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某艘客船上...)
“呃.....呕。”
大部分人坐船时做的事,无非吹吹海风看看海景消磨时光等待船只开往目的地,算是一段比较惬意的时间。不过晕船的人倒不是这么想,胃内一阵翻江倒海甚至有种怀孕的感觉。此时此刻青生像个收不住的水龙头般手靠围栏不停地呕吐,其气势之汹涌导致方圆5米内除了蕾娅无人靠近。
“没事吧你?”
在旁边抚摸背部的蕾娅生怕青生吐着吐着虚脱晕过去,毕竟在船上寻求治疗不像在陆地上那么的容易。
“我脸绿得像椰菜花一样你觉得我有没有事?”
“当初可是你说即使要绕远路也要尽快回去沃内尔。”
没错,按照原定计划的话蕾娅和青生本应乘坐一艘直达的客船回去。大概只需花两天左右时间便能从凸月岛回到蕾娅所生活的国家沃内尔,但当时青生认为无法再呆在岛上于是选了一艘回到码头不久稍微会绕远路的船。
“其实我从小时候起就有一个梦想就是......”
“麻烦你正经点。”
“..........在凸月岛上抓住的那个刺客对精神类异能有强悍的抗性,对方是有备而来。你必须赶快回去证明自己生还,顺带插穿那些爱撒谎的人。”
当晚二人捉住蓝鸟航空公司派来刺杀蕾娅的刺客没多久,青生便将其递交到岛上警局受审。原本以为当地恰好有个精神类型的异能者可以读取刺客脑内的讯息所以事情万事大吉,殊不知刺客对精神类异能有非凡的抵抗性,不管精神上和是肉体上如何折磨他就是一言不发。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青生认为继续逗留在凸月岛太危险,于是决定要尽快的离开凸月岛。
“上船没多久你不是溜到客船的通讯室报告我家人或者其它人我仍在生还消息吗?真像你所想的话蓝鸟航空公司的谎言已经被拆穿了啊,干嘛急着回去。安静地等待救援不好?”
凸月岛于外界隔绝得不是一般的深,岛上的通讯设备难以联系到沃内尔那边。相反地,外界联系凸月岛却相较容易,作为度假区的凸月岛有数不清的船只停靠码头人流量十分大。恐怕岛上是有什么人讲蕾娅生还的消息传到某些心怀诡计的人耳里去导致惹来杀身之祸,如此此这般的种种原因。青生在岛上期间并没有好好联系上沃内尔,上船时他与船员们稍作终于用船上的通讯器完美取得联系。照道理家人朋友得知蕾娅存活的消息必须会传开,等同破除蓝鸟公司的阴谋。
“天真,听到的东西远不及于看到的东西冲击力大。我说我15厘米你信不信?况且,你那怕可以传出去说找到下落,但对方可以再次让你下落不明。”
蕾娅的天真度在青生眼中大概是和一个5岁小孩差不多,通常手持大权者往往有左右舆论的能力,光靠口传消息是绝对不够。想彻底粉碎对方野心必须要拿出一锤定音的证据,就是亲身出现在沃内尔。
“哈?15厘米?什么15厘米?”
“纯洁得无法让人直视。”
“不懂......”
“没没没,继续不要懂就好。”
里班图·青生这个男人总是一副吊儿郎当又却时刻密谋什么的男人,明明船上可能会有刺客之类的人物令蕾娅倍感紧张,但只要和他一起行动总有股奇妙舒心感。说这些不明所以的话,大概是为了什么原因吧,蕾娅是如此认为。
“说回来,沃内尔里有协助我恢复记忆的异能者嘛?”
青生回避危险的异能与心灵传话的异能、自己瞬间移动的异能、甚至有进入别人大脑窥视记忆思想类的异能,既然种类如此繁多的异能那么一定会有回复失去记忆的异能吧。
“不好说,认真找找或许有。毕竟要从30%的人群里找特定种类的异能者不是易事,异能者的多样性既是优点亦是缺点。比如我就认识个奇葩异能者,她拥有的其中一个异能是在不用烫斗的情况下把起皱纹的衣服变得笔直..................”
“不得不说是个十分有特色的异能...........”
“对吧,异能的形态千奇百怪并非全部的异能均是富含质量。真要找有实用性的不是件易事,老老实实去接受正规治疗更实际,况且我觉得你现在的状况挺好,不必那么急着回复记忆。”
“有原因的。”
“嗯?”
“我想知道,404飞艇当时究竟发生什么。我好像那时起就忘记什么重要的东西。”
此时与带有腥味海风的东西一同来到青生身边的便是蕾娅严肃的态度,失去记忆前的蕾娅是乘坐最近那架死伤惨重404飞艇的其中一员。剩余不多的记忆没有明确揭示飞艇是出于何种原因导致失事,残留下的印象只有当时的一次远处的爆炸声和随后的失重感。那个曾经存在却被遗忘之物又是什么,蕾娅迫切想要知道事件的真相,当时究竟发生什么事。
“船马上要到达飞艇失事留下的残骸处,你要是知道就好好瞪大眼睛认真看着好好去回忆。”
“诶?”
