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五日,天氣慢慢進入冬季。
這是我第一次進入社團的時候。
『爭論社』
這個社團是我非常想進入的神域,但是因為沒自信的心情比起想行動的心情還要強烈,所以我就這樣每天放學的時候故意繞路經過爭論社回家,在這種狀況下過了一年。
於是今年升上二年級之前的某一天,我遇到了一個人。不,也不能說是遇到,因為我沒看見那個人,在這裡應該說,遇到了一個聲音。
「沒自信的話,那就把喜歡語言的心情強化就好了。」
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個聲音是這麼說的。
於是我經過一段時間之後也因此克服了沒自信的心情。
說是克服,但還是存在著沒自信的心情,所以說克服的話,到不如說是將它隱藏起來了吧。
但是因為那句話的關係,我也坦承面對我喜歡語言互相碰撞的這種心情。
所以才能讓現在的我站在爭論社的社辦前。
「好緊張,好緊張,希望別出什麼錯。」
我吞了口口水,然後將手戰戰兢兢的慢慢伸向社辦的門把上。
第一次的印象很重要沒有錯,但我並不是那種會輕易怕生的人,所以是另一種感覺驅使我感到緊張。
雖然我把手放在門把上了,但我卻沒有把門打開。
「幹什麼阿我?‧‧‧不要害怕!把門打開!這是我已經決定的事了,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再因為那點小挫折就放棄的,開門吧!」
我小聲的說道,為了讓自己鼓起勇氣。
並不是社辦裡有怪物或是黑道什麼的,是為了讓自己勇敢面對自己不擅長卻又喜歡的領域而鼓起勇氣踏出第一步。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某個記憶,雖然說不上為什麼,想起了一個女孩子,雖然不認識,但我的潛意識認為那一位女孩子跟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然後在某天她對我說的一句話:
「於其不做就後悔,不如做了在後悔吧,因為那樣比較有意義呢。」
「是阿。」
我微笑的小聲說道。
她說的沒有錯。所以我更要面對。所謂的人生就是要做出有意義的事情才得已有價值,以前的我的人生並沒有價值,但在這裡我需要改變。
「不是改變人生,而是改變價值。」
這是第一屆爭論世界大賽冠軍「消失的真相」在比賽時所說的自我論點。
「好!」
我將門打開了,然後在說上一句:
「大家好,我想要申請入社!」
這就是我入社前的情形。
●
在入社沒多久,我就慢慢的融入爭論社的氣氛裡了。
於是每天到社辦都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因為都可以看到爭論高手的練習賽。
「大家好!」
「天原,你還真有精神。」
「是阿,因為很高興。」
向我搭話的是剛剛介紹過的清木學長。他真的是一位型男,帥氣到他跟我搭話我都會有點害羞。
「小夜,怎麼了?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清木學長看向我左後方說道。
我向我旁邊一看才知道夜在我旁邊。
「夜怎麼了嗎?為什麼感覺你心情不太好呢?」
雖然她是一位表情毫無變化的女孩子,但卻能讓人感覺出她什麼時候有著什麼樣的心情。
「天原小弟,那是因為你擋到她的路了。」
「原來是這樣,抱歉抱歉。」
因為我一進門就站在門口向大家打招呼,所以擋到了社辦的出入口。
我們的社辦規模不大,大概八個塌塌米這麼大吧(大概),社辦中間有個長桌,左邊有一個白板,白板旁邊放著儲藏櫃,右邊則是書櫃,以及泡茶區跟飲水機,最後是天花板上有一台黑色四方形的機器。
「‧‧‧沒關係。」
「謝謝。」
夜還是跟以往一樣,沉默寡言。
但還是一位很可愛的小女孩就是了。
「別一直站在門口吧,來這邊坐著吧。」
坐在長桌右邊的社長,也就是相原學姐。她邊把書拿在左手上邊轉頭向我說。
