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载着三人往回驶去,路上,何羚燃问到。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郑一言瞎着眼四处看了看,应该就是在问自己了,回答到。

  “我是郑一言,你好啊......”

  “你好,何羚燃,也是驱魔师你知道的。”

  郑一言有半截他忍在嘴里没说出来,又疑神疑鬼地四处望起来,继续说到。

  “怎么感觉有恶魔跟着我们......”

  何羚燃刚想解释,笑着说到。

  “是......”

  却被撒旦一手拦住,何羚燃望一眼撒旦,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撒旦开口说到。

  “是我,不过我是友善的......”

  没等撒旦说完话,郑一言立马警觉起来,一手握住自己的铁棍,撒旦忙是解释到。

  “别急,别急,都说了我是友善的,我是曾经恶魔的杂兵,自己也没多大用处,现在找到个强一点的人保住命,那种一天到晚提着脑袋玩儿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郑一言点了点头,撒旦说得话他是全信了,这因为撒旦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太弱,从一开始就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思索着这样的恶魔也就是一锤子的事儿。何羚燃从刚才到现在也感觉浑身舒服了许多,以往的压抑感似乎烟消云散了,自己却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儿。

  郑一言再一想,如果说强一点的人,应该就是指何羚燃了,立马嬉皮笑脸地与何羚燃套上近乎。何羚燃也没怎么搭理他专注地开着自己的车,郑一言只是对于强者有种莫名的崇拜,这源于他的师傅,一说到师傅时,郑一言便眉飞色舞起来,看来已经成为他某种炫耀的资本。可又一说,他师傅年事以高,正所谓后生可畏,也不是每个年轻人都像郑一言一般,说到着郑一言也低落下来。

  何羚燃没回话,只是琢磨着,后生可畏他还不能理解,但觉着自己老了应该还是有点本事的。所以他认为后生一点也不可畏,因为曾经尝试过一口气打到了三个比自己小五岁的人,论后劲儿肯定是那三人占优势,可论经验那可是岁月堆积出来的东西,这便是何羚燃的理由,那一年何羚燃十五岁!

  进城之后何羚燃随便地把郑一言甩到路边,何羚燃倒是很担心这个‘瞎子 ’能不能回去,不过郑一言倒是自信满满,这里的路他都背熟了,摸着都能回去。

  等郑一言下车,何羚燃便问到撒旦。

  “当时你怎么不自报家门啊?”

  撒旦看了看何羚燃,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问么?

  “我怎么知道他是敌是友!”

  何羚燃点点头,反正估计也看不清撒旦的脸,这样做也行得通。

  “你这么说,他能不能信啊?”

  撒旦笑了笑,说到。

  “当然能,既然他视力不够好,我想他多半以气息分辨人,我已经将气息压得很低了,真是不舒服......”

  说着撒旦一伸懒腰,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又涌了出来,何羚燃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差点吐出来。之前的轻松感也是由于撒旦将自己的气息压得很低,到今天何羚燃才意识到这件事儿,也许往日里何羚燃已经习惯被那股气息包围,久而久之便融入进去,今天这样一收一放,才发现完全如同两个世界一样。

  何羚燃忍住胃里的东西,艰难地说到。

  “真......是老谋深算,辛苦你了啊!”

  何羚燃再问到。

  “那之前遇到兰雪的时候,你怎么不装一下孙子。”

  撒旦差点吐一口老血,说到。

  “什么叫装孙子,这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何羚燃撇一眼,轻巧地笑起来。

  撒旦再次解释到。

  “她上门都是提着砍刀来的,还能是友么?”

  何羚燃嘀咕着。

  “指不定提亲呢......”

  车内一路上没有一句正经话,回到出租屋何羚燃正经地思考着郑一言的话,别的话他没听多少,不过郑一言一笔带过的“监视者”让他很在意。

  何羚燃回头问到撒旦。

  “监视者,听说过么?”

