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因为工作的原因经常要出国,虽然每次他们回来的时候都会带给我很多国外新奇的零食和有趣的玩具,那些东西对于当时我那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是很有吸引力的,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开心。因为每次他们去国外,都会把我一个人扔到亲戚家。”
“把小孩子一个人丢下么?估计你的父母真的很忙吧,不过那时候的马修先生一定很痛苦吧?正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龄,却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被寄养在亲戚家里……”
“而且亲戚其实对我也并不好,他们家里有孩子,虽然比我小,但是身体比我结实的多,经常以欺负我为乐,而亲戚不仅袒护自己的孩子,还以此为乐,怂恿那个孩子继续欺负我。”
说到这里,马修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的亲戚也太可恶了吧,怎么能这样对待你,那之后呢?是不是虽然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却出现了希望,寄宿在亲戚家的时候邂逅了那个名为筱筱的女孩子,然后在她的鼓励下振作了起来,后来父母也不在因为工作的原因出国,将你接回了家,然后皆大欢喜么?”
“汐歌你……不愧是经常写小说的啊。”
马修的唇边浮出了微笑,但是似乎是有些苦涩的微笑。
“哎?难道我猜对了么?”
“很遗憾,这种近乎完美的结局,大概只会出现在小说里吧?至少对于我来说,并不会遇到这么幸运的事情。那种结局……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啊……”
“马修先生……”
夏汐歌看到马修的瞳孔中出现了浓重的阴霾,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如果要是我当时的经历有你猜测的十分之一的幸福就好了。”
马修垂下眼帘,看起来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即使是保持之前那样的生活,即使也很痛苦,也比我所经历的强。”
“马修先生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知道是看到眼前的那个男子的声音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还是受到了马修升级能力的影响,夏汐歌觉得自己都有些想哭。
“因为在亲戚家里我过的一点都不好,所以身体看起来相当的瘦弱,父母似乎也发现了问题,于是像上面的领导反映,能不能以后不出国,或者是不两个人一起出国,这个样子就能有一个人留下你照顾我。他们的领导虽然不太高兴,但是还是答应了。”
马修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当父母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之后,我超级开心,当天晚上我们全家还一起去吃了大餐。我以为之后就能和别的孩子一样,每天都能和父母在一起,可以在他们的怀里尽情撒娇,可以再也不用低声下气,低着头在亲戚家生活了。但是后来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梦,一个美好万分但是却一碰即碎的梦。”
夏汐歌感觉自己的胸腔中似乎被吸饱水的海绵填充着,相当的难受,紧接着她眼前的情景再次发生了变化,熟悉的环境再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看起来像是机场一样的地方。
这次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夏汐歌就明白自己又身处马修的记忆之中了。
现在的自己,应该就是儿童期马修的视角吧?夏汐歌看到自己小小的手紧紧抓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的衣服,而那个男子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但是却一言不发。
一个中年女子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阿修,我是和你的爸爸答应过你以后再也不会出国了,上司也批准了,不过作为以后都能在国内工作的交换,他派给了我们两个一个任务,虽然说是有些危险,但是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出国了,我们保证。”
“真的么?以后你们就再也不会出国,再也不会丢下马修一个人了么?”
软软糯糯的童音,应该就是儿时的马修的声音吧。
“这次我们很快就能回来。”
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也说话了,和严肃的外表不同,声音相当的温柔。
“和之前不同,这次只需要一周不到的时间,很快就能回来,之后你就再也不会一个人了。”
“我会乖乖等着你们回来的。”
马修的父母离去后,夏汐歌感觉世界再次发生了变幻,又一次回到了秘密基地的后院。
马修则是抿着嘴一言不发。
夏汐歌看着马修,微微叹了口气。
自己之所以没能继续看到马修的回忆,是因为他停止了回忆吧?而看他的表情,大概是因为回忆太过于难过所以才没有办法继续回忆下去吧?
“马修先生?”
