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收获日
“在黄天，苦耕屯粮看上去是人们最好的生存选择，这也是那个国家能同时养活像繁星一样众多子民的主要原因。但当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持续的越久时就越容易产生惰性，思想上的惰性。人们会变得不敢去接受新的挑战，只能干等着每年收获的日期到来。然而在赤灵，人们已经习惯了冒险和航海，频繁的出海和开拓荒野让没有血缘的人之间懂得了如何相依为命。他们是天生的冒险者，也是大自然里的投机者，每一天对他们来说都可能是收获日。”——埃拉默·海尔茨
塞布斯勒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已经早上了么？”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射在茵赛瑞丝的脸上，她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自己半睁半闭的眼睛。
“咚咚咚！您好，请问林莺女士在吗？”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和一位年轻男子的嗓音。
“什么事？”瑞丝只穿着黑色的蕾丝胸罩和内裤就直接打开了房门，那凌乱的头发掩盖不了她那傲人的身材。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这位敲门的酒店服务生见到近乎裸体的茵赛瑞丝瞬间羞红了脸。
“别墨迹，快说事！”瑞丝不耐烦地冲服务生讲到，她丝毫不在乎别人看光自己的肉体。
“刚刚有一位戴眼镜的先生来服务台托我们转交给您这件东西。”酒店服务生将手中的信封交给了茵赛瑞丝。
“好了，东西我拿到了，你可以走了。”瑞丝不等服务生回话就将门关上了，她知道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一定是罗森，而这个信封里装的东西就是她来塞布斯勒被委托做的事。
“怎么了？那信封里面是什么？”红莺一边穿着围裙准备着早餐一边问道。
“几张货单和一个字条，他们让我把货单交给新埃维斯黑党的人。”茵赛瑞丝为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她看完信封里的东西后回答了红莺的问题。
“在屋里不许抽烟，还有就是你能不能开门前先把衣服穿好？别人看你穿成这样，不会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吗？”红莺因为瑞丝刚才过于开放的举动而闹起了小脾气，瑞丝也知趣地把嘴里叼着的香烟掐灭。
“反正他们只敢看不敢摸，倒是你这只小鸳鸯穿成这样才更容易引诱别人想做点什么。”瑞丝抚摸着只穿着内衣围着围裙的红莺，她的手从下至上，从红莺丰满的臀部一直摸到前胸，还坏坏地用嘴巴咬了下红莺的耳垂。
“呀...！”红莺被瑞丝摸到自己挺拔的前胸时突然一惊，她不小心用胳膊将灶台旁装满红酒的高脚杯碰掉了下来。可瑞丝在旁边依旧“骚扰”着红莺的身体，顺便用左手轻松地接住了那落到半空中的杯子，她没让任何一滴酒洒在地板上。
“你看看你，总是那么大惊小怪的。”茵赛瑞丝举起那高脚杯，在自己嘴边抿了口酒后将酒杯顺着红莺粉嫩的小嘴唇往里灌。
“呜...你能不能不这样？再这样你自己做早餐吧。”红莺被瑞丝挑逗的脸上红扑扑的，她终于忍不住稍微反抗了一下。
“小鸳鸯，你的早餐已经被你煎糊了，正好离咱们出门还有点时间，不如一起办点正事？”茵赛瑞丝挡在了红莺和灶台之间，她用裹着绷带的那只手在背后把灶台的火关上，另一只手紧紧搂住了红莺的腰。瑞丝用自己灵敏的舌头撬开了红莺的嘴巴，并不断发起进攻，她们一步步回到了床边。
“怎么？我这样做让你想起了某个男人吗？”被强吻后的红莺放弃了抵抗，她脱下围裙和内衣向后倒在了床上。
“你的手和你的头发...可比男人厉害多了。”红莺娇羞地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前胸和下体，这时她心中的最后一层防线也彻底崩溃了，她用肢体动作和眼神向瑞丝发出了求爱的信号。
