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散发甜蜜幸福的砂糖，比世界任何点心都要沁人心脾，又转瞬即逝留下更多的苦涩。
要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
如罂粟般腐蚀身心的禁忌毒药，还是四叶草那般昭示幸福又难以寻觅的平凡之物？
大概是另外一种！
辉夜山现今所描绘的小说故事将步入尾声，亦或是一个篇章的结束，他需要好好斟酌接下来的内容，网络上的那些人，也希望这个故事继续？
当然对于辉夜山来说故事越长久越好，若像前辈一样变成长期连载的作品，将所期望的故事舒展开，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同样需要小小的助力和坚定的信念来完成。
匆匆画上休止符的故事，一定存在某种难以述说的无奈，也是对主人公们的抛弃。
辉夜山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转头仰望熟悉又稍显得陌生的小小居所，思考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毫无关系的彼此，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多数人都有此起彼伏的经历，只是时间相比砂糖的瞬间更长久而已。
辉夜山试图附上所希望的答案。
最初想用华丽的词藻来书写，之后发现自己很难用所知的文字修饰，那是对世间美好瞬间的亵渎。
只有亲身体会到它的甜蜜，才能明白所赋予的珍贵。
人呀，一旦埋下砂糖甘甜的记忆，赋予嘴角的一抹幸福随时都会被消逝后的苦涩淹没。这般心境变化被称为“成长 ”。
人们喜爱的小说故事也只是一颗大号的“砂糖”总会消逝钓。
……
辉夜山平凡的人生过往，也拥有美好的记忆，那是自己所憧憬又未拥有的东西，因时间的流淌陨灭在漫漫人生。
现在装在脑内的仅仅是往昔的记忆片段，试着寻找用来填补遗憾的替代品，怎么都找不到适合的东西。
遗忘、舍弃那些才是最好的选择？
若这里能像电脑文档一样随意删除旧有的内容，单纯的使用文字侵染空白的页面会轻松很多，哪怕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也片墨未剩。
除去个别顽固的“老古董”外，大多都是借助兴起的电脑之类工具完成，比起由纸张和笔墨组成的扉页更加容易修正，效率也是几倍的增加。
笔下故事的主人公也由此重获新生，踏上与之前所描绘、所妄想截然不同的道路，或许会得到读者所期望的幸福结局。
现实哪有这种便利的处理方式！
难道要找万能的恶魔许愿？借由那超越凡人的力量来改变？
同恶魔接触过的辉夜山摇头否认它。
只有蠢货才相信这类超常识的产物，特别是自家还有一只麻烦的蠢恶魔，他对恶魔的形象早早生出厌恶感。
要知道失去的东西越珍贵寻回的希望越渺茫。
辉夜山是世界头号笨蛋，知晓会带来的后果依旧去做这种事还真是愚钝至极。
凡人无法拾起舍弃的时间，难以追回想要的东西，也无法预料未知的未来，只能抛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假设和幻想，变得更加理智的接受现状方能走的更远。
想要撬起整个变换、相互交错的命运巨轮，弥补往昔的遗憾，无疑是违背世界的意志，注定迎来失败的结局。
“为什么要轻易相信恶魔的谎话？还被骗两次！”
辉夜山对自己愚蠢感到羞耻。
过去在恶魔的迷惑下妄图改变未来的命运，只因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方向，不知是通往天堂还是地狱。
又同某只蠢恶魔签下契约后，会收留他的只有地狱。
他已落入恶魔的魔爪。
【遵从自身的欲望，又相信恶魔存在传言的可怜虫才能与恶魔相见！幸福美满、身心健全的人听不见恶魔的低语，也看不到恶魔……】
用某恶魔地话来说，他们因人类自我的扭曲而出现，用花言巧语编制美好的童话蒙骗无知又想获得便利的人类。
若想罪责推给引诱自我的恶魔来掩藏内心的阴暗，那不过是随意找个替罪羊帮忙背负所犯的过错。
恶魔仅是将常人引向堕落之路的引路人，并非一切的根源，更多是自身内心的天枰失衡后所表露的心意。
那与恶魔签下荒诞的恶魔契约，付出所能付出之物交换所期望的回报显得顺理成章，恶魔也会遵守着契约的规则。
大概是什么环节出现错误，导致结局发生未知的变化，只能被迫的接受这些。
难道，再找恶魔改变一次？
辉夜山在完成自我的选择的那天，本想重新开始挥霍时间，醒来后发现没有收到想要的东西产生莫名的失落感。
连库露露赠与的玩具水晶也随时间的逆转消失，恍如南柯一梦，他最初还想用这个玩具和某人再见，达成无法描述的目的。
“这有什么用？”
“是用来保护不受到伤害的魔力水晶，关键时候能救命！变态山有拿到过这东西？是谁送给你的？”
之前的某一天，辉夜山有乘库露露睡觉时比划着水晶形状问道，结果受到小红的追问，只能将目光转向当时呼呼大睡的蠢恶魔。
有些事很难说出来。
“库露露的东西！我大概明白发生在你身上的问题……哈哈，有些好笑……我没有告诉变态山你的理由！反正你也没损失什么……”
辉夜山知道，她将所有的“经过”串联，猜测到某种答案。
讨厌的色蝙蝠，又窥视他的思想，知晓其中的奥秘又不告知他的恶使魔，找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报复她。
辉夜山很久以前便想退换恶魔交到手里的劣质品，甚至再度与之见面传达自身的不满撕毁恶魔契约。
他做不到！
他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连去往恶魔的地方都无法找到，如何向哄骗自己的恶魔传达内心的不满？更多的是对这种掌握常人难以拥有力量的恐惧！
这种过去很久的让人头疼的事情真的不愿回想。
辉夜山当时在聆听恶魔低语时，抱着自暴自弃的想法在恶魔的指引下抵达目的地，与只存在幻想故事内的恶魔见面……
哪里是对，哪里是错？要用怎样的标准来评判？
