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各地每个城市几乎都能看见监狱的影子,其中绝大部分都只共当地国家私人使用,犯罪也是按当地的刑法审判,为了防止祈求减刑而特意前往刑罚轻的城市自首的情况发生,从很久以前开始相关部门就决定了按犯罪地点的法律来审判犯人,如果是阿斯特拉那种称不上国家却占据了整个星球的大型组织,所使用的则是另一套专门针对这部分特殊情况的通用刑法。

宇宙警察总部内部有设置暂时关押罪犯的房间,一共有500多个,每间房都可供3名左右的罪犯在短期内舒适的生活,集体犯罪的情况下,只要空间上允许,为了方便区分会把人都关在一起,等审讯结束或者最终判决下来后会进行转移。

而负责收容由宇宙警察逮捕的犯罪的监狱一共有上百处,每处都经历过严格的审核,规模也都大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曾经还有过以一个星球为单位专门把死刑犯扔进去让他们自己负责打理的情况,不过因为过去发生过的一场大规模暴动,有人提出这种行为还是过于危险,最近废弃了这座全宇宙最大的监狱。

算上审问和上方商讨关于判决的时间,罪犯通常会在宇宙警察的总部停留三天左右的时间,长的时候最多可以延续到两个星期左右,像这次这种关押进来不到一个小时后便宣布转移的案例以前并不是没有,只是次数少的可怜,而且还都是些不用经过商议就可以宣判死刑的重犯。

如果没有杜罗夫在暗中操控的话,以这些人的罪状肯定是无法在短时间内转移的,事后还需要向对应组织确认损失和对方的态度,时间甚至还要比平常长一点。

“喂......为什么杜罗夫先生会出现在那里?”

经过飞船的运送,被逮捕的全部成员被套上拘束服关进了车厢,现在正处于通往最终地点的路上。

“我们都是在他手下工作的人,肯定是因为这个......”

“怎么办?难道我们惹那个人生气了吗?”

最开始被关进来的时候周围还是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其他同伴说话和呼吸的声音,等眼睛慢慢的适应黑暗过后,总算是能看清坐在自己对面和周围的人的轮廓了。

刚被送下飞船的时候所有人都看清了整个城市的样貌,远处钢铁制成的围墙把城市分成了两半,而远处那栋闪着银光的高大建筑就是这座城市的监狱,如果那里的负责人说这其实是一栋军事要塞,不知道的人也肯定不会怀疑。

今后要在那里度过自己的余生......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除了一个人。

他就是当初被杜罗夫叫进办公室的青年,按照约定,关于杜罗夫的事他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因此在这个时候他十分的清楚杜罗夫会来帮自己和同伴解决现在的窘况。

“没关系,杜罗夫先生是我们的同伴。”

“啥?你到底有没有见过那个人生气的样子?我记得有前辈说过他曾经因为生气把一个人用雨伞活活殴打至死......”

“说到底最开始就是因为你找我们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还说什么只要成功前途就能一片光明了。”

他想安抚同伴的心情,可几个人的交情不过就是下班后互相提着酒杯阐述理想的程度,并不能称得上是十分要好或者重视彼此。

就是因为只看重自己的利益,所以现在才会待在这里,让这样的人待在一起不互相怪罪是不可能的。

“应该是那家伙的错才对吧?竟然为了自己把我们所有人都出卖了......”

“让他去负责调查的不就是你吗?说到底还是......”

“如果你觉得自己行当初为什么要让我来?”

然而一旦开始争吵,所有人的嘴巴就像是开关坏掉了的水龙头一样,把这几天产生了疲劳和原地全部都用话语表述了出来。

无法停止,也无法阻止......但是,这些杂乱的声音总有会安静下来的时候。

运载他们的车辆停了下来,几乎是察觉到这个事实的同一时间,阴暗的空间在那一秒再度恢复了安静。

“因为到了吗?”

“一切都完了......”

经过数秒的沉默过后,又有几个人张开嘴发出了放弃抵抗的悲鸣。

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巨响,所有人的心里都震了一下,车尾的大门被人朝外拉开,投进来了耀眼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的光芒。

这里不是监狱,还在前往监狱途中的路上,打开大门的也不是穿着警服的警察或者狱卒,而是一个穿着西装的身材矮小的男人。

“你们好,辛苦了!”

