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镜时在存在的一个庵里一个人住着——那绝对不像是人能生活的地方,那绝对不是人能生活的地方,但是本人好像无所谓。依旧在那仿佛废弃场一样的地方快意的生活着。
虽然是村里的名人,但是一般情况下谁都不会靠近这个散发着衰败气息的地方,当然渡边鸣也是一样,虽然说自己的家也完全乱七八糟的,不过渡边鸣还是没办法认同别人的家也乱七八糟的。
不管怎样。
很久没有来到这个地方拜访了,而且之前每次来访问都是远远的看,实际上进入这还是第一次。
作为村子里的仅有的两个名人,两人实际上从来都没有拜访过对方的家,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这却是事实。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应该是尽量避开的对象。
不想看到。
只是——
不能这样子做。
就算讨厌也必须要来,因为对方是村子里百年来最天才的人物,拥有着十成超惊人任务的完成者,在这个村子里,有资格测试他的器量的只有和他一样保持着完美的任务完成率的自己。
实际上渡边鸣也确实想要努力挽回一些东西。
“我拒绝。”
突然。
在渡边鸣说话的同时。
渡边镜时这样子说道。
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中,因为乱七八糟的东西堆积的缘故,所以实际上的活动空间也只有房间中间的矮桌周围而已。
而在这个坐垫都没有的房间中,渡边镜时对着渡边鸣说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拜托,请你搞清楚,我为什么非要接受你的测试不可啊,这样子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想好之后再来跟我说。”
“……”
“不要用这么无聊的事情来浪费我的时间,别看我这样子,我可是很忙的——浪费时间根本就是超级无聊的事情吧,这种事情不用我说吧。还是说我对拥有刀鸣之忍的称号的男人有点评价过高了呢?”
“……”
依旧是这样子让人不愉快的语气,渡边鸣这样子想着。
已经够了吧,测试什么的根本就完全没必要吧。
像这种狂妄自大,妄自尊大的家伙怎样都好吧。
完全就是在小看人嘛。
虽然说的确本身就具备着小看人的资本就是啦。
但是就算再骄狂不逊也得有个限度吧,毕竟现在站在他的面前的是和他同为双杰的其中一人啊。
在自我肯定这一点绝对无人能比。这种强烈的自尊心到底是什么鬼啊。这样子的人无论怎样都不会甘心屈从于别人之下吧。
不过这一点上渡边鸣却也没资格指责渡边镜时就是啦。
虽然他对于立于人上,成为头领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有一点却和渡边镜时是相似的,那就是他同样不会认同有人有资格立于自己之上。
成为忍者也好,完美的完成任务也好,这些全部都不是出自于别人的命令,而只是单纯的感觉无聊的消遣而已。
所以渡边鸣一边觉得不爽,一边却也认同了渡边镜时这份狂妄。
“啊,这样。妨碍你了,那我就走了。”
“等一下,虽然拒绝了,但是我也有想要拜托你的事情。”
对着站起身的渡边鸣,渡边镜时这样子制止道。
“姑且和我做个游戏吧,我也想测试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有资格与我匹配吧。”
“诶?是要反过测试我吗?真是好胜呢。”
“嗯嗯,好胜什么的完全没有,只是想知道。”
说的话完全乱七八糟的,但是渡边鸣理解了,也不感觉惊讶了。
“嗯,好啊。”
因为感觉说不定会有点意思,所以渡边鸣很老实的点了点头。
“然后呢?我要怎么做呢?事先说明,如果要是太复杂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嗯,我知道,不会太复杂的,很简单的。”
这样子说着,渡边镜时从桌子底下拿出了骰子。
“哦,是要玩骰子吗?”
渡边鸣刻意的做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会,我们可是大人,怎么能玩那种小孩子的游戏。”
毫不留情的反驳了,依旧是那高高在上让人不爽的语气。
“要玩的是猜单双,这么简单的话,就算是渡边鸣大人也能应付了吧。”
“……”
总感觉各种意义上都被小看了。渡边鸣这样子想着,但是却不在意。
作为忍者的话,最基本的控制自己的感情还是能够做的到的。
“知道的吧。”
“嗯。”
有必要刻意再询问一遍吗?
渡边鸣有些烦躁的想着。
“那就好,那么——”
“等一下。”
第一次,渡边鸣没有等渡边镜时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之后有异议的话就不妙了,所以还是解释一下吧。”
“嗯,真是麻烦啊,好吧,虽然说是猜单双,但是这和赌博还是不同的,我来摇动骰子,而你来猜出单双。”
“诶,也就是说猜对了就是我赢,错了就是你赢吗?”
渡边鸣猜测着说道,同时皱起了眉。
“不,并不是这样。”
但是,渡边鸣的结论再次被否定了。
“渡边鸣大人以前没有玩过骰子吧。”
“嘛,也不是没玩过啦。”
不过从来没有参与过赌博是事实就是啦。这句话渡边鸣并没有说出来。
“嘛,怎样都好啦。”
怎样都好吗?
“所以说,我们的规则不是赌博啦,在这期间,我会挥一百次骰子,猜对猜错都无所谓,不过——”
“不过?”
“我会使用骗术,你能找出来就算你赢,找不出来就算你输。”
“诶?”
