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搞定男子后,接下来就得处理堵在结界外的埋伏了。下意识的拦在女生面前,既然已重获蚩尤的控制权,那和由月一起杀出重围也不是难事。不过啊……这人数还真是有点多。除去那些形似Maya的复制品,还有好比军团战士的“灵”。这些“灵”的造型像极了罗马士兵,复数存在的他们就像是一支部队,在结界外静候着进攻良机。
“叶岚的伤不碍事吧?”
“揍人了就感觉不到了。”耸了耸肩的我再度举起了棒球棍,“再说……我还没打过瘾呢。”
同样摆出了备战的姿势,由月和我分别守住了秦璃萱的两侧,而与其平行的Maya也松开了手:
“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面对Maya的承诺,秦璃萱很是感激的点了点,或许没人比Maya更能让她感到安心。而与此同时,由月也关闭了结界。也是在这一刻,门外的“灵”也一拥而上。就像男子所说的那样,他的“灵”是他人所给予的。这也意味着纵使他失去了意识,这些“灵”仍会按命令行动。率先冲刺的“灵”有着士兵的造型,并未穿戴全身甲的他们和真实的罗马士兵一样,冲锋陷阵却异常脆弱。纵使佩戴了盾牌,可在蚩尤那无比狂暴的攻击下却形同虚设。
乓!石制的铡刀剁碎了士兵的防护,在蚩尤的掩护下,我也成功突入了人群的空隙。以棒球棍作武器的全力挥击,将士兵一一击倒的我总算是找到了他们的首领——身着打扮很像军团百夫长的“灵”,也正是男子之前所操纵的。虽说他手持长矛,可这并不改变战斗力有限的事实。全力冲刺的百夫长试图借助突刺将我贯穿,可不幸的是,在我的特殊体质前,这一行为变得毫无意义。未曾挪动哪怕一步的我就这么站在原地,迎面刺来的长矛被蚩尤轻松挡下。下一个瞬间,棒球棍也招呼在了他的腹部。
即便我的力量有限,可这一棍还是打断了百夫长的动作。在此之后,双持铡刀的蚩尤也没给他丝毫调整时间。疯狂攻击百夫长的蚩尤将其直接击离地面,可这不过是个开始,蚩尤的每次挥击都力道十足。纵使百夫长的防护再为全面,也无法抵御这般猛烈的攻势。就这样,他的铠甲在蚩尤的攻击下逐渐变形破裂甚至是粉碎。就在他打算拼死一搏的时候,找准了机会的我也随之出手。读出其意向的我先是抓住了其手中的长矛,再然后,全力下挥棒球棍的我也将位于空中的他砸入地中。
处理完敌人的我刚忙望向一边,与毫无章法,胡乱攻击的我不同。由月的作战风格可用赏心悦目来形容。以灵活的身姿进行闪避并抓住对手的破绽展开反击。并不主动进攻的由月往往能后发制人,而拐棍也在她手中成了攻防一体的可怕武器。伴随每次格挡的都是一系列的迅猛反击,不一会将其包围的复制品便被她一一放倒。其余的敌人也没能幸免,义愤填膺的Maya下手也不轻,在所有埋伏都灰飞烟灭后。我们也决定离开这个废弃工厂,可就在我们都决定将男子撂在此地的时候。秦璃萱却恳求我们帮他一把:
“无论他有多十恶不赦,他都有被制裁的权利,但我更希望由你们来制裁他……”
既然男子都意识到了自己已然成为弃子,那他的下场也无外乎两种。其一是被扭送法律机构,其二则是被他所属的组织清理门户。说实在的,男子的生死本就和我毫无关系。我完全可以对他置之不理,可既然秦璃萱开口了,那我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我想在Maya停手后,还有制作者成员遇害也是因为那个组织想抹去证据吧。”
点头以认同秦璃萱的看法,将男子拖到相对安全角落的由月也随之报警。
“我们已仁至义尽,接下来,就让命运做裁决吧。”
将男子藏匿机械之中的由月拍了拍手,而秦璃萱也很是感激的向我们点了点头。不过,她的状态令人很是堪忧。若没有Maya搀扶的话,她甚至都无法走出工厂。就在我们进去出租车后,面色越加苍白的秦璃萱也道出了令所有人都为之意外的目的地——外滩,她想在演唱会开始前看一次江,平复下自己的情绪。
在由月确认了秦璃萱身旁并无外伤后,她也同意了在演唱会后再送她去医院做一次全面检查。
我的住所实际离外滩并不远,就算步行也只需二十分钟。在学业加重及某观光大道完成建设前,那里一直是我的饭后散步不二之选。因为考虑到秦璃萱的身体状况,我们最终还是选择打车直达。就这么步行于江边,时不时迎面吹来的海风也令我觉得无比清爽。Maya和秦璃萱依旧手拉手,虽说秦璃萱尚未恢复。不过,相较之前动不动就会踉跄的状态。此刻的她也算是能让人安心。
“所以说,Maya会变成和蚩尤,贞德一样的存在吗?”
