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的時候已經站在翔的面前,並帶著是明顯想把翔一刀兩斷的氣勢揮出手上的劍。
翔只是往後退一步躲開斬擊。
凱特立刻把劍收回,劍身架在身前向後跳開並瞪視翔。
「已經怒火衝天卻沒有感情用事進行追擊,不愧是我親愛的摯友凱特。」
翔看似滿意地點頭讚揚,並一手在前一手在後來了個西式鞠躬。
「我很期待凱特的表現哦,到底凱特能不能把帥氣無比聰明絕頂絕世無雙的翔大人給抓回去呢。各位觀衆,請拭目以待☆。」
「還真是做作的表演——和你那萬年不變的笑臉一樣讓人不爽。」
凱特再次站到翔面前。
「絕對要讓你後悔。」
「又是『瞬動』啊,不停用同一招客人會膩哦。」
「要你管!!」
對凱特斜上的斬擊,翔還是用和剛才一樣的方式做出回避。
然而原本應該在右手上的劍不知何時消失,取而代之出現在左手上。
『終于抓到你了。』
露出富含此意的笑容,凱特再一次揮劍。
看似簡單十分有效,如雜耍般的劍技。淺也自認,如果是自己絕對會反應不過來。
然而如果是翔的話,那又會怎麽樣?
「還真是有趣的小把戲呢,凱特要不要去馬戲團試試看。」
用不知何時出在的軍用匕首,翔輕鬆接下接這一擊。
「把右手作爲誘餌,左手作爲致命一擊。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呢,只是——」
金屬與金屬之間的碰撞發出清脆一聲,凱特的劍就這樣偏離軌道。對姿勢出現破綻的凱特,毫不猶豫瞄準腹部踹上一脚。
「那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哦,凱特。」
耍弄著匕首的翔,笑容與之前相比明顯猛烈許多。
「沒想到你還挺認真的。」
以劍身為盾牌勉强防禦下來的凱特,也反擊般狂野地笑了。
「獅子抓兔子時也是會全力以赴哦。」
「我是兔子啊!」
只是吐槽後便一轉語氣。
「只是對付兔子時一直想要從兔子底下逃跑的獅子,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凱特一開始就發現,無論是顯而易見的挑釁也好,還是剛才的交手也好。雖然是這個人的風格,卻也不完全是。
這傢夥,還沒放棄逃走的打算。
「被發現了啊。呀 ~ ,傷腦筋傷腦筋。」
翔攤開雙手看似無奈地搖搖頭,眼中卻閃爍著遊刃有餘的光芒。
「那你想怎麽樣,要阻止我嗎?」
「廢話!」
應對凱特連續的刺擊翔一開始是用匕首將其撥開,但看來是覺得不順手的樣子不高興的鼓起臉頰,並把匕首鬆開。匕首瞬間分解成光的粒子,滯空的粒子再次結合組成一把與匕首完全沒有相同之處的短劍。
……這到底是什麽啊?
