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能的生物总是对未知的领域总有接近疯狂的好奇心。拿人类来讲,古时候的人整天就对天空抱有许多幻想。相信月亮上住着兔子,还有造出羽翼却被烧坠之人。最能代表人类对天空抱有幻想的体现,首当其冲的无疑各种星座的命名。在此不得不说飞行于天空的交通工具是个好东西,因为它赐予无法飞翔的种族飞行的能力。让注定无法飞行的人类也能翱翔于天际,满足人类古时候起就想探索天空的欲望。
事不过飞行于天空的交通工具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错过班会非常非常非常麻烦。
“我可以绕下远路嘛?”
驾驶车子的壕岛眼见道路通畅,离自己最近的车子也相隔有十几个车位。于是乎腾出双眼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发现时间充裕便想绕远路做些私事。
“想干嘛?”
“一点私事。”
“不可以回来再做?”
“可以,但...........”
“那就回来再做,我预早的四十五分钟不是用来提防这些私事。”
黯伯冷漠的说道,按原计划两人本应提早有一小时。只不过因为壕岛拖拖拉拉的关系损失有近十五分钟,害他几乎要气到口吐白沫。如今又要将时间花费到可以日后做的事上,他是绝对不愿答应。
“拜托,别这样。”
“我·说·不·行!想去?可以,立刻辞职。这正合我意,本来坐在我旁边的人就不应该是你这种没有时间观念的家伙。我告诉你,可以代替你位置的家伙有十几个。懂得你立场不?”
漠然的黯伯勃然大怒,他自己本人也不懂为什么场面会落到和一个性格完全相反的家伙共事。他早看不惯壕岛懒懒散散的性格,还有冲动且不带脑子做事的样子。常常做事不顾后果,出事后怨天怨人的姿态。
“我保证以后会守时,拜托这次给我绕个远路。十五...........不,十分钟就行。我答应你,因为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求求你......”
“..................给你五分钟,迟一秒。你就被炒了。”
看在壕岛苦苦哀求还拿日后守时做担保的份上,黯伯答应了他——非常不愿意的。
“谢谢,非常感谢。”
黯伯没问壕岛干什么,也不想知道壕岛的私事。对他而言这五分钟内,壕岛只要不做杀人放火之事的话。对方拿去嫖妓他也不会有意见,壕岛会拿来做什么事他真心没兴趣所以没过问。然则他绕远路去的地方却令黯伯感到惊奇,车子最终停泊在一间别墅附近。这间别墅本身倒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但别墅的主人正好是黯伯的朋友——列成所居住的别墅。
壕岛下车后走到别墅的门前,从口袋里摸出今天领取的工资。将其一半投入到门旁边的信箱里头,回来时候还东张西望生怕有人看见。
“搞定,可以出发。”
回到车子上的壕岛向黯伯给出一个“OK”手势,黯伯固然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两人往后的数十分钟里再也没进行过交谈。直到车子进入到机场的停车区时,沉默的二人终于为行礼分工问题展开简短谈话。
不过两人的话匣子并无因此打开,在壕岛开始抱怨行礼重量之前。二人的脚步已经踏进贵宾区,里头的高级接待员挥挥手便唤来几个人来搬走二人的行礼顺带把二人请进贵宾区等候。
「贵宾区」这种字眼的地方壕岛还是第一次进去,儿时曾迷惑过无数次的神秘区域如今终于有机会一探究竟。壕岛心想这次一定要把贵宾区里的景象尽收眼底。
料不知贵宾区里倒是意外的「平平无奇」,不是说壕岛没有大开眼界。而是所谓的机场贵宾区,实际就是把一间小型高级会所套到里面去。吧台、餐厅、台球桌、健身室、图书馆、播放中的古典乐、还有其他娱乐设施等全部揉在一起,就是贵宾区的面貌。在机场里可以看见这些算是让壕岛开眼,但是与他心目中期待的并不相符。
“我先和你说清楚,除吧台其他随你玩。只要你别喝酒,你把这里舔个遍我也不会管你。”
黯伯用不离手的雨伞指着吧台,用很典型的上司口吻说道。
“全部是免费的嘛?”
“没错,如果你脸皮够厚的话甚至可以把这里的餐桌都打包带走。”
“我们也许能来局台球?”
娱乐是增进友谊的最好途径,尽管壕岛不怎么喜欢这位整天板着口脸还有一张刀子嘴的上司。不过可以的话还是想和他搞好关系,毕竟对方可是自己救命恩人兼大老板兼其同父异母兼未来老公的多重重要存在。而且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壕岛亦发现他不像表面那般冷漠。
“先来点东西填填肚子,你要什么?”
“和你一样。”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贫穷出身,壕岛只好跟黯伯同样。
“我怕你今晚做噩梦。”
“你吃啥玩意啊?”