“我是说,这艘船会路经404飞艇的残骸处附近。一会儿船会暂停航行集体哀悼死者,我的超直觉是那么告诉我,你趁此好好回忆。”
青生的超直觉异能有接近于预知未来的功能,虽然预示准确率只有66%。不过青生拿出特制的硬币在手面朝蕾娅这般说道,不用再继续去说明蕾娅也明白预示是100%准确。
突然间客船出现明显的减速,在船体上的人们纷纷因为惯性力出现颇颠而紧紧站稳脚跟。不是十分清晰的广播声告诉乘客前方是飞艇的失事地点会稍作停顿默哀,海面上逐渐出现大量细微金属的碎屑和大块金属支架。不远处有多艘船只在进行打捞回收作业,而被船只围绕在中心的便是燃烧剩余下的飞艇本体残骸。客船在飞艇本体残骸的远处停下,船上的人除蕾娅和青生无一例外双手做起祈祷姿势愿事故死者安息。
“你乍回事?脸色好差,像臭臭一样。额,你怎么哭了啊。”
无论再诚心祈祷死去的人是怎么样都不会复活,所谓的天堂和地狱,神或者恶魔只不过是一种心理软弱的副产物。青生不明白双手做做姿势为何可以令死去的人得到安息,更是不承认世界上有神明。所以他没有和其余的人们一起祈祷,这样的他注意到蕾娅脸色差得异常。
“我去去就回。”
浮在客船附近区域水面上的碎片当中,蕾娅格外凝视那顶墨绿色的贝雷帽。从外观来看,这顶贝雷帽只不过是顶普通的帽子。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牌子,也不鲜艳夺目,是顶小孩子尺寸的帽子。但是这顶不怎么起眼的帽子唤醒蕾娅当时乘坐飞艇时部分记忆,大量的记忆碎片的流入像是往胃袋拼命灌水般难受,蕾娅整个人感觉好像快要被挤爆一样痛苦。她认识这顶帽子的主人,知道此事的她越过围栏跳下,将那顶小小的贝雷帽捡起然后用瞬间移动回到船上。
“你搞啥?你看你湿一身了,会感冒的。”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我忘记了,我这个大笨蛋忘记了真对不起。”
回到船上的蕾娅将那顶小搂到怀中,留着眼泪不断对着那顶帽子拼命道歉。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拼命道歉。
(404飞艇失事前5分钟,飞艇内。)
“好无聊,如果可以发生点紧张刺激的事情就好了。”
位于飞艇下方舱室的蕾娅如此说道,出于工作需要。蕾娅要出差到别国一趟,现在正处于回家的路上。患有离家太久会死翘翘之症的她巴不得飞艇以光速前进,毕竟坐飞艇时想找点东西做做真不容易。用于消磨时光的书本已经全部看完,不巧的是蕾娅除患有离家太久会死翘翘症之外还患有同样的书不想看第二遍之症。
所幸自己的位置是靠窗位,这种时候一般正常人都不会选择看着前面的椅背干坐着发呆,而是选择看看窗外风景坐着发呆。虽然同样是发呆,但此发呆不同于彼发呆。发呆也是有质量上的优劣,看窗外景色的发呆绝对比看椅背发呆上乘得多。说是如此,可发呆终究是发呆,劣等的发呆和优等的发呆也否定不了蕾娅处于无聊的状态。
“姐姐,姐姐。陪我说下话好不好?”
既然作为成年人的蕾娅都不能接受无所事事坐在位置上,更别提处于童年时期玩乐心旺盛的小男孩。坐在蕾娅旁边戴着墨绿色贝雷帽的小男孩因为一直陪伴他的哥哥走开上厕所的关系,寂寞难耐的他拉了拉蕾娅的衣袖并露出杀伤力强大的水汪汪大眼请求着。
“好想抱回家尽情蹂躏。”
“什么?”
“没,梦话而已。我叫蕾娅。”
小巧玲珑的身形加上年幼可爱的外表本身已经具有可怕的充满杀伤力,加上水汪汪的眼睛与小动物求饶的态度绝对是犯规程度,蕾娅会无意说出心底话是情有可原。
“西斐尼夫·米诺。”
“那么,米诺小精灵看你样子像是外来者。为什么来沃内尔呢?”
“哥哥打算移民到沃内尔,我是小跟班而已。奶子很小的姐姐你是沃内尔的公民?沃内尔到底是个怎样的国家?”
小小的移民者对即将作为第二个家的地方充满好奇,那个被誉为明日之城的国家到底是何种形态又是何种美好。
“不是特别好,贫富差距大、异能者和普通人潜在社会地位差距同样有够大、自杀率高,我想想啊,还有男人们就是像你一样整天在乎人家胸部的大小。”
【怎么回事!现在的孩子未免太早熟了吧!】
旁边这个岁数十来岁的孩子居然说出‘奶子’两个字,令她非常震惊最近的小孩早熟程度有多么恐怖。前几秒在蕾娅心中像个可爱小精灵的米诺瞬间化为惹人讨厌的臭小鬼。
“不会是真的吧?莫非姐姐你非常讨厌自己国家?”
