
莉亚喜出望外，用脸蛋不停地蹭着怀中的水晶。
“啊，我知道的，反正那两个家伙是不可能战胜安放的，虽然不相承认，但是在作战方面，那两个家伙完全是只会用蛮力，不会动脑子的傻子。”
“但是你不是，为什么你没有帮助她们呢？”我问道。
“没有必要。”艾莉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无奈，“因为只要莉亚对我说一句话，我就完全没有办法，所以，失败是注定的。”
“你可以不见莉亚嘛，告诉Kamikaze让她加强这里的防御，这样的话我也基本上潜入不进来。”
“我已经告诉她们了，这里的防御已经加强了，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自己上前线来，甚至单独突入……你还真的有恃无恐啊，真的以为有莉亚在我就不敢杀你？”
“不是的，我不知道……”
“而且！”暗之舰灵打断了我的话，“你竟然真的带着莉亚就这么过来了！”
“因为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暗之舰灵冷哼了一声，“你只不过担心你港区里的那些小心肝会出什么事吧，担心在这种大型作战的强度下，她们会有伤亡才这么做的，对吧。”
“无法否认……”
“所以你就置莉亚的安危于不顾了吗？！你难道不担心我不会听莉亚的，并且还把深海栖舰叫过来宰掉你吗？！”
“……”
“但是艾莉你不会这么做啊！”莉亚出口解围。
“是，我不会这么做，但是安放他不能确定，看这个样子，他甚至没有对你说的话产生一点怀疑，或者说他宁愿相信你那听起来有些不靠谱的建议，也不愿意让他家的舰娘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明明莉亚你才是为他做的最多的人，为什么他会这么做！为什么他会忘掉一切？！每每想到这件事，我的心就好像被无数片刀片割伤……”
“不用这样的，艾莉，不用这样的……”
莉亚抱住了灵魂水晶，眼泪也从眼皮底下溢了出来，但是我却不能理解她们说的话。
“等等，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还是记不起来是吗？”暗之舰灵冷笑了一声，语调中甚至有些恨意，“我真的已经无法再次忍受你了，安放，忘记自己幼年的玩伴，忘记自己的救命恩人，然后现在为了自己的小情人，还带着你的恩人深入险地，你活得还真的快活啊！”
暗之舰灵的声音几近咆哮，我不禁后退了几步。
我到底忘掉了什么？七岁前的记忆……小孩子的记忆本就易忘……不，这只是借口，就算是小时候的记忆我也不应该忘得一干二净，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事件发生，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然而在我的脑海里，七岁以前的记忆，完全没有，没有一丁点的痕迹。
“就算是这样，你也没有必要叫他出来吧。”
感觉到自己被提及，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人，或者说“我”，眨了眨眼睛。
“是在说我吗？这话也未免太过分了吧，一直压抑着我也就罢了，现在还不让我出来，真要说的话，你应该偏向我才对，因为……”
“‘我’才是真货，那个家伙不过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假货而已！”
“假货？什么意思……”
“安哥哥，不要听他的，艾莉，够了，不要让他再说……”
“我要听到真相！”
我看这莉亚打断了她的话，这让莉亚愣了一下，随后她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带着委屈和无奈，长长的睫毛随着眼镜的眨动而显得楚楚可怜。
“真相这种东西，有时候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徒增痛苦而已。”
“但是，不知道，会让其他人痛苦，如果非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自己痛苦。”
莉亚抬起头看向我，眼眶中泪水氤氲，嘴巴开开合合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出口的却只有一声叹息。
“说吧。”
暗之舰灵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么多婴儿只有你成功了？”
“我……巧合？或者说因为我是最后一个，奥林匹斯找到了合理的技术了吧……不过这应该不可能吧。”
“哼，当然不可能，不然他们早就应用这项技术了”暗之舰灵嘲讽的意味更浓，“那你想想，为什么舰娘无法既是光之舰灵力量的凭依同时也是暗之舰灵力量的凭依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等着暗之舰灵说下去，只是我能够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声音越来越大，呼吸也有些不稳。