在酒店的另一层，一名男子在走廊里快步向前，他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前，急促地敲着房门。
“咚咚咚！米兰德先生？杰克！？你在吗！？快开门！”那名男子边敲着房门边呼喊着杰克·米兰德的名字，可他突然发现门其实根本没有锁。
“谁...谁？”杰克·米兰德的语气明显是还没睡醒，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是我，比尔。你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如此虚弱？那女人呢？”这个叫比尔的男子就是之前在塞布斯勒会堂递给杰克项链的人，他是杰克的老朋友。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麻烦你关上门让我再睡会。”杰克·米兰德非常不情愿地与比尔进行着对话。
“我感觉昨晚不是你上了那女人，而是你被那女人给上了。赶紧起床吧，趁诺林格伯爵还没想把你逐出塞布斯勒。”比尔把戴在杰克脖子上的项链收了回来，而杰克却因疲惫不堪没有注意到比尔的这个举动。
“诺林格伯爵？为什么？我哪惹到他了？”杰克听到比尔提到诺林格伯爵要驱逐他利马精神了起来。
“你想想你叔叔乔布拉和诺林格伯爵的关系，再想想昨天他为什么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你，你再看看你现在在哪，你真是除了长得帅一无是处！”比尔认为杰克昨晚与赛莉尔的幽会已经激怒了诺林格伯爵，毕竟在他影响中没有人能比这位伯爵大人更溺爱自己的子女。
“算了，也不是一无所获，我们快走吧。”比尔端详着那条项链，在项链的宝石里有一个内置的迷你相机。这本是他想用来欣赏莱莎小姐那诱人的胴体才交给杰克的，幸运的是他这回掉到了条更大的鱼。
“去哪？”杰克·米兰德因昨晚的过度劳累还不能够完全恢复头脑的清醒。
“当然是找伯爵大人负荆请罪啊！”比尔十分不耐烦地为杰克解答道。
凯恩的宅邸
“这就是我之前跟您提到的货单，新埃维斯黑党每一笔有猫腻的海外交易都清楚地记在这上面。假币、洗钱的重犯、甚至还有军火，都是托我们幽蓝海运帮忙过关的。”罗森将交易记录摆在了小圆桌上。
“你们这样做生意毫无诚信可言，随随便便就把客户的信息透露给别人。”摩恩兄弟会的领袖凯恩示意让手下为罗森和自己各倒一杯酒。
“有些事总要赌赌看，运气也是成功不可缺少的必要条件。”罗森举起酒杯向凯恩碰杯致敬后一口喝下去了半杯。
“运气？你们这是把自己的命交在了别人手上。”凯恩一口气就喝完了杯子里所有的酒，然后他又用眼神示意让属下继续添酒。
“或许吧，但我们认为运气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能预测的，您说是吧？”罗森认为若猜到对方的想法即使把主导权交给对方也并无大碍，结果会是一样的。
“三天。”凯恩站起来背对着罗森讲到，语气非常严肃。
“嗯？”罗森想弄明白凯恩的意思。
“三天内如果你们能找到刺杀尤里的凶手，摩恩兄弟会就将第一个退出塞布斯勒集会。不管凶手是谁，他都必须死在这。”凯恩瞬间拿起水果刀插在了罗森的双指缝间，身经百战的罗森却纹丝不动。当然，他还是十分佩服凯恩做出这个动作的速度。
“三分钟就足够了。”罗森话罢往桌子上扔了一个档案袋，里面全是茵赛瑞丝的照片和个人资料。
诺林格伯爵府
“小姐您没事吧？”伯爵府的女佣想安慰正在哭泣的莱莎，可她搭在莱莎肩膀上的手却被莱莎狠狠地甩开了。
“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回去一定去好好教训他一顿！”乔布拉先生故作慷慨激昂地向诺林格伯爵保证道。
“杰克还年轻，犯点错很正常。”诺林格夫人也帮乔布拉说话，好让他开脱。
“这是对我女儿的侮辱！侮辱我女儿，就是侮辱我！”诺林格伯爵大发雷霆地吼道。
“我这就去把杰克叫过来，让他当面谢罪！”乔布拉连忙讲到，他知道诺林格伯爵一向溺爱女儿，明白自己这回要遭殃了。
“伯爵大人，我可不可以？”这时乔布拉先生的电话响了，他礼貌地征求了一下诺林格伯爵的意见。
“失礼了。”乔布拉见诺林格伯爵有点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便接通了电话。