「好的,相原學姊。」
因為我一直站在門口,可能會檔到下一位社員的路,所以我就到相原學姊指定的位子上坐下。
「為什麼是長桌的中間位子?」
「因為等等就要馬上練習唷。」
相原學姊如此說道。
「原來如此,咦?這也太快了吧。」
我邊坐下邊答道。
「因為離比賽的時間就快到了嘛。」
說起來也是呢,自從相原學姐比賽結束已經過了三個月半了,那麼剩下兩個月半的時間就要再舉行一次全國大賽。
先說一下我在這社團裡的職位是什麼好了。
是裁判。
因為我的爭論程度不及於社團裡的所有人,所以我只好當裁判。
我只是以旁觀者的身分來進入比賽,可能是因為比賽看太多了,所以已成習慣了。
然而在這時候們突然打開了。
「抱歉,我來晚了,因為今天是值日生。」
這位剛進來的女‧‧男生是我剛剛介紹的那位一年級生,櫻川優。
「沒關係。」
相原學姊以和藹的表情向櫻川說道。
「快來位子上吧,要開始今天的練習賽唷。」
「好的。」
於是現在全社員都到齊了,接下來的劇情就要進入主題了。
「每天的自我練習很重要,因為我們以世界大賽冠軍為目標,所以每天要不斷的練習。」
「說得沒錯,世界大賽可不是每天吃喝玩樂就能登上的舞台。」
坐在一旁的清木學長點頭肯定。
「所以我才會進行每天的練習賽,不只是僅僅的語言對爭,還要練習不被帶著走的毅力、精神力、反應判斷力還有注意力。這樣了解了嗎?」
相原學姊說的沒錯,就算理論上占優勢,但是主要的注意力與判斷力被帶著走的話,最後還是會慘敗,所以這兩種東西是必須的,不,是四種都非常的重要。
「那麼今天也讓天原選擇對戰的主題吧。」
「恩,好的。」
相原學姊將主題的選擇權交到我手上。
於是我將包包裡的白色牌卡拿出來,一張一張的選擇。
這些牌卡是我至從當上爭論社的裁判之後所做的,上面寫了很多類型的理論。像是現在論、感情論、交流論、始終論等等的。
我看著牌卡慢慢選擇。
於是因為今天是我第一次寫紀錄本,所以就決定這個吧。
「今天的主題就這個吧。」
我將牌放在桌上。
「始終論。」
「是的。」
「真是一個難度不算高的理論。」
清木學長輕鬆的說道。
「但這也是練習的一部分,如果因為簡單而不練習的話,到最後在比賽上一定會吃虧的。」
「說得也是呢。」
「那各位有什麼問題嗎?」
「‧‧‧」
「沒有喔。」
「我需要獎勵,只要是比賽都會有獎勵吧。」
清木學長提出了條件。
獎勵的確會讓人更努力的想爭取到,所以應該不是壞事才對。
「說得也是,有獎勵的話比較能讓人發揮出實力。」
「那麼清木學長提出獎勵條件吧。」
「恩~那就贏的人給輸的人親一下好了。」
「咦!?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這裡除了天原你不參賽,而參賽都是美少女,這樣對我來說可是很好的結果。」
這傢伙又在騷擾了‧‧‧
而且都是對他有利的條件。
不,他也把櫻川也算在"美少女"裡嗎!?
「我沒有意見喔。」
「相原學姊!?」
「如果這樣能讓心川參賽的話,並沒意見喔。」
對了,從我入社到現在,還沒有看過清木學長的比賽過。
「那夜你呢?」
「‧‧‧沒意見。」
「學長,我也沒有意見喔。」
「你為什麼能若無其事的答應阿?你應該吐槽你是男生才對吧。」
「那麼就這樣決定囉,天原學弟。」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就只好這樣了。
「那麼就開始選擇參賽者吧。」
「好的。」
選擇參賽者是只有我們才會做的是,因為這並不是真正的比賽,所以才會選擇對這理論有不一樣看法的人來爭論。
「那麼我來解釋一下始終論。始終論就是所謂的「開始」與「結束」。始終論的定義為有所謂的開始才有所謂的結束,開始與結束是連繫在一起的,是必定的關聯。所以承認始終論的人請舉手。」
「我。」
「我。」
相原學姊與櫻川兩人承認始終論的理論。
「那麼否定始終論的人請舉手。」
「我。」
清木學長否定始終論的理論。
「那麼夜就是這兩者並不一定有關連也並不一定沒有關連囉?」
「‧‧‧」
這有點難選擇耶。
因為都好想看阿!!
