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gment.002 強引反抗的レジスタンス

一上来就是「上段」……?

而且竟然还是夸张的左前足带动的单手持刀型。

是脑子有问题么。

到底懂不懂那个的难度,以为身材高大就能操纵高段位的技巧,拿来哄骗那些无聊的女人就好了?

——真想狠狠地打烂那个轻浮的笑容。

默默在心里发泄不满。

鵤木真雛(Ikarugi Mahina)用竹刀格挡下击面而来的攻击。

那过于漂亮而标准如范例的姿势,让俗称奥义的「以面制面」这个高位技巧,可以像呼吸一样轻松地上手处理掉对方的击面。

可少女却没有选择顺着剑士的本能将之彻底完成。

做出了吃力的姿态。

就像被无比巨大的力量推着,她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后在出界的边缘站定。

看到这个结果,身穿与真雛身上朴素的道服迥异的,布满华丽火云纹的改制剑道服的男人,一脸得意地在女生们的尖叫里为自己的杰作吹了个口哨。

根本就没有去看作为他对手的真雛锐利的眼。

还有工夫对后援团招呼。

男人用空出的手抹了一把他那耸立向上的发型才再度挥出竹刀。

面……!

在刀路完成之前就大声的喊出气合。

这从喉咙挤出的喊叫,在因并非由丹田发气,而很不像样的让人感到厌恶之前。

他根本就没达到心技一体,刀路跟不上声音的完全算不上的「气合」,只是这愚蠢的暴露目标的行径就惹得真雛更加焦躁。

然而如同前一次没有对破绽百出的他作出反击一样。

面对连去「看」的必要都没有的玩闹。

对这根本没有练习价值的练习,刻意地让左侧的刘海遮住「眼」,真雛仍然是就从正面接下。

竹刀对撞。

由手腕处的震颤感觉到了属于男性的力量。

那种熟悉的暴力,让少女娇小的身体下意识地微微颤动。

——但是。

彼此相交的竹刀上传来的压力,强迫的意志,还有侵略性又算得上什么呢……?

轻而易举就能正面接下来,想要甩开的方法也有一千一万种。哪怕是要反击将男人击倒,甚至就这么夺走他的生命,也都如同随手间做出的空挥一样简单。

比起那天来说这实在是小菜一碟。

是的——

和第一次让真雛感觉到「男性的恐怖」的那一天的绝望相比的话。

暂缓了呼吸的节奏。

她调整施力的角度将男人的竹刀从上方压向脚下。

下盘不稳的他,也因为这个被扰乱重心。如果说真雛在这个时候做出攻击,那么很显然是可以轻易拿到胜利的。可她非但没那么做,还像是被男人的力量压倒似得,也脚步一滑把握着竹刀的右手向一侧甩去,大大地露出了胸部毫无防备的空档。

这样看起来。

主动权就还是归为男人那一方的了。

和事前计算好的一样。

……这个叫藤田的男人是剑道部的三年生。

而「鵤木真雛」,她作为被经理的葉鳥乃絵刚引进来的一年新人,就现在所处的地位来说,还是正在最下层的任人使唤的那个阶级。

在日本这个强调上下级的地位差到了严苛级别的地方。

不论水平上的差距如何。

要是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战胜前辈给他难看……

一旦做出这种事情,真雛下场之后将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就可想而知了。

特别是,她的对手还是那个藤田前辈。

男生数目相当少的汐见高。

像藤田这种长得稍微还可以一些,又擅长作秀体力也不差的家伙很自然地就会获得「特权」。

虽说也算不上真正意义的不良学生或者黑社会成员吧。

但,当形成团体,并受人积极追捧之后,得意忘形的男生们总是会有那么一部分,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而学得像个小混混似的去欺凌别人。

这个藤田就是其中一员。

还是属于比较嚣张的,即使对手是女人也能做出很过分的事的那种。

惹到他的话,肯定会很糟糕的……

没准到时就连剑道部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这是真雛绝对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哪怕有着一击让藤田再也站不起来的实力,也不能对他动手不能赢他。

简单地陪他过两招。

然后用男女体力的差距做借口认输。

这么打算着。

真雛才从开始就忍耐,一步步的引导着终于进行到了这一下。

接下来。

用恭维一点的话称赞藤田前辈。

再借着表现的疲劳,顺势结束这场无聊的对战,想来得到成就感的他也就会放过自己了吧?

本该是这样的。

可惜。

天知道藤田今天犯了什么病。

就在真雛已经是作势要失去平衡的时候————

她,看到了。

藤田面色陡然变得不悦,强行用蛮横的力量迈出右脚稳定重心的样子。

为什么啊……?

