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来到了男子的住所,可她却未能看到蔡唯的身影。试着拨通其手机号码,可电话却久久没有接通。转而拨打叶岚的电话,同样无法接通的结果令瑶光变得了异常焦急与不安。
“你来晚了呢,‘公主’大人。”
就在走道的尽头,那个身着古欧式礼服的卖艺人正朝自己缓步走来。猫头鹰般的面具遮掩了他的表情,可瑶光还是从男人的语气中听出了那一丝嘲笑意味。
“他们在哪?”
“舞台的正中央。”双手置于后腰的“艺人”很是夸张的踱步起来,“跟我来吧,‘公主’大人,说不定你还能赶上演出的最后一幕。”
半信半疑的瑶光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她跟着了“艺人”离开了公寓,而在路上,“艺人”也随之开口:
“魔都还真是一个令人为之疯狂的城市,因为无论从哪看,它都是那般的光鲜亮丽。”
伸出手的“艺人”挡住了视野中的一处标志简直。这个造型独特的电视高塔又三个球形区域组成,而从瑶光的位置看来,这个如同珍珠的球形区域正静卧在“艺人”的手中。
“就像是一个永不过气的明星,仅需存在便会令人憧憬追捧。”
“我不是来听你感慨的,快点带路。”
“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公主’都有着好脾气……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公主’都具备你那样强大的能力。”
瑶光的脚步下意识的停止了,呆呆的注视着那个依旧前行的“艺人”,危机感正在一点点的加重。
“起初的时候,我并不清楚何格林之一为何不直接通过威胁你来达到目的。不过,经过了‘猎人’调查我,我才知道原由……你也是暗示系能力的拥有者吧?”
瑶光并没有回答,但她也知道其实自己此刻的沉默行为等同承诺。
“不过现在还不好确定,毕竟那少年的能力还有着不少的秘密。说不定,‘公主’你也是一样。不过没关系,毕竟我们也留了手。”
“之前我还不能清楚,不过我现在差不多能确认了,你们并不是人类。”瑶光的能力没能对“艺人”生效,这多少也让她有些沮丧,“你们……到底是什么?”
“还真是非常失礼的说法呢……”摇了摇脑袋的“艺人”也停下了脚步,随之转身,“艺人”用那好比琉璃球般的恐怖眼球死死盯视着自己,“‘公主’大人,当你越过那道界限的时候,你也会变得与我们一样。而那个金发少年也是如此……”
恐惧在这刻席卷了瑶光,“艺人”的皮肤光滑且没有毛细孔,他的眼球更是有着无比坚硬的质感。原来……在那夸张无比衣饰与面具底下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活物,而是一个如同等身蜡像的灵俑。
“好了,我们快到了。”
缩回身子,“艺人”所指向的是一个剧院,一个即将拆除的老旧剧院:
“他们在那等着我们呢,再不加快脚步的话,说不定就看不到结局了。”
“这里是哪?”
脑袋昏昏沉沉的,即便睁开双眼,视野还是一片漆黑。蔡唯的记忆并不完整,她只记得自己是送前男友回家的,而在下出租车后,她的记忆便产生了断层。
“他……他在哪?”
恍然想起男子的存在,可无论蔡唯如何找寻都没能发现其身影。每每踏步,脚下都会发出踩踏木制地板的声响。刚忙摸索一番,蔡唯找出了自己的手机。借助屏幕的灯光观察四周,蔡唯能够确信自己所在的是剧院内部,她正在剧院中央的舞台之上。
以手机背景灯照亮四周,蔡唯试图借此找出男子。可在一番努力后,她却发现整个舞台上只有自己一人。
咔擦。没有任何征兆的,舞台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强光模糊了自己的视野,而在这耀眼光芒中,有一个身影正朝自己缓步走来:
“请原谅我的无礼,蔡唯小姐。”前行的同时,男子也整了整自己的领结,“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吧?”
迎面走来的人形有着男人的声线,然而他却没有面容,如同剪影纸人般的“他”以最荒谬且诡异的形式存在于自己的身前。
“不要紧,一个个问好了,毕竟我们有的是时间。”
驻足的同时,一把长椅也正上方笔直掉了下来。换做普通椅子的话,一定会因冲击而粉碎。可蔡唯面前的这把椅子却像是布偶玩具般,在一番弹动后依旧完好无损。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椅子。这样的椅子太俗气了。”
伴随着折纸人连连摇头,那把椅子也毫无征兆的膨胀了起来。不一会,那把椅子便变成了古式皇室所坐的王座:
“嗯,这还差不多。”在他满意点头的同时,另把桌子“掉”到了折纸人身后,“那我们开始吧?蔡唯小姐。”
“我们是在哪?”
“诚如你所见,我们正处于剧院,一个不属于任何国家与地区的特殊剧院。”
很显然,蔡唯并没有拒绝或是抵抗的余地。所以她决定先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后再展开行动。
“我想你对我的身份也相当好奇吧。”
点头赞同纸片人的说法,随即起身的他以一种相对滑稽的方式向自己行了个礼。就如同折叠的纸片般,那一存在很是猎奇的“弯”下了腰:
“我是这个剧院的主人,至于名字,我觉得小姐你大可不必纠结。”
“那好,院长先生,我想知道我的朋友……就是之前和我在一起的那个男子在哪?”
“你是说这样的男子吗?”
从剧院的正上方放下了一个提线布偶,而它的造型穿着则令蔡唯不禁联想到某位人。
“是的,你知道他在哪吗?”
“很抱歉,他并不在这。”
“那请问我该如何离开这?”
环顾一番的蔡唯并未看到出口,虽然剧院的两旁贴有通路标示,可当她眯眼仔细观察后却发现,这所谓的进出口不过是贴在墙上的两张仿真壁纸。
“能否离开这剧院的决定权并不在你我手中,毕竟,我没能在你的灵魂中看到那样的力量。”
“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里并不是现实存在的空间,你我所处的是一个建立在意识之上的特殊位面。我想小姐你差不多也意识到了吧,你与你的朋友并不普通。”
就像纸片人所说的那样,蔡唯确实意识到了瑶光与叶岚的非凡之处。然而作为两人的朋友,她却没有选择追问。
“我们曾试图与你的朋友商议一些事,可他们似乎并不合作,所以我们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异常明显的暗示令蔡唯倍感厌恶,可即便如此,纸片人也没有住口的意思,“对此我深表歉意。”
“现在道歉也没什么意义了,毕竟你们并不准备就这么放我走。”
“是的,毕竟小姐你是我们的手头为数不多的王牌。”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你们的人质,对吗?”
即便纸片人没有回答,可蔡唯还是从它的沉默中得知了自己的处境: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所无法理解的目的。事实上,我们并不需要走到这一步……倘若你的朋友能稍微合作些的话,此刻的你便不会被禁锢于此了。当然,你也不必忍受接下来的折磨。”
事实上,当蔡唯意识到自己身为人质的时候,她便做好了被伤害的准备。
“放心好了,我是不会选用那些粗俗幼稚的行刑手段的。”
纸片人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可这也使得蔡唯更为紧张不安:
“那你准备好了吗?悲惨的灵魂,因为我接下来所说的将是能够摧毁你的真相与可能。”
微微侧头,蔡唯从那不具五官的面容上感受到了目光,一种怜悯却又充满戏谑的冰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