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门口了一会也没有人回应，难道真的是我忘记关门了吗？虽然也有其他复杂的可能性，但我没必要花这么多功夫在这件事情上。
既然没有人，我就直接进去了。
我推开大门，才明白本应被我关上的大门为何还开着。
办公室里有三个人，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回应我刚刚的敲门。不仅是塔斯，就连拉娅小姐和伊莉丝都睡在了招呼客人的长椅上，塔斯则更不像样子地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不见踪影两天了，现身后居然趴在工作的地方睡觉……他到底搞什么？
我快步走过去想要叫醒他，伊莉丝和拉娅小姐那边先不管，在办公桌上睡着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这里好歹也是工作的地方。
“嗯？”
刚刚没有仔细看，只有现在走近后才察觉到异样。塔斯不是像普通人一样用双手垫在头下面睡着的，而是直接把桌子当成枕头睡觉的，这点倒没什么，问题是他的右手，包括校服的整只袖子都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失踪的这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凑过去看他的伤口，发现断臂的位置已经包扎好。虽然伤口没有裂开，但是这种粗糙的包扎对伤口没有任何的好处，不好好地重新包扎一次的话，还有感染的风险。
而且断掉的还是右臂，他以后的生活会变得相当辛苦啊。作为战士更是已经……不，现在重要的是帮他治疗。
“塔斯，快起来。”
“唔……哦，凯琳特你回来了。”
“该说的不应该是这句话吧？你的右手怎么回事，是魔物干的吗？”
“嗯、嗯。”
这么含糊的回答让我很意外，难道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塔斯的样子似乎因为断臂而很难受，我也不好去提出“让我看看断面”这样过分的理由了。
“走，我带你去学院的医务室包扎，这样放着不管会很麻烦的。”
“哦、哦，好的。”
到底怎么回事，这样的反应。太平静过头了吧？断掉的不是头发和指甲，而是你的手啊。
可是塔斯就没有半点紧张的样子，脸上虽然仍然挂着失血过多的憔悴神情，可对于自己失去了右手这件事却是毫不放在心上。
没有原因，我想要揍眼前这个伤员一顿。不清楚他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还是想着尽量不给周围的人添麻烦，但这样的举动很明显让我十分气愤。
“快走吧，不然一会又上课了。”
“好的，等、别拉着我！”
◇
强硬地把塔斯拉到走廊上，凯琳特没有在意周围其他人的眼光与言论，一股脑地把塔斯当做货物一样拉向目的地。
她的步速虽然不快，但是这种急促的步伐还是令虚弱的塔斯难以跟上。
那股在她心中的怒气已经蔓延到她的表情上，愤怒的样子犹如充满怨恨的恶鬼。
跟在她后面的塔斯也许看不到，现在是凯琳特光是用视线就能把虎豹吓退的恐怖。也正因为这样，她把挡在面前的“碍事者”全部赶走了，在走廊上畅通无阻地前进着。
“我说，我做了什么让凯琳特你生气的事情吗？”
塔斯并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提出这样的问题也是因为前面这个女孩因怒气而散发着腾腾杀气的样子太过明显了。
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生气，塔斯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件事。
伤口的负担令他的精神状态不佳是原因之一，不过他本来就不太擅长应付女性，所以前者作为借口的话有点勉强。
“是呢，你做了什么呢？不要来问我啊，笨蛋！”
“额，凯琳特你果然是在生气吧。”
“这种事知道了也没必要说出来，你这家伙待会得给我好好说清楚，不然别指望我会放过你。”
“这到底是怎么了……”
