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古代战争中必不可少的防具,而当欧洲大陆西北方的岛国,维多利亚联合王国进行工业革命,国力强盛以至殖民地遍布世界,并在新大陆上发掘出“秘银”以后,甲胄一词的概念则发生了变化,它从原来的防具,变成了强大的进攻性武器。

是当之无愧的陆战之王。

“秘银”这种神秘的物质,会对人的意志做出反应,更为特别的是,将秘银喷洒在钢材上时,这种特性还会得以保留,基于此,一种由特种钢材打造,身高在五米左右浮动的人形机甲兵器诞生了。

特种钢内部满是细小的导管,犹如人体内的血管,秘银从动力装置中被源源不断的输送到钢材的每一个角落,以期时时刻刻与人的精神产生反应,这样便使驾驶他的人宛如刀枪不入的神兵,横扫战场上的一切。

“但是……原始的机型并不理想,因为一开始,甲胄只能用冷兵器时代的武器。虽然甲胄配备的刀、剑要比一般的冷兵器更大更具杀伤力,但还是容易被敌方部队优势火力集中打击。”

黑暗的房间内,只有一个美丽的少女正借着烛火阅读着书。

这个蓝眼睛的少女却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她的房间里,没有布娃娃,没有童话书,有的只是床,衣柜和一本本这种讲述甲胄知识的晦涩难懂的书。

“秘银的数量很有限,单架甲胄的造价也十分高昂,于是单一型号的甲胄会生产一架主体机型,与其他个位数的僚机,这种做法有效的提高了装甲部队的数量,并且集团作战效率明显大于单一强力机体作战。”

少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话中也没有丝毫感情,就像北欧的冰山。她似乎开始厌倦了,于是她合上书,向着房门走去,轻轻推门,门纹丝不动。

今天,少女也一如既往的被锁在房间里。

她早已知道会是这样,但每天她都会习惯性的去推门,那之后她便会躺在床上,遁入梦乡。

“你好,伦德施泰特先生。”

“你好,上校。”

发源于阿尔卑斯山的莱茵河流经西欧众多国家,它也是十字军德国最长的河流,其流域面积几乎占了整个国家的百分之四十,这条长河孕育了这片土地。

莱茵河下游支流鲁尔河旁,坐落着十字军德国最重要的工业区域,鲁尔矿区。

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中,鲁尔矿区中的多家企业致力于生产军用甲胄,那些企业家们便是在这里掘出美丽的秘银,为不义战争生产杀戮的工具,他们赚的钱上带着无数人的鲜血。

战败以后,在维多利亚联合王国与高卢第三共和国制裁之下,整个德国经济脆弱,特别是鲁尔矿区,众多企业破产,并且秘银的发掘被严格管控。

现如今,鲁尔矿区内只剩下了唯一一家企业,或者说,家族企业。

维尔纳·冯·伦德施泰特,这个身着黑色燕尾服,两鬓斑白的老人就是这个家族的大家长,他刚刚还在自家的别墅里审核贩卖矿务的账单,但现在这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先生,看得出你的家业不容乐观。”

年轻人对维尔纳行了礼节,然后看着他苍老的脸,缓缓说道。

“不,我是看到你,才会摆出这幅表情。”

维尔纳看了看年轻人军服上的十字军肩章,轻轻叹了口气。

“我想,只有疯子才会希望我们重开甲胄生产线。”

“先生,请明白你的立场,您刚才的发言对您和您的家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但我完全可以忘掉它,只要您也能疯上一回,答应为我们生产甲胄,”年轻人从怀中掏出一支鲁格手枪,放在桌上,枪口对准维尔纳,“这对您来说也是好事,起码您的财政收入不会是赤字了,这样一来您已故的夫人在天堂也会更加安心吧。”

维尔纳表情严肃的看着手枪,随后直直盯着年轻人的双眸。

“你这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这支手枪是毛瑟公司生产的限量版,是我送给先生的礼物。”

年轻人皮笑肉不笑的说。

“我大可以告诉你,只要我还当得了这大家长一天,我们伦德施泰特家族就绝不会为你们生产这杀人的工具,嗯,这支枪看起来不错,我就心怀感激的收下了。”

维尔纳拿起鲁格手枪,用食指轻轻抚过枪身。

“先生,据我所知你本人原本并不姓伦德施泰特吧?您的夫人才姓。一个入赘的男人,真的会有那么大的威信吗?”

年轻人丝毫不在意维尔纳脸色的变化,继续说道:“难道私下里,他们不会唾弃您吗?就像唾弃那个混着低劣的东方人血的小贱妞一样。”

“咔。”

一刹那,扳机扣动。

“我想也是,你不还不至于愚蠢到往枪上填子弹这种地步。”

维尔纳枪口正对年轻人的眉心。

年轻人原本挂着笑容的脸上浮现出了怒意,他站起身,说:“祝你好运,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你还会有这样的底气。”

“慢走,不送。”

当年轻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时,维尔纳像是小孩子对玩具失去兴趣一样,把鲁格手枪拆成零件,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