不管是哪邊都很想看,但是因為會消耗精神力,所以只能選擇其中一對。
到底該怎麼辦呢?我好興奮阿!!
「天原,你選擇好了嗎?」
「恩、恩。」
好吧,不能拖延時間。
既然這次清木學長參賽的話,那麼就決定──
「櫻川對上清木學長。」
我會選擇櫻川是因為相原學姊說他必須多累積一些經驗,所以才選擇他。
「恩,那麼決定好就開始吧。」
「好的。」
於是要開始比賽了,所以我以裁判的身分開始說明規則。
社辦的空間開始變化、扭曲。
而我的眼睛也變成紅色,以類似機器人的口語開始說明。
這並不是我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原因在於天花板上的那台機器。
「爭論比賽將在三十秒後開始,請在場各位必定遵守規則。」
我以專業的裁判角色開始說明。
「第一條,在場人員除了參賽者以外,所有人不得出聲,只能以SMS進行討論,有出現違反者將終止比賽。」
所謂的SMS是一種空間訊息傳送系統(Spatial Messaging System)。
那是一種只要用腦袋想就能轉換成文字傳送給參賽者看,當然比賽中的參賽者是看不到的,只有在一旁觀戰參賽者的空間裡才看得到。
而社辦空間變化是因為SSS的關係,這是空間切換系統(Space Switching System)這是正統的比賽系統,我們旁觀者能看見參賽者,也可以聽到聲音,能清楚比賽狀況。
但以參賽者的視點,周圍都是空無一物的,也就是全黑,空間全黑,參賽者只看得到自己與對手。
這是為了讓參賽者不受干擾而製造的系統。
「第二條,請勿將其他理論加入爭論之中,違反者失去比賽資格。」
這是必要的規則,如果將其他理論加入正在爭論的理論當中,會變成不合理的大雜燴,原本的意義也會被誤導,否定的意義也是一樣的。
「第三條,請勿激動碰觸對方,違反者處以一年不得參加任何練習賽、比賽。」
畢竟我們還是人類,所以在說不過的地方還是會有一小部分的人會因為感到羞恥而動怒,所以這種人會被處以嚴重的懲罰,這也是為了保護參賽者所有人。
「──以上,請各位遵守,那麼比賽開始。」
※始終論※
「因為你是後輩,所以你先吧。」
「阿,恩,好的。」
~~~~~~~~~~~~~~~~~~~~~~~
介人:「清木學長還真是大方。通常優先出口的人,優勢占的比較大呢。」
戀戀:「這可說不定喔,也有些人在比賽中,因為小小的失誤而喪失那個優勢喔。」
夜:「‧‧‧」
介人:「說的也是,而且在高手面前,其實優不優先應該不重要吧。」
夜:「你錯了。」
介人:「咦?」
夜:「在同等級的爭論上,優先開口的人將有機率掌控場面,所以並不是不重要,而是並非重要,但卻也是離獲勝最接近的一步。」
戀戀:「小夜說的沒錯,因為是一步,正因為是一步,所以必須謹慎才不會跌倒。」
介人:「原來如此。」
~~~~~~~~~~~~~~~~~~~~~~~
「那麼,我認為凡事都有所謂的開始與結束,而這兩者之間必定有所關連,這就是所謂的有開始才有結束。」
「你這就錯了櫻川學弟,所謂的開始的定義是什麼你知道嗎?那就是開與始的意思,你可能被所謂的開始與結束這兩個詞給矇住了眼,但是這兩個詞的字要拆掉來看它的意思才行。」
「那就是開、始、結、束?」
「是的。我從"開"解釋起好了。所謂的"開"就是開啟某樣物體所形容的一個字,而"始"就是從頭的意思,這裡說的並不是重複的從頭喔,而是從頭到尾的從頭,所以光這兩個字的意思當中你還能察覺到他們兩個有關聯嗎?」
「‧‧‧」
「光是一個詞的兩個字就已經沒什麼關聯了,那何來的開始呢?」