“鞑靼牛排。”
“啥玩意?用点我可以听懂的词汇来描述。”
“嗯........生牛肉沫饼配点香料,中间挖空来只生鸡蛋。”
“我现在就想做噩梦。你们有钱人口味都这么重口味的吗?有没有一些....稍微带有平民气息的食物?”
虽然壕岛明白,日常生活枯燥的家伙通常在某种方面上会异常重口味。然而黯伯的重口味程度已经不是他为面子就承受得住,事到如今壕岛唯有乖乖向现实低头。
“鞑靼牛排的平民气息充斥着每个平民的心扉。”
“好好好,除开这个鞑靼牛排...........”
“汉堡?”
“谢天谢地原来我还在地球,就它了。”
壕岛很庆幸自己还能听到这么平民化的食物,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食物此刻却让壕岛感到异常感动。在等待黯伯点餐完毕后,两人总算可以增进彼此间的感情——直到黯伯挑选好球杆之际开口问了壕岛一个问题。
“你会打斯洛克?”
“不会,我只打过黑八(美式普尔)。然而你可以教我呀。”
“那算了,我没还没可怜到要欺负一只拉布拉多。”
“别那么扫兴。”
失落的黯伯把球杆放回原处,直接无视掉壕岛的哀求头也不回的走去附近书架挑书。壕岛知道他不打算回来,也长叹一口气把球杆放回原处。于是跟着黯伯来到书架,看看有什么心仪的书本。
《世界地图》、《葡萄酒推荐》、《世界本源》、《沃内尔的黄金时代》、《异能与科技比高低》,书架上净是诸如此类令壕岛提不起兴趣的书。茫茫众多的书本里,与其说壕岛找不到心仪的书。不如说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壕岛感兴趣的书——他压根不喜欢看书。比起老老实实坐着看书,他还是偏向动手动脚多点。但为求和黯伯保持一致,壕岛唯有将一本《指轮王:护戒小队》捧在手心。
《指轮王》的大名即便是没接触过故事的壕岛也略有耳闻,讲述自由的代表们如何战胜暗黑魔君的故事。虽然用如今的眼光来看,故事中许多情节以及设定已经趋势落后。但在早期时代可是前卫到超速的旷世杰作,壕岛据闻今后出现的众多奇幻相关类作品仅悟通其二成。书本的书封异常简洁,除开金色的书名外整块封面包括书背皆为黑色。壕岛看书本的成色还算新洁兼透露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神秘感,在种种吸引下他决定花时间看看。
【旷世杰作应该可以让我坚持久点。】
那么盘算的壕岛抱着可以一改讨厌看书的期待翻开到故事第一章,几页内容看下来壕岛不但磨灭掉心情,还加重了看书的厌恶感。他都以为自己手头上的《指轮王》是不是假货,不然为何读起来会如此枯燥?
得知看书完全不适合自己的壕岛唯有将书本放回书架,打算找个地方抽烟打发时间。结果转头发现,黯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找好位置坐着。并沉迷于知识的海洋里,不管壕岛怎么叫他都无动于衷。眼见继续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于是乎壕岛决定到外面四处溜达。顺便可以在黯伯看不到的地方买啤酒喝,不然再继续呆在这里他非闷死不可。
在进行不知道上司有没有听见的报告过后,壕岛可总算摆脱绑手绑脚的生活。走出贵宾区他得到了和越狱相差无几的解放感,看着登机广场人来人往的景象。这位惧怕寂静的男子终于得到慰藉,果断点燃一根从烟盒里抽出的香烟。深深吸上一口,感叹毫无约束的时间何其宝贵。嘴刁香烟的他不忘买瓶冰镇啤酒滋润身心,当凉透心室的酒水流淌过喉咙的片刻壕岛整个人犹如得到升华一般。
【去他娘的,这才是人生活该有的样子。】
壕岛一直不理解黯伯,完全无法理解。对方曾说过自己和他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壕岛表示深深认同。拿工作来讲,壕岛的工作充其量是在黯伯的研究室里打下手。工作内容多为把不知其原理的物品A从B点移动动C点,或者是不知其作用的工件D从地点E递交到黯伯手里。至于黯伯在研究什么,壕岛一概不知。他曾多次询问黯伯本人,却换来对方种种嘲讽。他亦试着偷偷翻开过黯伯的研究笔记,但是对方似乎习惯用一种特殊的语言记笔记。不要说笔记里的文字,壕岛甚至连笔记上的草图也看不懂。在壕岛看来,对方的没一篇记录都像天书。做的每一场实验都像施法,没有几处是他这种普通人能理解。
