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撞击!”
“唔噗!”
腹部遭到的剧烈冲击,再配合上萤火虫可爱甜美的声音,这就标志着我美好的清晨终于又开始了。
“唔咕……萤火虫……你再这么叫我起床,早晚有一天我会被吓出心梗的。”
我调整呼吸,试图放缓因为惊吓而噗通乱跳的心脏。
“诶嘿嘿,没问题的司令,我会第一时间对你进行人工呼吸的,就是……就是……嘴对嘴那种……。”
“请先做心脏按压好吗?谢谢!顺便请不要摆出那么娇羞的样子!”
全身上下都是槽点,虽然我知道吐槽就输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
“话说,你怎么又来叫我起床了啊,昨天晚上你应该是睡在宿舍才对吧。”我打着哈欠,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七点了。
“我是早早就起床特意过来叫司令的。”萤火虫双手摁在我的胸口,在我上方俯视着我,一幅快来夸我快来夸我的表情。
“……辛苦你了,虽然我更希望你能待在宿舍老老实实睡觉。”
“诶?怎么这样?!你看,如果不是我来叫司令,司令可就要迟到了。”
“你再这么摁着我我才要迟到了!”
……
“呼啊~~~”
擦掉因为打哈欠而在眼角挤出的泪珠,我拍了拍脸颊,振作精神,继续处理这几天的文件。去了大陆呆了几天,导致今天要做好几天份的工作,虽然也并不是很多,但是堆积起来数量也不少。
“司令,昨晚没睡好吗?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没精神?”萤火虫凑了过来,担心地看着我。
“啊,没事,只是昨天晚上睡得晚了点。”
明明昨天晚上没有一点睡意,结果现在睡意就开始反噬了,眼睛酸酸的有点睁不开,我这个身体还真是不讨人喜欢,粗俗一点说就是贱。
“真的没事吗?”列克星敦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担心。
“安心啦,列克星敦姐,”欧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粉红色的棒棒糖。
“有些时候我们要理解啊,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哈?!”
“……睡不着觉。”
“哈……”
我松了一口气:“欧根,你这家伙……”
“嘻嘻……”欧根依然是笑嘻嘻地将棒棒糖塞进嘴里。
列克星敦看着欧根,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欧根为什么也在这?”我疑惑地看着欧根,我记得今天欧根是没什么事的。
“司令不是想要谈一下俾斯麦的事情嘛,这两天就数欧根和俾斯麦走的最近,所以我觉得她应该能为司令带来帮助。”
“没错,请叫我万事通欧根!”欧根敬了一个礼,扬声说道,“不过,其实我知道的那些,列克星敦姐也知道的。”
“这样啊,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在这听听吧,说不定你有什么好想法……那其他人呢?”
“马上就要到了吧。”列克星敦看了看时间。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萨拉托加,罗德尼,俾斯麦和胡德走了进来。
“早上好,司令。”
“早上好。”
相互打了招呼之后,大家纷纷就坐,我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开始处理眼前的问题。
“那么,汇报一下昨天的情况吧。怎么样,昨天俾斯麦的情况,有什么进展吗。”
“有进展是有进展,”列克星敦苦笑了一下,“不过也只是我们这方单方面的进展而已。”
“嗯?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港区的大家也都接纳她了,毕竟是司令所期望的,大家都不希望司令失望。”列克星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诶?没想到我在港区这么有威望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说实话,这点让我感到一些意外。
列克星敦白了我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反驳我的话。
“那么,问题出在俾斯麦身上咯?”我问道。
“对,没错,只有俾斯麦,不管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任何进展。”
我将视线放到端坐在沙发上的俾斯麦,感觉有些头疼。
“具体一点,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俾斯麦不理解为何要和大家友好相处这点。”列克星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好像对此抱有很深的疑惑和不解。”
我向俾斯麦看去,她依然是面无表情。
“所以,我们现在是单方面的热情,如果她没有接受我们的想法,那么我们也不可能真正做到接受俾斯麦啊。”
列克星敦对她们一天的成果下了结论,而这个结论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俾斯麦,你对和港区的大家友好相处这件事这么有抵触吗?”我苦笑着向俾斯麦问道。
“抵触?”俾斯麦好像有些迷惑地看着我,“并没有抵触,如果司令命令的话……”
“所以说这不是可以命令的事……”
“……很奇怪啊。”
俾斯麦皱了一下眉头,这是她来到港区以来,她主动表露出的第一个表情。
“什么很奇怪?”