“怎么可能有人会讨厌自己的国家,我当然是爱着。”
“可是你不是戾气满满说了一大堆坏话吗?”
“这你就不懂了,正因为爱着才要平等地指出缺点。然后再自己好好努力去扶持它,鼓励它去改正。嘛,反正和你说这些好像太早了。”
“噢噢噢噢,蕾娅姐姐的奶子虽小,志向却很大呢。莫非你是公务员什么的?”
“算是吧,还有再说我奶子小,我揍扁你。”
“大奶子~♪~大奶子~♫大奶子最棒了!”
“我懒得再陪你闹了,可恶的臭小鬼。”
米诺旁若无人乐呵地哼着嘲讽蕾娅的小曲,生气的蕾娅决定将头扭到窗边重新看风景不再理会米诺。心里巴不得生吞这个嘲讽自己的臭小鬼,在蕾娅眼中任何嘲讽自己奶子小的人都是坏人,而米诺则是千古罪人,无论米诺再说什么都绝对不会去理会他。
“其实呢,我和哥哥的原住处被平衡者毁掉了。父亲和母亲都相继去世,哥哥希望我可以过上平稳的生活所以决定去沃内尔定居。可以的话我也想继续留在家乡生活可是那里已经一片废墟..........我真的,真的好想回去。”
忽然,米诺的情绪像上升阶段结束的般过山车般急转直下。十来岁的他就要告别家乡前往充满未知与不安的新家,难免有点坎坷。蕾娅有一个朋友总是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掩饰自己脆弱一面,整天嘻嘻哈哈的外表下其实是一伙渴望得到关爱的心。或许青生和米诺在这一点上是相似,可能此时此刻的眼含泪花的米诺才是真正的他。
“..............贝雷帽戴歪了。”
“哈?”
“我说,你的贝雷帽戴歪了。”
即使话说得再狠,蕾娅始终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说句不会再理会你就真的不会再理会你,她重新转过身子将米诺戴歪的贝雷帽好好戴正。
“莫非蕾娅姐姐是那种.....额.....叫什么属性来着.....”
“我才不是傲娇,你是傲娇,你全家都是傲娇。”
“我都没说出口你自己就下意识承认了..............”
米诺前方新生活或许充满荆棘和险恶,或许会有数之不尽的困难等待他。但至少现在这短短幸福的谈话时光给予他前进的动力,只要和他的哥哥一开始新生活两三年,然后交几个朋友,找几样兴趣,偶尔抱抱怨打打闹,等全部的悲伤均成为过去之日,这个有不幸童年的小孩就会化为幸福的普通人。与其它正行走在大街上的普通小孩子无异,一定会是这样的吧,蕾娅如此盼望道。
这样的谈话持续了一小会,雷鸣般的爆炸声狂袭舱室天花板上方的位置。爆炸声过后,通过舱室玻璃窗可以看到飞艇主体向外散发浓厚的黑烟,古怪的烧焦味也逐渐入侵舱室,整架飞艇失去浮力后开始缓慢下坠。
惊慌的群众纷纷离开座位,求问工作人员飞艇为何出现爆炸爆炸声。守序的舱室一下子变成混乱一片,不安和恐惧如同飞艇主体外散的浓烟般迅速蔓延。一切事情发生得太快工作人员像是聚光灯下的盗贼,被乘客围堵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我离开下。”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怕是混乱得像市集的舱室。蕾娅可以靠瞬间移动突破人群障碍到飞艇主体上去,无论发生什么去看个明白便可。
“不要。”
米诺抱紧蕾娅的手臂,表现出一般小孩遇到这种情况的惊慌和恐惧。看到水泄不通的一片混乱的舱室,米诺知道哥哥肯定堵在回来的路上。他可以依赖的就只有坐在旁边的蕾娅,他这辈子都没像现在这样恳求人。
“我很快回来,就一会。在这里乖乖等你哥哥,我会救你出去,绝对。”
蕾娅搂着米诺一番安慰,说完便狠心使用瞬间移动顺移到飞艇舱室上方。就连傻子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飞艇发生爆炸,处于缓慢下坠的状态。但蕾娅出于「工作习惯」原因,要去调查飞艇爆炸原因,调查飞艇为何会爆炸也是属于自己「工作范畴」之中。
除此外,飞艇的优点之一就是那怕本体受到严重伤害。只要不是对气囊进行直接爆破,几个弹孔的漏洞在泄露气体时,气囊里的气体不会一下子全部泄露到外,令飞艇依旧可以保持飞艇的续航能力。更何况是这样大型飞艇,气囊里的气体容量更多支撑更久。蕾娅可以想到最理想的情况是,相关的工作人员正着手对气囊的修复。恰恰是最缺乏人手之时,自己或许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飞艇的主体与舱室之间其实存在着一个庞大的空间,单单看飞艇外观不了解的人或许会认为飞艇除舱室外就是个充满气体的气球,实际上并非如此。蕾娅曾经了解过这一类大型客运飞艇的主体实际上不是一大整个气囊,而是主体包含着一个气囊底下还有不少可利用空间构造。