“之后……”
马修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似乎相当痛苦。
“之后的事情……”
“马修先生,如果之后的回忆过于痛苦的话,那么就不要说了吧。”
夏汐歌用手轻轻拍着马修的背部,发现触手之处居然有些潮湿,现在明明天气已经很冷了,但是马修的身上居然都是汗,而且甚至将马修的衣服,包括很厚的羊毛衫都弄得有些潮湿,在看了看他,几乎是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稍微等一下,我去给你拿点纸巾过来。”
等到夏汐歌从客厅拿了纸巾和一杯水来到后院的时候,马修看起来似乎已经镇定下来了,除了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之外,看起来已经和正常时候差不多了。
马修接过夏汐歌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前渗出的汗水,喝下去一杯温热的水之后,他的脸色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抱歉,刚才吓到你了吧?现在我已经没事了,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马修先生 你不必勉强。”
“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说吧。”
温亦瞳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后院,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板夏汐歌从来没有没有见过的药物。
他将那板药物塞到了马修的手里。
“这是?”
马修有些吃惊地看着温亦瞳。
“解除痉挛的药物,刚才你的情绪太激动引发了痉挛了吧?刚才汐歌去客厅拿纸巾接水的时候说你出了很多虚汗而且脸色也很苍白,我就觉得可能会不太舒服……”
温亦瞳叹了口气。
“我之前情绪激动的时候也会这样,就算你现在稍微好了一点,一会还是会疼的,所以赶紧把这药吃掉。至于后面的事情,介意我去告诉夏汐歌么?”
“谢谢,不过还是继续由我讲给她听吧。”
马修掰了一个药品丢进嘴里,然后用杯子里剩下的水送服下去。
“刚才对你说到,我的父母给我承诺,只要完成了这一次的任务,就可以之后再也不用出国了,就可以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了,现在的我时常在想,如果我那个时候没有对父母撒娇让他们不要再出国就好了,如果没有让他们以后不要出国,那么悲剧也不会发生。”
马修再一次抬起头仰望天空,瞳孔中的哀伤浓郁的化不开。
“也许命运一定要拿走什么的时候,还是不要试图去反抗的好,因为一旦反抗,本来可能只夺取一部分就变成了全部夺去了。”
“这句话我可不赞同哦,该反抗命运的时候也是要反抗的。”
温亦瞳拍了拍马修的肩膀。
“而且现在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还有骑士团的同伴和你一起反抗命运,所以,别在有这些消极的想法了。”
“抵抗命运么?”
马修脸上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一点。
“似乎真的可以试一试呢。不过我还是继续往下说下去吧,现在似乎我已经有了说下去的勇气了。”
“你上次给我讲的时候,似乎用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讲完……”
“如果要不是我的能力能直接能读取你的内心的话,估计所不定也要一周多的时间吧?”
马修的唇边浮起一丝微笑。
“这么说确实有很多地方很像。”
看到马修露出笑容,温亦瞳似乎放心了下来。
“那我继续往下说了。”
马修又在石头上坐了下来。温亦瞳坐到了他的身边。
“在亲戚家等待父母归来,一个星期过去了,已经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了,但是他们仍然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问亲戚他们也不告诉我。”
“为什么他们不告诉你?”
夏汐歌虽然很想问,但是却觉得现在不太适合提问,还是闭上了嘴,乖巧的等待马修继续说他的往事。
“那天我放学回来,看到亲戚似乎很欣喜的样子,他们甚至还给自己的儿子买了很多昂贵的玩具,但是等到我回到家里后,他们却一下子像是换了一张脸一样,都是一副差点哭出来的样子。”
马修说道这里,手紧紧握住了一次性纸杯,虽然纸杯中的水已经完全被他喝掉不至于洒出来,但是杯子却严重变形扭曲,完全看不出是杯子的样子了。
“他们对我说,我的父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事故,所以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我,因为震惊和悲伤,只顾得上哭,也没有去想想他们之前为什么会那么高兴,直到后面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啊,如果要是马修的父母出事情了,作为亲戚的话一定会很难过吧?为什么会那么高兴?”
