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同伴的那个混帐鲨鱼逃跑了,作为海中霸王可真没出息。」
耳畔传来了貌似来自凯恩· 雷· 杰普森激动的话语,我下意识地别过头去,果真出现了他那深蓝色的发色。他红褐色的双瞳,比平常眯细一圈,并静静瞟了一眼莫猷珩,似乎想要她接下话去。
莫猷珩感受到两人之间的默契,透过手指旋转枣红色的长发发丝,运用以秒得计的零碎时间,思考着在她心目中会令人心安的适当回覆。
「Attention!今趟旅程还真是多灾多难呢,平日才遇不到那麽多的风波。Well,难道我们之中有谁正隐藏着自己不幸的体质?」
话语还未到一半,我心里便冷冷扶着额,才刚释然的神情僵在莫猷珩的眼帘底下,微型的暴风雪在心灵的一角呼啸吹袭着。维奥尔帝国的皇族後裔,才不会不䁱察觉到团体的气氛呢。莫猷珩应该是故意这样做的。
「Yet,至少一定不是我呢。我的运气可是一般的普通。」
她虽带点幽默地展开身为海盗船船长的广播,但随行的白色凤头鹦鹉却趾高气昂地挑衅着丶前一秒还在担惊受怕的飞天鸭,凭其喙玩弄着绿头鸭的羽毛。
绿头鸭一脸不爽,变得老羞成怒,咬起身躯较细小的冥亚。最终两人扭成一团,混乱地在甲板的正中心打架,吵架期间夹杂了不少粗言秽语。
崔孝琹微妙地浮现了淡而待之的笑容,总觉得自从圣剑抢夺战之後,她的性格就少了一份执着,有的只剩下对待人生的坚持。
她亮丽的紫藤色眼瞳刚好扫过了我一眼,一副摸不着头绪丶为何我要注足望着她的样子。我将较为粗壮的手臂放在崔孝琹的头发上,轻力揉了一下崔孝琹的头部。
「弦丶不要在人前扭来扭去。」
姐姐大人以平时冷冰冰的声音,装作不满地凝视着我的脸庞,尝试用手指头架开我的手臂。难道是因为我刚才没有成功亲吻她,而开始别扭起来了?不愧是冰山美人,更有我将时间投注在她身上的价值。
就在我无视飞天鸭之际,这只动物魔法师倚坐在船甲板的高身支柱,独自一人生着闷气,眼睛斜视着下方的缝隙。因为负能量的磁场突然爆发,飞天鸭似乎能将晴朗的天气也改变。
「是时候教育一下这个绿头鸭了!」
我抓准不被飞天鸭注意的时机,捕捉了绿头鸭的全身,并在飞天鸭快情绪激动时,将其扔掷出海中。
「呱丶呱呱!」
飞天鸭以物理的形式被投上天空,鸭身在半空中翻滚了三百六十度後,降落到旁边的海水当中。
「弦大哥,为什麽你要这样做?那样会使飞天鸭的神智清醒过来吗?」
凯恩· 雷· 杰普森吃惊地指着跌入水中的飞天鸭,下颚关节不断开开合合,应该不太应同我的做法。
「只可惜,飞天鸭就是个遇到刺激才会改变的魔法师。」
崔孝琹逆转其他人对我的期待,回应凯恩· 雷· 杰普森,并连忙将双手放入海水中。在水间,一个熟悉的鸭影认得崔孝琹肢体的结构後,浮出了头部。飞天鸭凭其黄喙黏着崔孝琹的纤手,进入了姐姐大人即时的援助。
但是一离开了海面,飞天鸭便自行动身,再次回到海盗船的船身。绿头鸭一边玩弄着甲板上破旧的内陷擦痕,一边透过天然的目光射向我。
「呱。」
我回来了。简单的一句短话,融合了万千的信息。我能理解和明白飞天鸭渴望透露的讯息。