整个研究室只有他和黯伯二人,未经批准普通人不得擅自出入不得带规定外的物品进入。研究室外设有骑士重重把关,壕岛从未见过自己与黯伯以外的人进入过。黯伯为保持思考流畅从不允许壕岛单方面与他搭话,这导致壕岛工作无聊时无事可做。
在宽阔的研究室里,黯伯就整天沉迷于研究中。入迷时他可以连续几天不说话,彷如手头的研究便是他眼中全世界。壕岛唯有在旁一声不吭,默默的陪着黯伯鼓捣研究七小时。对喜欢热闹的他而言简直是活生生的受苦,基本是每天叫他去研究室发呆七个小时。期间不能带入任何娱乐物品、手提电话、香烟火柴、以及尽可能避免说话和发出声。若非不是那份高到离谱的薪水,壕岛是绝不会干这种工作。如今壕岛的年薪比沉迷赌博运气最好的时期还要多出三倍,每晚到酒吧挥霍成为他解压的重要方式。喝酒吧最好的酒,抽最好的雪茄、找最漂亮的女人共度春宵。
但问题是黯伯并不缺钱,这正正是壕岛不理解黯伯的地方。对方更多是出于兴趣或使命感类的原因。不仅如此,黯伯的生活异常清贫。每天坚持走路上下班,早餐通常为一个羊角包配一杯咖啡,有五套款式同样的衣服,喜欢自己做晚饭,唯有买书方面会多花点钱。换壕岛的角度来看,黯伯无异于一个苦行僧。拒绝尘世者所有喜爱的事物,以那些事物并不存在似的态度生活着。所以出发前壕岛得知他要乘坐贵宾舱时,终于感觉到对方有点人样。
不管如何,名为里班图·黯伯的男人是壕岛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他难以靠近,沉默寡言,冰冷如蛇,对人严格,病态自律,还有诸多强迫症习惯。令壕岛很早前便放弃试图理解他的念头。
心中一顿抱怨的同时,壕岛发现自己手中的啤酒见底香烟燃尽。可是他并未得到满足,至少目前他不想回去那个并不热闹的贵宾区。眼前人来人来的登机广场才是壕岛心头好,他决定继续动用钞票的力量来找乐子。或者说找一些可以动用到钞票的事儿。
“不好意思,请问G大区候机厅往哪里走?”
尚未等壕岛把烟蒂全然踩熄,一位有着黑波浪长发的美女走来问路。粉红色的蕾丝连衣裙搭配白色凉鞋的淡色系,这种清纯感直击着壕岛心脏。身高方面不多不少刚好比壕岛差一个头,简直是男性梦寐以求的身高差。尽管胸部大小略带遗憾,但细长的双腿与芊芊玉手弥补掉这一瑕疵。食指戴着的银色戒指代表着对方是无主的名花。不枉壕岛溜出来呆站那么久,苍天总算是来了点有趣事没让他闷着。
“你等等,我记得自己有带地图。”
出发前黯伯递给壕岛的机场地图,现在竟然出乎意外的派上用场。虽然黯伯偶尔会唠叨,但事实证明他大多数情况下是对的。不然「黑波浪」美女与壕岛的对话仅有一句“抱歉,我不是很清楚。”至少壕岛目前是挺佩服黯伯。
“稍微有点远呢.......不介意的话让我给你带路,我叫浩岛。”
这句话真不是壕岛想留住「黑波浪」美女瞎编,而是G大区候机厅真的非常遥远。不仅如此,从此地去往G大区候机厅的路途可谓九曲十三弯。如此机会无疑是表现自己男性魅力的最好时机,想着想着壕岛便摘下帽子开始自我介绍。然而壕岛按照工作规定,并没报上真名。
“我叫......雷亚。”
“你的名字十分有男人味。”
“啊,哈.......很多人都这么说。”
万万没想到,继一个叫「葛曼」的女人之后壕岛再度迎来一个名字像男人的女人。而且名字都带有股浓浓的男性味道,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虽然雷亚的名字像男人,不过性格倒是无比女人。比另外一位整天板着脸三句话不离“小姐”的人好太多太多,壕岛时常怀疑着葛曼出生时是不是开刀医生把「那根玩意」当成脐带切掉。
“我来帮你拿行李。”
自古以来男人想获得美人欢心,最先展现的肯定是力量。这点和森林里的飞禽走兽同样,壕岛是不会放过在异性面前展现力量的机会。帮忙拿行李可以同时展现出他好心与肌肉。
“谢谢,你人真好。”
甜美柔弱的声音几乎勾走壕岛内心的魂魄,光是这句道谢壕岛就觉得所有付出都是值得。淫荡的小鹿在他胸口横冲直撞,根本无法制止。行走路途中,壕岛故意配合着雷亚的脚步。保持微微领先于对方的速度,这样一来他既在带路的同时又可以和雷亚谈话。
“话说回来,你真是勇气可嘉。很少见有一个女生会独自坐飞艇。”
眼见时机合适,壕岛抓紧时机搭话。
“不是,还有一个人。只不过发生点意外情况,我和他走散。”
说到同行伙伴,雷亚就感到莫名火大。所谓的「意外情况」实际就是对方抛下自己独自溜达。
“他?是男朋友?”
“不可能啦,普通朋友。一辈子的普通朋友,至少现在是。”
和青生成为恋人什么的,光是想象蕾娅便浑身发抖。
“瞧你的口音不像外来,是本国人?”
