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再次走了过来,一拳挥过去,刚要跳出去,兰雪却意识到已经没有足够的气力,一拳直接将其击落,长刀散落在地上,突如的疼痛感让兰雪在地上挣扎半天。

伪再次提起手臂准备落在兰雪身上,这时撒旦竟冲了过去,用双手接下这一拳。

力道一时半会与伪僵持不下。

有没有什么办法?何羚燃心里急速算计着。

“看来我们也快逃吧。”

撒旦似乎快支撑不住了。

兰雪在地上挣扎着,捡起长刀再摸出一枚符咒将其划破

——雷决

随着一刀划过一道亮白砸到伪的身上。

可伪并没有停下动作。

撒旦咬牙说着。

“怎么回事?看来这个傻大个感触有点迟钝啊!”

兰雪焦头烂额地问到。

“那?没有办法杀了它吗?”

兰雪一时间也没了法子,面对这样的东西,她内心充满了绝望。

灵魂?何羚燃似乎想到了什么......

何羚燃再次奔跑起来,几步冲了过去,途中拾起木剑,借着撒旦的身子一步蹬了上去。

兰雪紧张地呼喊着。

“喂,你干嘛?”

何羚燃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不知他下一步又要做出什么惊人地举动。

只见何羚燃反握着木剑,对准伪的正脸狠狠扎了下去。

伪举起手臂想要挡下何羚燃,可一剑快先一步深深陷入其中。

何羚燃双臂掉在木剑上,死死不松手,他怒号到。

“你他妈张嘴啊!”

随后几脚猛踹在伪的脸上。

在半空中的何羚燃,回头呼叫着撒旦。

“撒旦,帮我将它嘴打开!”

“什么?”

撒旦不知何羚燃这又是唱哪出,可事到如今还是信他一回。

撒旦一跃而起,双腿在伪的头上猛踹。

伪的身子正向后倒去,同时又向后退了一步保持重心,这时它终于再次张开血盆大口。何羚燃看准时机,借助扎在伪手臂上的木剑将自己荡了出去。

‘咕咚’像是石头沉入河水。

在伪咬上牙关的一瞬间,何羚燃滑了进去。

“何羚燃!”

“喂,你搞什么?”

伪却像吃了什么脏东西似得,大张着嘴,长吐出舌头,唾液流了一地,整个身子在警厅里面打转。

“他在做什么?”

兰雪额头上不住滚落下冷汗,心里不禁为何羚燃提紧。

撒旦也同样担心到。

“看上去,傻大个并不舒服啊。”

何羚燃掉到了底部,四周漆黑一片,空间漫无边际,细细一听,这里回荡着无数哀嚎

——无数可怜的孤魂在这里游荡

何羚燃摸摸了口袋里的符咒。

他用歉意的口吻说着。

“抱歉啊各位,虽然我们无冤无仇,但这次为了活着的人们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次你们成不了佛了,也不能轮回转世了。”

何羚燃闭上眼继续沉重地说着。

说完,摸出几枚符咒,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液涂抹在符咒之上。

一抛,符咒飘飘洒洒落了出来。

这也是何羚燃继承爷爷留下得古老符咒,通常是用于宁顽不灵的恶鬼......

——引

何羚燃嘴里念念有词,一瞬间符咒化作蓝色火焰将四壁照得通亮。

灵魂正在痛苦哀嚎着,何羚燃知道这一定很疼,无数灵魂随着符咒一并燃烧。

......

伪也因体内灵魂的燃烧而着火,身体正一寸一寸地化为乌有。

撒旦咧着笑着,从心底发出的微笑,说到。

“他杀了伪体内的灵魂!”

回想起上一次,撒旦感慨着,这小子在要紧关头总有出其不意的法子。

潘多拉将手抵在胸口紧张地问到。

“成功了?”

兰雪将刀杵在地上喘着粗气说到。

“看来是。”

随着伪的燃烧殆尽,何羚燃也显现出来,他也被自己的火烧得灰头土脸。

“嘿!”

何羚燃用手指比划出胜利的姿势。

“走吧!”

何羚燃轻声招呼着各位,身上还包裹着蓝色火焰就迈动着步伐走了回来。

“欸?”

“啊!”

“变态!”

......

何羚燃刚走到两位女孩面前,火焰竟然褪去得一丝不剩......

除了脸上一面多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何羚燃浑身别无他物。

何羚燃双手捂着脸,愤愤不平地说到。

“你们这样对一位英雄是会遭天谴的!”

