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应该就是这个房间了。”
“嗯，我敲门试试。”
达里安忐忑不安地伸手敲了几下，门里立刻便传来了席蕾娅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锁。”
“打扰了。”
达里安推门而入，看见丽丝莉特正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朝自己投来了像是得救一般的目光。
“席蕾娅大人呢？”达里安疑惑地环顾四周，丽丝莉特瞟了一眼紧闭的厕所，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丽丝莉特这是怎么了？达里安对丽丝莉特奇怪的反应感到有些不解，厕所门突然打开，席蕾娅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达里安转头一看，脸顿时红到了嗓子眼。
席蕾娅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露肩的黑纱睡衣，从那半透明的布料中，甚至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黑丝内裤和那对丰满的胸部。太过香艳的画面吓得达里安连退了好几步，赶紧把头转向了一边。
看着达里安的装束，席蕾娅不由得叉着腰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也穿这么正式啊？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们还是稍微放松点吧。喂，我跟你说话呢，看着我行吗？”
“不，那个，席蕾娅大人，你还是多披一件外套吧，穿这么少，晚上说不定会着凉的。”
达里安紧张地颤声说道，席蕾娅歪了歪脑袋，脸上露出了戏谑的微笑。
“怎么了，你这可爱的反应，难道达里安你是，处男吗？”
“席，席蕾娅大人，你在说些什么！”
“哈哈哈，被我猜中了吧，真是的，你和丽丝莉特两个也不是小孩子了，老是这么规规矩矩的可不行啊，要不，让姐姐我教教你们一些成年人的事怎么样？”
看着席蕾娅逐渐靠近的俏脸，达里安吞了口唾沫朝身后退去，可没退几步就撞在了墙壁上，他连忙朝一旁的丽丝莉特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可丽丝莉特也是一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就在席蕾娅即将贴上来的时候，澜抢先一步挡在了达里安的身前，警戒地看着面前的席蕾娅。
“你的小神造人形看上去吃醋了呢，好啦，不开玩笑了，快过来坐下吧。”
席蕾娅哼着歌轻踏着步子走到沙发旁，撩了撩头发慢慢坐下。达里安捂着胸膛舒了口气，拉着澜坐到丽丝莉特身旁，丽丝莉特微红着脸朝达里安投来了抱歉的目光。
达里安心里终于明白了丽丝莉特反应奇怪的缘由，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尴尬的气氛笼罩在四周。席蕾娅翘起那双雪白的大长腿，用胳膊撑着脸颊微笑着问道：“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呢？”
丽丝莉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席蕾娅大人，请恕我冒犯，但你好像和白天的感觉有些不太一样……”
“哈哈，白天那是工作，晚上可是放松的时间，老是那么紧绷着脸未免也太累了。啊对了，达里安，麻烦你帮我把桌上的红酒递给我好吗。”
达里安连忙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红酒杯，不敢正视面前那对呼之欲出的凶器，埋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把酒杯递了过去。
席蕾娅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眯着眼打量了达里安好一会儿，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
“我看过关于你的报告，一个击杀人造恶魔，并且还以重伤之躯打退笑面人的英雄，怎么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似的。”
达里安顿时涨红了脸，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不，我才不是什么英雄，席蕾娅大人你太夸张了。”
“谦虚是好事，但一个大男人，老是这么容易害羞可不行，好了好了，你坐回去吧。”
等到达里安手忙脚乱地坐下，席蕾娅跟着问道：“你和笑面人交过手，我想问问你，对于这个人，你有什么看法。”
达里安心里开始回想笑面人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慢慢的，达里安的脸变得越来越冰冷。
“他把人命当作是娱乐的玩具，对杀害别人这种事，他似乎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愧疚和犹豫。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样的人，从他的身上，我只能感受到扭曲和疯狂。他不是人，他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罢了。”
看着达里安咬牙切齿的模样，一旁的丽丝莉特连忙关切地问道：“达里安，你还好吗？”
达里安一下子回过神来，看了丽丝莉特一眼，勉强笑了笑：“没事，我还好，让你担心了。”