是有别的原因,让他就连仅仅一击的失利也不能接受?

脑海里只来得及转过这两个念头。

鵤木真雛就见藤田已经右脚用力做出支撑,整个人恶狠狠地向她为了表演而敞开的怀里直扑了过来。

——「冲撞」接上「引技」么……?

对手到底是剑道部的前辈。

依靠「眼」,精准地捕捉到藤田不太标准的行动。

第一时间还是往剑道的战法去考虑了。

如果是那套相当暴力的打法,正面吃下的话虽然会有点疼也倒是没什么。

由着这个想法。

真雛没让身体做出反应。

但,这个失误的判断,导致她下一瞬就瞳孔骤然放大了。

不对。

藤田的动作变了。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用剑道技巧————发怒的男人直接地扔掉了竹刀!!

比起剑道那种麻烦的手段。

不良们想要教训人,不是还有更加干脆的方法吗?!

就用双手。

是的,冲到真雛怀里的他伸长了手。

目标也不是打人,而是准备对真雛系的不是很紧的剑道服下手。只要轻易的把它向两边扯开,那对于眼前的女生就能造成足够平息他愤怒的侮辱了。

从很过分的,会留下阴影的「伦理」的层面上。

“………………!!!”

躲不开。

即使「眼」看得很清楚,身体跟不上就是没有意义的事。

巧妙的演技,已经……行不通了啊。

那就没办法了啊————

在这间不容发时放弃似得叹息,看着从正面放大的恶意的藤田,真雛一直半搭着的眼帘在这一刻抬起。

手的动作。

也产生了虽然微小却能带来决定性的变化。

唰!

突然加速。

与之前的软糯剑技截然不同的斩风之声震响。

松开竹刀的下一秒。

切成了正握。并不靠脚部的力量,纯粹用腰部扭曲身体带来凌厉的势能。

正对着高大者使用上段时的胴位置被放大的弱点。

刀的尖端。

开始、无声地咆哮了。

——看得到。看得很清楚。

只要能看得到……那么,向着敌人闪过来的地方,把竹刀摆在那里尽全力靠上去就好。

不需要恐怖的力量。

也不需要多么惊人的速度来支撑。

单纯就是“力是相互的……”这个物理上的常识的再利用,纯粹依靠敌人有多野蛮的力量就让他自己体会一下的剑之技法。

没错,这就是我——拥有这只「眼」的我。

唯一掌握的,「最强」!

开眼!

吸着气的嘴巴,以可爱的小开口微张。

虚浮的身体摆出了架势。

持剑的手握到竹刀握柄的最末尾,化身为剑的少女尽全力将它如伸长的手臂一样向前方延展。

目标是藤田前辈一定会「自己撞上来」的胸膛正中处。

刺击爆发……!!!

“飒……!”

爆冲的气流,就像是贯穿天地的螺旋。

飘起来的两束长发妖魔般乱舞,少女的「眼」在这一瞬即使有刘海的掩盖也拦不住炫目的光。

不会有失误,不会有意外。

因为能「看」得到,所以这一击将是名副其实的终结。

没错。

就是这样借住来自于藤田的力量。

沉浸于刀的真雛,放开地刺出让剑道部的同伴也都看不清轨迹的。

她最熟练,也最擅长的,拥有将三年生的男人一击撞飞狠狠砸在墙上的力量的反击技。

——这就是,王牌,不动的刺击-「不知火」。

“……那,那是什么?!”

“那个一年生,刚才是有做了什么吗……!”

“藤田前辈?!”

“那孩子,不会太厉害了嘛……?这样子,感觉好厉害啊,而且好帅,唰的一下,唰的!”

出了大新闻。

剑道馆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可维持着右手扬起,左手持竹刀向前直伸的锐利姿势。

弓步站在道场边缘的真雛。

这位引发了一整个事态的当事人,却只是像要缓和紧绷的身体一样,脸色相当不好地不停深呼吸着。

不想出手的。

对欺凌这件事比任何人都理解深刻。

她知道,这一下打出去之后,实际上对她自己并不会有任何好处。

不管是剑道部的人,还是震惊于这一击的外人,他们也就是顺着形势凑个热闹。

大概能维持个几周的谈资……?

反正,等到过几天,这就会和看过一场电影似得被忘掉了。

没有人会真为了这种小事而产生改变的。

——只除了她自己。

因为。

非但无意义的表现出一定会遭人嫉妒的力量。

不得不被作为反面的取笑对象。

尽管大概也就是这几周,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大家忘记,那个“藤田”也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吧?

