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货车开得有些慢,最快速度也就只得一百码左右,何羚燃望望四周荒无人烟。

  于是何羚燃便问。

  “师傅我们其实可以开快点。”

  车夫不屑地说。

  “最快就这样了,十五手的车能开都不错了。”

  何羚燃听着发动机气喘如牛的样儿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何羚燃看着车夫兴致勃勃的样,有些担忧,又发现车夫还有一把自制的散弹枪。不由感慨到,这车夫的觉悟可比自己高多了。

  太阳缓缓从东走到西,车夫一脚刹车,整个车子像要散架似的稀里哗啦一通颠簸,幸好何羚燃系了安全带,但后边的撒旦骂到师傅你什么技术啊!

  车夫笑着说。

  “我这是自动挡,是这样的。”

  何羚燃说到。

  “不会吧。”

  车夫接着说。

  “一踩刹车就自动熄火。”

  何羚燃瞧瞧周围,依旧什么也没有。

  何羚燃问。

  “就是这了?什么也没有啊!”

  车夫说。

  “上一回就是这啊,不过也过了挺久的。”

  车夫话还没说完,便传来一声惊响,何羚燃头一缩,问到。

  “什么声音?”

  车夫摇摇头,何羚燃望着车夫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办,车夫也吓着不能动。

  后面传来撒旦的声音。

  “何羚燃,好像是枪!”

  车夫一拍方向盘激动地说。

  “你看,我就说,这他妈的口径是得有多大!”

  何羚燃甩了甩脑袋,这也能是枪?那之前听过的枪声是假的么?

  车夫问到。

  “现在我们怎么办?”

  何羚燃好心劝到。

  “你先回去吧!”

  车夫说。

  “这怎么行!”

  车夫打着火,一脚油门又朝前冲了出去。

  车夫喊到。

  “水箱破了!”

  何羚燃也喊到。

  “那你先回去,回去!”

  车夫热血沸腾地说。

  “不行!好不容易到着了,杀过去!”

  何羚燃叫到。

  “不是,我说的是带我们回去!”

  何羚燃还没考虑好是不是应该杀过去,看刚才的架势,这挨一枪怕就得化成灰了!况且也没听过恶魔还用枪的啊,何羚燃觉得还是没必要冒这个险,可车夫这热血样估计回头恐怕很困难了。

  车夫啊呀呀的怪叫起来,望着前面的简陋路障准备冲过去。吓得何羚燃一手抓住安全带直往后蹭。

  车先泄气了,车头刚抵在路障上就再也动弹不了。

  何羚燃紧张的问。

  “怎么了?”

  车夫倒是淡然,摆弄着自制的散弹枪,说。

  “跑不动了。”

  噔噔噔的脚步声,一会功夫,几个人全副武装的人将小货车给围起来。何羚燃手放在车门上,谨慎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外边的人喊到。

  “下车!不要动!”

  何羚燃真没动,听见外面又喊到。

  “叫你们下车!”

  何羚燃刚想拉开车门,却听见齐刷刷的上膛声。

  外面的人又喊到。

  “你们想干嘛?不要动”

  何羚燃喊到。

  “下车啊,你不是叫我下车吗?你到底叫我下车,还是不下车!”

  双方都紧张起来,不住滚落汗水,沉静片刻,何羚燃拉一下车门。‘当当当’一阵枪的扫射,何羚燃赶紧缩回身子俯下去,贴上一张符咒,再给车夫贴上一张。而外面人的目标并不是何羚燃,是翻下车的撒旦。

  撒旦从栏板一翻而下,几人纷纷朝着撒旦齐射。撒旦一拳撂倒一个,一个倒下飞奔向下一个人。

  看着外面的枪林弹雨,车夫一手拉在门把上,颤抖不停。何羚燃一咬牙和车夫一起,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何羚燃抽出木剑一剑劈到一人头上,直接将其打晕过去。车夫端着自制散弹枪连开数枪,一瞬间摆平两人。

  又是一声巨响,撒旦整个身子飞了出去,空中划出一道血弧。

  何羚燃一把拉起车夫,叫到。

  “快,跑起来!”

  两人齐步朝着前边冲去,又传来一响。一枪打到车夫身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子弹弹到不高不矮的围墙上,炸开一个窟窿。

  何羚燃瘆出一身冷汗,车夫到激动地叫起来。

  “果然是枪,这动静恐怕是巴雷特之类的!”

  何羚燃感慨到,这人也不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死这件事!

  何羚燃边跑边说。

  “跑折线,晃动起来应该不好瞄准!”

  具体是不是这样一个道理何羚燃自己也不清楚,他哪晓得对方是什么素质的狙击手。两人奔着炸出来的窟窿跑去,路上瞎晃悠,像喝醉了酒来参加田径比赛一样。

  何羚燃与车夫两人前后脚跨了进去,颇有几分鱼死网破的豪迈。撒旦从地上爬起来也跟着冲了上去。

  回头撒旦对潘多拉吼到。

  “就待在车里!”

  车夫两枪干掉挡在前面的人,何羚燃挡在他身后吃下站在围墙边上一群人的子弹。子弹当当四处乱弹,击中几个冲上来的人。

  何羚燃摸出一张符咒,拿横着一打,将围墙上的人炸了下来。车夫捡起地上的枪一通扫射,直到子弹用尽。

  何羚燃面色凝重,再摸出一张符咒,竖起木剑将符咒贴在上面,由下至上滑动。正完成术式之时,撒旦一把抓住何羚燃的后领,一脚跨出,用力将何羚燃甩出一个半弧。何羚燃瞪大眼睛朝着围墙边上的人飞去,一剑斩出一道剑气,脆弱的墙体被击得支离破碎,撒旦一步冲上去,从高处下落的人,还为接触地面便被撒旦几拳给砸了出去,摔到围墙上破出大大小小的窟窿。

  现在场面安静了许多,何羚燃呼呼喘着粗气,勾着腰轻笑望着撒旦。回望去,车夫将破旧的白褂子栓在腰间,露出被太阳烘烤出的古铜皮肤,肌肉分明一身血污,端着枪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何羚燃吓了个踉跄接着便跑了上去。

  何羚燃刚想问。

  “没事吧?”