即使遇到了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生命曾经受到威胁,我们以及凛月海盗团的大家也必须前进。停下脚步只会束缚自己未来的去向。
虽然飞天鸭随即就上前以脚蹼踏上我的鞋子,这个动物的内心并不是仅存在兽性的一面,至少绿之巫女能够触及到人类情感的改变,甚至被更为强烈的感情所感染。
「莫猷珩,说起来你也太口不择言了。自从我认识你开始就没变化,有考虑过要让自己的性格进化一下吗?」
我平静指出了莫猷珩个性上唯一的弱点,莫猷珩以锐利的眼神回敬了我的提点,不太有身为维奥尔帝国贵族的典范。
「这是⋯⋯我个人可贵的特质,剔除了这个,我就会在人群中褪色,无法凸显出我性格与众不同的一面。」
莫猷珩有点勉强地反驳着我的观点,双目圆睁同时,在前方景色中游离着。她嘴角上扬又不爽地抖动着,有一手则握住了拳头。
在全球竞技娱乐节目Cyclone Game的比赛舞台场外,利亚姆· 艾麦尔申捧着身为参与奖的免费轻触式屏幕电脑,稍微高兴地在市镇公园内哼着自己所编写的节奏。
被纸皮箱保护着的新型轻触式电脑设备,绝对比现有的电脑要好。利亚姆· 艾麦尔申如此地思索着,金色的浏海随着轻快的步伐一脚一脚地上下飘动起来。
前方一个身穿北冰洋巴洛克联盟军队服装的草发男人,突然止步在利亚姆· 艾麦尔申的正前方,腰部附近架着一把民族色彩浓厚的太刀。
草发男人的样貌偏向童颜那种年轻的雏气,具备阳刚男性的硬朗轮廓同时,柔软细腻的短发带给别人一种莫名阴柔沈静的感觉。他默默凝视着附近盛开的樱花,神神秘秘的看上去不知道脑子内在盘算究竟,一副路人般的行径会给予不䁱格斗术的人一种纤细柔和的气质。
学过格斗术的利亚姆· 艾麦尔申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他认为黎岁涯是故意在隐藏着什麽,并误导地表现出一个矛盾的气场,因此他瞬间就转身离开那名看似危险的草髪男人,走到另一个十字路口的弯位。那边空荡荡并无一人,是适合逃跑的路径。
「今日的黄昏很华丽,难道你不会那样想吗,利亚姆· 艾麦尔申?」
如同秋收壳物般的黄金色馀晖,日落的光辉洒落在黎岁涯无声展开的太刀上,尖鋭的太刀内则并没有朝着利亚姆· 艾麦尔申而奔去。黎岁涯沈默的刀峰正透过惯用手在利亚姆· 艾麦尔申的颈部左右摩擦着。
黎岁涯看上去一早规划了这件事情,合符预期地灿笑起来,鲜明的笑靥就像朝阳的太阳花那麽耀眼。尽管他的笑脸很夺人耳目,能令人擦新对他的刻板印象,但那份故有印象只是对目击证人自以为是的诈骗而己。
「我可不那麽认为,今天见到你真是糟透了。」
利亚姆· 艾麦尔申从腰带的位置飒爽拔出了幼长的西洋剑,目不回头地反手以剑扺挡着黎岁涯的太刀。在短暂的碰撞之中,两把刀刃产生了刺耳的悲鸣声,大概是因为他们两人所施予在武器上的力度都是均等的。
虽然利亚姆· 艾麦尔申没有立即反抗来自黎岁涯的攻击,在强行之下丶西洋剑依然成功令太刀从颈部的动脉血管组织范围,拉开了微细的距离。
