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么?”
看着一脸愕然的塞琉,莱克笑出声能来了。
“你是睡傻了吗?还好前辈们都去开会了。办公室里只有我发现你在偷懒。”
“又是睡着了?”
“对啊,塞琉。我刚刚就一直看着你的头一直往前摆着,就像钓鱼一样,非常搞笑。然后突然嘣地一声撞在桌面上。”
“然后就看见我醒了?”
“对呀。但是你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好奇怪啊,虽然周一上班综合症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上周末的时候是不是玩太疯啦?”
确实如莱克提醒的那样,现在的自己很异常。不过,现在是周一?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日历,也确实如此。先不说这个,还有重要的事情没问。
“莱克,今天有看见菲比小姐吗?”
“菲比小姐?那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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惴惴不安地熬到了午饭时间,内心十分疲惫的塞琉跟在莱克和桐姐的身后,尽可能地减少与他们接触的机会。
习惯了每天有人走在自己的左手边,笑盈盈的仰起头对自己说着各种各样的事情直到食堂门口;而现在的塞琉每走一步都觉得很沉重。
一边怀念着平日的点点滴滴,一边尝试着以轻松的表情走向那张已然不完整的餐桌。
“塞琉,你怎么拿了两双筷子和两只汤勺过来?我们平时都是各自拿自己的那一份的吧。”
莱克,是你的称呼变了,还是我又记错了呢?
对着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蛮不讲理的变化的自己,是该感到安心还是痛心呢?
“为了开发右脑,尝试着吃饭时两手并用。”
“那是什么鬼?果然是玩疯了以后又睡傻了吧?”
以装傻糊弄过去,再加上自己最近不断锻炼的伪装能力和引开话题的能力,莱克果然没有再在意塞琉的过失。
人是会慢慢成长的,有了前两次的经历当学费,骗过区区一个莱克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么,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常说命运弄人,但是让一个人从别人的记忆中抹去,这样的事情也能做到吗?
怀揣着一丝侥幸,塞琉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桐姐,人事处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叫菲比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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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吗?让我想想。”
显然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吃惊,但还是很热心地找寻答案。
“啊,大概记得。不过在你们来公司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候,那位叫菲比的女孩子离职了。”
“为什么离职?”
看来自己并没有记错,有些兴奋而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相比平时,有些高亢了。
这次,连莱克都差点被吓到了。
稍微摆摆手表示歉意后,塞琉听到了让人意外的理由。
“据人事处的旧同事说,是精神失常而离职在家中休养。塞琉又是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些来了?”
莱克也像附和着桐姐一样点了点头。
“没什么,来的路上听到了这个名字,稍稍有点在意就问了一下。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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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尝试以公司同事探望为借口请求着进入那个高档住宅小区的许可,但还是被门卫的保安回绝了。
突然跑到别人家门前固然不对,但是看着昨天还亲切地招呼自己进小区的保安刚刚一脸嫌麻烦地回绝了他,让塞琉觉得有些难以释怀。
“啊啊,这是工作所以没有办法。”
没有交集的话这样的做法不也是很正常吗?一边进行着自我催眠,一边对比现实与记忆的异同。
“没关系,墙的存在就是为了被翻。”
作着这样危险的打算,塞琉开离了小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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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最后还是音讯全无。”
“虽然隐隐约约预料到了,但还是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塞琉盯着黑暗中的手机屏幕,像是失去了目的一样,随便翻弄着手机通讯录。
对应的分组并没有记录着米尼得斯的通讯方式。
关闭了通讯录,塞琉用手机上的手电筒开始搜索起了那个墙洞。
啊,找到了。果然还是一样的地方。
傍晚夕阳所照不到的水泥房子里面,塞琉的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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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被几层塑料布包裹着的盒子里面的笔记本并没有出现,不过此时的塞琉已经确信,那个自己所熟悉的米尼得斯也不复存在了。
不过,那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依然萦绕于心。
“我呀,履行自己所作出的约定这样的事情还是能做到的。所以,你也赶紧来和我联系吧。”
求你了,米尼得斯。
在便签纸上写下了联系方式,用塑料袋装好封好口以后。塞琉承着暮色,缓缓走下了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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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谁都不能自恃有多么的难忘。明明曾经的塞琉和现在的塞琉都是孤身一人,但一旦和别人发生过联系以后就会觉得现在的生活一定缺少了些什么。如同色彩斑斓的世界中唯独自己所待的地方,忘了上色一样。
每日依旧和莱克进行着没有意义的打闹,来往在安定平和的城市中。
没有记忆中的事故,甚至也没有莱克恋爱有所进展这种程度的起伏。
今后也依旧在续写着那布满谎言和熟悉而又陌生的日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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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天桥上,人来人往。
在四周闲逛到厌了的塞琉正倚在围栏观察着路过的人。
这么说来,虽然是同样的地点,不过每次经过的时间点都不一样呢。
比如说这次,是刚好附近高中放学后不久。因此,眼前不断有散发着朝气的高中学生走过。
顺着学生们上天桥的方向望去,一个身影刚好在这时进入了塞琉的眼里。
常见的水手服的校服样式、小小的提包、带着一圈浅浅的黑眼圈而又困得快要闭上一样的双眼,当然还有那显眼的水色短发。
不引人注目的米尼得斯,还真是让人觉得不习惯啊。
没有直接打招呼,面带苦笑的塞琉选择了给凭记忆而记下来的的号码打电话。
塞琉倚着围栏,左手拿着电话,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那位女孩子身上。
几秒过后,那名女孩子像被吓到一样拿出了正在发出奇怪声音的手机。
“喂,请问你是?”
“你的名字?是不是叫米尼得斯?”
其实并不需要回答,因为那特有的声线即是最好的证据。
在她一脸困惑地往这边走近的过程中,塞琉曾在脑中考虑过各种各样的打招呼方式。
但是,看来没有那样的必要呢。
“看来好像是打错了呢,抱歉。”
挂断了电话,塞琉站直身子朝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女走去。
没有挥手致意,而是选择了擦肩而过。
相遇的时候仍没到来,但塞琉却可以察觉到,自己的命运又重新开始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