“嗯，披着人皮的恶魔是吗？”席蕾娅酌了口酒，若有所思地对着达里安说道，“人性本来就难以捉摸，像他那样的人，虽然只是猜测，但应该经历过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不管经历什么事，都不是他随意杀人的理由！”
达里安有些激动地大声说道，席蕾娅顿时笑着摇了摇头。
“我并不是为笑面人找借口，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如果你不去探究笑面人内心真实的想法，那么你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真实的想法？”
“笑面人对全世界的宣告，我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你对他所说的话，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他所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骗人的，不可能有人会信他。”
“是吗？可事实上，自从他作出宣告之后，许多国家开始出现一些声音，希望福音机关能和笑面人坐下来好好谈判。”
“席蕾娅大人，真的有人这样想吗？”
“怎么会这样！因为他的袭击，让列克马城数以万计的人都牺牲了，这样一个杀人犯，怎么可能和他谈判呢！”
丽丝莉特和达里安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席蕾娅闭上了一只眼睛，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
“所以我就说，你们两个真是太过于单纯了。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的国家，而福音机关却能凌驾于所有国家之上，统领所有人类，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恶魔的存在。可如果笑面人真的能够控制恶魔，一旦恶魔不再是人类的威胁，那么福音机关的存在，又有什么必要呢？不是每个国家都喜欢受制于福音机关的管辖之下啊。”
对于席蕾娅的话，丽丝莉特变得有些焦急。
“席蕾娅大人，就算一些当权者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人民之间一定会反对吧。”
“不巧的是，这些想要谈判的人，好大一部分可是平民呢，就算到现在，在我们各地的支部门前，都有许多人在不断请愿。”
达里安感到心里有股无名怒火正在升起，他紧紧攥住拳头，有些生气地问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
“很简单，人类一直都喜欢走捷径，他们之所以愿意接受福音机关的管理，愿意去和恶魔进行战斗，是因为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但笑面人的出现，就相当于给了他们一条解决问题的捷径，对他们来说，控制恶魔和消灭恶魔比起来可要轻松太多了。”
“可，可笑面人曾经杀过那么多人，难道他们都没有想过吗？”
“当然想过啊，可是世界上的人口你知道一共有多少吗？死掉的这一万多人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就好了，你们的感受对他们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不对，这是不对的……”
达里安发觉自己突然变得没有了底气，他转头看了看，这才发现丽丝莉特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苍白过，而达里安明白，现在自己的脸色，恐怕也比丽丝莉特好不了多少。
心中的怒火已经被无情的事实给彻底熄灭，澜从一旁握住达里安的手，达里安却感受不到掌心中的温度，因为他现在觉得身体每一根骨头都仿佛被冻僵了般，思考也开始变得混乱。
“感到有些无法接受吗？但这就是现实，人类社会远远比你们所想的要复杂，搞懂了这个，我们才能够去做下一步的工作。”
席蕾娅的话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达里安连忙抬头问道：“席蕾娅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做？”
“先说说目前的情况吧。比斯提克城位于山脉内部，因为地理位置偏远，交通不太方便，孔也不在附近，所以福音机关的支部并没有直接驻扎在这里。库嘉德勋爵这个人类叛徒，自以为福音机关不会注意到他这里，打着外出旅游的幌子，偷偷翻了好几个山头，把信投到了一百公里开外的孔里，殊不知其实这一切都在我们福音机关的掌控之中。我们放长线钓大鱼，终于等到笑面人露出了马脚。”
丽丝莉特思索了好一会儿，有些怀疑地问道：“席蕾娅大人，笑面人这样狡猾的家伙，应该对福音机关有足够的警惕才对，可是却如此轻易地暴露了自己行踪，会不会显得有点过于刻意了？”
“暴露行踪？那你可就太小看他了。”席蕾娅突然莞尔一笑，“我们只是拍到了他一张普通的照片而已，对他面具之下的样子和身份，却仍然一无所知。对于一个戴面具的人而言，只要没有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那么他就可以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
“对啊！”丽丝莉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如果取下面具，换身装束，我们就没办法确定他的行踪了。”
“那，那现在我们岂不是无计可施了吗？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动向，说不定他都已经和库嘉德勋爵完成交易了。”