“半个吧,我从沃内尔西边转机过来。这边的沃内尔和我那边的沃内尔隔着个北大西洋呢。”
“我猜你和你的「普通朋友」不会只想在太阳帝国内转转那么简单?”
“当然不是,我要去的地方是滨岛。”
“等等,是不是在北极圈最外围的那个滨岛?”
“怎么了吗?”
“好巧,我也要去那里耶。”
“额!?真的假的?”
“真的,我和朋友要去那里忙点事。”
“不要告诉我,你和你朋友打算参加那里的拍卖会?”
“还真是!莫非你也......”
关于拍卖会的事宜,壕岛打算依照黯伯的吩咐尽量不摆到台面上讲。结果居然被雷亚猜出来,倒是解除掉壕岛说话的枷锁让其轻松不少。
“是我同伴要参加,严格来说我只不过是陪衬。我想亲眼看看嘛,那些价值千金的物品到底长得如何。”
“拍卖会不是公布将拍卖那些物品了吗?你朋友对其中那个感兴趣?”
有沃内尔皇室资金支持的黯伯,对此次拍卖会某个拍卖品志在必得。虽然黯伯没有说明对那个拍卖品感兴趣,但是拍卖会的全数拍卖品是会提前公布。意味黯伯想要的拍卖品就在公开的消息里头,雷亚的朋友可能是黯伯潜在竞标对手。不管对方喜欢那样,壕岛只需要回去时告诉黯伯便知道对方是不是竞标对手。亦可借此窥视黯伯想要何种拍卖品。
“他完全没和我说过,他为人很多疑。整天担心有人调查他,或者跟踪他。”
“我的伙伴也是诶,他整天还老干些莫名其妙的事儿,说莫名其妙的话。给人感觉这人超多屁事,时不时总会嘲讽你几句来着。”
蕾娅的话语仿佛是来自壕岛心底里的呐喊般,经历这般相似几乎可以用知己来形容。
“骗人的吧?你的伙伴和我的同伴好像呀。该不会是什么失散多年的兄妹姐弟之类?”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嘛这么巧嘛。”
“那倒是。”
“那拍卖品里头你对那样东西感兴趣?”
“我想想.......首先应该是来自「断层时代」的银酒杯。据闻这只银酒杯与传说中的「圣杯」为一对,是神明多里安的送给恋人的另外一只。”
“抱歉呢,我不是信徒。对宗教方面没有太大兴趣,可是我听说「圣杯」被落在名为「世界尽头」的岛屿。除开当年那批殉职的骑士团,没人知道「圣杯」具体的模样。若果两只杯子互为一对,他们是怎么知道圣杯模样?不是我有意冒犯你们的主,我不是很相信世界上曾经有过「断层时代」。说到底「多里安」是不是真存在过,也只有从所谓的「黑色洪水」中存活下来的那批人知道。”
据目前诸多宗教经典所言,很久很久之前世界曾发生一次「大洪水」。淘汰掉其时世间九成九的生命,「大洪水」退却后唯剩多里安与其余寥寥可数的生命存活。大洪水不止扼杀无数生命,据说连「断层时代」囊括大量人造物与文明在内一并湮灭。导致现世考据异常困难,几乎无法深究其真假。然而耐人寻味的是,尽管世界各地的宗教文化有巨大差异,但无一例外在相近的时间段中有描叙「大洪水」。更有甚者说「大洪水」重塑世界法则以及带来了最早的平衡者。类似这种宗教化外加玄幻的解析离现实太遥远,以至于壕岛并不相信宗教经典。
“不用担心,我不是信徒啦。我只是对圣杯附带的故事感兴趣,已知最早史诗记载中多里安在成为智慧之神前,是毁灭之神。生性暴戾混沌,不曾喜爱任何事物的他竟然会爱上一个女神。难道不是很浪漫吗?那只杯子是他爱上别人的证明,是他恋爱的表现。我在意的是杯子附带的意义,不是杯子本身。”
“原来如此。我想问问,多里安与恋人的最后结局怎样了?”
“据史诗记载多里安从「大洪水」中存活,恋人却因此死去。存活下来的多里安至此没有与人生育子嗣直至死亡,至今比较多人认同的说法是无法忘记过去恋人的缘故。”
“无法忘记过去恋人吗........”
提到过去的恋人,壕岛可谓一阵心绞痛。
“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那个....对!圆月之夜不是快到嘛,我担心我养在家里的狗会被狼人袭击。你们西边有狼人的目击事件不?”