辉夜山在跟恶魔签下恶魔契约后的前一天下午醒来，好似受命运的指引，在东郭站附近时，遇到本该于第二天上午相遇的见习恶魔库露露和她的使魔小红。
因为有受过另一个她的小小劝慰，选择与其寻找车站附近本该存在的恶魔店铺，然而目的地已然被抹消掉不复存在。
辉夜山想找恶魔麻烦的小心思也无法实现，如果真能找到他肯定会向恶魔抱怨试着改变愚蠢的契约内容。他那个时候和库露露一样，只能接受这种现实。
无论重复多少次，恐怕都难以改变，除非命运的齿轮向另一边倾斜，修正某个笨蛋恶魔轨迹，抹掉彼此遭遇的未来方能脱困。
那样，肯定无法与之相遇！
真的可以吗？抛弃所经历的日子？
答案肯定是：否。
辉夜山从恶魔嘴巴内获知恶魔到达人类世界的残酷“真相”那天，便想到某个自称恶魔的蠢女孩，同情她遭受到不公的命运流落至人类世界。
再度相见时，辉夜山已然向无家可归的蠢恶魔和麻烦的色蝙蝠伸出援助之手，彼此间也建立其一种难以言语的联系。
或许，从最初“帮忙”她的时候开始，一些事情就难以遏制。
经过越来越久的相处，辉夜山也从小红牢固的嘴巴里获知些许闲言碎语，对蠢恶魔有了更深的认知，同样疑惑小红这般可靠的使魔为何选择库露露？
她这只自称超越龙的色蝙蝠，应有更好的归宿，同蠢恶魔一起流落人类世界是件不可思议、令人遐想连篇的事情。
毕竟由力量体系主导的世界内，库露露与小红之间建立契约的几率是零，哪怕拥有“主角”这一降智光环也没用。
呸~！
库露露完全没有“主角”的特点！
无论从哪方面看，地狱应该有很多比库露露更加优秀的恶魔，强大的使魔应有强大的主人才符合逻辑，库露露这种若没有小红八成会遭受厄运的恶魔是累赘。
仔细想想，现实比小说更加离奇，理由什么只是后人根据某人的经历强加上的措词，让事件显得合理而已，当时彼此完全没有料想到未来会发生什么。
辉夜山反推到差强人意的理由：
是库露露的身体里藏着那个恶魔？阻止自己唤醒库露露的存在？
那才是库露露原本的样子？眼前像个笨蛋一样生活的库露露终有一天会消失，变成完全陌生的存在？
辉夜山发现自身对出现身边的每个人不曾了解，更多停留每日的所见所闻上。她们拥有超脱世俗的身份，在平日的接触里和普通女孩一般，久而久之忽略藏匿外表下的东西。
如果自己从来没有和她们相遇……这种事情……
辉夜山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
是对过去发生种种的留恋？还是希望尽早的脱身？
同恶魔签订恶魔的那天下午算起，身边开始不断聚集着来自幻想世界的恶魔、无常、天使……已经适应这种违背自身认知的生活？
她们全都是怀揣着不可告人目的接近的人，也是麻烦的制造者，本应如此自己内心却在逃避着，选择接受这种超现实式的现状。
或许是因为近几个月的相处，渐渐把这些人当成普通人对待，亦是在片面的了解她们的后，希望她们卸下因自身身份所担负的责任普通的生活？
这种事可能吗？
辉夜山异常了解自身的斤两，明明是个随处可见的人类，和大多数同胞一样在人类世界不断挣扎，有着简单的目标和努力的方向——成为名气小说家，写出令多数人认同的佳作，却莫名其妙的卷入糟糕的幻想剧本里，还从她们那里知晓像闹剧一样的过往，感觉正一步步踏上危险的死亡深渊，身为事件中心者却无法逃脱困境……
起因是，自己呀在很久很久以前创造出受其它世界认同故事——《亡者救赎》，作为人类世界唯一能写出续集的人理所当然的受到各种关注，暂时只有极少数人知晓这个秘密，随着某些事件的升级，没准会有更多异世界人知晓，那肯定会引发难以阻止的麻烦。
可本人对于这部有名的著作毫无印象，这肯定是因为转生带来的后果，或许某一天能够重拾那份感觉。
它像一条大家所知的明线将许多人联系一起，发生在身边的怪事也跟它有关。
辉夜山身边已经有来自地狱的蠢恶魔库露露和色蝙蝠小红，观察着人类世界的天堂天使安琪儿，以及离去的地府无常鬼白菲娅姐妹。或许以后还会有更多不怀好意的家伙靠近，有她们在身边肯定万无一失。
特别是别的恶魔之类！肯定会找上门……
辉夜山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变得有些不知所措，未来存在的太多可能，走一步算一步随波逐流比较好。
会有这种改变全是拜她们所赐。
值得一提自己并非小说故事里的主人公赋予各种机遇和超能力，只是个普通、不起眼的小说家，将大量时间用在小说原稿创作上的庸碌之人。
由于才能和自身的问题无法轻易涉足渴望的东西，因而会走很多很多的弯路，浪费大量的时间才能拐入正确的道路。
这种事没什么奇怪，梦想和现实有时便存在不可跨越的鸿沟，哪怕找到方向也无法抵达，导致它只是个甜美的梦。
啊！这大概是人类的坏毛病，建议统统抛在脑后。
一直缅怀着过去只会更加忧郁，着手眼前的事物比较好。
他每天都有许多事情需要完成，最要紧的工作就是完成今日的小说章节，一旦断稿、拖更，那岌岌可危的人气又会跌入低谷，特别是小说到了目前这样的地步。
所以，大好时间像笨蛋一样坐在书桌前发呆是愚蠢的行为，眼前陷入屏幕保护的窗口还有小说的新章节等待编写。
哪怕编辑都遗忘掉只为写小说写小说的自己，将精力放在有名气的出彩家伙身上，新的更新还需要继续。
自己可是经历过常人没有的绝望，对世界有很深的认知，内心不会因一点小事动摇。只有在这件事上，才让自己觉得活在所熟悉的世界。
辉夜山乐观地想着，手指又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间断地响起啪啪声。
嗯？
描绘到主角一些事情间，思想停滞了。
辉夜山的脑海涌出断断续续地记忆片段和某人的名字，那是尝试遗忘掉的女孩，以及这间出租屋主人的名字——水音弦。
唉！
辉夜山揉了揉头疼的脑袋，停下对记忆的追逐游戏，望着摆放书桌前那本《亡者救赎》沉默着。
在遥远的过去，到底是如何完成需要时间沉淀的著作？以自己目前的水准来看显然是遥不可及的目标。
他总觉得这本书并非“创作”那般简单，其中一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缘由，可没人知道真相是什么。
