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带着洛洛和薇汐离开地下四层之后，可可娜教授这才进入了门后的管制室，艾卡也连忙跟上她的后脚走了进去。
帝都守备局地下四层的管制室没有一丝杂音，通体黑色的巨大服务器机箱整整齐齐地排列，不同颜色、数以万计的指示灯忽明忽灭。
“一点也不觉得热啊。”
普通的机箱都是使用内置风扇来散热，热量会排放到机箱外。可可娜教授的研究室在冬天即使不开暖炉，依然有一种暖和的感觉。
但是这个房间并没有闷热感，反而带着一丝丝凉爽。
“这种规模的服务器都是用液氮降温，而且这里不是完全封闭，有一种魔力流动的感觉。”
“是……这样吧……”
艾卡对魔力的感知力很低，很早以前就被泠指出来了。
所以可可娜教授所说的魔力流动，他完全没有感觉到。
“不要到处乱碰。万一不小心启动什么防范设备，我们就都要死在这里了。”
“好、好的。”
被可可娜教授斜眼看着自己，艾卡只能乖乖地收回想要感受一下未知技术的手。
“说起来，这里一两周前还被奇怪的人入侵了，所以这一次才会让我来修复啊。”
这种事情没有在新闻中报导，艾卡确实听说帝都在那个时间段正处于混乱的时期。
连帝都守备局都能侵入的人，造成的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不过这里的防范设备还是挺厉害的，据说可以一个人打倒几个小队的入侵者也被它抓住了。”
“好危险……”
艾卡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随意触碰机箱。
紧跟着可可娜教授跨过地上缠绕的一条条线缆，在机箱组成的迷宫中穿行了一会儿，可可娜教授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里应该就是整个系统的核心吧。”
两人的面前是一块竖起放置的巨大水晶柱，上下两端悬浮在绘有魔法阵的台座上。
离台座足够近的时候，艾卡已经能够感受到微弱的魔力流动。
台座的正前方有一人高的控制台。可可娜教授将艾卡背着的终端机拿了出来，用一条线缆连接上控制台。
什么都没有显示出来。
“果然这样是不行的啊……”
可可娜教授失望地拔出了线缆，没有再将终端机放回艾卡的包中，而是自己抱在了胸前。
“这里的机箱都是魔导机械吗？”
“没错。话说，你知道魔法和魔导究竟有什么区别吗？”
可可娜教授一边在机箱组成的迷宫着踱步，一边反问艾卡。
这两个名词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会出现，艾卡却一时间不能回答出来。
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力量，人们就会将其解释为魔法。
人体是一个魔力储器，魔力无处不在，仅凭呼吸就可以从空气中摄取魔力。
现代医学无法用“人体为什么需要氧气”那种理论来解释人体对魔力的需求，但是魔力确实如同氧气一般重要，过度缺乏魔力也会导致生命危险。
所以魔法师有着不成文的约束，就是一定不会将自己的魔力完全用尽。在大量消耗魔力之后，身体会自然地进入休克。
魔法在世界成型的时候就已经存在，魔导则是在跨界战争时才出现的名词。
将魔法与科学相融合，打破了旧式魔法的概念。分子动力炉中携带着数据化的魔法式，即使没有魔法天赋的人也可以使用相应的魔法。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魔法式都可以进行数据化，目前解析出来的魔法式仅仅不过是万分之一，而且基本以简单的元素转换为主。
所以“魔导师”这种称呼并没有取代“魔法师”，国家魔法师的标准依然取决于个人的魔法实力。
这就是艾卡在近代史的课堂中学到的东西，虽然有很多细节他都没有记住，如果是洛洛和薇汐的话，应该可以给出更准确的答案。
“嗯，很标准的答案，完全就是教材上的东西吧？”
“啊……嗯……”
“魔法和魔导确实没有划出明显的界限，但是也没有简单到将魔法和科学融合起来就成了魔导，不过你现在这样理解就可以了。”
可可娜教授并没有对艾卡生硬的解释不满，她已经预料到艾卡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现在已知的魔装都可以划分在魔导的范围内。运作原理还不是很清楚，不可能把魔装解体，对吧？”
“但是分子动力炉不是以魔装内部核心为雏形制造的吗？”
艾卡记得可可娜教授曾经对自己说过了类似的话，现在却自相矛盾。
“那个啊，确实可以说是雏形。魔装的内部不是有一个纹章样的东西吗？其他的使用者都这样说过，只有将自己的魔力和纹章连接，才能够使用魔装。”
“是这样……”
艾卡第一次知道纹章的存在，是在普法镇得到了格利大叔的教导。
“所以有人就产生了一种想法，分子动力炉就这样被造出来了。”
“怎么说呢……有一种很随便的感觉……”
虽然可可娜教授的解说轻描淡写，但是开发过程一定非常艰辛。
“现在外界对魔装的认识，一种是很厉害的魔具，另一种就是身份的象征，除此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看法了。”
艾卡自己就属于前者。
“应该是这里吧……”
可可娜教授说着停下了脚步。这里已经是房间的尽头，可可娜教授似乎可以从看似无序摆放的服务器机箱中找到数据群的核心。
她用手指轻轻触碰机箱的表面，数十个粉色的模拟窗口在她的周围展开。
这是由可可娜教授自己开发，纯粹的解析魔法，可以知道任何机械的内部构造。
“嗯，从这里下手就可以了……”
取消了解析魔法，可可娜教授在机箱前跪坐下来，将自己的终端机连接上面前的接口。
“对了，这里可能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晚上我会回流音的家，你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待会儿你帮我准备好可以维持生命的东西就好。”
她所谓维持生命的东西，大概就是指食物和水吧……
“万一有紧急情况的话……”
“在这里发生紧急情况，也只有外面的人才能帮忙。而且我需要集中精神才能快一点结束。在我这边结束的时候，你快一点把那边的事情解决掉。”
可可娜教授表面上并没有被泠的伤势过多地触动，然而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再回来。”
既然接受了可可娜教授的好意，就不能再犹豫。
将维持可可娜教授生命的食物送回去之后，艾卡和她约定好晚上会来接她回家。
帝都守备局的事情全部交给可可娜教授就好，自己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