  撒旦挠挠头,回应到。

  “没听过。”

  潘多拉搭上话,说到。

  “好像听过这名字,应该和兰雪的组织差不多吧, 恐怕是某个驱魔师组织。”

  何羚燃支应一声儿之后陷入自己的沉思,感叹到他所知道的驱魔界,原来只算冰山一角。想想看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怎么想也想却也不起来。何羚燃也没太在意真正让他辗转反侧的是,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驱魔师。

  “咚,咚。”两声脆响,声音不大,但还在思考问题的何羚燃听得十分清楚。

  “难道有老鼠?”何羚燃嘀咕着,耗子可不能让它在屋里落窝,何羚燃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一蹬腿翻身起来,蹑手蹑脚仔细勘察着房间的每个角落,看来是多虑了,何羚燃叹出一口气,再随手一开门看看。这下可了不得,何羚燃整个人愣在那儿半天,凉风吹着双腿却感觉不到寒意......

  何羚燃一拍脑门,总觉得还有什么事给落下,这下他是全想起来了。

  “你这......”

  何羚燃感觉将倒在地上的人给扶起来,感叹到。

  “这姑娘心是有多大啊,掉地上了都还睡得着。”

  晴安被何羚燃这样一碰,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几连喷嚏打出来人顿时就清醒了,刚要说点什么,何羚燃就“嘘”了一声。

  何羚燃回头看着熟睡中的撒旦与潘多拉,一咬牙将晴安拖了进来,低声说到。

  “小声一点儿,你今晚就睡这儿吧。”

  晴安点了点头,也小声地回应到。

  “那你睡哪?”

  何羚燃四处望了望,尴尬地说到。

  “我就睡凳子上就行。”

  晴安说到。

  “小心感冒啊!”

  何羚燃呼一口气,望着晴安老半天,又说到。

  “没事儿,你睡吧。”

  晴安也意识到什么。

  “你没被子么?”

  何羚燃说到。

  “屋里就三床被子......”

  晴安露出一点难色,还是开口说到。

  “那你过来睡吧,我睡一点就可以了......”

  “不太好吧......”

  “没事儿。”

  晴安刚一说完,何羚燃便蹿了进去,穿个裤衩坐在外边儿早就冻得他一身鸡皮疙瘩。何羚燃用被子盖住半张脸,说到。

  “那还真是谢谢了啊,我不会做什么的你放心。”

  晴安再点了点头,回应到。

  “你要敢做什么,我会打死你的,放心。”

  何羚燃尴尬地笑了两声儿,脑袋转向天花板,也不敢望过去,尴尬地气氛让他根本睡不着,想要思考点什么让自己分心但立马会被打断,剩下的就是脑子一片空白。

  何羚燃磨了磨嗓说到。

  “你,什么时候在这外边儿的?”

  晴安说到。

  “不知道很晚了。”

  何羚燃略带一些责备地说到。

  “你也真是心大,一个人就睡那!”

  晴安委屈地说到。

  “我这儿人生地不熟的......”

  何羚燃说到。

  “那也不能睡外边啊。”

  晴安说到。

  “就来过这儿,有安全感。”

  晴安越说越气,将身子翻了过来,生气地说到。

  “你还好意思说,我来这儿什么都没带,你让我上哪去?”

  何羚燃站不住理有些词穷。

  “我......我本来想让你在家里的,可临时有事啊。”

  晴安一听更来气儿,说到。

  “什么事?你故意的吧,你就很放心我一个再外边,一点都不像男人!”

  何羚燃想想自己也是憋屈,于是就说了回去。

  “我做的是大事,正经事,我不去不行!”

  晴安冷哼一声,说到。

  “你还真是个大人物,把一个弱女子丢下,还找什么借口!”

  何羚燃说到。

  “不是,你自己撒气跑出去的啊!”

  晴安说到。

  “没像到你如此渣男!”

  何羚燃就这样与晴安一人一句争吵着不知什么时候进入梦乡,当阳光穿透玻璃让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才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