创作者是这本书的唯一线索，库露露她们对此也一无所知，有什么别的原因引发改变？一本默默无名的小说肯定是因为某些事件导致受人接受，若知道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没准能理了解当时的他。
有那种力量的家伙吗？大概没有！
辉夜山估摸他只能写写大众喜爱的娱乐性轻小说，帮过去擦屁股的事情交给外人更合适。好比那些依据原作框架创造出的同人作一样，也存在优秀、令人称赞的作品，想必能在其中找到适合的后续吧！
毕竟创作者是活生生的人，偶尔也会遭遇不可抗拒的力量致使作品无法延续，这种时候就需要她人来代替完成未完的故事。
辉夜山在圈内混迹很久，也在网络上瞧见【某热销轻小说因原作者去世由某文库指定代笔续写】的消息，可惜在自己的认知范围找不到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可靠之人。
估么有百分九十以上的同类没听过《亡者救赎》，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它是本在异世界相当受欢迎的畅销读物。
关键他还是差劲的作者，轻易说出的话可能被当成患有妄想症的病人，亦是遭受未知力量的咔嚓。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麻烦事！”
正抓头发的他给周围人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下一秒便收到小红转来的鄙视目光，带着厌恶感挪开，她活跃的大脑恐怕脑补一大堆稀奇古怪地念头。
“可恶的色蝙蝠！可恶可恶！”
辉夜山暗自嘀咕，偷望坐在电视机前玩游戏的娇小身影，生怕她察觉自己内心地想法后遭受非人的待遇。
这只色蝙蝠绝对是人类世界中最凶恶的怪物，千万不要被她萝莉样的外表蒙骗，那随意窥视他人思维的bug能力和轻易施展的糟糕魔法，加上其异常举止肯定是危险指数为十的天灾级怪物。
如果白菲娅还在多少能制衡下自认为“天下第一”的家伙，单靠库露露这个主人很难阻止大胆妄为的色蝙蝠。
身为主人的威严呢？
辉夜山下意识扭头，瞧着趴在地板上的库露露，满眼都是无奈。
这只蠢恶魔整天待在一边翻看漫画书，咕噜咕噜吃着零食，除了偶尔傻里傻气吸引人注意，已经堕落成无可救药的地步，真担心她以后的生活……
大概是因为自己在照料她们的关系？所以要更加努力的工作？
真的败给现实！
要知道在网络上进行小说连载的小说家与其它行业差不多，还需自身的努力和学识的积累，并非随意写写好的职业。
编辑只是起到监督和提议的人，每天都要进行繁琐的工作，当然也有例外，辉夜山所知的小月子就是其中之一。
是个有空余时间便会在滑稽鹅群里大喊“XX是我老婆”的人，时常会寄发一些在危险边缘摩擦的照片，给人一种非常不靠谱的变态形象好。
那些平时的同伴到底用什么眼光看待她？没准现实里是和网络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嗯！
要是有可靠的了解他的人提议，应该会有很大的改观，写出更好的东西。
“豆包……豆包……”
辉夜山的脑袋内蹦出她的名字，下意识的将她与聚会上相见的水音弦重叠一起。
他身边，没有朋友……
她会帮忙吗……试着联系下。
辉夜山只是识破她现实的身份，那是彼此主动见面产生的后果，最近都没单独联系过，不至于太疏远？
【豆包，在不？】
【在。】
看样子没有代入现实里对他的厌恶，就是少了以往常用的颜文字，缺乏某些趣味，好比没有颜文字的加料的失去灵魂的段子。
辉夜山也想进行“可爱”的修饰，出于内心的某种抗拒也没使用。这就是所谓的落差感？
【豆包我……】
【有事？】
【拜托，豆包能给我一些小说的意见不？】
【是小说的评论？之前有评论过！还要追加评论？】
刚写完第一卷时有邀请豆包做这种事，是小说家互推的方式，对小说的名气有些帮助。关系要好的作者之间往往如此。
【是想学习小说创作，豆包能帮我吗？我想写别的故事！】
【为什么要改变？异世界一直都挺好的！我很喜欢那些！有很多人像我一样喜欢你现在的风格。】
【那互相学习？】
【可以啦！】
【要见面吗？】
辉夜山打出这句后对话中断。
……
是有什么误会？
应该找个时间邀请豆包出来，把“误会”说清，若一直下去会变得相当糟糕。
【知道啦！会去的！】
几分钟过去，姗姗来迟这么句。
【那就这周的休息日！】
……
没有回答。
搞不懂，上一句有答应会来，到时候主动联系我？……这算是挽救彼此濒危的关系？
白菲娅姐妹离去的现在，辉夜山觉得自己和身边人产生了距离，说不定她们会接二连三的离开。
辉夜山想到这里有些惶恐不安，哪怕知晓人类世界并非她们的归宿，早晚会回到属于她们的世界，内心犹如五味瓶般难以释怀。
到底，是受她们的影响！
辉夜山不知自己从何时起萌发出这种想法，库露露她们不再是寄居这里的麻烦，变成朝夕相处的同伴。
她们是抱着怎样的念头生活？与自己一样吗？
肯定不是！
蠢恶魔的脑回路同常人相反，色蝙蝠是将他视为某种威胁，白菲娅仅会站在自身的立场行事，那只天使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串门。
都是一群怪人！他明显是自作多情！
白菲娅肯定会将她们在人类世界的经历上报，其中的反差注定要折断他们的联系。本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这里反倒增添莫名的失落。
哪怕是整天过着死宅般生活的库露露总有一天会摆脱“见习”的称呼，只要她的使魔小红愿意帮忙，她再拿出点干劲随时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告别流浪人间的“惨状”。
瞧库露露那副无所事事享受的样子，估么短时间内会维持现状。是想一直留在人类世界？亦是沉迷现状忘掉她的恶魔身份？
他有隐晦的向色蝙蝠询问库露露在地狱时候的事情，结果只是用橡皮章一样的言语搪塞，再三告诫不要试图打听库露露以前的事情，否则会强制清除掉他的记忆。
“魔法用力过度导致的副作用是变成‘白痴’哦，变态山药试试吗？”
色蝙蝠那明显是在威胁他的回答。