“因为，人类只有一个灵魂啊，一个灵魂只能容纳一种力量，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限制。”
“一个灵魂……那也就是说我……”我惊愕地看向另一边的“我”，深吸了一口气。
“没错，你体内有两个灵魂。”暗之舰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当初你的父亲是知道你有两个灵魂的，所以才会毛遂自荐，将他自己孩子献上去做实验，虽然这项举动也加深了奥林匹斯所有人对他的信任，免于之后的麻烦，也给了他脱离奥林匹斯的时间，但是这也只是意外之喜罢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呆愣在原地。
“正因为你有两个灵魂，所以才能容下我和莉亚两个舰灵，而原本那些能够成功孩子，都是因为他们拿来做实验的，并非是莉亚的力量，而是我和莉亚的本体——安北阳早就把实验用的莉亚的能量掉包成了我们两个的本体核心，他只是想通过这次试验将我和莉亚带离奥林匹斯，拿到自己手上而已，而你，则是他必要的工具。”
我吞了一口吐沫，深呼吸了一下，依然没有说话。
“真要说的话，你的父亲才是真的天才，只可惜他没想到，这项举动会让他的伴侣死于非命，当初……算了，这些话你听了也没什么用。”
我好像能够感觉到暗之舰灵在对我冷笑。
“就这样，你在奥林匹斯的实验室里一直被研究到六岁，期间我和莉亚在安北阳的帮助下一直隐藏着自己，这才没有被奥林匹斯发现，最后他们认定实验失败，把你放回了安北阳家里，安排他进行后续观察，这也难怪嘛，谁让安北阳对奥林匹斯忠心耿耿？哈哈哈……”
我无视暗之舰灵满怀恶意的笑声，催促她：“继续说。”
“哼，不过你也确实可怜，从小到大没有接受正常的教育，回到安北阳那里的时候，你甚至话都说不好，甚至小小年纪还有自闭和抑郁的倾向，而好不容故意脱离观察的我们，看到你这个样子自然也就想要帮助你，那时候安北阳天天不在家，你以为都是谁在照顾你？”
“然而，这终究还是出了问题。”暗之舰灵叹了一口气，好像也为当时的事情感到遗憾一样，语气显得低沉了很多。
“你的身体里，两个灵魂开始进行了对身体控制权的争夺，就在你七岁的时候。”
“我七岁的时候……”
我揉了揉眼睛，想起了一丝丝的记忆，好像是在小的时候，我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难受，好像还生过病，这件事列克星敦曾经也和我提起过。
“对，你应该也被告知过，在你七岁的时候曾经生过一场病，高烧不止，那场病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体内的两个灵魂互相之间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我看向站在一旁冷笑的另一个“我”，情绪却异常平静，应该怎么形容我先在的感受呢？
大概是放弃了吧。
“这么说来，刚才他所说的鸠占鹊巢就是因为……我是外来者？”
“没错，你是外来者，你这个灵魂是从外部强加进来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强加进来的，但是你确确实实就是在‘安放’这个婴儿还在母亲体内孕育的时候就强加进来的外来者。”
“为什么认定我才是外来者？！为什么不是他？！”我指着旁边的那个男人，声音感觉有些狼狈。
“因为你的灵魂强度明显不对劲。”暗之舰灵平静地解释着，语调中甚至还有一些愉悦，好像正在享受现在这个解说的过程，又或者在享受着什么其他的东西。
“你的灵魂强度明显不是一个婴儿应该有的，而是一个成年人的强度，推算一下的话……二十八九岁的灵魂？”
“……”
“所以没错，你就是外来者。再说，如果真的只是胚胎状态的灵魂是不可能做到夺舍他人的躯体的，正因为你的灵魂强度足够强，所以才在一开始的时候没什么特殊反应，不过……这也为你的母亲增加了负担，当然，你母亲的去世并非全是你的错，我们也有一定的责任。”
“……”
“即便如此，你的身体还是认识你原本的主人的，也就是那位，即便你的灵魂强度有成年人的分量，但是依然无法抵抗身体的排异反应，本来你应该在那场高烧的时候被抹杀掉的，但是……莉亚救了你。”
“诶？”
我看向莉亚，而莉亚则是笑了笑，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虽然现在是我在凭依这个灵魂，但是当时的莉亚凭依的灵魂才是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灵魂，毕竟当时的莉亚只有原本力量的一半，虽然那时候的灵魂还十分弱小，但是也足够凭依了。在那种状况下的莉亚做出的选择也很简单，她选择稳住了那个弱小的灵魂，保住你，同时让身体适应你的灵魂……代价则是沉睡。”
这就是莉亚一直沉睡的原因吗……
