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这位勇士,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马里乌斯,他扶着椅子缓缓的站起来,接着重新扣好先前被自己解开的上衣扣子。同时不忘瞥一眼恨不得马上杀了他的芙蕾。
听到马里乌斯这样说,贝鲁索性从窗台上直接下来,几个大步就走到了马里乌斯面前不远处。
“告诉我吧,勇士。”马里乌斯抬着头望着差不多有一个半自己高的巨人,微笑着耸了耸肩,“不论是钱,还是官职,你尽管提出来吧。”
“哼。”贝鲁扬起下巴,眯着眼睛看了看马里乌斯,接着冲芙蕾挥了挥手,示意小姑娘赶快离开。
芙蕾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只见少女握紧手中的短剑,大吼一声。
“去死吧!马里乌斯!”
被气昏了头的芙蕾就这样举着短剑,硬生生的想要刺穿马里乌斯的胸膛。而在少女的短剑就要刺中之前,贝鲁却突然一把捏住了芙蕾那只握着剑的纤纤玉手。
“疼.....”难以言喻的疼痛让少女轻呼出声,接着不用贝鲁去打掉那把剑。早已握不住剑柄的芙蕾就自己丢掉了手中的短剑。
“放开我!!”芙蕾的情绪更加激动,她疯狂的想要挣脱贝鲁那犹如熊掌的巨手,但是无论自己怎么挣扎,对方都没有松手的打算。
“让你放开我,听不懂话吗?贱民!”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少女刚丢出这句话,却突然噤声,立刻被贝鲁散发出来的气势堵了个正着。
仰着小脑袋的芙蕾望着贝鲁那自上而下的炯炯双眼眼中浮现出的怒意,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甚至让她忘记了手腕的疼痛,忘记了继续挣扎,如同水中浮萍一样,在气势的波涛中随波逐流。
“什么吗...干吗那样看着我......”少女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同时她那鲜红的嘴唇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她那洁白如皓的牙齿咬破,竟有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看到面前的小女孩突然什么也不说就低下了头,贝鲁也是有些郁闷。明明是顺道打算救下她的,没想到救人不成,反倒是卷入了某种莫名其妙的误会里。
而马里乌斯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虽然从芙蕾的背后望着她那白皙的后劲上散乱着几缕从发髻上脱落的茶色柔发让他心痒难耐。但是此刻还是先解决一下这个来历不明的大个子才是重中之重。
接着马里乌斯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芙蕾和马里乌斯面前。
“哈哈哈,原来勇士也对这样的小姑娘感兴趣啊。如果您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说着,马里乌斯做出了一个‘请自便’的手势。吓得芙蕾猛地回头盯着他。
“马里乌斯!!”那声音听上去夹杂着一丝恐惧,还有一丝恳求。却和芙蕾那怒目而视的表情显得格格不入。
马里乌斯心疼的瞟了一眼芙蕾那略微颤抖的身体,又瞪了瞪抓着她的贝鲁,立刻俯身行礼,退到了一边。
芙蕾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商人竟然会把公主的信使随意的送给不知来历的‘怪物’!惊慌失措的少女回过头想要看看贝鲁是什么表情,然而贝鲁却将目光投向马里乌斯,完全没有理会自己。
少女以为她有机会逃脱,再一次疯狂的挣扎起来。只见他双脚紧扣住地面使出浑身的劲想要挣脱那扼住自己手腕的巨手。
同时她一边挣扎,一边小声尖叫着。
“可恶的贱民!放开我!放开......!”然而在芙蕾喊出更多话之前,被吵的太阳穴青筋暴起的贝鲁竟然直接用一只单手捏住了芙蕾的下颌,让少女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等等,这位勇士!!!”以为贝鲁要杀了芙蕾的马里乌斯,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跨出一步,想要阻止贝鲁。
却被贝鲁一瞪眼,就站在原地,吓得一动不动。
“嘛,虽然说的确和傻丫头有关系,但是不是这个傻丫头。”贝鲁说着,瞥了眼被自己捏红了脸颊的芙蕾。
“今天来的目的是其他事情,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让闲杂人等瞎掺和比较好。”继续说着的贝鲁直接用手臂夹起芙蕾,走到屋门前,接着很有礼貌的打开屋门,俯身在揉着小脸的芙蕾面前说:“那么还请小姑娘你回避一下。”
说完,贝鲁顺手一丢,芙蕾就像是被丢掉的娃娃一样,噗嗤一声,屁股朝地地摔在门外地板上。
“疼....”摸着屁股缓缓站起的芙蕾眼睛里泪水不停的在打转,回想起刚才经历的事情,她还是心有余悸,不过好像是得救了的样子。
可就在她转身打算离去时,门又突然被打开了。
探出身子的依旧是贝鲁,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他手里好像拿着一大块米白色的布料。
“你...你还想要干什么!!!”少女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想要和贝鲁保持距离。
“不干什么,只不过我不是贱民。”贝鲁面无表情的说。
“哈?”