夏汐歌蹙起眉头,感觉事情相当复杂,虽然现在马修还没有提到关键的招财猫,夏汐歌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马修的往事吸引了,接下去的事情让她感觉有些害怕,甚至身体都微微有些颤栗。
“你冷么?”
看到夏汐歌的颤抖,温亦瞳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夏汐歌披上。
夏汐歌摇了摇头,示意马修继续讲下去。
“之后就向学校请了假,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那天亲戚带着他们的儿子去吃大餐了,然后座机电话响了,一直没有人接,本来我是不想接的,但是电话一直在不停地响,让我本来就很差的精神状态更加的心神不宁。所以就去接电话了。”
马修将捏变形的纸杯扔进了垃圾桶,继续说下去。
“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上来就说让马修接电话。我当时一下子就愣住了。居然是找我的。当对方确定了电话这边就是我之后,对我说他是我父母的领导,他对于我父母的事情很难过,之前已经把补偿款送到了亲戚的手中,问我现在过的怎么样,有说那笔补偿款应该足够我用到成年,而且还够我上大学的。”
“但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笔补偿款的存在?”
夏汐歌一下子就听出了不对的地方。
“难道说马修先生的亲戚私自贪婪的拿走了本该属于马修先生的的那笔赔偿金?而且完全没有提过这件事情?怎么会有这种人?”
“是的。当时的我,不知道是怎样听完那个电话的,只记得当时虽然是夏天,我在挂掉电话的时候,身上像是被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冷水一样,不停地发抖,而且手心也全部布满了冷汗。在上次知道父母出事后,我再一次大哭了一场,之后就重病了好几天。”
“果然是这样,他们也太过分了,那么后来呢,后来马修先生有没有问他们要回拿笔属于自己的赔偿金?”
“后来身体恢复了健康之后,我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向亲戚要那笔本该属于我的赔偿金,但是后来我想要回去上学,他们却说学费太贵了,不让我上学,让我帮他们看店……明明当时我才一年级,明明还能享受义务制教育,明明我还想继续去学校,但是他们却不让我去。”
马修现在手中没有任何东西,他只能将手紧握成拳,因为握的太用力,他的指节都已经发白了,看起来应该是在极力控制着情绪,如果刚才没有服下温亦瞳的药,估计现在他所忍受的就不止是精神上的痛苦了,还有身体上的痛苦。
“别激动,慢慢说。”
温亦瞳将手搭在马修的背部,轻轻拍着,试图安定他的情绪。
“没事的,我继续说。”
马修展开自己的手,手心上赫然五个被指甲抠出的红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背到了后面,开始继续说后面的事情。
“我鼓起了勇气,开口要那笔补偿金,他们在听到我提起这件事额时候,先是一愣,然后拒不承认关于补偿金的事情,然后我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在这个样子,我会通过法律来保护自己。”
“马修当时虽然还是一个小孩子,但是却在短短的几天中看完了好几本关于法律方面的书,说实话,我当时知道这件事还是挺惊讶的。”
温亦瞳用有些佩服的眼神看着马修。
“主要是当时实在是太绝望了,现在如果让我去看完那几本厚厚的法律书,我肯定是做不到了,当时对亲戚完全绝望,想要破罐子破摔,才想出了这样的方法。”
马修苦笑。
“他们似乎对一个小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感到诧异,同时也明白了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于是就威胁我说,如果我非要撕破脸皮,也别怪他们无情无义,补偿金可以给我,但是他们不会让我在住在他们家里,也不会承认我和他们有任何关系。”
“马修先生妥协了么?毕竟那么小的孩子,如果没有一个庇护所的话,是没有办法活下去的吧?但是就这么把补偿金交给那些家伙,确实很不甘心。”
“我并没有妥协,也许是父母给了我勇气吧?我决定和亲戚抗争到底,最后拿笔赔偿金终于到了我的名下,虽然被亲戚挥霍了一些,但是仍然不菲,也正是拿笔赔偿金让我的学业继续了下去。”
马修说道这里,情绪似乎渐渐镇定了下来。
“但是作为代价,我被亲戚送进了孤儿院,虽然院长是个慈祥的老人,对我也不错,但是我却因为之前的事情,性格变得有些怪异,脆弱,敏感,虽然是男孩子,但是却像女孩子一样爱哭,而且变得极其不信任别人,所以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孤儿院,我都没有什么朋友。”
“毕竟马修先生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就连亲戚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会变得不相信别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我,甚至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却遇到了那个女孩,我想她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救赎吧?”