~~~~~~~~~~~~~~~~~~~~~~~
介人:「好厲害,但是這根本就是強詞奪理嘛。」
戀戀:「天原,在爭論比賽中,強詞奪理是重要的一環喔。」
介人:「為什麼?」
戀戀:「雖然我們在進行的活動是"爭理",但是也不能忘了文字意思的重要性,文字的意思很重要,所以才會有各種不同的形容詞出現,這些形容詞只不過是人類把文字放在數學公式上所得出來的意思而已。因為我們被文化給影響,所以都幾乎很少用到"單字"意思的字來做形容的動作。」
天原:「是這樣嗎?那麼櫻川不是就輸定了嗎?」
戀戀:「很難說,因為選擇權在櫻川的手上。」
介人:「選擇權?」
夜:「他是否會被清木學長帶著走,還是堅持自己的自我理論。」
戀戀:「這就是清木他被稱為惡魔的關係,常常混淆對手,讓對手跟著自己的步調走或是讓對手自己掉入犯規的陷阱當中,就像是惡魔的做法。」
~~~~~~~~~~~~~~~~~~~~~~~
「不,我不認為毫無關聯,因為開的意思雖然是開啟,始的意思是從頭,但以原本的理論上,這兩個是不能拆開來討論的,不,就算是被拆開來討論的文字,也有他們兩個關聯的意思。」
「不錯,沒有走進來。那麼能說說看兩個文字哪裡有關聯呢?」
「就應用剛剛清木學長的話好了。所謂的開是開啟,始是從頭,如果不將這兩個字加在一起,而是將它們的意思加在一起,所謂的關聯性就出現了。」
「意思加起來?」
「開的開啟,始的從頭,意思加起來就是一句"開啟從頭",以這句話的意思來看就是我們正要互相辯論的"開始"。」
~~~~~~~~~~~~~~~~~~~~~~~
介人:「哇,好厲害!櫻川好厲害,沒踏進陷阱,反而再次將優勢拉回來。」
夜:「沒這回事。」
介人:「咦?」
夜:「他只不過是把情況拉回主題上,並沒有將優勢拉回來。」
戀戀:「能在清木的陷阱面前把主題拉回來的後輩不多見呢。」
介人:「是這樣嗎?但是這樣的話,情況拉平之後,不就是要以實力對戰了。」
戀戀:「不,現在得情況並不是拉平,而是清木占上大大的優勢喔。」
介人:「為什麼?」
夜:「因為櫻川是將討論的主題拉回來,但並不是將優勢拉回來,反而將優勢送給了對方。」
戀戀:「雖然始終論不是一種太難的主題,但是如果有經驗的人根毫無經驗的人在平局當中的話,這是對有經驗的人來說是極大的優勢。」
介人:「原來如此。」
~~~~~~~~~~~~~~~~~~~~~~~
「然而始終論是我們正要競爭的理論,所以不能將文字拆開來討論,不,就算是拆開了,意思也是一樣的。」
「不愧是櫻川學弟,跑掉我的陷阱再將主題拉回來,值得誇獎。」
「謝謝清木學長。」
「但是我還是不承認始終論喔。接下來櫻川學弟,好好接招唷。」
「是的!」
「我不承認始終論是因為開始的"時間點"在哪裡?結束的時間點又在哪裡?」
「只要一開始,開始的時間點就在那裡。結束也是一樣。」
「那麼櫻川學弟,宇宙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
「你有看過宇宙開始的瞬間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所看到的人事物的開始算什麼呢?」
~~~~~~~~~~~~~~~~~~~~~~~
戀戀:「使用時間點來進攻,這下子櫻川如果不快點結束這場比賽的話,輸的將會是他唷。」
介人:「怎麼說?雖然清木學長以時間點來提問,但我覺得還是有辦法贏。」
夜:「是有辦法贏,但是有時間限制。」
介人:「時間限制?這比賽沒有時間限制這規則吧。」