想象下飞艇侧面结构图,飞艇雪茄型的本体里面包含一个更小的雪茄型气囊。占据主体大约5分之四的空间,剩下的五分之一空间就是侧面结构图里于舱室上方飞艇主体下方的位置。那片在结构图里看似小小的区域却蕴含比舱室大得多的空间。会议室、员工休息室、供电室等等等一应区全,夸张点说甚至可以容纳个工厂。
“员工餐厅吗。”
蕾娅的瞬间移动目的地不能移动到有障碍的地方,于是她随机挑选一处地方进行移动。没想到却到员工餐厅,看起来和平常校园餐厅没有太大的区别,除地上多几具工作人员尸体和餐厅身处美丽的高空外。
“没事吧,喂。”
倒地的人们看上去是在用餐过程中遭到袭击,身上布满各种各样的枪伤。不过其中几人似乎还留有意识,正痛苦地苟活着。
“你们比恐怖分子更像恐怖分子,为了维持异能者高人一等的地位你们还有什么是干不出?凡人帮万岁。”
“别管那人,他是伪装成工作人员的劫机恐怖分子之一。快逃,不然你们都回变成「那个人」的陪葬品。”
工作人员与恐怖分子竭尽最后生命力传达给蕾娅的却是几句让人一头雾水的话,对方没有来得及解析他口中提及的「那个人」的身份和与其飞艇受到袭击的联系,便双双永远停止呼吸。
“到底发生什么事。”
从现场情况分析,工作人员们和假扮成工作人员的恐怖分子死因起源扑朔迷离。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蕾娅不禁自言自语问起自己。
引发爆炸的家伙似乎不给蕾娅思考出答案的时间似的,飞艇又再一次发生爆炸。和上次相比这次的爆炸威力更大更震撼,爆炸衍生的火焰与热浪迅速波及到员工餐厅。遵从第一反应的蕾娅在火焰波及到自己身体前就使用瞬间移动回到舱室内。
“米诺快逃....咦?”
趁爆炸仍没波及到飞艇舱室,蕾娅果断回到履行先前的承诺。那怕自己的瞬间移动不能带人一起移动,自己也应该有什么让米诺获救的方法,这么想的她却发现米诺已经不在座位上。
“哥哥。”
抓紧最后时间四处观望的蕾娅终于在某处发现米诺的踪影,米诺向着混乱的人群当中一个相貌与自己相似的人跑去。那个成长版米诺也像伸出手接应自己弟弟,蕾娅虽然想跑去将米诺拉住无奈舱室情况拥挤混乱。别说使用瞬间移动,想正常行走都成问题。
“别去!”
蕾娅呼喊的同时,舱室天花板悄然出现数道裂缝。飞艇发生第三次爆炸,冲击波彻底毁掉舱室天花板。头发丝般细的裂缝转眼化为水管粗的裂痕,爆炸带来的火焰眨眼间通过裂痕涌进舱室。冲击波和飞艇解体的速度比所有人反应过来的尖叫都要快,生命如同芦苇一样的脆弱,当大家回过神时死神早就用大镰刀收割了一波猎物。蕾娅则瞬间移动舱室外,一旁感受光是听到就足以绝望的呐喊声。
舱室随第三次爆炸解体,整艘飞艇化作一个巨大的火球。是那么震撼、那么强大、那么绝望,蕾娅无论再怎么撕心竭力去尖叫也传达不了话语给不知在何方的米诺。
逃出出舱室刹那,舱室里侥幸逃命却准备死期将至的人们对玻璃窗外的蕾娅是投去怨妒眼神,那种眼神仿佛如此是说道。
“凭什么是你活下去。”
“为什么死的是我。”
“我要拉你垫底。”
“为什么只有你这么幸运?”
对瞬间移动到舱室外面逃命成功的蕾娅,舱室内刚与死神擦肩却始终逃不掉即将死亡命运的人们来说。对方是个自己嫉妒到不得了,比至今人生过往最嫉妒人那次还要更上一层。扭曲的嫉妒情感化为憎恨,此时此刻宛若世间上所有恶意都汇聚于一点然后透过名为眼神的传输带传送到生者蕾娅那里。
身体看起来像无尽地在下落,眼泪看起来像无界地在上升。到底是因为受爆炸冲击影响导致下落速度太快,即使使用瞬间移动缩短下坠距离也因为水面张力问题导致水面近乎地板硬度冲击而失去记忆。还是因为溺水导致大脑出现缺氧而失去记忆都不重要了,皆因有那么一样东西比这重要上有数十倍的东西已经失去。
【泪水和海水尝起来原来是差不多咸呢。】
以上便是蕾娅近期所能回忆到自己身处404飞艇时的全部,只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调皮,比任何人都可爱、任何人都单纯的小男孩的回忆附带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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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沃内尔内.....)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晕过去?那么想到的蕾娅在医院里睁开沉重的双眼,吊入蕾娅眼帘里是洁白无瑕的天花板。
“你终于醒了。”
坐在病床旁边揉鼻梁的青生那么说道,而蕾娅则穿好病人衣服躺在医院病床上。看此情况可推蕾娅应该是晕倒过去有段时间,为何自己会躺在医院病床上蕾娅已经记不清了。
“我在医院?”