可是立於军人之姿的黎岁涯有着更胜於利亚姆· 艾麦尔申一筹的筋耐力,於一番刀舌相争後,他紧握着熟悉的太刀刀柄,将利亚姆· 艾麦尔申自身的西洋剑,迫到金髪眼镜男的下颚线条,且开始贴近了皮光肉滑的肌肤。
金发眼镜男拉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让任何的一把利刃将帅气的发型切割开来。他咬牙切齿地手指扶好西洋剑,准备将剑梢往後延伸,打破黎岁涯所给予的僵局。
可是黎岁涯则冷静地把另一只手也搭上太刀的剑柄,双重的力量在太刀上交叠增加,微量的顺风在水深火热下静静地替武器加速。
在心臓六腑因惊悚而血管收缩又扩张,利亚姆· 艾麦尔申的呼吸抵达了难以正常发挥的水平,他以微弱的呼吸使太刀比黎岁涯想像中慢些接触皮肤的表层,但是这并无法避血液循环的破坏。
彷佛置身於碧蓝大海的潮涨一样,新鲜的红液从血管的边缘挣扎了一会儿,然後就猛然惊醒并如同细细涌泉一样,从利亚姆· 艾麦尔申的脖子流出。
量不多的血丝,就像平常的眼涙一样被利亚姆· 艾麦尔申所擦去,但经抚摸过的伤口在下一秒又再度流出血液。
「你真是缠人!」
利亚姆· 艾麦尔申在愤怒之下暴力地以西洋剑弹开了属於黎岁涯的太刀。即使太刀被打发开去,黎岁涯的手中由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这把喜欢的刀剑。
黎岁涯驱使心仪的太刀在半空飘舞过後,自然地砍断了一朵正在降落的樱花花瓣,花瓣被利器切割成不规则的碎块。樱花上面沾染了一些利亚姆· 艾麦尔申的血液,而太刀则保持了无伤的原状。
「看上去是暂时沟通不了呢。」
草发上尉呢喃一句便脚根後退一步,抓稳了脚步的重心,下体的五趾就如坚挺的虎牙般咬住鞋底,手指尖上下滑动华气迫人的刀柄,精心单手操控着以紫和金为刀柄主色调的太刀输出。
他在一刹那间张开手心,摩挲着太刀剑柄顶部的一端。就在手心接触顶端的一刻,黎岁涯将身体中蓝之巫女的力量释放在剑的全身。周遭的空气品质随着巫女魔力的粒线体散播而改变,一时充沛着氧气的运动,一时二氧化碳的排放浓度又强烈地将其他的气体元素压倒。
太刀的剑梢化为了利亚姆· 艾麦尔申呼吸的雷达侦测。每当利亚姆· 艾麦尔申尝试去思考攻击的事情,他的呼吸方法就会有所变动。而黎岁涯知道只要他抢先在利亚姆· 艾麦尔申完成进攻的考虑前,展开魔法的防御系统就行了。
对手摸索着藏在衣物内的毒气瓶,用手帕盖上口鼻後,就将玻璃瓶扔到地上,利亚姆· 艾麦尔申重重一脚踹开瓶子的活塞。茫茫的紫雾从毒气瓶开口的位置快速飘散出来,浓烈的气味不禁让利亚姆· 艾麦尔申眯上了其中一只眼睛,希望能够搜索到黎岁涯的所在处。
利亚姆· 艾麦尔申环顾四周,发现他仍然置身於无人街头那个宽阔的地带,就不见平应存在的黎岁涯陷入一片混沌的毒海之中。
在毒海之中,利亚姆· 艾麦尔申的身体拥有着之前预早注射好的血清抗体,所以毒性并不会在他身上良好地发作。现在毒气的攻势仅能够影响到敌人,而不断蔓延扩散的气体都被利亚姆· 艾麦尔申所控制着,不会涉及到什麽无辜的民众。
快踏出毒气地域的利亚姆· 艾麦尔申,此时他的镜片一方反射着草发军服男人的中等身材。比黎岁涯要长得高大的利亚姆· 艾麦尔申,瞬间抓紧了回避的秘诀,弯下腰身,身体的曲线躲避了黎岁涯朝往头部上方的随意平砍。