这可不是刚才让他没打中那种程度。

不仅在大家面前,用过激的方式把他简单打败,还给扩散成压不住的流言。

以他的脾气。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真雛了。

会遭到怎样过分的对待呢?

或许,与之比起来,直接在刚才被他扒下衣服反而还更加幸福呢。

反正跟着凑热闹的是女生的数量比较多。

顶多就是说些恶言污语。

实际上,剑道服下也有好好穿着内衣,就算被人看一下真正的损失也并没有什么,她自己更不会把那些小儿科的话放在心上。

嗯,如果说是换个场所的话,她怕是真的就不会反击的。

——但是这里不行。

只有这里,绝对是不行的。

哪怕是葉鳥前辈不在,根本不会被她看到那个被扒光的丑态也是一样。

她不能容忍自己。

不能容忍在葉鳥前辈喜欢的道场被人那样。

一旦想到如此肮脏的她自己,竟然敢因这种无聊的事而污染了葉鳥前辈重要的地方,只是有这个念头产生的瞬间,就已经焦躁不堪地无法去用理智和得失来分析行动了。

所以,还是出手了。

真雛还是犯下了这个超低级的错误。

可能会导致她再次回到与中学时期同样下场的超低级的错误。

——因此。

必须要接受惩罚才行呢……

啊……因为错的是我……那么,被藤田学长怎样对待也是应该的呢……这就是坏孩子搞砸了事,必须要接受的现实不是吗?

因为……因为……

在那个时候,「他」勒令哭着的真雛,必须睁开眼看着那个红色的结合处时一样。

就是这样说的啊…………

所以。

“嗯,做什么都行————”

淡淡的笑着。

被堵在女子更衣室的真雛认真地对藤田开口说。

“————只要,能让我继续留在,叶……留在剑道部的话,要我怎样道歉都是可以的。”

“要怎么做才好呢~~~”

回以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藤田用力的一脚从真雛的身侧结结实实地踹在了金属制的衣柜上。

响起了刺耳的颤音。

男人扯起灿烂的笑容盯着少女青春的身体。

“你长得不是很可爱吗?如果来稍微陪我玩一会儿,说不定,宽宏大量的藤田大人就会原谅你这后辈的所作所为了哦?鵤-木-同-学,你说,要怎么办呢?嗯?”

“………………”

欲望,欲望正在膨胀。

「看」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嘴脸正在异常地扭曲的景象。

这是对她来说十分眼熟的特征。

对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同样也就很明白了。

——说到底,男人就是这么回事而已,这是早就领悟到的绝对事实。

于是。

大腿不自然地蹭着。

抱在胸口的双手绞着自己的手指,呼吸愈见加重的真雛在藤田的侵略里微微地低下头。

“……只要照你说的……我,就能留下来了吧…………?”

以细细的声音。

放下刘海,遮住了「眼」的她轻声说了。

“啊啊,当然的事了。”

由此为契机,名为藤田的男人的脸,彻底变成了恶魔的模样。

能够「看」得到。

自己的身体在他的眼里已经是何等悲惨的形象。

听着门锁被扣上的声音。

明明是不想看,却又不得不去看的真雛,以那个时候的另外一项选择引动了地狱之旅的开端。

娇小柔弱的身体,被男人玩弄一样毫不怜惜地打了。

同时,腰部也受到重击,是男性全力挥出2KG的重物造成的钝痛,这份难忍的伤害让拼命闭上眼的真雛痛苦的倒在地上。

发出了相当让人心疼的呻吟。

可那种东西,不但没能为可怜的女子高中生换回体谅,反而更加刺激到了暴力的进行。

——「竹刀」,本该是练习剑道的器具。

现在却成了用来折磨身体的报复之器————以根本不符合真正的用法,却仍然在伤害别人这点上突出的发挥着优秀性能的方式。

这样下去,身上是会留下痕迹的。

不由得产生了担心。

因为那是不能被人看到的。

真雛比起自己正在遭受的恶劣待遇更加为这个感到了困扰。

幸好,暴力的快感,不是藤田真正想要的。

似乎已经被别的欲望所吸引,他停下了索然无味的殴打,把目光投向了少女的身体。

女子更衣室里的气氛有了一点变化。

大概是要进行下一步了。

除了心理上的厌恶,对接下来肯定要发生的事,真雛倒是为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而觉得蛮开心的。