“还会是妓院不成?你在船上哭得晕过去,当时我生怕你暴死船上。目前看来应该没事了,我们已经回到沃内尔了,现在外面一大票记者蹲在医院门口外等你发布真相。”
“我回到沃内尔了?”
“没错,好,我先帮做做测试,我这里有几根手指头?”
自从看见在船上哭得快要暴死般的蕾娅,青生生怕她精神那里出问题。既然是看见漂浮于海面上一顶贝雷帽过后发生行为异常,那基本断定是受到外部刺激影响恢复记忆。要是出现什么精神问题可不好玩,青生带着半玩笑半测试的心态竖起一根中指。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蕾娅双手捂脸,事情进展节奏有点过快。霎时间沐浴大量记忆搞得她悲伤的同时又混乱,各种讯息搅拌成毛线团般复杂,得冷静冷静整理情报。
“sorry我不是有心的,趁蓝鸟航空公司还没派出谈判人来骚扰你前,我去叫医生来帮你看看状态。”
先是卷入失事,后是遭到暗杀,这次则是精神上遭到疑似遭到打击。苦难像是排队摇号地接连打击她,察觉自己行为有所欠妥的青生稍作道歉便想动身离去找医生看看蕾娅情况。
“等等,我确实想起飞艇当时失事情况。”
看见青生准备动身离去,蕾娅选择喊住他。回忆起那么痛苦的遭遇,她眼下真的很想找人倾诉缓解痛苦。
“那当时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希望你详细讲清楚,一字不留地。”
对于蕾娅而言也许是无关紧要混乱不堪的讯息对青生来说却会出现不同,借助异能超直觉提示的话多多少少可以窥视真相大门的钥匙孔。此时青生的超直觉告诉他本人,真相可能离他不远。
此后蕾娅将自己当时在404飞艇失事5分钟前所有已知经历没有半点遗留「交代」给青生,蕾娅说起这件事情的态度与其说是「交代」不如说是倾诉。言语之间更多透露着的是个人感情,而并非将重点放在交代事件上。
“对于米诺的事我表示遗憾.........”
对此表示遗憾,表示哀悼,表示同情只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对一个伤透了心的人说这些字眼话语根本起不到半点安慰作用。想要好好开解对方,就不是说理所当然的话语。而是给出具有建议性,引导性的话,了解这点的青生决定接下来牺牲自己心底里最私密的一面去安慰蕾娅。
“呼.....我给你说点老套的心灵鸡汤吧。我呢,由于是个孤儿。曾有段时间呆在教堂,当时其它小朋友喜欢打打闹闹,我喜欢看书。所以当时我显得和其它小朋友不太合群,后来我老爸收养了我,你知道的。我是受人恩惠的那边,去到新家又有其它兄弟。当时我活得...好压抑,几乎喘不过气。什么事都不敢提半点要求,尽量做乖小孩,生怕劳烦到老爸......”
以上短短几句话永远是青生最私密的记忆之一,说出去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个出生不久的婴儿。一丝不挂没有任何死角被别人看穿全部的感觉,是他灵魂柔弱之处。
“恰好那时,我迷上古典音乐看上一个二手小提琴。是店主的老伙伴,他认为老伙伴与其变为收藏品等到尽头到来不如挥洒生命到最后。所以开给我出个很理想的价格,虽然是个老家伙。但是那木质的触感,味道,总之整体上的做工深深迷倒当时的我。于是我每天去做报童卖报纸,每天,每天,每天,长到好像看不见尽头.......”
那段辛苦的过去青生至今记忆犹新,每天早起得像只鬼,嗓子疼得像爆炸,钱少得像乞讨,这些事仿佛像发生在昨天似的。
“但结果却是钱就是他喵的存不起来啊!世间上的诱惑太多了!别提我那时有多失望。没想到直到某天,我老爸独自带我去看马戏团又带我去到处玩,在玩完一天准备回家前。他拿出我一直魂牵梦萦的那个小提琴送了给我,那是我到目前为止20载的人生中最高兴的一天...........听到这里,你心里肯定会骂我‘这有什么好激励我?’别急,老爸送完我小提琴后对我说了句话。
他说‘做人别做那么伟大,有时候对自己适当地自私点。’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那孩子的死完全不是你的错,那纯属运气问题,你没必要那么自责。”
即使是蕾娅没有选择先去调查而是选择留在原地,结果可能会没有太大变化。那怕是拥有瞬间移动的蕾娅也险些丧命,没有任何异能还是个小孩的米诺更不用说。青生不是认为没有获救的可能,但她们那次运气实属下乘。到此为止,青生已经是竭尽全力安慰。是否有效效就不清楚,不行的话自己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方法。
“谢了,感觉好点了。”
“是吗,那我去叫医生来。”
尽管蕾娅再次双手捂脸,可从答复上看来有所好转。语气亦没有先前那般焦虑,青生可以为蕾娅做的事情唯有这些。接着就该看蕾娅能否独自跨越难关,说到底最终是要看本人意志力。
“你现在还拉小提琴吗?”