“乔布拉先生，您现在是不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我猜是莱莎小姐和杰克的事？”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性的声音，这声音对于乔布拉来说并不陌生。
“月先生？您怎么知道？”乔布拉十分吃惊，连忙观察下了四周，担心自己是不是正被监视。
“您别多想，这只是我的直觉。请您让大家听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吧，尤其是诺林格伯爵。”南宫月在电话里向乔布拉先生要求道。
“午安，诺林格伯爵。午安，伯爵夫人。午安，莱莎小姐。非常抱歉我以这种方式与您交谈。这有失礼节，不过来日我一定补上。”南宫月通过乔布拉先生的电话讲到。
“不必多礼，既然你能知道这件事，想必也做过什么打算吧？不管是条件还是什么，尽管说出来吧！”诺林格伯爵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件事的发生其实是别人计划中的一环。
“不愧是伯爵大人，能伸能屈。这件事并不该怪罪在杰克·米兰德身上，因为他只是被利用了而已。”南宫月没想到诺林格伯爵在怒不可歇的状态下依然能够冷静地去判断。
“被利用？”诺林格伯爵想听听南宫月到底想说什么。
“是的，被幽蓝蔷薇的那个女人。赛莉尔在战争爆发前就偷偷挪用公司的大笔资金廉价购买了大批量的食品、能源及各种救灾物资。然后她还企图伪造自己死亡来脱身，幸好被我和公司董事会的人拆穿了。”南宫月觉得已经是时候和诺林格伯爵建立桥梁了，这正是他的目的。
“你和幽蓝蔷薇的董事会是什么关系？”诺林格伯爵直接抓住了问题的重点，他想借此了解一下南宫月和赛莉尔之间的冲突点。
“南宫会在幽蓝蔷薇占有不小的股份。在联合岛，投机者们总要找个能避雨的大树，而南宫会就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因此整个董事会都为我效力。”南宫月认为彼此了解是建立桥梁的关键，所以他并没有掩盖事实的意思。
“她想干什么？”诺林格伯爵很好奇赛莉尔会主动招惹联合岛两大黑帮之一的动机。
“她想要在幕后操纵整个联合岛，所以她必须排除掉我这个死对头。您知道我们南宫会这次是想取代诚帮的位置才前来参加塞布斯勒集会的。如果南宫会得到了集会的认可，那她在联合岛的计划就全部化为泡影了。反之，您也就理解了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南宫月在对话中慢慢引出了自己的观点和见解。
“这么说她来塞布斯勒就是为了扰乱集会的？可笑！单凭一人之力？我已经警告过她了，这不是她的地盘。”诺林格伯爵坐在一把华贵的椅子上用手摸了摸下巴。
“这对她来说很安全，因为这个集会说到底是秘密进行的，媒体不会知道她的行踪。而且在顿特尔特境内谁也不敢开出第一枪，没有您谁也不敢惹事。我不敢，新埃维斯黑党不敢，摩恩兄弟会同样不敢。”南宫月知道诺林格伯爵虽然为人圆滑，能游刃有余地控制各种场合的气氛，表面上能伸能屈，但说到底还是保持着身为贵族的那份骄傲。
“乔布拉，莱莎和杰克就交给你了。”诺林格伯爵思考了一会后站起来吩咐道，乔布拉听到后也点了点头回应了他。
“您要去哪里？”伯爵夫人想知道自己丈夫要出门做什么。
“塞布斯勒警署，我要去预防一下可能会坏事的虫子。”伯爵府的女佣们连忙为自己的主人穿戴好出行的衣帽。
“一路走好，伯爵大人，南宫会始终会站在您这一边。”南宫月在电话里向诺林格伯爵道了别。
数小时后
“乔布拉叔叔，您找我？”杰克·米兰德和比尔匆匆来到了诺林格伯爵府，他们都看见了哭红了眼睛的莱莎还有在莱莎身旁的乔布拉·米兰德，可就是没能找到诺林格伯爵的身影。
“杰克，从今天起莱莎就是你的未婚妻了！你不许再像这次一样随便和别人出去过夜！”乔布拉语气十分严肃地冲杰克怒斥道。
“您说什么！？这也太...”杰克·米兰德露出了非常吃惊的神情。
“嘘！这是我和诺林格伯爵早就说好的事，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如果你还对你叔叔我心存感激的话，就在莱莎小姐面前表现得好一点！太阳影业今后在顿特尔特的发展需要伯爵大人的支持，我给了你大好的前程，你可别毁了我的前程！”乔布拉先生看见杰克诧异的面容，赶紧到他身边快速地用耳语叮嘱道。