眼前的戰鬥,讓淺浮現出這樣的疑問。
亂七八糟,七零八落,荒唐無稽。
連昨天發生的事,感覺都已經就以前的事情了。
樹木在顫抖,大氣在發出悲鳴,唯有金屬碰撞的聲音還是那麽率直而清脆。
他感覺很想笑,明明是這種情況下,身體卻湧起一股無法抗拒的笑意。
自己是不是變奇怪了呢,還是說已經瘋掉了。無論怎麽思考還是得不出答案。所謂當局者迷,就像笨蛋不會意識到自己是笨蛋,瘋子也不會意識到自己是瘋子吧。
自己爲什麽留在這裏呢?恐怕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他沒有離開這裏的打算。
他感覺自己有權利,也有義務見證,並把眼前的一切刻畫在腦海裏。
猛烈的笑容和輕鬆的笑容,兩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互相碰撞著。
以劍開始的對話,在短時間之内都不會結束的樣子。
不過神明的惡作劇,看來不打算就此罷手的樣子。
世界瞬間變成了白色。
眼睛傳來的刺痛,讓淺忍不住發出哀嚎。
只是那小小的聲音,很快就被隨即而來的巨大聲響所湮沒。
等純白再度染上色彩的時候,糾纏的兩人已經分開。原本站著的地方,則留下一個像是被什麽炸開的坑洞。
沒等理解發生什麽,白色的光芒再次落下。
白色的落雷,充滿力量的白色光束。在這份光芒下,奏所召喚出來的雷電簡直就和手電筒沒什麽兩樣。
然而明明是以光速落下的雷電,卻沒有一次能夠成功捕捉到獵物本身。
就算像孩子一樣任性鬧脾氣,獵物們看來也沒有應酬的意思。不是不解風情的躲開,就是粗暴無禮地砍斷拒絕。
不過雷電這種東西是能夠切開的東西嗎?凱特先生。
等落下最後一道落雷後,伴隨著光芒出現的人影是——
「小翔,你已經被包圍了,快點投降!」
露易雙手叉腰挺著胸膛,擺出某碧陽學生會會長的姿勢,說著警察的經典臺詞站到淺的前方。
哇,這個姿勢實在太合適了——不過她是什麽時候來的?
「來得太晚了,露易!」
「露、露易是因爲要準備結界,才會來遲的,嗚嗚。」
爲了配合一聽就明白是裝出來的哭腔,露易還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不過怪不得發生這種騷動,卻沒有人過來啊。
「落雷的事我就不過問了,反正肯定又是在編織回路時省略了什麽對吧。」
「不愧是小凱真是瞭解,露易愛死你哦 ~ 」
「居然在我面前打情駡俏,凱特這個蘿莉控,蘿 莉 控 。」
「凱特居然是蘿莉控,露易好怕 ~ 」
「喂!你們兩個!」
彌漫在空氣裏的緊綳氣氛瞬間消散無蹤。
不是柔和的春風,卻也不是寒冷的冬風。
這種時而充滿殺氣時而幼稚的無厘頭,就是這三人的相處方式也説不定,淺浮現出這種感覺。
「那麽,你有投降的意願了嗎?翔。」
「完全一丁點都沒有呢。」
「我想也是。」
話音剛落,以翔為中心發生數次爆炸。
「那麽就一如往常,對吧。」
平靜而冷酷,沒有絲毫反駁的餘地。
「還是老樣子不會手下留情呢,凱特親。」
「你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不是嗎。」
「這麽説也對。」
這次是從翔這邊出現的水流襲向凱特。
「那麽,我也稍微認真點好了。」
回以的是童心中混雜嗜虐心,天真而殘暴的笑容。
看著又開始變得白熱化的戰鬥,淺抱著些許的好奇和擔心望向露易。
「那個,露易小姐不去幫忙沒關係嗎?」
「沒問題沒問題,已經是老樣子了。」
而 且 啊,這麽說著的露易擺出微微彎下腰的可愛姿勢。
「如果露易不在這裏保護小淺的話,小淺可能會在不知道的時候死翹翹也説不定哦。」
正因爲無法反駁才讓人倍感尷尬。
那還真是抱歉哦,雖然感覺沒有道歉的理由但還是抱歉。
當然就算在聊天的時候,兩人的戰鬥也在持續。
以水流作爲牽制,翔配合手上的武器對凱特發起攻勢。
時而用細劍刺擊,時而用大刀奮力一斬,時而揮舞長槍來個大風車,手持的武器會隨著的狀況不停做出變化。
然而無論是哪一種武器,都是副揮灑自如的樣子。
不過多彩的攻擊并沒有致使凱特出現破綻,大膽而又纖細的對應,確實讓他一步步向翔那邊接近。
「啊啦啦,不愧是凱特,還真是不妙。」
不過表情卻看不到任何不妙的樣子。
「那麽,這樣又怎麽樣呢。」
停下的翔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瞬間,各式各類,古今東西的武器就出現在半空中。
西洋劍青龍刀雙手劍單手劍十字槍日本刀雙刃大劍——
如果拿一本武器圖鑒進行對照,能列出的名字恐怕更多。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它們指向的方向。
「劍舞——」
單手握住成人大小的大劍,翔擺出衝刺的姿勢
「切!」
凱特立刻向後跳開。
「繚亂。」
翔躍向凱特的同時,周圍的劍也一併飛去。
一面躲開飛過來的劍,凱特一面應付翔大劍的攻勢。
以清脆且緊凑的聲音為背景,二人再次起舞。
尋求共舞的舞伴一個接著一個,凱特的動作卻沒有出現絲毫凌亂。
以劍戟彈開無禮之徒,以魔法拒絕粗暴之物。
那身影,宛如以一擋百的勇者一般。
燃燒的紅髮和雙眼,迸發著熾熱的光芒。
然而燃燒殆盡的滅亡,已經近在眼前。
這個混蛋!