戀戀:「不是那個時間限制喔。」
夜:「是清木學長將那一個詞拿出來進攻的時間。」
介人:「哪個詞?」
夜:「難以反攻的詞。」
~~~~~~~~~~~~~~~~~~~~~~~
「在你我還沒出世之前宇宙就在了,不,說極端一點,在星球不存在的時候宇宙就在了,那麼宇宙何為開始呢?」
「我、我不認為宇宙一開始就存在。」
「喔呀,櫻川學弟,你這句話已經有點不承認"開始"囉。」
「!?」
「"一開始就不存在"呢,如果沒有了"存在","開始"就會變沒意義喔。所謂的存在對開始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某件事情、物體、空間、現像等之類的萬物存在。所以櫻川學弟還沒要講到"結束"打算認輸了嗎?」
「不,我不認輸,因為我沒有不承認開始。所以我現在要"開始"進攻!」
「恩,讓我看看吧。」
「看來我是被學長你的宇宙給矇住了眼睛,但是凡事都是從開始起頭,所以就算是宇宙,它也是處於在"已經開始"了的情況,在開始的階段中。」
~~~~~~~~~~~~~~~~~~~~~~~
介人:「真的真的,他們真的好厲害!我最喜歡這種懸崖勒馬的感覺了,互相推翻,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優勢拉回來,真的好厲害。」
戀戀:「天原,雖然我不想破壞你的興致,但是櫻川他──」
夜:「一直處於非常劣勢當中。」
介人:「咦?」
戀戀:「到不如說櫻川他已經輸了,比賽將要結束了。」
介人:「這是怎麼回事?」
夜:「他未能在時間內將話題拉走。」
~~~~~~~~~~~~~~~~~~~~~~~
「櫻川學弟,你最終還是掉入我的陷阱裡了呢。雖然是對著沒有什麼經驗的你,但我現在也想像惡魔那樣狂笑。」
「什‧‧。」
「如果說已經開始的事物,在結束之前都是屬於"持續",然而這世界不斷的持續著運轉喔,根本沒有所謂的結束。結束只是人們為了讓自己休息而創造出來的形容詞,但是對任何人、事、物來說毫無結束之說。」
「但是不管是什麼,只要告一段落就是結束。」
「不不,那只是推托而已,每天的生活告一段落之後,第二天還是要繼續做著同樣的事情,所以只有持續,並沒有結束。」
「‧‧‧‧」
「只要有持續的存在,就算有了開始,但結束絕對不會與開始有任何關聯,因為它們中間有一個"持續"中斷了它們。所以你跟我是不會有看到結束的那一天的。無法見到結束的瞬間,只能持續的活下去或持續的死去。」
‧‧‧‧‧‧‧‧‧‧
「我被你說服了,謝謝指教。」
《比賽結束》
空間再次變化,變回原來的社辦。
然後我以裁判得身分高舉著清木學長的手。
「獲勝者,青木心川!」
「呀呀,感謝承讓。」
清木學長屌兒啷噹的説著。
但是就算他擺出這種態度,我還是覺得他很厲害,真的!不只是他,就連敗場的櫻川也是很厲害。
雖然我常常看別人比賽,但還是覺得這兩人的程度很相當。
不知道是不是現場看的關係,因為以前我都是只透過媽媽所錄下現場比賽聲音的CD,所以才感覺他們很厲害吧。
不,就事實上來說,他們真的很厲害,跟我相比的話‧‧‧
「清木學長好厲害喔!真的太厲害了。」
「不不,別這麼說,我只不過是會耍一些小手段的人。」
第一次看到清木學長這害羞,但是並沒有很萌的感覺,反而想揍他。
「清木學長,這次我學到了很多,謝謝你。」
櫻川再清木學長的面前敬禮道謝。
「不,其實也沒有什麼。但是櫻川,其實你錯失了兩個打倒我的機會喔。」
「兩個錯失?」