为掩埋私事,壕岛不得已搬出「圆月之夜」这个旧词眼。一年中的八月十五至八月二十这段时间曾是无数小孩子的童年噩梦,在这五天内世界各个国家大部分地区会反常起雾。且月亮会比任何一个时刻接近圆形——俗称满月。令普通民众感到生畏的事并不是这两样,而是在圆月之下浓雾之中的残忍暴力的屠夫——狼人。
狼人,早于数世纪便已经存在各种传说话题中的生物。正常情况中,兽人与人类结合的子嗣通常只继承其一方的形态。要么孩子外观是普通人类,要么孩子外观为兽人。但狼人则是千百年内遗传下来的变异品,白天是人类的他们。每当圆月之夜到来,其獠牙会延伸成犬齿状。骨骼与肉体会膨胀增大,变得异常强壮。表面的体毛也会疯长城犹如狼毛般的体毛,这个阶段之后身体结构各个部分开始呈现「人兽」模样。手臂大腿部分会变成近人近兽的结构,脸瓜子壳直接狼化最终变为「狼人」。变身后的狼人几乎没有理智,用可以理解的说法来讲就是「暴走」。此时不管狼人者变身前是如何的一个温柔善良之人,变身成兽的他不会有身为人时的半点影子。沐浴于血雾中是獠牙屠夫的唯一,众多事件表明没有那只狼人能够违背其自身的基因意愿。
“很少了,别说是狼人。连普通的狼也很少见,文明发展打败了他们。”
直到数世纪前,狼人袭击事件屡见不鲜。世界各地忍无可忍的群众们愤慨的自发组织起来,于某个年的八月十五晚上展开猎杀行动。数不胜数的狼人被狩猎者杀害,天亮之后成千上万条人尸躺在街头。世界各地仿若经受审判洗礼似的,血色小河流淌在每个可称之为城镇的地方。从此与狼人有关的事件渐变稀少,参加猎杀之夜的自发组织成为了维护治安的部队前身。
“喂,小波浪。我在这里呢。”
待在安检口附近的青生叫喊起雷亚,看见雷亚与其它男人有说有笑青生心里顿时不爽感爆棚。心里头不禁开始各种胡思乱想,短短几秒思想就扯到去蕾雅和壕岛结婚生子急于讨论孩子的教育问题。
“嗯........你朋友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壕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雷亚的朋友的状态,看对方仿佛随时要用嫉妒光线射死自己一般。总之壕岛感觉到对方投来的浓浓敌意,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为什么。
“他每天都不舒服,就没有一天舒服过.......行李放这里即可,谢谢你送我到这。”
“不用客气,咱们滨岛见。”
两人彼此交换了微笑,见状的青生感觉自己被一支长矛穿过胸膛。彼此交换微笑道别什么的,他和蕾娅还没有试过。
“你和那男的关系真好啊,还帮你拿行李。”
青生摆出一幅丑恶的嘴脸,心里巴不得壕岛的屁眼发生爆炸。
“哼,嫉妒吗?谁让别的女人吹吹口哨你就把我扔下了。”
本来二人好端端抵达中转机场,也就是这里。相约好登艇前在机场周边到处逛逛。结果路没走几步,街边的一个美女对着青生吹声口哨。青生就差没有吐出舌头发出“哈,哈,哈”的声气爬过去,把蕾娅晾在边旁和大美女离去。
“喂喂喂,人家问路我只是秉承送佛送到西的心态。是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带路而已。”
“哼,如果当时跟那种妖艳货并行走。岂不是默认我输不止还要低头吗!?绝对不要,瞧她喜欢抢东西的样子就足够惹人厌恶。”
“听了半天,不是很懂你想表达什么.......”
“去死,你不要和我说话。”
蕾娅说着说着便对青生胯下猛踢一脚,这一记踢击痛得青生眼珠子快要突出眼窝。青生伴随双腿一阵颤抖, 随即跪到在地纹丝不动。生怕有某些「重要东西」要从裤子里掉出来。
“我到底哪惹火她啦...........女人真是令人费解。”
头贴地面的青生百思不解,用眼睛余角看着走向安检口的蕾娅。仍然未明自己到底犯错什么导致对方赏这么一脚,唯有感叹女人的心思变化莫测难以捉摸。
(一会儿后....)
“嗯...............”
经时间沉淀,青生两腿间的疼痛感渐变消失。两人顺利通过安检抵达候机厅。但蕾娅的愤怒似乎仍未消除,沉默的背部即是最好的证据。蕾娅不说话的背影始终散发着一股“你别过来”的气息,使青生明白自己真的惹怒对方。
【怎么办...........】
倘若对方如果坐在椅子上,青生还可以臭不要脸的坐到其旁边再慢慢恳求原谅。问题是蕾娅一直站着,每当青生凑近她就走开。随即又用无言的背影对着他,再者,青生根本不懂自己做错何事。单凭对方行为言语推测出是自己惹怒对方,至于具体原因他倒猜不透。
想到谢罪好方法,青生只知一种最传统亦是最有效的方式——送东西。
好在候机厅不止于人多,咖啡店、手信店、服装店等等等。想送东西差的并不是距离,而是钱包里的钞票。青生果断选择先战略性撤退,到附近溜达几圈购买赔罪品。然而................