作为武器的太刀随机应变地朝利亚姆· 艾麦尔申进行连续的突刺,利亚姆· 艾麦尔申以双边的手臂抵挡着前来无穷的刺激,并在肢体上打开了中性元素的防守魔法。
尖鋭的太刀不断突破防守魔法,但利亚姆· 艾麦尔申则灵活地任由屏障在击倒之际又再生,无谓地消耗着魔力的能源。利亚姆· 艾麦尔申心想绝对不可以将这一切都化为无意义的防卫,可是机敏的黎岁涯却屡次把他的魔法以强化的实力瓦解,而高速的突击是来源於草髪上尉撇除於魔力丶属於个人的力量。
黎岁涯从毒海的外面一跃而入,踩进了利亚姆· 艾麦尔申身体半径内的领域,比起刚才伸手以太刀突刺还要距离近。他就那麽毫无防备地捣破了利亚姆· 艾麦尔申所营造的雾霾气围,利亚姆· 艾麦尔申一脸惊讶地以碧蓝的眼瞳怒视着一言不发就攻击的黎岁涯。
这个北冰洋巴洛克联盟的高级政府军人见状便性格使然得逞地勾起了自己的唇角,下意识反手以手肘的关节撞击着利亚姆· 艾麦尔申的时髦眼镜,关节正中了眼镜的镜片,镜片未至於磨损,但右边的镜眶则凹陷了下去。
「我可不是会说什麽漂亮话的投降主义者哦。」
草发上尉的长袖军服外套随着毒风的弥漫而飞扬,他轻轻拉出单手,抓住没有套上袖子的衣裳,再次将纹有上尉职格的外衣披散在内搭服外面,搭配着里面身穿的漆黑色领带和衬衫。
在这一下子他轻盈易举地攻占了利亚姆· 艾麦尔申眼球重要的视线,毕竟对方是一个藏有一定近视度数的男人,若然利亚姆· 艾麦尔申没有了头部上附助的眼镜,战斗时就会失去集中的焦点。
在眼镜破裂的意外事故发生後,利亚姆· 艾麦尔申乾脆将整个眼镜取下来,并收入囊中。没有视力附助工具的他,眼前的视野变得相当模糊起来,一个现存的黎岁涯似乎被同时并存的眼睛散光,分裂成三个正在手持太刀急速活动的草发上尉。
「那到底是分身,还是⋯⋯」
利亚姆· 艾麦尔申将中性元素的昆虫魔法丶添加在手上的西洋剑上,他的目的就是让黎岁涯被西洋剑打伤的同时,将黎岁涯身体中伤口里的某一部份成为昆虫的营养剂,并促使昆虫的幼芽在对手体内生成,以便去阻止黎岁涯快如闪电般的格斗武艺。
眼见有原来的毒气扩散得七七八八,利亚姆· 艾麦尔申凭着定力与耐性,终於看见了黎岁涯影子交叠出来的唯一人影。他握实了西洋剑,屏息着呼吸,然後将西洋剑当作是锤子运用砸向共存的黎岁涯。
锋利的幼身西洋剑在黎岁涯的手臂上划开了几刀後,有害昆虫的细胞逐渐在他臂弯的肉体内成长,形成了一个个泡状的物体,并流出大量血色的毒癑。
黎岁涯的脸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扭曲,仍然保留着最开始那种似笑非笑的态度。在感知到危险边缘之下,他提起右手的手肘,朝自身展现出太刀利身的一角,刀身的锋面反射着他镇定的脸部神色。
在利亚姆· 艾麦尔申的眼帘下,黎岁涯就运用太刀将半只被昆虫魔法污染的手臂完好割下,他松容地摸了一下头颅侧边沾血的草色头发以後,收回另一手的太刀进刀套,果断地从裤袋中拿出一把夜鹰系列的手枪,眼也没眨地将长出许多多脚昆虫的手臂射成一地混集了人类肉体和昆虫细胞的肉碎。
