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羚燃早早回到出租屋,开始收索兰雪给他的具体位置,全部整理完毕之后,又盯着纸条发愣。
周茶汛?这便是何羚燃所要找得人,本是毫无畏惧,可兰雪说的一番话令他不得不多长个心眼。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等撒旦与潘多拉回来,何羚燃还一个人坐在屋里发愣,以至于撒旦走他身旁都未有察觉。
撒旦拍了拍何羚燃,吓了何羚燃一激灵。
何羚燃拍着胸脯望向撒旦。
“吓一跳,你干嘛啊?”
撒旦也拍着胸脯回答。
“我才被你吓一跳,你再干嘛,更失心疯一样。”
何羚燃又盯着撒旦瞧上半天,嘴里喃喃着,恶魔么?
撒旦预感大事不妙,朝潘多拉喊到。
“这孩子疯了!”
潘多拉走出来睁大眼睛望着何羚燃,略微心疼地问到。
“怎么了?失恋了?”
说完将手放在何羚燃头上轻轻抚摸。
何羚燃一脸无奈地望着家里的活宝二人组,任由潘多拉像是泰式洗头一样搓着自己的头发,对撒旦说到。
“撒旦,有件正事儿!”
撒旦抖了抖精神。
“正事?多正?”
何羚燃拍了拍潘多拉的手。
“别洗了,别洗了!”
何羚燃正言对撒旦说到。
“打听到一个情报贩子,我们要不要去问问?”
撒旦一拍桌子,激动起来。
“当然,这是好事啊!”
何羚燃继续说到。
“关键这个人还和恶魔打交道!”
撒旦也托起下巴思索起来。
“和恶魔打交道,那是个两面派?”
潘多拉一旁附和到。
“两面派不是最遭人恨得么?那怎么确定他还活着?没被恶魔给玩死?”
何羚燃皱了皱眉头。
“说明这人还是有一定实力的,我是怕,暴露撒旦你的踪迹!”
撒旦也皱着眉头。
“那你想?”
何羚燃吞口唾沫。
“我想独自去找那个人!”
撒旦立马否决到。
“不行,是敌是友都不清楚,你一个人,不放心。”
何羚燃低头沉思一阵。
“但万一他与恶魔串通一气,我们岂不是遭殃了?”
撒旦眯起眼睛留下一丝缝。
“是谁给你的勇气,认为对方不会出手?万一对方看你一个人请你吃闭门羹呢?”
何羚燃面色更加难堪。
“那?还是一起去?”
撒旦点点头,拍着何羚燃肩头说到。
“放心吧,不会让你有事的!”
何羚燃欣慰地看着撒旦。
“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怕你拖后腿呐!”
撒旦继续说到。
“那走吧!”
“现在?”
何羚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撒旦拽下楼,坐到车里何羚燃踌躇地说到。
“是不是太着急了?晚饭还没吃呢!”
撒旦抖了抖精神。
“你怕了?”
何羚燃一声冷哼。
“我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随后一声轰鸣扬长而去,跑上两个钟头,停在一处山脚下,何羚燃头一歪。
“就这上头!”
撒旦兴致勃勃打开车门跳出去,这一出去眉目就缩到一团。何羚燃熄火下车见到撒旦反常的举动,于是问到。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撒旦四处张望,顺手指了指山上。
“说得没错,是和恶魔打交道。”
何羚燃顺着撒旦指的方向望去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怎么上面有......”
何羚燃话没说完,撒旦接着说到。
“怕不止一个啊!”
何羚燃盯着上头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这次凶险了!”
但又一想,哪次和撒旦一起不是凶险。于是大步朝前迈着,撒旦还在后头一个劲儿的喊,何羚燃像没有听见似的,丝毫没有停歇的样子。
深夜树木随着晚风一并张牙舞爪的叫嚣着,模样格外慎人,一路上也只是凉风嗖嗖并没有多大异状。
山路不知走上多久,撒旦将走在前头的何羚燃一把抓住。
“他们动了!”
何羚燃谨慎地环顾起四周,一路上风吹草动,其实何羚燃早是惊弓之鸟。
“在哪呢?”
撒旦打眼瞧了瞧上头,紧接着从上头落下两个黑影挡在两人之前,模样与之前被封在大山里的绿甲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落下两人散着苍白头发,黑色的血管在骨肉分离的脖子上膨胀缠绕着,瞧着穿着打扮有点古代将士的味道,身上披得应该是某种藤甲,黑压压一片也看不出个具体。
何羚燃打量打量眼前的两人。
“这像僵尸啊!真是恶魔?”
撒旦点点头。
“一身恶魔的味道。”
何羚燃打趣的笑到。
“这几个可比之前遇到的帅多了!”
两个恶魔拿眼盯向撒旦,虽说是眼其实是脸皮下的黑色窟窿,瞧上一阵之后,朝撒旦猛扑过去。撒旦侧身一躲,从两人攻击间翻腾出来。何羚燃握着木剑一剑刺过去,似乎两个家伙并不多理会何羚燃一样,猛一蹬地从这撒旦又奔了过去。
何羚燃苦笑到。
“我就说不带你来吧!”
撒旦在两个恶魔连环的攻势下丝毫没有喘息的时间,更没有功夫与何羚燃说闲话。何羚燃木剑一打,一枚符咒奔着撒旦而去。
——退
扭打得难舍难分的三人被符咒通通弹开,何羚燃两步上去,一剑劈头盖脸而下,一个恶魔伸出手臂欲挡下一击,却没料想被一剑切断。
另一个见状一记重拳朝何羚燃胸膛挥了过去,一声惊响,嘡啷,又是一截胳膊飞到半空中,倒在地上的恶魔似乎并不多在意,何羚燃瞧见一丝诡异的笑容,两人同时反蹬一脚,顺势将何羚燃踢到身后树干上,树叶稀里哗啦漫天飘下。
何羚燃嘴里猛吐一口温热的血液,愁眉苦脸望向撒旦。
“他们不怕死啊!”
