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愁眉苦脸地坐在石凳上,前面是一张圆形石桌,石桌对面站着高大的纳奥姆多。而撒旦头疼的是,那家伙根本不听自己的苦衷。纳奥姆多也没讲撒旦关起来,因为全部人都挤在一个洞穴里,无数双眼睛盯着撒旦。
撒旦唉声叹气,他已经和纳奥姆多谈了将近两小时,可丝毫没有进展。
“我说,你们这样守着我也不是办法!”
撒旦连说话都已经有气无力。
纳奥姆多粗壮的手臂抱在胸前,微微闭上圆鼓鼓的眼睛。
“撒旦大人,我只承认你这一个王!”
撒旦不知道应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原来自己手下还有一位如此忠诚之人着实不易。
“可,可我现在又不能带你们打仗。”
纳奥姆多愤愤说到。
“王,为何不能,你是觉得我实力不够吗?”
撒旦烦躁地搓着头发。
“不是,你很厉害,是我的问题!”
纳奥姆多打抱不平一般说到。
“不,王就是王,没有任何问题!”
撒旦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真想把自己给拍死。
“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不想打仗!”
纳奥姆多张开眼睛望着撒旦,可撒旦看不懂野兽的眼睛里到底说着什么。
“不行!”
纳奥姆多仅仅简单说两个字,没说出任何理由来,便否决了撒旦。
撒旦气得跺脚。
“你是王,还是我是王?”
纳奥姆多这才毕恭毕敬地说。
“当然是您!”
撒旦又用命令的口吻说到。
“那好,我这个王说,现在不打仗!”
纳奥姆多这次很为难。
“不行!”
虽然很为难但他还是这样说了。
撒旦指着纳奥姆多,说到。
“你......你还讲不讲道理?”
撒旦不仅声音抖动,手指也跟着抖动。
纳奥姆多也长长呼一口气,他正气盎然地说。
“逆臣贼子不能留!”
撒旦只好顺着他说。
“是,但他们很强!那你帮我把他们铲平然后回魔界!”
纳奥姆多慎重得点点头。
“将他们铲除然后称霸这天下!”
撒旦一把将他打住。
“不不不,是回去!”
纳奥姆多也这样回应撒旦。
“不,他们必须臣服与您!”
撒旦明白这个大块头完全是按照他所想来指挥着自己。
“不,我是说回去,然后回魔界!”
纳奥姆多再次将手臂给抱了起来。
“不行!”
“你......”
撒旦指着纳奥姆多简直无话可说,转头招呼起旁边的喽啰。
“有喝得么?”
“有咖啡和酒!”
“这里有咖啡?”
撒旦酒是不想喝,咖啡喝了又怕晚上睡不着,再拿眼打量起环臂抱胸的纳奥姆多,反正都睡不着......
正当撒旦犹豫不决的时候,巡夜的守卫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有人在外头!”
纳奥姆多立马警觉起来。
“谁?”
那人回应。
“不知道,在车上没出来!”
纳奥姆多将残缺的战斧一把从地里拔了出来,扛在肩上。
“去看看!”
撒旦下意识反应到何羚燃!顿时精神不少。
“我要咖啡,咖啡!”
纳奥姆多转过头冷冷地望着他,未有做声儿,大步向外边走去。
没迈出几步,咚一声响,两个人被扔了进来,他们都是巡夜的守卫,倒在地上哀嚎着。
撒旦抬头一看,来者并不是何羚燃,大失所望。
青陆站在洞口,打量起里边儿的人,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缓步迈进这里。
纳姆奥多将扛在肩上的战斧双手托着,露出杀意的目光,身子却向后退了一步。
青陆笑着冲两人打招呼。
“两位别来无恙!”
纳奥姆多咧嘴说到。
“我记得你!”
青陆继续笑着逼近。
“我是不是得感到荣幸?”
青陆在转头笑眯眯看着撒旦。
撒旦立马回应到。
“我不认识你啊!”
青陆微微点点头。
“那你还是贵人多忘事啊!”
纳奥姆多低沉地问到。
“你来这儿干嘛?”