要知道白菲娅临走时有满含深意地说过“要小心那只蠢恶魔和她的使魔”这种话，恐怕是在她们身上察觉到什么。
辉夜山收回投向库露露的目光，摇晃脑袋不再考虑。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提及的过往，知道太多对自己这个普通人反倒是麻烦。
他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赶紧将那些烦恼从脑袋驱逐出去，受好奇心的驱使总会带来麻烦……
“阿辉有事要问库露露？”
辉夜山才下了决心，就受到意料之外的询问。
“没……没事……”
没有告密者，愚蠢的恶魔肯定想不到。
“库露露觉得，阿辉脸上全部是‘在意库露露’的表情！难道是因为库露露在早餐前偷偷吃掉放在冰箱里的过期面包？这个……库露露实在太饿了！这也不是库露露的错，阿辉最近总在偷懒……早上起来的很晚……”
库露露的右手放下零食搭在脸侧，苦恼地说出真相，顺便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嗯？过期面包？好像有那种东西……
我才不想知道这种事！
原来是被偷吃掉，还以为是丢掉啦！
辉夜山以前见识过库露露使用各种地狱食材组合成的“黑暗料理”，那强大的胃连包含毒素的蛇肉都能消化，无论什么食物都一样，那些过期面包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异世界生命的“身体”还真是难可估量！
至于“懒散”的原因，总不能告诉库露露是缺少某人的“照顾”？失去必要的睡眠挂件导致。
“是呀，我很在意库露露会不会吃坏肚子！”
辉夜山担心色蝙蝠会突然发难，顺着她的意思转移话题。万幸色蝙蝠的目光一直留在电视机前没有介入的意思。
“阿辉不用担心，库露露觉得味道很好！身体也没问题！”
“那就好！”
蠢恶魔吃的好睡的好，脑袋时常处于停转状态，同辉夜山这个忙碌人有天地之差，真希望她能清现实做出一点改变，稍微体谅他这个为家操劳的可怜人，哪怕打扫一下地板卫生，别将零食弄得满地都是。
这种依靠使魔力量的蠢恶魔，和咸鱼有何区别？
哼！
小红空出一只手在要害处比划两下，她的语气像是对某人的告诫。
什么跟什么？
辉夜山从库露露她们到来，从没做过分的事情，一直安守本分老老实实的，色蝙蝠总是把他当成威胁来提防。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
时常跑到这里做客的安琪儿就很少板着脸，对谁都是笑脸，这大概天使与恶魔本质上的差异。
“那个，库露露，如果……是如果有一天你离开这里……回地狱……”
辉夜山想知道她们的想法。
“嗯？库露露要一直呆在这里！库露露还有其它能去的地方？再说，阿辉是库露露重要的东西！库露露走的时候，会带上阿辉的！”
库露露疑惑地望来，她那愚笨的脑袋很难明白这席话的意思，却又用孩子气地想法回应。
……
真让人“感动”的回答。
“地狱那种灰暗的世界还是算了！死后去天堂比较好！”
他没有早早去地狱“蜗居”的打算，希望能活的久些。
这么说库露露是他活下去最大的“威胁”，想跑都跑不掉。哪怕是只蠢恶魔，被惦记着也相当麻烦。
“阿辉要和天使一起？……”
库露露失落的低着脑袋。
“变态山……你在想什么？我才不会让你伤害她……”
色蝙蝠凶着脸，走过去从库露露身后抱住她，大有继续就将他干掉的反派角色模样。
辉夜山觉得她肯定是脑袋有问题，劝说自己忘掉刚刚的事。
“库露露……”
库露露的身体颤颤发抖，脑袋有很多想说的都没办法说出来。
“我才不会做伤害库露露的事情！库露露，刚刚我是开玩笑！”
辉夜山摊着手，一副无辜的样子。他怎会想到，库露露对地狱相反的天堂有那么大反应。看她们和安琪儿在一起时也没有明显的敌意，还以为是地区之间的差异，彼此的成见怕是超乎想象。
“是这样吗？库露露就知道，阿辉是不会跟天使跑的！”
库露露松了口气。
色蝙蝠松开库露露，走向他伸出脚丫子狠狠的踹两脚，这才回到电视前，继续玩弄着之前的游戏。
真是讨厌的使魔！
辉夜山见库露露恢复如初，总算安下心来。他害怕库露露突然做出过激的反应。同时记下“天堂”这个禁忌词。
啪啦啪啦~！
沙沙沙~！
嘈杂的声音依旧——色蝙蝠双手敲打着操作游戏角色的手柄，库露露继续翻阅着手上的漫画书，加上辉夜山敲击着笔记本键盘。
屋内的气氛稍稍有些清冷。
自从搬到月夜街的半年多，辉夜山身边从熟悉的亲人换成常来“打搅”的房东水音弦，又变成如今寄居的蠢恶魔库露露，加上相处两月左右的白菲娅姐妹，以及近日来串门的变态天使……
现实无论怎样逃避都难以逃脱掉，总会同各种各样的人相遇、疏远、告别。
辉夜山想起同一屋檐下生活的白菲娅，放眼望去找不出她还在的痕迹，那些属于她的东西都同记忆般埋藏，直到某一天连记忆都遗忘掉永远消失。
往日的出租屋总能听到啪啦啪啦地敲击声。
来自讨人厌的无常鬼，她会坐在电视机玩弄游戏，像烦人的闹钟般打搅大家宝贵的休息时间。
即使发出不满地抱怨声，她也会理直气壮地说出大道理，“大家”被迫同懒散的早上告别。
辉夜山不得不打着哈气从床铺爬出，揉着朦胧的睡眼向她投去怨念的眼神。希望她遵守下正常人的作息时间，别将精贵的时间用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拜托你适可而止！”
辉夜山有时撰写稿子很晚才休息，一大早被迫打着哈气起床朝当事人发牢骚，走上前抬起手臂敲在她脑袋上以示惩罚，太过气愤时直接扔出枕头砸去。
受到“迫害”的白菲娅选择装聋作哑的逃避掉，甚至冒出一两句前后不搭的话蒙混过去，继续在她的游戏世界找寻自我。
照她的意思，人类世界最有吸引力是游戏，整天孜孜不倦的把玩电视游戏则是她待在人类世界的理由。
如果人类能早点死掉，那是一件大功劳……
那死宅般的想法真让人讨厌，干脆一直待在这里别回去。
“比起这种小事，人类应该考虑自己啦！”
“什么？”
“在想人类会不会突然猝死！”
“我还想再活500年！”
“人类是活不了那么久，最多100年……错，是50年……”
这时候询问白菲娅牢骚话的意思，她只会说些奇妙话。
她就像平日里忙碌的上班族，在休假时会变得毫无干劲，从而将时间用在感兴趣的事物上。