“请多多关照，杰...杰克先生！”哭红了眼睛的莱莎见到杰克来看她，努力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状态。
“多...多多关照。”杰克情急之下只好顺着叔叔的意思随声附和道。
“莱莎小姐别担心，杰克刚刚还跟我议论到昨天晚上您那美丽动人的笑颜，所以劳烦您时刻保持微笑。”比利为了防止气氛变得尴尬便插嘴说道，他因伯爵夫人也没在场而为杰克感到庆幸。
十三国王赌场
“那么，你是从哪搞到这东西的？”在十三国王赌场的一处秘密房间里，新埃维斯黑党的领袖帕西诺冲茵赛瑞丝发问道。
“赛莉尔·托利菲尔让我帮忙转交的。”茵赛瑞丝用火柴为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
“那她为什么不亲自给我？”帕西诺继续问道，他的目光十分锐利。帕西诺曾是一名新埃维斯军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刚硬有力。
“好吧，看来你真的只是个传话的。如果这货单上记录的东西都是事实的话，那兄弟会已经至少三次私自越过了之前我和他们在塞布斯勒集会上签订的协议。”帕西诺见瑞丝并没有回答意思便和他周围的其他人讲到。
“阁下，我们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和摩恩兄弟会能保持这么长时间的合作关系实属不易。”新埃维斯黑党的成员们纷纷表示出希望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这字条上还说如果我们怀疑这份货单，就让你在明天正午的时候，带我们的人去兄弟会的秘密交易场所。”帕西诺把茵赛瑞丝拿来的字条放在她面前，红莺就站在一旁看着，知道自己不该插话。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瑞丝的态度还是一贯的冷淡，她并不担心什么也从不畏惧什么。
“十年前你杀了尤里把红莺带到这里来的时候，这个赌场还只有一片狼藉。现在，这里就像是一座宫殿。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些小事去冒着丢掉这座宫殿的风险，我们完全对这件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帕西诺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他的语气中带有一股试探的意味。
“而这一出分明就是赛莉尔那女人在挑拨离间，她肯定在同一时间也派人和兄弟会说那些运往幽蓝蔷薇私营区的军火是我们搞的鬼。”当他说出自己得出的结论时，周围的手下都纷纷表示认同。可茵赛瑞丝却丝毫不为所动，淡定地继续吸着香烟。
“但是...”帕西诺认为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十三国王赌场赛马区
“但是，新埃维斯黑党一向有自己的原则，绝不做贩卖毒品相关的生意。这是历年在塞布斯勒秘密集会上定下的规矩，而兄弟会先打破了这个规矩。帕西诺，是你的话一定会这么说，因为毒品，可是杀害了您妻子的凶手。”赛莉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为自己选择了自己要下注的赛马选手。
“您把钱全都压在了23号身上？”这时有个不太陌生的面孔跑到赛莉尔身边搭讪道。
“那你有没有更好的建议？灰狗狗。”赛莉尔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罗森的旧识。
“压8号，我这些年在他身上赢了不少钱，那个23号总是赢不了他。”灰狗一边说话一边自己把钱压在了8号选手身上。
“那我把另一半钱也压给23号吧。”赛莉尔意味深长地对灰狗说。
“一半？您在说笑么？你可是这里最有钱的人。”灰狗虽然知道现在幽蓝蔷薇已经岌岌可危了，但没想到赛莉尔竟然落到了如此田地。
“很遗憾我把最后的一半也压出去了，现在就只剩这个了。”赛莉尔掏出了一枚价值一皇码的硬币。
“嗨，女士，欢迎来到十三国王。”就在灰狗正要开口说话的同时，旁边走来了几个穿着端庄面容英俊的青年男子。