“司令一边说不命令在下,一边又不断地让在下和港区的舰娘们友好相处……好奇怪。”
“哈……”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俾斯麦,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一旦披上了强制的外衣,就会失去它的美好。”
“美好?”俾斯麦顿了一下,“战争兵器之间的感情,真的是美好的吗?”
又是这句话。
同样的话,英叶断言过,我也思考过,晓曾哭诉过。
即便对于他们,我都有了答案,但是对于俾斯麦,我再一次失语了。
因为俾斯麦的选择是自由的。
我曾想过,如果当初我没有和港区的舰娘建立如此深厚的感情,那么也许,我就不会被战场上的情形而刺激的痛不欲生。
虽然我不后悔感情的确立,但是我也不反对感情的缺失,真要分个好坏,也许,对于一个司令来说,没有多余的感情作为困扰,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我当初没有这么选,所以当面对痛苦的时候,我不能逃避,这是在我享受快乐幸福的日常的同时,所应付出的代价。
如今的俾斯麦不一样,她理智而清醒,在选择的路口上,她理性地走到了规避的路上,难道我一定要把她拉到我自己的选择上吗?
“又是这种话,你们都在想着些什么啊!难道舰娘就没有享受感情的权力吗?”萨拉托加不满地抱怨道。
“不是没有权力,只是我有另一种观点而已。”
“司令,你是怎么想的?”胡德将手中的红茶放回桌面,微笑着看着我问道。
“……要不就这样吧。”
“……诶?!”
除了俾斯麦,大家都露出了大吃一惊的表情。
“那个,你看啊,俾斯麦都有自己的想法,我这么强行闯进去乱改一气,不太好吧。”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是,司令你的真心话?”列克星敦盯着我,“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我虚着眼,左顾右盼不去看列克星敦。
“司令对俾斯麦真的是不一样啊,小心翼翼的。”罗德尼斜着眼睛看我,脸上的表情可是说不上是开心,应该说是严肃。
“我没有……”
“你没有?”
罗德尼一反常态,神情激动地对我说道:
“明明当初就毫不犹豫乱改我的想法,甚至没有丝毫妥协,现在在俾斯麦面前却开始犹豫了?”
“可是当时确实是有问题……”
“现在也不是没问题啊!”罗德尼打断了我的说话,对我大声的喊到:
“难道司令你真的把我们看成战争兵器吗?!真的认为没有感情就好了吗?!”
我愣住了。
是啊,俾斯麦认为战争兵器之间不应该有感情,可是我并没有把大家看成战争兵器,所以这一前提并不成立。
“在下知道你想说什么,司令。”俾斯麦举起手,抢先回答道,“请不要偷换概念,不管司令怎么看我们,舰娘是战争兵器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因为舰娘总是要上战场的。”
“不不不,俾斯麦,你搞错了。”我自信地对俾斯麦摇了摇右手食指,“和家人一起上战场有什么不好?不是有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吗?战斗不代表你们就是兵器,与之相反,你们上战场正凸显了你们与兵器的不同,兵器单纯的是杀戮,无论缘由,但是你们不一样……”
“你们都有着自己想守护的东西,你们都有一颗兵器不可能有的心。”
俾斯麦看着我,不再说话了,而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和俾斯麦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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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不懂在下什么呢?”
“我不懂你为何轻易对我就忠心耿耿。”
“这很简单,司令。”俾斯麦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因为是您,所以在下才效忠于您。”
“正因为是我?”我困惑地指着自己,“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我?”
“只有您,才能拯救深海,所以,在下决定跟着您。”
“拯救……深海?”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可是一个港区司令,你却让我拯救深海?”
“是的,只有您才能拯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