贝鲁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疑惑的芙蕾,接着大手自上而下的一挥,只听见‘嗤啦’一声,包裹着芙蕾那漂亮身材的制服就像是被扯掉的外包装,全部被贝鲁的大手撕成了碎片。
呆然的矗立在原地,少女那泫然欲泣的眼角已经溢出了大量泪水。
紧接着在少女爆发出最为强烈的哭喊声前,贝鲁已经将事先准备好的那块白色布料(一块窗帘)丢到了芙蕾身上,最后,他丢下从头到脚都被罩在白布下的少女说:“这是刚才随便骂人的惩罚,记住了,傻丫头。”
伴随着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少女那惊天动地的哭嚎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宅邸。
“呜,本来我希望让她在我的身下发出这样的声音。”马里乌斯皱着眉瞥了眼屋门,接着摇了摇头,“但是现在貌似没那个机会了。”
贝鲁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他不理会想要故意套近乎的马里乌斯,直接说:“我来的目的很简单,解除你和‘无面者’的契约。”
“‘无面者’?”听到这个名号,原本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马里乌斯突然面色凝重,睁开了一直半眯着的双眼,“您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望着一脸认真的马里乌斯,贝鲁皱着眉,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是看着马里乌斯的表情,却一点不像是伪装出来的样子,看上去他真的很看重捏诺瓦伪装的‘无面者’。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是哪个混蛋派来的刺客。”马里乌斯端起了桌上的水壶,接着倒了杯水,“休想从我这夺走我最能够赚钱的‘工具’。”
望着马里乌斯那毫不妥协的表情,贝鲁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样子,那丫头可能从你这再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不过,这也不错。”说着,贝鲁开始活动身体。
这动作让马里乌斯瞬间紧张起来,但是他丝毫没有退却的样子。他甚至挺直了身板,直接对贝鲁说:“你想要用暴力来让我就范?劝你不要做多余的打算。老老实实投靠我,也许尚有一丝苟活的希望。”
贝鲁无视了马里乌斯的话,在他眼里,马里乌斯和没有抵抗能力的孩子几乎是同一个水平。他冷哼了一声,一把提起了马里乌斯的衣领,顺势让马里乌斯的身体离开了地面数十厘米。
“让我来告诉你,马里乌斯大人,明天,你的仆人会发现你那被拗断脖子的尸体,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而死前,还在用左手玩弄着他的那个玩意。”说着,贝鲁直接用手扼住了马里乌斯的脖子,紧接着加大力量。
没错,既然捏诺瓦和这个人渣搅和到一起,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个人渣从世界上消失,才能让那时常犯病的傻丫头安安全全的回到他和老爹身边。
这不仅仅是为了报恩,或是最强猎人的‘正义感’,这是出自最自私,最自我,是属于贝鲁自主的情感。
他不希望捏诺瓦冒太大的危险,如果那姑娘在追寻着什么,那么最好是让那未知的答案就终结在此,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咳咳......”垂死挣扎的马里乌斯咳出了一些口水,从一开始离地,他就一直踢蹬着的双腿,死命的挣扎着。
但凡人就是凡人,龙尚且会被贝鲁轻易杀死,更何况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愚蠢商人呢?(只是在贝鲁眼中没什么战斗力而已,实际上马里乌斯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愿魔神能够在另一个世界宽恕你的罪恶.....”贝鲁说完话,就闭上眼睛,打算彻底结束马里乌斯的生命。
然而就在他要用力捏断马里乌斯的脖子之前,一股强烈的杀意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随之而来的阴冷声音同样重复着他刚才说过的话!
接着是一句。
“......晚安,‘屠龙者’贝鲁先生。”
这是贝鲁最后听到的声音,随后,刚才还扼住马里乌斯脖颈的巨大身体,就完全失去了任何力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此刻,贝鲁嘴里只能传出微弱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气势。
重获自由的马里乌斯贪婪的大口大口地吸气,那样子就像是要吸光屋内的所有空气一样。接着满头大汗,跪在地上的马里乌斯愤恨的瞪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身影破口大骂。
“老子养你们是为了什么?!每个月五十金币就是为了让我体验濒死的痛苦吗?刚才要是我被掐死了!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望着怒吼的马里乌斯,那个身影冷哼了一声:“恐怕你死了以后,就不仅仅是那五十枚金币就能打发走我们的了。”
“切!!!!!”闻言,马里乌斯恼怒的捶了下地面,努力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随后他调整了下呼吸,鄙视的瞪着倒地不起的贝鲁说:“把他送到最低等级的角斗士营里!他那么喜欢‘无面者’的话,总有一天,让他在赛场上碰到她就好了。”
说罢,眼睛里闪过一丝冷酷的马里乌斯,像是受够了这间房一样,满是嫌弃的开门离去。
而贝鲁,直到他被拖到角斗士营里时,他都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清晨,当阳光洒满整个‘西湖要塞’的大街小巷时,捏诺瓦正摇摇晃晃的从床上起来。
她伸手去摸一直待在脸上的面具时,却正巧摸到了贝鲁留下的便条。
少女揉了揉睡眼朦胧的金色眼眸,接着开始读起便条。
“马里乌斯就交给我了,你忠诚的贝鲁......”话音刚落!突然清醒的捏诺瓦重新拿起便条,有细细的看了一遍。
“这个笨蛋大叔!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焦急的捏诺瓦抄起面具,甚至连门都忘记关上,就已经狂奔而出,目的地只有一处,那就是马里乌斯那建在竞技场旁边的豪华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