“这你倒不用担心，我们对库嘉德勋爵一直保持着全天候的秘密监视，而且对最近所有出入其宅邸的人都进行过身份排查，目前而言还没有可疑的人物，而且我相信笑面人也不会这么轻率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就在前天，库嘉德勋爵做了个有意思的举动，他对市里的人们发放了随机的邀请券，只要拿到邀请券的人，就可以参加他明晚所举办的假面晚宴。只要在这种环境下，他和笑面人之间的交易，也就不那么打眼了。”
“也就是说，笑面人也会出现在晚宴上吗！”
达里安顿时站起身来，席蕾娅招了招手，示意达里安坐下去。
“别激动，我知道你很想抓住他，但越是现在，越不能打草惊蛇。邀请券我已经通过一些方法拿到了，明天我们也去参加这个宴会，见识一下库嘉德勋爵和笑面人究竟想要玩什么把戏。”
丽丝莉特有些不安地问道：“席蕾娅大人，笑面人一定知道福音机关会对此采取行动，你认为他真的会出现在这个宴会上吗？”
“这个问题，就让我们之中最了解他的达里安来回答好了。”
席蕾娅对着达里安眨了眨眼睛，达里安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他一定会来。”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确定？”
“后来我仔细想过，以他的实力在当时的战斗中，完全可以直接把我杀掉。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反而是一遍又一遍激怒我，哪怕最后被我打的遍体鳞伤，他却依然在不停的笑。所以我明白了，他一直在享受这种战斗的过程，他把这一切都当做是一个游戏。他明天一定会来，因为这正是他所期望的。”
席蕾娅点了点头看向窗外。
“笑面人的种种做法，都证明了他是一个喜欢操纵人性的家伙，他利用每个人的弱点，来满足他扭曲的欲望，既然是这样的人，他就不会放过明天和我们对决的机会，只要明天他能安然无恙从我们手中溜走，一旦传开，福音机关就会名誉扫地，他的影响力就会大大增强，要我们和他谈判的呼声就会更加高涨。”
席蕾娅坐直了身子，用凌厉的眼神看了达里安和丽丝莉特一眼。
“在事情变成这样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笑面人，或者杀掉他，让那些无知的人类断了这个念头。”
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杀气，让达里安不由得感到内心颤动。
在来这里之前，达里安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恶魔已经重新出现，可是如果人类在这个时候不能团结一心，一旦被笑面人蛊惑，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完全不敢去想象。
明天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能抓住笑面人，就可以让人们重新回到正轨。可是，只靠我们三个人，能够抓住那个疯狂的家伙吗？
达里安心里充满了不安，席蕾娅似乎看穿了达里安心里所想，又补充说道：“不用担心，只要我来到了这里，笑面人就绝对不可能从我手中溜走，你们只需要好好听我指挥就行了。”
席蕾娅游刃有余的态度，让达里安和丽丝莉特都变得稍微放松了些。
真厉害，只是普普通通一句话，却不知为何就是让人觉得能够去相信她，这就是第二使徒的底气吧，果然和我们完全是不同领域的人物。
达里安在心里由衷地赞叹，但同时间翠和艾米的警告也从脑海里再次响起。
“在席蕾娅身上，我看不到什么是她的本质，仿佛她的一切情感都是刻意装出来的一样。”
“我这三次所遇见的席蕾娅，仿佛是性格迥异的三个人，只是恰巧长得一样罢了。”
艾米姐和翠说的没错，现在的席蕾娅比起白天的时候，性格和气场明显已经截然不同了，不过，每个人在不同的情况下，性格或多或少都会有所变化，而且席蕾娅又是有着使徒的身份，那么性格的改变似乎又能说得通。不过席蕾娅如果真是如艾米姐所说，曾经杀了那么多的人，是个残暴的家伙，那她现在所展现的这一切，如果是装出来的，不就显得太过于可怕了吗？
达里安决定冒险试探一下席蕾娅的真正性格，正好也可以化解心中的疑虑。
“席蕾娅大人，我听过许多关于你的传闻，但有一件事我一直有些疑问，不知道能否向你求证一下。”
“好啊，你说说看。”
“听说以前卡尔加公国叛乱，你在谈判时杀掉了皇宫里一半多的人，而且似乎还羞辱了国王一个星期，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此话一出，丽丝莉特顿时惊讶地抬起头，脸上流下一滴冷汗，她不明白为什么达里安会这样直接了当地向席蕾娅问这样的问题，一旦激怒了席蕾娅，如果她真如艾米所说的那样残暴，就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了。
实际上，达里安心里现在也是惴惴不安，但他心里明白，既然艾米和玄都叮嘱过要小心席蕾娅，那么就有必要在进行任务之前把整件事给挑明，如果现在蒙混过去，在任务时就会一直对席蕾娅提心吊胆，就算现在惹她生气，也比到时候被她背后捅一刀要强。但至少目前从她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席蕾娅应该不至于像艾米所说的那么不堪，或许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
“啊，原来是这件事吗？”席蕾娅恍然大悟，看了看丽丝莉特和澜，“她们之所以一开始对我这么警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是的，我把那些事情告诉了她们，所以她们一直都有些害怕。”
达里安故意把矛头转到了自己身上，这样就算席蕾娅生气，也不会牵涉到丽丝莉特了。
