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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早已被安排好的命运一般。
而我，则像是这命运洪流中的石子一般……除了随波逐流外，却什么都做不到。
我已经逐渐开始理解到莲市当时对我所说的那番话的意思了。
可能……
这个事件的规模……早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
再次确认过美嘉小姐以及小爱两人的安全状况之后，我收起了那张泛黄的照片，便起身赶往了电话那头的男子口中所说的那个位置。
当然……在途中我又花费了相当不少的时间。
而等我到达那个所谓的目的地时……时间早已是临近凌晨的深夜了。
一向繁忙而拥挤的街道在这个时间，也终于变得意外地安静下来。
空气变得意外地寒冷……我由于奔跑而变得急促的呼吸，也在这份寒冷之中变成了一阵阵白雾。
离开车站最后的一班末班车。
我依照着GPS所指示的目的地，一路从站前用尽全力地奔跑着。
——月见翔。
虽然名义上他只是【Nightmare】的干部之一，却是现在【Nightmare】的实际掌权者。同时……也是他一手将三年前变得支离破碎的【Nightmare】重新组建起来的。
这是从美嘉小姐那里得到的情报……
本想着，我早晚都会去那里调查一番，却没想到对方居然率先向这边发出了邀请。
这其中……绝对有着什么目的。
——
“……就是这里吗？”
一栋高达数十层楼的超高层，矗立在了我的面前。
即使在这无数高楼耸立的中央区内，也很难在周围找出比这栋楼更高的大厦了。
那是几乎每天都会看到的景色。
没想到……我最后的目的地居然就在这栋大楼内。
——这里就是【月见集团】的公司总部，而在电话中想见我的那家伙，现在就在这栋大楼中。
“唔……”
我喘着粗气，躲在大楼正门对面的阴影下。
再确认过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我小心翼翼地从阴影中探出脑袋。
这家表面看似光鲜的企业与【Nightmare】脱不了关系，这些在此之前美嘉小姐也已经再三嘱咐过我了。
所以……即使是傻子也明白，里面肯定聚集着不少【Nightmare】的成员。
而以我现在这个身份正大光明的走进去，恐怕也不合适。
必须得想个法子混进去才行。
可……说起来简单，要怎么混进去，才能不被任何人发现地混进这么大一栋大楼呢……
我又不是电影里的特工，也没有任何超能力。
无论在那边，都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罢了……
正当我陷入苦思冥想中时……我突然注意到了身后，有种被人注视了很久的感觉。
“……”
我回过了脑袋。
果然，一名少女正插着腰看着我这边的一举一动。
“！！”
“哈……我倒想看看，我到底要看你多久……你才会有点反应呢。真是个彻彻底底的门外汉呢……”
少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我身后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
“你是……”
“呼……我已经在这里等你一个多小时了，要知道……本小姐可是最讨厌等人这种差事了。”
“……”
而我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
随即想要拔出插在身后的手枪……但是却被一下子冲到我面前的她，提前一步牵制住了行动。
少女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使我无法逃离这边。
然后死死地反抓着我的手，并将我一把按在了一旁的墙上，就像是电影里警察逮捕犯人时常用的招数。
“唔……”
“嘿~~~仔细看脸的话，看起来还是个蛮可爱的男孩子嘛~”
很明显……她一定也是经过了非常正规的训练才会在现世之中也能保持如此敏捷的动作。
而半吊子的我，根本就可能是这家伙的对手。
——“……你是……安娜？”
我喊出了这家伙的名字。
没错，她正是当初在小巷内袭击美嘉小姐的五人中的一人。
【Nightmare】中的其中之一。
打理整齐的金色卷发，以及那一顶红色的蓓蕾帽，使得她在【Nightmare】的那群人中，很容易就能被认出来。
而且，她的年龄看起来也和我相差无几的样子。
——
安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将我死死地按在墙上，无法动弹。
“嘿~~~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明明我们之间并没有直接说过话吧。”
“那个时候，就是你用狙击枪射我的对吧……我可还没有健忘到那种程度。”
“哈哈~看来还是个挺记仇的家伙呢。”
“……”
但是，在轻轻吐槽了我几句之后，安娜便将我插在身后的手枪抽了出来，并卸掉了里面所有的子弹，然后便放开了对我的束缚。
……
我转过身，看到安娜将枪在空中灵活地转了几圈之后，并将其完整地还给我后，不禁使我对她的用意感到了疑惑。
“你……想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你既然是上头请来的客人，那也总该要有个人在这里迎接吧。那位【大人】在上面等你呢，跟我来吧。”
“……”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直接拉着我的衣服走在了我前面，将我带进了大楼。
……
——
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豪华的大厅。
到处都充满着金碧辉煌的气息。
安娜将我从正门堂堂正正地带进了大厦，在和现场的保安人员进行了一些简单的交涉后，便一把将我推进了直通顶层的观光电梯内。