第一次,渡边鸣露出了意外的表情,这对于一直表现的非常懒散,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渡边鸣来说,这是非常罕见的。
“可以哦。”
但是,吃惊过后,渡边鸣却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那就开始了哦。”
渡边镜时一边提醒着,一边开始挥动骰子。
简单来看,渡边镜时的话语好像就是毫无意义的骗子宣言。
但是实际上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是忍者,简单的赌博胜负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就算能够测试出渡边鸣的赌博资质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以才提出了这样子的规则。
想要测试的东西从一开始就只有一样,那就像他说的那样子,测试渡边鸣作为忍者的资质。
作为忍者,卑鄙无耻混蛋欺诈也不过只是基本而已,这才是忍者世界的基本,所以作为一个出色的忍者,就必须要有应对这种情况的能力。
正因为是欺骗别人的忍者,所以才更需要看破真实的能力。
但是这场比试从一开始就不公平,或者说就像渡边镜时说的那样子,他是在测试渡边鸣,换句话说,这场比试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骗术宣言什么的只是诱导而已,实际上渡边镜时完全不准备在摇骰子的过程中使用骗术。
渡边鸣是个非常厉害的忍者。
渡边镜时从来不曾怀疑过这一点。
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以及从来没有受过伤。
这样子的一个忍者在有所防备的情况下想要施展骗术而被不发觉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被发觉的可能性却更高。
有可能失败。
这对于以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为荣的渡边镜时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所以才故意定下了规则。
存在的东西只要用心的话总有可能发现,但是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东西的话,那么不论怎样都不可能找到的吧。
卑鄙的话确实很卑鄙。
也完全说不上堂堂正正。
作为人来说很差劲,但是作为忍者来说却非常合适。
“单。”
突然。
渡边鸣随意的开口——完全没有思考,就这样随意的说了出来。
渡边镜时听到这个,将壶拿了起来——骰子四五,是奇数。
也就是单。
渡边鸣的猜测对了。
“啊,猜对了,真是幸运呢。”
“……”
但是,猜对了的渡边鸣却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既然是寻找骗术的话,那么不管是猜对还是猜错都无所谓吧。
本来是这样子的,但是渡边镜时的表情却很糟糕。
并不是因为渡边鸣每次都猜对了,实际上渡边鸣也总是有猜错的时候。
渡边镜时的脸色之所以那么很糟糕的是有原因的。
这并不单纯的只是猜对了而已。
实际上从一开始到现在,渡边鸣已经连续说了二十回单了。
不过这种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赌场中也有这样子的人,只在一边下注,完全是在赌运气。
“……你真的有在认真吗?”
“嗯,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继续下去,立刻就明白了。
猜单双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就算渡边鸣完全不重视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为什么一直要压在单上呢?
这其中有什么目的吗?
——理解不能。
然后,渡边镜时只能选择继续摇骰子。
“单。”
毫不踌躇的,也感觉不到任何的迷茫。
渡边镜时无趣的将骰子挪开。
一六。
单。
又猜对了。
但是渡边鸣却并没有露出多么高兴的表情。
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然后又收回了目光。
渡边镜时也无趣的将骰子收进骰壶中。
——无聊,太无聊了,快点结束吧。
“对了,我要走了。”
突然。
真的是突然。
渡边鸣这样子说道。
正在摇骰子的渡边镜时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将骰子放下。
“单。”
连确认都懒得确认了,但是渡边镜时还是将壶拿了起来。
六二。
双。
猜错了。
“是吗。”
然后,他才这样子淡淡的回了一句。
为什么说这个呢?突然说这个是想干什么呢?转移注意力吗?
虽然这样子想,但是渡边镜时却并不认为渡边鸣的目的是这个。
就算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也没有任何的价值和意义,就是这样子。
因为他根本就没准备使用骗术,所以就算大意也没关系,应该说会这样子做反而证明了渡边鸣的内心已经有些急躁了吧。
渡边镜时这样子想着,但是还是继续摇着骰子。
“我还蛮喜欢你的呢。”
然后,这样子回应。
但是却并不是谎言。
渡边镜时并不讨厌渡边鸣,反而非常的喜欢他,理由之类的没有,但是就是喜欢。
“诶?真的吗?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呢。”
“不,不是这样子的,我是真的超喜欢你呢,不对,就算说最喜欢也不为过,如果我是女孩子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你在一起,就是这种程度的喜欢。”
这也是真心话,如果自己是女孩子的话,就算和渡边鸣结婚也无所谓,渡边镜时是这样子想的。
但是这本来是说不说都无所谓的,之所以这样子说只是反击而已。
不知道渡边鸣为什么突然说出那样子的话,但是有目的是可以肯定的,既然如此,这边也有必要给出反击。
而这就是渡边镜时的反击方式,连自己喜欢的心情也完全利用了的方式。
“啊,是这样子啊。这还真是让人困扰呢。”
渡边鸣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既然如此,能告诉我你的忍术吗?”
然后,顺势就问了出来。
“不行。”
没有经过思考,渡边镜时完全出于本能就做出了回答。
“啊,果然啊,真是遗憾呢。”
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遗憾的样子,应该说是预料之中吧。
忍者必须隐藏自己的忍法。——对于忍者来说,这就是教条。
任何情况下,忍者都绝对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忍法,除非是那种不让别人知道就无法发动的忍法之外。
渡边镜时的忍法就算没人知道也能使用,所以同样的,关于自己的忍法,自己到底具备着怎样的力量,渡边镜时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就算是最喜欢的人也一样。
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答案。
渡边镜时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才开始觉得不安。
无法理解,理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