马修的嘴角突然浮出了笑容。这大概是他开始回忆之后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个女孩子,莫非是筱筱么?”
“没错,汐歌,就是筱筱,认识她的那段时间,应该是我童年中最快乐的时间吧?虽然她比我大,是个小姐姐,但是却从来没有摆过年长者的架子,要知道,在我们那个孤儿院中,基本上年长的孩子有着更高的威望,他们可以让弟弟妹妹们帮他们做各种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筱筱不一样,她对我说就把她当成同龄人就好,反正她也没有比我大几岁。而且她毕竟是女孩子,心脏又不是很好,所以还是有些柔弱的,即使是她拼命想要表现自己还是什么都能做到的,最后很多事情还是要我去帮忙。”
“怪不得马修先生对她的称呼是筱筱,而不是筱筱小姐姐什么的。”
“筱筱可以说是照亮黑暗的光芒,如果不是她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应该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说,筱筱是一个对我有着相当重要影响的人,即使她只在我的生命中出现了短短的一瞬间,却照亮了我整个生命中的黑暗,让我能继续走下去。”
“短短的一瞬间……”
夏汐歌蹙眉沉思。
“确实马修先生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很久以前,看到马修先生的记忆中,那个孩子似乎只和小月差不多大的样子。”
“是的,我对她最后的记忆中筱筱10岁,而我只有8岁。初次认识她的时候,她将近9岁。我和她相处的时间也只有短短的一年多。”
“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为什么马修先生就突然和筱筱不在一起了?”
夏汐歌的心一沉。该不会是那个小女孩出了什么事情吧?之前似乎有听到马修说她心脏不好,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她很好。”
似乎是看出了夏汐歌的担心,马修回答。
“她只是被一家好心人收养了,听说夫妇两个都是医生,丈夫似乎还是一个很有名的医生,筱筱在他们家里一定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吧?只是那个时候通信都很不方便,虽然留下了那对收养了筱筱的夫妇的电话,但是估计是换了电话,还是不用座机换了手机了,后面我就再也无法打通那个电话,听到筱筱的声音了,再后来等我长大了一点,根据调查到的地址,想要去筱筱家里看看,但是却被告知他们已经搬家了,而新地址邻居也不知道。”
“真是遗憾,如果马修先生能够一直和筱筱联系的话,就好了。说不定还能把她介绍给我们认识,成为朋友呢。”
“虽然之后再也联系不到筱筱了,但是她当时被收养的时候给了我那个吉祥物,让我带在身边。”
马修的目光落在了之前被摔碎的那个招财猫的身上,目光温柔,却略微有些悲伤。
“每次看到这个招财猫的时候,就感觉筱筱还在我的身边一样。”
“马修先生……”
听了马修讲的故事,看着那个被自己打碎又勉强粘到一起的招财猫,夏汐歌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马修会把一个并不贵重,而且已经有些掉色的招财猫玩偶那么重视了。
在他最痛苦最黑暗的时候,一个女孩子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之中,而后来却因为特殊原因,那个女孩子消失了,就如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颗明亮的星星一样,但是那颗星星却只在天空短暂的停留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好在即使星星消失不见,仍然留下来了存在的痕迹,细小的星之余晖仍然存在,光芒虽然微弱,但是仍然能照耀夜空。
自己却因为不小心,让这星星的余晖也变得暗淡了下来。
想到这里,夏汐歌内心的自责加深了。
之前她只是能感觉招财猫对马修很重要,但是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招财猫却有这么重要的意义。