他把钥匙套在左手的食指上旋转,现在正处于背光的位置,因此不是很能看清他的表情,可他上扬的嘴角却格外的明显。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杜罗夫......先生?”

杜罗夫很快就被认了出来,即使挡住他的脸,特点如此强烈的男人找遍全宇宙也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了。

“哦!他们竟然在这么小的地方关30个人?实在是太糟糕了,而且每个人之间的距离还这么短,如果有准备的话不是马上就能逃跑了吗?果然警察之中就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事的庸才......”

杜罗夫用欢快的语气对车厢内部的场景坐着评价,用右手扶着边缘艰难的走了上来。

“对了,关于我的事你有根其他人说吗?”

他的皮鞋把地板踩得咣当作响,让人听起来十分的不舒服,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杜罗夫就已经在黑暗的空间内找到了那名他指明委托的青年,站到了他的面前。

“不!没有!绝对没有!”

青年为了避免误会,拼命的摇着自己的头,现在杜罗夫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绝对不能去做违背他的事。

“是嘛,那就好......不过真把你送去拷问的话估计很快就要说出来了吧?毕竟你对我又没有多忠诚,事后被找麻烦和马上被找麻烦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前者,活在当下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

“不,你不用回答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又没说这是一件坏事,而是一种相当聪明的做法,换做是我肯定也会这么做。”

被拘束服束缚的青年此时只有嘴巴可以移动,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杜罗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且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让这里的人知道了也没问题。”

杜罗夫笑着耸了耸肩,加大了咧嘴的力度。

“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杜罗夫先生是不会怪我们的,其实他是我们的同伴。”

青年对周围的同伴这样说道,虽说不可能所有人都完全相信杜罗夫,但现在也没有人拥有可以抵抗的手段,狭小的车厢内陆续传来了几个人放心的喘气声。

但是......有什么很奇怪。

青年本以为杜罗夫会马上替自己和同伴解开束缚,可他却没有这么做,不管等待多久他都只是站在原地环视着所有人的脸,脸上的笑容不曾发生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看起来却越发的诡异,让人的心里发毛。

“杜罗夫先生,您难道不先把我们放出来吗?”

实在是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鼓起勇气大声问道。

“嗯?哦!关于这个啊......其实负责驾驶的小哥手里只有车厢的后门的钥匙,想要把你们放出来的话必须要送到别的地方才可以。”

难道他还在为这边失败的事情感到气愤而没有表现出来吗?类似这样的疑问迟迟纠缠在青年的心头不能散去,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看上去疯疯癫癫的男人究竟又要做些什么?想到这里,青年的心跳和呼吸声都不自觉的加快了。

“对不起,这次的失败只是发生了一点意外,下一次......”

“不!你不用跟我道歉!”

他想要抢在杜罗夫责怪自己之前道歉,希望通过主动承认错误来让对方的心情变得好一点,可是却直接被对方打断了。

“虽然你们要是能把那个性急的小姑娘带到下面去会更好,但光是目前的状况就已经足够了,你们已经十分完美的回应了我的期待,之后的事只要交给我就好了,想凭借这么点人就去捣毁一个组织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就连笨蛋都明白这个道理。”

还没等青年反应过来,杜罗夫便接着用怪异的腔调解释道。

“什么意思?难道你最开始就意料到了我们会失败吗?”

“你不是很清楚嘛,这种问题只要稍微想想谁都能明白,不管什么事都需要一步一步的来,心急的人可成就不了大事。”

正因为杜罗夫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伙人的失败,等他们被收容过后的转移手续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处理手续的是他,而下令让相关人员把所有人送到这里的也是他,透过车厢后门往外看的那片狭小的景观里没有一个人影,杜罗夫没有带一名护卫前来保护自己......至少他们肯定不在这附近,这附近也没有任何其他人,车厢内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因为拘束服无法行动,假如这一切都是他事先计划好的,其中又有所关联的话......

“为什么明知道会失败最开始还要对我那样说?”