“这原本就是莉亚做的选择，与你无关，所以我虽然心疼，但是也并没有想要怪你，但是……你竟然忘了莉亚！仅仅是发个烧就忘了莉亚？！你怎么可以忘了她？！那可是莉亚！你怎么可以忘了她？！明明莉亚一直和你都那么要好，你却忘了她？！”
“我……”
“不是的，是我让安哥哥忘了我们的！”
“什么？”暗之舰灵明显呆了一下。
“我在沉睡的时候对安哥哥做了手脚，让他忘记我，也让他逐渐忘记你……”
“莉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苦笑着问道，现在的我已经完全理解暗之舰灵对我愤恨的原因了。
“因为我当时感觉自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就想让你忘了我，这样至少我不在了你也不会悲伤，但是没想到没控制好，之后你连艾莉都忘了。”
莉亚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然而我却是欲哭无泪。
“是你……”暗之舰灵好像也完全意料不到这种情况。
“我当时真的已经绝望了，为了压制灵魂的暴动我消耗了太多的力量，本来剩下的就只有一半多一点，我真的以为我会逐渐消失，但是没想到我没事……这要多谢你啊，艾莉。”
说着，莉亚又用脸蛋在灵魂水晶上蹭了起来。
“说起来，在我十岁之后我身上的那种多重人格症状就没有了，也就是那时候暗之舰灵你去帮助莉亚了吗？”
“嗯……没错，那时候我感觉到莉亚的气息越来越弱，所以也陷入沉睡进行对她的修补工作。”
如此一来……误会都解开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暗之舰灵向莉亚抱怨道。
“我又不知道你竟然会因为这件事恨安哥哥这么深，而且我在恢复过来之后一直都没有机会和你说啊。”
看着那两个人……两个舰灵你侬我侬，我的心情实在是好不到哪去，主要原因自然是刚才的那番话。
我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我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向他开口道：
“你恨我吗？”
“……”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带着冷笑。
“你果然会恨我吧……”我叹了一口气。
“他不会恨你，因为他早就没有意识这种东西了。”
“诶？”
我愣了一下，然而就在这时，那个人突然逐渐变淡，最后被一点一点吸回了灵魂水晶里。
“莉亚的压制效果非常明显，原先的灵魂已经完全失去自主意识，仅剩下灵魂力量作为我们的凭依存在了。”
“这……”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事听起来与谋杀无异啊……
“对不起安哥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时我没有别的办法，虽然你跟我说随意剥夺他人的意志是错误的，但是为了救安哥哥，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莉亚松开水晶，低着头向我走了几步，委屈的向我道歉。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办法责怪她什么。
那种状况下，要不就是我死，要不就是她死，作为做出抉择的莉亚本人才是最痛苦的，如果有谁最应该承受这份罪责的话，那应该是我才对。
是我鸠占鹊巢，间接导致了原灵魂的死亡，是我依靠着夺来之物享受着本不属于我的幸福和喜悲。
就连这天赋，这意义，一切的一切都本不属于我。
“暗之舰灵，你先把强化撤掉吧，还有很多细节咱们之后再说，现在，前线正在打仗。”
“嗯……好吧。”暗之舰灵的语气多少有些无奈，“但是，安放，我要你答应我两件事，否则，我还是会恨你。”
“哪两件事？”
“第一件事，绝对不要让我和莉亚消失掉。”
“消失掉？你和莉亚？为什么？”
“这件事你要问莉亚了，她不让我说，但是你现在不是在执行你的目标吗？想要让深海和人类和平共处，渴望和平的人能够得到幸福，渴望战争的人能够得到惩罚吗？努力去做到吧，如果世界真的变得美好起来，也许，我们就可以不用消失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我做不到，你和莉亚就要消失吗？这是为什么？！”
然而暗之舰灵并不打算解释，而莉亚也没有要向我解释的想法，只是对我笑着摇头。
“安哥哥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够了。”
各种谜团产生之后，在努力将其揭开，但是每当我以为我能够看清什么的时候，我又会被另一层迷雾罩住，层峦叠嶂，纵横交错，乱七八糟！
我的身边从不缺少问题。
“我明白了，我会拼尽全力做到的。”
我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无论如何，我都要改变这个世界，让我的目标实现，因为我只剩下这个了。