“我真的是干了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啊……”
“没关系,你看,小月妹妹不是又送了我一个招财猫么?也是很可爱的,甚至似乎还更可爱呢。”
马修反而去安慰一脸懊恼垂下眼帘的夏汐歌。
“但是不一样的。那个招财猫是筱筱送给马修先生的,现在马修先生没有办法再次见到筱筱,这个招财猫是唯一的念想,但是我却把它打碎了。”
“没关系的,筱筱毕竟只是我儿时的同伴,现在我即使没有她也不要紧了,而且,说不定哪天能够直接见到她呢。”
“马修先生……”
“好啦,不要那么自责啦,女王大人。”
马修轻轻摸了摸夏汐歌的头发。
“我们回去吧,毕竟后院比较凉,而且筱筱送我的那只招财猫,虽然被打碎了,但是不是被修复的差不多了么?虽然剩下的那些碎片找不到了,可能不能拼出一个完整的,没关系,只要看得出它原来的样子,能够让我想起筱筱就可以了。”
虽然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但是晚饭还是要吃的。
温亦瞳从后院回去之后就准备了丰富的晚餐,虽然担心大家喝了咖啡或者果茶又吃了甜点可能会吃不下,但是温亦瞳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黑糖不用说,是战力担当。大多数人都仍然食欲很好,就连之前受了伤的小月都在开心地大快朵颐。
不过马修和夏汐歌似乎都没有什么食欲的样子。
马修不知道是因为之前因为情绪太激动引起了胃痉挛还是其他的原因,基本上没怎么吃东西,而夏汐歌则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盯着眼前的食物,并没有拿起筷子,即使食物看起来很诱人,而且她也并没有在饭前吃甜点。
吃完晚餐之后,黑糖首先提出告辞。
“多谢款待,不过我还是有些累,就先回家休息了。”
偶像少年离开之后,欧阳宇岚也在和大家一起收拾完餐具之后来到了夏汐歌的面前。
“我也送你回去吧,你看起来似乎不是特别精神,也早一点休息吧。”
“好的,欧阳团长。”
夏汐歌先是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马修,似乎犹豫了一下。
“那些碎片我会回来之后再找一找的,你就不要担心这么多了。”
欧阳宇岚拍了拍夏汐歌的肩膀。
初冬的空气有些微凉,夏汐歌将自己的衣服拉链拉到最高,仍然感觉有些冷,不过最让她感觉到冷的,是之前马修对她说的事情。
那个青年,虽然总是一副不让大家担心的样子,但是经历的事情却让听者都觉得心酸。之前获得了能力之后,知道了他最亲密的朋友背叛了他,已经很让人悲伤了,没先到他小时候居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的父母离世,还被亲戚欺负和欺骗。
他的人生几乎一直笼罩在黑暗的迷雾之中。好在他遇到了筱筱,那照亮了黑暗的光。
“你在想什么呢。”
欧阳宇岚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少女围上。
夏汐歌感觉身体突然暖和了起来,这才回过神,抬起头看着欧阳宇岚。
“怎么了,汐歌,刚才吃饭的时候就心事重重的样子。”
“欧阳团长……你说,空之病毒中,有没有能控制时间的能力?”
“从理论上讲应该是有的吧,毕竟当时人偶师时间的时候,有个能控制空间的少年,你还记得吧?貌似是叫幻影的那个。”
“我想起来了,就是最后把人偶师带走的那个少年吧?他的能力似乎确实是空间,欧阳团长的能力之一貌似也是控制空间的一种吧?”
夏汐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估计对应的控制时间应该也是有的。”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难道是获得了控制时间的能力?”
“我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如果能够做到时间回溯的话,那就好了,这样子的话,马修先生的招财猫就不会被打碎了,人偶师也许就不会死,还有汪酱……汪酱一定也能继续活下去,继续和我们快乐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