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论七:
“有些人前后的风格会差很多,无论是性格还是说话方式。”
“继续说,我爱听人叨叨。”
“一个人装出的一种性格无论再无可挑剔,总有露馅的时候。”
“所以你想说什么?”
“隔壁卖菜的大妈嫌弃我卖菜挑挑拣拣,每次我一来她似乎就装作耳聋。”
“你怎么发现的?”
“我一个月前认识并订婚的女友——就是那个大妈的女儿告诉我的。”】
有人说我并不擅长运动,但我可不会为此沮丧的。要知道,参照物很重要——我敢相信这个城市里不会有几个人可以和那个家伙一样有资格说我。虽然硬是要说“运动”可能有些不合适,不过换一个词——“厮杀”倒是挺相称的。
某不知名的兵团——虽然如今世界是统一在寰宇企业管理之下,但是统一世界期间,佣兵公司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真是不巧,店长据说曾经是其中一员……被他说“不擅长运动”我还是很有异议的——就普通人的体质来说,从小就想方设法从各种可怕的事件中逃出来的我一直对于自己的身体很自信,况且我的记忆中似乎还残留着曾经的某个人一直教我各类武斗技巧的记忆……所以我可不知道在其他人在厨房里哪里可以看出来一个家伙身体素质怎么样——难道需要一个厨师在厨房做菜的时候现场表演生撕牛肉?或是需要和因为不满意味道和价钱而气势汹汹冲进来的顾客玩一玩“角斗”? 当然,要是我真的这么做的话,忒缇会爆炸的——那可是她深爱的家庭财产呢。
身体理所当然还是我的身体,但是行为方式几乎已经不是日常的我了。我感觉自己现在像一只猫一样,无论是思维还是灵巧。最大的体现就是我可以在门卫大爷的眼皮子底下轻巧爬上围墙并且几乎毫无声息地溜到远处。
好吧,说正事。
拜目前的状态所赐,就注意力和反应速度来说,我真的很满意了——速度上,完全可以在从任何一位少女身边掠过的时候掀起足够的风,让所有少女完成“成为梦露小姐”的愿望;而反应速度来说,很抱歉,对于刚刚冲过去的女孩子穿了青蛙安全裤的事实我事实上是不愿提起的。
——请不要怪我为什么说出这么煞风景的事情,毕竟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另外,那个曾经和咱一起旅行的大叔,你真的给了我不得了的护身符呢,我自身可以看到源自身体气味的线条,而那个护身符,可以斩断他们。
这么着顺着我选定的那条“联线”、接连着惊吓到好几只在路上悠哉跑路的猫先生之后,我的大脑告诉我:
就在前面,大概再过几个街角的话,就到了,那个夺走药剂的教师居然已经到了如此远的地方,不过很近了……原本因为距离感而崩直的“联线”已经松弛到了在空中打卷的地步。
没错,前面就是。
我握紧手中的“护身符”:我会斩断那些线,让我和那个药剂的瓶子,彻彻底底的从那个小偷的认知里消失很长一段时间。
啊,没错,这么定了。
——第一个街角。
我的心里已经紧绷起来了。
或许是因为紧张,难以控制视觉的我已经不断地将本来不准备看到的“联线”录入眼中,满眼“联线”的色彩带来的信息流仿佛要从我的脑袋里满溢出来一样。但是我怎么可能退却?我随时携带着可以抑制忒缇的药剂,然而就这么着被一个年轻教师如此轻松夺走了?我不愿意,这东西的存在不能被更多人知道。我不想被别人打扰我的安宁生活,我讨厌和我有关的麻烦事找上门。
——第二个街角。
我几乎感知到了空气的流动,四周的空气也顺着我行动的方向流淌着。原本平静地在空间浮动的“联线”开始纠缠在一起,扭曲的“联线”线条之间本来不应该出现的碰撞、缠绕仿佛诞生了新的联系一般,新生的色彩我已经更加忍受。
然而我当然知道不能前功尽弃。
——第三个街角。
当我转过眼前的这栋阻碍视野的高楼之后:
唔哦哦哦!!!
视野不再被高高的院墙遮挡,这使得我一瞬间惊异于填满视野的那极尽色彩的光芒,同时更是由于那由四面八方聚合过来的闪耀预示着的现实而发出感叹:
从天上缠绕着倾斜而下的“联线”的“洪流”、仿佛贯穿天空一样,流淌下无数我曾经仰视寻找的“联线”;从城市四周汇集而来的联线们,互相摩擦纠缠带动起来的震聋发聩的躁动的声响,让我一时无法思考。
在这个城市,我从未如此聚精会神观察过这和我有关的气味到底给这个城市带来了什么影响……
脑袋已经满是这些不必要的东西、视野再也分辨不清色彩。接下来,我目光最后看见的联线缠绕的它们汇聚在“那一点”上。或许是过量的色彩和信的息已经完全击穿我精神:此刻我的视觉仿佛已经失效、色彩几乎完全消失,眼前能够感受到的只有黑白色的线条。
黑白的线条显示出来那个人的轮廓。
从头发的样式来看——就是夺走药剂的那个“教师”。
是的,在最后只要顺着那十三个点一路划过——
伸出了手中的“护身符”。
护身符无刃的刀口终于是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在空气中走完了预定的路程。
接着我把手中的木质护身符放入怀中——视野中乱七八糟的联线骤然消失,我的大脑开始冷却、视野虽然仍旧是一篇模糊,但似乎视力和精神终于开始逐渐恢复。再不结束,我的大脑真的要坏掉了吧?
——接下来等视野稍微清晰一些,我需要立刻将药剂从她的身上摸回来。
……
“旅游手册上可没有说‘味蕾都市’有这么危险的家伙呢。”
当大脑重新运作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视野正对看着地面,整个人也以一种很不自然的角度弯曲起来。同时可以听到身后某个人抱怨的声音。
“我正在问你话呢。”
——咔嚓。
哎?
——极其熟悉的分筋错骨的声音。
我的……胳膊?
痛感终于是回来了。
“我问你话呢,随便袭击人真是不好的行为。”
身后那个家伙还是这么说着。
扭头。
“竟然也是亚洲人的脸。”这个扭住我的胳膊让我半跪在地面的人啧了啧嘴,“我还以为《巴别塔法案》之后亚裔会很难在高卢料理区域见到呢,明明我们那里也有类似的专艺都市。”
等等,这个人我并不认识:
长发,仿佛是为了节省时间一般随意把深棕色的头发扎成一股丢在胸前;
因为不满而稍稍撇向一侧的嘴;
戴着镂空细丝手套的双手;
以及——大大的兜帽下似乎闪着光的眼睛。
“回话吧,不然我可要报警了。”
“啊……”还是说不出话。
但是我好像看出了其他的东西:她身边异样的扭曲钻入我的眼睛。
——身负过于异常的体质的人,和任何普通体质不同。而身负这种重担的人,会相互发现。
……
……
……
“啊……”
相似的、甚至是一样的感觉。
没错。
我知道。
这家伙——
“所以说,你是谁?”
这个女性这么问我。
我张开嘴回答:【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