对于拥有漫长寿命的她们来说，待在人类世界的这段时间勉强算个短暂的休息日，很快会再度投身无常鬼的工作。
辉夜山想到地府委托给她的任务不想谈论生死，他不愿年纪轻轻就去世。
“那么，人类每次起来都用变态一样的眼光看我，难道对我这具身体抱有想法？如果人类喜欢我也没问题！反正人类喜欢的是我的样子和身体！人类想玩弄也是可以的哦！”
辉夜山听到最多的就是这种调戏语。在她眼里自己像是会背着库露露她们偷偷捣鼓的变态，整个脑袋里全装着妄想做各种下流事的思想。
可惜她是个披着人类外皮的无常鬼，谁会喜欢这种像充气娃娃似的家伙？哪怕她整天把“喜欢人类”挂在嘴边，这种同库露露“喜欢零食”一样廉价的口头禅，本人早已达到免疫的程度。
【幽灵什么是不行的！】
辉夜山的双手能触碰到白菲娅藏在人偶体内的灵魂，就已经跨过那道鸿沟，内心却在拒绝这种荒诞事。
又不是拍电视剧，他是个普通人，与非人类恋爱绝对是错误的。
“我喜欢普通女生！对你们这些家伙没兴趣！”
辉夜山不断告诫自己，出现身边的她们全是拥有人类外表的魔鬼，要想健康的活下去就不能受她们蛊惑，否则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庆幸早早知晓她们的本来面目，如果换成无知的外人，这些家伙稍稍诱惑下便能轻而易举的抓到大脑短路的笨蛋们，顺利的将他们送上绞刑架。
要知道人类中笨蛋数不胜数，否则同恶魔签订恶魔契约的人类从哪里来？
肯定会有相当多的人受骗。
照这个逻辑，同恶魔签订两次契约的他岂不是天底下最蠢的人？更糟糕的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搞清库露露那份契约的到底会带来怎样的效果！
难道是死后才会发动的恶魔契约？变成库露露的“奴仆”命运？那样会活几百年？不对，是受库露露“奴役”几百年……
早死比较好？
“真希望人类能一直保持这个势头！”
白菲娅吐露着耐人寻味地称赞声，完全没混入夸奖的语气。
感觉自己无意中立了个超级大Flag，以后在她们面前需要多注意下言辞，别往自己身上随便插旗。
有些Flag会要命的！
“如果人类只能从我们之中选择呢？”
“这种事这辈子都不会发生！”
辉夜山的态度异常坚决，话音落下时又偷望了眼睡在床铺上的她们，确定毫无动静后才安心。
还好库露露这只蠢恶魔很难因外界的干扰而醒来，大多时候会睡到日照高头，不用担心她偷听到彼此间的问话。
等到库露露揉着朦胧睡眼发出“库露露肚子饿了”之类地娇气声，用满怀期待地目光望着屋内时一切都结束，不会知道他们说过什么，这些是否传入某只充当抱枕的色蝙蝠耳朵就很难说。
所以说库露露的缺点有时会变成优点，并非一无是处的恶魔。
同白菲娅睡一起的黑夜织倒最为安分，依旧是呼呼大睡，除了偶尔会发出“姐姐、姐姐”地梦痴声外还好。
“那是人类自己说的，反悔的话，我会来索命！”
“我可是正常人，只要脑袋没坏，那是肯定的！还有你来索命这种事很过分，你是不是找不到借口才这样？”
辉夜山脑袋没短路，没有答应她。
“我还想和人类定个契约之类呢！人类放心好啦，我随便说说的！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蠢恶魔知道！它是我们的秘密！”
白菲娅爬过来，手指轻触他的嘴角。
“你……你想做什么？”
辉夜山看着她，身体泛起一阵无力感。
眼前的白菲娅并未使用任何魔法，没有半点抵抗心思，若她掏出凶器甚至连逃跑的气力都没有，只能的乖乖受死。
“人类很有意思，很喜欢人类慌乱的样子！”
……
“人类快看，蠢恶魔又在偷吃我的东西！那个是我的漫画不许看！”
……
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辉夜山本该期望的脸上那一刻只有黯然地苦笑。
以往，摆在右侧的床铺一连几天空荡荡，放置衣柜内的备用棉被们长时间放置箱底，如果不是有时常跑到这里打秋风的变态天使，一切似乎都回到从白菲娅她们相遇前的时候。
拥挤的出租屋变得宽敞店算是唯一的好事，不再担心身体右侧会出现某少女带来挤压感。
毕竟白菲娅平日睡觉一点都不安分，甚至会脱掉睡衣光着身体偷偷跑进他的被窝。明明是个女生，拜托有点身为女孩的廉耻，别在犯罪的边际诱惑。
哪怕是只无常鬼也要遵从基本法！
他稍稍回忆、吐槽下过去发生在身上的糟糕事。
辉夜山相信现实不会出现这种离奇的小说式展开，退场的角色再出场会对周围人造成困惑，越是认定越无法安心。
他敲动键盘的手稍显无力，身体也呈现疲惫过劳的病态样，每天睡到自然醒才起来应该很健康才对……
“以前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奇怪！”
辉夜山一直用心撰写的小说出现明显的质量下滑迹象，每一次写完复查时总会发现以往不会犯的错误。
聪明的读者会感受到他这段时日的用语与过去的反差。
辉夜山知道这是受白菲娅走后内心产生的失落感影响，或许还要加上近期成绩下滑的关系，这才拜托豆包帮忙整治现状。
“我要好好振作！”
辉夜山自我安慰着。
自从白菲娅她们走后，他自我安慰的次数增加，渐渐觉察到自身的异样。
“我会喜欢那些家伙？”
辉夜山清楚自身没有外在表现那般坚定，不知不觉间心开始动摇。
不过这个家只有脑袋装着浆糊的蠢恶魔和自顾自的色蝙蝠，她们“很难”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
啪啦！啪啦！
断断续续地敲击声不断传来，像尖锐的噪音般刺耳，打断辉夜山所考虑的事情，甚至没办法静心的去下笔。
“该死的色蝙蝠你稍微安静点，太用力会把游戏柄弄坏可没有新的给你用！”
“这种小事不用变态山操心，如果坏掉我会用魔法把它修复好！”
小红瞥了这边一眼，随意地说。
原本烦躁地声音在她的控制下改变，想来是不希望把东西弄坏。
这家伙还是那么讨厌！
辉夜山的目光从笔记本挪开，转向坐在电视前的色蝙蝠，有些在意她近日里的变化。
置放房间内的电视和游戏机向往常一样任劳任怨的工作，变换的是使用它们的人，无论是谁使用，没有感情的机械依旧能履行它机能。
“这些可以烧给我吧？”