「哼嗯,利亚姆· 艾麦尔申,你可以收手了吧?我有正经事想要跟你谈谈,别把不是真正恐布份子的自己弄得就像是渴望见到鲜血一样。」
「明明是你先挑起我的战火,一见面就将刀剑放在我的头颅之下。我觉得你是要危及我的生命。」
「对我来说,这只是名为战斗的游戏而己。」
大量的鲜血从砍掉的手臂上因地心吸力而涌下来,关节的骨头被血肉模糊的皮肤所包裹着,但不太粗壮的骨架依旧能从手臂上环绕着的肌肉推测出来。
面对着破烂不堪的肉体,利亚姆· 艾麦尔申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中性的昆虫魔法所导致的结果与预期完全不一致,他莫名有点心疼黎岁涯下意识将手臂切断,毕竟按一般情况而言,损失惨重的肢体和骨头是不可能会再度生长的。
正当利亚姆· 艾麦尔申想要开口说话做些什麽,黎岁涯断掉的手臂伤口被一道黑色的影子所覆盖,五只手指的位置形成了高光的点与点,在刺眼的光芒下丝线连结起没有交集的圆点。
一个三维立体的模组在手臂的断层扫描出来,融入骨骼的缺口。不消一会儿,再度活跃的组织填满了原来手臂的位置,塑造出一个全新的手部结构,而那个手臂的外貌则和刚才失去的肢体长得一模一样。
「恢复原状的手臂是怎麽一回事,究竟你的身份是⋯⋯」
「我?所属北冰洋巴洛克联盟第一部队军队,职权上尉阶层,名字⋯⋯黎岁涯。」
尤如来自男性合唱团中音部的演奏家声音於誉为战场的舞台上回响过後,黎岁涯淡定地翘起双边的嘴角,舒适地伸出新生的手臂,活动着五只手指的关节。在他草色眼瞳的眼界内,延放出去的手掌中心刚好挡住了稍微有点暴怒的利亚姆· 艾麦尔申。
「你就是今早寄我短讯的人麽。」
利亚姆· 艾麦尔申呆了片刻反应了过来,既然能获得一些关於六篡剑的紫之巫女情报的话,他就不用跟黎岁涯作多馀的战斗,可以保存体力直到凌晨的晚上。
「真是聪明怜利。」
黎岁涯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夸奖的言论,内里并没藏有对利亚姆· 艾麦尔申感到任何对不起的意图。将夜鹰之枪於衣裳内隐身後,他顿时拔腿奔驰过来以空手打断利亚姆· 艾麦尔申还在紧持的西洋剑。
草发上尉在西洋剑附近简单穏固地扎了一下马,双手的手腕在短短心跳的频率下巧妙地转着弯,十只手指尖於手心的上方合起来,一拳拳正确投向别人尖细的剑梢。
下手的咏春拳头比利亚姆· 艾麦尔申想像中还要早,就在金髪眼镜男醒觉之际,他已经无闲将西洋剑放回安全的剑套原位,只能缄默和眼睁望着拳势激烈的抗争,发生在打造良好的剑上。
西洋剑的剑柄被利亚姆· 艾麦尔申所提了起来,他的手肘韧带往头顶上方而行。黎岁涯是为了防止金发眼镜男在谈判期间一脸不屑地朝他继续攻击,才会连忙抢先攻下利亚姆· 艾麦尔申的武器。而有趣的是,利亚姆· 艾麦尔申是一个相当依赖武器的人,不管是西洋剑,抑或是那具有五种元素力量的虚伪魔法。
但是刚完结Cyclone Game的利亚姆· 艾麦尔申,在对峙莫猷珩前已经在同日经历过数个阶段的入门初赛。因此不断消耗魔法存量的利亚姆· 艾麦尔申,身上并没有足够的魔力泉源,唯一有实体的攻击型武器就只剩下现在的那把细长的西洋剑。