青陆还是拿出往常一样的绕弯子。
“来叙旧啊。”
青陆声音平稳毫无波澜,反倒是纳奥姆多愈来愈沉不住气。
撒旦在一旁也挤了挤眼睛,不由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紧,纳奥姆多也是一员老将,面对再大的场面也镇定自若,可如今来了位不速之客却令他自乱阵脚。那这人一定不一般,撒旦心都提到嗓子眼,他不知青陆的目的,但已经做着最坏的打算。
大不了,鱼死网破。
纳奥姆多低吼着。
“你想找麻烦?”
青陆随意地摆着手,无关紧要的样子。
“不不不,我不想!”
最后他低头目光尖锐地望着纳奥姆多的双脚,慢慢望上去。
“不过,你有麻烦!”
青陆缓慢地吐出威胁的字词。
纳奥姆多突然大笑起来,整个洞穴都充斥着他的笑声。
“你不想想你到底有多大本事说这话!”
青陆目光变得更为犀利。
“要是别的恶魔,我还感觉比较麻烦,但大家都是拼的战场经验,我觉得我有这本事!”
纳奥姆多想说些什么,都哽在喉咙里,变为低沉的嘶吼。
青陆又勾起微笑,说到。
“要不,你把撒旦交出来,我们还好说好商量。”
纳奥姆多彻底爆发出来。
“我们的王,绝不会再次落入你们人类手里!”
青陆收回笑容。
纳奥姆多一摆身子,将战斧握得更紧一些,厉眼瞪着青陆,一步迈了出去......
青陆双肩微微一抖,大衣徐徐落下,一刀抽出,刺向纳奥姆多。
一声尖锐。
青陆佩刀卡在纳奥姆多残破的战斧里。
青陆将战斧给拉了下来,战斧斩在地面上,一声响,地面碎出许多裂痕,佩刀上全秘密麻麻雕琢的咒文,咒文微微散着蓝色光辉。
“你真的不谈?”
纳奥姆多使劲抬了抬战斧,战斧搭在地上纹丝不动。
一声怒吼。
“不行!”
纳奥姆多牟足全力,佩刀朝空中飞了出去,落在撒旦不远处。
青陆一手微微向外一推,另一把佩刀稍出刀鞘。
撒旦虽然没太跟得上之前青陆的出刀,但是现在他从青陆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任何感情流露出来。
纳奥姆多再扬起战斧,一斧劈下去。
青陆眼睛向上瞄一眼,一刀拔出来,刚想向上一挡,随后一步后撤拖开距离。
连纳奥姆多也没能想到青陆会做出如此反应,从纳奥姆多两侧冲出两个杂兵。杂兵也没料到青陆反应神速,一步扑过去,刚好落在青陆跟前。青陆两臂大张,卡在两个杂兵喉咙处,向外猛力一推,顺手将左手的佩刀收到胸口,一击刺穿杂兵,但也没因此而停下,一刀直奔纳奥姆多而去。
纳奥姆多一斧子将青陆的佩刀劈在地上,青陆试着动了动佩刀,似乎被压得很死。于是手一松,碎步转过一圈身子,一脚翻踢在纳奥姆多胸前。
纳奥姆多连退几步,手中战斧也自然而然地脱离,但离手微毫,纳奥姆多立马一把抓住斧柄末端,因为青陆这时已经杀到他的跟前,战斧甩出一个半圈,青陆拔出佩刀,滑铲过去避开一击,再长扬一刀由下而上刺过去。
纳奥姆多疾步退后,虽然避开致命的一击,但佩刀刺瞎他一只眼睛,即便是失去一只眼睛,纳奥姆多像没事人一样,丝毫不在意自身的伤势,在一斧拦腰斩向青陆。
青陆抬刀一挡,却被纳奥姆多直接带了出去。青陆在空中旋转数圈像体操健将一样平稳落地,落地之后抖动抖动双脚。
青陆手里旋转着佩刀,漫不经心说到。
“看来真得上年纪了。”
佩刀在手中愈转愈猛,形成一个圆形盾牌。在洞穴中的恶魔士兵见纳奥姆多被刺伤之后,全都气势汹汹冲了上来,怒号着。
青陆本要几步冲上去,却被拦住去路。青陆游走在几人之间,身姿像舞蹈轻盈,佩刀在青陆两手之间扔来人去,不时撒旦看见时不时有残缺的手脚飞了过来,被斩落的恶魔瞬间化为乌有。
洞穴里充斥着各种哀嚎声,撒旦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一场以一当千的战斗,而且青陆没用一式符咒,全凭刀术,将他们稀里哗啦的战落。
“像是屠杀!”