路程已经走了一半了，塔斯还仍然蒙在鼓里，凯琳特发怒的样子固然是可怕，但他也比较在意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如果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的话，麻烦告诉我一下吧。你瞧，我没什么自觉。”
这句话已经触碰到了不可踩中的雷点，凯琳特为了不在大庭广众下爆发的怒气在一瞬间膨胀并像活火山般喷发了。
“闭嘴！！你是想在这里挨揍吗？！”
凯琳特仅仅是喊了这句话——才怪，脚下的地板被她那锻炼到恰到好处却有恐怖力量的腿脚跺碎。话语与其是讲喊，其实更接近于咆哮，凯琳特已经完全炸毛了。
“到底是怎么了啊……”
“是凯琳特啊，她跟那个男生发生什么了？”
“是违反校规被抓了吗？好惨的样子。”
虽然凯琳特的咆哮的确很恐怖，但还是引起了极少部分人的注意力，在旁观的学生都小声谈论眼前的情况。
“快跟我走！”
本来以凯琳特臂力拉动塔斯就不费吹灰之力，但这样粗暴的方法已经连货物都不如了。
尽管有好几次快摔倒在地，塔斯都非常勉强地稳住脚步，他少有地感叹自己为了战斗而锻炼的腿脚功夫如此地实用。
就这样，直到医务室的门口，塔斯都在拉拽下走完这段路程。
打开医务室的大门，能够看到一个正在吸着烟的男人十分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他仍然没有把头转过来，让人很怀疑他是否知道两人的存在。
“打搅了老师，现在有空吗？”
“挺闲的，有什么事吗？”
对于教职员来说，太过休闲似乎不大对劲，但考虑到对方的具体职务这么有空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请你治疗一下他，他受伤了。”
我知道了，他开始小心地拆开塔斯的纱布。
“嗯……伤得不轻啊，断面也非常不整齐，像是被柴刀砍过一样。”
医务室的老师看了他的伤口后发出如此地感想。
“老师，手臂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吗？”
“不可能，除非能找回断肢，不过看伤口的样子已经过了一天了，就算能找到断肢恐怕复原的希望也很渺茫。”
“老师，麻烦你帮他治疗一下吧，至少不要留下后患。”
“这种程度我是能办到，不过要想日常生活稍微轻松一点的话，最好装上义肢。价钱虽然有点贵，不过能省去很多的麻烦。而且，你这个样子连学院的考试也通过不了，我说的没错吧？”
这句话一针见血地指出失去右手最糟糕的情况，可是装义肢对本身就生活清贫的塔斯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消费。
“不，不用了。能帮我治疗就已经非常足够了。”
“老师，如果要装义肢的话，你这里有吗？”
凯琳特无视了塔斯的意愿，向老师询问。
“等等，凯琳特。我……”
“如果可以的话，现在能开始装吗？”
她继续无视着当事人进一步问起能否现在就装上义肢。
“可以是可以，我这里也有魔导义肢可以用，不过会有点小贵哦。”
“钱的话我来付就好。”
“等等！我不是都说不用了吗？就这样可以了！”
“稍微看清楚情况吧，你难道就像靠这样的身体通过学院的考试吗？而且最近也发生了许多危险的事，没有右手的你能干什么？”
“……”
塔斯找不到能够反驳她的话，凯琳特说的都是对的，可是自己没道理让对方掏钱来做这种事。
“既然是这样的话，至少钱得我自己来付。”
凯琳特听了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插着腰露出一脸“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我说，你根本就付不起对吧？夸张点说，不讲这魔导义肢了，就算是普通的你也付不起钱吧。”
“……嗯。”
“那你就老实点吧，但这只手不是白给你的，你从学院毕业以后必须要加入由我带领的军队。”
“军队？你已经是个军人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我的父亲就是掌管这方面的。”
塔斯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听从安排。
/塔斯·威尔·罗伦特手术非常快结束了，比我预想中更简单与安全。
仅仅需要输入微量的魔力便能够活动，运动的时候也没感觉到什么不方便，虽然灵活性感觉不如以前的好了，但我想应该是还不习惯的原因。