在强烈的碰撞之下,西洋剑的剑梢被武力打得开始裂开了,分割成数大片的碎块,就像是脆弱的窗户玻璃保护那样,散落在市镇公园的硬地之上。有些微细的剑粒特别尖锐,尤如铁勾的倒刺,但这也无阻黎岁涯将西洋剑的剑身全数击败。
利亚姆· 艾麦尔申差一点就因为破坏的剑梢而挫折满满地跪了下来,不过这只仅限於他内心的想法,真实的他并没有按脑内运转的意识形态去办出如此丢脸的事情。金发眼镜男即使面临武器的失去,仍矗立於黎岁涯这个令人猜测不透的男人跟前。
眼见自己的西洋剑只剩下剑柄的一侧,利亚姆· 艾麦尔申尝试以手柄一端攻击黎岁涯刚停止进行咏春动作的双手,他运用带有剑梢剩除碎片的西洋剑,打向黎岁涯手掌的中心。
可是有点迟疑不决的利亚姆· 艾麦尔申,下手时黎岁涯已经退缩了双手,草发上尉完成了咏春拳的举动後,按照拳法的规律十指合起来,颔了一下下颚。
此时黎岁涯在原地践踏了一脚西洋剑部份的剑梢,蓝绿色的疾风从他黑夜般的皮鞋那边怒涛狂舞,汹涌澎湃地激起旁边的泥石和树枝,包围黎岁涯一米六七的精巧身高。他感受到风暴的来临後,便握紧了单手的拳头,而那只手就是新生的手臂。
在保持与利亚姆· 艾麦尔申一定的距离之下,如同拍卖会上贩卖的昂贵水晶般色泽的旋风伴随着手心的温度,默契地亮相并迫近於利亚姆· 艾麦尔申的眼眶里。
利亚姆· 艾麦尔申奔腿就跑,但不知是蓝之元素还是风之元素的魔力丶在空气的半路拐了个弯道後,直接投向利亚姆· 艾麦尔申的腹部,那正是他所站立的重心之处。
金发眼镜男并未死心地掏出西洋剑的剑柄,尝试运用身上仅馀的硬物为攻击的防具,守护在他腹膛的前方。可是源於黎岁涯手上的元素魔法,在几毫米之间闪避过了剑柄的体积,混入了旁边的空气之中。
呼啸一声巨响,有形有状的可视疾风在利亚姆· 艾麦尔申的腹部前盘旋着,同时这股动态的风不断增加旋转的次数,并击中金髪眼镜男的肉身。
在一刹那,魔法的风力将利亚姆· 艾麦尔申远投到市镇公园的长椅附近。利亚姆· 艾麦尔申的手颤抖了几下,扶在长椅的边缘,口中呼吸的气流有些不平均,而且被力量打到的身体自然地产生了就像是二级烧伤的疼楚。
来自腹膛受损的血液从嘴角里流了出来,经过些许脸蛋的范围,滑落到坚固的下巴周边,一滴滴地沾染着他上身的衣裳。利亚姆· 艾麦尔申深知这一点,但他已经无闲去顾及自己在敌人,也就是北冰洋巴洛克联盟的黎岁涯面前的形像了。
「他是想要置我於死地麽?果然说要谈话是骗人的。」
六篡剑的前成员小声地自言自语起来,刚合地黎岁涯已无意在利亚姆· 艾麦尔申眼前夺取压迫的主导权与地位了。黎岁涯以平常心的步伐从空扩的市镇公园另一端踩着脚走了过来,装备和武器都收纳於衣裳的空间之内。
「你还想见到紫之巫女一面吗?没错,指的是曾经在小时候领养过你一段时间的义母丶岑诗尧。跟我交易的话,我可以带你找到她。」
黎岁涯半踹在利亚姆· 艾麦尔申前面,保持着差不多是跪下姿势的草髪上尉,在此刻拥有着与对方相约的身高。他装作有点嬉皮笑脸,一只手腕托在下颚的骨头,倾斜了一下或许比普通男士要更细小的头髅,平视着一脸倦态的金发眼镜男。
