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它说的条件后我感觉做到这件事实在是太容易了,不提起那些悲惨往事对我来说本来就是我希望的。她提出的条件对我来说真的是再好不过的条件。

只不过当我明白它现在所说的离开与大部分人表示的离开都不太一样后我才理解到这时正在跟我说话的这个东西从根本上就是一种超越了我理解范围内的东西。

那现在,你可以帮助我离开吗?

我并没有得到你的回答,荻江千夏小姐。

「……我想离开。」

「那我们之间的协议这样就算是达成。自今日开始,荻江千夏。你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你的真实姓名与任何与你有关的回忆否则会发生什么事这我就无法保证了。」

而后它又对我在日后必须遵守某些规则进行了说明但大部分内容都没有被我听进脑子。我只是想着终于可以离开这里这件事,想着离开后该去往哪里,想着离开后该怎么了解住院时期没能了解到的事情。可是当我做完、思考完这些我在住院时期没能做的事情后我该去往哪里,哪里又是我的容身之处,像我这样的人又有谁肯收流我呢。

长叹一口气后我半个身子靠在墙壁上望着窗外。

与以前在放学时分回家看到的景色非常相似,明明是与过去没有两样的景色没想到在现在看起来却显得有些讽刺。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睡意逐渐笼罩全身,不知不觉间我就这么睡着了。

可这次的睡意对我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当我再次醒来时不论是纯白的天花板还是那个窗户又或者是我躺着的床都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用个好懂的说法就是我所处的环境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纯白色的天花板里带有着一点年久房屋的痕迹,我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一切。

用咖啡色简单装饰的房间看起来虽然简朴但不缺乏一种成熟感在其中。

「你醒了。铃子。」

久违听到人说话的我下意识的朝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正在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我没有回应他一面用手在我眼前晃动一面不停问我「铃子,你没事吧?」

理不清状况的我为了应付他回答道:「啊,没事。」

「没事就好。刚刚医生说你烧才退你先躺下休息吧。」

「知道了。」

「那你好好休息,爸爸已经替你向学校请假了今天就好好在家里休息吧。午饭我已经放在楼下了你感觉身体好点了就下去吃吧。那爸爸先去上班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男人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多的数不清的可能性在我脑袋里徘徊但就在这千万种可能性里我找到了唯一一个可以解释我现在所面临状况的答案。

就已我现在的状况来说,我离开了那个地方。我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可能是偶然或者巧合什么,我现在正接受的事实更应该算是发生了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事但这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被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力量给扭曲成了有可能。

而能做到这一切的正是它。那个对我提出条件的它,如果是它的话我想我现在面临的一切都能得到解释。

但偏偏就是在这种时候不管我怎么在内心里呼唤它它就是没有任何回应,也许只有到了某种它想联系我时它才会出现,那么最合适现在我的方法就是等待它联系我。

但我根本不知道它何时能联系我,说到底我现在真的有时间浪费在这里吗?如果说等到晚上这个女孩的母亲回来发现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不是她女儿那她会做什么想法?不用问也知道会马上报警处理抓紧离开这里才是正确的选择。

只不过当我的这个疑问被我拿出来思考后我才发现我忽略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刚刚那个男人似乎将我认为是他的女儿并且叫我铃子,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我们两个长得在怎么相似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与别人弄混吧。

我的这个疑问并没有在我脑袋里停留太久,因为当我看到床铺旁摆放的镜子里印出的脸后我就明白了「我现在到底是已一种什么状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件事。」

镜子里印照出的那张脸就客观来说与我相比根本看不出任何一点我的影子。

虽然很不服气但是镜子中印照出的脸有一种美的不可方物的感觉,如果要简单形容这股美的话我想就是在漆黑夜空里抬头就可以看见的一颗星星。

虽然这种话由我来说不太好但我想光是成为这种人的同学或者朋友就会拥有一种压力但这种压力与大部分口中所说的都不太一样,如果说是后天的因素人们可以靠努力来拉近距离但是如果是先天的因素那我想不论是后天怎么努力都存在着难以拉近的距离。只不过当我将这个道理完全明白后那是在之后的日子。