撒旦咬着嘴唇喃喃自语。
根本就是一场屠杀,毫无人性的恶徒如今却被一个人类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撒旦根本不想帮纳奥姆多,但该不该同情弱者,撒旦暂时拿不定主意。一想同情弱者,不如同情一下自己,或许转眼就成了刀下亡魂。
“对不住了大兄弟!”
撒旦心里默默念叨着,瞧瞧站起身子,往洞口处挪动。
青陆一刀刺穿一个恶魔,翻滚一圈捡起掉落在地上另一把佩剑。四周的敌人还源源不断地扑上来,青陆两刀交叉挡在前面,脚下移出一步,两手一划,斩出一个圆。看似只是一刀,可扑上来的恶魔身子上都出现数到斩痕,恶魔七零八落散成碎块掉在地上。
青陆摆着双臂扑向纳奥姆多,用刀柄重重地往战斧上一杵,纳奥姆多震得手臂发麻,不得不不加上另一手端稳战斧。随后青陆顺势手一抬,空中斩出一道淡蓝色光痕,战斧被从中间齐斩斩切断,还毫不脱离带水得将纳奥姆多的右臂斩落。
纳奥姆多眼睛微微朝地上转去,右臂不断喷涌出暗红的血腥。咬牙切齿地用左手在右肩上狠狠抓一把,将破损的肌肉捏紧止血。再漫不经心捡起地上的战斧,纳奥姆多正言问到。
“我记得你,曾经和你交过手,但战场还没能自报家门!”
纳奥姆多停顿片刻,突然怒号到。
“在下,纳奥姆多!”
青陆左手一甩,佩刀划破空气发出呼呼声,再正举在胸前。
“青陆!”
两人自报家门完毕,猛一提步相互冲撞上去。根本无法捕捉两人的身影,只有平白无故穿出极大的金属碰撞声,与若隐若现的火花,可以大概知晓两人的位置......
随后一把佩刀飞了出来,插在撒旦眼前,一头深深扎在洞穴岩壁上,撒旦尴尬地转头望着青陆,青陆还没有空暇理睬他。
刀斧相接,闪出一丝火花,青陆与纳奥姆多四目相对,两人不再走动,一脚踏出去地面被两人踏得支离破碎。两人刀斧疯狂向对方砍去,已经瞧不清楚刀斧的形影。
喝!
两人均一声怒号。
战斧彻底粉碎,成为随风而逝的尘埃。青陆乘胜追击,丝毫不给纳奥姆多喘息的机会,膝撞,再一刀插入纳奥姆多的左肩,将纳奥姆多钉在地上。
纳奥姆多根本无法挣脱。
青陆吐出冰冷的话语。
“你输了!”
纳奥姆多满腔怒火却没有丝毫办法,唯一能做得仅仅是用左手狂砸着地面示威。
青陆缓步走到撒旦身旁,拔出插在岩壁上的另一把佩刀。
“撒旦你到车上,何羚燃让我将你带回去!”
撒旦疑惑地仔细盯着青陆打量一番。
“何羚燃?”
青陆不做回应地点点头,转身走向纳奥姆多。
撒旦心里嘀咕着何羚燃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厉害的小弟?
等撒旦厉害这里之后,青陆再拔出纳奥姆多左肩上的佩刀,纳奥姆多迅速爬起身扑向青陆,青陆用肩头直撞在纳奥姆多胸口,纳奥姆多支身飞向后边的石壁,最后伴随一声沉闷的响动,纳奥姆多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青陆甩了甩佩刀重新收回刀鞘,喃喃说着。
“消停一会也好。”
转身青陆缓缓迈出洞穴,撒旦已经乖乖坐在车子上恭候多时,双手规矩地搭在双腿上,腰杆打得笔直,这一幕看得青陆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