青生推开病房门之际,蕾娅再次发问。但这次青生没有像上次那样回头,而是站在原地不动,像是为自己找借口般沉默着。
“好长一段时间没拉,手感肯定多多少少有点生疏。怎么?你想听?”
青生沉默数秒却是以一副自己都不想提及的口吻保持不动回答着,每次自己正打算做点什么事都没几次坚持到最后是青生的缺点。要是再次拿起忘却许久的兴趣自己还能像回到当时父亲指教着自己那时的状态吗?青生带着一贯不确定的态度不禁如此询问自己。可以肯定是,那个父亲送给自己的小提琴如今也视作为珍宝般好好被保护着。
“嗯。”
“下次有机会我拉给你听,最后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记得手机有什么功能和使用方法吗?”
“记得,怎么了?”
“是吗,那没啥事了。”
青生忽然间向蕾娅询问有没有记清楚手机功能问题,手机如何操作和拥有什么功能蕾娅已经是刻印于脑子内的程度,回答肯定过后青生像放下累赘般关门离去。
此时,病房内只剩下蕾娅一个人。蕾娅开始绞尽脑汁分析青生提问的意义。拥有超直觉异能的青生肯定是得到某种预示在提醒蕾娅,焦急的她找到在病床旁边抽屉里自己的手机。却发现手机重量上好像稍微重了一点点,翻看手机背面查看却发现手机上多了样原本没有的东西和被贴上一块便签。看上几眼青生留下的便签,再联合自己醒来后不久青生对自己说过的话语,蕾娅终于明白青生想表达什么。
“真是的,那么简单的话非得搞得像小说里留伏笔那样。”
仍没有完全忘却悲伤的少女,此刻在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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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之后....)
“喂喂喂,我是来探望朋友的。你一副要吃我的眼神是干嘛?“
前来探病的黯伯却被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弟,里班图青生拦在外。虽然是兄弟,但二人关系从小就不融洽,总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比如像现在这样对立站着,大眼瞪小眼巴不得可以盯到对方怀孕。
“探望朋友?是来杀人灭口差不多。”
“不知道你又发什么神经,我没工夫陪你闹。“
“我倒是有很多功夫陪你闹,炸掉404飞艇的幕后主使是你对吧?”
“哟,曾经往我蛋糕里偷偷塞鼻屎还是你呢。真有趣,你说说我为什么炸飞艇?”
“我原本以为是蓝鸟飞艇公司因自身失误问题为了利益而嫁祸给恐怖分子,没想到啊,没想到,听完蕾娅回忆让我对这间事情有新想法。”
起初,青生以为蓝鸟飞艇航空公司因自身失误但为了避免丑闻诞生,从而在民间造谣是恐怖分子袭击飞艇。因为它们迟迟不公开飞艇失事原因,恐怕是404乘客飞艇当中有两名乘客依旧下落不明。
其中一名就是是蕾娅,为保名节的蓝鸟航空公司决定宰掉剩下两名知道真相的生还者。企图将谣言扶正为事实,恰好蕾娅漂流到外的岛屿不仅是个身在远方,还几乎是个与世隔绝的岛屿。哪怕蕾娅没有失去记忆,将蕾娅存活的消息经历告诉于岛上的居民也没啥所谓。终究只会是远方自闭岛民饭后谈话的乐子,不会对身处沃内尔它们有半点影响。
可听到蕾娅的回忆事件相貌,令他觉得自己推理的全部说不定是某个阴谋表层而已。隐藏于背后的真相可能一直躲在暗处嘲笑着自己。
“蕾娅恢复部分记忆有提及凡人帮伪装成普通乘客曾经劫持404飞艇,可蕾娅看见的结果却是工作人员们与恐怖分子们双双中枪死亡。这是为什么?”
“说明可能有第三者介入,不过,如果你非得拉扯到到这步层面谈。也可能一开始是某个精神系异能者对她大脑进行过影响,制造出虚假记忆使得某个人或者某些特定组织盈利,她所提及的讯息均是不可信,因为失去意识的她无法抵抗任何精神异能入侵。也可能是发生事故使得她脑子像你一样抽了。”
“你只需要在记忆是真的情况下闭上嘴继续乖乖听我说就行,我没必要告诉你证据。”
那顶辅助蕾娅唤醒记忆的墨绿色的贝雷帽是最好的证明,那顶贝雷帽是飞艇坠落地点附近和混杂飞艇碎片一同漂浮于海面上。青生认为那顶贝雷帽主人便是蕾娅记忆中叫米诺的男孩,不然事情是不会发生得如此凑巧。
“好好好,你说回我为何要炸毁飞艇。”
“伪装成普通乘客的劫机计划当中恐怕有现任犯人帮首领P·F,估计他打算控制飞艇发动最后自杀式袭击。秉承以少换多,以小换大原则的你是不会容许发生那种事。你认为飞艇上的人质无论结局怎样都是死,但如果自杀式袭击发动成功,死伤者就不止飞艇上那些人。不想冒这个险去救人的你于是决定和蓝鸟航空公司密谋和某些接活的人们不管飞艇上的人质直接炸掉飞艇。”
‘里班图黯伯与此事有关联。’超直觉拥有接近预示那般异能是如此向主人低言道,眼前并无血缘关系的兄弟从此事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收益。与他相处十载有余的青生自知这位棋手喜欢如何摆动手里的棋子。
“不要因为我总是瞒着你们背地做事就将各种大小事强行扯到我身上。若你所言是事实,即使有半桶水异能帮忙但你知道的信息量未免有点大。很难有人会相信和此事没有丁点大关系的局外人会有这般大量讯息。逻辑上看似说通不少东西,实际却是漏洞百出。我花上几天也说不完你推理不合理之处,那怕退几万步说我真是幕后主谋,你有什么证据?”