“因为你看......我想最开始就告诉你这件事会失败的话,你肯定就不会特地帮我号召这么多人手去帮助那个小姑娘了。”

“难道比起我们那个小姑娘更值得你信任吗?”

杜罗夫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当做同伴,只是单纯的想要利用而已......此时青年终于明白了这个只要稍微静下心来思考就能理解的事实。

在他的心里,杜罗夫是自己的上司,却完全不会让人产生尊敬的想法,即使从他的手里得到了重要的任务,他也成为了重要的支持者,不管嘴上怎么说,青年在心里都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同伴过,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也不曾暗示过任何人,何时何地都没有表示过对杜罗夫的不敬。

这份演技放到任何人的面前都不可能会被拆穿,说为了将这份伪装贯彻到底青年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习惯都不为过,可在盯着杜罗夫眼睛的时候,却还是产生了一种将真心暴露在他眼前的感觉。

他难道是察觉到了吗?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青年不断的回顾过去的生活,却迟迟都找不到答案。

“信任嘛,嗯......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说出这么有意思的话。”

杜罗夫捂住了自己的嘴,恶作剧一般的笑声还是断断续续的从缝隙中流了出来。

“我之前跟你说过你很像年轻时候的我,那其实是骗你的,你跟我一点都不像,如果年轻的时候有位上司只把我一个人交到办公室里面说要委托给我一个重要的任务,我绝对不可能会相信他,即使他真的是看重我的能力,我也会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阴谋......我看你好像也希望能干出一番事业,作为人生的前辈我可以告诉你一个诀窍:永远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人。”

杜罗夫咧着嘴将手伸进了外套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银色的手枪,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的装好了子弹,最终拉掉了保险。

“不过你究竟什么时候能用到......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人死后会转生那套无聊的理论,可要是真的还有下一次,你......不,你们都可以学的聪明一点。”

那把手枪的装弹量只有6发,子弹最开始装在与手枪不同的口袋里,杜罗夫走进来的时候还没有人去注意,当他用自己的行为提醒所有人后青年才发现他装子弹的口袋还是胀鼓鼓的,里面到底还剩什么东西已经连想都不用想了,即使不去细数剩下的数量,也能猜出来杜罗夫绝对带够了足以射杀所有人分量的子弹。

“等等!我们也没做错什么吧?根......根本就没有做到这个地步的必要吧?不管你之后说什么我们......我都会听的,所以......”

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无疑会死,想要活下去就算在别人的眼中有多么狼狈也必须要挣扎。

“我不是都说过了吗?你们十分完美的回应了我的期待,也就是说已经没有用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杜罗夫拿着手枪慢悠悠的走到了位于入口附近左侧的第一个人面前,把枪口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为什么啊!我们不都按照你所计划的被你利用了吗?为什么还非要死不可啊!就算得不到回报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恐惧的尽头即是愤怒,此时离死亡最近的男人喊出了心中的不合理。

“哈哈哈哈哈哈......不对!所以说你们不行啊!错了,都错了!过去的所作所为和价值根本就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的价值,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就算过去为了谁付出再多的东西,只要对方觉得你没有价值了那就随时都能抛弃!”

杜罗夫发出癫狂的笑声嘲笑着落到如此地步的所有人,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子弹在机近距离贯穿男人的头部,用最快的速度夺去了他的性命。

伴随着一声巨响,车厢内再度陷入了沉默,尽管已经清楚了杜罗夫究竟要做些什么,当他在开始逐步实施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感到恐惧,想到下一个可能就会轮到自己......第一个死去的男人或许才是最幸运的。

等第一位牺牲者停止呼吸,全身失去力气伴随着重力将头倾向一边的时候,杜罗夫以极其细微的动作轻轻呼了一口气,他对这些人没有任何仇恨,如果有的话就绝对不会采取这样简单的方式,他也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杀人狂,只是用一枚子弹或者一把刀子夺取一个人的性命不会使他感到快乐

但是他此时的心情却相当愉悦。

“对一个人宣誓忠诚这种话就连小孩都知道该怎么说,然而不管当时有多么的诚恳说白了也没有任何保障。”

心情变好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此时又少了一个可能会使自己的计划失败的因素。

他心里很清楚,等这群人再度回到平稳的环境中回想起之前的事,就算无法发现真相肯定也会察觉到其中有什么不对劲,本身与杜罗夫的交集也不算很深,往乐观的方面想都无法找到一个他们即使损害自己的利益都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理由,可他们身为实际参与者的事情不会发生改变,不管是被司法机构还是与巴萨卡有关的人抓去询问也一点都不存在。

并不是没有保护他们的手段,但无法保障不会出现意外,其中有人察觉到事情的真相想要利用它们在背地里做些什么的可能性也无法排除......