“我们可以邀请您一起玩玩么？”其中一位个子最高的男性先向赛莉尔发出了邀请，灰狗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被赛莉尔那无法阻挡的雌性味道吸引而来的。
“当然，但我好像没太多时间了。”赛莉尔早已习惯了如何应对各个年龄段前来求爱的男性们。
“不会耽误您很长时间的。”这些帅气的大男孩们以为赛莉尔想找借口逃避，于是就想开始死缠烂打，他们故意站成一排将灰狗和赛莉尔隔开。
“你们好像误会了什么，并不是我没时间，而是他们不想给我时间。”赛莉尔指向门口那些刚进来的塞布斯勒警员说道。
“女士，请跟我们走一趟，您被指控非法入境。”警员们立刻围在了赛莉尔身边并给她戴上了手铐。
“恭喜23号选手获得了第4478届赛马冠军。”赛马场里传来了比赛结果公布的广播。
“看来幸运女神这回没能站在你身边呢，灰狗。”警员和手铐没能使赛莉尔变得慌张，她甚至在临走之前从容地调侃了灰狗一句。
凯恩的宅邸
“你确定她会到那个仓库去？”凯恩用眼神试探着罗森。
“我确定，帕西诺一直对毒品很敏感，只要他知道了你们私藏毒品货物的位置就一定会派人来抓话柄。他需要在明天的谈判上为新埃维斯黑党加码，诺林格伯爵在塞布斯勒的会议桌上一向公正。”罗森直视着凯恩的眼睛讲到，他没有一丝想要逃避的意思。
“我小的时候，一直认为黑帮就是毫无原则之人的聚集地。就连摩恩那样贫穷的国家，这些蛀虫也不忘了联合起来以多欺少，欺负那些比他们还要悲惨的人。可我这个观念很快被一个傻瓜打破了，有一天，这些毫无原则之人的头目竟然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流浪者挡枪。”凯恩语重心长地讲起了从前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他为自己倒满了一杯烈酒，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你要知道，在摩恩，灾难和死亡比一日三餐更加常见，生命的价值甚至还不比不过一块掉在地上的面包。摩恩是虫洞再次活动以来，第一个受到了严重危害的国家，我已经快记不得它曾经是一个富饶一方的临海王国了。火山喷发、海啸、台风、地震，这些就是摩恩人天天经历所的事情。”当罗森听到凯恩说这段话时，他回想起自己在希维勒斯旧政区的战场上，目睹过的那些被战争搞得家毁人亡的平民们。
“当时地上全是他身上流的血，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因为我们是兄弟。我说我们甚至不认识，更别说是什么兄弟了，我那时候甚至认为这个人疯了。”凯恩说着说着开始苦笑了起来，但罗森却更加聚精会神地期待着之后的事，因为他知道那个救了凯恩的人正是摩恩兄弟会的上一位领袖。
“结果他说了一句改变了我一生的话。他说，我们不都是摩恩人吗？我们生活在同一块土地，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眺望着同一个大海，所以我们是兄弟。”凯恩说到这里时满是皱纹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但他的语气并没有因此而哽咽，他坚韧的性格中没有一丝软弱。
“最后那个人残废了，到他死的时候都没能再站起来一次。”罗森从语气中能感受到凯恩迫切地希望如果自己当时死了该多好，这样那个人的辉煌没准就能得以延续。他第一次真实感受到了兄弟会的意志。
“兄弟会的仇比什么都重，敬兄弟！”罗森因凯恩的这番话开始想念那些曾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们。杰诺斯、汤姆、卡莱雅的脸不断在他脑海中徘徊。他为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坎特利尔火箭，向凯恩举杯致敬道。
“三十人，明天我会派三十个人去那个仓库，他们都是我身边的好手。”凯恩举杯说道，罗森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复仇的决心。
“敬尤里！敬戴斯蒙德！”凯恩说出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两个名字后，同罗森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