那怕观点再怎么充满信服力,也要有支持的证据支撑。否则说再多也是无果之谈,青生所有言论皆是一面之词。没有证据证明的话,是不可能定罪黯伯。
“别以为所有事情均可以如你所愿。”
“不用如我所愿,飞艇会爆炸完全与我无关。”
尽管二人语气、脸孔、态度依旧保持着普通兄弟谈话的状态,但双方在眼里头已经将对方杀死千百次。这种感情令两人深信某天终将会于对方进行对决最终以某一方胜利方可告终。
“既然你如此担心闺蜜的安危,我只好就此作罢改为合适时机再来拜访,再见。”
双方凝视对方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黯伯率先打破沉默的谧静。习惯性地拉下拉扯他那下翻得厉害的礼帽帽檐道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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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
身体原本就没患大伤的蕾娅却被青生劝告多住上几天医院,住医院的日子可谓渡年如秒。白天足足10多个小时不是看书,就是在医院里头看着万年不变景色。但多亏这样蕾娅才有时间走出米诺那件事的阴影,所有破事烂事不愉快事都即将留在这间病房里头。而蕾娅,亦即将走出医院回到原本应有生活。
“恭喜出院。”
忙于收拾行李回家的蕾娅没有注意到来到病房门口的青生,出于礼貌青生敲已打开的病房门接着口头祝贺蕾娅出院。
“谢谢,哦对。我忽然想起个问题。”
“那你绝对找对人,我小名就叫机智小王子。”
“那请问机智小王子,我当时就直接在船上晕过去。我晕倒的中途你没乱来吧?我说的乱来是什么你该懂。”
“我的天,当时你情况都那么糟糕我怎么有心情搞你...........好吧,我老实承认中途有掀开了你裙子几次。我道歉,除此以外我真没做更进一步的事!”
“你真是烂透了。”
“是我错啦,在那种情况我还精虫上脑,我该死,对不起。”
青生拼命用手拍打脸颊为那时的无耻行为感到后悔,平时明明可以保持冷静灵活的头脑思考。可涉及到性相关问题总是控制不住欲望彻底变沦为无耻之徒,屡犯这个错误不是一次两次事。尽管青生不停掌掴自己脸颊,但蕾娅却仍旧用沉默的后背对着他。
“你别继续生气了,我绝对没有下次....大概。”
这个看上去儿戏的保证实质已是青生最可以坚守的口头承诺,毕竟对方在那种情况下自己依旧控制不住欲望真是有点过分。
“昨晚,蓝鸟航空公司如你所料派人来和我进行谈判。”
沉默背影的主人实质早不在意那件事,虽说青生有时是个无耻之徒,不过自己卷进飞艇失事以来他确实帮忙不少这也是真的。转身而过的面孔不是为青生无耻行为感到恼羞成怒的表情,而是释怀了大堆破事的轻松。
”他们说啥?“
”和你想的没多大区别,就是拿出份稿子。当有记者发问相关问题,就背出着稿子上应对问题的回答。这样我就可以得到笔十辈子花不完的钱诸如此类,遗憾是我没能从它们口中套出真相。”
从蕾娅回到沃内尔那刻起,蓝鸟航空公司想隐藏起某个阴谋的计划就注定失败。群众是蕾娅无形的保卫者,舆论是发起探寻问题的领导者。群众等待着蕾娅揭开真相的面纱,对方不得已选择拉拢蕾娅的下策。
“那你有没有答应它们请求?”
青生知道说出这句话简直是多此一问,若是蕾娅答应对方又怎会向自己说明。不过青生要蕾娅亲口说出那句话。
“当然是没有,我只知道有个本该在太阳底下自由奔跑的小孩无辜卷入这破事。而我必须将我所知的说出去,于是就说了句‘fuck you’拒绝。”
“你好没格调,不过我喜欢你的回答。”
说到这里,双方亲不自禁发笑。有种‘对!就是该这样说’的感觉,因失去记忆被拉远的距离或许现在重新拉回到原本的或更进一步的领域。
“那我安排给你的事呢?”
“这就是你偷偷塞进我手机的那枚录音带,清晰录下我和那班衣冠禽兽的谈话。我当然好好带着身旁。不得不想说句你真有够绕,寥寥几句话搞那么多花样。”
‘将你们谈话录音’仅仅是寥寥数字的话却绕上九曲十三弯的方法,当时若果不是青生走得早估计蕾娅看完便签就当场给他来一棒。
“作为生还者的你提供的录音带势定是有比它人高许多的说服力.....”