【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太小气.............】
走遍候机厅各间店的收获,就是青生现在手头拿着的热可可奶。青生本人亦不明白那么多店可以鼓淘,最后竟然变成这样。比如说赔罪首选的服装店的店面因为太过潮流,导致青生这种宅男不敢踏入雷池半步。每次做好心理准备冲进去之际,一走到店门前便被站着的女性服务员吓回去。如此来回几遍,不但被服务名怀疑脑子有问题,连他本人都不好意思进去。再者,青生考虑到自己挑选的蕾娅又未必喜欢。
最后的最后,赔罪物就变成手中这杯只价值普通人月薪千分之一的热可可奶。
“那个........我知道你喜欢喝可可奶。所以专门给你买过来,咱们来谈谈好不?不要生气嘛小波浪~”
“哼,不喝。”
尽管脑子想象好千万种可能,但终究要行使的行为唯独一种。青生咳嗽几声清清嗓子,用极其和气的声气向蕾娅搭话。结果是蕾娅用十分傲娇的语气拒绝,但青生的直觉异能告诉他这是个机会。
“好啦好啦,不管我做了什么。反正都是我错啦,毕竟我需要情报嘛。”
“哈,情报?你在说什么?”
“额?你忘记了?就是对我吹口哨那个女人呀....................她是自己人。”
青生见附近还算人少,不见得有值得提防的家伙于是把后半句话说出。
“额!?你不告诉我?”
“是你忘记交汇时的信号......”
正常情况中,女性勾引男性用口哨只有两声。当其时大美女看似勾引,实则是发送暗号三声口哨。青生承认刚开始真有点鬼迷心窍被美色吸过去,但两人分离开没多久便快速进入到工作状态。身心的淫欲情很快就被工作烦恼压没,换以往他会尝试搭讪或用眼角多喵几秒对方性感部分。事不然这次事宜全然取代他所有不干净思想,换而言之青生至少在这天满脑子专情于工作。
“原来如此,全是我误会。”
知道整件事从头到尾是自己胡思乱想,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毕竟猛踢对方胯下一脚,对方还买来热饮哄自己。无论如何辩解,道理上终究说不过过去。
“希望你的情绪化不会影响到今次行动,你可是我拍卖会的替身。而且.........”
表面平静的青生其实才是最想发怒那个,正常男人这么无缘无故被踢一脚不可能依旧保持如此平静的心态。不过没办法,如何现在发脾气两人势必会陷入僵局。对往后的行动会有所阻碍,先把火气收住静心相谈才是上策。
“而且?”
“我最不想看见的家伙可能会出现在拍卖会,他绝对不止麻烦那么简单。一句话说,他出现的场合任何事情都会变得不简单。”
“谁?”
这话令蕾娅感到好奇,青生时很少对人有「高度」评价。虽然此话语中表达的意思较为偏向敌视,但恰恰证明对方本事之高。至此之前,蕾娅从未听过青生对某特定人如此敌视。长期伴随侧旁的蕾娅清楚,青生个人能力的强大。要蕾娅来评价青生无疑是个典型的「百通」,无论哪方面皆深有造诣。侦探、科研、经济、历史、艺术、音乐、语言,光是蕾娅随便数数就列出好几样。至少在蕾娅眼中,青生仿佛像个魔法师需要时候就可以施展出神奇的魔法。会令魔法师会觉得棘手的存在,对方要么是吸血鬼或者吃人魔一类了。
“你的失忆还没缓过来?”
前段时间蕾娅曾卷入一桩飞艇失事,她于事件中丧失大量记忆。令青生感到意外是蕾娅竟然到现在还没回复过来,这下解析起来难免有点麻烦。
“我以前认识的?”
“嗯.......我该怎么说好。”
不止认识,蕾娅以前的暗恋对象就是「那个人」。青生到如今依旧未明白那种固执自负的家伙为何偏偏受一大票优质的女性青睐,这是青生感受到世间并不公平的点。
“简单概括下,他是个别人永远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的家伙............”
“你不也是............”
说到别人不知道其脑子里装何物的家伙,青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比如在住所里某天突然叫自己把他绑住,理由是找灵感。又或者玩起洒盐在桌面上增加桌面摩擦力,然后放上鸡蛋使其立起来这种骗局。
“他还经常看着天花板发呆。”
“你也会。”
“他喝咖啡不放糖!”
“你喝牛奶还放盐呢,人家比你正常多了。”
“他........他不爱穿内裤!”
“至少比你几天不换要好。”
“他有强迫症..........”
“你是偏执狂..............我说,你跟他该不会是兄弟吧?”