正因为我是伪物，正因为我是抢劫犯，正因为我是背负着期望的外来者，我才要这么做，并且必须做到这一切才行，否则无法赎罪。
无论是原本属于这具身体的灵魂，还是那几百实验体生命，我背负的早已不是只有自己和身边的人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己变成只为了视线这一切的一台机器。
只要该幸福的人幸福记好了，我怎样，都无所谓。
——————
“前线传来消息，强化弱下去了！”
罗德尼猛然大声喊道。
“司令成功了！”
“太棒了！不愧是司令！果然成功了！”
“我就相信司令会成功的！”
“大家！”罗德尼将这喧嚣压了下去，“接下来我们要去进攻敌方的总部，救出司令，各位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出发！”
“是！”
——————
“安放真的做到了。”
英叶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过用的时间也真是长啊，我这都挨打半天了，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终于可以发泄一下了。”
金发萝莉指挥官捏着双拳，只可惜指节并没有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传令，不用放风筝了，给我往回打！”
“是！”
——————
“Pachina！”
猛然从侧弦出现的炮击让Pachina措手不及，直接吃下了这一击，外部的防御力场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而产生了剧烈地颤动，颜色也不复原先的翠绿已然有些泛黄，上面还遍布了细小的裂纹，眼看是要中破了。反观Hindenburg却仍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力场仍然良好。
“啧！”Pachina眼神越发凶狠。
“哦，Pachina，来啊，用你之前打倒我的方法来打败我啊！来啊！哈哈哈哈哈！！！”
说话间Hindenburg便以极快的速度向Pachina打出了多发炮弹，即便只有一人，其攻击的攻势却丝毫不弱于一个小队！
“啧！”
Pachina再次咂嘴，催动像猛兽一样的舰装在海面上快速移动，在炮弹间穿梭，还发出几发炮弹将来袭的炮弹打偏轨道。
穿越弹幕之后的Pachina反手一击打向Hindenburg，而Hindenburg却不为所动，任由炮弹击中防御力场。
轰！
炮弹被防御力场消弭掉，而立场本身只是产生了些微的晃动，上面的颜色依然是健康的翠绿色。
“真弱啊，Pachina，果然是近墨者黑啊！正是因为你加入了弱小的人类，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弱小！原先你的威风劲去哪里了？来啊？快来打到我啊？！来啊！哈哈哈哈哈！！！”
炮弹像是雨点一般向Pachina落去，而Pachina能够躲闪已经拼尽全力，全然没有反击的能力。
这样下去不过是慢性死亡。在Pachina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又是一发炮弹击中了Pachina的侧弦，这次的伤害将Pachina直接击飞出去，在海面上滑行了好远，而原本就摇摇欲破的防御力场终究坚持不住，变成了警告的黄色，上面的裂纹也愈发的显眼。
“Pchina！”
一旁的Bismarck，Tirpitz，以及Yamato都担心的喊道，想要过来帮助她，但是Pachina却伸出手阻止了她们。
“做好你们该做的任务，那里你们也是不可或缺的，以对面舰队的实力，没有你们，咱们的舰队轻易就会被击溃的。”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暗之舰灵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强到这种不讲道理的程度，拥有了这种力量的我们，完全可以将人类从这世界上抹去！或者奴役他们也不错。Pachina，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如果你现在臣服于我，赞同我的方向，我们依然是朋友，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当初我们在一起艰难奋斗的时光，我也一直很佩服你。”
“哦，被这么强大的未来世界之主佩服，我Pachian可真的三生有幸啊。”Pachina吐了一口吐沫，冷笑道，“但是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依靠外物获得的力量，早晚会出问题的。”
“哦？这是谁说的话？我怎么没听过？”
“没听过？”Pachina擦了擦嘴角，从水面上站了起来。