毕竟藤田这个人的唯一好处啊。

就是他从不会真正的对其不感兴趣的女人做那些令人难以接受的事。

知道他的习惯。

也不认为那男人对自己有兴趣,

早就有了觉悟的真雛,紧紧护着的身体,很平常地也就顺着要求放松了。

嗯,也不知道是为何对自己的诱惑力那么没自信,藤田学长倒真的是没有过分的行动,甚至就连肌肤都没特意碰上一下。

不过,相应地,重要的地方也遭受了不少虐待式的殴打。

比如被脚踩着碾之类的。

“……这样就够了吧,我可以留下了吧。”

结束之后,真雛才睁开眼,抹去嘴角留下的痕迹问。

“啊————。”

意犹未尽地拖长语调。

右手揉着脖子,藤田做出一脸假惺惺的不怀好意的表情看过来。

“抱歉,就凭这样,还稍微有点不够。总觉得,气消不了啊,而且……你,不是那种好学生的吧?那身体与其说是被惩罚,不如说是享受……”

“……骗我的吗…………”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不过刚才的肯定是不够的。”

没注意真雛低着头的诡异样子。

为了听清她嘟囔的话。

藤田一边靠近,一边坏笑着向她提出建议。

“我说啊,鵤木你和葉鳥很熟的吧?其实我对她有点兴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被防备着。如果说,你能给我们准备一下「单独」交流的空间,那你想做主将参加大赛也没问题哦?”

“……蠢货……怎可能……大将?我来剑道部的理由……死…………”

“喂,大点声音行不行?!”

听不清而满脸不爽。

厌烦地啧了嘴,藤田动手就想拉住头发把真雛扯起来。

但是,这个动作却没能完成。

左手在一瞬间失去知觉,天地好像也倒转一样上下都掉了个方向。

由于无法理解现状,躺在地上的男人张开嘴。

“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少女撩起一直遮着左眼的刘海。

那颗与棕色的右眼异色的金眼,不管怎么说也能感觉到不正常的侵袭。

她好像流动着什么的眼,不存在任何温和的感情,那陷入了疯狂一样的扭曲感正在膨胀。

尽管玩弄她的身体时就察觉到异常。

但现在这个。

——已经成为徘徊于「常识」外的某种危险了。

“……!”

不能继续和她在一起。

藤田放弃对话,把逃亡作为第一重点,冲向了更衣室的大门。

可是,有什么力量又夺走了右腿的控制权,以让它孤零零的离开身体落在一旁的恶毒的手段。

造成这个结果的是……「竹刀」。

不存在刃锋的它,按理说,本来是不该做到这种效果的。

然而呢。

如果能够「看」得到。

只要……这只「眼」能看得到。

再加上,足够超越「人类」的力量,那么能做到这种事就是没有问题的。

——啊啊,又搞砸了啊。

“不过,感觉还不坏————!”

浅浅的笑容和应下最糟糕的要求时是一样的。

用金色的「眼」,就那样不带感情的凝视着惨叫的藤田,名副其实的异常者——「鵤木真雛」,这一次却将惩罚与被惩罚的地位调转了。

竹刀,化作了凶器。

无视掉一切来自猎物求饶的言语。

重击的钝音,一遍遍不停歇地重复着令人恐怖的乐曲,满怀的杀意,在小小的女子更衣室里展现一幕对人来说无比残忍的惨剧。

毫无疑问会致死的杀人行为。

这也是,好孩子不该去做的应该受到谴责的恶行。

——但是。

人,那还能算做人嘛……?

“……算不上了啊……所以,真雛,也就没错了吧…………?”

站在鲜血蔓延的红色里。

呼吸着女子更衣室里和弥漫的血一样粘稠的空气。

低声自语的真雛。

因为那个混杂有自己的身体味道的腥气感,难受又痛苦地抽着鼻子皱起了眉头。

“啊,啊——”

为什么要觊觎葉鳥前辈呢……?

不这样的话。

即使真的想要对她这具身体做些什么。

或是要求更多……不拿出来,不带保护措施的,每天都让他随意去「使用」也可以的。

“明明,我的身体,也算很诱人的吧……”

不需要镜子也「看」得到自己的美,真雛遗憾地叹息着。

如果那样自己就不会做这种事了,要怪就只能怪藤田学长不长眼吧?明明只要不是葉鳥学姐,只要不是她的话,藤田学长是看上谁也都是无所谓的。

但是。

既然他想对葉鳥学姐下手。

会变成现在这样,那就是十分无可奈何的事了。

是他的不对。

——逼迫不想伤害别人的我,不得不「又一次」做出那么过分那么讨厌的「复仇」。

“真是讨厌啊……!”

这么说着。

握着染红的竹刀的女人再也压不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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