“算是,他是亲生,我是收养之一。我俩同个爹,无限接近于同样模式长大。”
蕾娅认为自己未失忆前听到这个事的时候也一定有被震惊到。看青生无拘无束又随性的孩子样,不难推测出孩童时期缺少监管。令人很容易将「孤儿」类的过去形象套到其身上。可是听他言辞描述来看,青生有一个很爱他的养父。甚至有一列车厢多的兄弟姐妹,多少和蕾娅早期推测的有所出入。
“你干嘛敌视他?莫非孩童时期他持着自己是亲生儿子地位抢你玩具?还是联合其他兄弟排斥你?又或者是在你的杯子里吐口水?”
“好强的画面感,你的童年才是经历过什么..........你的说这些我倒少经历,虽然我不是很合群但没受多少欺负。属于那种大家踢足球时,在观众席看书的角色。至于敌视他的原因........”
候机厅的广播忽然打断青生的话,前往滨岛的飞艇似乎已经准备就绪。青生听闻广播消息便随即中断掉谈话,正了正衣领说“抱歉,详细留到一会再说现在先卖个关子。”
(五分钟前.......)
“所以你跑哪儿去了?”
“啊?什么?蕾花边黑丝怎么了?”
壕岛迅速将视线移回来。
所谓的贵宾,就是特权的加护者。贵宾区设有专门通道直达飞艇内部,可以不用排队比一般人靠前五分钟登艇。前去的路上少不了有专门的空姐面带微笑给贵宾带路。当然,漂亮程度是毫无疑问的一流货色。其装扮搭配也符合诸多男性「观赏」口味,可以说是专门应付男人的一件商业「利器」。至少壕岛就这样被「利器」割去理性,只剩下色眯眯的眼神以至于根本没听清楚黯伯的问题。
“我说你跑去哪儿了?”
黯伯先无奈的摇摇头,随后低声续说。
“去外面随便溜达。怎么?我可没迟到。”
“你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
“你想我说出来然后教你日后怎么提防?这次就算,但下不为例。”
为蒙过黯伯,壕岛专门按耐住酒瘾只喝上一瓶。如果喝瓶啤酒也会脸红或者显露醉态,对于喝了若干年酒的壕岛来讲未免太丢人了。按道理绝对不可能因此暴露,但壕岛又找不到自己的暴露点。这下壕岛不由好奇黯伯的脑瓜是如何看出来。但实际上,黯伯只是瞎猜而已。壕岛出去随便溜达,回来一嘴子烟味。香烟和酒是痞子的最好搭档,黯伯顺势吓唬吓唬对方便全盘托出。就算壕岛不吸烟,黯伯依然会吓唬他——毕竟壕岛到外面溜达还能干啥。
“谢谢。”
“不要埋怨我苛求你,你要知道我们这次去滨岛原因非同小可。”
“我知道,在拍卖会上我是......”
没等壕岛把全说完,黯伯就在骨节眼上暗示他安静。壕岛见状立马住嘴,虽然他不担心带路的空姐会成为阻滞。既然上司担心,作为下属的他就没有办法,只能和上司一同提防带路的空姐。
若果不是黯伯告诉壕岛,壕岛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有些收藏家为什么永不亲身出现在拍卖现场。原因其实很简单,不外乎害怕被人知道收藏品落入其手。壕岛将会代替黯伯作为替身出现于拍卖会,两人会用电话方式联系。支付方式则采用目前新潮的银行转账服务,由竞标到取走拍卖品整个过程黯伯皆不会出现。这样一来,即可省掉日后有慕名者前来相谈或被盗贼盯上的麻烦。生性低调谨慎的黯伯会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壕岛作为大众对这类人统称再熟悉不过——「神秘的收藏家」。珍稀品买卖历史向来不缺这样称呼的家伙,尤其是“此收藏物于XXXX年XX月XX日被一位神秘收藏家买走,至此下落不明。”的句子。
所以壕岛并非想谈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只是上司过于谨慎而已。再者,黯伯想要的拍卖物普通人很难提得起兴趣。属于那种需要对电波的玩意,喜欢的人自然会喜欢,不喜欢的送给他都不要。
“话又说回来,你觉得拍卖会上的「2号圣杯」是真货吗?”
“你干嘛问这个?”