利亚姆· 艾麦尔申一脸愕然地凝视着黎岁涯一副充满胜者气息的脸庞,但慬慎的他没有透露半句任何的声音。
「当然,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意外地利亚姆· 艾麦尔申在关头前丢弃了本身略为比常人更加慬慎的个性,变得比较应变起来。尽管黎岁涯好像会免费提供他紫之巫女的去向,实质那麻烦的草发男人似乎想要拜托他做些什麽肮脏的黑色活动,以便交换获取来自政府的最新消息。利亚姆· 艾麦尔申才不会那样就随便上了黎岁涯这艘看上去很快活的贼船。
「我要求你这个不知名草髪军人⋯⋯赔偿我一把崭新的高级西洋剑。」
「嗯⋯⋯才不要!自己的剑,自己去买。」
草发军装男告诉他紫之巫女可能会被永久困在时间之塔内,而利亚姆· 艾麦尔申马上就表示自己想要去时间之塔拯救紫之巫女,他知道黎岁涯绝对不会毫无情报地找自己,黎岁涯应该一早调查出时间之塔在这个世界上具体的位置的。但刚开口他就已经被黎岁涯所阻止了。
「这样太便宜你了。我要的是把你这条肥美的鲜鱼钓起来替我无偿办事。」
据黎岁涯所说,时间之塔是比亚瑟王传奇更要神秘的传说,奇迹一样的高塔从未被任何人造访过,除了被时间之塔所挑选的人群,那些人或许拥有着特殊的技能和知识。简言之,就是属於最上层知识分子的集中营。
在时间之塔这个未知的领域内,会有量子严重紏缠的地方,本质对普通的人体细胞组织来讲非常危险。时间之塔的危险度就像是无防备面对能成为核武器的化学元素丶铀一样,他们明白区区一个铀元素的存在可以使历史上知名的科学家患疾而终。
其实黎岁涯并无意大费周章地去拯救紫之巫女,而且紫之巫女前一阵子还建立了大众所知的六篡剑,被北冰洋巴洛克联盟认定为恐怖组织。
但岑诗尧是鼎鼎大名的暗元素支配者,恰好利亚姆· 艾麦尔申在建立六篡剑这个非正式魔法机构时,是不赞同紫之巫女将早已逝世的亚瑟王在前赏金猎人丶孟永熹的肉体上重新降临的,并受到藏在暗处观察的旧维奥尔帝国第一王子丶莫弦苏的不明差使,成为了暗暗打算复兴帝国一派的势力卧底,某程度恢复了利亚姆· 艾麦尔申自身血统原有的王室职阶。
为了平息北冰洋巴洛克联盟政府内部的派系斗争,必须要有一个属於顶点的人勇敢地站出来承认紫之巫女的失踪,以便重新选举出新的五海巫女中的紫之巫女担当者,将之前搞到初币大陆失去安宁的岑诗尧从五海巫女的名单内除名。
黎岁涯仍在政府机关内立於不败之地的高处,因为他是一步步积累经验,并被重视和提拔而爬上现有上尉的职权阶位的。他凭丰富的见识感觉到利亚姆· 艾麦尔申会由於透露的风吹草动而所吸引,并逐步加盟入黎岁涯所属的阵营。
毕竟关符了至亲的性命,除了紫之巫女,还有身为亲生弟弟丶沙恩· 艾麦尔申和两名曾经的六篡剑同伴,都被困在不明的时间之塔内,利亚姆· 艾麦尔申会被事实所动摇是人之常情的。
「不过你无须过份担心,机缘巧合已经派了一个无情的勇者进入那个神奇的空间(时间之塔)了。」
「那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