“那件事并不是你听说的那样……”席蕾娅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其实我一直想把这件事给忘掉，但既然你都问了，我就告诉你吧。当时的情况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关头，卡尔加公国的叛乱是早有预谋的，背后实际上还有其他好些国家撑腰。那些当权者天真地以为恶魔已经不会再来了，所以想摆脱福音机关，好在国内建立独裁统治。卡尔加公国抓捕并驱逐了国内所有的福音机关成员，甚至有的人还被他们残忍杀害，就算是这样，腓烈大人都一直不想让纷争扩大，而是派我去和他们谈判，因为一旦陷入战争之中，就会有许多无辜的人受伤。”
“在谈判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国王假意和我谈判，暗地里派出士兵包围了我的住所，他想把我杀掉，以此来证明福音机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他认为就算我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所以毫无顾忌地对我发起了进攻。我一直都在忍让，并一直都在劝说他们，可是没有任何人听我的话，他们就像疯了一般朝我扑过来，我没有办法，只能和他们战斗。直到死了很多很多人，国王才终于决定投降。”
“那，那既然国王已经投降了，为什么你还要羞辱他呢？”
“达里安，你还年轻，并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是多么复杂。他所谓的投降只是表面功夫，拖延时间罢了。实际上背地里，他一边继续朝边境调动兵马，想要对腓烈大人实施突然袭击，一边偷偷派人前往其余和他有勾结的国家求援。因为许多人死在了我手上，他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在城市里进行宣传，挑动民众的愤怒，还偷偷召集更多的强手想要除掉我。形势已经是一触即发，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卡尔加公国，福音机关，甚至还有其余国家，必将陷入战争的泥沼中，所以我必须要显示福音机关的真正实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席蕾娅顿了顿，脸上露出了落寞的笑容。
“为了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和平，我只有化身为修罗，我控制住国王，并且杀掉了所有敢反抗我的人，虽然很残忍，但这样做了以后，不管是城里的民众，还是皇宫里的贵族，都不敢再有反叛的念头。此后腓烈大人迅速控制了整个局势，其它国家也不敢再有任何动静，所以我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尽我使徒的职责。”
达里安呆了半晌，有些难受地埋下头。
“可，可是，真的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靠杀戮来换取和平，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达里安，我不会为自己的行为辩驳，我杀了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我是使徒，我肩负着保护世界的重任，在恶魔随时都会袭击人类的形势下，人类自身绝对不能有任何动荡，所以哪怕让我背负下这样的罪，我也会义无反顾去完成自己的职责。达里安，你有过这样的情况吗？你有过为了保护他人，而不得不去做一些痛苦抉择的时刻吗？”
席蕾娅的话仿佛是一颗石子扔进水里，在达里安心里溅起一圈圈涟漪。他捂住自己变得疼痛起来的胸口，脑海里回忆起艾莉娜临死前的一幕一幕。
对啊，席蕾娅和我不是一样吗？她杀掉那些士兵的时候，心里一定也和我杀掉艾莉娜一样痛苦吧。席蕾娅果然配得上使徒的称号，她并不是艾米姐说的那样残暴，而是自己把一切都扛了下来。
“我曾经也面临过这样的选择。”达里安从沙发上站起身，朝着席蕾娅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席蕾娅大人，我错怪了你，请原谅我刚才的冒犯。”
“达里安，把头抬起来。”席蕾娅连忙走上去伸手按住达里安的肩膀，达里安抬起头，脸上充满了对席蕾娅的崇敬。
“席蕾娅大人，这次任务我一定会听你的指挥，希望你能多多指教！”
“哈哈哈，不要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正经啊，还是保持你开始的风格就好了。说起来，你现在终于愿意正眼看我了呢。”
席蕾娅把手环抱在胸前，对着达里安坏笑了起来，达里安脸一红，连忙闭着眼睛退了好几步：“对，对不起。”
席蕾娅突然伸手把达里安紧紧抱住，轻抚着达里安的后背柔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当时经历了怎样的事，但我能明白你一定也是怀揣着巨大的痛苦走到现在，真是了不起。”
达里安顿时呆住了，慢慢的，在席蕾娅的怀抱中，达里安的脸也渐渐变得平和了下来。
“谢谢你，席蕾娅大人。”
“别那么见外，我只比你大几岁，叫我席蕾娅就行了，达里安，这次任务我期待你的表现。”
席蕾娅退了开去，拍了拍达里安的肩膀，然后对着丽丝莉特说道：“丽丝莉特，你也是一样，明天我们一起加油吧。”
“席蕾娅大人……”丽丝莉特犹豫地站起身，席蕾娅却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丽丝莉特的脑袋。
“不是说过了吗？叫我席蕾娅就行了，我还年轻呢，叫什么大人大人的，感觉我好像成中年人了似的。”
席蕾娅对着丽丝莉特伸出了手，丽丝莉特怔了怔，但看着席蕾娅脸上那真挚的笑容，丽丝莉特也渐渐放下了戒心。
或许真的是我想得太多了吧。丽丝莉特一边这样思索着，一边握住了席蕾娅的手，而一旁的澜却一直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紧紧盯着席蕾娅。
……