在发生意外前将他们全部处理掉才是最简单也是最安全的选择,死人无法泄露情报,也无法背叛自己......这是很简单就能想到的道理,但普通人大多数情况都不会去选择,即使真的要实行肯定也给自己留一点犹豫的时间,思考这样做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杜罗夫却不会这样,他从计划在脑中成型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对即将杀死在自己的组织基层工作的人有过一丝犹豫,对于他来说,拥有生命的人和用完就丢的一次性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他慢慢的在车厢内移动,不断的对剩下的人重复着最开始的行为,所有人坐着的位置正好是一个环状,也就省去了杜罗夫思考该如何决定顺序的时间,认清现实的人们也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规律,大致清楚了死亡降临在每个人身上的顺序。

悲鸣和枪声有节奏的响起,杜罗夫的动作从来都没有过一丝犹豫,按照顺序处理着每一个人......

但是,只有一个人被他从中间跳过,留到了最后。

“你就是最后一个了呢。”

他就是那名青年。

车厢内的空气本来就算不上清新,此时新增的硝烟与血的味道更是让人觉得刺鼻,没口呼吸都会让人感到深深的反胃,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会吐出来。

“难道你打算要放我一马吗?”

“嗯......你觉得呢?”

杜罗夫的手枪里还有着最后一颗子弹,至少到现在都还没有放下手枪的趋势。

“我觉得你这个畜生不可能会这么好心。”

即使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杜罗夫的脸上也从来都没有浮现过一丝痛苦或者感到不适的表情,反倒在中途还用鼻音哼起了奇怪的曲子,像这样的人说些什么自己都无法得救,青年渐渐的明白了这个到底,现在他在人生的最后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靠辱骂来发泄一部分内心的怨念了。

“哦!看来你终于学的聪明一点了!吃一堑长一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嘴上虽然是赞赏的话语,杜罗夫脸上的笑容终于掺杂进了别的感情。

“不过在我的眼里你还是一个笨蛋就对了。”

杜罗夫没有像以前一样用子弹干净利落的击穿青年的头部......应该说他本来想这么做,但是在某些方面发生了变动,他打开弹夹重新往里面塞满了子弹,由于担心发生意外,他携带的子弹数量正好比要处理的人数多了10发,而现在正好就可以派上用场。

“你是所有人里面掌握的情报量最多的人,还以为你能在最后做出什么令我出乎意料的反应,结果你却是最愚蠢的那个......”

他没有一丝犹豫的用子弹射穿了男子右侧的大腿,由于避开了动脉,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严重的伤口,但剧痛还是让男子没有任何掩饰的尖叫了起来。

这里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精心准备的场所,仅仅就只是一个被老旧的工厂所包围的废弃停车场,在这座失去了色彩的城市里,大部分的收入都来自囚禁犯人后获得的补贴,可这并不意味着不需要其他的收入,城市里其他的机能都可以因此停止......

如果它们能满足这里的居民的基本需求,墙壁后方的那栋要塞一般的监狱肯定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吧?

监狱内关押的囚犯每日都需要进行长时间的劳动,虽然辛苦,饮食和住宿的问题都可以得到保证,而居住在墙壁另一侧的一部分居民却找不到工作,每天都要为自己的下一顿饭和今晚的住处担心,真要评价的话,或许身为囚犯的人过的日子要比他们还要美好。

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在这种坏境下想着干脆成为罪犯可能会更加的轻松也不是不可思议的想法,可就算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事后也真正的付诸行动却也无法轻易达到自己的目标,送入监狱的补贴只统计外来的囚犯人数,本地关押的囚犯不会被计算在内,以经济的角度评价,把他们关进来就仅仅是在浪费空房间和资金罢了,城市中还有着需要人的岗位,不让他们去弥补那些空缺也是不行的。

而这些问题堆积在一起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法律的退让,原本会受到严格惩治的犯罪现在也有被放过的可能。

事到如今,一天在城市中听到几次枪声已经是家常便饭,这也是杜罗夫把处理“垃圾”的地点选在这里的原因。

“哼......算了,这次就先放过你吧,之后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迟到就不好了......”