“你之后自己一个人上去吧。”
我随即用手挡住了电梯的门，喊住正打算离开的安娜。
“喂……难道你不陪我一起上去吗？”
然而安娜却对此打了一个哈欠，露出了一副困意满满的样子。
“哈……！？”
眼前的不良少女，在听到了我的话之后，再次一把抓住了我的领子将我的半个身子从电梯中拖了出来。
“喂……你以为现在都已经几点了，老娘我还要回家睡觉呢……要知道我可是才刚睡下就被突然喊来这里加班，现在的心情可是差到极点了。而且之前的帐还没算呢，如果你不想让我在电梯里揍你一顿，还是自己稍微好自为之一些吧。”
少女的脸上故意带着凶恶的表情，带着满是怨念的声音说道……
随后便将我一把推进了电梯之中。
“哼……”
而这份暴躁的脾气，比起爱丽丝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看着电梯的门随之关闭。
我撑着镀金的围栏，重新站了起来，看着观光电梯不断上升的风景……心中不免感到了一阵不安。
——叮。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很快我便来到了位于大楼顶部的楼层。
空无一人的走廊，铺着鲜红色的地毯，走廊的两侧摆放着各种看似昂贵的收藏品。
而在走廊的最深处，则是一道华丽的大门。
这里是敌人的大本营。
事到如今，就算再怎么感到害怕……也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了勇气，向前迈出了脚步。
……
我轻轻推开了那扇大门
透过门缝，我看到了一张十分宽敞的办公桌。
而那边的座位上，正坐着一个人背对着这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办公室内，似乎有人正在争执讨论的声音，可由于声音很轻，所以我也很难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知道其中一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稳定。
……
“在外面的是汐海先生对吧，请进来吧。”
然而，对方就好像早就知道我在门外似得，坐在办公桌前的男子发出了十分富有磁性的声音。
既然如此……那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
我堂堂正正地推开了门，并走进了这间看似无比宽敞而华丽的办公室。
——可是……
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过来，一个白色的人影突然冲到了我的面前，并对着我的脸直接被施以了一击重拳，随即腹部也受到了猛烈地膝击。
“你小子！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胆子跑来这边！！”
“唔……”
由于没有任何的防备，我一瞬间就被击倒在了地上。
“唔哦哦哦哦！！”
但……对方却丝毫没有给予我喘息的机会，一把银色的匕首直直地插在了我的脸旁。
并用娴熟的锁技，将我死死地按在地上。
——
果然是陷阱……
……
“唔……零……！？”
我通过对方声音，辨识出了袭击者的身份。
零用脚踩着我的身体，露出了比起以往更为鄙视的表情俯视着这边，赤红色双瞳透着杀意与愤怒。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关系，有多少人死在这次冲突里吗？要不是你的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这家伙……
“关我什么事……发起这场冲突的罪魁祸首，不正是你们【Nightmare】吗？”
“还嘴硬……算了，与其有这时间和我顶嘴，不如趁现在快点忏悔还来得及！”
说着，零将原本插在我脸旁的匕首重新拾了起来，并打算刺向这边。
但是……我也并不是毫无准备就敢跑进来的。
……
我原本握在手中手机，按下了展开【强制召唤】的按键。
一瞬间，四周环境全都发生了变化。
世界，再次陷入了那诡异的绯红色之中。
“什……”
“伊欧娜！！”
刹那之间……就在银色的匕首即将刺中我的那一刻。
早已展开【摇篮】的伊欧娜，将巨大的铁拳向零袭了过去。
“啧……”
然而……
这次，零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所击倒，而是以一记十分华丽的侧身翻，瞬间拉开了与伊欧娜之间的距离。
躲过了这几乎已经是必中的一击。
……好强的反应能力。
——轰！！
办公室前的走廊，一瞬间便化为了残骸。
巨大的威力之下，就连零也不禁啧起了舌头……
“这样啊……既然你想这么玩，那么就让我们来好好把之前的帐全都算算清楚，你这下三滥！！”
……无数把幻影剑在零的身后展开，几乎将整个看似宽敞的办公室全都变成了属于他的领域。
怒不可歇的零怒视着这边，炽色的双瞳中只剩下了愤怒。
“MASTER，敌人的战力，不是我们现在能够对付得了的对手。”
“一个都别想跑！！”
“啧……”
漂浮在空中的无数幻影剑，将我们团团包围，并堵上了从这里离开的唯一退路。
剩下的，只需零的一个简单的命令就足以将在场的我们全部捅成刺猬。
就因为我这一瞬间的犹豫，零却早已经以肉眼都难以捕捉的速度冲到了我的面前……甚至就连伊欧娜也没能做出反应。
零一脚将我踢飞了出去，我的身体重重地撞到了墙上，肺里的空气全都由于这份冲击而被挤了出来。
“MASTER！！”
零，将握在手中的长剑抵在了我的喉咙前，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这次还有什么其他的花招吗？……你这下三滥！”
“唔……”
——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
“住手，零，够了。”
就在零准备将架在手中的幻影长剑刺穿我的喉咙时，那个磁性而温柔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
