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要落下帷幕,天地一块印成朱红色。撒旦揉揉头,闷哼一声坐起来。

  撒旦叹口气,说。

  “活过来了!”

  何羚燃递过去一杯水,说。

  “还真有你的啊!”

  撒旦笑着接过水,低头说。

  “惭愧,不胜酒力......”

  撒旦四处望望,用手指了指,问。

  “这里?”

  何羚燃叹口气,摊手耸着肩。

  三老头还积极地勘察着,回头说到。

  “不会错的就是这!”

  潘多拉熬了一锅炖菜,撒旦闻着味便坐了过去。何羚燃感觉皮肤有些瘙痒,便拉衣领瞧了瞧......

  撒旦盯着一锅菜,问。

  “没有肉么?”

  潘多拉皱着眉头解释到。

  “这些都是大爷自己种的,没污染!”

  撒旦强调到肉,来这两天没吃过一顿肉,撒旦开始抗议这样的生活了。何羚燃刚坐到炖锅旁,用汤勺盛一碗。

  何羚燃得意洋洋,端着炖菜对撒旦说到。

  “没吃过苦的孩子真是令人头疼!”

  说完将嘴放在碗边喝上一口,眉头一宁,转头望着潘多拉。

  潘多拉笑嘻嘻地说。

  “那个,大爷们没带调料出来,所以......”

  何羚燃无助的双眼盯着手中的碗,最终将它放到地上。三个老头也坐下来,不断分着炖锅里的食物。撒旦一看三老头吃饭地速度,不住咽了口唾沫。

  三老头一边狼吐虎咽一边说。

  “原来还可以这样吃啊!”

  “真是太好吃了!”

  潘多拉问到。

  “那你们平时怎么个吃法?”

  三老头疑惑地回答。

  “不是从地里拔出来就可以了么?”

  何羚燃心疼地望着三老头,问。

  “那你们买个炖锅干嘛?”

  “装水啊!”

  何羚燃彻底没话说,再次端起碗,再难吃的东西也得咽下去。

  撒旦再一旁看不下去了,说。

  “要不,留点给我?”

  何羚燃将碗递了过去,里面还留着最后一块菜。撒旦还没接过去,何羚燃手一抖一碗直接掉到地上,撒旦双眼都快瞪出来,双手停在空中颤动着。可回头一望何羚燃,何羚燃眼睛瞪得比撒旦还要大,面目狰狞到一块,额头滚落着豆大的汗珠。

  撒旦小心翼翼问一声。

  “何......何羚燃?”

  何羚燃滚抱住左肩滚到地上,潘多拉将他扶起来,拉开他的衣服,从心脏到左肩头皮肤漆黑一片,血管隆起杂乱纠葛着,像是一层保护壳从肉里长了出来。

  何羚燃捂住左肩,痛苦地磨出声音。

  “该死!”

  汗液顺着脸颊滚进眼里,何羚燃在水雾朦胧的眼睛里看出手上这东西似乎还在生长。

  潘多拉从后边摸出一把刀,着急地说。

  “怎么办啊?何羚燃,难受么?”

  何羚燃痛得直蹬腿,吼到。

  “你看我这样子像不能受么?”

  潘多拉着急地继续说。

  “那怎么办啊?要不我帮你切下来吧!”

  撒旦望着何羚燃吞了口唾沫,同样着急地说。

  “我,我帮你咬下来!”

  何羚燃抱着肩头面目狰狞地说到。

  “你们......两个孽障!”

  老头走了过来,俯下身子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说。

  “你们不能用这么粗暴的办法!”

  潘多拉问。

  “你有什么办法么?”

  老头自信地微微一笑,说。

  “我怎么可能知道!”

  老头冲背后叫到。

  “来,来看看,你们二大爷见多识广,平时就喜欢读书看报,博学多才呐!”

  又一个老头走了过来,说到。

  “这么说我就怪不好意思了!”

  老头走到何羚燃身边拉着左手,瞧了半天,面色凝重,想了半晌。

  他说。

  “这个,古书上记载,用童子尿,加上我们几人的血!”

  撒旦疑惑地望着老头,这办法有用么?几人对视着,纷纷露出难色。

  撒旦说。

  “这个,我之前有没有,那啥的时候啊?”

  说完四处望了望。

  潘多拉皱着眉头问到。

  “童子尿可以用女孩的么?”

  老头们嘀咕起来。

  “这个!好像不可以吧。”

  “没听说童子尿是女孩的,似乎都是指男孩的吧!”

  一位老头走了过来,说到。

  “这个,我年纪虽然老了点,不过也还是,你们三大爷也是!”

  接着另一个声音附和到。

  “对,对,对!”

  撒旦转头望着何羚燃,疑惑地问。

  “可以么?听上去没问题,就是年份久了点,可能度数有点高......”

  何羚燃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老头端起碗,神气地走到一旁,一会又端着满满一碗走过来。潘多拉与撒旦两个纷纷捏着鼻子望着何羚燃,何羚燃望着满满当当的一碗艰难地吞口唾沫。

  撒旦与老头纷纷将血滴到碗里,老头端到何羚燃面前,抓住何羚燃的头,全部给灌了进去。

  撒旦问到。

  “感觉怎么样?”

  何羚燃依旧是那副模样,说到。

  “不怎么样啊!”

  几个老头纷纷讨论起来,应该是剂量不够,于是再给何羚燃来了一碗。

  何羚燃长长舒一口气,似乎真的没有这么疼了,再看看左肩黑色的东西像是停止了生长。何羚燃用手敲了敲左肩,发出闷声,完全感觉不像是自己的皮肤,手背擦着额头的汗珠。

  何羚燃有气无力地问。

  “这个方法是哪本古书上记载的?有没有记载彻底根治的办法?”

  老头笑眯眯地说。

  “小说啊!好多小说上都说,童子尿包治百病!”

  在这一瞬间,何羚燃觉得应该是手臂自己停止了生长,顿时感觉胃里一阵恶心。

  潘多拉安慰到。

  “童子尿是药引子,这点没错的。”

  三老头还在一旁拍手叫好,说到。

  “哎呀,小兄弟,你这是海量啊!”

  何羚燃双手锤到地上,拽紧了拳头,心中问到这一帮人是我上辈子欠得债,感觉应该欠太多了......

  刚以为完过一劫,还没松上一口气,一只冷箭射了出来,直接钉在何羚燃心脏处,何羚燃惊恐地盯着胸前,似乎伪化令皮肤坚硬了不少,箭并没有刺穿心脏而是留在表层。

  撒旦警觉地望着四周,小说到。

  “谁?”

  何羚燃感觉这一箭似曾相识。

  何羚燃大喊着。

  “老大爷、潘多拉,你们先躲到车后。”

  撒旦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方,何羚燃看了看前方除了黄沙别无他物。风浮躁地吹起一阵沙尘,前方滚滚一片浑浊,从沙尘中若影若现出现一个人影,步伐缓慢,一步步向何羚燃与撒旦走了过来。

  何羚燃不用多想,来者肯定不打算谈和,便说到。

  “撒旦,我们走!”

  撒旦冲何羚燃点了点头,两人齐步奔了上去。那人原地不动,向后挪动一步,左手反拉,是一张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