白菲娅有提议将她使用的游戏机打包送往地府，似乎想要在那种地方继续享受人类世界的东西。
听上去像是能在新闻版块瞧见的花边消息，用来博取观众的眼球。
刻意烧掉或是同生前的遗物一同埋葬的念头很好，毕竟活在现实的人希望死后的家伙依旧过着往日般的生活。
这种毫无根据的理论又让人烦恼。
明明是留给其他人用来思念的东西，哪有随意破坏的道理？
辉夜山无法遵照无常鬼的意愿用火焰消化它们，决定让她使用过的东西保留原来的样子。
不过那台运动会上得到的崭新游戏机变成了库露露的私人品，连包装箱一同“丢弃”在库露露的简易衣柜，压在一大堆漫画书下面。
“这些，已经是库露露的东西！”
以库露露大条的思考方式，她会用恶魔的角度理直气壮地说出，像小孩子耍无赖的样子死死护住生怕被人夺走。
毕竟这里所有的东西包括辉夜山本人都打上恶魔库露露的标签，全是属于她的私有物，现在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再也没有讨厌的无常鬼争抢零食、漫画……
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库露露最近倒是会露出零食被人抢走的无助表情，或许是因为一直相处的家伙突然消失变得像自己一样很难适应，过去小心翼翼的举止显得多余起来。
看来不仅是自己，连库露露和色蝙蝠也需要逐渐接受这个变更的现实。未来要是能添上那本书的后续故事，白菲娅她们还有回来的可能。
要用这种蹩脚的借口努力试试？
这还真是相当糟糕的动力，那有为了去见索命的家伙选择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的道理？
再说自己真能做到这种事，她们估计会不懈努力的想办法带回地府，而不是现在这样悠闲的烦恼。
唔呼呼……
午后的某个时间点，蠢恶魔又发出软绵绵地呻吟。
“唔……好饱好饱，库露露已经……吃不下了……”
辉夜山扭过头瞧着依旧是松懈、懒散模样的库露露，像猫咪似卷曲身体躺在散发午后余热的地板上，正用手揉触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呼呼大睡，偶尔会皱下眉，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梦里或许有掺杂不好的东西。
“库露露不要紧吧？”
辉夜山有些担心做噩梦的她。
“库露露很健康的，不用变态山担心！就是最近的量有些多！继续下去会有大麻烦！”
色蝙蝠是这么说的。
大麻烦？指身体？
女生平时都很注意身体情况，库露露相较之前的确有些增长，对女生来说就是……
哦！难道是这个原因？
坐在书桌前的辉夜山瞥了眼库露露满满负罪感，嘴角一阵抽搐。
库露露每天家里蹲式的生活缺少锻炼，加上的近日饭量的增加导致。归根结底是少了两个蹭饭的家伙，自己又习惯性的多准备一些。
偶尔有某只不请自来的变态天使跑来蹭饭，消灭多余的食物。
不对，自己好像在显眼的陷阱边徘徊。
平日能吃掉大把零食的她们，根本看不出身体起变化，库露露也不会因多添几碗饭而担忧，想来是小红这只色蝙蝠又偷偷给她灌输什么歪理。
辉夜山呀辉夜山，一定要提高警惕，千万别自己主动跳进去。
“变态山想知道吗？”
“不想！”
辉夜山一口回绝。
他完全没看出库露露和最初见面时有区别，也没心思研究恶魔的饭量。
“其实……变态山，身为罪魁祸首的你要负责！”
色蝙蝠停下游戏走到呼呼大睡的库露露身后说。
“啊！负责？”
万一提出让人为难的要求要如何应对？又会被她戏弄一番才是真的。自己很清楚该死的色蝙蝠是脱离常识的家伙，八成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之前就有过被迫变成史莱姆一脚踢出出租屋的惨烈经历，希望不要重蹈覆辙。
啊！
耳边回荡着库露露惊叫声，她从睡梦中醒来，疑惑地望着周围。
“最近因为变态山的原因，库露露一直在烦恼这和这里增加的赘肉……变态山满脑子都是大胸的无常鬼肯定没注意到！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里的问题！谁让变态山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迷迷糊糊喊着大胸无常鬼的名字！”
色蝙蝠大胆的掀起库露露的衬衣露出少女白皙的肌肤，用手揉捏度小腹附近位置两侧的赘肉说。
那意思分明要将责任全部推到自己头上。
辉夜山无法反驳。
谁让她说得很大一部分是事实，倒是“大胸的无常鬼”令库露露有些不自然地低头看起那贫困的胸部，脸上露出相当失落的表情。
“库露露不要担心，现在你还年轻，以后会长大的！”
辉夜山顺势安慰一句。
人总是憧憬没有的东西，哪怕是有些天然的库露露也无法没忽视自身的缺憾。如果她那贫困的胸部能发育多一点，搭配少女身材和天使容貌很容易吸引人。
就是感觉上会有些怪怪的。
“变态山说的对，库露露还在发育中……不过……”
小红这个在胸部超越主人的色蝙蝠要做什么？千万别伤害她幼小的心灵。
“不要……好痒……哈哈，哈哈……小红快住手……”
蠢恶魔的喘息声越发沉重，发出疑惑地声音想要拒绝，又丝毫提不起反抗的力气，眼下无法逃脱她的魔爪，只能委屈的向这边投来求助的目光，希望能阻止又开始摆弄她身体的家伙。
连身为主人的库露露都无法阻止她的肆意妄为，辉夜山一个人类哪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肆无忌惮的将手朝上衣挪去。
“库露露的变化吗？待在人类世界的几个月里体重增加3斤，可惜它们全部都跑到这个位置来，至于胸部……很遗憾从663天晚上9点15分32秒后就没有增加的迹象……”
小红的用手指着库露露的腰部，又挪到解开衣扣露出藏在胸衣后的贫困胸部说出非常重要的情报。
哈？
辉夜山惊讶地长大嘴巴，下意识的想转身，还好理智战胜好奇心。
“变态山想说这个地方多揉揉会变大？我一直有帮助库露露进行，发现这个说法是错误的，其它方法也试过很多……完全没有效果。可能是库露露的胸部已经到了不能发育的地步！”
色蝙蝠面无表情地说。
