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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金色头发的少女,蓝色的眼眸闪着不屈的神采。

没错,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屈服。

小时候父母在车祸中去世了,那时候自己才十四岁,只是一个中学生的年龄。在未成年时就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这给少女带来极大的打击,同学给予的同情只会让她感觉更加沉闷。少女最讨厌的就是“同情”,同学和关系很好的朋友安慰着自己,对自己说着“真可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种话,真是恶心透顶!怎么会理解我,是死了父亲还是死了母亲,竟然能理解我的感受,简直是无稽之谈,比笑话还可笑,自己真的要吐了。

不过只是无聊的同情而已,自己不需要被“可怜”,那样只会让自己感到耻辱,所谓的同学也好,朋友也好都只会表示着无奈的“可怜”,都是自己最恶心的“伪善”。

少女开始叛逆起来,开始只是和朋友吵架,因为什么都看不惯,接着开始动起手来,愈演愈烈,甚至用钝器将人打成重伤。和人说几句话就开始烦躁起来,不停地持续着暴力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苦闷,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心态和行为。

和臭水沟里的家伙们臭味相投地混在一起,被曾经的友人视作“垃圾”,被其他人“婊子”、“婊子”地叫着。

跟肮脏的家伙们混在一起只是为了更方便实施暴力。

单纯的只是放荡,单纯的只是发泄,发泄着……这种苦闷而已。

在那里,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做作。

只是真实的自我。

真实的……自我。

“回家吧,姐姐。”

那家伙那么说了,把我唤回以前的世界的人。

在我所在的“令人作呕”的秘密基地,那个无论是穿着还是相貌都与这里完全不符的人说着。

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只想这么问着。

这种只能用“死亡”和“暗”的词语形容的地方,想象不出那家伙被嘲讽过多少次,被恐吓过多少次,在“暗”中迷失地徘徊过多少次,他也挺起胸膛,忍受着一切的恐惧到达了这里。

父母去世后,唯一的弟弟,年龄不到十岁。明明管理遗产的叔父不止一次地劝那个家伙和自己断绝关系,那家伙还是不听亲戚的劝告,孤身一人的到达了自己的所在。

不断地忍耐,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那家伙旁若无人地紧紧抱着我,圆圆的眼睛中积攒的泪水砸在了我的肩膀上,明明自己把头发染成了乱七八糟的颜色,眼睛还画着浓浓的眼线,衣服也不是正常人的款式,却无法从那家伙身上获得厌恶和恐惧。

“求求你了,回家吧,姐姐。”那家伙说着,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言语不清地喊着,真是小孩子啊,自己如此感慨。

“回家吧,姐姐!我只剩下姐姐了。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我只有姐姐一个人了!回家吧姐姐!不要再逃了!”那家伙的眼泪好似千斤重,压着我的肩膀。

那家伙的话提醒了我,我……只是在逃避而已吧。从最初,最开始,只是在逃避而已,因为不想承认父母的死亡才刻意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我……逃走了,从痛苦面前,从事实面前,逃走了。

和那家伙说的一样,那家伙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默默地抱起了唯一的弟弟的肩膀,我承受住了他的眼泪。就算是一千斤,也必须承受住。

不能逃避,不能逃走。

我回来了,回来了……以前的世界。

所以,我不会认输。

中学时期开始打工,两人的生活费,学费,其他的费用全部一手包办,不需要其他亲戚的同情和可怜。我可以,我能做到的,承担一切的责任,不能逃跑。

自我自尊不允许我有这种想法。

我不会在做出逃避这种让自己恶心透顶的行为。

因此,我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屈服,都不会认输。

看见了漂亮的像魔法阵一样的东西,被莫名其妙的家伙弄晕,被关在这个不知道是哪的地方,亲眼所见着一个又一个人放弃一切地堕落下去。提供的食物即使恶心的要死,也要咽下去,在极度不安的时刻也要保证睡眠,尽一切的努力保存体力,为了,从这里逃出去!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见了熟悉的人。本以为认错了,用着有些模糊的视线仔细看了看,果然没错,是自己学校的学生。本来自己就是那种就算在同一班级也不会去记别人长相的人,可是传闻中的学生会长就另当别论了。

从很早以前就听说过那个传闻,因为学校突然从传统的女子学校改成了男女共校的原因,学生会因不满而全体罢工,一部分传统观念强的大小姐也退了学,这个学校与其他学校最大的不同在于学生会的地位的高端,比起教师,学生会系统更为重要,学生会的彻底瘫痪,学校面临巨大的混乱。

在关键时候,解决一切的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仅凭一已之力就完美运行起了“学生会”系统。平复了学生的心态,遏制了学校的崩溃。这个家伙的事迹就如同传奇一样广为人知,甚至至今为止,都是靠她一人来运作学生会。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会长大人嘛。”我对那个人调侃般的说着。

“真亏你能认出我来啊。”黑色单马尾的少女对我说着,“我不是一直很低调勤恳的嘛,想不到还会被敌视挑衅。”

啊,把我的无意调侃当作挑衅啊,不过从语气上确实有那么点,“是吗,会长自己可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仅靠一已之力运转起学生会可是如同传说一样。”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即使努力地保持体力也还有些费力地站了起来,走到这个女人身旁,确认一下这个“传说”是不是也中了同一个伎俩,“连那么了不起的会长都被诱拐到这里来了,真是想不到,你也被那个像毒药一样的魔法阵吸引了吗?”

“如你所言,当然也不全然如此。”那个女人碧绿的眼瞳直视着我,感觉被看穿了什么一样,有种不爽的感觉,“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着移动的体力,真是不容易呢。”

果然一眼就看出我与其她人的不同点,“当然了。我可是从没想过要死在这种地方。”

黑发少女还安逸地坐在地上,没有丝毫紧张感。难道说……我脑中瞬间萌生出一个想法,难道说她想救我们这些人出去吗?

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都是一个个碰一下就可能挂掉的样子,还有那些最早放弃生命的连大小便都不动一下,在这种充满臭气的空间……想救人,多么自大的想法。

我蹲下了身子与那双碧绿的眼睛平视,“还是说,你会大言不惭,理直气壮的说‘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吗?”

不过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可能性不是零,如果是这位“传说”的话,也许可以期望一下。

“如果我说,我就是来救你们的呢?杰琳娜•埃利奥特。”

没有躲闪我的目光的那个人叫出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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