「心川說的沒錯,櫻川你雖然很有才能,但是缺點就是經驗不足,在反應判斷上經驗不足。」
相原學姊向櫻川指點他不足的地方。
但是清木學長說有兩個錯失?是哪邊的兩個錯失呢?就我看來只有一個很明顯的錯失而已。
就我來說發現一個就很不錯了吧,大概吧。
「第一個錯失在於開始的第一句話就選錯囉,如果那時候你以"結束"先來進攻的話,我可能在提及時間點之前就被你打敗了。也就是說第一步你就跌倒了。」
櫻川仔細的聽清木學長說明他的第一個錯失,而我也是認真的在旁聽。
「而另一個就是在青木提出'持續"之前就要打倒他這邊。其實在他說提出持續之前有很多方法可以迫使他承認開始,之後向"結束"進攻或是帶走話題,直接向結束進攻,這是你第二個錯失。但至於方法我也沒辦法給出意見,因為這畢竟是我自己本身的"自我理論",所以櫻川你要多累積經驗才行,在反應判斷上要多加成長才行喔。」
「好的,我會努力練習不足的地方。」
咦?我仔細的聽完清木學長與相原學姊的指點之後感到奇怪。
不,不是對他們所說的感到奇怪,而是我發現的錯失點卻不在他們的討論範圍裡。
難道是他們要給我機會出場嗎?不,應該是不可能才對,就算顧慮到我,但也不是「找出錯失機會的地方」這件事情,而是讓我跟其他人一起比練習賽吧。
那我該說出我發現的錯失點嗎?
「天原,你怎麼了嗎?」
在我深思熟慮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說出口的時候,相原學姐看到我的臉色有些奇怪,所以關心了一下。
於是我──
「沒、沒事。只不過是在相原學姊你們說完櫻川的錯失點之後,我發現這兩個錯失,沒有一個是我所發現到的。」
「難道還有嗎?」
清木學長問。
「如果不是我聽錯的話,那麼應該是。」
「快說來聽聽吧。」
於是在相原學姊的催促下,我開始說出我所發現的錯失點。
「雖然是最後面的事。就是在櫻川提出"告一段落"之前青木學長就已經算是承認了開始對吧?」
「恩,這我們都很清楚,這是為了斬斷開始與結束的關聯性而鋪下的的陷阱。」
「恩,可是當櫻川提出"告一段落"之後,其實是清木學長扭曲了意思,然後櫻川就像是眼睛被矇住了,被迫使看向其他地方那樣。被你們所注意的"持續"給帶往另一個結局。所以我認為如果那時候櫻川有繼續對"告一段落"進攻的話,應該會是櫻川會獲勝才對,因為"告一段落"就是結束的意思吧。以上是我個人認為啦。」
當我說完之後,整個氣氛很凝重,每個人都閉上了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麼一樣。
難道是我說錯了嗎?這種有點像是自以為是的發言會不會讓他們不高興呢?
怎麼辦,早知道不要說了‧‧‧
「厲害。」
「是阿,太厲害了。」
咦?
「‧‧‧原來你也有這一面。」
「天原學長好厲害。」
咦咦?
這是怎麼回事?
四個人都微笑著看著我。
難道是因為我的發言太自以為是了,所以他們正要計畫什麼事要來處罰我嗎!?
「不愧是長期觀戰的人,居然可以看出我們這些參賽者所沒發現的事。」
「是、是這樣嗎?咦?你們難道真個沒發現嗎?」
「是這樣沒錯,因為我們的確是被"持續"給帶走了注意力,因為就像我們剛剛說的,只要這兩個詞一出來,櫻川就會敗北,但是沒想到"告一段落"也是個反敗的契機呢。」
「是、是這樣阿。」
怎麼辦,被誇獎有點不好意思呢。
我想我現在應該是滿臉通紅吧。
然而在這時候,清木學長走到了櫻川的面前,好像是要做什麼似的,用右手將櫻川的下巴微微的抬起。
咦?總覺得好像忘什麼事?