“最近都是想着大胸无常鬼的变态山不觉得惭愧吗？变态山就那么喜欢胸大的女生？每次天使来的时候，你的眼睛都盯着她的胸部看好久……这里可是有一个更加需要你在意的家伙！”
“还是说变态山……无论是谁，只要胸大你都会喜欢？”
该死的色蝙蝠，都说了什么。
再说色蝙蝠萝莉样的身体拥有少女式的胸部也是犯规，将多余的部分分给库露露吧！
委屈！冤枉！无辜！
辉夜山面对这份谴责只能保持沉默。同色蝙蝠争论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还是考虑如何处理受到满满伤害的库露露比较现实。
“那个……库露露听我说，我们人类有句话：‘多喝牛奶就没问题’……库露露一定要对胸部有信心……”
辉夜山想到日常听到的传闻，似乎女生们烦恼胸部时都喜欢喝牛奶，感觉像是促销广告广告语，或许会有用。
“嗯？阿辉说的是真的吗？”
库露露打起精神，投来企盼的眼神。
“当然……”
辉夜山只能用肯定地语气回答，内心想着那些受益的女孩们并非牛奶商们请来的演员，而是真正体会到的买家。
“那库露露以后也要喝牛奶！库露露也会长成讨厌鬼那个样子！那样阿辉整天都会看着库露露……库露露再也不用担心阿辉……”
库露露站起来欢呼雀跃地说。
牛奶似乎是拯救她贫困胸部的希望，还拿自身同离开的无常鬼比较。
不过白菲娅是没有身体的幽灵，躯体本身就是作假的产物，能够轻易的变化，反倒是库露露最真实。
或许色蝙蝠变化成人类样子的时候，也美化了某些地方。这种事情对掌握魔法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变态山对我的胸部有意见？如果没有，麻烦你陪着库露露一起买牛奶回来！另外帮我这个漫画新刊！”
松开手的小红正用厌恶地眼光望来，顺势拿起地上的一本漫画丢过来。
“我知道，还有什么需要的？”
辉夜山很知趣的点点头。
估计这才是色蝙蝠的目的，她老实的说出来也会帮忙的。
“不要回来太早！免得影响我打游戏。”
反正待在家里只是再做普通的填字工作，很难写出满意的小说内容，外出走走或许会有新的思路。
另外也有好几天没出门，家里的很多东西快要告诫，乘机采购一番无可厚非。
只有他和库露露两人的外出，这种微妙的感觉，像某个前景的延续。
这次应该不会有人打搅她们？
“变态山你忘记带史莱姆！”
辉夜山刚推开房门，便听到色蝙蝠地声音。她抓起地上一角的史莱姆，将它准确无误地丢到自己的头发上。
哈？
辉夜山满眼疑惑地转过头望着坐在电视机前摆弄游戏机的家伙，想要开口说什么又觉得带着史莱姆出门只是小事。
以史莱姆简单的脑细胞，是无法理解这些的，哪怕做点什么都没事。
这个家里只剩色蝙蝠一个人，担心她会一个人偷偷做危险的事情，希望别打搅到附近的邻居们。
辉夜山下意识的想起安琪儿她们学校里碰到的恶魔，以及色蝙蝠的某只同类……她们也在人类世界生活……
“咳咳，色蝙蝠你真不跟着一起来？到时候还能多买点东西回来！”
或许是因为自己推测她胸部有造假成分，只是在独自生闷气。
“变态山不要把我想象成跟你一样的变态，我要继续刚才的冒险，再说变态山也不想让我跟着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变态山上一次和库露露出门打的坏主意！”
小红头也没回，看上去对外出的事情真没兴趣。估摸像深入游戏的游戏宅一样，正沉寂游戏的美妙世界。
这种奇怪的病症自己可是在白菲娅身上看过一次，倒不觉得意外。
现实世界的东西对她们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没有，绝对没有……那我们走了！”
辉夜山一口否定，乘着她没乱说前领着库露露出门，生怕她反悔当个超级大灯泡跟着。
狭小的、只剩一人的出租屋，停下敲击游戏柄的声音，却传出色蝙蝠低声念叨着好像游戏词的句子：
“……我想帮她找到属于她的幸福，这是我对自己所做所为对她造成伤害的最大弥补，希望她活在甜蜜的谎言里，哪怕知道没有可能……我不想再次违背过去的誓言，用这双沾染血腥的手破坏掉……”
“……想做什么，就去做……去粉碎掉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色蝙蝠，站在窗前，默默望着远去的两人，直到他们从视线范围消失，方才坐在电视机前继续着游戏。
从月夜街去往东郭站商业区只有一条主道，它的每一处岔口与标识牌依旧维持几月前的样子。
在炙热当头的两三点钟，没看到几个路人，一眼望去，只有辉夜山和库露露两个身影。毕竟是工作日略微尴尬的时间点，像她们这种“不务正业”的年轻人寥寥无几。
“那家伙真是很难忘掉！”
辉夜山像色蝙蝠说的一样，满脑子都是大胸的无常鬼，这种感觉绝对不是朋友离开的悲伤，而是难以用言语表露的悔恨。
我喜欢她？
辉夜山脑袋里蹦出如此古怪的念头。是像恋爱式那种喜欢，还是包含其它含义？连自己都弄不清。
他低头瞥了眼紧跟着的蠢恶魔，有些迷茫。
明明是个整天把“喜欢人类”挂在嘴边的无常鬼，是个完全不懂恋爱爱念叨的麻烦家伙，在走之后还随意让人思念真是可恶……
辉夜山不觉得这是迟钝的表现，他没有任何的恋爱经历，只是单纯的用文字模拟过恋爱的感觉，仅仅是在讲述与自身无关的故事。
以往每天都能看到白菲娅那张讨人厌的脸，恨不得她快点从视线范围消失，真正消失的时候才意识到。
原来所谓的“我只喜欢人类”是单纯的自我麻痹？
不，不是这样……
会被那种披着人类光鲜外表的美少女吸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萌生任何的感情反而奇怪。
要知道某些人是对一张纸片都能生有爱意，像白菲娅这般活生生的银发异瞳美少女更会狠狠的戳中。
没准这就是人的本质？
“阿辉，阿辉……要带库露露去哪……”
走过熟悉的街道，来到陌生的地方，库露露的小脸上显露出迷惑的表情，停滞前行的脚步拉扯住辉夜山的衣角，用猩红的眼睛盯着转过头的他。
从出租屋走出来，库露露感觉身边的阿辉变得非常奇怪，约定出门购买牛奶的事情好像被忘掉，反而带着她在陌生的地方打转。
库露露可是记得，她们经过像城堡一样大型商场，堆积着很多很多的牛奶，和各种食物，距离食物们越来越来这件事是没错的。