不知为何，知晓了这只手臂不是自己的反而会松一口气。竟然发生了那样的异变，我的身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带着疑问，我从手术台上坐起身子。
“感觉如何？”
医务室的男教师自信满满地看着我的右手，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得意作品。
感觉好得太过头了，真不敢相信这个是魔导的产物。
“嗯，没什么大问题。”
我为了表示，还向着他们挥动了一下手臂。
有这么厉害的技术，恐怕不只是人类的肢体，或许某一天连生命也能制造也说不定。
“那就好了，你看，我说过很简单的对吧？”
“的确很快，让我长了不少见识。”
凯琳特的样子也显得相当佩服，这令我好奇在我被麻醉的期间发生了什么。
可是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做出改造一样的行为肯定不会舒服到哪去，仔细想想后便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果然还是冷冰冰的啊……也没有任何感觉，果然不是自己的手。
“你们在说什么呢，被改造的可是我的身体。”
“不对，准确地说是修复，只不过零件不是肉造的而已。”
“老师……请别把我的身体说成人偶一样。”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变成这种说法了。”
“那新做完这样的手术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的吗？”
凯琳特说出了我差点忘记问的事情，感觉要是我真忘掉了，手臂不知道会不会应为什么原因半路上掉出来。
“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但真要说的话……”
“？”
“最好不要把它当成比人类手臂强多少的东西就是了，毕竟这条义肢再怎么样也无法突破人类的极限。”
“原来如此。”
我们走吧，凯琳特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跟我打了声招呼后便像门口走去。
“啊，老师先谢谢了。”
“不用客气，不过你该道谢的不只有我哦。”
“凯琳特，别走那么快。我身上的麻醉药效还没恢复过来，跟不上你的。”
我想投降一样把这句话抛出去，听到后的凯琳特总算是减慢了速度。
是刚才的气还没消吗？不过我根本就搞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难道这也是复杂的少女心吗。
“右手感觉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装上了义肢……这也太大惊小怪了。”
“一点也不大惊小怪好不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断了右手……不算很严重的事情吧。”
“真是个笨蛋啊……你给我听好，既然你是在我的手下工作，你变成这个样子我也得附上责任。这跟做将军就要做好手持士兵性命的关系是一样的。”
“是这样吗？不过我还不算是你的士兵吧，至少在毕业之前。”
“没错，所以在那之前你给我好好活着，别死了。”
“也对啊，哈哈。要是死掉了就是违背诺言了。”
“知道就好，我得先回课室了。你就继续在办公室里休息吧。”
“哦、哦。”
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应该有好几个小时了吧，不知道拉娅和伊莉丝醒了没有。
虽说我受了伤，不过学院方面也只有医务室的老师之情，还是尽量避免别碰到其他老师比较好。
“……”
试试看和原本的手相差多少……
几乎与魔刻的发光是同时出现，长剑被白光塑造出现在手中。
果然还是不太习惯啊，毕竟不是自己的手，就连握住剑的感觉都没有。
手能感觉到剑的重量，但是这就像在肩膀处装上了剑鞭，看来还得多多练习才行。
……
房间的门似乎没有被锁上，凯琳特应该是考虑到我没有钥匙所以才没有把门关上吧。
进到办公室后，伊莉丝和拉娅已经睡醒了，达到许久的回复后让她们的精神好了不止一点。
“回来了？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你的手……”