「我要拿走我的獎品囉。」
「對了!!」
我聽到清木學長這麼一說才想到,勝利者有獎勵。
獎勵為勝利者親敗北者一吻。
好像是因為我突然大吼的關係,清木學長停止了動做,而相原學姊與夜還有櫻川都看向我這邊。
咦?
「天原怎麼了嗎?接下來可是要進行女生所期望的禁忌的劇情耶。」
「什麼禁忌的劇情!?」
「‧‧‧Boys' Love,簡稱BL。」
「我知道啦!別向我解釋!」
「那麼清木快點開始吧。」
「別催,我正想這麼做。」
櫻川因為害羞到說不出話來,所以任由清木學長擺布。
喂喂喂,清木學長,他可是男人喔,就算他的外表再怎麼像女生,但他是不折不扣的男生阿!
但這是清木學長自己決定的,所以我也說不出些什麼能阻止他的話。
不,我也沒有理由去阻止才對,櫻川是個男人,他與我的交情也沒有很深厚,所以我根本不需要擔心些什麼。
恩,沒有錯,根本不用擔心。
但是──
「嗚‧‧‧」
我因為不滿而不小心露出了點聲音。
眼看著清木學長的嘴唇正慢慢得靠近櫻川的嘴唇,心裡總覺得有些不愉快。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有這種心情呢?只不過是兩個男生在玩親親而已,就跟女生一樣,我覺得這很正常才對。
不,這也不太正常。
嗚嗚嗚阿阿阿阿!!
這煩躁的心情到底是什麼阿!!
而且沒有人說一定要親嘴唇吧!
可惡!
碰!
就在清木學長的嘴唇要碰到櫻川的時候,櫻川往左邊倒了下去。
「!?」
不是他自己往左邊倒,是因為我從右邊推了他一把。
也就是我在他們要接吻的那一瞬間,我向前衝了過去,然後推了櫻川一把。
但同時的,也發生了一件事讓相原學姊「嘎嘎」的興奮叫著,也讓夜讓她那百年不變的表情變成驚訝的表情。
但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一種對我的人生來說無法挽回的慘事。
因為在那瞬間,我與清木學長接吻了。
啪嚓!
「天原學弟,如果你這麼想要我吻的話,跟我說一聲就可以了。這樣粗魯的對待櫻川學弟可不行喔。」
「誰要你的吻!還有別說些會讓人誤會的話!別忘記我們可是男生!」
「天源學長你‧‧‧」
「不要連你都擺出那種表情!咦?話說我剛剛是不是聽到相機的聲音!?」
「天原,你應該是聽錯了。」
相原學姊微笑著說道。
但是她的雙手卻藏在背後,看來兇手找到了。
「相原學姊,能不能請你把照片刪掉呢?」
「這怎麼行呢!這是好不容易拍到的!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刪的,除非──」
「除非?」
相原學姊將眼鏡從她那迷人水汪汪的眼睛前拿了下來。
該不會?
「天原你跟我來一場"爭論"。 」
居然!?
相原學姊要我這種程度的人跟她來場爭論!?
不,相原學姊應該是知道我只要一上場就會暈倒的事吧。
但就算是知道了這件事卻還是要我上場嗎?這是為什麼?
我不懂明明知道會輕易獲勝的比賽,根本沒有什麼挑戰性,不,就連挑戰性都稱不上,就只是一種打發時間。為什麼相原學姐會想比呢?
該不會是因為我叫她把照片刪掉的原因,所以才提出這麼對她有利的條件嗎?
我想應該不是這麼簡單的問題吧。相原學姊應該不是這種人。
就在我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原因的時候,社辦的門突然的被"打"開了。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