應對四面八方的攻勢,凱特感覺到自己即將迎來極限。
看似單調行動毫無配合的劍群,每一個每一個都有著承擔的職責。
分散注意力,阻擋退路,路綫誘導。
看似勢均力敵的對戰,其實不過是行走在鋪設好的軌道上。
這樣下去,會輸!
「露易!」
「欸,感覺好麻煩的樣子,露易不要。」
「你是想麻煩這數分鐘,還是麻煩接下來的一個星期。」
「……露易知道啦。」
帶著不滿邁前一步,露易拿出一個頂部裝飾著一個大星星,明顯就是被世間稱之爲魔法少女手杖的物體。
「那麽露易要上了,嘿 ~ 」
被奮力一揮的手杖發出廉價的光芒後,再沒出現任何變化。
撇除劍擊的聲音和凱特的怒吼聲,世間還是副和平的景象。
難道是失敗了?
然而很快,凱特和翔同一時間擡頭望向天空。
淺也擡起頭想確認他們究竟發現了什麽。
映入眼簾的只有太陽和一如既往的藍天。
啊啊,今天的天氣還真好,根本想象不到前幾天還下著連雨傘都無法招架的大雨。
不過就算是僞造,果然天空給人的真實感依舊很強啊。在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天空時,根本都無法看出其中差異。尤其是太陽的火熱程度………………嗯?
在太陽附近,出現了幾個平時應該沒有的黑點。而且黑點的大小隨時間推移逐漸變大,還有這個聲音……
不好的預感。
轟隆!
伴隨著什麽的降落,爆炸發生了。
「哈……哈哈……」
看見有著燃燒般紅色條紋的巨大岩石,嘴角不自覺地抽搐起來。
今天的天氣是基本天晴,但某部分地區會降下隕石雨要注意哦——他覺得腦子裏浮現出這種聲音的自己實在是蠢的可以。
揚起的沙塵掩蓋了視線,除了前方笑著的露易外什麽都看不到。
是露易小姐保護了我吧……但爲什麽,爲什麽我一點都不想感謝她啊!
「哈哈哈,還真是壯觀呐這個 ~」
「都這種時候你還在想什麽啊啊啊!」
可能是所謂雞尾酒效應吧,凱特的咆哮和翔的笑聲能清楚傳進耳中。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發出聲音他們還真厲害啊……
在過去,人們曾經把閃電、颱風以及各種災害歸咎於神的憤怒,以各種方式讓神明息怒和祈求安穩。最主要的原因是對他們來説,那是超越他們能力範圍和想象的巨大異變,既然什麽都無法理解也什麽都做不到,唯一的選擇祗剩下獻祭和祈禱而已。
那麽現在無力的自己能夠做的,恐怕也只有像過去弱小的人類一樣,封閉五感並祈禱無枉的天災能快點過去吧。
數分鐘,數小時,亦或是數萬年之後,從地面傳來的振動終於消失。
不過不停地震動使他感到輕微暈眩,身體整體還沉浸在不存在的搖晃當中。
恢復正常的感官後,大腦才開始產生正確認知。
對眼前的景色閃爍出的想法只有一個。
如果真的存在世界末日的話,就是這個了吧。
一片狼藉,完全讓人無法想象原型是什麽,單純的廢墟。
唯獨那邊的水管就算撕扯著被堵塞的喉嚨,也不放棄自己噴水的職責。要不要爲其敬業的精神敬禮呢,哈哈哈……
理所當然,飛舞的武器也早就連碎片都沒有剩下消失無蹤。
「爲什麽會使用『流星群』啊!?」
恐怕就連找到翔時發出的怒吼,都比不上這個來的激烈。
從彌漫的塵埃裏出現的凱特,除了衣服被弄髒外看起來沒什麽大礙……請問你還是人嗎?