位于两人身后的我与由月并肩同行,早在过来的路上,由月就提出两人必须合二为一。Maya也将那些被分离出的个体一一重新融合,而剩下的,也只有重新回归秦璃萱体内。虽说Maya和秦璃萱有些很多不同,但归根结底,她们确实曾为一个整体。其实也没什么好忧伤的,毕竟Maya还在,只不过从今往后,她胡闹撒娇的机会将大幅度减少……
但无论如何,我都会觉得有些遗憾。
“叶岚,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些时间?”
“当然。”
完全理解秦璃萱的我就此驻足,在目送着两人越走越远后。我也找了一处坐下,百感交集的我就这么感受着海风并随之闭眼。
秋风拂面,当轻柔的黑暗降临时,得以放松的我才有所感慨:
欢迎你,平凡且简单的生活。
在近江的地方,有一条由鹅卵石所铺成的路。这样的设计其实在魔都屡见不鲜,然而很少有人会脱下鞋子,赤脚步行其上。
“如不介意的话,在这多逗留会吧。”
“好啊。”
突如其来的海风吹散了由月的金发,但她依旧睁眼,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在靠近江边的过程中,她也脱下了米白色的跑鞋:
“叶岚不一起走走吗?”
转过身的由月看上去很是轻松,事件能得意解决,想必她此刻的心情也一定非常不错。看着她渐行渐远,思索再三的我也脱下了鞋子走上了这条“荆棘之路”。据传闻,政府之所以会铺设这样的鹅卵石路,是希望人们通过踩踏疏通脚底的血脉。只不过,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忍受踩踏石块上所带来的疼痛感。提着鞋子的我走得慢且晃悠,反倒是由月,光着脚丫的步伐轻快且很是享受:
“说起来,我以前时常和哥哥去公园走鹅卵石路。最初的时候,我和你一样,没走几步就放弃了。说来也好笑,我还会闹别扭。”
即便是小时候,可由月赖在地上的样子,还真是怎么都想象不出来啊。
“别使坏哦。”说着由月便一把捏住我的脸颊,在脸部与脚底的疼痛包夹下。难以招架的我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倒在鹅卵石路上,“那时的哥哥会背起我走完整条路。我问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始终都没正面回答我。他告诉我,这是一种生活态度和觉悟。虽说每次走完,他都会在一边揉半天脚……”
“还真是……毫无说服力呢。”
不知该如何评价侦探的我只得叹气。试着起身,虽说疼痛感还是那般强烈,不过有所准备的我也逐渐习惯了。
“但是啊,在这一过程中,哥哥却毫无怨言。无论我如何闹别扭,无论我会徒增他多少的痛苦,他还是会一如既往的背起我前行。就像他一直鼓励我的那样……走过这段路就好。”
没有再说什么的我跟着由月进而前行,我也在学着忍受,亦或者说……是学着去理解侦探的逻辑与生活态度。由月也好,侦探也罢,我能隐约感觉到他们所背负的沉重与痛苦。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没被压垮。相互支撑与照料的他们会继续前行,就像此刻的我们一样。
“恭喜你,走到终点了。”
为什么说这话的由月会有些伤感呢?并未多加揣摩的我重新套上了鞋子,也是在同一时间,我接到了秦璃萱的电话。
“叶岚,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
看了看由月,心领神会我意思的她示意我会在原地候命。于是乎,我就这么赶向了秦璃萱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