“汐海先生是我请来的客人，再打下去恐怕就是我们这边失礼了。”
而零，在听到这样的命令之后，也不得不停下他的那些“待客之道”。
“啧……”
零看着倒在地上的我，啧了一下舌，解除了他所有刚才所施展的能力后，将我一把按倒墙面上拉了起来。
“……”
“这是还你之前的那一拳……给我好好咬紧牙关。”
——咚。
说完，零便二话不说地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揍上了一拳，随后便罢手松开了我的衣领。
……
我靠着墙，捂着之前被猛揍一拳的嘴角，努力使自己的身体保持不再倒下的状态。
——“汐海先生，希望你不要介意，零这孩子就是这种有仇必报的性格……想必之前因为输给你的关系，内心一定十分不甘心吧。”
见对方收手，我也伸手示意伊欧娜也同样收起她的武装与戒备。
……
毕竟……如果坐在办公桌前的那个人也打算出手的话，面对对方两人，这边就变得更没有胜算了。
“哼……既然你想拦住他的话，为什么不早点开口……”
办公桌前的男子，将椅子转了过来。
棕色的短发下掩盖不了那份优雅，英俊的外表下，举止投足都透着一股贵族的高贵气息。
原来如此……
直到看到真人后，我才想起来，之前在中央区的街道上看到和爱丽丝在一起的家伙，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月见……翔。”
我用手擦掉淌在嘴边的血，喊出了眼前这人的名字。
男子，看着眼前的伊欧娜轻轻眯起了眼睛……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亏是那个人的弟弟，看来你也已经对我也过有一定的了解……我在和亚璃子聊天的时候，她也会时常提到你的事。”
“爱丽丝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直接单刀直入地向对方提出了我的问题。
“给我注意你的言辞……你这下三滥。”
当然，我的话似乎处处都激怒着一旁的零。
但是却还是被身穿着西装的月见翔给拦了下来。
“……”
可以看得出……零似乎非常尊敬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与那暴躁的脾气不同，只要是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显得十分谨小慎微。
“你能够独自前来，我非常敬佩你的勇气，汐海先生，作为交换，我自然会告诉你亚璃子的下落，而且可以看得出你十分关心她，作为她的哥哥我感到很欣慰。”
“老实说……你和爱丽丝可真是没有一点像的呢，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
真要说，眼前的这个人是爱丽丝的哥哥，还真的有些牵强。
月见翔站起身，亲自替我倒了一杯红茶，并递到了我的面前。
对此……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与其站着，不如坐下来说吧。这是进口的特等红茶，机会难得，不品尝一下的话就太可惜了。”
“抱歉……我没有那个心情。”
见我没有想好好坐下谈的意思，月见翔将茶杯放在靠近伊欧娜所站位置的茶几上，红茶的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茶盘的上面放着作为甜点的马卡龙。
而伊欧娜也露出了一副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果然……还是个孩子，对于他人给予的食物总会露出没有抵抗力的样子。
——
“汐海先生，你并不需要摆出那么警戒的样子，我请你的目的只是希望你过来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罢了……”
月见翔继续说道。
“如果仅仅只是谈话的话，那……刚才那一出又怎么解释……”
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在那旁靠着墙的白发不良少年。
不过……月见翔对此却只是轻轻地发出了笑声。
“我只是希望你们两个之间能够抛弃彼此之间对于对方的一些陈见罢了，毕竟……如果今后要一起工作的话，我不希望同阵营的人会彼此带着情绪。”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说实话，我今天喊你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邀请汐海先生你也能够加入我们【Nightmare】的阵营。”
“……”
对于月见翔这突如其来的发言，我露出了有些不屑的表情。
“是为了伊欧娜吗？”
“……”
似乎被我一语道破的月见翔，对此不禁苦笑了起来。
然而他却对我的答案摇起了脑袋。
“不是……我想，或许是你误会了些什么吧，汐海先生。【DOLL】的所有权可不是你说想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
“那……”
“我想要得到的，是你。”
……
“为什么是我？我应该还没有强大到需要让你们【Nightmare】跑来挖墙脚的地步吧。”
“哈哈……是你太谦虚了，汐海先生。”
月见翔回到自己的座位后的落地窗，看着窗外的景色。
“抱歉……我对你们【Nightmare】没有兴趣，如果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话……我想也没有和我继续这个话题的必要了吧。”
“能告诉我理由吗？”
我握紧了拳头。
“理由吗？……发动那种无意义的战争，犯下了这么多的罪行的，不正是你们【Nightmare】吗？牺牲了这么多人的生命换来的那些点数……对你们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我加入了你们，是不是也要和你们做同样的事？”