“啊哈？我没事……”
回过神来的辉夜山发现他们已经偏离东郭地铁站，来到相对偏僻的角落，需要花点时间才能走回此行的目的地。
“阿辉身体不舒服吗？库露露觉得阿辉的这里一定是出问题的缘故，回去以后可以让小红帮忙治疗！”
库露露将手放在歪着的脑袋上说。
“没有没有，我没生病！”
辉夜山按下内心那些矛盾的想法，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摇头否认着。
他相信色蝙蝠肯定会在“治疗”过程中增加下痴呆的概率。
连蠢恶魔都瞧出自身的问题，那只待在家里不知正做什么的色蝙蝠，恐怕早就知晓。倒不如说她每天都在模仿离开的家伙，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安抚着大家。
“赶紧买完东西回去吧！不能让那只色蝙蝠在家等太久！”
计划前往大型商场采购物资的辉夜山与库露露调转方向。
几分钟过去，即将走到街道的十字路口，辉夜山瞧见着对面的电影院，触碰到藏匿的记忆们，它们像潮水一样涌来。
那一天也是在这家电影院，自称无常鬼的白菲娅不知何时将身边的蠢恶魔掉包，尝试用温和的方式引诱进那道连接地府的门。
如果不是库露露比预期更早的脱困，那怕自己发现异常也无法遏制带走的命运。
可身陷迷宫中的库露露是如何脱困连库露露也搞不懂，用她的话说感觉睡了一觉，醒过来后发现阿辉不见了这种非常没有说服力的答案。
白菲娅倒是表现得相当镇定，似乎早已料到会得到不同寻常的答案。
有些东西当然也没办法忘掉。
辉夜山脑子里再度想起第一次所罗列的计划书。如果没有白菲娅这只无常鬼的中途添乱，现在的彼此会做什么？
是否已经做了无法回头的事情？
辉夜山望着身边的蠢恶魔摇着头不愿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那毕竟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同样也不被允许。
“阿辉走累了吗？库露露好像也有点累！”
拉着衣袖的库露露仰头递来关切的眼光。
在她看来自己像是走很长路有点疲惫的样子？相比身体带来的负担，涌现出的过往记忆影响更深。
“没事的……库露露你还记得这里不？我们以前来过，还去看魔法少女的电影！”
辉夜山摇着头，伸手指着对面的电影院说。
“好像有过，好像没有，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库露露有点记不清！”
库露露耷拉着脑袋思考好一会儿，说出模棱两可地回答。
“那个，库露露我们快点去买东西……”
辉夜山意识到询问库露露满脑子装着漫画书、点心的她有些多余，真希望自己也能像一样轻易忘掉那些苦涩的记忆轻松活着。
嗯？
辉夜山的身体莫名的打起寒颤，他看到道路的前方传来充满敌意地目光。
那是个年轻的、有着水蓝色长发的女孩，身上穿着天弓女子学院的制服，漂亮精致的五官很容易吸引路人的眼球。
那双暗红眼睛却透露着异样色彩，仅对视一眼身体便下意识的颤抖，揣在上衣口袋内的史莱姆也探出头来对未知的女孩保持警惕。
辉夜山在天弓女子学院运动会时见过她，对方还有一个身份——恶魔。
“呀！你不是那天出现在我们学校，被我误以为是偷偷跑进来的变态吗？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
她嘴角露出浅浅地笑容走来停在两人身前，像认识的老朋友一样询问。
“别胡说，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她只是寄居在我家的蠢恶魔！我喜欢的是和我一样的普通人！”
辉夜山十分害怕她做出糟糕的举动，双眼一直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恶魔都是超出常理的家伙，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
“哦？还真是奇怪的说法……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两个……那个，恶魔和人类在一起是不会幸福……也不被允许……”
她盯着库露露，随后又说了句耐人寻味地话走开。
辉夜山好像也有听过色蝙蝠她们说过类似的内容。好在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和恶魔恋爱的事情。
哪怕有喜欢过某家伙，那也是喜欢，是与恋爱完全不同的感觉。
“阿辉？……”
库露露捏着小拳轻声念叨。
采购归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除去此行的目标牛奶，还有大量的必须品带回。
辉夜山看向紧紧抱住牛奶箱的蠢恶魔，她脸上尽是欢喜的笑容，或许是在幻想着牛奶带着变革。
辉夜山很想刺破那单薄的谎言。
牛奶虽含有有助身上的特定原素，用在库露露身上很难起作用。
辉夜山还是知道书中描绘的可能有用的东西，却经不起推敲，大概是源自某些人的自我满足。
推开自家房门瞬间，辉夜山瞧见不请自来的客人。
时常跑来蹭饭的变态天使正坐在色蝙蝠的身边，饶有兴趣地盯着电视机荧幕观看她玩耍的游戏。
“我正念叨的人类辉，人类辉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会蠢恶魔在外面过夜！”
安琪儿扭头瞥了一眼自顾自地说。
明明是正义化身的天使，满脑子都装着什么？哪有半点天使该有的样子！
拜托，他们没有约会，只是很寻常的外出购物。
“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辉夜山注意到她们投来鄙视的眼神，难道自己这些家伙心中如此不堪？
“变态山是什么事都做的出的人类！”
本来还想和她们两个说说恶魔的事情，只能放弃。
“我要告诉小水，人类辉很危险！让她和人类辉保持距离！”
安琪儿看着玩游戏的小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