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谢梓曦停顿了一下,端起杯子将其中的牛奶喝的一干二净后继续开口:“你在学校里遇到了祝雨晴以及她的男……以及你曾经的同窗好友……那位邹——”

她嘴唇的上方有一道白色的印子,我犹豫是否要告诉她。

“没错。”我沉声。

“你不会在骗我吧,学弟?”她歪着头,“你和曾诚偶然的走到了操场上然后恰巧就在那里见到了似乎有备而来的那二位。你知道这概率有多低吗?”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谢梓曦正盘腿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怀中抱着一个靠枕,冬天离去,谢梓曦换下了棉质的睡衣,此时穿着轻薄的睡衣露出了白皙她的小臂与小腿。

“那……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了?”

“呼——”她长出一口气,“谁知道呢。”

她说着,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又道:“所以呢,曾诚与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如何?”

“我不是说了我拒绝了他吗?”

“如果你真的拒绝了他,你现在脸上便不会是一副郁闷的表情了。”

“……”

“我想啊——”灰色的抱枕任她揉捏着,谢梓曦的语气也变得随意起来:“我想你为何不去试试呢?”

“那家伙已经快高我一个头了。而且,我感觉自己也没什么时间去练球。”

“对吧!这么说你还是有这个想法的。”

听到我这么说,谢梓曦的神情顿时变得精神起来,一扫方才的疲惫。

“我看学姐你啊……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

我心乱如麻,便也没再认真回应对方。

“我说,明天下午记得来学生会。”

“唔。”

“听到没有?”

“是是……对了,不会遇到祝雨晴吧?”

“你怕她啊?”

“……”

……

第二天的下午四点,距离动身前往学生会还有一段时间,我便先来到了学习社的房间里。

我抵达时——也许是刚下课的缘故——房间里还空无一人,我随意找到一个座位坐下,看着白板上的物理公式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五分钟、二十分钟,直到唐卉将泡好的茶水放到我的面前、蒸腾的雾气飘到我的脸上时,我才注意到原来对方已经进入了房间。

“喔——,谢谢。”

“不客气。”

她说着,坐在了她的靠窗的位置上。

“那么,林默同学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她轻轻地吹了吹茶水,缓缓开口。

“我在想……”

这复杂的心情我一时无法扶住言语,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局面对我毫无优势。即便我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去迎战的理由,能战胜对手的几率似乎也无限趋近于零——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对于十字明校队的实力我了解甚少。想到如果参加校队,便又要与各式各样的人们打交道,我一时感到头大。

“让我猜猜……”唐卉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看了一会儿白板后开口:“昨天的物理作业不会做了?”

“不,我根本就不做物理作业。唐卉看起来并不是个合格的侦探。”

“唔,是吧。”唐卉小啜一口茶水,她对我的回答似乎毫不在意,也没有继续往下猜的意思。

“那个,雪柔呢?她今天怎么没来?”

“她昨日的物理作业不会做,正让曾诚给她补习呢。”

“这样啊。”

“呐,唐卉。”

“怎么?”

“能否给我一个帮助祝雪柔的理由,或者说,我怎么才能帮到她?”

听到我的话,她盖上了杯盖,注视了我几秒后才说:“如果你已经到了让别人给予你行动的动力的时候了,那林默同学可太让我失望了。”

“那句话怎么说,”她把手放到嘴边思考了一下,“男人就要主动一点。”

“呃……这话和现在的场景不太搭吧。我记得那是电视剧里家长们催促着自己孩子快找媳妇儿时才会说的话。”

“总之,道理差不多。林默得学会主动一点。”她撇了撇嘴。

“就算唐卉你这么说——”

“或者说,”她将我打断,“虽然我不太愿意提及她。我想问问,林默对祝雨晴是怎么看的呢?”