等杜罗夫收敛起自己的怒火,将手中的枪随手扔到地面上之后,那位对他展露过一丝不敬的青年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杜罗夫对着青年的脸部微微的笑着,平静的诉说着他根本就不可能听得到的话语,最后不屑的扭过了头。

明明不是战场,这里却还是充满着硝烟和鲜血的味道,杜罗夫不是一名战士,也不曾以类似的身份屹立于战场之上,但他在过去......现在,还有未来即将看到还有经过的地方,永远都只会是类似的光景。

“那么......也差不多该走了吧。”

如果是一个内心健康的人,看到他背后的景象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呕吐,就算是见惯了类似景象的刑警,肯定会下意识的捂住眼睛发出“好过分啊......”之类的评价,而杜罗夫却只是在脑中回忆着从这些牺牲者那窃听来的对话,想要根据实际情况构建出更加完美的计划。

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十分刺鼻,用手轻轻的扇了扇口鼻附近的空气,这大概就是他唯一比较像人类的行动了。

杜罗夫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充满光亮的外面,从上衣的口袋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机,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按下了通话按钮。

“喂......是我,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麻烦你处理一下善后工作......”

电话的另一侧是他事先安排在这附近待机的手下,大部分的任务都是负责处理对于杜罗夫来说不重要却又不能安排给一般人处理的工作。

“嗯,没错,你也是知道我接下来的行程的,身为在我手下工作的人却还闹出这种事实在是令人难以容忍......”

对方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就算好奇也不会有向杜罗夫询问的胆量......不过问了杜罗夫也不会全部告诉他就对了,那个人对这件事情的了解只停留在了“基层的一部分人员入侵了巴萨卡·迪斯佐伊的组织”这个最表面的事实而已,而杜罗夫曾经在几个星期前假装不经意的告诉了他自己打算与巴萨卡构建合作关系的事,在他的眼里,这几个人“擅自”的行动肯定引起了杜罗夫的怒火,会遭到怎样的待遇就连思考的必要都没有变足以得出结论。

平日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此时恰巧成为杜罗夫最完美的伪装。

“什么?接下来的行程当然不变了!记得不要把我准备的东西弄丢了!”

杜罗夫加重语气像对方强调,自己同时也开始在往飞船的方向靠近,只不过由于先天性的问题,他的速度无法提到很快就对了。

“不需要!你们不管是谁都不许跟过来!到达目的地之后你马上就让所有人离开,事情谈妥后我会自己想办法回去的,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我相信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诚信是毫无保证的存在,只有利益才值得相信,杜罗夫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也认为其他人都是相同的形式准则,所以此时才能如此轻松的撒谎。

回到飞船上时,原先与杜罗夫对话的男子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跟着他一起消失的还有跟着一起来的一半人手,他们跟留在飞船里等待杜罗夫归来的人一样,身上都有配枪,身上穿着一整套黑色的西装,虽然他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心狠手辣,为了钱和名誉可以牺牲任何东西,但在杜罗夫的眼里只不过是一群天真的小伙子罢了。

杜罗夫摇晃着身体坐到了自己专属的座位上,挥手示意手下把准备好的一个巨大的铁箱递了过来。

“可以走了,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

他发现所有人都回到了原先的岗位,便不耐烦的催促到。

“但是迪莫先生还......”

“不用管他了,要是你们在意的话事后再回来接他也行,但是我可不希望因为他耽误我的时间!”

看到杜罗夫皱起的眉头,驾驶员马上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杜罗夫先生,请让我最后再确认一次......这个目的地应该没错吧?”

“能有什么错?就是列纳克斯星!我要亲自去见巴萨卡·迪斯佐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