「要處理那麽多垃圾,這不是很方便嗎?」
而且還很爽快呢,露易看似毫無惡意的補充一句。
「你覺得我是爲了什麽才拜托你啊!這和我自己解決有什麽區別!」
原來凱特先生來解決也是變成這樣啊……
淺感覺自己所處的世界,名爲常識的基點傳來破碎的聲音。
這些人,到底是什麽大人物啊……
無論是那些超出常識的舉動,超乎常人的身體能力,還是連稱之爲妄想都不爲過的魔法。爲什麽他們可以像呼吸一樣做出這種足以顛覆世界的事。
讓他最無法理解的,就是眼前明顯連初中生都不是的小女孩。
沒有經過任何詠唱,就能使用那種魔法到底是爲什麽?難道是那個超像玩具的魔法棒關係嗎?雖然是這個樣子,可能是什麽厲害的道具也説不定……
「說起來,露易那根有趣的棒子是什麽。跟街上賣的魔法少女魔法棒一樣欸,很合適你哦。」
從另一邊出現的翔一開口就是對無關緊要的部分進行吐槽,或許在他看來滿天的流星還比不上一個奇怪的魔法棒重要。
「剛剛買的哦,很可愛吧☆」
淺立刻撇下頭不讓別人看到自己通紅的臉。
好丟臉,就算沒人知道居然那麽認真進行推測。真的好丟臉!真想找個洞鑽進去……不過可能會窒息死還是算了。
在淺陷入奇怪的自我厭惡時,凱特拍了拍沾滿泥土的衣服,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翔。
「爲什麽在那場轟炸下,你的衣服還是那麽乾淨!?」
「因爲我是天才啊♪」
「……會去問你的我絕對是個傻瓜。」
語氣本身就足以表達出,他對眼前和個人會認真回答一事沒有抱有任何期望。
「那麽讓我們繼續吧。這場捉迷藏♪」
「就捉迷藏來説這也誇張過頭了……」
就算是在抓捕通緝犯的時候也不會變成這樣吧,感覺自從和他們認識的那一天起自己的頭痛絕對加重不少——如此想著的凱特碾壓著眉心希望可以減緩這煩人的疼痛。
「説真的露易好累,可以回去嗎?」
不過如果頭痛的源頭不停增加,那只是白費功夫。
「不行。」
「欸,小凱這個鬼畜!沒人性!笨蛋!抖S!蘿莉控!」
「……巧克力蛋糕。」
「小翔,就快快乖乖被露易抓住吧!」
這個强烈的父女既視感是怎麽回事!?還有收買的報酬是巧克力蛋糕不會太便宜了嗎!?
可以吐槽的内容實在太多,不過淺并沒有把這些説出來的勇氣,他只能目瞪口呆地注視接下來的發展。
「嗯嗯,有幹勁是好事哦。那作爲主辦者的我追加一條規則好了,那可是對弱者小凱的特別大放送哦 ~ 」
鏘鏘鏘鏘 ~ ~ 翔嘴裏發出這樣的音效。
「接下來就回歸普通的捉迷藏好了,打鬥行爲NG哦NG,還有我和凱特都不能使用魔法。」
畢竟我也打膩了,如此說著的他微微撅起嘴。
「那麽離時限還有一小段時間,ready——go!」
無視凱特那一臉很多話要説的表情,翔自顧自的開始了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