——
“喂……！你这家伙！”
听到了我的回答，一旁的零显得比起我来更为激动。
“你先退下……零。”
“但是……”
被一手拦下的零，紧握着拳头，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一般怒视着我。
——
“说到底加不加入我们也是汐海先生自己的意识，我并不希望用这种威胁或是胁迫的方式强迫别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面对我的回答，月见翔的声音显得十分冷静……
“汐海先生，我想你应该明白……【绯世】，并不是现实，却远远比起现实要来的更为现实。曾几何时，我也有着和你还有爱丽丝一样单纯的想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发现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些徒劳罢了，我们也有着我们所认定的【正义】与【理想】……”
“你说【正义】？你们【Nightmare】的那些所做所为……也能被称为正义吗？”
月见翔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所谓的【正义】并没有那么绝对，是从目的与结果上来判定的……正义的第一条件不是正确，而是强大。所以正义才会一直站在胜利的一方，无论在那个世界，这个理论永远都是正确的。只有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才能够保护得了那些你想要保护的人。在没有理解这一点之前，你和爱丽丝的那些幼稚的行为永远都只是正义伙伴的游戏罢了。”
“你们【Nightmare】……究竟想做什么？”
……
月见翔，轻轻转过身……而他的眼神，在绯色的光线下，也渐渐变得锐利了起来。
“革命……消除这个世界的痛苦，将这个充满悲伤的【绯世】终结……这是上一任【Nightmare】首领的意志，同时也是我现在的意志。”
“在我看来……你们只是在给人们徒加痛苦罢了。”
“哈哈……真是刻薄呢。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或许你对【Nightmare】还有些误解，现在的这个状态，不过只是一个过程罢了。我将曾今变得四分五裂的【Nightmare】重新聚集了起来，就是为了终结【绯世】的那一刻，而如今……也就只差那仅仅的一步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力量，只要有着同样的信念，【Nightmare】都会张开双手欢迎。”
我不禁握紧了拳头……
“你说你想终结这个混蛋的游戏，可我记得这个游戏的胜利条件……就是杀死所有【绯世】内的PLAYER后才能结束，你该不会真的想这么做吧。”
“当然不是，如果是你说的那样，那我也没有费尽心思做这些的必要了……”
“……”
月见翔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锐利。
可以看得出，他并没有在和我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要终结掉这个扭曲的【世界】。
这个将姐姐囚禁着的【世界】。
“我想要的，是能够让所有的PLAYER都能够脱离痛苦的方法。可遗憾的是，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没有牺牲而得来的幸福，任何的事都有着相应的代价。相对于杀死所有人的方法，这些必要的牺牲已经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
“……”
我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那你们，在那之后又打算怎么做？”
——“这可不是现在的你该去关心的事！这可是只有上层的干部才能知道的机密……当然不是像你这种杂碎该去管的。”
就在这时，零打断了我和月见翔之间的谈话。
而月见翔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请你理解，汐海先生……在你还没有打算向【Nightmare】拿出效忠的诚意之前，我并不能告诉你，我们之后的计划。”
“那么这份交易也就无从而谈了，不是吗？”
……
“当然……我并不是想让汐海先生你现在就直接给我答案，退一步来说，我也只是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所做一切的目的罢了。”
简单的来说……就是如果不打算帮忙，那今后也不要来多管闲事的意思吗？
对此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抱歉，月见……对我来说，这些事现在都不重要，你说的那些等时机成熟了或许我也会好好考虑的……但是，我希望你也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请说。”
“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你们究竟把爱丽丝她怎么样了？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以及……”
“……”
“爱丽丝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那个所谓的【复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月见翔，并将手伸向了藏在身后的手枪，虽说里面现在已经连一颗子弹都已经没有了。