撒旦一旁对何羚燃耸了耸肩,这家伙与之前遇上的的确不太一样。
嗖,何羚燃只感觉迎面一阵凉风,一晃神的功夫恶魔已经站在他身前,或许是夜晚这两个黑鬼一身黑压压,根本难捕捉到踪迹。
黑鬼抬脚直击何羚燃胸膛,何羚燃支身飞了出去,期间不知碾断多少树枝,另一个黑鬼拖着不齐全的四肢正与撒旦展开肉搏,穿梭在树林之间,光是拳脚的声响也震耳欲聋。
何羚燃后腿猛蹬在树干上,这才刹住了身子,再全力一蹬,整个人弹了出去,摸出一枚符咒在木剑上一擦拭,木剑缓缓绽放出亮白,借着亮白愈来愈强烈,何羚燃整个飘到黑鬼的上头。明亮的光彩刺得何羚燃双目落泪,一重劈,黑鬼见状竟然不躲不避,迎头而上,一道剑气直接将黑鬼斩成两段。
落地之后何羚燃猛吞唾沫。
“这......没智商啊!”
撒旦还和另一个黑鬼几聚几分,撒旦几拳落在黑鬼身上似乎毫无作用,可吃了对方几拳,撒旦却心里发紧,感觉敌人有用不完的气力那般。
何羚燃佝偻着腰喘着粗气,片刻之后,再一擦拭木剑冲着撒旦奔了过去。
撒旦斜眼一瞄,一把抓住黑鬼的脸,一记膝撞顶在对方腹部,顺势猛一扔,黑鬼四仰八叉朝何羚燃飞了过来。
再是一剑下去,亮白的剑气又将黑鬼破成两段。
何羚燃长呼一口气。
“很轻松嘛!”
撒旦皱了皱眉头说到。
“是不是......太轻松了点?”
话音刚落,何羚燃瞧见,被劈成四段的两个黑鬼竟飘了起来,身子如烟如沙,细细破碎成尘埃,正聚合在一起。
何羚燃干笑着望着撒旦,朝后面退了两步。
两个黑鬼的尸体缓缓柔和到一块,形成一个新的身子,身子还长大不少,垂着头在何羚燃面轻轻晃着,无酒三分醉的样子。
何羚燃望着新生的高大个儿,暗问到撒旦。
“这......打还是不打?”
没等撒旦回复,黑鬼一跺脚,猛跳过来。黑鬼本来手无寸铁,可跳来的途中,两手空中一划,一根数米长的武器从手中抽了出来,像一根细长的棍子,上边附着这黑紫的火焰,空中火焰划出一道半弧。
何羚燃与撒旦纷纷后退,火焰贴着何羚燃胸口划过,这样近的距离没有感受到一丝温度,可胸口衣服被灼烧出一条大口子,上面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火点,赶紧用手将火星拍灭,何羚燃感觉钻心的疼,低头瞧了瞧手,被几点火星烧得皮开肉腚。
黑鬼一击完毕之后,手中依旧空无一物。撒旦看看何羚燃的模样不住自己也吞一口唾沫,大概也猜得到对方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果不其然,黑鬼一步跨到撒旦身前,抬手一击劈斩,空中又划过一道火焰。撒旦伏地翻滚到一侧,正要抬腿一脚,黑鬼向后一撤顺势抬右手空中一横斩,又划出一道火焰。无奈之下撒旦只得向后发力猛跳出去,一屁股跌在地上。
何羚燃瞧准时机,黑鬼正背对他,剑与符咒已经握在手里,一剑劈过去,剑气直奔黑鬼。黑鬼回转过身时已无处可逃,两手拉开一道火焰与剑气硬碰到一起中间绽一团煞白的亮光,紧随着火焰败尽,烟雾中一道符咒飞了出来。
——退
黑鬼被击飞出去,而在其后,撒旦早就准备好等着黑鬼飞过来,一脚飞踢再将黑鬼给踢回去。
黑鬼支身飞过何羚燃头顶,空中又抽出一支火焰的棍子,但这一节比之前的更长,一牟劲奋力朝撒旦投出去。
一枚正燃烧着的投枪愈来愈近,撒旦几步连退,被一颗高耸的大树挡住去路,猛一低头,侧脸朝上头看,投枪滑了过去,火星落在撒旦脸上,疼得他咬牙切齿。随后黑鬼在地上翻腾几周又站了起来,撒旦身后的大树被击穿出一个窟窿。
撒旦回头瞧瞧长呼出一口气,甩着胳膊,咬一口嘴唇又朝黑鬼冲了过去。何羚燃紧随其后,两人朝黑鬼夹击。黑鬼脑袋左右望了望,两手一甩,两段黑紫色的火焰棍握在手中,连挥六下,身子被火焰团团围住。何羚燃与撒旦刚一近身只得退回来,黑鬼瞧两人退后一步,自己也向后跳出火圈,在空中两节短棍拼接出一段投枪。何羚燃与撒旦被火焰挡住视线,等瞧见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时已为时已晚,危机时刻撒旦伸手将何羚燃一把推了出去,两人紧闭着眼,感觉一阵凉风挂过脸颊......
何羚燃再睁开眼时,瞧见撒旦正跪在地上痛苦不堪,撒旦一手捂住右胳膊,右臂齐肩被投枪斩断。正欲上前去关切撒旦的伤势,跑到一半何羚燃眼瞅着又一枚投枪飞了过来,只得迎面踹撒旦一脚,自己也跟着后仰倒地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