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深夜的酒吧里,弥漫着香甜而又暧昧的气氛。

在舒缓的音乐中,性感的兔女郎们端着酒杯在各个客人的桌前经过,男男女女坐在昏暗的角落里耳鬓厮磨。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来到这里,便能够丢掉一天的烦恼,沉浸在纸醉金迷的温柔乡中。

“欢迎光临。”

门口响起了女孩甜美的欢迎声,年轻的男子径直走到了吧台前坐下,调酒师一边擦着杯子一边走了过来,脸上也扬起了职业的微笑。

“这不是杜克少爷吗?你有好一阵子没有来了。”

“嗯,还是按老样子给我调一杯酒,多加点冰块。”

“好的,请稍等。”

调酒师转过身去,杜克用胳膊支着脑袋看着吧台发呆,后背突然传来了软绵绵的触感。

“杜克少爷,你这阵子跑到哪里去了啦,是不是准备抛弃蕾雅了。”

“好了蕾雅,我最近心情不好,别来惹我。”

杜克头也不回扭了扭身子,背后的金发女孩儿愣了愣,随即坐到杜克身旁,睁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朝杜克看了过去。

“是因为你父亲的事吗?蕾雅都听别人说了,支部长他竟然……杜克少爷你现在应该很伤心吧。”

“……”

见杜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蕾雅连忙伸手拽住杜克的胳膊。

“对不起杜克少爷,是蕾雅不好,不该提这件事,惹你不高兴了。”

“……,唉,好了好了,也没那么严重,否则我也不会到这儿来了。”

杜克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伸手摸了摸蕾雅的脑袋,蕾雅眼睛一亮,脸上顿时出现了可爱的酒窝。

“杜克少爷是来看蕾雅的吗?”

“当然了,毕竟上次我爸爸骂了我一顿之后,我就好久没来过这儿了。”

“嘻嘻,蕾雅好开心呀,那今天晚上,就让我来好好给你服务吧,怎么样?”

蕾雅把双臂抱在胸前对着杜克使了个眼色,看着那对晃动的胸脯,杜克舔了一下舌头,一把将蕾雅抱在了怀中,咧着嘴坏笑了起来。

“好啊,我这阵子快要憋死了,今天一定要玩个痛快。”

“那就快点走吧,房间还有空着的。”

蕾雅正说着,调酒师敲了敲桌子,把调好的酒放在了杜克的面前。

“杜克少爷,你的酒调好了,愿你今天能有个美好的夜晚。”

杜克和蕾雅相视一笑,随即拿起酒一饮而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走!”

“杜克少爷,请留步。”

背后响起了充满磁性的声音,杜克转头看去,见穿着燕尾服,带着舞会假面的男子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是谁?”

“我是唐纳尔德爵士,是你父亲的好友,在你享受春宵之前,能给我点时间和你谈一谈吗?”

男子绅士地把手放在胸前鞠了一躬,杜克眉头一皱,脸上明显有了不耐烦之色。

“我可没听说过父亲有什么好友叫唐纳尔德,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就是啊,我和杜克少爷可是有正事要做呢,随随便便打扰别人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蕾雅紧紧拽住杜克的胳膊,男子微微一笑,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钞票。

“可爱的女士,冒昧地打扰你真是抱歉,请先拿着这些小费去屋里等着吧,不会耽误你们太长时间的。”

自称唐纳尔德的男子将钞票折在一起,慢慢塞进了蕾雅丰满的双峰之间,见一下得了这么多钱,蕾雅喜出望外地看了一眼唐纳尔德,连忙松开了杜克的胳膊。

“呀,真是大方,唐纳尔德爵士是吗?欢迎以后常来这里玩哦。”

“嗯,我会的。”

“嘿嘿,那杜克少爷,我就先去里面等着了,你们聊吧。”

“诶,等等,我还没说要和他……”

“好啦,杜克少爷,长夜漫漫,不用着急,待会儿见啦。”

蕾雅对着杜克摇了摇手,又朝着唐纳尔德挑逗地眨了眨眼睛,扭着屁股小跑离开。杜克不爽地叉起了腰,朝着面前的男子怒目而视。

“你是什么意思,跟我抢女人是吗?”

“不,我只是想和你聊聊罢了。”

“我又不认识你,我父亲也死了,还有什么好聊的?真是扫兴,我走了,你去找她玩儿吧!”

杜克愤怒地转过身,唐纳尔德却突然伸出手按住了杜克的肩膀。

“你干什么?想打架吗!”

杜克的吼声惊动了周围的人,唐纳尔德对着左右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伸出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前。

“嘘,不要这么激动,你看,都打扰到别人了。”

“我都说了跟你无话可说,你究竟想怎么样!”

“假如我说,我知道你干的事呢?”

“!!!”

杜克惊愕地睁了一下眼睛,紧跟着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是吗?比如说,你杀了……”

“等等!”

杜克伸手捂住了唐纳尔德的嘴,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看,随即松开手,咬牙切齿地放低声音。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吗?可是我这里有你的证据,而且是从你父亲那里拿到的。”

“你,你说什么?”

“怎么样,现在有心情和我谈谈了吗?”

看着唐纳尔德上扬的嘴角,杜克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水,咬着嘴唇埋下了脑袋。

“好,我跟你谈。”

“嗯,去角落吧。”

……

“咚咚咚。”

“来了来了,聊了好久啊,蕾雅都等不及了。”

蕾雅一边撒着娇一边打开房门,可当她看清楚门外之人的同时,整个人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晚上好。”

磁性的声音响起,蕾雅微微一愣,旋即又露出了迷人的媚笑。

“哎呀,爵士大人,怎么是你来了啊,杜克少爷呢?”