“……这个问题,我——”

“我想林默还是别骗自己的好,你昨天说的话,只有雪柔才会相信。”她忽然翘起二郎腿,脚踝从白色的裤脚下露出,“一味地逃避只会在困惑里越陷越深,不拍拍脑门问问自己可不行。有些事情,注定要浮出水面。”

“你不只是要帮祝雪柔,你更多的是要帮自己。”

听完这句话,我离开了那里。

走在前往学生会的路上,我思绪万千。较之冬季,春天里路上的行人明显要多许多,越来越多的陌生面孔进入我的视野。我提前十米便与身子对面的行人错开路,却不料走到半截身前又挤入别人。就是这样,人没法完全孤立与他置身的环境。我大脑能想到的措施仅仅是我作为一个个体可以思考到的全部,意外随时在发生,我没法完全避免。

我走过拥挤的街道,穿过拥挤的走廊,挤进拥挤的电梯。缓步从学生会的大厅走过,在那久别两月的黑色玻璃门前停住了脚。相比刚来那阵子,人们对于我——少有的敢站在这扇黑门的人——的存在已经司空见惯了。

“进来吧。”

我才刚把手伸出放在门上,还没来得及敲便听到谢梓曦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一如既往,她的声音穿过门后总是以非常沉闷的方式传入我耳的。

“学姐。”

“还有三分钟你就要迟到了。”

“你看我做出过迟到这种事儿嘛。”

我说着坐在了她事先为我准备好的桌子上。两个月过后,我的桌子已经从距离谢梓曦有三米的地方变到了她桌子的旁边,两张桌子之间仅有不到半米的距离。我想这是否意味着我在学生会的地位有了显著的提升呢?

“别多想,我只是不再想走三米的路给你递文件了而已。”

她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说道。

我注意到我的桌面被收拾的很整齐,在阳光的照射下这木质桌面上没看到一粒灰尘。一块被叠好的毛巾放在了我的桌子的一角,毛巾的边角因为湿潞的关系微微翘起。

来到谢梓曦的办公室我竟然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喏,今日份的报告。”

她头也不抬,将一叠A4纸放在我的桌子上。

“你看嘛,我就是有打球的心,也没训练的时间啊。”

“所以说,”谢梓曦少见的在工作时抬起头,瞥向我的眸子一点都不如平日里那样像太阳般温暖,“学弟你是在怪我咯?”

“不,我不敢。”

果然,这儿和家还是有区别的。

时针飞快的转动,待我们二人都放下笔时,已经是六点半了。

就在我收拾背包准备与她离去之时,谢梓曦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了。

“门”被推开与“谢梓曦的门”被推开是两码事,门谁都会推,但谢梓曦办公室的门,在没有得到这位学生会副主席的许可前,是没人敢擅自推开的——即便是我也不敢。

如此一来,推开这扇门的人物的身份便变得很好猜测。那道靓影从黑色玻璃后走出——祝雨晴随意地甩了一下她的长发,右手推开门,左手插在褐色大衣的兜中。她推门前未说话,推门时未说话,走进房间,待玻璃门缓缓合上后,才开了口:

“终于等到你了。”

祝雨晴身上的气质与她今日的服饰一样变得和昨天不同了,她的口气冷厉,看向我的眼神里也没有什么善意。

善意?我在瞎期待什么。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

“会长。”

“会长好。”

谢梓曦主动起身向对方问好,我也随之起身,面对突如其来的访问,我最好还是追随谢梓曦的动作。

“不必问好了,我这次前来也不是来和你们打招呼的。”

“那会长此番前来,目的是……”

谢梓曦说话的语气也变了模样,随着语调的上扬,她的身上也开始散发出一股少见的严肃,她慢慢地将手中的文件夹合上,把笔盖盖好。

随着那笔盖被盖住的“叮”的声音,这场面的气氛一时紧致的让我这等鼠辈感到窒息。我沉默不言,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位女子,吞口水的声音似乎在这严静的场合里都听得到。

“我前天未来,昨日未来,偏偏今天来到这里,目的副主席也猜得到。”

明明二人是同班同学,但对于各自的地位却好像极为在意,对彼此称呼的使用拿捏得极为严谨。

“我如果真如会长口中说的一般聪慧,那也不会只坐在这间房间里了。”