四人也从警厅逃离,何羚燃上身穿着撒旦的T恤,下身裹着报纸,幸好夜里路人不多,不然何羚燃肯定声名狼藉。

兰雪幽幽地说到。

“想不到这一次竟与恶魔联手。”

撒旦也懒得再多说。

“别把我说的十恶不赦。”

“是你们!”

兰雪强调了一遍,针对是恶魔这一类族群。

她继续说到。

“那怪物也是你们造的!”

看样子是怎么也不肯饶恕恶魔。

何羚燃双手提着报纸,好奇地问到。

“会是用什么能力造出这样的东西呢?”

兰雪沉默了一段路程,寂静的小路上,只听得到虫子欢快的叫声充斥在耳旁。

兰雪想了想,若无其事地说了出来。

“听闻是契约。”

“噢,契约啊。”

潘多拉重复着那句话,当然她也不知道契约到底是何物。

明明只有一段距离就到出租屋,何羚燃却停下了脚步,完全不顾身上狼狈的形象。

何羚燃小声问到。

“你说契约?”

反应了半晌,何羚燃双眼露出惊恐的神色,嘴里还重复着刚才的话......

兰雪再次好心叮嘱何羚燃。

“是啊,所以你还是少和恶魔来往。”

但她有所不知,似乎一切为时已晚。

接着,兰雪四处望了望。

“好了,就此别过,先绕你一命吧撒旦,下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你的!还有我叫兰雪。”

说完甩了甩头上糟糕的头发,迈着步伐消失于黑暗之中。

何羚燃双眼惊恐地盯着撒旦,是猜疑、愤怒。

撒旦也同样停驻步伐,低下头,用惊恐地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双手......

他只知道契约能使他找回力量,真的仅此而已......

潘多拉看出了何羚燃的异样。

“何羚燃,你怎么了?”

何羚燃奋力甩开潘多拉安抚的手......

何羚燃用冰冷的口吻质问着撒旦。

“是之前对我用的那个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撒旦说不出话,其实他想说太多,只是所有东西都哽咽在喉咙里,发不出声儿。

撒旦将头转了过去,往喉咙里哽咽着唾沫。

路灯稀松地照耀在三人身上,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

何羚燃觉得四周的虫鸣声愈发地吵耳,他跑了出去,应该是逃离了这里......

“喂!”

撒旦叫唤着,此时他也如实地感应出一种属于人类的情感

——愧疚

为什么会这样?撒旦自己也说不上来,虽然人类世界里做错事表示歉意是理所当然的,但对于恶魔而言......

撒旦只知道自己冲进了出租屋内,抓起一些衣物。

“潘多拉你先回去吧。”

撒旦匆匆与潘多拉告别。

夜晚,空中突然地落下一丝凉意.

“下雨了?”

何羚燃坐在桥下的岩石上,将整个身子抱成一团。抓紧着裹在身上,不知哪里捡来的遮羞布,而撒旦的T恤早被他撒气地扔了出去。

此时他的心里一团乱麻,想到伪恶心的面目,没有心智,没有感触,想到这些,他宁肯自己结束生命。

头痛,浑浊的视力,呼吸不畅。

何羚燃苦笑着自己,难道已经开始失去理智了?

“我将不再记得亲人,朋友,爱人,行尸走肉般,还算活着么?”

何羚燃拷问着自己。

雨水滴落到河面,夏日的雨水总是来势汹涌,一会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雨水的叫嚣声中。

掩盖过何羚燃的哭泣声......

久违的眼泪和内心的不甘。

正值这时......

“喂!”

“之后的事再做打算吧!”

在何羚燃耳边响起的声音,朦胧的眼眸回望去,还是那个皮肤略微暗沉,扎着小马辫的男人。

何羚燃有气无力地骂着。

“撒旦,你个混蛋!”

撒旦浑身被大雨淋得通透,脸上也交乱纵横着水滓,目光中包涵着太多情感。

他将带来的衣物丢给何羚燃。

撒旦低沉起来。

“这样下去会感冒!”

但现在他不敢和何羚燃目光对视,便把头转向另一边。

“可能,我快不是人类了,我感觉我正在失去神志。”

何羚燃用最后一丝气力,说出带着绝望的话。

何羚燃晕了过去,万幸的是,是因为没有吃饭,再经历长时间的体力活动而导致得体力不支。

看着何羚燃平稳地呼吸,撒旦才大松一口气,这样至少方便搬运......

撒旦为何羚燃潦草地穿上衣物,在将他背在背上,路上撒旦嘴里喃喃自语着,却愈发坚定。

“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总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