“刚才随便溜达搭话到一个胸部遗憾但长得漂亮身材火辣的女人,和她聊了几句恰好谈到圣杯。”
“不知道,再者,我对「2号圣杯」没有兴趣。虽然两只圣杯为互为一对,但据考证只有「1号圣杯」具有特殊性。「2号圣杯」充其量是一只普通银制的杯子,贵在够历史久远罢了。”
“话不能这么说吧?「2号圣杯」象征着多里安的对前恋人的爱,在对方死后再无和其他女人生育子嗣。”
“首先,多里安怀念前妻从而终生不再婚是大众说法。实际上稍微有深入研究的人都觉得——曾经名为「多里安」的「存在」没有片刻爱过他前妻。大洪水退却后他一直致力于文明重建,直到生命尽头也保持着他高贵的孤独。”
“呜哇,你的脑子里难不成全是齿轮吗?没有半点罗曼蒂克。”
“我才想问你的脑子乍全是与男女情爱有关的事宜。”
这是二人登艇前的最后谈话,因为登艇之后壕岛很快就被贵宾级舱室勾走心魂。壕岛未进门就听到房间内传出的爵士乐,扭转门把打开一看他甚至怀疑他自己是不是没登艇。眼前的房间他很难称之为一个房间,如果用他习惯的称呼来形容。他会毫不犹豫称呼为——家,嘴上叫着是房间。实际看看简直是把一间两层楼的屋子塞到舱室里面去,光是用眼看都觉得浪费空间。房间内有留声机、小柜子、当天的报纸、饭桌、舒适的床铺、梳妆台、沐浴间、沙发、各种书籍等等等,种种物件让人觉得完全不像身在飞艇里头的感觉。
“取消与用餐相关外所有人工服务。”
空姐正准备给黯伯讲述本次航程以及服务细节前,黯伯像预料到内容似的把话抢过。见空姐表露于脸的茫然,壕岛深表理解。随即在简短的道别后离开,黯伯也把请勿打扰的挂牌勾好在门把上。
“说吧,对方又有哪儿令你不爽?”
“如果有个人像老妈子一样隔三差五敲你房门,我会爆炸的。贵宾舱的服务太好,好得简直烦人。最主要是——我不喜欢敲门声。”
黯伯顺着话语走到留声机旁边用手挪开留声机的唱针。
“地板缝、敲门声、汽车驾驶位,我就想知道世界有什么你是喜欢的?”
“我挺喜欢我自己。”
“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在这块空间内度过一周。”
在地图上不足拇指宽的间隔,在现实里则需要乘坐飞艇花费一周才能到达。壕岛只希望这七天不会被黯伯逼得精神崩溃,糟糕的话有可能几天即可。毕竟房间里全是些他不感兴趣的玩意,想拿来打发时间简无疑天荒夜谈。
(一小时后..........)
“哈....哈......”
打自飞艇起飞后壕岛就没停过找事做,看风景、做运动、拿报纸折飞机、在床铺上翻跟斗。然而以上种种事做个遍后,壕岛看看手表发现才不多不少只过去一小时。给他造成的打击形同人生失去了意义似的沉重,玩无可玩的他终于对着玻璃窗吹气.....
“我要出去走走.....”
和壕岛不同,黯伯打自飞艇起飞就捧着那本「隐形大盗」没动过身子。壕岛习惯性给不知是否有听到的黯伯交代几句,转身就扭开门把走到外面。
数万米的高空也只能给壕岛带来片刻的愉悦。观察云层刚开始是很有意思不假,但变化程度之微小顶多吸引壕岛五分钟时间。看下面蔚蓝的大海就更是如此,微微泛起的浪面比天空更加枯燥。看久了会觉得和一面会动的蓝色墙纸没有不同,而且看蓝色墙纸比这还好——因为不会有刺眼的反射光。
壕岛正纳闷还有那些事可做时,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他拿出手机看屏幕,发现致电人是葛曼。换平时他会假装手机不在身边,任由其响到天荒地老直至无声。
【和魔鬼说话解闷总比和云层说话要好。】
怀有这样想法的壕岛甚至以为自己脑袋出现问题, 不然无法解析他为何有自虐倾向。事到如今壕岛长叹一声,老实按下接通的按钮。
“被调教得如何?”
葛曼上来就一句嘲讽,壕岛隐约想象到对方丑陋的笑容。
“心服口服。和他共事,我感觉连呼吸都是错的。整天那样不可以,这样不许做。说实话我夜里曾经有无数次想把他淹死在马桶的念头,你说她两姐弟乍差距那么大。”
和朱瞳共事时的热情洋溢,充满朝气刚刚相反。与黯伯共事总有种快咽气死翘的压抑,搞得整天提防被人打劫似的。他就弄不懂,被同样的老大同时同地招入。愧冢怎么就分配到和葛曼共事,自己则被分配到和黯伯共事?
“不要质疑「老大」的决断,她会这么做必定有道理。至少我个人认为「老大」安排不错,前段时间我看你膨胀成个球似的。自己姓啥都快不知道,和这么个病态自律出口成脏的偏执狂共事你会成长不少。”
其实葛曼也觉得,朱瞳将壕岛与黯伯堆到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壕岛一下子得到太多,而且得到一切的过程太过轻松。不是她小看壕岛,但无情的事实是壕岛并不具备如今工作的资格。入狱前他是个赌徒,高中第三年辍学。曾经做过卖假货、邮递员、推销员,期间涉嫌酒驾、聚众赌博、诈骗多项罪名。是个名副其实的街边「小痞子」,属于典型的上课睡觉晚上泡吧类型。虽然经历过奴隶生涯后整个人改变不少,不过始终改变不了他小痞子特性。壕岛之所以可以走到今天的原因非常简单——他受命运之神眷顾。
“所以你是为嘲讽我打来?”
“不,告诉那个满肚子坏水的偏执狂。你的目标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