“这句话，是我说的。”
“哈哈哈，真是好笑……”
就在这时，Hindenburg的脸色忽然变了。
“……这力量……怎么回事？！Kamikaze！”
“怎么……这些人好像忽然变弱了。”
正在战斗的Yamato等人愣了一下，不一会便转为了冷笑。
“这……怎么会，暗之舰灵！你到底在搞什么！”
“别再气急败坏了，Hindenburg。”
Pachina缓缓地向Hindenburg走去，即便身边环绕的防御力场依然是疲惫的黄色，家变Pachina身上满是伤痕，但是这样的Pachina依然让Hindenburg惊得连连后退。
“你的回合结束，接下来，该我了。”
“这……你……”
“哦呦，可别想逃。”不知道什么时候，Yamato挡住了Hindenburg后方撤退的道路，其他的上位者也将Hindenburg围了起来。
“你们……你……”
“好了，战斗开始了。”
Bismarck抬起右手的，巨大的形似深渊巨口的舰装上积蓄出的光芒充满了毁灭的颜色。
“Kamikaze！！！”
——————
“啊！”
感受到异样Kamikaze停下了追击的脚步，在确定身上的力量像潮水一般退去之后，Kamikaze毫不迟疑地便向后退去，她的目的地也很明确，是暗之舰灵所在的总部。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暗之舰灵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被我们多夺取到只是一个阴谋吗？！”
眼前窘迫的情况让Kamikaze不禁怀疑起暗之舰灵是不是是一个为了颠覆她们的计划中的一环，然而现在的她没有办法确认，从原本处于绝对优势的战局变成如今这种危险至极的情况，她能做的只有尽快回到总部，询问暗之舰灵。
然而这一路并非一帆风顺，舰娘的航空母舰放出了大片的舰载机前来阻截她，大批轻巡洋舰和战列巡洋舰都开满了防空弹幕阻挠她回去的路程。
她的防御力并没有Hindenburg那么强，所以面对这些攻击她并不能完全无视，即便如此，这些拦截手段依然无法彻底拦下她，她还是突破阻截，抛下大部队向总基地飞去。
“报告司令，我们拦截Kamikaze的作战失败了，Kamikaze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们真的没有办法……”
北卡罗莱纳的报告让英叶的脸色沉了下去，如果Kamikaze飞回去，那一定会威胁到安放所在的突击小队。
“派兵前去支援，速度越快越好！”
“是！”
“另外，赶快通知安放他们，Kamikaze在快速接近，让他们小心，支援在路上。”
“明白。”
——————
突击小队攻击基地的过程也非常轻松，原本我想要暗之舰灵直接控制所有的深海直接结束战斗，然而暗之舰灵却说需要我献上生命否则她做不到。
“其实也不需要献上生命这种程度啦。”莉亚笑嘻嘻地解围道。
不过，舰灵控制深海或者舰娘虽然能够实现，但是其所需要消耗的能量也是不容小觑的，而能量来源自然是在她们凭依的灵魂上。
既然如此，我便放弃了这个要求，现在的状况完全不需要这么做。
当我和手下的舰娘回合的时候，我收到了英叶传来的消息。
“Kamikaze在往这里过来，咱们还是找一条别的路避开她吧。”
“做不到，这个灵魂水晶上有定位。”暗之舰灵摇头否决。
“定位在哪？不能毁去吗？”
“做不到，这应该算是一种气息感应吧，除非我重新回到安放身体里，不过这已经不可能了，出去了就不可能再进去，毕竟这已经不是胎儿的时候了。”
“这样的话……”我有些头疼，虽然在进攻这个总部的时候，手下的舰娘并没有受到什么伤，但是即便以这些人满状态对阵Kamikaze也不是能够应对的程度。
“只能跑了吧。”萨拉托加说道。
“我们跑不Kamikaze啊。”
“但是我们也打不过啊。”加加叹了一口气。
“司令有什么办法吗？”威尔士亲王向我问道。
“嗯……”我陷入沉思。
“要不你们就先把我放在这，你们先回去，反正Kamikaze她们的军队已经溃败了，只要之后再打回来，将我夺回去不就好了吗？”
“不行。”我否决了暗之舰灵的提议，“Kamikaze那个人就是个疯子，万一她看大势已去将你毁了怎么办？这我不能同意。”
“我都说过了我不会死。”
“但是毁了你，我要去哪找你呢？这会非常麻烦。”
“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的话……”我舔了舔嘴唇，“威逼，利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只有这样了。”
“你都说她是疯子了，她会听你的？”加加白了我一眼，完全不赞同我的提议。
“那，莉亚你能够提升舰娘的实力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会减寿。”
“那算了。”我叹了一口气，“那只有一般的战法了。”
“什么战法？”
“你们听说过损害管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