在注意到了我的举动后，原本在一旁啃着甜甜圈的伊欧娜也终于停下了她的举动，提高了警惕。
“复仇……吗？”
月见翔的嘴角再次微微扬了起来，似乎对于我的疑问稍稍又有些吃惊。
“原来如此……原来她也已经知道了吗？也难怪她的举动会变得这么反常……”
“……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禁抬高了自己的音量，情绪也不禁变得更加激动了起来。
“请不要那么心急，汐海先生……既然我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
“……”
月见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拿起了放在自己办公桌前的相框，而那张照片，正是我在洋馆所看到的同一张照片。
爱丽丝与她的家人一起在游乐园的合照。
“我想你应该在来的路上，也已经调查过一些有关月见集团的资料了吧。”
我，对此轻轻点了点脑袋。
“那么，其中你应该也看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我和亚璃子的父亲，由于他的突然自杀而导致公司频临破产的危机。发生在爱丽丝身上的这一切，也全都是因为这件事而引起。”
“你的意思是……”
“没错……还记得，我们是如何成为这个游戏的PLAYER的吗？强烈的欲望……想要了解的真相，这些东西都能够成为我们成为PLAYER的条件。”
“……”
“由于父亲的自杀，作为那个人的义子……我承担起了我应该承担的责任，但是说到底，这家公司原本就该是属于亚璃子的东西，而我只是在她成年之前代替她管理罢了。本家的人对于血缘这个看似缥缈无形的东西意外地看重，自然也不会轮到我这个与月见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来继承下去……说到底，这些看似令人头疼的事，如今看来也不过都是些在【现实】中的琐事罢了。”
月见翔，说话时脸上带着些许自嘲般的笑容。
“所谓的人性，通常只有在落难时才会表现出最真实的一面。而在我们最为困难的时候，也同样没有人会来帮助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即使是那些总是喜欢将血缘挂在嘴边的本家人，在面对着数额庞大的债务面前，也同样没有人会来帮助亚璃子。”
“债务……？”
“20亿……那还是在变卖了所有能够变卖的东西后，留下的债务，即使这个数字对于那些只需动动手指就足以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本家来说，这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数额，但对于一个已经身处深渊的家庭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一件令人绝望的数字吧。”
“……”
月见翔的眼神带着无奈，继续说道。
“当时的亚璃子只有12岁，而这些……自然也落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亚璃子的性格发生了转变……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变得难以再相信任何人。我想你应该也十分了解她的脾气，无论发生任何事……她都会想要自己一个人承担。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也和我一样，被卷入到了这个扭曲的【世界】之中。”
我明显地发现之前一向平静的月见翔，握起了自己的拳头。
月见翔，再次叹了一口。
“……”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可笑，不过……我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亚璃子。为了使她能够尽早脱离这个扭曲的【世界】，作为她唯一的家人我也有足够义务和理由这么做，所以……我才会如此地渴望力量。”
“……”
虽然……从月见翔的眼神来看，我并不觉得他是在说谎。
长久以来，一直察言观色，揣测他人想法的我，至少在有没有说谎这方面我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作为唯一的家人，他对于爱丽丝的那份感情，是真实的。
但是，我的内心中不知为什么，一种奇怪的违和感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咽在喉咙口的水。
明明知道对方最想得到的是什么，却迟迟都没有等到那个想要的答案……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
“怎么了？汐海先生，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月见翔从我的脸上似乎看出了什么，微笑着向我提问起来。
而我也就随便在脑海中随便找了个搪塞的回答，脱口就说了出来。
“不……只是，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妹控啊。”
可是……才刚一说出口，我就对自己那缺乏考虑的发言感到后悔了。
当然，这边也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了零打算抄起身旁的椅子来揍我的表情。
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月见翔对于这个开在自己身上的玩笑所表现出的态度，却显得十分淡然。