“呵——”祝雨晴低头轻笑一声,耳边的长发顿时遮住了她的侧脸,“那我也不打谜语,和你们说说为何我今天会来这里。”

“副主席,我想你对于十字明的在校生如何进入学生会的方式再熟悉不过了。”

“每年,通过学生间的良性竞争,从在校成绩、个人修养、个人荣誉与老师评价等多个方面进行综合评比,最后从竞争的数百人里,选出不到三十名在各个方面都有优异表现的学生进入学生会。对于这一套流程,我当然不会忘记,会长。”

“很好,那请问……”祝雨晴的视线突然从谢梓曦的身上转移,深褐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我,好似一头盯上了猎物的豹子,“请问副主席身旁这位,现就读于高一二级班的林默同学是如何通过这道细致入微的筛选环节的呢?”

不待谢梓曦开口回应,祝雨晴继续道:

“更让我感到好奇的是,林默同学是以怎样的推荐与能力获取了‘优秀社员’这一奖项。”

“上学期,林默同学各项学科成绩的平均分为63.5,在两百名高一的学生中排名第一百六十五。林默同学也并未在上学期参与过任何大型活动,不论是运动会还是新年晚会,我都没在名单上看到他的名字。再往前说……”

“林默同学的初中成绩似乎也并非那么出色,整个初中生涯的唯一亮点,便是初二下半学期的年级第一这样子。初二过后,他似乎就泯然众人了。”

“不知道,我可否有漏掉什么吗?林——默——同——学?”

祝雨晴眯着双眼,我丝毫不会怀疑她眼皮下藏着的那份威胁的真假。

谢梓曦没有说话,她紧咬嘴唇,双手在桌下暗暗握紧。

祝雨晴把右手也插回兜里,开口:“对于我的说辞,副主席可要做出什么补充吗?若是没有的话——”

“林默是我破格录取的成员。”

谢梓曦开口打断了祝雨晴,那双蓝色的眸子最终还是与褐色瞳仁对上了。

“好大的威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祝雨晴冷笑一声,“副主席对学生的历史想必更为了解,在学生会的历史上,凭借着个人职务破格录取某名学生这样的事,似乎还从未发生过呢。”

“……”

“要知道,学生会之所以会在十字明里有如此令人崇拜的地位,那完全是因为森严的管理制度以及含金量十足的选拔关卡。如果让那些落选的学生们听到了林默同学进入学生会的经过,我想学生会对于他们的意义也不再神圣了。”

“身为管理层人员,我实在无法相信我‘最信任’的副主席竟然会做出如此令我瞠目结舌的事情。”

谢梓曦的头渐渐沉了下去。直到金色的卷发遮住了她的眼目,我再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我抬起头,看向站在对面的祝雨晴。两年之后的每次相遇,都让我对祝雨晴的看法变了又变。现在的她,再不是我心目中那位温柔的学姐。

“会长——”

“别叫我会长,我可不会承认你在学生会的身份。”

“也好。学姐,我想解决这件事的唯一方式学姐早已想好,那不如便由我主动一点。”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桌面上的纸张文件都整理好。

“学生会会员的这份职务,我辞退就好。”

“林默!?”

谢梓曦转头看向我,我却仍然与祝雨晴对视。

两年前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可没有现在这么冷酷。

“没关系,学姐。我想这是解决这件事的唯一方法。”

“不,这不是。”

祝雨晴突然开口,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我内心的冷静。

“若是你真的认为自己退出便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我只能说两年过去你毫无长进。我本以为你已经长大,没那么单纯了。”

“单纯……”

“果然,你还是你。”她缓步走到我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不过也对,若是你思考的再多一点,两年前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

“祝雨晴!”