  三个字都没说完,因为何羚燃发现,车夫双眼散漫,嘴微张开一条口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何羚燃望着车夫,发现他身上的血污与蓬头垢面的样子融合的十分完美,一副刚毅的硬汉模样......

  撒旦也走了过来,冲着何羚燃摇头,也表示遗憾。同时撒旦也实为震惊,人类居然为梦想能豁出性命,明明可以不跟过来的。

  何羚燃闭起双眼,哽咽一口,拽紧拳头转身离开,何羚燃对撒旦肯定到,他是一个硬汉!何羚燃与撒旦走进一栋建筑内部,两层楼,看着像是一栋大型停车场,内部空荡荡,就几口大炖锅留在这里。

  撒旦环顾四周说。

  “像是教堂,你看有长凳。”

  何羚燃说到。

  “像是食堂!应该是吃饭的地方。”

  撒旦走到炖锅前,说。

  “应该是才吃过的,里面还有剩菜。”

  何羚燃疑惑问到。

  “那人呢?全死外头了?”

  话音刚落,听见楼上一层的房间刷刷开门的声音,随后又是喷火的枪口。何羚燃贴上一枚符咒,一记翻滚躲到长凳下,子弹刷刷将凳子射穿,打在何羚燃背上在四处乱弹。

  撒旦吼到。

  “何羚燃!”

  空中飞下来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何羚燃瞪着眼睛,手雷爆炸符咒可挡不住了,何羚燃一手撑地空中翻出一圈。两只手臂抱在胸前,一手握着木剑,另一手夹着符咒,对着还为爆炸的手雷一声喝!将符咒扔出去。

  手雷落到一半,被弹了回去,在空中炸开。整个建筑随之颤动,换子弹的间隙撒旦一鼓作气,两步登在墙上,夸上二楼。

  众人惊呼到。

  “什么东西他们,打不死!”

  何羚燃从楼道口上去。

  ——退!

  堵在门口的数人统统闪开,两人横冲直撞对二层进行清扫。在他人的眼中何羚燃与撒旦如同怪物一般的存在,再是训练有素的人也感觉压抑。

  强大,不死。

  一场冲突平息下来之后,何羚燃抓起一个人的衣领问到。

  “你们是什么人?”

  倒下的人都哭出声了,为什么自己输的不明不白。

  这人吼到。

  “认都不认识,你们干我干嘛!”

  何羚燃说。

  “你们端着枪过来,你们开什么枪啊!”

  这人说到。

  “你们来这里不就是要剿灭我们嘛!”

  何羚燃又问。

  “那你们有这么多枪是要干嘛!”

  这人回答。

  “就是独立,就是恐怖分子!”

  何羚燃叹口气,说。

  “你说恐怖分子是不是该剿灭。”

  这人委屈到。

  “你都不认识我们!”

  何羚燃再看看四周,似乎仅仅是人类而已并没有恶魔,再次问到。

  “你们为什么选在这扎营?”

  这人回答。

  “这隐蔽啊!”

  何羚燃有些失望地放下这人,回头看看撒旦,说。

  “扑空了!”

  撒旦侧过半脸,说到。

  “不,他们还有同伴!”

  这人说。

  “哪还有人呐,跑了吧?”

  撒旦说到。

  “似乎在下边,地底下!”

  何羚燃再次将手中的人摔到地上,回头对撒旦问到。

  “真的么?”

  撒旦看了看脚底,说。

  “有点弱的样子,但他们地下好像不浅呐。”

  说完撒旦再望向地上躺着的人,这人使劲儿地点着头,何羚燃这才安心。

  撒旦问到。

  “下面怎么去?”

  这人指了指拐角,说。

  “那有部电梯!”

  何羚燃与撒旦几步便跨了过去,简陋的电梯‘咔吱,咔吱’往下落。一阵颠簸落稳了脚,何羚燃拉开电梯门,下面混混荡荡,高高低低的支架上全部摆放着形形色色枪支弹药,视线极差。

  何羚燃吸一口,说。

  “我的天,这的枪支弹药够不够一个军队的?”

  这样说或许有点夸张,但这是何羚燃迄今为止见过最多的储备。

  何羚燃又问到。

  “他们在哪?”

  撒旦指了指左边又指了指右边,说。

  “两边都有!”

  何羚燃开玩笑地说。

  “这里这么齐全,会不会有核弹头啊?”

  撒旦也笑了,指着前面说。

  “前面不就是么!”

  何羚燃吓出一生冷汗,几步走过去,之前视野不开阔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才看清楚这是一颗导弹吧!

  突然传出一声枪响,不过子弹撞击到某一处的金属上,当的一声响,何羚燃撒下意识捂着耳朵腿向后面狂奔去,样子有点像过年小孩子放鞭炮。

  撒旦不解到。

  “你在干啥?”

  何羚燃拍着胸口说到。

  “我操,要是打中核弹,怎么办。”

  撒旦说。

  “那你跑这么点距离也没用啊,这是战术性核弹,没事儿不是常说的原子弹。”

  何羚燃翻了个白眼,差点没被撒旦的话气死,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挖个这么深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