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朝九晚五的时辰,街边空气也迅速升温,路上行人暴躁地加快步伐,陆陆续续有人接踵而至走入一栋普通的办公楼,正在这处办公楼里某一间屋子内不透光的折叠帘子挡着一半的玻璃。办公桌前整齐地摆放着几叠文件,而对面正站着一个人,看似像领导汇报工作一样——这个人名为郑一言。

  与郑一言面对的女性名叫白孟溪,看似职场女神一般的存在,冷艳的外表加上成熟的装束修饰着,感觉浑然天成,想必是受惯了男人们的追捧,高挑的身姿正坐在那儿,一条秀腿搭在另一条秀腿上,正要认真听郑一言说些什么。

  郑一言一本正经地说到。

  “白大人,昨晚的事儿,实在抱歉。”

  瞧着郑一言着么一说,白孟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含蓄而优雅。

  “得了,我看着都装不下去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郑一言也跟着乐,拉来一张椅子坐下,郑一言与白孟溪一路上都是搭档,不过白孟溪似乎一心想往高处攀,雄心壮志,郑一言也自愧,一个男人居然拼不过一位女性,但话说回来,白孟溪的拼还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本以为白孟溪会歇一歇,谁也没料想越是得意越是卖力,一连跳三级,如今已做了郑一言上司整整一年光阴。

  郑一言解释到。

  “小白,昨天我是真找不着北了,摸黑回家,时间这么晚了我也就没找你,打扰你休息。”

  白孟溪向上勾勒起嘴角,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说到。

  “我睡得着嘛我,信得过你才拜托你去的,这事儿还没向上面传呢。”

  郑一言,也笑到。

  “拜托不敢,应该的嘛,现在你在上头,但我觉得是不是,还是应该向上头传一传啊?昨晚我遇上的可不单纯是个迷路的恶魔,我觉得他们有计划,具体做什么不清楚,感觉不安呐。”

  白孟溪沉思起来,白皙的手指轻敲在椅扶手上‘滴答滴答’很清脆。半晌,她说到。

  “说肯定是要说,想想怎么说,上次大战后,恶魔余党也四处逃窜许久不敢露头,遇着我们都夹着尾巴跑的,现在怎么不一样了?”

  郑一言一手托着腮帮子,也想了想,分析到。

  “他们不是一直在养精蓄锐么?我是没有直接参加上次大战,但不是传出监视者与圣徒在战后一直明争暗斗?难道他们在等机会一举击破我们?”

  白孟溪挑眼看了看郑一言,说到。

  “谁说的明争暗斗,别胡说,你有证据啊?”

  郑一言意会地点了点头,转头朝着窗外望去,白孟溪也跟着望了过去。

  一阵光辉闪出与阳光揉为一团,仅仅一现,两人也立刻捕捉到这一幕。

  郑一言头一昂,动了动脖子,不耐烦地说到。

  “怎么那边又有动静了!”

  白孟溪也苦笑到。

  “比较嚣张啊,总比晚上加班好!要不我也去看看?”

  郑一言一步步不急不慢迈出办公室,回头说到。

  “免了吧,不然还以为出多大岔子,安心在办公室做头儿吧。”

  白孟溪模着下巴,赞许点点头。

  “那,回来请你吃东西。”

  郑一言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迈出这间办公室.......

  何羚燃等人还在摊位上围上一圈吃着热腾腾的豆浆油条,何羚燃高呼起来。

  “老板再来一碗豆浆两根油条,有没有鸡蛋呐?”

  晴安喝着豆浆,挑起眼皮看一眼何羚燃,说到。

  “网上说,豆浆和鸡蛋不能一起吃。”

  何羚燃不屑地说到。

  “哪个网啊?我经常打开浏览器一看,一身全是癌症,够我死几百次的了。”

  说完放心大胆地吃起来。

  晴安也冷哼一声,淡淡说到。

  “为你好。”

  说完晴安站起身,欲要告别众人。

  何羚燃立马问到。

  “你要走了么?”

  晴安平静又冷淡的回应到。

  “不然呢?”

  何羚燃这时才明白一个道理,平时火爆的脾气其实不是真的生气,反而这样冷静下来才是真难处理的问题。何羚燃现在有种八戒照镜子的感觉,哄她但用什么身份呢?朋友,情人,都不合适吧,不过是他撒的一个谎,本来也没想弄得这么复杂,谁料想似乎真的伤害了一个单纯的姑娘。

  何羚燃瞪了一眼潘多拉,转头愧疚地对晴安说到。

  “对不起啊,我其实对你撒谎了。”

  何羚燃的样子十分诚恳。

  晴安摇了摇头,说到。

  “没事儿,我本来就是来找过去的记忆的,但什么也没想起来,况且我们肯定分手了,还来打扰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何羚燃见晴安如此客气头都大了一圈,说到。

  “我送你吧!”

  说着,何羚燃抓起晴安的手腕迈步走了出去。穿过几个小巷,何羚燃将手放开,晴安自觉走到前面,何羚燃跟在她身后,何羚燃实在是想将一切事实告诉晴安,可几次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何羚燃终于忍不住说到。

  “我,我告诉你事实吧!”

  晴安楞住一步,仅仅一步,然后又继续走起来,本来何羚燃说的不是无道理,自己脾气爆,或许真是自己的问题,再一想过了就是过了,可能初恋本身就是很青涩的......

  何羚燃低着头站在原地说到。

  “其实那晚,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只是想......”

  晴安只顾着想自己的事儿,欲走欲远。等何羚燃抬头看晴安时,她已经消失在小街拐角处。何羚燃叹口气,也是,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依照那丫头的性子不得认为我是个神经病么?何羚燃想着追了上去,刚走了几步听见晴安一声尖叫,随后晴安疯狂地往回跑一头撞在何羚燃怀里。

  何羚燃也惊慌失措起来,扶着晴安,问到。

  “怎么了?”

  晴安被吓得不轻,梨花带雨地抱着头躲在何羚燃怀里,颤颤巍巍地说到。

  “有狗,好凶,超凶的那种!”

  何羚燃心里暖了一下,想着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嘴上说着。

  “没事,有我呢。”

  何羚燃拉着晴安向前走去,可晴安死活不肯,快到巷子口,晴安又哭又闹起来,也拿她没办法。

  何羚燃宽心地说到。

  “没事的,狗狗而已,我吓吓它就跑了。”

  正说着,何羚燃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后遮蔽了阳光,凭直觉他知道那东西个头还不小。何羚燃警觉地慢慢将头转过去,哭笑不得地问着晴安。

  “这就是你说的狗!”

  晴安躲在何羚燃身后小声地吱了一声,嗯。

  何羚燃抓起晴安手腕撒腿便逃,一路上边跑边嚎着。

  “还真是超凶那种!我说你对狗的定义挺宽容啊,你见过谁家狗是俩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