谢梓曦突然大声叫出祝雨晴的名字,看向对方的眼神里也随之浮上一抹怒意。

“哦?林默把那些事情都和你说了?”玩味的笑容忽然挂在了祝雨晴的脸上,她红色的嘴唇在白皙的脸上弯成一条讽刺的曲线。

“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让你再想想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当她第一次拒绝我的提议时,我便早已想到了对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并非没有思考过这种可能性,但我想以我对祝雨晴的了解,她还不会做到那么绝情的地步。

我不禁握紧了拳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祝雨晴的想法得逞。但………。

“我想,”我缓缓开口,“这件事情由我开始也应当由我终止,我的进入没有牵连任何人,我的离去也不会牵扯谁,所以我的回答和刚才一样,学姐看,这样你满意吗?”

“呵——”

“看来林默同学还是没有搞懂现在的情况。站在你面前的,是十字明私立高中学生会的‘会长’。”她刻意在结尾留了重音,“我只是让你说出你的想法,而并非在询问你的意见。很可惜,你第二次的回答也让我失望了。”

“那么,便让我来说出处分:我将免去学生会成员林默成员身份,以及学生会副主席谢梓曦的职务。所有需要审核的材料明天便会上交到校务处,最迟三天,我便会知道事情的结果。”

“虽说有校方审核这一环节,但我希望林默同学可以知道,辞退学生会成员,本身便是学生会会长最大的一项权利,所谓‘审核’不过是走走官方的流程而已。”

“也就是说,你们二人最多还有三天的时间,把这个房间里的私人物品带走,三天后——,或者说到了下周一,这里坐着的便不会再是你和你的谢梓曦学姐了。”

“如果你们听懂了我的解释,我希望可以听到一些回应。哪怕是毫无用处的反驳也好。”

看到祝雨晴高傲的模样,一团无名的怒火忽然浮现,我开口:

“处罚我,我本人一点意见都没有。但为何上学期一整学期都没出现过的学生会主席没人罚反而要处罚那位一直辛勤付出的副主席呢?这样的判断是否有失公允?”

听到我的质疑,祝雨晴冷笑一声:“林默同学想必不知道上学期学校给我派了去其他学校学习进修的任务,在开口为别人说话前,还是先仔细了解下事情的缘由比较好。”

“……”

我哑言。

“请问副主席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谢梓曦的眼神终究还是黯淡了下去,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失落,她扶着右臂,沉默不语。

“很好,那若是没什么问题,我们后会有——”

“等等!”

我开口打断了祝雨晴的话,她转身的动作也随之停下。她再度转回身子,看向我。

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深知那其中涵盖了许多不成熟的元素。但我想,骄傲既是使祝雨晴拥有这傲人气场的优点,也将是她无法拒绝他人挑衅的一个弱点。

未来会发生什么,我说的话会产生怎样的影响,我根本是一头雾水。但无论如何,我必须要保住谢梓曦的地位。我相信谢梓曦是整个学生会里最珍惜这份工作的那个人,这无关她的职位,更多的是因为她肩上的责任。

所以,当谢梓曦那天与我说准备主动辞去副主席一职时,她眼中的那份失落与无奈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伯母的病情逐渐好转,谢梓曦好不容易才得以继续的学生会生涯,不能因为我的存在而让它再度消失。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在这届希望杯里,狠狠地痛揍邹择天一顿、踩着他的肩膀举起属于我的奖杯,不知到那时候可否请你收回对于谢梓曦的处罚呢?”

“林默!?”

这一回,我将谢梓曦震惊的神色收入眼底。

轮到祝雨晴陷入沉默了,这位学生会的终极boss,在进入谢梓曦的办公室后第一次陷入了思考。

但她绝不会拒绝——我说的话越狠,她越无法决绝。因为她的自负不允许她对我说出一个“不”字。并且我还十分确信,只要我做到了,她一定会信守承诺。

面对长久的沉默,我再度开口:“怎么?学姐是不太相信那个男人的实力吗?”

“笑话。”她终于开口,方才复杂的神色突然从她的脸上烟消云散,从而换上的是那副熟悉的冷漠与高傲,“虽然不知道林默同学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可以战胜现在的邹择天,但我想即便我拒绝了,他也不会拒绝这个机会。”

“你若这能做到捧杯,别说免去你们的处罚,你让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但前提是你战胜他……,算了,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

“这么说,学姐是同意了?”