“他心情不好先离开了,我特意来给你说一声。”

“是吗……真是不解风情啊,难得我把其他的人都推掉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蕾雅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遗憾之色,反倒是用手指勾了勾胸口的衣服。

“干脆……爵士大人来陪我好不好?刚才给了我那么多小费,我也想回报一下大人你呢。”

蕾雅眨了眨眼睛,唐纳尔德不由得轻轻笑了一声。

“你觉得我会吃你这一套吗?”

“如果你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和杜克少爷谈完之后直接离开就是了,又何必特地跑到这里来告诉我呢?”

蕾雅整个人靠在了唐纳尔德的怀中,伸出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比划了起来。唐纳尔德一把将蕾雅的手给拽住,随即凝视着她的脸仔细打量了许久。

“爵士大人,那么想看我的话,就先进来再说吧,蕾雅全身上下任何地方都可以让你仔细看个清楚。”

在蕾雅的挑逗声中,唐纳尔德伸手捧起蕾雅金色的鬓发,嘴角渐渐露出了一丝微笑。

“好吧,今晚我就和你玩玩。”

“那真是太好了,快进来吧,蕾雅一定会好好服侍你,不会让你失望的。”

蕾雅把唐纳尔德拉进了屋里,随即伸手捧住了唐纳尔德的脸颊。

“这个假面能脱掉吗?”

“可以。”

得到了唐纳尔德的同意,蕾雅小心翼翼取下假面。在打量了一阵唐纳尔德的脸之后,蕾雅不由得歪了歪脑袋。

“真是个怪人。”

“我长得很奇怪吗?”

“不,不是,总觉得你看我的眼神,让我感觉有些悲伤。我猜猜看,是不是我长得和你认识的某个人很像呢?”

唐纳尔德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轻轻拨开蕾雅的手,慢慢走到床边坐下。

“你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不讨人喜欢吗?”

“自以为是的女人?”

“既然知道,那就少做一些多余的事。擅自窥伺客人的隐私,就不怕客人生气吗?”

蕾雅抿嘴一笑,毫不在意地坐到唐纳尔德的身边。

“可是,我根本都不用猜啊,你都已经全部写在脸上了。而且,你现在看上去一点也不生气啊。”

“呵呵,你应该感到幸运,因为你这张脸蛋,我对你还有足够的宽容度。”

“那你知道什么样男人最不讨人喜欢吗?”

“有意思,你是在反问我吗?”

“哼哼,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你。我蕾雅呀,最讨厌就是自以为是的男人了。像那种以为给我几个钱,就可以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人,我可是从来都不会待见他们的。”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赶我走呢?”

“对你这样长得帅又有故事的男人,我也有足够的宽容度。”

蕾雅捧起唐纳尔德的脸颊,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那双漆黑的眼睛。

“真是不可思议,我见过的男人也不少了,但这样看上去,还真有点迷上你了。”

……

时间已经进入半夜了,卡洛琳、安洁莉娅,还有汉娜仍然坐在支部的会客室中。门外不时传来繁杂的脚步声和人声,卡洛琳打了个呵欠,转头看向埋着脑袋一脸严肃的安洁莉娅。

“好了,你在这儿想破脑袋也没用,我劝你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

“我没事,啊对了,汉娜你不用在这里陪我,要不你先回去吧。”

安洁莉娅瞥了一眼身旁的汉娜,汉娜把身子转向安洁莉娅,慢慢摇了摇头。

“我就在这里陪着小姐,哪里也不去。”

“哼,所以说啊,就算不爱惜自己,也得体谅一下汉娜吧。自从到这里来之后,汉娜就每天都陪着你,还要做那么多家务活。”

卡洛琳有些忿忿不平地瞪了安洁莉娅一眼,汉娜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些都没什么,我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小姐才执意要跟着来达德利的。”

“唉,如果汉娜是我的女仆该多好啊。”

“薇薇安不是也很出色吗?”

“她啊,虽然没什么大的毛病,但有时候就是太一根筋了,脾气比我还倔。”

卡洛琳正说着,会客室的门突然被打了开来,一脸疲惫的谢尔薇娜走进屋里,苦笑着把门重新合上。

“对不起,那个……都这么晚了,还让你们呆在这儿。”

“看你的样子,似乎进展的不是很顺利啊。”

“嗯……议长在达德利可是个大人物,这下把裘度惊动了,现在希尔德正在应付他。”

谢尔薇娜坐在了卡洛琳的身旁,摊开了手中的记录本。

“威尔考特议长的验尸结果出来了,左胸有被利器刺入的伤口,最终造成了心脏大出血而死。而他的脸之所以被整个剥了下来,应该只是凶手的恶趣味而已。”

“已经不能算是恶趣味了,简直就是个心理变态的疯子。”

回想起议长死时的惨状,卡洛琳顿时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一旁的安洁莉娅把身子凑了过来,朝着谢尔薇娜认真地看了过去。

“那两个站在书房门口的守卫询问出结果了吗?”

“已经都问过了,包括进去传话的那个人也一起进行了审问,从他们所说的来看,在我们进去之前,议长的确在里面发了话让我们进来,裘度现在正对着他们大发雷霆。不过确实没人会想到,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之内,议长就死在了屋里。”

谢尔薇娜郁闷地吸了口气,安洁莉娅若有所思地把身子靠了回去,喃喃地开始自言自语。

“治安队员们只是在门外听见了威尔考特的声音,但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有可能,当时的议长已经死了,议长的声音实际上是黑鸦装的;或者,黑鸦当时威胁了议长让他这样说,然后再动手杀了他。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黑鸦一定是在很早之前就藏进了书房里。”

“是的,我们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些水迹。议长的宅邸建在河畔,窗户的那一边对着的是河流,黑鸦很有可能是游过河之后悄悄潜入进了议长的书房里,等到议长进来之后再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