那时我因为镜子中印照出的不是我的脸而不断怀疑是不是这面镜子出了问题每过一会就往镜子上看几眼确认是镜子出了问题。但就算是过了几个小时就算是看了几十次镜子中印照出的脸也没有任何改变。

就在不断确认脸的情况时房门外传来了某个人的敲门声。

「铃子,你醒了吗?」

这个声音与先前对我问话的男人是完全不同的声音。门外声音的主人看我没有回答轻轻打开房门。

房门打开的瞬间,一个看起来非常成熟的女人走进了房中。

「你原来醒着啊。怎么样?身体感觉好多了吗?」

「……嗯,感觉好些了。」

「那个……」

嘴巴刚微微张开的我正准备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准备向下问的我就在这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很明显的寒意,那与冬天衣服穿少所感受到的气温寒冷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怎么了?铃子。」

「啊,没什么。身体还有一点点不舒服。」

「看你脸色还有一点差,你先好好休息吧。等等晚饭做好我会拿过来给你的。」

我目送她离开房间后,我靠在床铺边上放松身体,现在我已经感觉不到那份寒意。

感觉我现在正接受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你会这么感觉是理所当然的。」

「……你,到底是什么?」

「荻江千夏小姐,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还是说你认为现在你除了冷静什么都做不了呢?」

「你既然已经这么清楚我的状况你也应该知道我接下来想问你什么吧?」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种事的?」

「我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种事的?这种事情根本无所谓吧。我想你也很清楚,现在你所接受的东西按普世人的理解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如果我说我拥有超能力或者能做到普世人做不到的事你就能顺利接受这一切吗?」

「我想应该没办法吧。因为你现在正要接受的东西可是违反了你从记事开始就被灌输的理念。」

一切正如它所说,我就算得到了回答又能怎么样?我的人生就好像是在不知不觉间被什么人给操纵了一样,根本没有我自己做决定的选择摆放在我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帮助你?我想你搞错了什么事情,荻江千夏小姐。我只是按照我们约好的那样将它逐一实现而已。」

「为什么偏偏是我?」

「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要代替你或者比你更合适参加这种交易的人这个世界上大有人在。」

「话说回来,比起在这里向我逐一询问为什么选择上你或者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更重要的事情?」对现在的我来说有什么事情会比弄清楚这莫名其妙的状况更重要的事情吗?

它说的重要的事情我并没有从它的口中得到回答,因为我们的谈话到这里就被打断了。

就在它说完这句话后,从门外传来什么人上楼梯的声音随着声音的慢慢变大我不在说话等待门外的人进来。

可门外的那个人就像是在窥视我的模样一般不发出声音静静等待着什么。

厌烦等待的我下床朝房间门口的方向走去用力将房门打开,可是当我打开房门后里看不见任何人。

是我听错了吗?

虽然现在我还在思考刚刚是不是我听错了认为门口有个人但就在几分钟后我完全没有心思思考刚刚是不是我听错或者门口确实有个人在这些事。

「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而且这件事的重要程度甚至比我现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更加应该被我摆在第一位?

我朝自己的下半身看去,与过去看自己身体截然不同的高度让我还不太习惯但让我更加不能习惯的是我的双腿既然是站立的,在几个月前我应该确实失去了我的双腿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确实失去了我的双腿但失去双腿的只是我的身体而已。如果说这个假设成立,不,这已经不是假设成立不成立的问题,现在如果还要我拿逻辑来衡量现在正发生的一切那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铃子。吃饭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我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正在说话的是刚刚来到这个房间的女人她的手上还拿着放着清粥的碗。

「啊,知道了。」

「铃子,你没事吧?看你脸色还是很差。」

「啊,没什么。」

「好了,回去房间里休息吧。」

「……好。」

我按照她说的,回到房间里面坐在床铺上吃着她拿进来的清粥。

开始吃之后我才发现这份清粥的好吃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想,不知道为什么在吃这份清粥的时候我从中想到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