将所有事情公布开,青生接下来不需要再去做什么,媒体会像闻到受伤猎物的气味一样帮忙追踪。到时准时买买报纸看看就知道蓝鸟航空公司究竟犯过多少罪孽,对付位高权重的家伙最有用的武器是丑闻。至于那个幕后献计的,终有一日青生会新账旧账齐齐和他清点。
“这顶帽子我帮你保管得够久,还给你。”
青生从怀里拿出米姆那顶墨绿色的贝雷帽,当时没有第一时间还给蕾娅是担忧这顶帽子会影响她精神状态的恢复,于是偷偷替她保管。现在合适归还的时机已到,自然是回到该回到蕾娅手上。
“你帮我那么多,我要怎么报答你?”
“把裙子撩.......”
“不行。”
“诶~~~~~~~~~~~~~~~~”
【真是的,你到底对裙底有多执着!】
青生因请求被蕾娅干脆拒绝而露出前所未有的失望,没等青生把话说完蕾娅便打断他。‘把裙子撩起来让我看看’这绝对是青生准备说出的请求,不知为何青生对女性的裙底有种迷之执着。仿佛那里蕴含世间奥秘,像宇宙般深不可测。
“切,果然不行吗。”
“知道就换个正经点,比方说..一起吃个饭....”
“那我希望你继续帮我把。”
“哈?”
由于蕾娅说话说到后面支支吾吾音量又小,青生在没有清晰听到情况下抢先说出自己请求。
“你有没有想过拥有瞬间移动的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
“有少许记忆。”
窃取属于别人的重要文件,偶然痛扁痛扁坏人,或者像现在这样曝光些不可告人的阴谋。诸如此类的工作,这样可以解释到至今为止很多问题。
“虽然我不想再次拖你进这趟水,但善良这点从未没有改变的你,一定非常适合原本的工作。”
“假如我不答应呢?”
光是这次混了混趟水,几乎把自己整个人身体和心灵赔进去。今后这种事将会变成家常便饭试问蕾娅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做个普通20岁左右年轻人做的工作才是蕾娅「该做」。
“那接下来这次又会有像米诺那般悲惨遭遇的小孩。”
“我答应你。”
听到又可能会有新的「米诺」诞生,蕾娅不加思索地爽快答应。自己之所以会有如电流通过身体般触动的行为,归根到底是逃不过内心渴望,青生提及的「米诺」实质是给自己的借口,一个催化剂一个理由而已。
“那这个送给你,重新入行的见面礼。”
青生将戴在尾指上的锁链花纹银色戒指脱下,递到蕾娅面前。其实蕾娅很早前就注意到青生尾指戴着的戒指更倾向女性尺寸,并非是男人戴在尾指的尾戒更像是女人的戴在食指上的尺寸。
“挺漂亮,你那里得到的。”
“物归原主而已。”
“这原本是我的东西?”
“谁知道呢,好了,待你搞完事情我找你去吃饭,回见。”
明显有意打断话题的青生没有过多说明反是抛下一个耐人寻味的回答溜之大吉,不管是小说、漫画和电影他都喜欢开放式结局,皆因可以留给对方想象空间这点是他十分喜欢的。
这种故事最后蕾娅将会整天揣测这枚戒指来历,若是是王道传统故事到这里或许就结束了.................但真的是这样吗?不了解戒指来历的是蕾娅而已,青生可是清楚知道戒指来源,且在某在意义上他说的是真话。
青生之所以喜欢开放式结局是因为开放式结局好处是往往可以给予故事结局可能之外,还有一种好处。就是掩盖某些按照剧情发展观众理应猜出的结局蒙上层神秘的面纱,薄薄的面纱可让某些看似无趣的结局变得华丽。那些无趣的结局只有自己知道就好,青生是这么想的。因为一旦揭开那层面纱整件事件会失去神秘性变得无趣,所以出于个人立场上青生并没有向蕾娅清晰说明戒指来历而是用开放式故事的王道方法留下几句耐人寻味的话,其实单凭青生这句话蕾娅大概是花费一生的时间也想象不了结局。
蕾娅将会整整一生都无法知道戒指来历,但青生却是花费一生也忘记不了自己是如何得到那枚锁链花纹的银色戒指。
如果,如果有天你路过某个被怪物捣毁过后的村子附近森林看见一条女尸体你会怎么做?若不是变态而是像青生这类倾向善良阵营的话则会选择埋葬尸体。
那具整个身体只剩右半边的女尸凡是正常人看上几秒都会刻骨铭心整辈子忘不了,更是不敢想象那名相貌宛如掉落凡间的天使究竟是以临死前经历过什么可怕事。虽说青生拿去其食指上的戒指,但是青生可是翻遍周围找铁锹再花上数个小时挖坑把这具只剩右半边的天使埋葬了。于是戒指就作为几个小时辛苦的体力劳动外加满手水泡的酬劳,假若真的存在万能的上帝。到时死后如此跟上帝说道,想必上帝也是会原谅自己。
【嘛,反正我不是拿去贩卖或者留给自己。给了个外貌上相似的人,说物归原主应该没问题吧,反正又不会有人会跨越几个大陆找这枚戒指。】
走在大街上的青生如此地欺骗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