“与其说我同意,不如说是我愿意慷慨的赐予你一个机会,让你在这趟浑水里再挣扎一些时日。等一切尘埃落定,你再与谢梓曦,还有她一起陷入那泥潭里吧。”

我听着她的话,离开桌子,走到了门前将门轻轻地拉开。

“天色不早,若祝学姐你说完了的话,便请离开吧。”

最终,祝雨晴用厉色的目光瞪了我一眼后,迈着英气的步子离开了。即便是离开,她也不失一丝身为学生会掌门人的风采。

……

我与谢梓曦从图书馆走出时,几点雨滴打在了我们的身上。她从包中拿出雨伞打开,将伞支在我们二人之间。

今年的第一场春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把伞的模样我很是熟悉,我也曾为别人在雨天撑过这把伞。

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由于已是夜晚,马路上的行人很少,与他人面对面相撞的事情不会再出现。

虽然雨一点都不小,但我们二人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从各式各样的灯牌前走过。她未言,我也不语。

直到我们坐上空无一人的地铁,她才看着面前的车窗开口:“学弟你……没必要为了我去参加那比赛。我之前说的话只是开玩笑而已。反正我也要照顾母亲,学生会的工作辞去也罢。只是抱歉,我也连累了你。”

她的语气有些自责,不知所措的双手也摆放在胸前。

听到她说的话,我连忙开口:“学姐,这一切都是我主动要做的。我能否留在学生会对于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学姐的存留才意义重大。我想即便是学生会的其他部员也绝不会允许学姐被祝雨晴随意开除。祝雨晴得知道给予她的权利并非是用来处理个人纠纷。”

“但……谁又不是呢……”

她脸上自责的神色愈来愈重,手也不禁握紧。

我仔细地看着这位长我一岁的女生,她弱不禁风的模样与她在学生会里的人设简直是完全相反,没人会相信谢梓曦会有这样的一面。

谢梓曦的责任感使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任何事情置之不顾——那一点都不符合她作风。这也是为何学生会会如此的依赖她的原因。

我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右肩膀,得知了为何方才自己会感觉这把伞很大的原因。

我将校服外套脱下,轻轻地将其披在谢梓曦的身上。

“林默早点学会这些,那两个女生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她欣然接受我的举动,她好像感受到了温度似的用双手将白色外套向内拉拢。

“咳咳——,学姐要是在学校里也是这副模样,还怕在学校里没有人追求吗?”

她没回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呐,学弟。那比赛,你真有把握吗?”

“比赛啊……”我看着车窗上自己的身影,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十字明里不高不矮,小臂上肌肉的棱角仍清晰可见,与两年前的不同似乎只有头发变长了——不再是寸头。

“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尝试着在狭缝中寻找生存的希望。我又没答应祝雨晴什么,即便输了也不亏。而赢了呢……”

“我想算是血赚吧。”我转过头看着谢梓曦的眼睛说道。

……

走出地铁站前,我伸手从她手里抢过雨伞。

她看着我,忽然说:

“林默,答应我,这冠军一定要拿到手好吗?”

“唔,当然。我牛皮都吹出去了。”

那时我正忙着打开伞,既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也没认真的好好答复对方。

但撑起伞走在小区路上时,谢梓曦的眼里充满了笑意。

即便是我,也猜不到,谢梓曦在这件事情里扮演了如此重要的一个角色。

谁又能想到,我主动帮助祝雪柔的原因,竟是因为谢梓曦。

“若是没有行动的动力,那最好找到一个能支撑你完成它的理由,从任何地方。”

我坐在房间里的办公椅上,看着窗外的雨点一滴滴的打在玻璃上。那雨点原本细如钢针,却在接触到那透明的隔膜之时,轰然炸裂成一个豆子般大小的圆点。

它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都在回放以及预示着周遭发生的一切。

……

因为最近开始考试,所以更新的时间被一拖再拖。待考试结束后,一切都会回归正常。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