“哈哈……汐海先生的话，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地刻薄呢。不过，不久的将来，我倒是也希望她能够成为我的妻子，所以汐海先生你的话也不能说全无道理吧。”
“什……”
我一下子将内心中惊讶全都写在了脸上。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那个玉米头……啊……不……【Lost ALice】作为翔大人义妹的同时，也是翔大人的未婚妻。不过，那个不识相的女人却还是处处和翔大人作对，说到底……变成那个样子，也都是那个女人自己咎由自取。”
先前一直听着我们交谈的零，向我解释了疑问。
不……
“等等……咎由自取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不是和那个女人是一伙的吗？就在不久之前，那个女人打算暗杀翔大人……”
——“闭嘴，零。别说那些多余的事。”
月见翔，突然打断了零的话，并露出了与之前那温柔和善完全不同的凌厉眼神。
“唔……是……”
性格一向强势的零，在这个眼神下一瞬间便失去了底气，只能乖乖闭嘴，并低下了脑袋。
“月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见翔面对着我的追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剩下的事，或许你直接去问亚璃子会比较合适……”
我对此不禁眯起了眼睛。
“……”
“之前我就说过了，我今天请你过来只是想好好地和你谈谈……毕竟那也是早就答应过你的事，所以不用摆出那样紧张的表情。”
月见翔办公桌上将一张还占有一些血迹的便签，丢到了我的面前。
便签上所写的位置，是个距离这里并怎么不远的地方。
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只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施工建筑罢了……由于建造方的经费问题而一直陷入拖延状态，像那样处于废弃的状态已经好几年了。
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去那种地方。
——
“爱丽丝……真的就在那里吗？”
“……”
月见翔并没有回答，只是在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后，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正当我对此感到奇怪时……只见月见翔将一枚摆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扔到了我的手中。
——是爱丽丝的手机，上面还是像原来那样，挂着那个十分容易辨识的玩偶。
“去把这个也还给她吧。”
“……”
随后……背过身的月见翔将手摆向了办公室外电梯的方向，然后便背对向了这边。
这是希望我离开这里的意思。
……
但是……
既然我和他都已经得到了对方想要的答案，那么继续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也已经毫无意义了。
至于他向我提出加入【Nightmare】的条件，老实说，从一开始我就丝毫没有考虑过。
我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在将手机塞进口袋后，转身走向了电梯。
“走吧……伊欧娜。”
“是……”
——
❉
“翔大人……”
“……”
就在汐海离开后不久，零靠近到月见翔身边。
“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月见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窗外。
“零，说起来……你跟随我已经多久了呢。”
“只算现实的话，已经3年了吧……从那场战争中，赐给我第二条生命的人就是您。如果不是您的话，恐怕现在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这样啊……”
月见翔的脸上终于压抑不住那份欣喜，露出了笑容。
“我和你的身上，都已经背负了太多罪……而现在，我们离实现那个愿望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了。我时常都会梦见这个【世界】崩坏之后的情景，而现在或许仅仅只是一切混乱的开始……老实说，我也会感到迷茫……我们所选择这条道路，真的是正确的吗？”
“翔大人……”
零从月见翔的脸上十分少见地看到了一丝迷茫。
同时，零也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尽管背负着沉重的责任，却比起任何人都想要终结掉这个扭曲的世界。
无论用上什么的手段，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都会不惜代价地去尝试。
——
就在这时，白发的少年突然单膝跪了下来……就如同一名虔诚的骑士一般，向自己的主人施以最高形式的礼仪。
“翔大人……无论您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伴随您走到最后一刻。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心中最合适继承【王】之位的人选。”
月见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去通知那些家伙，动手吧。”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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