注意力果然会先放在这个地方，也没办法吧，太显眼了。
虽然都是手臂，可这毕竟没有穿着人类的外衣，就连伪装也无法做到。
隐瞒没有任何意义——真亏我还能这么想。
“这个啊，是新装上的魔导义肢。虽然不比原来的手灵活，但还算好用。”
“那种东西不是超贵的吗？你是怎么得来的？”
“塔斯，这次不准再瞒着我了。”
“是凯琳特付钱的。”
欸，两人同时都发出了这样的疑问。的确，我当初也非常地吃惊，凯琳特居然肯替我出这么大一笔钱，根本就还不完。
“是她帮你垫的？她有没有说要你怎么还？”
老实说的话这两个人一定会打起来吧，毕业后的事情还是毕业后再去想，现在得先把那个约定瞒住。
要是现在她们又打起来的话，我光是劝架身体就会吃不消。
“没、没有说呢，大概是还没有想好吧。”
“是吗，如果她提出那些过分的要求的话，你千万别接受！记住啊！”
“我、我知道了。”
看来总算是稳住伊莉斯了，不过拉娅似乎还没有放心。
她仍然带着顾虑重重的眼神看着我，我的伤令她如此地担心。
没办法，既然是自己惹出来的，就得自己解决。
“放心吧，有义肢的话就不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了。”
“嗯，那就好。”
“对了，你们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要是能走动的话，去教会吃顿饭吧。虽然很想在这里做的，不过弄脏了别人的地方也不好。”
“走吧，我也没什么心思上课了。现在这个点能够从围墙翻出去，走吧。”
这么做应该没关系吧？算了，反正凯琳特也没有催我们去上课，大概就是默认我们今天会“翘”一整天的课吧。
反正留在这里也没事可做，就这么跟着拉娅出去吧。
……
“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饱腹感是这么幸福的感觉……”
伊莉丝瘫坐在椅子上宣言刚悟出不久的人生道理，看着她心满意足的样子我也放松了下来。
但还是没办法忘记，那样的事情……
“发什么呆呢，塔斯。”
“啊、没有，我来帮忙收拾吧。”
我掩饰着自己思考被打断的慌张，走去厨房。
不能再让她们看见我这样的表情了，虽然不可能忘记，但重新提起那些事对谁都没有好处。
不可忘却，却又不可提起，更不可让她知道。
“不用啦，只是三个人的分量，不用多久就能搞定的。你还是坐着休息会吧。”
“你也差不多吧，我晕倒时也要麻烦你来照顾我们，这点忙就让我帮下吧。”
“好吧，不过别勉强自己啊。你还不习惯吧，义肢。”
“这么说，的确是。果然还是自己的手用起来比较习惯，即使再怎么相似，模仿地再好，仍旧不是真物啊。”
“你在后悔吗？”
是否后悔呢？不清楚，但是以右手为代价换回人性，这样的事情就像解除和恶魔之间的契约一样。
结果虽然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很坏。
“有一点点吧，不过我可不想有那样的右手。”
“这也是。”
她也看见我被砍下来的右手变成了什么样，多少也能够理解。
“这些都搞定了，你先出去吧。”
“怎么？这么快就洗完了吗？”
“嗯，三个人的分量的确很少，所以不用多久就搞定了。”
“是嘛……”
“塔斯，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像以前一样啊，目标不变。”
“我是问你以后的战斗怎么办，你这只义肢用来战斗的话太勉强了。”
“不、我没有问题的，你看只要稍微练习下就好了。”
“再怎么乱来也得有个限度，你这种情况怎么可能继续战斗。”
“之后去营救塞西亚的行动你不要去了，你现在根本什么都做不到，就算去了也只是累赘。”
……伊莉丝很清楚我短时间内恢复不到全盛的状态，可是我以后一定无法原谅以这样的理由来逃避责任的自己。
不是我去救……至少得参与救援，不然我该怎么去面对凯琳特。
我没有反驳伊莉丝，而是用双手撑住脑袋沉思起来。
这种安静又安心的场所无疑是提高我思考速度的绝佳良药，在彩色玻璃所反射的光芒下，我开始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全部检索了一遍。
……果然我能做到的几乎没有。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后我便放弃了，没想到自己失去了右手会变得这么没用，如果以前我有好好学习魔法，说不定骸能帮上什么忙。
“我知道了……”
“你去哪里？”
“回家，我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我向後挥了挥义肢，安安静静地退场。\伊莉丝·西路菲尔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立刻倒在床上，果然还是自己家的床舒服。
“累死了……”
那种头一次睡在外面的经历我真是再也不想碰到了。尽管今天早上已经睡了很久，可是洗完澡后疲劳还是如潮水一般冲击我的意识，要是继续这样估计不久就要决堤了。
发生太多事了……我的疲劳也许大部分都是来自这些事情，塔斯被我砍断右手，塞西亚又被马尔戈抓走了。
这些情况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变成那个样子的敌人怎么想都不正常，光靠我们
几个有可能赢吗？
“要是能够放弃就好了……”
这种话也只有现在才说得出口，我是因为太累才胡思乱想吗？还是说无意中把自己的心底话给说出来了，这里没有人听到真是太好了。
卷进这样的麻烦事可以说是我造成的，全都是我这足以害死猫的好奇心促使了这两件不幸的事情。
我望向桌面上被女仆整理好的资料，我有将研究经常用的东西随意摆放在桌子上的习惯，所以经常需要家里的女仆帮我收拾，收拾好的样子也能迁就我的习惯。
我下床，走向了摆放着我曾今废寝忘食地研究的成果的桌子。
这些由纸张记录下来的，全都是我从那本笔记本里破译出的东西。
但是我能看懂的量几乎不到一半，所以就放在那没碰过了。
马尔戈的那种样子，会不会也跟这种实验有关呢？
现在已经很晚了，再过不久就要踏入凌晨，晚风更是让人有股阴冷的感觉。
我关上窗户，点亮蜡烛开始仔细钻研起来。
……
这是第几次失败了？我也记不清楚了，从我开始研究这项技术后，我就没有再理会过外界的变化。
一次又一次，融合的对象不是残缺品就是完全无法控制最后自残的垃圾，这种东西才不是我想要的。
素材还有很多，也有不少地方还在培养，数量上不是问题。
这种融合对魔物的实力是否有要求仍然未知，但不管如何，即便是最低级的史莱姆也能成为素材。
那么，失败的原因或许是在种族或者属性上。为了验证这一点，我将两个属性相反，并且曾认为相容性最差的种族融合到一起，结果却是成功了。
可是出来的仍旧不是能令我满意的东西，到底是哪个地方出错了？
我再一次解剖失败品的尸体寻找原因，嗯……这一次是骨骼的问题，要是培养失败品一段时间，说不定能够达到我想要的结果。
……
不行，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更何况这种东西既不属于炼金领域，也与魔法不太相关，说是邪术或邪门歪道一点也没错。
可是马尔戈的身体应该跟这个实验有很大的关联，他应该是将自己的身体与魔物融合才得到这样恐怖的力量。
“可恶！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到！”
房间里唯一的声音就是我后悔的话，就连这份安静仿佛也是为了嘲笑我的愚蠢而存在的。
第一次能说是大意，而第二次事先已经做好准备的话，就不能一笑置之了。
这样的话，光凭我们……不，就算加上凯琳特也没有多少胜算。
或许会有什么战术能够弥补，稍微想想吧。
思考了良久，脑海中不同的战术争夺确定权就犹如破晓便闻铮鸣的战争，相互厮杀过后却没有胜利者。
没办法了，既然小抄里的东西没用，只能借助那本书了。
要是能够成功命中，应该不会花费多大的功夫。
明明都是那么强力的魔法，却被神明禁止学习了。
明明都是那么单纯的力量，却被宗教信仰所抛弃。
所幸的是我没有加入任何教会，就连父亲信仰的光之女神我也没有敬仰过。
缺乏信仰的人不只有我，塔斯明明是克吾拉德的教徒，却几乎不去教会祈祷。
没有信仰的人果然只能靠这种被埋在淤泥中的匕首战斗，这种姿态真适合我，外表看上去光明正大的人，胸口却藏了一瓶猛毒。
尽管试试看吧，如果连这些禁咒都没办法解决他，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我开始收拾手边的东西，并着手准备起来。估计今晚我是没有一个好觉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